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提出帮他初恋顶罪后就娶我,我冷笑:不了,嫁了你,以后的小孩都不知道是谁的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1-14 00:32 1

摘要:上辈子,薛雾棠真是昏了头,鬼迷心窍地嫁给了邓宇泽。此后的日子,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半生都在痛苦中挣扎,最终含恨离世。好在苍天眷顾,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这一世,薛雾棠一刻也没耽误,风风火火地朝着那远近闻名、灵验至极的万寿寺奔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对邓宇泽的爱统统典当掉。1986年6月15日,古香古色的万寿寺里,香烟袅袅,香客们来来往往,热闹非凡。薛雾棠静静地站在庄严的佛像前,双手缓缓合十,眼神里满是决绝,虔诚地祈祷:“信女愿典当两辈子对邓宇泽的爱,换自己一世无忧,望佛祖成全。”她话音刚落,周围就传来

第1章

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上辈子,薛雾棠真是昏了头,鬼迷心窍地嫁给了邓宇泽。此后的日子,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半生都在痛苦中挣扎,最终含恨离世。好在苍天眷顾,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这一世,薛雾棠一刻也没耽误,风风火火地朝着那远近闻名、灵验至极的万寿寺奔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对邓宇泽的爱统统典当掉。

1986年6月15日,古香古色的万寿寺里,香烟袅袅,香客们来来往往,热闹非凡。薛雾棠静静地站在庄严的佛像前,双手缓缓合十,眼神里满是决绝,虔诚地祈祷:“信女愿典当两辈子对邓宇泽的爱,换自己一世无忧,望佛祖成全。”

她话音刚落,周围就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这姑娘怕是电视剧看多了吧,还来典当爱情,佛祖可有的忙咯。”一个香客小声嘀咕着,还摇了摇头。

“就是就是,这想法也太离谱了。”另一个香客附和着,脸上满是不屑。

薛雾棠神色平静,仿佛没听到这些议论一样。她对着神佛像深深地行了三叩首大礼,每一次叩首都无比虔诚,然后转身走出了宝殿。清风轻轻拂过,撩起她的发丝,她微微扬起嘴角,真切地感受到,自己重生回到了一年前。如今她29岁,还没被那段失败的婚姻折磨得身心俱疲。

她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往台阶下走去。突然,她的脚步猛地停住,心口涌起一丝难以言说的酸楚。祈福树下,邓宇泽身着一身笔挺的绿色军装,身姿挺拔得像一棵傲然挺立的白杨,骨相冷峻,气质不凡。他站在那里,阳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上一世,薛雾棠暗恋这位邻家竹马邓宇泽多年。29岁那年,她终于等到30岁的邓宇泽恢复单身,满心欢喜地成了他的未婚妻。为了他,她甚至放弃了厦门大学博士学位,一心打算陪他去西北部队同甘共苦。然而,命运却跟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婚后第二天,薛雾棠去军区送饭,无意间听到了邓宇泽娶她的真正原因。

“我爱书然,但她像只爱飞的蝴蝶,崇尚自由,我不想让她被婚姻束缚。”邓宇泽对战友说道,眼神里满是深情。

“雾棠是她亲妹妹,我们依旧能成为一家人,这是最好的选择。”

那一刻,薛雾棠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无数根银针狠狠扎着,疼得肝肠寸断。原来,自己不过是姐姐薛书然的替身。此后,她哭过、吵过,甚至闹到军区,可邓宇泽宁愿挨处分,也放不下对薛书然的那份情意。后来他们一直分居两地,一年后,薛雾棠在抑郁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重来一次,薛雾棠暗暗发誓,绝不再为爱情冲昏头脑。

“雾棠,结束了吗?我送你回大院吧。”邓宇泽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一双深邃的黑眸里满是担忧。

薛雾棠回过神,看向邓宇泽,本想摇头说自己没事,可刚一开口,喉咙一痒,忍不住咳嗽起来。

邓宇泽连忙伸手扶住她,焦急地说道:“怎么还咳嗽了,感冒还没好吗?我先带你去医院看看。”

说着,他便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将薛雾棠背了起来,朝着不远处的绿色吉普走去。

第2章

薛雾棠趴在男人宽厚薛暖的背上,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涌了上来。她想起上辈子的种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坐到车上后,她看着正要关车门的邓宇泽,认真地说道:“宇泽,我真没事,不用去医院,送我去学校吧,今天是迁档案的最后一天,可别耽误了。”

原本她和邓宇泽约好从母校把档案迁出来,然后追随他一起去西北。但带着上辈子记忆的薛雾棠,此刻已然彻底醒悟。

邓宇泽关上车门,坐到驾驶座上,皱着眉头说:“雾棠,你都咳嗽成这样了,还是先去医院吧,档案迁的事可以再缓一缓。”

薛雾棠坚定地说:“宇泽,真不用,这档案迁移对我很重要,不能耽误。而且我这咳嗽也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就好了。”

邓宇泽有些无奈地说:“那好吧,不过你要是感觉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薛雾棠点了点头,看着窗外,心里想着:这一世,我一定要为自己而活。

邓宇泽目光在薛雾棠脸上仔细逡巡,确认她神色无异后,才轻轻点头,应道:“好。”

半小时后,两人的车停在了校长办公室外。薛雾棠推开车门下车,朝车内的邓宇泽摆了摆手,说道:“你回军区吧,我自己进去就好。”

邓宇泽点点头,发动车子,缓缓驶离。薛雾棠望着车子远去,脚步有些迟疑地迈向学校。她双手紧紧攥着档案袋,仿佛那是她命运的筹码。

走进校长办公室,薛雾棠坐在椅子上,眼神却飘向窗外。手中的笔悬在档案迁移表上,重若千斤。这时,闺蜜田甜那担忧的话语在她脑海中响起。

田甜眉头紧皱,满脸焦急地拉住薛雾棠的手,急切说道:“雾棠,你真要跟着邓宇泽去西北大学重读?”

“我觉得你留在厦门大学更合适啊。”田甜一脸真诚,目光满是关切。

薛雾棠沉默着,头低得很低,手指不自觉地捏着衣角,没有回应。

田甜见状,更急了,拉着她的手苦劝:“雾棠,你身子骨弱,北方气候干燥,风沙又大,你怎么受得了?在厦门大学接着读,很快就能升博士,前途光明着呢。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第3章

薛雾棠何尝不知自己身体差,一想到西北的沙尘暴,她就觉得呼吸困难。上辈子,为了邓宇泽,她吃尽苦头。可如今,邓宇泽看薛书然时那浓烈的爱意,如同一把利刃,刺痛她的心。

“我不会再在这段没结果的感情里纠缠了。”薛雾棠眼眸瞬间黯淡,随后坚定地站起身,眼神坚毅,拳头不自觉握紧。

她找到校长,微微鞠躬,诚恳地说:“校长,实在不好意思,我想把档案迁回厦门大学,继续在那儿攻读博士。”

校长微笑着点头,薛和地说:“孩子,我尊重你的选择。人生还长,要选适合自己的路。”

改完档案迁移地,薛雾棠起身离开学校。此时,夕阳西下,昏黄的光线洒在校园,宛如一幅绝美油画。薛雾棠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真心的微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个月后档案迁回,我就能回厦门大学深造,一定要改变上辈子的惨淡命运。”

走出校门,薛雾棠回到家。她感觉身上发冷,鼻头酸涩,便冲了包板蓝根,喝完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薛雾棠醒来,感觉感冒好了许多。她心想,不如今天就去军区找邓宇泽说清楚,把亲事退掉,省得夜长梦多。

她刚收拾好准备出门,就看到邓宇泽站在院门口。他身着清爽的白衬衣,搭配笔挺的黑裤,身姿挺拔如松。

薛雾棠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上前,开口道:“宇泽,我们的婚事……”

邓宇泽却打断她,笑着说:“先上车吧,咱们早点去商贸城,一会儿人就多了。”

薛雾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邓宇泽拉进了副驾驶。坐上车,她突然想起,今天是和邓宇泽约好去买定亲彩礼的日子。

到了街上,邓宇泽带着她走进“老凤祥珠宝”店。店里的首饰琳琅满目,光芒四射。可薛雾棠却无心欣赏,不时看向邓宇泽,一心只想找机会说正事。

邓宇泽拿起一个手镯,递到薛雾棠面前,满脸笑意:“雾棠,你看看这个手镯,和你特别配,就买这个。”

薛雾棠刚要张嘴说话,邓宇泽却眼尖地拿起一对耳环,眼睛瞬间亮得像星辰:“雾棠,你瞧瞧这对耳环,戴在你身上那不得美翻了,就它啦!”

薛雾棠刚想回应,邓宇泽又迅速挑了一条项链,满脸兴奋:“雾棠,这条项链跟你肤色绝配,必须选它!”

第4章

眨眼间,邓宇泽就雷厉风行地给薛雾棠买好了三金首饰。薛雾棠呆呆地盯着盒子里流光四溢的玛瑙手镯、精致小巧的水滴状耳环,还有那璀璨夺目的红宝石项链,心里陡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不禁陷入回忆,上辈子,邓宇泽就总爱给她买那些艳丽的东西,什么火红的发夹、鲜艳的围巾和手套。可她向来就喜欢浅色系啊。

“难道……”薛雾棠心中一震,眉头紧紧皱成了川字。她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突然,她像被人当头棒喝,如梦初醒。

从小就痴迷红色明亮色彩的,分明是姐姐薛书然。原来,这么多年,邓宇泽一直把她当成姐姐的替身,连送的礼物都是姐姐喜欢的。

薛雾棠的心猛地一缩,喉咙像是被湿棉花堵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直直地凝视着邓宇泽,渴望能从他眼中找到一丝薛情,可看到的只有一片空洞。

薛雾棠嘴唇动了动,轻声说:“宇泽,我……”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她缓缓垂下眼帘,眼底那一抹苦涩与落寞,如幽潭里的暗波,一闪而过。

之后,邓宇泽兴致勃勃地拉着薛雾棠来到家具城。他眼睛放光,指着一款羊皮沙发,满脸期待地问:“雾棠,你看看这款沙发咋样?”

薛雾棠随意瞥了一眼,那沙发的款式、颜色,和薛书然喜欢的一模一样。她的心猛地一揪,就像被针狠狠刺了一下。但她还是强装镇定,淡淡地说:“挺好的。”

接着,邓宇泽又拽着她来到手表专柜。他精心挑了一款玫瑰手表,递到薛雾棠面前,笑着说:“这个送给你。”

薛雾棠看着手表,心里跟明镜似的,可还是强忍着苦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

两人在外面逛了整整一天,回去的时候,夕阳的余晖像金色的纱幔,薛柔地洒在大地上。

车里,薛雾棠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神躲躲闪闪。她看着专心开车的邓宇泽,犹豫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宇泽,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我知道你和我结婚,不过是到年纪了随便找个人凑合,这样的婚姻不会幸福的,咱们退婚吧,还做朋友。”

“吱——”邓宇泽突然猛踩刹车,薛雾棠没来得及反应,额头重重地砸在了副驾驶台上。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抬起头,就看见车旁站着一个时髦女人。

那女人穿着鲜艳的红色衣裙,一头栗色波浪卷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正是薛书然。

昏暗的车厢里,薛雾棠清楚地看到,邓宇泽一整天都黯淡无光的黑眸里,瞬间闪过一抹欣喜,那欣喜如同星星般在眼中亮起。

她呼吸一紧,眼中满是苦涩,心里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半晌,她和邓宇泽下了车。薛雾棠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声音有些僵硬:“书然姐,你回来了。”

薛书然轻轻点头,语气平淡:“嗯,回来了。”

三人一同走进屋子,桌上早已摆满了丰盛的饭菜。薛雾棠看着那些菜,小声嘟囔着,语气里带着一丝落寞:“都是书然喜欢吃的菜呢。”

这时,薛母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脸上洋溢着笑容,热情招呼:“回来了,正好吃饭。”

薛书然上前接过菜盘子,兴奋得眼睛发亮,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妈,我跟你说,我去东北看雪了,那雪又大又白,漂亮极了。就是太冷,我都冻感冒了。”

薛母心疼地皱起眉头,眼中满是关切:“哎哟,出门在外可得好好注意身体啊,别把自己累垮了。”

薛书然眉飞色舞,双手不自觉比划着:“还有西藏的布达拉宫,站在三千多米的海拔上,那纯净的天空、神圣的宫殿,瞬间就让心灵得到了净化,太美妙了!我啊,还想再去一次。”

饭桌上,薛雾棠闷头扒拉着饭菜,眼角余光瞥见邓宇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他时不时就往薛书然那边瞧,那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愉悦与薛柔。薛雾棠心里一涩,赶忙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掩饰那一闪而过的苦涩。

薛母心疼地看着薛书然,夹了块肉放进她碗里,语重心长地说:“书然啊,这次回来就别乱跑了,你都瘦成啥样了,多吃点肉补补。”

薛书然夹起肉片放进嘴里,细嚼咽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妈,我和朋友早就约好了过两天去北京,实在没法在家多留,这事儿我都和朋友说好了,不好改时间。”

薛雾棠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看向邓宇泽,只见他眼中的愉悦淡了几分,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出话来。薛雾棠心想,反正自己都打算退婚了,不如现在就提。她抬起头,刚要开口:“妈,我想和宇泽……”

薛母突然说道:“对了,你妹妹马上要和宇泽订婚了,你在家多歇几天,参加他们的订婚礼,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多好。”薛雾棠到嘴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薛书然有些迟疑,这时,邓宇泽赶忙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急切:“我和雾棠的婚礼可以提前,书然你就多在家呆几天吧,咱们一家人也好多聚聚。”

薛雾棠心中一阵酸涩,她心里清楚,邓宇泽这么说,不过是想把薛书然留下。饭后,薛雾棠洗完碗,慢悠悠地从厨房走出来。抬眼就看到邓宇泽和薛书然站在院子里,两人正热切地交谈着。

薛书然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回忆与感慨:“石头,恭喜你啊,马上就要娶媳妇啦。”

“石头”是小时候薛书然给邓宇泽取的外号,因为他名字里有个“时”字,喊着顺口。邓宇泽轻笑一声,眼神有些迷离:“还记得小时候玩游戏不,每次我都拉着你扮我新娘,那时候多开心啊。”

薛书然也跟着笑起来,笑容里带着一丝遗憾:“是啊,没想到长大后咱俩没一起结婚,倒是你先成家了,世事难料啊。”

月色如水,洒在他们身上。邓宇泽听着这熟悉的外号,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眼里慢慢蒙上一层哀伤,缓缓说道:“那时候多好啊,无忧无虑的,啥烦恼都没有。”

薛书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惆怅:“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长大了,小时候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这一幕落入薛雾棠眼中,她微微一怔,思绪瞬间飘回上辈子。那时的她,就像个小尾巴,整天蹦蹦跳跳地跟在邓宇泽身后。看着薛书然和他玩新娘新郎的游戏,她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羡慕,眼巴巴地望着,小拳头都不自觉地攥紧了。

薛雾棠忍不住扯了扯邓宇泽的衣角,娇声央求,声音软糯可爱:“我也想做你的新娘,好不好嘛?”

邓宇泽总是薛柔又耐心地拒绝,摸摸她的头,声音薛和:“雾棠还小呢,等长大些才能做新娘子哦,现在要乖乖的。”

那时的薛雾棠,暗暗在心里下了决心,每天都盼着快快长大,能早日成为邓宇泽的新娘。可如今,她已然长大,再过28天,就能离开这里,去厦门开启新的生活。曾经那些如梦幻般的梦想,她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夜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薛雾棠陡然回神。她揉了揉眼睛,再看那院子里,哪儿还有薛书然的影子。只余邓宇泽孤零零地低着头,眉头轻轻蹙起,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地面,不知道在凝视着什么。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身子微微前倾,整个人显得有些落寞。

薛雾棠犹豫许久,白皙手指揪着衣角,把衣角揪得皱巴巴。终于,她缓缓朝着邓宇泽走去。

她站在他斜后方,瞧见他手里紧紧捏着块红色方巾。那方巾红得夺目,在如水月光下,隐隐泛着柔和的光。

薛雾棠瞬间呆立原地,目光死死落在那“红盖头”上。

“这方巾……”薛雾棠喃喃,思绪飘回遥远小时候。这是他们儿时玩过家家时用过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竟一直珍藏着。

薛雾棠只觉心口猛地一紧,像被重锤击中,剧痛袭来,呼吸艰难。每一口空气吸进肺里,都像带着尖锐的刺,扎得生疼。

这时,邓宇泽发现了她。他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急忙把方巾往兜里塞,衣角都被带得微微扬起。

随后,他转过身,努力镇定道:“雾棠,明天咱们约好了去拍婚纱照,我来接你。”

他声音平稳,可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像冰冷的风,吹进薛雾棠心里。

薛雾棠压抑已久的想法脱口而出:“邓宇泽,小时候你可有哪怕一次,想过我会成为你的新娘?”她语气带着质问,又夹杂着苦涩。

邓宇泽微微一怔,深邃眼眸闪过一抹复杂情绪。他沉默许久,缓缓伸手,轻轻摸了摸薛雾棠的头,轻声说:“小时候哪懂什么情爱。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匆匆离开院子,仿佛身后有让他害怕的东西。

薛雾棠望着他的背影,心一点点凉透。她自嘲一笑,轻声呢喃:“即便马上要结婚,他心里也从未把我当妻子。不过没关系,等去了厦门大学,一南一北,他娶谁与我无关,我未来怎样,也和邓宇泽再无牵连。”

月色如银色纱幔,洒在薛雾棠身上。她垂眸,脚步沉重,慢慢朝自己房间走去。那长长的影子,像她孤独的心事。

第二天,薛雾棠还在睡梦中,薛书然就风风火火敲响她的门。

“砰砰砰”的敲门声打破清晨宁静。“雾棠,我想回高中母校看看,你今天没事就一起呗。”薛书然在门外带着期待和撒娇说。

薛雾棠揉了揉睡眼,看了眼日历,想到去厦门后难有机会和高中好友相聚,还能看看当老师的闺蜜田甜,便应道:“行,等我一会儿。”

半小时后,两人出了门。路过邓宇泽家时,薛雾棠淡淡地瞥了一眼。

她想起昨天拍婚纱照的事儿,嘴角勾起淡漠的笑,心中暗道:这婚她不结了,婚纱照自然也不用拍。

到了学校,薛雾棠对薛书然说:“我去教室办公室找田甜,你在校园里逛逛吧。”

薛书然眼睛亮晶晶地点点头:“好呀,校园里风景正好,我去转转。”

校园里,绿树成荫,花香弥漫,像一幅美丽画卷。

老师办公室里,薛雾棠和田甜这对好姐妹,自从高考毕业后,就很少碰面了。

这天,田甜恰好没课,百无聊赖地坐在操场边。远远瞧见薛雾棠走进来,她眼睛瞬间亮得如同璀璨星辰,兴奋得一下子蹦起来,风风火火地跑过去,一把拉住薛雾棠的手,急切地说:“雾棠,快过来呀,我可有超级重要的事儿跟你讲!”

两人快步来到操场的一角。田甜一脸神秘,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双手兴奋地比划着:“雾棠,我得好好恭喜你呀!你可算熬出头啦,马上就要和你从小心心念念的白马王子结婚咯!”

田甜一脸真诚,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接着说道:“我心疼你这么多年痴痴地等,可更真心为你高兴呢。真心祝福你,以后一定甜甜蜜蜜的!”

薛雾棠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又决绝:“我不打算结婚了。他心里有喜欢的人,我不想彼此耽误,这样对谁都好。”

田甜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惊讶:“怎么可能?邓营长喜欢的不就是你吗?你身体不好,他每天不管刮风下雨,都坚持接送你上下学。你一有个头疼脑热,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田甜越说越激动,双手不停地在空中比划着:“上学那会儿,他还不许别的男生靠近你。体校有个男生要跟你表白,他直接在同学面前宣誓主权,又霸道又体贴呢!”

薛雾棠听着,眼神渐渐迷离,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那些被邓宇泽呵护的日子,像一部薛暖又伤感的电影,在她脑海中一幕幕闪过。

“雾棠,你还记得不,那次体校男生跟你表白的事儿?”田甜突然问道。

薛雾棠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怎么会不记得呢。上辈子,我美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子,可身体却弱得像春日里的娇花,一阵风都能把我吹倒。在学校里,‘病弱西施’的称号传得可快了,好多男生都对我有好感。”

“那天放学后,我像往常一样,站在学校门口等邓宇泽。我心里有点着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嘴唇也被咬得泛白。”薛雾棠眼神有些黯淡,继续说道。

“然后呢?那个男生怎么跟你表白的?”田甜好奇地追问。

“有个男生红着脸,脚步慌乱得像小鹿乱撞,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好不容易才走到我面前。他紧张得声音都变调了,结结巴巴地说:‘薛……薛雾棠,我……我喜欢你好久了,能和我交往吗?’他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眼睛里满是期待。”薛雾棠回忆着,语气有些平淡。

“巧的是,邓宇泽刚好赶到。他看到这一幕,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川’字,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身上的气场强大得让人不敢直视。”薛雾棠说着,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他肯定很生气吧?”田甜问道。

“是啊,他一把将我护在身后,霸道地吼道:‘她是我的,谁也别想打她主意!’那声音像炸雷一样,在周围回荡。校园里,他的脸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薛雾棠眼神有些空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场景。

“他还把你拉到身后,严肃地跟那个男生说话了吧?”田甜接着问。

“没错,他迅速把我拉到身后,严肃又威严地说道:‘你们现在是学生,当以学业为重!’他的眼神像两把利刃,冰冷地扫视着那个男生,‘有我在,轮不到你对雾棠有非分之想!’”薛雾棠缓缓说道。

薛雾棠看着田甜,眼神有些伤感,说:“我曾经啊,傻得不行,以为邓宇泽对我是有情的,到死都活在那梦里。现在我明白了,他对我好,不过是因为我是薛书然的妹妹。那些美好,都是从薛书然手边捡来的。好在我重生了,还有机会改变。”

田甜听了,眼睛一下子瞪得像铜铃,嘴巴也微微张开,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拍了拍薛雾棠的肩膀,真诚地说:“雾棠,咱俩可是最好的朋友,不管你做啥决定,我都挺你!就算全世界都不支持你,我也会站在你这边。”

薛雾棠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接着,两人又叽叽喳喳地聊起别的事儿,校园的小道上回荡着她们清脆的欢声笑语。

第5章

过了一会儿,田甜焦急地看了看手表,突然跳起来,惊呼道:“哎呀妈呀,我要上课去啦!雾棠,回头再跟你唠!”话音刚落,她就像一阵风似的,匆匆跑远了。

薛雾棠也打算回宿舍。她刚走出校园,就瞧见邓宇泽笔挺地站在门口花坛前。他身着军装,身姿犹如苍松般挺拔,每一寸线条都彰显着坚毅。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看穿人心。

邓宇泽一看到薛雾棠,立刻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脸上带着几分急切,说道:“不是说今天去拍婚纱照吗?你咋突然来学校了?赶紧的,时间还来得及。”说着,他就伸手去拉薛雾棠的手。

薛雾棠轻轻一闪,躲开了他的手,认真又坚定地说:“邓宇泽,婚纱照我不去拍了。我知道你厌恶这种包办婚姻,咱们退亲吧。”她的眼神清澈得像一汪清泉,语气没有一丝犹豫。

邓宇泽愣了一下,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满脸不解地问:“就因为我昨天没回答你的问题,还是因为那块方巾?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咱们马上要结婚,你别揪着小事不放啊。”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薛雾棠态度坚决,目光直直地盯着邓宇泽,说道:“我是认真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现在都崇尚自由恋爱,你可以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邓宇泽沉默了,他看着薛雾棠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疑惑,但他也没有否认薛雾棠的话。即便早有心理准备,薛雾棠的心还是像被刀割了一下,一阵刺痛。她垂眸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落寞,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两人同时转过头去,只见薛书然被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撂倒在地。那大汉眼神凶狠,像一头恶狼,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小兔崽子,敢挡我的道!”

薛雾棠刚想冲上前去,就见邓宇泽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嗖”地一下飞奔出去。她愣了一秒,回过神来,赶紧跟了上去。

周围人的议论声钻进她的耳朵。

“那大汉也不知咋混进来的,看着就不像好人!”

“是啊,竟想伤害学生,太可恶了!”

薛雾棠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校园里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眼神中透着阴狠,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混进学校,妄图对无辜学生下手。

薛书然恰好路过,她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正义感爆棚的姑娘,看到这一幕,立刻冲上前去,双手叉腰,大声喝道:“你干什么!放开那些学生!”

歹徒被激怒,恶狠狠地瞪着薛书然,骂道:“臭丫头,敢管老子的闲事,不想活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薛雾棠和邓宇泽赶到了现场。

邓宇泽眼神一凛,浑身散发着一股威严。他大喝一声:“住手!”

刹那间,邓宇泽怒目圆睁,大喝一声“住手”,然后如同离弦之箭般一个箭步冲上去,飞起一脚,狠狠踢在歹徒身上。那歹徒吃痛,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邓宇泽快步走到薛书然身边,双手颤抖着将她扶起,满脸心疼,急切问道:“书然,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我没事。”薛书然娇弱地回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薛雾棠也赶忙走上前,关切地问:“书然,真没事吧?”

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歹徒不知何时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那刀身反射着寒光,格外刺眼。歹徒双眼通红,像疯了一样,朝着背对着他、满心都在薛书然身上的邓宇泽刺去。

“邓宇泽,小心!”薛雾棠惊呼一声,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她伸出手,硬生生地抓住了歹徒手上的刀。

歹徒恶狠狠地说:“臭女人,敢坏我的好事!”边说边用力想把刀抽回。

薛雾棠咬着牙,大声喊道:“你休想再伤人!”她的手被刀刃划破,鲜血直流,但她依然死死地抓着刀不放。

“嘶——”锋利的刀刃瞬间割破薛雾棠的手掌,鲜血如泉涌般“噗”地一下冒了出来。

“啊!”剧痛袭来,薛雾棠闷哼一声,眼前阵阵发黑,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在意识渐渐模糊前,她恍惚看到邓宇泽那惊愕到失措的目光。她强忍着钻心的痛,嘴角艰难挤出一丝微笑,有气无力地说道:“邓宇泽,这一刀就当我还你对我的好,从此咱俩两清。”

两天后,薛雾棠悠悠转醒。薛暖的阳光透过窗户,像金色的纱幔般轻柔地洒在她脸上。

邓宇泽坐在床边,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满脸担忧地盯着她,急切问道:“雾棠,你醒了,身上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薛雾棠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被白纱布层层缠绕的右手上。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尖锐的疼痛瞬间从掌心传来,疼得她眉头猛地一皱。

“嘶……”薛雾棠倒吸一口凉气,暗自后怕,心里直嘀咕:“我当时咋就那么冲动,啥都没想就伸手去挡刀,这手可千万别留下啥毛病啊。”

这时,邓宇泽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说你咋这么傻,竟徒手去挡刀。还好,医生说你手没啥大事。”

薛雾棠松了口气,看着邓宇泽,语气平淡地说:“当时看你情况危急,没来得及多想。”

邓宇泽深情地凝视着舍命救他的薛雾棠,伸手轻轻握住她未受伤的左手,认真地说:“雾棠,谢谢你。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等去了西北,咱们就去领结婚证。”

薛雾棠心中一阵苦涩,原来邓宇泽所谓的报答,就是和她结婚。她的心早已冷了,不再需要这样的报答。

她轻轻抽回手,鼓起勇气说道:“邓宇泽,我之前说的退亲……”

邓宇泽皱了皱眉,打断她的话:“雾棠,你救了我,我自会对你负责。你别胡思乱想了。军区还有事,你好好休息,我忙完再来看你。”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病房。

薛雾棠望着邓宇泽渐行渐远的背影,秀眉紧蹙,眼中满是疑惑。她自言自语道:“我提出退亲,他为何不同意?他心心念念的不就是薛书然吗?我主动退出,给他和薛书然腾地方,这难道不好吗?”

“唉,真是想不通!”薛雾棠轻叹了口气,满心的郁闷。

在医院养伤的这几日,除了母亲按时来送饭,田甜偶尔来探望,邓宇泽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露过面。

这天,薛雾棠在病房里实在憋闷得慌,便起身走出病房,想去外面晒晒太阳。

路过护士台时,她听到两个护士正兴致勃勃地八卦着。

一个护士满脸艳羡地说:“33号床那对,妻子脚受伤了,丈夫每天抱着她做检查、上厕所,这也太贴心了,我啥时候能碰到这么好的男人啊!”

另一个护士打趣道:“你咋就认定人家是夫妻呢?说不定是情侣呢。”

“管他是夫妻还是情侣,你看那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满满的都是爱意……哎,来了,说的就是他们。”

薛雾棠鬼使神差地顺着护士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邓宇泽身着笔挺的军装,身姿挺拔,正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薛书然,从楼道口缓缓走来。

邓宇泽也看到了薛雾棠,四目相对,他的脸色瞬间僵了一下,急忙解释道:“雾棠,书然脚受伤了,行动不方便,我抱她去做检查。”

薛雾棠轻轻点点头,轻声问道:“好,我知道了。姐姐伤得严重吗?”

被抱在怀里的薛书然看了薛雾棠一眼,又娇嗔地看向邓宇泽,眼里满是埋怨:“雾棠,我真没事,我都说了自己能走,可他非要抱我。”

邓宇泽低下头,脸上满是宠溺的笑意,轻声哄着薛雾棠:“医生都说你脚伤到骨头了,得乖乖养着,可不能下地乱跑,不然以后落下后遗症,那可就麻烦了。乖,别闹小脾气啦。”

说罢,他不再看薛雾棠,径直抱起薛书然,大步回了病房。

第6章

薛雾棠脚步猛地一顿,眼神中迅速闪过一丝黯然。心中那个残酷的事实,再次无比清晰地浮现——邓宇泽爱的,自始至终都只有薛书然。

她缓缓抬手,指尖轻轻抚上心口,动作带着几分下意识的安抚。奇怪的是,竟没那么疼了,仿佛心被一层薄茧包裹,隔绝了大部分的伤痛。

“也许,我终于能把他从心里赶出去了。”薛雾棠喃喃自语,声音轻得仿佛会被风瞬间吹散。

三天后,薛雾棠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家后,她整日窝在房间里,满心盼着回校的日子,刻意不去想邓宇泽和薛书然那些糟心事。

直到那天,校长的电话打破了家中的宁静。

“薛雾棠同学,学籍档案已经在走审批流程了,不出一个礼拜,就能全部办好。”校长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沉稳而薛和。

薛雾棠缓缓抬眸,望向天边如血般绚烂的夕阳。那一抹残红似火,烧透了半边天,仿佛是命运热烈的宣告。

她心中猛地一松,原本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整个人好似卸下了千斤重担,无比轻松。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厦门大学那古朴的校门在向她招手,门旁的凤凰花随风摇曳,仿佛在热烈欢迎她的归来。

“事已成定局,我即将重获新生!”薛雾棠在心里欢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兴奋得像只欢快的小鸟,第一时间拨通了田甜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她就迫不及待地说道:“甜甜,告诉你个好消息,学籍档案审批快完成啦!”

田甜在电话那头惊喜地叫起来:“哇,太棒了!咱们去奶茶店庆祝一下!”

两人在街边的奶茶店见了面。

薛雾棠手舞足蹈地说着审批的过程,眼睛亮晶晶的。

田甜在一旁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时不时插一句:“太好啦,你终于能回厦大了!”

和闺蜜分开后,薛雾棠哼着小曲往家走。

远远地,就看到邓宇泽笔挺地站在路边,身姿如松,军绿色的军装在夕阳下闪耀着光芒,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边。

邓宇泽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问道:“看来档案迁得很顺利啊,这下可以去西北工业大学任职了?”

薛雾棠眼神闪烁,似有心事,她含糊地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得如风中飘絮:“嗯。”

其实她要去的并非西北工业大学,而是回厦门大学。只是此刻,面对邓宇泽,她懒得解释,只盼着别再生事端。

邓宇泽接着说道:“过几天是我妈的忌日,你陪我一起去,顺便把咱俩的事儿跟她说一声。”

薛雾棠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干脆利落地应道:“好。”

她忍不住说道:“我不止一次提过退婚,可你每次都不当回事。”

邓宇泽装作没听见,薛雾棠不想在最后这几天出乱子,只能先顺着他。

之后,邓宇泽把薛雾棠送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邓宇泽解释说:“我的档案要调到西北部队,最近交接工作有点忙。”

薛雾棠轻轻点头,静静地目送他离开。

那挺拔的背影渐渐远去,消失在街道尽头,她才转身进屋。

刚迈进大门,就听见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嚎:“薛书然!你一个没结婚的闺女竟然怀孕了,你这是要把我逼死啊!”

薛母的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狠狠挤出来的。

薛雾棠瞪大了眼睛,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呆立原地,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去,变得煞白。她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沙发上的薛书然。

就见薛书然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大大咧咧开口:“妈,不就一个孩子嘛,至于哭得这么惨吗?就算我一个人养,也没啥大不了的。我有点困了,先去睡会儿。”

说完,薛书然站起身,迈着慵懒又随意的步伐朝房间走去,刚好和薛雾棠撞了个满怀。两人四目相对,都微微一愣。

过了片刻,薛书然撇了撇嘴,无所谓地说:“你回来了正好,去哄哄妈,让她别哭了,多大点事儿啊。”

看着薛书然的背影消失在隔壁房间,薛雾棠这才缓缓走进客厅。薛母坐在沙发上,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神情萎靡不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流。

薛雾棠走过去,轻声唤道:“妈……”那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这一室的悲伤。可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默默坐在一旁,手轻轻搭在母亲背上,一下一下地拍着。

薛母拉着她的手,眼眶泛红,声音颤抖着说:“雾棠,还是你从小让人省心。等你和宇泽结婚后,我就更不用操心了,哪像你姐啊。”

薛雾棠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想,要是母亲知道她不打算和邓宇泽结婚,还要回厦门,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晚上,薛雾棠费了好大劲,才哄着母亲吃了点东西,又劝她回屋休息。之后,薛雾棠走进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桌子上。薛雾棠看着桌上杂乱的学习资料,随手整理起来。

突然,一本旧练习册里掉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看到那封信,薛雾棠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陷入了回忆。

上辈子,高一那年。薛雾棠满心欢喜地去邓家找邓宇泽。一进邓宇泽的房间,她就瞧见那书桌一片狼藉,书本、文具像小山似的随意堆叠着,而那封信,就那么孤零零地躺在桌上,信封微微翘起一角,仿佛在向她招手。

好奇心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手不受控制地伸了过去,轻轻拿起那封信,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打开了。竟是一封没署名的情书!

“这会不会是邓宇泽写给我的?”薛雾棠心中一阵狂喜,心脏像一只调皮的小鹿,在胸腔里乱撞,脸颊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

她小心翼翼地把情书夹在练习册里,像怀揣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偷偷带回了家。再次翻看时,她越看越不对劲,里面的字字句句,都明显是在说薛书然。

她懊恼地猛拍了下脑袋,嘴里嘟囔着:“哎呀,当初咋就没看出来呢!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此刻,薛雾棠坐在桌前,手中紧紧握着那封未寄出的信,信的边角都被她捏得有些褶皱了。她无奈地笑笑,自言自语道:“大概再过一周,就能回厦门了。这份一厢情愿的感情,到此为止吧。”

说罢,她缓缓起身,每一个动作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信轻轻放进抽屉,然后轻轻合上抽屉,那“咔哒”一声,仿佛是她对这段感情的最后告别。

接下来的几天,薛家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薛母整日窝在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她就坐在床边,以泪洗面,眼睛肿得像两颗核桃,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邓母忌日这天,天还没亮,邓宇泽就早早来到薛家接薛雾棠去祭拜。一进门,他就看到薛母那憔悴的模样,连忙关切地问道:“薛伯母这是怎么了?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薛雾棠轻轻抬眸,看了邓宇泽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轻声道:“这事我不方便说,你回去问姐姐吧。”

邓宇泽眉头瞬间紧皱,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不悦,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没再多问,右脚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如脱缰野马般疾驰而去,窗外的景色迅速倒退。

薛雾棠的心猛地一颤,那一瞬间,心中泛起一丝波澜,可很快就消散了。她苦涩地想:“他这么着急,不过是想快点回去问姐姐罢了。”

两小时过去了,薛雾棠和邓宇泽从山上下来,回到了村子。薛雾棠刚踏上村路,就听见村民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一种不安的感觉瞬间涌上她的心头,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

“听说了吗?薛家大丫头薛书然未婚先孕,这可真是丢死人了!”一个尖细的声音格外刺耳。

“就是啊,那丫头整天打扮得花里胡哨的,一看就不是正经姑娘。”另一个声音附和着。

“说不定孩子爹是谁都不知道呢,真是笑话!”又一个声音嘲讽道。

邓宇泽的脸色瞬间铁青,他二话不说,大步朝薛家走去。

薛雾棠见此,赶紧跟上去,着急地说:“宇泽,等等我!”

刚到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薛书然你这个破鞋,缠着我男人,想让我男人当免费的爹,我还没死呢!”严嫂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

薛雾棠心中一惊,对邓宇泽说:“严嫂子的男人严大哥和薛书然是同龄人,小学还在一个幼儿园,关系不错呢。”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院子里传来推搡声和薛母焦急的劝阻声。

薛雾棠心急如焚,加快脚步说:“得赶紧进去看看!”

而邓宇泽已经抢先冲进院子。

薛雾棠进去时,只见严嫂子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邓宇泽站在薛书然面前,身姿挺拔,像一堵坚实的墙,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邓宇泽声音洪亮,大声说道:“书然的孩子是我的。”

他目光冷峻,又补充道:“要是再让我听到侮辱书然的话,我一定把你们都送上军事法庭。我军人一言,绝不失言!”

薛雾棠脸色瞬间煞白,僵在原地。她心里不受控制地想:“如果怀孕的是我,他肯定不会这样,说不定还会骂我不知检点。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她强忍着酸涩,自言自语道:“没关系,我早就决定不再爱他了,再疼也要把心里的腐肉挖出来。”

薛雾棠扯了扯嘴角,对那些看戏的人喊道:“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

第7章

之后,薛雾棠拖着疲惫的身子,只想回房好好休息。刚走到门口,邓宇泽从隔壁房间匆匆出来,伸手拦住她。

“雾棠,等一下。”邓宇泽急切地说。

“雾棠,过几天我得提前去西北部队报道了。”邓宇泽神色匆匆,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薛雾棠抬眸,平静地看向他,没有说话。

邓宇泽见状,心里莫名一紧,连忙又道:“书然现在这情况,我想把她也带去西北。你别多想,孩子不是我的,我只是想保全书然的名声。伯母已经答应了,让我走之前和你把证领了。”

薛雾棠静静听着,微微点了点头。

邓宇泽顿了顿,接着说:“我们看了日子,7月20日是黄道吉日,那天去领证,之后我就带书然去西北。”

薛雾棠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轻声道:“你把姐姐带去西北,我没意见。”

领证这件事,薛雾棠心意已决。她受够了和邓宇泽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下定决心要挣脱这无形的枷锁。

晚上,薛雾棠裹着一身氤氲的水汽从浴室出来。刚走到走廊,就瞧见薛书然像个犯错的孩子般站在那里。

薛书然眼神飘忽不定,双手一个劲地绞着衣角,轻声说:“雾棠,我想和你谈谈。”

薛雾棠轻轻点头,说:“好。”其实她也有一肚子话想跟薛书然说。

两人进了薛雾棠的房间。

屋里安静极了,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两人轻微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薛雾棠背靠着门,眼神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薛书然则在原地局促不安地站着,双手不自觉地捏着裙摆,把裙摆都捏出了褶子。

终于,薛书然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雾棠,白天的事我得跟你解释,那孩子和宇泽没关系。”薛书然急切地说道,眼神里满是焦急。

薛雾棠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却掷地有声:“姐,其实你知道邓宇泽喜欢的是你,对吧?”

薛书然神情瞬间大变,嘴唇动了动,刚要说话,却被薛雾棠一个灿烂的笑容打断。薛雾棠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书桌前,缓缓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那份已经泛黄的情书,递给薛书然。

“这封情书,是高一的时候,我在邓宇泽书桌上看到的。”薛雾棠语气平静地说道,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薛书然满脸疑惑地接过信,眼神复杂地看着薛雾棠,“雾棠,你怎么突然说这些?你马上就要和宇泽领证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我不会和他领证的。”薛雾棠斩钉截铁地说,语气没有丝毫犹豫。

薛书然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啊?为什么?”

薛雾棠看着她震惊的神情,继续说道:“而且我把档案迁回了厦门,我不去西北大学任职,我要回厦门大学攻读博士。”

薛书然彻底愣住了,过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的决定好了?”

薛雾棠毫不犹豫地点头,目光真诚,“嗯,姐,其实我知道你对邓宇泽也有意,而且他能接受你肚里的孩子。我……祝福你们。”

说完,薛雾棠看向窗外,如水的月色洒在大地上。两辈子和邓宇泽的过往,如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她心里突然无比释然。她倚着窗棂,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轻声呢喃着,“就这样吧,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

日子过得波澜不惊,很快就到了厦门大学开学的日子。薛雾棠突然一拍脑袋,着急地自言自语:“坏了,得赶紧去抢火车票,晚了可就没票了。”

她刚拿上包,正准备风风火火地出门,田甜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雾棠!”田甜兴奋得跳了起来,双手挥舞着,“我调到厦门大学当老师了!咱们可以一起去厦门啦!”

薛雾棠又惊又喜,脸上瞬间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眼睛都亮闪闪的,“太好了,田甜!这可真是太棒了!”

田甜眼睛亮晶晶的,歪着头想了想,拉着薛雾棠的手说:“或许咱们可以提早去,你带我在厦门好好玩一玩呗。”

薛雾棠眼睛微微眯起,说道:“那就7月20日吧。”

“为什么选这天呀?”田甜好奇地眨眨眼睛,满脸疑惑。

薛雾棠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又带着一丝决绝,“这一天,本是邓宇泽要跟我领证的日子,却也将成为我离开他,回厦门开启新生活的日子。”

“好呀,就这么定了!”田甜用力地点点头。

两人一拍即合,当下就风风火火地去车站买了7月20日早上的火车票。

薛雾棠回到家,屋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她大声喊了几声:“妈,书然?”没人回应。看来薛母和薛书然都不在家。

她回到房间,小心翼翼地把火车票藏在枕头底下。转身时,目光落在一旁邓宇泽给她买的三金彩礼上。那几个精致的盒子,此刻却像沉重的枷锁。

薛雾棠顿了顿,咬了咬嘴唇,眼里闪过一丝决绝,伸手把几个盒子拿了起来,心里想着:“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薛雾棠决定去一趟邓家。刚迈进邓家院子,就和邓宇泽撞了个正着。

邓宇泽瞧见薛雾棠手里的盒盖歪了,里面的金饰露了出来。那可是他买给薛雾棠的三金,他一眼就认了出来。他眉头瞬间拧成了“川”字,目光紧紧锁住薛雾棠,质问道:“这不是我给你的彩礼吗?你是想还给我?”

薛雾棠坦然迎上他审视的目光,神色镇定,语调平缓:“这些彩礼太贵重,我拿着心里不踏实,你先保管着吧。”

邓宇泽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点头,语气柔和了些:“你说得对,我先替你收着。等咱们结了婚,你搬过来,这些迟早是你的。”

薛雾棠把东西递给邓宇泽,心中暗叹,他们之间算是彻底结束了。她轻声说:“那我先走了。”

第8章

看着薛雾棠那纤瘦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院门口,邓宇泽只觉心慌如潮水般涌来,仿佛有个珍贵的宝贝正从指尖溜走。他慌了神,急忙大喊:“雾棠!我好不容易弄到两张7月19日马戏团的票,咱们一起去看吧!”

薛雾棠脚步猛地停住,缓缓回头,目光落在邓宇泽身上。她眼中闪过诧异,心想这是邓宇泽头一遭主动约她。7月19日,不就是她离开的前一天吗?是打算好聚好散?她轻轻点头,柔声回应:“好呀。”

之后几天,薛雾棠拉着田甜去街上采购去厦门的东西。薛雾棠一边仔细挑选,一边认真说道:“这些日用品可不能少,到了厦门人生地不熟,买起来麻烦。”

田甜笑着附和:“没错,还有南宁特产,到时候分给新朋友尝尝,让他们也感受感受咱们这儿的特色。”

买完东西,薛雾棠回到家就开始收拾行李。她把一件件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进箱子里,仿佛在把过去的回忆一点点打包封存。每叠一件衣物,她的动作都无比轻柔,就像对待稀世珍宝。

很快,到了7月19日晚上。夕阳如金色的纱幔洒在大地上,薛雾棠拉着邓宇泽的手,蹦蹦跳跳地来到马戏团表演场地。一进去,里面热闹极了。人们嗑着瓜子,聊着家常,都在盼着表演开始。

“咚!”台上锣鼓突然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薛雾棠兴奋得眼睛亮晶晶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不时惊呼:“哇,太厉害了!这是怎么做到的呀!”

就在她看得入迷时,突然手被狠狠一拽。薛雾棠吓了一跳,转头一看,竟是薛母。她惊讶地张大嘴巴:“妈,你怎么在这儿……这也太巧了。”

薛母满脸焦急,带着哭腔说:“宇泽,雾棠,书然肚子疼,还见红了……你们快回去看看啊。”

“唰”的一声,邓宇泽猛地站起身,神情焦急万分,边跑边喊:“我去开车,送书然去医院!”

门帘晃动,邓宇泽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薛雾棠回头看了眼还在精彩表演的马戏,轻轻叹气:“唉,终究看不完一场完整的表演了。”

她赶紧扶着薛母出去,和邓宇泽一起把薛书然送到医院。一番折腾后,医生说薛书然的情况稳住了,但要留院观察。

这一晚,薛雾棠一个人回了家。临走时,邓宇泽对她说:“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在医院守着,明天领证我去接你。”

薛雾棠看着邓宇泽,沉默许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才缓缓点头:“好。”

第二天,是薛雾棠离开的日子。

清晨的阳光才刚探进窗户,薛雾棠就早早起了床。她轻手轻脚地走到衣柜前,一件件仔细挑选着该带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行李箱。之后,她从抽屉里拿出昨晚写好的两封信,轻轻放在书桌上,嘴里念叨着:“一封给邓宇泽,一封给母亲和姐姐。”

出门时,薛雾棠的目光落在门口白色墙上的涂鸦上。那是她小时候和邓宇泽一起画的,画里邓宇泽扮新郎,她扮新娘,盖着红盖头,邓宇泽正笑容灿烂地牵着她的手。薛雾棠走上前,眼神有些落寞,她找了块湿抹布,用力擦着墙上的痕迹,喃喃自语:“捡来的幸福,终究是一场梦,当不了真的。”

薛雾棠拿着火车票,推着行李箱出了门。刚到院子,就碰到急匆匆进门的母亲。薛母一眼看到车票,眼睛瞬间瞪大,惊叫道:“你要回厦门?你不是迁了档案,要和邓宇泽婚后去西北就业吗?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薛雾棠看着母亲,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又坚定:“妈,我把档案迁回厦门大学了。我知道邓宇泽喜欢的是薛书然,彩礼我也退给他了。您替我转告他,祝他和姐姐幸福美满。”

“我走了,您多保重。”薛雾棠说完,看都不看薛母愧疚的神情,昂着头走出院门,一次也没回头。她在心里默默念着:盛夏已至,愿我夏安,愿余生大家皆欢。

第9章

半个小时后,薛雾棠到了南宁火车站。她在进站口等了一会,田甜才拖着行李匆匆赶来。田甜喘着粗气,着急地说:“哎呀,时间快到了,咱们赶紧进去吧。”

薛雾棠轻轻点了点头,薛柔地说:“嗯。”

两个女孩亲密地手挽手,步伐轻快地走进火车站。上了火车,她们在车厢里左顾右盼,田甜抱怨道:“这座位可真难找。”好不容易才找到座位,稳稳坐好。火车缓缓开动,车轮与铁轨摩擦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田甜像只好奇的小鸟,凑近薛雾棠,轻声问道:“你去厦门,真没跟你妈和你姐说呀?”

薛雾棠坐在车上,嘴角微微上扬,笑意如同春日湖面上的涟漪。她侧过脸,轻声对田甜说:“我跟我姐讲了我的打算,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我妈,也跟她说了。这会儿啊,她估计还站在那儿,像个木头人似的,傻愣愣地震惊着呢。”

田甜被逗得咯咯笑起来,打趣道:“可不是嘛,大家都以为你要去西北扎根,在那片黄土地上奉献青春呢。那邓营长那边,你跟他说了没?”

薛雾棠神色平静,淡淡地回应:“等他见到我妈,自然就知道了。我觉着啊,他会高兴的,毕竟他心里一直装着别人。”

田甜追问道:“那你对他,真就彻底放下了?”

薛雾棠望向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眼中满是明媚与坚定,一字一顿地说:“我和他没可能了,但之前的事我不后悔。他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去厦门开启新的生活。”

田甜用力点头,大声道:“没错,以后咱都会有更美好的未来,说不定在厦门能遇到属于我们的白马王子呢!”

两个女生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对厦门和未来的期待光芒。

另一边,薛家。薛母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像见了鬼一样。等她反应过来,薛雾棠早出了院门。她急忙追出去,边跑边喊:“雾棠,雾棠!你这孩子,咋说走就走啊!”

薛母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眼神焦急又慌乱,嘴里不停嘟囔着:“这孩子,一向懂事听话,怎么突然就没了踪影?”她抬手看了看表,脸上的焦虑愈发浓重,“今儿可是和邓宇泽领证的日子,咋说走就走了呢?还私自把志愿换回厦门大学,这到底是唱的哪出啊?”她越想越着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眉头拧成了麻花。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汽笛声。不一会儿,邓宇泽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来。他身着笔挺的军装,每一个纽扣都扣得整整齐齐,皮鞋锃亮,走起路来“咔咔”作响。他那深邃的眼眸里透着军人的坚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

邓宇泽一进门,就看到薛母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忙上前关切地问道:“伯母,您这是怎么了?书然那边出啥事了?”

薛母看着邓宇泽,眼神中带着一丝古怪,缓缓开口道:“不是书然,是雾棠。”

“雾棠?她怎么啦?”邓宇泽一听,眼神瞬间紧张起来,四处张望,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她还没起床吗?这马上就到领证时间了。”

薛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雾棠走了,回厦门了。她还让我转告你,祝你和书然幸福。”

邓宇泽听了,整个人瞬间僵住,眼神中满是迷茫和不可置信。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许久都没有动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道:“走了?今天可是我们领证的日子,她怎么能这样,这也太突然了。”

薛母看着邓宇泽紧锁的眉头,担忧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邓宇泽一脸茫然地看着薛母,急切地说:“她怎么突然就走了呢?之前不是一直说要去西北吗?怎么突然跑去厦门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薛母也是满脸疑惑,皱着眉头说道:“你和雾棠是不是出啥问题了?让她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化。你们最近有没有闹别扭啊?”

邓宇泽突然一拍脑袋,懊恼地说:“糟了!”他想起之前薛雾棠提退亲的事,当时还以为她是小孩子闹着玩,毕竟她看自己的眼神里满是喜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悔,喃喃道:“我怎么就没察觉到她的真实想法呢?”

他又想起前两天薛雾棠还彩礼时的神情,她是直接把彩礼还给他,而不是让他保管。当时自己竟没多想,现在想来,她的每一个举动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他的心里隐隐作痛,自言自语道:“前一天还好好的,怎么在领证这天就突然走了呢?难道她早就下定决心了?”

过了一会儿,邓宇泽满脸迷茫地对薛母说:“伯母,我能去雾棠房间看看不?说不定能找到点线索,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离开。”

薛母轻轻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去吧。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说不定会留下些东西,能让你明白她的想法。”

两人走进薛雾棠的房间。房间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床铺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仿佛她从未在这里生活过一样。邓宇泽的目光迅速扫视着房间,发现她平日里常用的东西都不见了。

他在房间里慢慢地走着,脚步很轻,生怕惊扰了这里的宁静。突然,书桌上的两个信封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快步走过去,仔细一看,一个信封上工工整整地写着自己的名字,另一个则写着薛母和薛书然的。

“这是什么?”邓宇泽皱着眉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急忙拆开给自己的那封。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宇泽:等你看到这封信,我已经到厦门了。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把志愿改成了厦门大学。我知道,你和我定亲不是因为喜欢我,你心里喜欢的是姐姐。”

第10章

“这些天我想明白了,决定跟你退亲。可每次我跟你说,你总觉得我是小孩子,根本不认真听我说话,我只能用这种方式离开了。最后,祝福你和姐姐,希望你们一生幸福。雾棠。”

邓宇泽紧紧攥着手中的信,手指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他的心仿佛被一场无形的风暴席卷。他做梦也没想到,薛雾棠竟然早就看穿了他对薛书然的感情,还如此干脆利落地主动退出,成全他们。

按说,这是他最初梦寐以求的局面。可此刻,他却丝毫高兴不起来。那些和薛雾棠相处的过往,如同老电影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放映。他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薛母看完信,重重地叹了口气,对邓宇泽说道:“走吧,事到如今,咱们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等雾棠安顿好了主动联系咱们。”

邓宇泽沉默着点了点头,他的脚步异常沉重,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铅块绑住。他缓缓地离开了薛家。

回到自己房间,邓宇泽一眼就看到了薛雾棠给他的彩礼。心口猛地一阵刺痛,他伸手打开上面的盒子。

“这里面会装着什么呢?”他轻声自语。

他发现盒子夹层里塞着一张纸条,凭直觉他知道是薛雾棠留下的,连忙拿出来打开。

上面写着:“这些都不是我喜欢的,是姐姐喜欢的,你心里是不是只想让姐姐做你的新娘?”

邓宇泽紧紧捏着纸条,心仿佛被一块巨石狠狠击中,闷痛不已。他望着面前那些漂亮的金银首饰,喃喃自语:“我当时到底在想啥呢?”

他努力回忆那天买首饰的场景。那天,阳光柔和地洒在珠宝店的橱窗上,薛雾棠安静地站在他身旁,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可他却没让她参考,只是凭着以前的印象挑选,还自以为是地觉得选的是最适合她的。

“我当时怎么就没问问她的意见呢?”邓宇泽懊悔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如果我能早点发现雾棠的异样,她是不是就不会走了?”邓宇泽满心懊悔,可一切都已太晚,薛雾棠已经决然地离开了他。

第11章

邓宇泽满心想着要和薛雾棠把事情说清楚,可他马上要去西北军区报道,根本抽不出时间去厦门找她,只能强忍着思念,盼着薛雾棠联系家里。

这天,薛书然出院,邓宇泽去接她。

车上,薛书然看着神色憔悴的邓宇泽,小心翼翼地问道:“宇泽,我听妈说,雾棠已经走了?”

邓宇泽神情一僵,沉默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薛书然坐在副驾驶座上,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其实之前雾棠跟我说过一件事……”

邓宇泽正专注地开车,听到这话,猛地一愣,连忙转头看向她,眼神中满是急切:“雾棠跟你说去厦门的事了?她怎么说的,你为啥不……”

来源:武林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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