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赌气说孩子是男闺蜜的,没想到亲子鉴定出来她傻眼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8 05:49 1

摘要:金宇轩回到家时,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灯光下,妻子陶岚正盘腿坐在地毯上,陪着五岁的儿子金诺搭积木。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孩子清脆的笑声,像一幅被精心装裱起来的、名为“幸福”的油画。

第一章:言语的匕首

金宇轩回到家时,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灯光下,妻子陶岚正盘腿坐在地毯上,陪着五岁的儿子金诺搭积木。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孩子清脆的笑声,像一幅被精心装裱起来的、名为“幸福”的油画。

“我回来了。”金宇轩换下皮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爸爸!”金诺像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抱住他的腿。

金宇轩笑着揉了揉儿子的头,心中的那点疲惫瞬间消散了大半。他将公文包放在玄关柜上,目光投向陶岚。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饭在桌上,自己去热一下。”

语气里的疏离像一根细小的针,扎在金宇轩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上。他知道,白天的争吵还未结束。

起因是一笔计划外的开销。金宇轩的公司最近项目紧,资金周转有些紧张,他希望陶岚能将一笔预定好的家庭旅行计划推迟几个月。而陶岚却觉得这是他不重视家庭的表现,两人在电话里不欢而散。

金宇轩默默走进厨房,将饭菜放进微波炉。等待的“叮”声间隙,客厅里传来母子俩的对话。

“妈妈,这个城堡的尖顶要用蓝色的!”

“好,听我们诺诺建筑师的。”陶岚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与刚才对他的冷淡判若两人。

金宇-轩端着热好的饭菜坐到餐桌旁,独自吃了起来。他看着不远处灯光下妻儿的剪影,一种强烈的孤独感油然而生。这个家里,他仿佛成了一个只负责提供经济支持的局外人。

“岚岚,”他试图打破僵局,“旅行的事,不是取消,只是推迟。等我这个项目忙完,我们去个更远、更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陶岚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地飘了过来:“金宇轩,你永远都是这样。你的项目,你的工作,永远排在我和诺诺前面。你有没有想过,诺诺长得这么快,他最需要你陪伴的这几年,你错过了多少?”

“我这不是为了这个家吗?”金宇轩的声调也高了起来,“我天天在外面拼死拼活,是为了谁?”

“为了家?”陶岚终于转过身,脸上挂着一丝冷笑,“别说得那么伟大。你只是享受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这个家,对你来说不过是你功成名就之后的一个点缀。”

“你简直不可理喻!”金宇轩将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

“我不可理喻?”陶岚站起身,积木被她的动作带倒,哗啦啦散了一地。金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陶岚立刻蹲下身抱住儿子,轻轻拍着他的背,但她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金宇轩,目光像淬了冰。“你看看你!除了发脾气还会干什么?你关心过诺诺的家长会吗?你知道他最喜欢的绘本是哪一本吗?你甚至不知道他上周发烧,是我和老葛半夜送他去的医院!”

“老葛”,葛泽,陶岚的男闺蜜,一个在他们的婚姻中无处不在的名字。金宇轩不止一次对此表达过不满,但陶岚总说他思想龌龊,不理解纯洁的友谊。

“又是葛泽!”金宇轩感觉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他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他就能随叫随到?陶岚,你到底有没有为人妻的自觉?”

“自觉?我最大的不自觉,就是嫁给了你!”陶岚彻底被激怒了,她抱着怀里抽泣的儿子,几乎是嘶吼着说出那句让她自己都瞬间后悔的话。

“你这么不在乎诺诺,他到底是不是你的还重要吗?”她双眼通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口不择言地投出了最伤人的武器,“你这么会怀疑,干脆就当他是老葛的好了!”

话音落下,整个客厅瞬间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金诺压抑的哭声和微波炉工作结束后的提示音,兀自响着,一声,又一声,尖锐而刺耳。

金宇轩怔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他看着妻子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看着她怀里那个与自己有七分相像的儿子,感觉自己像被一把无形的匕首捅穿了心脏。

那句玩笑,或者说,那句气话,像一颗种子,在寂静中,悄然落入了他信任的土壤里,准备生根、发芽。

第二章:一枚棉签的重量

那一夜,金宇轩和陶岚分房睡了。或者说,谁都没有睡。

金宇轩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了一整夜,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陶岚那句话,像一个无限循环的魔咒,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理智告诉他,那只是妻子在盛怒之下的口不择言,是一种最恶毒的攻击,当不得真。可情感上,那颗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开始疯狂地汲取他内心的不安,长出盘根错节的藤蔓,缠得他喘不过气。

他想起葛泽。那个男人,确实在他们的生活中扮演了太过重要的角色。陶岚的手机里,与葛泽的聊天记录永远置顶;家里的相册,有不少是葛泽给他们拍的合影;甚至连金诺的许多玩具,都是葛泽送的。他一直说服自己要大度,要相信妻子,可当那句“干脆就当他是老葛的好了”说出口时,他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崩塌了。

第二天一早,陶岚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走出卧室,看到他时,眼神躲闪了一下,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沉默地走进了厨房。

餐桌上,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金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乖巧地低头喝着粥,不敢说话。

“岚岚,”金宇-轩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们谈谈。”

陶岚的肩膀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没什么好谈的,昨天是我昏了头,说的都是气话。”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悔意。

“气话?”金宇轩自嘲地笑了笑,“有些气话,是会杀人的。”

他站起身,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宣传单页,轻轻放在陶岚面前。上面印着几个醒目的大字:“权威DNA亲子鉴定中心”。

陶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金宇轩:“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金宇轩的语气平静得可怕,“我只是想证明你说的是气话。我们去做个鉴定,拿到结果,把这一页彻底翻过去。以后,谁也别再提这件事。”

“金宇轩,你疯了!”陶岚的声音拔高,带着一丝颤抖,“你居然不相信我?你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

“羞辱?”金宇轩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锐利如刀,“说出那句话的人是你,不是我。是你亲手在这杯水里投下了一粒沙子,现在,我想把它捞出来,有错吗?”

“我说了那是气话!我道歉!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陶岚的眼泪涌了上来,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何要说出那句愚蠢至极的话。

“晚了。”金宇轩摇了摇头,“在我这里,信任这堵墙已经裂了一道缝。如果不把它补上,它迟早会塌。去做鉴定,拿到那张纸,就是补墙的水泥。你敢不敢?”

陶岚看着他决绝的眼神,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她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为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哀。她知道,无论鉴定结果如何,他们之间最宝贵的东西,已经被毁掉了。

“好,”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我跟你去。我倒要看看,拿到那张纸以后,你怎么面对我,怎么面对诺诺!”

采样过程简单得近乎荒谬。在鉴定中心,工作人员递给他们一人一根医用棉签。金宇-轩沉默地用棉签在自己口腔内壁刮了刮,放进证物袋。轮到陶岚时,她的手一直在抖,好几次都无法准确地完成动作。

最后是金诺。孩子还不懂发生了什么,只当是个新奇的游戏。金宇轩蹲下身,用最温柔的语气哄着他:“诺诺乖,张开嘴,让爸爸给你清洁一下牙齿。”

当那枚小小的棉签探入儿子的口腔时,金宇轩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看着儿子清澈无邪的眼睛,那双眼睛和他如出一辙。他到底在做什么?他在怀疑这个自己从出生就抱在怀里,手把手教他走路、说话的孩子。

棉签放进证物袋,封口。那一刻,金宇-轩感觉自己亲手封存的,不只是一份样本,还有他与陶岚之间最后一点残存的温情。

一枚棉签能有多重?

在这一刻,金宇轩觉得,它重逾千斤。

第三章:回忆的沙堡

等待结果的那十天,是金宇轩人生中最漫长的十天。

家,不再是港湾,变成了一个气氛诡异的舞台。他和陶岚小心翼翼地扮演着一对正常的父母,在金诺面前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但只要孩子一离开视线,空气里就只剩下冰冷的沉默。

他们不再同床共枕。陶岚睡在主卧,金宇轩睡在书房。深夜里,他常常毫无睡意,只能靠尼古丁来麻痹自己。他会不受控制地回想过去五年的点点滴滴,试图从记忆的废墟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他想起陶岚和葛泽的相处模式。他们确实亲密无间,好到可以共用一个水杯,好到葛泽可以随意出入他们的家,甚至拥有备用钥匙。过去,他把这些归结为“纯友谊”,强迫自己接受。但现在,每一个细节都被放到了显微镜下,变得暧-昧不清。

他想起金诺出生的那天,葛泽是除了他之外,第一个抱到孩子的人。照片里,葛泽抱着襁褓中的金诺,笑得比他这个亲生父亲还要灿烂。

他想起有一次公司年会,他喝多了,第二天醒来,发现是葛泽送他回的家。陶岚解释说,她一个人扶不动他。当时他只觉得感激,现在想来,那个夜晚,这个家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这些念头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理智。他越想证明自己是错的,就越能找到更多可疑的证据。他和陶岚的婚姻,就像一座在沙滩上堆砌的城堡,看起来宏伟美丽,却经不起一个浪头的冲击。而陶岚那句气话,就是那个突如其来的浪头。

陶岚的状态比他更差。她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常常对着金诺发呆。她不再主动提起葛泽,甚至连葛泽打来的电话,她都会刻意避开。她的这种反常,在金宇-轩看来,更像是心虚的表现。

有一次,金宇轩半夜去厨房喝水,路过主卧,发现门没关严。他看到陶岚蜷缩在床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压抑的哭声从被子里传来。那一瞬间,他有过一丝心软。他想冲进去,告诉她这一切都结束了,他们不做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他做不到。那根刺已经扎得太深,不拔出来,就会在血肉里溃烂。

他默默地退回书房,关上门,隔绝了那令人心碎的哭声。

这十天里,金诺是家里唯一的光。孩子天真的笑脸,稚嫩的话语,是金宇轩唯一的慰藉。他会花更多的时间陪儿子玩,给他讲故事,带他去公园。每当金诺用那双酷似他的眼睛看着他,甜甜地叫一声“爸爸”时,金宇轩都会在心里对自己说:不可能的,他一定是我的儿子。

可转念一想,万一呢?万一这张他爱了五年的小脸,流淌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血脉,他该如何自处?

他不敢想下去。

等待,成了一种酷刑。每一天,他都在希望与绝望之间反复拉扯。他既期盼着结果出来,用一张白纸黑字终结这场噩梦;又害怕结果出来,那张纸会宣判他过去五年的人生,不过是一个笑话。

回忆的沙堡,在等待的海浪冲刷下,一点点剥落、瓦解,只剩下最不堪一击的基座,等待着最终审判的来临。

第四章:那行被加粗的字

第十天的下午,金宇轩接到了鉴定中心的电话。

“金先生您好,您的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您可以随时过来取。”

电话那头,女声的语气平淡而公式化,却像一道惊雷在金宇轩耳边炸响。他握着手机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好,我知道了。”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挂掉电话,他在办公室里坐了足足十分钟。窗外的阳光明媚,车水马龙,世界一如往常地运转,只有他,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悬崖的边缘。

他给陶岚发了条信息:【结果出来了,我去取。】

陶岚几乎是秒回:【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金宇轩打出这三个字,【我自己去。】

他不想让陶岚看到自己可能失态的样子,也不想和她在鉴定中心门口再次争吵。这件事,由他开始,也必须由他来亲手揭晓答案。

驱车前往鉴定中心的路,不过短短半小时,却感觉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预设、所有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全部失灵。他成了一个即将走上刑场的囚犯,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拿到那个牛皮纸信封时,他的手心全是冷汗。信封很薄,却重得让他几乎拿不稳。他没有当场拆开,而是拿着它回到了车里,将车开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熄了火。

车厢内,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重,擂鼓一般。

他颤抖着手,撕开了信封的封口。里面是一份薄薄的几页纸。他深吸一口气,翻到了最关键的鉴定结论那一页。

他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瞬间就锁定了页面下方的那一行结论。那行字,被特意加粗、放大,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权威。

【鉴定意见:依据DNA分析结果,在排除同卵多胞胎、近亲及外源干扰的前提下,被检测父亲金宇轩与孩子金诺之间不存在亲生血缘关系,支持排除他们之间的亲子关系。】

支持排除……

不存在亲生血缘关系……

这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视网膜上。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把利刃,凌迟着他的神经。

金宇轩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那份报告从他无力的指间滑落,飘散在副驾驶座上。他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痛得无法呼吸。

怎么会?

怎么会是这样?

他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这几个字。他预想过最坏的结果,可当这最坏的结果真的以白纸黑字的形式呈现在眼前时,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承受。

不是气话。

那句伤人的话,竟然不是气话。

陶岚,他的妻子,那个他爱了八年的女人,真的背叛了他。金诺,那个他视若珍宝的儿子,那个叫了他五年“爸爸”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

过去五年的幸福时光,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讽刺。那些他以为的父子情深,那些换尿布的夜晚,那些教他走路的蹒跚,那些讲故事的温馨,全都成了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而他,是那个被蒙在鼓里、洋洋自得的小丑。

是葛泽吗?一定是葛泽。那个男人,以“朋友”的名义,在他的家里登堂入室,然后,占据了他的妻子,让他替别人养了五年的儿子。

一股混杂着屈辱、愤怒、悲痛的情绪,如同火山喷发般在他胸中炸开。他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汽车发出一声刺耳的鸣笛,像他此刻压抑不住的嘶吼。

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这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从不示弱的男人,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在自己密闭的汽车空间里,哭得浑身颤抖。

他的人生,在看到那行加粗的字时,被硬生生地劈成了两半。一半是充满谎言的过去,一半是充满迷茫的未来。

而连接这两半的,是一份血淋淋的、无法辩驳的真相。

第五章:崩溃的真相

金宇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家的。他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机械地重复着踩油门、刹车、转方向盘的动作。

推开家门,陶岚正焦急地等在客厅。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和手里捏得发皱的牛皮纸袋,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怎么样?”她迎上来,声音干涩。

金宇轩没有说话,只是将那份鉴定报告,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

陶岚的目光落在散开的纸页上,一眼就看到了那行被加粗的字。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晃了一下,下意识地扶住了身旁的沙发。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脸色比纸还要白,“这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她疯了一样扑过去,抓起报告,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仿佛想从那冰冷的宋体字里找出哪怕一个漏洞。可是,那白纸黑字,那鲜红的印章,都在无情地告诉她,这是事实。

“为什么?”金宇-轩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为什么?陶岚,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陶岚的眼泪决了堤,她拼命地摇头,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和混乱之中。

“你不知道?”金宇轩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好,那我替你问得更明白一点。是葛泽,对不对?是那个你口口声声的‘男闺蜜’,对不对!”

他一步步逼近她,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说啊!是不是他!”

面对金宇轩的逼问,陶岚却突然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他,用力地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是老葛……”

“不是他?”金宇轩愣住了。他设想过陶岚会狡辩,会抵赖,却唯独没有想过,她会否认是葛泽。在他看来,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维护他?”金宇轩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嘲讽,“陶岚,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真的不是他!”陶岚的声音尖利起来,带着崩溃的边缘感,“我和老葛,从来都只是朋友!清清白白的朋友!”

“那他是谁?”金宇轩吼道,“你告诉我,诺诺的父亲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陶岚记忆深处那个被她尘封了六年、连自己都快要遗忘的潘多拉魔盒。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是六年前,她和金宇轩因为他工作太忙、忽略了她而大吵一架。当时金宇轩被公司派去外地出差半个月,两人在电话里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提到了“离婚”二字。挂掉电话后,伤心欲绝的她独自去酒吧买醉。

那是一个混乱而模糊的夜晚。酒精、昏暗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还有一个主动过来搭讪的、面目英俊却记不清长相的男人……她只记得自己哭着控诉着丈夫的种种不是,那个男人耐心地听着,不断地给她递上酒杯。

后来的事情,就像一段被剪掉的影片,只剩下一些破碎的、羞耻的片段。

等她第二天在酒店的床上醒来时,身边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宿醉后的头痛和满心的悔恨与恐惧。她像个逃犯一样逃离了那个地方,删除了所有可能与那个男人有关的联系方式。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一个噩梦。

不久后,金宇轩出差回来,向她道歉,两人和好如初。再然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当时,她也曾有过一丝恐慌,但那个荒唐的夜晚离经期太远,她抱着侥幸心理,加上对金宇轩的愧疚和对家庭的渴望,她下意识地选择了自我欺骗。她告诉自己,这个孩子一定是金宇轩的。

五年来,她用尽全力去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仿佛这样就能洗刷掉那个夜晚的污点。她看着金诺一天天长大,眉眼间越来越像金宇轩,她就更加确定,那个噩梦,真的只是一个梦。

直到今天,这份鉴定报告,将她从自欺欺人的梦境中,残忍地拖回了现实。

“我……”陶岚的嘴唇翕动着,终于在金宇轩那要杀人般的目光下,断断续续地吐露了那个埋藏了六年的秘密。

“……是六年前……我们吵架,你出差……我去酒吧……我喝多了……我不知道他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每说一个字,她的脸色就苍白一分。说完最后一个字,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泣不成声。

金宇轩听着她的叙述,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震惊,再到一片死寂的麻木。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真相会是如此的荒诞和肮脏。

不是葛泽。

这个结果,非但没有让他感到丝毫安慰,反而让他坠入了更深的深渊。如果孩子的父亲是葛泽,他至少还有一个明确的、可以憎恨的对象。可现在,他连自己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他的妻子,在一个他不知道的夜晚,和一个她不知道的男人,生下了一个他养了五年的孩子。

这比世界上任何一个笑话都要来得讽刺。

他看着地上那个痛哭流涕的女人,感觉无比的陌生。他突然发现,自己或许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一条缝,金诺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奶声奶气地问:“爸爸,妈妈,你们在吵架吗?”

孩子的出现,像一道强光,照进了这片黑暗的对峙中。

金宇轩和陶岚同时僵住了。

第六章:晚安,儿子

金诺的出现,让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凝固。

陶岚猛地止住哭声,慌乱地擦去脸上的泪水,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金宇轩僵在原地,看着那个向他伸出小手、要他抱抱的孩子,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这张他看了五年、亲吻了无数次的脸,此刻在他的眼中,既熟悉又陌生。他努力想从孩子的眉宇间找出属于自己的痕迹,却发现,那些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相像”,此刻都变成了对他最大的嘲弄。

“爸爸,抱。”金诺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金宇轩的身体动了动,最终还是弯下腰,将孩子抱进了怀里。小小的身躯温暖而柔软,带着熟悉的奶香味。金诺熟练地搂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蹭了蹭。

这个动作,他们之间做过千百遍。可这一次,金宇轩却感觉怀里抱着的,是一个沉重无比的秘密。

“诺诺乖,爸爸妈妈没有吵架,”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平静得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妈妈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爸爸在帮她吹出来。”

他抱着金诺,绕过瘫坐在地上的陶岚,径直走向儿童房。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仿佛脚下不是柔软的地毯,而是锋利的刀刃。

他将金诺放在床上,像往常一样,给他盖好小被子。

“爸爸,你今天还没给我讲故事呢。”金诺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金宇轩坐在床边,拿起一本孩子最喜欢的恐龙绘本,翻开了第一页。他的目光落在书页上,嘴里念着那些他早已烂熟于心的句子,思绪却飘得很远。

他想到了离婚。这个词,像一把锋利的斧子,要将他的人生劈开。房子、车子、存款,这些都可以分割,可是诺诺呢?这个他付出了五年真挚感情的孩子,该怎么办?

法律上,他没有抚养的义务。他可以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把这个谎言和背叛的产物彻底抛弃。这对陶岚,将是最大的惩罚。

可是,诺诺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在他的世界里,自己就是他的天,是他的山,是他最崇拜的爸爸。如果自己突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对这个五岁的孩子来说,将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他念着故事,声音渐渐低沉。他看到金诺的眼皮开始打架,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在彻底睡着前,孩子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爸爸,我最喜欢你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金宇-轩的心上。

他俯下身,在孩子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这个吻,和他过去五年里的每一个吻一样,充满了爱怜。只是这一次,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和决绝。

他轻轻地走出房间,带上了门。

客厅里,陶岚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听到他出来的声音,她抬起头,眼中充满了乞求和恐惧。她知道,她的审判时刻,到了。

金宇轩没有看她,而是走到阳台,点燃了一支烟。

城市的夜景在窗外闪烁,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能照亮他内心的黑暗。烟雾缭绕中,他想了很多。想到陶岚的背叛,想到那个不知名的男人,想到自己五年的付出,也想到了金诺那句“爸爸,我最喜欢你了”。

一支烟燃尽。

他掐灭烟头,转身走回客厅,站在陶岚面前。

“明天,你搬出去住一段时间吧。”他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我们需要……彼此都冷静一下。”

陶岚的身体剧烈地一颤,她知道,这只是开始。“那……诺诺呢?”她用最后的力气问道。

金宇轩沉默了很久,久到陶岚以为自己会等到最绝望的答案。

“诺诺留下。”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在我考虑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情该如何了结之前,他还是我的儿子。我不想让他觉得,他的世界突然崩塌了。”

他做出了选择。一个不是为了陶岚,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个无辜的孩子的选择。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他和陶岚的婚姻,或许已经走到了尽头。但在此刻,他选择继续扮演“父亲”这个角色。这无关血缘,也无关原谅,这只是一个男人,在谎言被揭穿后,选择留下的一份责任与担当。

说完,他不再看陶岚一眼,转身走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门外,是陶岚压抑不住的、充满了悔恨的痛哭声。

门内,金宇轩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到地上。他将脸埋在双臂间,肩膀无声地耸动。

窗外夜色深沉。他知道,从今晚开始,他的人生,再也回不去了。但他至少为那个孩子,守住了今夜的安宁。

他在心里对自己,也对那个已经熟睡的孩子说:

“晚安,儿子。”

来源:苔痕上阶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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