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流传着一句话:沈洛灵唯一的软肋只有乔夜寒,直到纪念日那天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8 02:26 1

摘要:在繁华喧嚣的京圈里,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沈洛灵这辈子唯一的软肋,唯有乔夜寒一人。

第一章

在繁华喧嚣的京圈里,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沈洛灵这辈子唯一的软肋,唯有乔夜寒一人。

乔夜寒随口一句“不喜酒味”,沈洛灵便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价值千万的珍稀名酒收藏,一股脑儿全数送人,没有丝毫的犹豫与不舍;

乔夜寒一句“想你了”,沈洛灵便立刻放下手中涉及百亿资金的重大合作案,在电话那头,用无比温柔的声音轻声哄他:“老公,我马上就回来。”

无数个静谧又暧昧的深夜,沈洛灵纤细的指尖轻轻勾着乔夜寒的领带,将人紧紧抵在明亮的落地窗前,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魅惑与勾人,娇嗔道:“这可怎么办呀…… 不管我怎么要,都感觉要不够呢。”

直到他们结婚纪念日那天,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打破了这份看似美满的平静。沈洛灵从车祸中醒来,做的第一件事,竟是神情冷漠地跟乔夜寒提出了离婚。

她那原本红润却此刻显得无比苍白的唇间,缓缓吐出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我想起了……江凌煊。”

那一刻,乔夜寒才如梦初醒般地知晓,原来在和他步入婚姻殿堂之前,沈洛灵还有一个爱得死去活来、刻骨铭心的前男友。

那个前男友出身低微,而沈家为了家族利益,需要一场门当户对的联姻,于是硬生生地把江凌煊送出了国。沈洛灵在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地跑去追他,却在途中遭遇了车祸,醒来后便失去了所有记忆。

沈家得知这个消息后,简直是欢天喜地,立刻马不停蹄地安排乔夜寒这位与沈家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风风光光地娶了沈洛灵。

这些年里,沈洛灵总是喜欢紧紧缠着乔夜寒,那流转的眼波中满是温柔缱绻,乔夜寒一直以为,她是真的深深爱着自己。

可如今她恢复记忆,乔夜寒才如梦初醒般地明白,她对他的依赖,仅仅只是因为她忘了自己曾经有更爱的人。

那晚,乔夜寒独自一人靠在窗前,手中的烟蒂在掌心灼出一个个刺眼的红痕,他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直到晨光如同金色的丝线,一点点爬满整面墙。

直到天色大亮,他才拖着疲惫又沉重的步伐,找到了沈洛灵。

“我同意离婚。只要你答应,陪我做三件事。”乔夜寒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沈洛灵那如玫瑰花瓣般娇艳的指尖轻轻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揉了揉眉心,唇角勾起一抹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几分嘲讽的笑:“说。”

乔夜寒喉结滚动,声音有些干涩:“我还没想好,你……很急吗?”

沈洛灵耳坠上的碎钻随着她头部的动作轻轻晃动,那清越的声音里却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是,我和凌煊已经错过了整整三年,如今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不愿再错过!”

乔夜寒只觉心口猛地一阵抽痛,仿佛被人用钝刀一下一下地剜去整块血肉。

他攥紧拳头,用力抵住膝盖,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还未等他开口,沈洛灵的手机骤然响起。

电话屏幕上亮起“凌煊”两个字,那刺眼的光芒仿佛一道利刃,刺痛了乔夜寒的心。

自从恢复记忆,沈洛灵就把江凌煊接回了国,还精心安置在城郊那座豪华的别墅里,宠得如同稀世珍宝一般。

电话接通的瞬间,江凌煊那低哑又带着几分虚弱的声音传来:“阿灵……我胃痛……”

沈洛灵立刻像弹簧一样从座位上起身,朝门外疾步走去,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别怕,我马上到。”

多么熟悉的一幕啊。

就在上个月,乔夜寒也是半夜突然犯了胃病,心急如焚地打电话给她,她便立马从纽约峰会现场马不停蹄地飞回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一头钻进了乔夜寒的怀里。

可如今,同样的温柔,她却毫无保留地给了另一个男人。

大门关上的瞬间,乔夜寒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滑坐在地上,指腹狠狠地蹭过眼角,却怎么也抹不掉掌心的湿意。

不知哭了多久,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抹了把脸,接通电话。

“乔先生,您确定要买下这座无人岛吗?”对方语气恭敬,又带着些许迟疑,“那里没有信号,与世隔绝,一旦上岛将不会有人找到您,按照流程,我们需要询问一下您购岛的用途。”

乔夜寒嗓音沙哑,一字一句道,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要在那,等死。”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一片沉默,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震惊得不知所措。

“半个月前,我出了一场车祸,钢筋穿透了我的心脏。”乔夜寒机械地陈述着,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心脏严重受损,医生说,我最多还能活一个月。”

那天,他和沈洛灵坐在同一辆车上,本该是一起欢欢喜喜地去庆祝相识纪念日的,却偏偏遭遇了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卡车撞来的瞬间,他本能地护住了沈洛灵,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一场车祸,就这样毁掉了所有曾经的美好。

她阴差阳错地恢复了记忆,而他,却得到了一张死亡通知单。

她沉浸在初恋失而复得的狂喜中,却不知道,他早已时日无多。

在这场三个人的爱情纠葛里,总要有一个人默默退出。

既然注定是他,那他就退得干干净净,退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独自承受这份痛苦与绝望。

“很抱歉,我们不知道您……”

“没关系。”乔夜寒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解脱,“钱我已经打过去了,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过去。”

挂完电话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墙上他们的结婚照上。

照片里的沈洛灵笑得那么温柔,那是失忆时的她,是深爱着他的她。

“沈洛灵。”他对着照片,眼泪微笑着落下,仿佛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祝你幸福。”

第二章

接下来的几天里,沈洛灵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乔夜寒没有询问,也没有抱怨,只是默默地在家收拾东西。

他把她送的第一块手表,那是他们爱情开始的小小见证;蜜月时买的纪念品,承载着他们甜蜜的回忆;每一张照片,记录着他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每一件衣服,都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息。他把这些全都堆在院子里,仿佛在和过去的自己做一个告别。

火苗窜起来的时候,乔夜寒静静地站在旁边,一动不动,任由火焰如同凶猛的野兽一般,吞噬掉他们所有的回忆。

烧掉后,江凌煊住进来,就不会看到这些碍眼的东西了,他想。

“在烧什么?”

沈洛灵的声音突然响起,乔夜寒身子一僵,这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

“一些旧东西。”乔夜寒颤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沈洛灵点点头,显然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淡淡地问道:“那三件事,想好了吗?”

“想好了。”乔夜寒看着最后一本相册在火中化为灰烬,心中仿佛也有什么东西随之消散,“第一件,陪我去青峰山看流星雨。”

沈洛灵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青峰山,那是她向他求婚的地方,承载着他们曾经无比美好的回忆。

当年她包下整座山头,用无人机在夜空中精心画出他的模样,那壮观的场景轰动了整个京圈,成为了人们口中传颂的爱情佳话。

“今晚就有流星雨。”她看了眼精巧的女士腕表,眼神里带着一丝急切,“今晚就去吧。”

乔夜寒心里一阵刺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她这么迫不及待吗?连一天都不愿意多等?难道在她心里,自己就如此无足轻重吗?

“好。”他低下头,不让她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努力掩饰着内心的痛苦。

可当他拎着包走到车前,打开副驾驶的门时,只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仿佛被冰封一般。

那个叫江凌煊的男人正坐在副驾驶上,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

“凌煊也想看流星雨,就一起带上了。”沈洛灵轻描淡写地解释道,语气里是他熟悉的温柔,可那温柔此刻却像一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而且这温柔不是给他的。

乔夜寒死死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他却浑然不觉。

他点了点头,沉默地拉开车门,坐进了后排。

一路上,沈洛灵和江凌煊有说有笑,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时不时伸手拉拉江凌煊的手,那亲密的动作如同针一般刺痛着乔夜寒的心;等红灯时,她会凑过去亲他的脸颊,那甜蜜的瞬间曾经只属于乔夜寒,现在却全都给了另一个人。

乔夜寒别过脸看向窗外,眼泪无声地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袖。

他拼命告诉自己不要看,不要听,可那些亲昵的声响还是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耳朵,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样,凌迟着他的心。

到了山顶,沈洛灵全程紧紧牵着江凌煊的手,仿佛他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完全忘记了乔夜寒的存在。

直到江凌煊突然惊呼一声:“阿灵,那是什么树,好漂亮啊?”

乔夜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那是……

沈洛灵当年求婚时,为他挂满情话的红绸树。

树上的每一条红绸,都是沈洛灵曾亲手写下的情话,那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她对他的爱意。

江凌煊一条条念出来,声音越来越抖,仿佛被这些情话所震撼:

‘沈洛灵此生唯爱乔夜寒’

‘乔夜寒是沈洛灵的命’

‘老公,下辈子还要让我遇见你。’

……

念着念着,江凌煊喉结剧烈滚动,抬眸时眼底猩红翻涌,指节攥紧红绸的力道几乎要将其扯碎:“原来……你这么爱他。”

沈洛灵瞳孔骤缩,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到,一把抱住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不是的凌煊,那都是失忆时写的。如果早想起你,我绝不会和别人结婚,更别提什么爱不爱的。”

说完,她发了狠似的撕扯着那些红绸,一条接一条地往垃圾桶里扔,仿佛要把过去的回忆彻底抹去,彻底抹去那些誓言的存在!

第三章

哄得江凌煊消了气后,沈洛灵又连忙拉着他去买新的红绸,一条条写上她对江凌煊的情话,重新挂满枝头,仿佛要重新书写他们的爱情故事。

乔夜寒站在原地,仿佛听见自己心脏被生生凌迟的声音,那声音如此清晰,却又如此绝望。

那些被丢弃的红绸,就像他被丢弃的心,破碎不堪,无人问津。

他甚至看着沈洛灵拿出小刀,把树上刻着的“沈洛灵唯爱乔夜寒”刮掉,动作决绝而无情,改成“沈洛灵唯爱江凌煊”。

最后一刀落下时,天空骤然电闪雷鸣,仿佛老天也在为这残酷的现实而愤怒。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沈洛灵本就不想来这里,见状连忙看向乔夜寒,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烦:“看来没有流星雨了,下山吧。”

江凌煊皱眉揉了揉脚踝,嗓音带了几分不耐:“脚扭了。”

她立刻掏出手机,动作熟练而迅速:“我叫人上来。”

乔夜寒默默跟在他们身后,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前方的路。

直到他一脚踩空,整个人顺着山坡滚了下去,身体在山坡上不断翻滚,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仿佛每一根骨头都被摔断了一般。

他下意识喊出那个刻在心底的名字:

“洛灵——”

可沈洛灵一次都没有回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呼喊。

她牵着江凌煊,消失在雨幕中,仿佛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人跟在后面,在生死边缘挣扎。

乔夜寒仰躺在泥水里,任凭雨水冲刷着脸庞,那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却比不上他内心的寒冷。

他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只知道心脏的位置疼得快要裂开,仿佛有一把刀在里面不停地搅动。

不是车祸的伤,而是比那更痛千倍万倍的绝望,这种绝望如同潮水一般,将他彻底淹没。

三年前,她在这个山顶跟他求婚,说会永远爱他,那誓言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可如今,却连他摔下山都视而不见。

“沈洛灵,原来……”他疼得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你真的可以做到,说不爱,就不爱啊。”

翌日,乔夜寒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病床上,周围是洁白的墙壁和刺鼻的消毒水味。

“请问,是谁送我来的?”他哑着嗓子问护士,声音虚弱而无力。

“一位路过的登山客。”护士一边换着药,一边说道,“您需要联系家属来交一下医药费。”

乔夜寒苦笑,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奈与苦涩。

情殇:爱与恨的纠葛

家属?此刻的沈洛灵,大概正全心全意地陪伴在江凌煊身旁,哪里还会在意他失足摔下了山这件事呢。

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拖着沉重的步伐去办理缴费手续。然而,就在走到走廊拐角处时,他猛地刹住了脚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

透过那半开着的病房门,他清晰地看到,沈洛灵正半跪在病床前,神情专注而温柔,小心翼翼地给江凌煊的脚涂抹药膏。

“疼不疼呀?”她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对待一件极其易碎的珍宝,声音里满是关切,“下次记得穿运动鞋,知道了吗?”

江凌煊微微挑眉,随意地扯了扯衣领,语气里带着几分慵懒与不羁:“穿皮鞋显得腿长嘛。”

“再好看也不许再穿了。”沈洛灵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尖,眼神里满是宠溺,“不然我会心疼的。”

乔夜寒死死地攥着那张缴费单,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发白,仿佛要把那薄薄的纸张捏碎一般。

“那位女士对她男朋友可真好呀,”旁边路过的护士忍不住感叹道,“她男朋友就只是脚上起了个水泡,她就硬是包下了整栋 VIP 病房,还在床前守了整整一天呢。”

乔夜寒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地剜了一刀,那种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

他沉默着,默默地交完了费用,当天晚上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傍晚时分,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推开门的瞬间,就看到沈洛灵和江凌煊正坐在客厅里。

“凌煊脚受伤了,”沈洛灵头也不抬,仿佛乔夜寒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不放心他一个人,暂时让他在这住几天。”

乔夜寒垂下眼眸,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不用跟我报备,反正他很快就会成为这里的男主人。”

沈洛灵的动作微微一顿,眉头轻轻蹙了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明明这是她自己一手策划、促成的局面,可不知为何,此刻胸腔里却涌上一股莫名的滞涩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里,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江凌煊指尖轻轻摩挲着沙发扶手,忽然勾起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装修风格我不喜欢,重新装修吧。”

“随你。”沈洛灵温柔地替他拂开额前的碎发,语气里满是纵容与宠溺。

接下来的几天,乔夜寒沉默地看着江凌煊将整个家进行大刀阔斧的拆解重组 ——

他精心定制的烟灰色羊绒窗帘被毫不留情地扯下,换成了充满神秘感的哑光黑纱;

沈洛灵亲手为他种的那一片娇艳欲滴的郁金香,全都被换成了浑身带刺、冷峻的龙舌兰;

就连床头都多了一组充满金属质感、散发着工业风气息的摆件。

而沈洛灵则斜倚在门框边,目光始终追随着江凌煊,眼神里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偏爱。

周五晚上,江凌煊突然兴致勃勃地提议:“阿灵,我想去‘月色’吃饭。”

正在认真看文件的沈洛灵抬起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怎么突然想去那里了?”

“就是突然想回去看看。”江凌煊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无名指上的银戒磕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轻响,“你以前总说那里的牛排煎得特别合我胃口。”

沈洛灵合上文件,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好,都依你。”

她转头看向楼梯口,目光落在乔夜寒身上,“你也一起去吧。”

乔夜寒扶着楼梯扶手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今天本不想出门,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但沈洛灵难得开口邀请,他只好无奈地点头:“好。”

走进餐厅后,乔夜寒才惊讶地发现,这竟是纪念日那天沈洛灵原本就定好的餐厅。只是,在来的路上,他们一起遭遇了那场可怕的车祸,自此,一切都在那场车祸的冲击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四章

餐桌上,乔夜寒静静地看着沈洛灵为江凌煊点单:“前菜要鹅肝酱,主厨特调酱汁记得分开盛放。”

她抬眼,对着侍者认真地补充道,“他不喜欢太咸的味道。”

记忆如潮水般突然翻涌而来。

去年生日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对主厨说:“我先生口味比较淡。”

那时她眼里盛着的温柔,此刻正分毫不差地倾注在江凌煊身上。

乔夜寒突然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她曾经对他的那些体贴入微,不过是在重复爱另一个人的习惯罢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餐厅经理捧着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走过来:“沈总,这是您半个月前在这寄存的礼盒,说是要送给先生的相识纪念日礼物,但那天您没来,之后也一直没来取。”

盒子缓缓打开,里面是一块价值千万的限量手表,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江凌煊的脸色瞬间变得紧绷,下颌线绷得如同铁青的线条一般。

“相识纪念日?”他喉结滚动,指节捏着餐巾,缓缓揉成一团,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沈洛灵,你这些年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写那些破诗、挂红绸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搞什么狗屁纪念日?”他突然情绪失控,猛地掀翻餐桌,刀叉落地发出刺耳的声响,“你再好好想想—— 我第一次跟你告白,到底是不是今天!”

说完,他抓起真皮夹克,随意地甩在肩头,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沈洛灵穿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而慌乱的声响:“凌煊!我记错了,我记错了!”

她追出去时,发丝被夜风吹得凌乱不堪,在风中肆意飞舞。

暴雨如注,狠狠地砸在江凌煊背上,他忽然踉跄了一下,皮鞋在积水里打滑。乔夜寒看见他攥着栏杆的手青筋暴起,仿佛要冲破皮肤一般,却仍梗着脖子,不顾一切地往车流里闯。

沈洛灵的尖叫混着雷声炸开:“站住!看车 ——”

她猩红的唇色在雨幕中格外刺目,发丝贴在脸颊,竟比平时多了几分狼狈却又艳丽的模样。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仿佛要将这黑暗的夜晚撕裂。

乔夜寒眼睁睁地看着江凌煊被一辆转弯的轿车撞飞,整个人像只断线的风筝般,重重地摔在几米外的地上。

“凌煊——!”沈洛灵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二十分钟后,江凌煊被推进手术室。

整个医院的人都看到,向来矜贵自持、高高在上的沈家掌权人,此刻像个疯子一样在走廊上不停地踱步,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慌乱。

细高跟碾过满地烟头,珍珠项链歪歪斜斜地挂在锁骨处,昂贵的真丝衬衫皱得能拧出水来,仿佛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磨难。

不到十分钟,医生攥着病历本匆匆跑出来:“病人大出血,需要输血,但血库库存不足……”

“抽我的。”沈洛灵毫不犹豫地解开袖口,眼尾泛着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AB 型 Rh 阴性,和他一样。”

医生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说道:“沈总,您术后还没满三个月,伤口都没愈合呢 ——”

“抽!”她直接扯开静脉处的纱布,露出尚未愈合的缝合疤痕,美甲狠狠掐进医生手背,眼神坚定而决绝,“现在、立刻、马上!”

走廊尽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闪烁不定,她的发丝垂落脸颊,遮住了她此刻的表情。

乔夜寒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被护士带进采血室。

1000cc 的血,抽到最后,沈洛灵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整个人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够了……”乔夜寒忍不住上前,想要阻止,“再抽下去你会……”

“滚开!”沈洛灵猛的甩了他一巴掌,声音嘶哑得可怕,“就算抽干我全身的血,我也要救凌煊!”

乔夜寒被这一巴掌打得撞向消防栓,金属箱面磕得肩胛骨生疼,仿佛要碎裂一般。

可这疼,远不及看着她为别人拼命时的心痛万分之一,那种痛,如同万箭穿心,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

沈洛灵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门口,西装上还沾着江凌煊的血,像座冰封的雕像,一动不动,眼神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门。

直到医生宣布江凌煊脱离危险的那一刻,她那犹如一根绷到极限的弦,在确认心爱之人安全后,终于允许自己断裂。

她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彻底晕了过去。

沈洛灵醒来后,第一反应就是拔掉手背上的针头。

“你干什么?”乔夜寒连忙按住她,焦急地说道,“医生说你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凌煊呢?她怎么样了?”沈洛灵根本不理会他的话,挣扎着要下床,“我要去看他……”

乔夜寒看着她虚弱到几乎站不稳的样子,心脏揪成一团,疼得厉害:“我去照顾他,你好好休息。”

沈洛灵动作一顿,眼神突然变得警惕起来:“你?”

那一瞬间,乔夜寒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捅了一刀,那种疼痛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你放心,”他强忍着眼泪,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不会伤害他。我说了会离婚,就一定会做到。”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如果他出事,我负责。”

第五章

接下来的几天,乔夜寒几乎住在了江凌煊的病房。

“这汤太咸了。”江凌煊尝了一口,直接把碗摔在地上,汤汁溅得到处都是,“重做。”

乔夜寒沉默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片,重新去医院的厨房熬汤。

第三遍,江凌煊皱眉,嫌弃地说道:“太淡了,没味道。”

第五遍:“火候不够,根本没入味。”

第八遍:“姜放多了,一股怪味。”

直到第十二遍,江凌煊接过碗,突然“手滑”,滚烫的汤汁直接泼在乔夜寒手上。

“啊!”乔夜寒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手背瞬间红肿一片,火辣辣地疼。

“对不起啊,”江凌煊毫无诚意地道歉,眼里带着明显的恶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我不是故意的。”

乔夜寒终于忍无可忍,愤怒地说道:“你就是故意的,对吗?”

“没错!”江凌煊狠狠将水杯砸向地面,玻璃碎片如烟花般炸开,四处飞溅,“乔夜寒,我恨你入骨!”

他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声音在病房里回荡:“洛灵是我的女人!这三年,是你偷走了她!”

“你知道她曾经有多爱我吗?”江凌煊的眼泪混着冷笑,眼神里满是疯狂,“她为我推掉过米其林三星的晚宴,在路边摊陪我啃了三个小时的烤串;为了陪我看一场凌晨的日出,她把十二小时后的国际会议改成了线上;她能在董事会上为了我的一句‘无聊’,当场宣布休会陪我去赛车;她手机里存着我随口提过的每一个喜好,连屏保都是我随手拍的糊照……”

“她说过,只要我一句话,沈氏继承人的位置她都可以不要!”

“如果不是那场该死的车祸……她这辈子,永远不会多看你一眼!”

乔夜寒站在原地,感觉心脏被活生生撕成两半,那种疼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沈洛灵曾经那么爱江凌煊。

如果早知道,他绝不会……

可谁又想过他的感受?

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啊,在这场复杂的感情纠葛中,他何尝不是受害者。

他机械地蹲下身,一片片捡起锋利的碎片。鲜血顺着掌心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因为心里的痛早已掩盖了身体上的痛。

接下来几天,无论江凌煊怎么刁难折腾,他都默默忍受,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直到江凌煊出院那天,乔夜寒带着他去办手续。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尖叫。

“庸医!还我儿子命来!”一个中年男人手持水果刀,疯狂地挥舞着,眼神中充满了仇恨,“我要你们偿命!”

人群四散奔逃,惊慌失措。

乔夜寒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那男人朝她们冲了过来!并且,刀尖直指江凌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

“凌煊!”

沈洛灵一把将乔夜寒推到前面挡住刀锋,同时迅速把江凌煊拉进怀里护住。

“噗嗤!”

锋利的刀刃刺入血肉的声音格外清晰,仿佛在寂静的空间里炸响。

乔夜寒低头,看见明晃晃的刀尖从自己胸口穿出,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如同绽放的红玫瑰。

他缓缓抬头,对上沈洛灵惊愕的目光。

她……推了他?

为了保护江凌煊,她毫不犹豫地把他推向了刀口?

钻心刺骨的剧痛,从心口处如汹涌的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可这身体上的痛楚,与内心所承受的痛苦相比,简直微不足道,连万分之一都及不上。

乔夜寒脚步踉跄,身形摇摇欲坠,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坚硬的墙壁上。紧接着,他顺着墙壁缓缓滑落,最终瘫坐在地。鲜红的血液,如同決決流淌的小溪,很快在他身下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在恍惚迷离的意识中,他仿佛看到沈洛灵紧紧拉着江凌煊的手,脚步匆匆、神色决然地快步离开,自始至终,连一个回眸、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予他……

这场景,就如同在青峰山上那次,他不慎摔下山崖,在生死边缘挣扎时,沈洛灵也是这般,一次都没有回头看他。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乔夜寒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医生那严肃而凝重的面容,以及那冰冷的话语:“你最多也就还能活一个月。”

如今看来……

似乎连这所剩无几的最后日子,都要被无情地提前终结了。

第六章

乔夜寒从昏迷中悠悠转醒时,只觉心口处传来一阵隐隐的刺痛,低头一看,心口的纱布早已被鲜血浸透,那刺目的红色,如同绽放的妖冶之花。

沈洛灵静静地伫立在床边,她身着一袭剪裁极为利落的黑色鱼尾裙,那流畅的线条,完美地勾勒出她冷冽而优雅的曲线,宛如一朵带刺的黑玫瑰。

“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被砂纸磨过一般,“凌煊刚出了车祸,他身体那么虚弱,实在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乔夜寒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恍惚间,他忽然想起去年在巴黎时装周的秀场上,他突发低血糖,整个人摇摇欲坠。而当时正在接受财经专访的沈洛灵,得知消息后,毫不犹豫地中断直播,不顾一切地硬闯了三个红灯,一路狂奔赶到他身边。

媒体拍到她下车时,连发饰都歪歪斜斜地挂在头上,显得十分狼狈,可即便如此,她那紧紧攥在手中的,却是特意为他买的马卡龙。

那时的她,满脸焦灼,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与此刻这般克制、冷静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那时的她,是多么深爱着他啊。

可是,时光匆匆,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曾经那甜蜜美好的时光了。

大概是因为内心深处那难以言说的愧疚,沈洛灵主动提出要照顾乔夜寒。然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的心思却完全不在病房里。

第一次,是护士轻声提醒她,输液的针头处有回血现象。

沈洛灵这才如梦初醒,从一直紧盯着的手机屏幕上缓缓抬起头,心不在焉地给乔夜寒调整输液管。而她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地显示着和江凌煊那甜腻到让人发腻的对话。

第二次,是乔夜寒轻声提醒她,喂的粥温度太高,实在太烫了。

沈洛灵心不在焉地随意吹了两下,便递了过来。那粥依旧滚烫,烫得乔夜寒舌尖一阵发麻,疼痛难忍。

而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一次不合时宜地响起,那独特的铃声,是江凌煊的专属。

“凌煊害怕打雷,我得赶紧过去陪陪他,去去就回。”

说完,她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病房,直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那原本白皙的锁骨处,布满了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吻痕。

乔夜寒静静地坐在窗前,目光透过玻璃,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一言不发,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出院那天,沈洛灵亲自前来接他。

她斜倚在病房门框上,身姿婀娜,黑色鱼尾裙的开衩处,露出一截冷白如玉的小腿,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第二件事想好了吗?”

乔夜寒正低头收拾着自己的病历单,听到这话,手指微微一顿,动作瞬间僵住。

“想好了。”他轻声说道,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去云雾山庄。”

沈洛灵微微点头,神色平静:“可以。”

她低头看了眼腕表,精致的表盘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不过我要先去接凌煊,他今天有同学聚会。”

乔夜寒抿了抿嘴唇,嘴唇微微泛白,却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

他心里清楚,自己根本拦不住她,也无法改变她的决定。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了聚会的私人会所。

当乔夜寒伸手推开包厢门的那一刻,一股喧闹嘈杂的声音如潮水般扑面而来,震得他耳膜生疼。

“洛灵!来得正好!” 一个男生兴奋地举着酒杯,高声喊道,“江凌煊玩游戏输了,得喝三十杯!你替不替他喝?”

沈洛灵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神色平静如水,径直走到江凌煊身边,毫不犹豫地接过他手里的酒杯,语气坚定:“我替他。”

乔夜寒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看着她一杯接一杯地灌下那辛辣的酒。

酒精的味道在空气里肆意蔓延,如同无形的针,刺得他鼻腔一阵发酸,心中满是苦涩。

“你就是那个鸠占鹊巢的联姻对象?” 一个男生满脸戏谑地凑过来,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洛灵都已经恢复记忆了,那你也该识趣点,让位了吧?”

乔夜寒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落寞。

“看看,洛灵多爱江凌煊啊。大学时,江凌煊被学长灌酒灌得晕了过去,洛灵知道后,心急如焚,直接冲进包厢,一个人喝趴了七个男生。可她酒精过敏啊,送到医院时已经休克,差点就没了命。如今,她竟还敢不顾一切地为他喝酒。”

乔夜寒的指尖微微发抖,心中一阵刺痛。

他从来都不知道沈洛灵酒精过敏。

这三年里,她陪他参加过无数次酒会,却从未在他面前喝过一滴酒。

原来,不是她不想喝,而是她根本不能喝。

“还有啊,” 另一个男生压低声音,嘴角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指尖轻轻敲了敲威士忌杯,“江哥以前提过一句樱花季赛道好看,灵姐直接包了富士山下的公路,陪他跑了一整夜的漂移,那场面,别提多刺激了。”

“江哥说过隧道太暗影响手感,灵姐就把内环高架的路灯全换了,连着三个月每天陪他刷圈速,这份用心,谁能比得上?”

江凌煊……江凌煊……江凌煊……

一句接一句的回忆,如同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扎进乔夜寒的心里,让他的心鲜血淋漓。

“砰!”

最后一杯酒喝完,沈洛灵放下酒杯,动作轻柔地牵起江凌煊的手,温柔地说道:“走了。”

乔夜寒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脚步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上。

刚上车,江凌煊就突然惊呼一声:“阿灵!你身上怎么起疹子了?”

沈洛灵刚要开口说话,乔夜寒从包里翻出过敏药,递给江凌煊,声音低沉:“她酒精过敏。”

江凌煊喉结猛地滚动,眼神中满是震惊与心疼:“你傻啊!过敏还喝那么多酒!会出人命的!”

沈洛灵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我答应过你,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她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而且,为心爱的人挡酒,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江凌煊指腹狠狠蹭过泛红的眼角,情绪激动,忽然攥住她后颈,用力压向自己:“沈洛灵,你要把我逼疯了 ——”

话落,他毫不犹豫地吻上她的唇。

车厢里的温度骤然升高,仿佛被点燃了一般。

沈洛灵回抱住江凌煊的后脑,双手紧紧扣住他的腰,加深了这个热烈而深情的吻。

第七章

唇齿交缠的水声,在安静得有些压抑的车厢里格外清晰,仿佛是世间最动人的乐章,又仿佛是最残酷的嘲笑。沈洛灵的手指轻轻插入他的发间,动作轻柔而缠绵,另一只手则紧紧扣住他的腰,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乔夜寒坐在后座,抬眸注视着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却有力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他忽然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吻。

也是在车里,那天是他生日,沈洛灵送了他一块限量版手表。

她给他戴手表时,呼吸轻轻喷在他耳畔,带着一丝羞涩与期待:“夜寒,我可以吻你吗?”

没等他回答,她的唇就轻轻覆了上来,动作那么小心翼翼,那么珍而重之,仿佛他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碎。

而现在——

她正和江凌煊在车座上热烈拥吻,动作急切而热烈,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乔夜寒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那淡淡的血腥味,才惊觉自己的嘴唇早已被咬破。他狼狈地别开眼,泪水却早已不受控制地模糊了视线,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三小时后,车子缓缓停在山庄门口。

江凌煊一下车就满脸嫌弃地抱怨:“什么鬼地方,破破烂烂的。”

沈洛灵揉了揉他的头发,眼神中满是宠溺,“我也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忍一忍。等陪他做完最后两件事,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乔夜寒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

她忘了吗?

当年商业联姻,她对他一见钟情,那炽热的目光,仿佛能将他融化。可他却因为父母离异,内心深处对爱情充满了恐惧与怀疑,不敢相信爱情,也不敢完全交付真心。

直到在这个山庄里,雪崩突然降临,她第一时间毫不犹豫地护住他,将他紧紧地隔绝在危险之外,自己却身受重伤。

被救出来后,他守了她三天三夜,她昏迷不醒,紧紧抓着他的手,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夜寒……别走……”

就是从那时起,他开始动了心,那颗原本冰冷的心,渐渐被她的温暖所融化。

可如今,她念念不忘的,她忘了。

一行人走到缆车站,刚要上去,沈洛灵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瞬间紧锁,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你们先上去,我接个电话。”

缆车缓缓上升,脚下是万丈森林,郁郁葱葱的树木在脚下飞速掠过,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

“你以为让阿灵陪你做三件事,就能挽回她的心?” 江凌煊突然开口,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眼神中满是不屑,“别做梦了。”

乔夜寒望着窗外翻涌的云海,那洁白的云朵在天空中变幻莫测,如同他此刻复杂的心情。指尖微微发颤,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没想挽回。” 他轻声说,声音轻柔却坚定,“我只是……”

“只是什么?” 江凌煊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不甘心?我告诉你……”

“砰!”

缆车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摇晃。狂风呼啸而过,吹得缆车摇摇欲坠,铁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啊!” 江凌煊猛地抓住扶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怎么回事!”

乔夜寒本能地抓住安全栏,大声喊道:“别乱动!保持平衡!”

江凌煊却像没听见一样,歇斯底里地冲了过来,情绪失控地大喊:“都怪你!非要来这种鬼地方!”

“咔嗒——”

一声脆响,缆车的门锁松动了,在狂风中摇摇欲坠。

乔夜寒脸色煞白如纸,大声喊道:“别碰门!”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狂风袭来,如同凶猛的野兽在咆哮。

缆车猛地倾斜,江凌煊半个身子都探出了门外,整个人悬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靠!” 他骂了声,掌心死死抵住变形的车门,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不停地滚落。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是生命的希望在靠近。

沈洛灵带着救援队狂奔而来,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惊慌与恐惧,眼神中满是焦急。

“凌煊!”

“左边支架撑不住了!” 他踹开压在腿上的钢筋,喉间滚过一声闷哼,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救援队迅速架起云梯。队长脸色凝重,眉头紧锁:“沈总,云梯撑不住两个人,只能先救一个,先救谁!”

沈洛灵毫不犹豫:“先救凌煊!”

“夜寒,” 她抬头看她,声音冷静,“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回来救你。”

这句话像一柄钝了的冰锥,缓慢而残忍地刺进她的心脏,疼得他眼前发黑,却连一滴血都流不出来。

三年前,也是在这里,她死死抓着他的手说:“夜寒别怕,我死也不会放开你。”

现在,她放开了。

毫不犹豫地放开了。

云梯缓缓上升,江凌煊长臂一伸将人捞进怀里。

她紧紧抱住他,如珍似宝。

乔夜寒看着她们的背影,突然笑了。

“啪嗒——”

一滴泪砸在手背上。

就在这时,缆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咔嚓!”

断裂声在寂静的山谷格外刺耳。

乔夜寒感觉身体突然失重,缆车像断了线的风筝,急速下坠。

风声呼啸,他看见沈洛灵终于回过头——

可惜,太迟了。

第八章

乔夜寒是被一阵尖锐的疼痛惊醒的。

“幸好乔先生幸运,掉下去的时候有树枝缓冲,不过她多处粉碎性骨折,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 病房外,医生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最重要的是她的心脏……”

他猛地咳嗽起来,打断了医生的话。

他不想让沈洛灵知道她快死了。

病房门被推开,沈洛灵快步走进来。

她一袭墨色长裙勾勒出冷冽曲线,珍珠袖扣在腕间泛着柔光,仿佛只是来看望一个普通朋友。

“你醒了,还疼不疼?”

“当时情况紧急,我……” 沈洛灵开口解释。

“我知道。” 乔夜寒打断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江凌煊是你的命,你先救她是应该的。”

沈洛灵明显怔住了,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平静。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流涕,甚至连一句质问都没有。

病房陷入死寂,只有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滴滴” 声。

乔夜寒看着窗外飘落的枯叶,突然轻声问:“沈洛灵,我们那几年……对你而言算什么?”

他本不该问的。

可人就是这样,明知道答案会让自己痛不欲生,却还是忍不住自虐般想要个明白。

“什么都不算。” 沈洛灵的声音冷得像冰,“如果可以,我希望没有那几年。”

她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他轻声说:“我知道了……很快一切就会回到原点。”

“你能理解就好。” 沈洛灵的语气缓和了些,“希望你以后能找到爱你的人。”

乔夜寒在心里苦笑。

找不到了,因为他快要死了。

接下来的几天,沈洛灵选择了留下来照顾她。

这天,她的手机响起江凌煊专属的铃声。

“阿灵,脚疼……” 电话那头,江凌煊声音闷得像是裹着砂石。

与此同时,乔夜寒撑着身子想去接水,却因为腿伤摔倒在地。

沈洛灵犹豫了一下,最终只叫助理去看江凌煊。

“你去陪他吧。” 乔夜寒说。

沈洛灵扶他回床上,“他那边不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快点把第三件事完成,我就能永远陪他了。”

乔夜寒的心狠狠抽痛。

原来他留下,只是为了尽快摆脱她。

这天,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乔夜寒以为是沈洛灵,却看到江凌煊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砰!”

一记带着拳风的肘击砸在乔夜寒耳畔的墙壁上,江凌煊指节捏着他下颌,“装什么可怜?我已经失去过她一次,绝不会让你再把她抢走!”

乔夜寒想解释,可江凌煊已经粗暴地拽起他的手腕:“让让你看看 —— 什么叫真正的疼。”

“放开我……” 乔夜寒虚弱地挣扎,却因为伤势使不上力气。

他被强行拖出医院,扔进一条阴暗的小巷。

来源:星河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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