摘要:1976年深秋,一封信被送到北京中南海,信不长,内容很直白,收信人是时任中央领导华国锋,写信人,是已经沉寂多年的老红军谭启龙。
文|避寒
编辑|避寒
《——【·前言·】——》
1976年深秋,一封信被送到北京中南海,信不长,内容很直白,收信人是时任中央领导华国锋,写信人,是已经沉寂多年的老红军谭启龙。
信的内容不外乎一个请求:让我继续干点事。
没人预料到,这封信会打开一道门,也没人预料到,西部的风向会因一个“放牛娃”的回归悄然转动。
北京气温已低,送信的人没有被多盘问,信封上的名字让警卫直接放行。
谭启龙在信里,没有讲伤,没有谈怨,他只写了几行话:愿为国家继续效力,有任何安排,皆愿接受。
这不是一封抱怨信,也不是一封诉苦信,是申请书,冷静、简洁,像一份请战报告。
华国锋收到信的第二天,就让秘书转交组织部,“这个人,要用。”语气平常,语速很快,随后便是调令,明确落款,地点:青海。
消息传到江西永新谭家,门前的老槐树下来了几十人,有人说,谭老真要回去了?
有人愣住:60多的人,真还要去西部?
他不是一个能闲得住的人。
1976年,他63岁,白天喜欢在家后院种菜,晚上看地图、读军史,手上还有一本《农业机械结构原理》翻得卷边。
没人催他干活,他自己给自己“安排任务”。
他的屋里有一张破旧书桌,一张地图摊开,上面圈着几个点:德令哈、共和、玉树。他的朋友说,“他早就想好去了青海该干什么。”
谭启龙出生在江西永新,父母早亡,靠给地主放牛活命。
7岁识字,13岁加入共青团,15岁跟着红军跑,跟胡耀邦一起当“红小鬼”,他们那批娃娃兵,有的成了司令,有的倒在路上。
1933年,他在瑞金第一次见到毛泽东,那年毛泽东40岁,谭启龙20岁出头。
毛问他:“你多大?”他说:“20。”毛看他脚上的布鞋烂了,拍拍他肩:“农村无产阶级,才是根。”
那一夜,他没睡,第二天,申请调去卫生队,后又转做宣传,夜里抄标语,白天送情报,枪法不行,但主意多,出勤从不掉队。
1940年,东南局调他去浙东,那里不安分,日本、顽军、土匪三股势力混战,他带人打下第一个村,用的是缴来的汉阳造步枪。
三年后,他手下有一千多人,浙东根据地发展到400万人口,他成了“浙东根据地创始人”。
1951年谭启龙、谭震林、罗瑞卿在南京合影
1949年,新中国成立,谭启龙没有戴军衔,部队里叫他“政委”,后来他自己说:“我不是打仗出名,是干活出名。”
新中国初年,他先到浙江任省委书记,整匪、修渠、推土改,事无巨细。“这人不讲空话”,浙江干部这样形容他。
1954年调任山东,他到济南第一天,连夜赶去莱阳,一地三旱,百姓守着水库没水喝,他蹲村五天,每天一个会,第六天回济南,拍板修渠。
那年山东成了全国粮食重点省。
中央开始注意这个人。
后来,他陆续在福建、四川也干过,一省接一省,他成了“书记专业户”。
1950年谭启龙与刘少奇在杭州留影
70年代初,他被调离岗位,没交代原因,也没人提他,他每天早起看报、听广播,偶尔给下级写信,字正腔圆。
有一年,他在青岛住院,医院安排他住单间,他拒绝,说病房太空,反而“没意思”,医生说他高血压,他反问:“血压高,干活就能降。”
等调令下达,他只说一句话:“我不算复出,我只是继续上班。”
青海对很多人来说,是远,是冷,是清苦。
但对谭启龙来说,那是一片新地,一个空白的画布。
他坐上绿皮车,用了三天三夜,下车那天,西宁下了雪,地上冻着冰碴,迎接他的是几位地委干部。
“谭书记,欢迎。”
他点头,没寒暄只问:“现在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农业机械化滞后,牧区没通电。”
“还有呢?”
“干部动荡。”
他没说话,望着远处的山,一阵风吹来,帽檐轻轻动了动。
华国锋不是谭启龙的老战友,两人交集极少,这个任命不是感情账,是政治账。
1976年,全国缺的不是人,是能干事的人。
老干部复出潮已经开始,谁安排去哪里,不是论资排辈,是看哪个地方稳不住,哪个人能稳住。
组织部开会时,有人提了几个名字,多数是北方系统出身,没西部经验。有人提到谭启龙,说了一句:“他在东南打过仗。”
又有人接话:“他在山东干得动,能压住局面。”
有人提醒:青海不像山东,一个山高路远,一个地广人稀,一个吃麦子,一个吃羊肉。
会场安静了几秒,最后一句话来自中组部一位负责人:“他不讲条件,派到哪,就去哪。”
当天晚些时候,电话接通,华国锋说:可以去。
组织部的人补了一句:“是青海。”
谭启龙笑了,说:“我看过地图了。”
没人问他怎么看到的地图,也没人知道他早已画好路线图,他不是被安排,是准备好了等安排。
西宁的第一场干部大会,他站在讲台上没读稿,他只说了三件事:
第一,省委办公厅不许买新车;第二,干部下乡必须住群众家;第三,省委书记第一个下乡。
讲话完,他直接去了湟中县,坐的是一辆老北京吉普,车门还漏风。
下乡第一天,他在一户牧民家吃酥油茶,晚上睡土炕,他没换床垫,说:“就这挺好。”屋主说冷,他摆摆手。
第二天清晨,他自己提着暖水瓶出去倒水,回头一看,三名随员站在门外冻得直跺脚。
他笑,说一句:“你们要习惯,不然怎么干活?”
到青海三个月,他只干了三件事。
第一,推农业机械化。
青海多数地块分散,地形复杂,不适合南方式大面积机械作业,技术员说“难”。他没回办公室,直接跑了六个县,最后拍板:
“整片不行,就分段,能用电的用电,用不上电的用牲口带小农机。”
第二,建畜牧合作点。
不少牧民住帐篷,孩子上不了学,谭启龙提出集体放牧、集中建房,有人说这和公社像,他回答:“这是生活安排,不是制度。”
第三,抓干部队伍。
不少人调来青海心有怨气,开干部会,他直接点名:
“有本事的,就上山下乡给我干一年,没本事的,写申请回去。”
无人接话,半月后,干部自发成立了“机耕突击队”,第一个报名的是他在浙江时的一个老下属。
有次到果洛州检查工作,地方领导安排了两个套间,谭启龙转头就走,住进了州委招待所的旧房间,半夜冻醒了,第二天笑着说:“以后记得多给被子。”
但第二天会议,谁迟到谁点名。
他和青海日报的记者吃饭,一边夹菜一边问问题:
“你们的发行量是多少?”、“牧区能不能送到?”、“有没有人看?”
记者一时答不上来,他没发火,只说一句:“要真没人看,办它干什么?”
1983年,组织部通知他调任中央顾问委员会,他没有开送别会,也没有交接仪式,干部们是从广播里听说的。
青海省委大院,晚上挂着半旗,没有人安排,是几名年轻干事自发挂上的,第二天清早,旗又升了上去,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谭启龙上车前,司机问他:“回北京吗?”
他摇头:“先去南方,看看水利项目。”
这不是一个退休干部的故事。
这是一个干到最后一刻的人,他没有“归隐”,也没有“余生安度”,他从没想过“收场”,只想着“还没干完”。
从江西放牛娃,到西宁书记,他换了地方,没换节奏,用自己的方式,把最后一段路走得干净利落。
来源:健康陪伴丁医生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