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脑子就不太灵光,爹娘给我挑了个男娃,说是给我当童养夫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1-18 03:09 1

摘要:日子一天天过去,谢霁川去参加科举,没想到一举高中状元。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还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摇身一变成了丞相家的独子。

我自小脑子就不太灵光,爹娘总担心我将来受欺负,思来想去,便从人牙子手里给我挑了个模样周正的男娃,说是给我当童养夫。

我打心眼里喜欢他。

他生得剑眉星目,模样俊朗,脑袋瓜子还特别灵光,学啥都快。

就是性子冷得像块冰,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我整天像个小尾巴似的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喊:“夫君,夫君!”

他每次都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像赶苍蝇一样把我推开,冷冷地说:“别瞎叫,我不是你夫君。”

次数多了,我心里虽然有点小失落,但也没太往心里去,还是乐呵呵地跟在他屁股后面傻笑。

日子一天天过去,谢霁川去参加科举,没想到一举高中状元。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还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摇身一变成了丞相家的独子。

这消息像一阵风,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村里人都炸开了锅,纷纷跑来恭喜我。

“在溪啊,你这命可真好,以后可就是状元夫人了,等着享清福吧!”

“要不说人家柳家有远见呢,花二两银子就买了个状元郎当女婿,这买卖做得太划算啦!”

“在溪,谢状元啥时候回来接你去京城享福啊?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这些乡亲们啊!”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美滋滋的,咧着嘴嘿嘿直笑,还把刚做好的桂花糕分给大家吃。

最后一块桂花糕,我递给了王寡妇。她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看着我那补丁摞补丁的破衣服,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哟,你个傻丫头,还真以为自己能当上状元夫人呢?也不看看自己啥德行。这殿试的黄榜十天前就贴出来了,京城离咱们村子也就四五天路程,他要是真想接你,早该回来了。现在都没个动静,肯定是把你给忘了,别在这白日做梦了。”

“当初他穷困潦倒的时候就看不上你,现在飞黄腾达了,更不可能娶你。还状元夫人,呸!”

我气得浑身发抖,紧紧攥着包桂花糕的油纸,大声反驳道:“不可能!谢霁川就是我夫君,他不会不要我的!我爹娘病重去世前,他跪在床前发誓,说这辈子一定会好好照顾我,他说话算话,不会骗我的!”

王寡妇被我坚定的语气弄得一愣,随即又捂着嘴,发出一阵怪笑:“那他怎么没来接你?哼,别自欺欺人了。”

我一下子被问住了,急得直跺脚,脑袋里乱成一团。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灵机一动,大声说道:“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耽搁了。对,他现在是状元,是皇上亲封的大官,肯定有很多公务要处理。等他忙完,一定会风风光光地回来接我的!”

王寡妇听了,故意夹着嗓子,怪里怪气地“哦”了一声,接着说:“柳在溪,还是你脑子转得快啊。京城里向来有榜下招婿的传统,谢霁川这么优秀的状元郎,现在怕是门槛都被媒婆踩平了吧?说不定他已经是哪位达官贵人的女婿了呢,哈哈哈。”

村里其他人听了,也都纷纷露出怜悯的神情,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可怜虫。

我心里又气又委屈,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再也受不了这种眼神,转身“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把自己关在屋里。

哼,他们根本不了解谢霁川。他只是被事情绊住了脚,才不会不要我呢。我一定要有耐心,对,耐心。谢霁川以前总说我做事没耐心,这次我一定要让他看看,我有多耐心。

于是,我坐在屋外的台阶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村口的方向,一等就是一天,两天……十天,半个月过去了。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终于等来了谢霁川派人送来的书信。

信上说他已经在京城安顿好了,让我明天跟着小厮一起去找他。

我兴奋得跳了起来,在院子里像个欢快的小兔子,蹦蹦跳跳了好几圈,然后才想起要去收拾行李。

我就知道,谢霁川不会抛下我的,王寡妇说的都是骗人的鬼话。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我就坐上了前往京城的马车。一路上,马车摇摇晃晃,我闲得无聊,就和送我的小厮聊了起来。

小厮好奇地问我:“姑娘,你和我们谢公子是什么关系啊?”

“谢霁川吗?”我想到阿娘生前跟我说过,男人要先立业后成家,现在谢霁川已经是状元郎了,那等我到了京城,他肯定会风风光光地娶我进门。想到这里,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笃定地说:“他是我夫君。”

小厮听了,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担忧,着急地问:“你们成婚了?拜过天地了吗?交换过婚书了吗?”

我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有,我们只是有娃娃亲。不过谢霁川说过,他总会娶我的。”

小厮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同情,他语重心长地说:“姑娘,娃娃亲可作不得数啊。相爷是不会让公子娶一个村里姑娘的,这种话以后可别再说了,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我不懂,为什么娃娃亲就作不得数呢?相爷又是谁?我小时候因为一场风寒,烧坏了脑子,记性变得很差,人也变得笨笨的,一思考问题就头疼得厉害。算了,不想了,等见到谢霁川,直接问他就好了。

经过几天的颠簸,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我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一眼就看到谢霁川站在门口。我兴奋得像一只小鸟,张开双臂,朝着他飞奔过去,想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可是,谢霁川却像避瘟神一样,侧身躲开了。我心里虽然有点失落,但也没太在意,毕竟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不太喜欢和我亲近。不过,每次我遇到麻烦,他还是会默默地帮我解决。

我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谢霁川,我听说你考中状元啦,村里人都说,状元郎会被皇上封大官呢,比县太爷的官还大,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不用为银子发愁啦?”

谢霁川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丝毫不在意他的冷淡,继续兴奋地说:“谢霁川,你看我把什么带来了?”说着,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怀里的包袱。

“这是你最喜欢的笔墨纸砚,你平时不是最喜欢写写画画了吗?还有这双靴子,是阿娘在你去年生辰的时候,一针一线亲手给你缝的,你都没穿几次,现在还跟新的一样呢!哦,对了,还有桂花糕!以前我每次惹你生气,或者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都会给你做桂花糕,你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的。”

“谢霁川?夫君?你理理我嘛!”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他的衣袖。

没想到,谢霁川突然一个转身,我的包袱“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东西哗啦啦全洒了一地。

尤其是那放在最上层的桂花糕,碎得不成样子,细碎的渣子散落得到处都是,还沾染上了谢霁川那华丽的衣摆。

见此情景,谢霁川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他紧紧皱着眉头,压低着嗓子,语气强硬地冲我喊道:“柳在溪,我到底要跟你说多少次?别叫我夫君!我根本不是你夫君!”

谢霁川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样凶狠的语气跟我说话了。我下意识地低下头,双手无措地紧紧揪着裙边,眼眶里渐渐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为什么呀,谢霁川?”我声音带着哭腔,满心疑惑地问道,“村里的人都说你不会娶我,你派来接我的小厮也这么说,现在你也这么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呀?难道是我哪里做错了吗?要是我做错了,我改好不好?我知道我脑子笨,反应慢,你能不能给我点提示呀?”

谢霁川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努力在平复自己的情绪。他先是愤怒地指了指地上散落的东西,又用手指着我,最后又指向周围的一切,大声说道:“我不是在信里都跟你讲清楚了吗?我在京城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他们可是当朝丞相。你觉得他们会允许我娶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乡野村姑进门吗?我们丞相府难道不要脸面的吗?”

“柳在溪,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别再痴心妄想了!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同一类人,你明白吗?”

“当然,你爹娘对我有恩,我也答应过他们一定会照顾你。我会给你安排好住的地方,保证让你吃穿不愁,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从一见到谢遁川开始,我的目光就像被磁石吸引一样,紧紧地黏在他身上。此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才注意到,谢霁川脚上穿的鞋子竟然镶着金线,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再看看周围的院子,精致得就像画里的一样,比我见过的所有院子都要漂亮许多。

而我呢,即便身上穿着的是最新的一件衣裙,可裙摆处却有一个大大的补丁,就像一块难看的伤疤。还有那些从我进门起就一直被我忽略的下人们的议论声,此刻也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这就是抚养公子那户人家的女儿呀,啧啧啧,穿得比咱们这些下人还要寒酸,真不知道公子之前过的是什么苦日子啊?”

“可怜了我们公子了,吃了十几年的苦,现在还要被这种女人纠缠上,真是倒霉透顶了!”

“要我说,那户人家还挺会算计的。咱们公子从小就生得聪明俊俏,他们买了公子,不送去衙门,反而养起来给自己的傻女儿当夫君,这算盘打得可真精啊!也就是咱们公子心地善良,不跟她们计较!”

“你们快看看地上掉的那双鞋,我刚才听那姑娘说是她娘亲亲手缝的,这布料看着就粗糙得很,咱们府里擦恭桶的抹布都不用这么差的料子。要是让老爷夫人知道她们敢这么苛待咱们公子,肯定得治她们一家的罪!”

我听了这些话,头低得更厉害了,仿佛要把脑袋埋进地里一样。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心里委屈得就像被一团乱麻缠住,难受得要命。

我阿爹阿娘都是村里老实巴交的农民,一年到头,除了上交给官府的粮食,根本攒不下几个钱。他们从人伢子那里买下谢霁川的那二两银子,可是足足攒了五年啊。

他们就是担心我脑子不好使,将来嫁到别人家会受欺负,所以才想着买个男娃回来,从小培养感情,等长大了,青梅竹马的情分,总会护着我。

在这十三年里,我有的东西,谢霁川也都有。当初谢霁川书读得好,全家人都省吃俭用,供他去县里的读书塾。笔墨纸砚虽然不是顶好的,但也从来没缺过他的。大家的衣裳都是补丁摞补丁,就像一块块拼凑起来的地图。鞋子不穿到磨破鞋底,那是都舍不得换新的。

谢霁川脚上那双鞋,还是我阿娘看他要考科举,特意给他做的新鞋呢。阿娘一边做一边念叨:“川哥儿学问这么好,将来肯定能考中,到时候分配官职,一定要穿得体体面面的,不能叫人瞧不起!”

我们把谢霁川当成一家人,怎么就成了苛待他,还要被治罪呢?

谢霁川看到我哭得这么伤心,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忍,便把我带到了他事先安排好的房间。房间里摆放着漂亮的衣裙和精致的鞋子,可我看着这些东西,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我就是再笨,也明白了,谢霁川不会再娶我了。

晚些时候,有个丫鬟来叫我,说是丞相夫人要和我一起吃饭。我跟着丫鬟去了,到了才发现,谢霁川并不在那里。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那身满是补丁的衣裙,显得格外局促不安,就像一只迷失了方向的小鹿。

许是丞相夫人看出了我的不自在,她微笑着挥了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了下去,然后亲切地把我拉到面前,温柔地说道:“霁川还有公事要处理,不能和我们一起吃饭了。你叫在溪是吧?真是个乖巧的姑娘。这么多年,多亏了你们一家照顾霁川了。你都不知道,当年我们带着霁川去逛庙会,一个不留神他就不见了,我当时心里有多难过啊。”

“本来以为他已经……唉,不提这些伤心事了。听说你爹娘都不在了,没事,以后你就把丞相府当成自己的家,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

我垂下眼眸,思索了一会儿。丞相夫人见我没说话,便试探着说道:“要不我给你一些银子吧?你爹娘当初花了二两银子买回了霁川,我给你二百两怎么样?”

我咬了咬嘴唇,慢慢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想要银子,我想要一个夫君。”

闻言,丞相夫人的脸色瞬间一变,刚想发火,就听到我接着说道:“我脑子笨,阿爹阿娘说一定要给我挑一个顶好的夫君,这样我才能过得好。我阿爹阿娘不会骗我的,我想听他们的话。”

丞相夫人听了我的话,这才重新露出了笑容,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说道:“好,你和霁川确实不合适,但我答应你,会帮你谋一门好亲事,让你以霁川义妹的名义出嫁。”

“有丞相府做你的娘家,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一脸期待地看着丞相夫人,问道:“真的吗?”

丞相夫人果然很守信用,不出半个月,就给我寻了一门亲事。她说对方是个刚打了胜仗回来的小将军,人品、长相、家世都没得说。就是人有点凶,不过看了我的画像后很满意。

我去见了那个人,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我之前上山挖野菜时救过的那个糙小子卫琢。他话不多,看着十分魁梧,就像一座小山一样,可对人却格外温柔。

我想事情总是慢吞吞的,他每次都会很有耐心地等着我,还会夸我做的桂花糕好吃。谢霁川可从来都没有夸过我。

可惜这个人后来伤好了就离开了,我还为此难过了好一阵子呢。

想到这里,我笑嘻嘻地往他跟前凑了凑,说道:“卫琢,原来要跟我成亲的人就是你啊?那我是不是马上要改口了呀?”

“夫君,夫君?夫君!”我一边喊着,一边调皮地看着他。

卫琢被我喊得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就像熟透的苹果一样,一直红到了脖颈。

这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了谢霁川崩溃颤抖的声音:“阿溪,你在喊谁夫君?”

我转过身,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竟瞧见了谢霁川的身影。

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兴奋地拽住他的衣袖,用力将他拉到卫琢面前,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急切地介绍道:“谢霁川,你快看这是谁?是卫琢啊!真的是卫琢!”

“他马上就要和我成亲啦,你阿娘可真是厉害,说给我寻个好亲事,这亲事果真就如她所说般好!”我眉飞色舞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带着藏不住的欢喜。

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谢霁川敏感的神经,只见他的脸色愈发阴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

就连卫琢礼貌地冲他点头示意,他也视若无睹,冷着脸,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语气强硬地说道:“别在这儿乱叫人,跟我回家。”

我本就力气小,哪里比得上谢霁川的蛮劲,被他这么一拽,脚步踉跄,差点摔倒。我慌乱中匆匆回头,看向卫琢,眼神里满是求助。

卫琢见状,眼神里闪过一丝安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几步追上来,挡在谢霁川面前,语气冷淡中带着几分调侃:“谢公子,这是要带我未婚妻去哪儿啊?”

谢霁川的身形猛地一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抓着我胳膊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仿佛要把我的胳膊捏碎,嘴上却毫不示弱:“什么未婚妻?卫小将军说话可要注意分寸。”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把阿溪嫁给你了?”他挑衅地看着卫琢,眼神里满是挑衅。

卫琢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爽朗又自信:“你答应?她嫁给我,何须你点头同意?”

刹那间,气氛变得异常凝重,仿佛空气都凝固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满心疑惑,刚才还和和气气的两个人,怎么转眼间就像两只即将开战的猛兽,剑拔弩张。我手上被抓得生疼,心里又气又急,猛地一甩胳膊,挣脱了谢霁川的束缚,气鼓鼓地瞪着他,大声说道:“谢霁川,我没乱叫人,我也不走!”

谢霁川愣愣地看着被我甩开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冲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柳在溪,你可真有本事。”

“故意气我是吧?行,你想嫁就嫁吧,到时候可别后悔。”他冷冷地说完,便气冲冲地甩袖离去,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我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整个人都懵了,心里也慌乱不已。

我实在想不明白谢霁川为何会如此生气。他明明不想娶我,不想做我的夫君,如今我答应了,还找到了新的夫君,以后不会再缠着他了,他不是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吗?

我心里涌起一股冲动,想要追上去问个明白。可刚迈出脚步,我又犹豫了。

以前每次和谢霁川闹矛盾,他都会把我远远地甩开,或者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任我怎么叫都不开门。而我每次都会捧着香喷喷的桂花糕,小心翼翼地去哄他。

要哄好久好久,他才会不情不愿地接过桂花糕,慢慢吃完。只要他把桂花糕吃完,就代表他原谅我了。

可这次,我出门太匆忙,根本没带桂花糕。

就在这时,卫琢突然捂着肚子,发出一声闷哼。

我心里一惊,像受惊的小鹿,连忙凑过去,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卫琢的脸色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冲我眨了眼睛,轻声说道:“没事,就是饿太久了,胃有点疼。”

我这才反应过来,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也顾不上再去纠结谢霁川的事情了,赶忙大声喊来店小二,让他赶紧上菜。

我还顺手给卫琢倒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满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我都忘了你胃不好了。”

回想起两年前,我在山上偶然捡到了身受重伤的卫琢。当时他浑身是血,气息微弱,我心疼不已,想把他带回家照顾。可我又担心爹娘和谢霁川不同意,他们总觉得我单纯善良,很容易被人骗,很少让我和村子以外的人接触。

我想啊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在饭点前,我借口要去山上挖野菜,其实是偷偷去给卫琢送水和吃食。

可惜谢霁川太聪明了,没几次就被他发现了。他特意跑到山上堵我,只扫了卫琢一眼,就皱紧了眉头,满脸嫌弃地说道:“这人长得这么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以后不准你再管他。”

我心里害怕谢霁川生气,不敢反驳他,只好小声凑到卫琢旁边,满脸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啊,他不同意我照顾你。”

卫琢却好脾气地摆了摆手,温柔地安慰我:“没关系,柳柳,你能来看我这么多天,我已经很开心了,就算死了,我也没有遗憾了。”

我听了,小脸瞬间变得煞白,心里害怕极了。卫琢是唯一一个愿意耐心和我说话的人,还会给我讲村子外面的精彩故事,我已经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了,我不想他死。

于是,我第一次违背了和谢霁川的约定,继续偷偷给卫琢送饭。不过送饭的时间变得不确定了。

卫琢每次饿狠了也不吭声,只是虚弱地说道:“没事,就是胃有点难受,你能来给我送饭,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我听了,心里一阵心疼,默默地在心里把送饭的时间又提前了一些。嗯,就提前一点点,一个时辰而已。

想到这些,我手下不停地给卫琢夹菜,他也不客气,一点不落地全吃了。

看着他吃得那么香,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以前我给谢霁川夹菜,他总是满脸嫌弃地看着我,皱着眉头训我:“你筷子都用过了还给我夹菜,你脏不脏啊?”

“我又不是没有手,以后不准再给我夹菜。”他冷冷地说道。

我听了,心里委屈极了,只能低着头,小声地“哦”了一声。其实我之所以给他夹菜,是因为看到其他娘子给夫君夹菜时,夫君都很开心,我想哄他开心而已。

现在想想,原来谢霁川不高兴是因为我不是他的娘子。

再看看卫琢,我给他夹菜,他就吃得那么开心。我心里乐开了花,更加起劲地投喂卫琢。

吃饱后,卫琢又带着我去逛街,给我买了数不清的好吃的,都是他当初在山上给我讲过的那些美味。

临分别时,我想到未婚夫妻都会送彼此定情信物,可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只有我自己缝的荷包。这个荷包我缝了很久很久,针脚歪歪扭扭的,还是丑丑的。

我红着脸,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把荷包递给卫琢,心里紧张极了,生怕他不喜欢。

卫琢接过荷包,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开心得像个孩子。他还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簪子,轻轻地插在我头上,温柔地说道:“真好看。”

我心里甜滋滋的,像吃了蜜一样,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进了丞相府的门。

路过丞相夫人的院子时,我突然听到里面传来谢霁川愤怒的争吵声:“谁让你给柳在溪说亲事的?你凭什么让她嫁给卫琢?你知道卫琢是个什么人吗?他心思不正,又凶又狠,粗俗不堪,还没规矩!”

“不是的!”我听了,心里又急又气,这两句话脱口而出,声音都有些颤抖。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集中在我身上。

谢霁川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像暴风雨中的乌云,阴沉得可怕。他一双丹凤眼死死地盯着我,咬牙切齿地说道:“什么就没有?”

“你个傻子,你懂什么?当初在山上,他就对你心怀不轨,现在又来,谁知道是不是他故意计划的?你还傻乎乎地往他跟前凑,他有什么好的?”

“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允许你嫁给他的。”他气冲冲地说完,转身就走了,只留下一个愤怒的背影。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里委屈极了。我不知道卫琢有什么好,但他从来不会骂我是傻子。

丞相夫人抿着唇,脸色也很不悦。想到刚才谢霁川的话,我还是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夫人的袖子,轻声问道:“跟卫琢的婚事,还作数吗?”

“我想嫁给他。”我眼巴巴地看着丞相夫人,眼神里满是期待。

闻言,丞相夫人的嘴角终于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她温柔地拍了拍我的手,安抚道:“放心,我答应你的,都会作数。霁川就是把你当妹妹,担心你被骗。”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心想原来是这样啊。村子里有妹子出嫁时,当哥哥的确实会难受一阵,脾气差些也正常。

于是,我又开开心心地隔三岔五和卫琢见面。他会带着我骑马,在马背上感受风的呼啸;还会给我买各种各样的好吃的,让我品尝世间的美味。他总是温柔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爱意,一点都不凶!

谢卫两家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婚事操办起来自然十分迅速。一晃眼,两个月就过去了,就到了我和卫琢成亲的那天。

我穿上大红嫁衣,那鲜艳的红色像燃烧的火焰,映衬得我格外美丽。喜娘精心地给我化了精致的妆容,我对着铜镜,左看右看,从来没觉得自己也能这么好看过,嘴角不自觉地就笑弯了起来,像一弯新月。

谢霁川进来时,我正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他看到我这副模样,眼神变得十分复杂,似难过,似愤怒,更似不甘。

他长相清冷,眉眼间带着一种凉薄的气质,抿着唇不笑的时候,说话总是自带一种嘲讽的感觉。他看着我,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你就这么喜欢卫琢?他究竟哪里好?”

“你就非要嫁给他?”他紧紧地盯着我,眼神里满是疑惑和不甘。

我歪着头,想了想,掰开指头,一个一个认真地数给他看:“他会很耐心地和我说话,从来不会嫌我烦;会夸我做的桂花糕好吃,哪怕味道一般;会把我做的荷包坠在腰间,跟人炫耀,而不会觉得丑就扔掉;他还不会嫌弃我,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会支持我。”

结果不等我数完,谢霁川又不耐烦地打断我:“够了。”

“这点小事就能打动你?柳在溪,你还真是好骗。”他冷冷地说道,眼神里满是不屑。

才不是小事呢!我瘪着嘴,在心里悄悄反驳,但想到喜娘说的话,出嫁这天要高高兴兴的,不能生气,便强忍着没有发作。

临出门前,谢霁川却突然扯住了我的嫁衣袖子,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喑哑:“阿溪,你若真嫁了,就再也不能叫我夫君了。”

“你不要后悔。”他紧紧地抓着我的袖子,眼神里满是不舍和无奈。

透过红纱,我看到门口骑在马上前来迎亲的卫琢,他身姿挺拔,英俊潇洒,正微笑着看着我。我心里开心极了,冲谢霁川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大声说道:“我知道呀,我不后悔。”

“以后,我就叫你哥哥啦。”我甜甜地说道,然后转身,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走向了我的幸福。

话落,我猛地一个转身,轻盈地跃上了那顶装饰精美的花轿,只留给谢霁川一个决绝的背影。

因此,我自然没能瞧见,谢霁川那原本挺拔的身形,在原地竟微微踉跄了两下,仿佛被什么重物狠狠击中。他的脸色,也在瞬间变得如同白纸一般,毫无血色。

卫家,虽是将门之后,可那赫赫战功,皆是先辈们在残酷的战场上,用鲜血与生命一点一滴拼杀出来的。每一场战斗,都是生死攸关的较量,这也使得卫家对于子女的婚事,看得格外豁达。他们并不拘泥于门第的高低贵贱,只一心希望两人能够真心相待,携手共度余生。

卫琢,他上面有两个哥哥,都早已成家立业。他的两个嫂子,也并非出自那些所谓的世家大族,而是在战火纷飞的岁月里,与卫家兄弟结识,进而结下深厚情谊的。她们性格直爽,热情大方,一进门,便送了我许多精致的礼物,让我感受到了卫家的温暖。

卫琢待我,更是极好。他竟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俸禄,全都交给了我来保管。这可是我第一次承担如此重要的责任,心里难免有些紧张,手心都微微冒出了汗。

我小心翼翼地对他说:“夫君,你给我这么多银子,我实在是算不明白呀。我脑子笨,反应慢,可别把这钱给弄乱了。”

“谢霁川他们,还老是说我傻乎乎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卫琢听后,轻轻从后面将我揽入怀中,他那温热的下巴,抵着我的额头,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谁说你傻了?”

“你一点都不傻,只是反应稍微慢那么一点点而已。遇到着急的事情,才容易出点小差错,这很正常呀。”

我听了,心里甜滋滋的,像吃了蜜一样,欢快地转身,一头埋进卫琢那宽厚温暖的怀里。哎呀,他说话可真好听,就像一首动听的乐曲,让人陶醉。

卫府的规矩并不多,没有那些繁琐的礼节。不用每天早早地去给长辈请安,平时吃饭也不用非要一家人聚在一起,大家各自在自己居住的小院里用餐,自在又惬意。

卫琢没过多久,就摸清了我的口味偏好。他每天都会变着花样,让小厨房为我精心准备各种美味佳肴。那香气四溢的饭菜,常常让我垂涎欲滴。

闲暇的时候,卫琢还会耐心地教我写字,他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地写着,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他还会给我念那些有趣的话本,那些精彩的故事,常常让我听得入了迷。

有时候,我反应不过来,会犹豫着问一些问题,心里又有些害怕,怕他会像谢霁川那样,不耐烦地把书一扔,满脸嘲讽地说:“你这个脑子,能记明白什么呀?”

“干脆别学了,省得浪费精力。”

可是,卫琢从来没有这样过。他总是极有耐心,一遍又一遍地为我讲解,直到我完全明白为止。

丞相夫人生辰那天,我也精心准备了贺礼,跟着卫琢一同前往。卫琢一直陪在我身边,让我感到无比安心。

到了后院,我没看到丞相夫人的身影,却意外地看到了谢霁川和一个模样俏丽、气质出众的女子站在一起。他们二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十分般配,仿佛是一对璧人。

我顿时来了兴致,兴冲冲地凑上去打招呼:“嗨,你们好呀!”

谢霁川看到我这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久违地没有露出嫌弃的眼神,而是笑盈盈地给我介绍道:“这位是阮流筝,阮小姐,国公府的嫡长女。”

我虽然不懂什么是国公府,但听这名字,想来也是丞相夫人嘴里常说的那种门当户对的家庭。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局促,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阮流筝没见过我,她看了眼谢霁川,眼神中带着一丝试探,轻声问道:“这位是?”

不等谢霁川开口,我连忙抢着自我介绍:“我叫柳在溪,是他妹妹!”

我丝毫没有察觉到,谢霁川的眼眶在听到我这句话后,倏然间有些发红,仿佛被什么刺痛了。

我又好奇地看着阮流筝,眼睛亮晶晶的,问道:“姐姐你长得好好看呀,是我嫂子吗?”

阮流筝的脸一下子红了,像一朵盛开的红玫瑰,她羞涩地看了谢霁川一眼,然后又冲我甜甜地笑了笑:“哪有那么快呀。”

我拖着长长的声音,“哦”了一声,还想继续打趣他们几句。

可是,谢霁川却突然不耐烦地打断了我:“乱说什么,我跟阮小姐只是朋友而已。”

我不明白谢霁川为什么突然发火,心里有些委屈,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双手不自觉地捏着衣角,人显得有些无措。

好在这时,卫琢应付完了前厅的人,来找我了。我一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一转身,像只小猫咪一样,把脑袋拱进了卫琢怀里,小声地喊他:“夫君,你怎么才来呀,我都等你好久啦。”

卫琢心思细腻,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我的不开心。他轻轻在我背上拍了两下,那动作温柔极了,仿佛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鸟。然后,他冷冷地跟谢霁川对视着,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大舅哥好歹也是当哥哥的,干什么对妹妹这么凶呀?”

“哥哥”这两个字一出,谢霁川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了,像一张白纸。他的嘴唇紧紧地抿着,隐隐有些颤抖,仿佛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不是我妹妹。”谢霁川声音低沉地说道,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说完,像是觉得这一幕太过刺眼,也像是怕自己会崩溃,谢霁川转身就匆匆离开了,脚步有些慌乱。

一个愣神的功夫,阮流筝攥了下手中的帕子,那帕子都被她捏得有些皱了,然后她也追了上去,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

我有些委屈,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卫琢,问道:“谢霁川为什么说我不是他妹妹呀?”

“他阿娘明明就说了让我认他当义兄的,他还送我出嫁了呢,怎么现在又不认了呀。”

卫琢摸了摸我的头,那动作充满了宠溺,然后耐心地跟我解释道:“因为谢霁川脾气太差了,他觉得自己当不好一个哥哥,所以才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问题呀。”

“柳柳,你是个顶顶好的姑娘,不要内疚,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不生气了。

卫嫂嫂跟我说过,她上头有三个哥哥,虽然他们老是骂她,但遇到事情的时候,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帮她。我想,这大概就是兄弟之间的相处方式吧,很正常的。

收拾好心情,我又跟着卫琢去吃席了。那丰盛的菜肴,热闹的氛围,让我渐渐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晚饭过后,卫琢陪着长辈们在前面聊天。我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待得有些闷了,就一个人悄悄地去了后花园的鱼塘边,想看看那些可爱的小鱼。

那鱼塘里的水清澈见底,鱼儿们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时不时地吐出几个泡泡,有趣极了。

突然,我听到了脚步声,我还以为是卫琢忙完出来接我了呢,心里一阵欢喜。一回头,却发现是谢霁川。

他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耳根和脸颊也透着红晕,像是喝多了酒。他静静地站在距我两米的位置,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可我却莫名地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那悲伤如同潮水一般,向我涌来。

我还以为他是为白天凶我的事情来道歉的呢,便大方地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谢霁川,不要觉得自己当不好哥哥啦,哥哥都这样的,我不会跟你计较的啦!”

“阿溪,我后悔了。”我俩几乎同时开口,说完,都愣了一下。

谢霁川扯了扯唇角,那笑容有些牵强,仿佛是硬挤出来的。

“卫琢是这么跟你解释的吗?”

“你还真好骗呀。”

我想说些什么,可他却没给我机会,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语气中充满了懊悔和无奈。

“当初我母亲让我认你当义妹,我当时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觉得也挺好。这样既不用娶你,也能遵守对你阿爹阿娘的承诺,继续照顾你,跟以前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你要嫁给卫琢的时候,我也只是以为你在跟我赌气,气我不娶你。我想,等你气消了,也就没事了。”

“可是你出嫁那天,你喊我哥哥,那一刻,我却突然醒悟了。我明白,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们之间,永远都没有可能了。”

“可笑吧,当初我那么嫌弃你,嫌弃你傻乎乎的,嫌弃你家境贫寒,嫌弃你是个连字都不认几个的乡野村姑!我想,我一个状元郎,丞相之子,怎么能娶你这样的人呢?可是,你真嫁给别人了,我又不得不承认,我后悔了!为了那点面子,为了那所谓的世俗眼光,我丢掉了你,以后再也没人会围着我喊夫君,哄我陪我了!”

“阿溪,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傻子。”

谢霁川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那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从认识他到现在,整整十三年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哭。

我也一下子慌了神,头一次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他说得太快,话也太绕,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最笨拙地说:“谢霁川,你不是傻子。”

“你是状元郎呀,你多聪明呀。”

谢霁川身形一顿,红肿着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那眼神里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阿溪,你现在过得幸福吗?”

“要是我还想当你夫君,你……”他犹豫了一下,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我喜滋滋地打断了。

我摸着手腕上卫琢送我的那温润的镯子,那镯子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我笑弯了眼睛,满脸幸福地说:“幸福!”

“谢霁川,我超幸福的!”

“至于夫君……”我想了想,认真地回答他:“阿娘说了,爱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忠诚,我已经有卫琢这个夫君啦!你就还是当我哥哥好了,这样也挺不错的呀。”

谢霁川在那天之后,便接下了前往临县赈灾的艰巨任务。

临县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水堤轰然坍塌,汹涌的洪水如猛兽般肆虐,无情地吞噬了众多百姓的家园,房屋在洪水的冲击下纷纷倒塌。

谢霁川心急如焚,带着一队人马火速赶往临县。一到那里,他便立刻投入到紧张的抢险救灾工作中,带领众人连夜奋战,争分夺秒地修筑堤坝,试图阻止洪水的进一步肆虐。同时,他还心系百姓,组织人手帮助那些房屋被毁的百姓重建家园。

然而,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降临。手下的人在修筑房屋时,一个不留神,敲错了位置,导致刚修到一半的房屋轰然倒塌。而此刻,谢霁川正站在房屋下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瞬间被坍塌的房屋掩埋在了下面。

周围的人见状,全都吓得脸色惨白,魂飞魄散。要知道,谢霁川可不仅仅是一位才华横溢的状元郎,更是当朝丞相的独子,身份尊贵无比。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可担待不起。

于是,一群人慌作一团,手忙脚乱地开始救人。可赈灾工作繁重复杂,每一项都至关重要,不能因为缺少主事人而停滞不前。皇帝得知此事后,思来想去,干脆将卫琢调往临县,协助处理赈灾事宜。

而我,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也有些担忧。但比我更焦急的,是阮流筝。她心急如焚,坐立不安,我便决定陪她一同前往临县。

当我们赶到临县,见到谢霁川时,发现他虽然伤势不算特别严重,但也着实让人心疼。原来,房梁砸下来时,恰好被一些杂物阻挡了一下,这才没有直接砸中他的要害,只是砸到了他的小腿。郎中仔细检查后,给他固定好伤处,告诉我们只要他安心静养三个月,便不会有大碍,也不会影响他日后走路。

得知这个消息,阮流筝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她坐在谢霁川的床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模样既像是庆幸谢霁川没有遭受更严重的伤害,又像是后怕不已,担心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谢霁川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神有些呆滞,他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阿溪,你是因为担心我才来的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郎中早就说过你没什么大碍了。我是陪着阮姐姐一起来的,夫君说过,照顾你还是要喜欢你的人来做,我只是你的妹妹,得避嫌呢。”

谢遁川听了我的话,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咽下了一口苦涩。他这才恍然明白,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将他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阿溪,已经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读不懂谢霁川眼中复杂的情绪,那里面似乎有失落,有悔恨,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痛苦。我没有在他身边停留太久,转身去找卫琢。此时,卫琢刚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热乎乎的果子,看到我,他脸上立刻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大声喊道:“夫君!夫君!”

番外(谢霁川视角)

我从未觉得自己对柳在溪有过别样的感情。在我眼中,她总是傻傻的,反应迟钝,像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她特别黏人,一天到晚跟在我身后,问题一个接一个,就像一只嗡嗡叫的小蜜蜂,让人不胜其烦。而且,她还总是缠着我,甜甜地喊着“夫君”,可我每次都严肃地纠正她,告诉她我不是她的夫君。

然而,有一天,我的内心却因为她的一个举动而掀起了惊涛骇浪。我听到她喊别人夫君,那一刻,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心底熊熊燃烧起来,烧得我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我忍不住在心里质问:凭什么?

当我看到柳在溪喊的那个人是卫琢时,我的怒火愈发旺盛,几乎要将我整个人都吞噬。从见到卫琢的第一眼起,我就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警惕,仿佛他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会夺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起初,柳在溪经常往后山跑,我以为她只是又像往常一样,去和那些动物朋友玩耍了。她总是这样,没人陪她说话的时候,她就会感到无聊,然后跑到后山,不是和野狗嬉戏,就是对着小兔子自言自语,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可是,当我发现她每次去后山之前,都会鬼鬼祟祟地从厨房拿一些干粮时,我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什么动物需要吃干粮呢?除非是人。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柳在溪这个傻丫头,她该不会又被人骗了吧?

于是,我决定偷偷跟着她去后山,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终于,我跟着她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果然发现她在照顾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警惕性极高,我刚一靠近,他就立刻察觉到了,猛地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盯着我。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看到了他眼中的狠意,那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我的心脏。

他下意识地扯了一下柳在溪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用一种保护的姿势将她护在身后。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上心头。

哼,保护?他凭什么保护柳在溪?我忍不住出声叫住了柳在溪。她看到我,脸上立刻露出了慌乱又无措的表情,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我勒令她不准再来找卫琢。柳在溪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对我向来言听计从,这次也不例外。她乖乖地点了点头,虽然神情有些沮丧,但并没有反驳我的话。

我本以为,无论是柳在溪,还是我,都不会再和卫琢有任何交集了。可命运却总是喜欢捉弄人,没想到,他居然成了柳在溪的未婚夫婿。而柳在溪看起来,对这件事还挺高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瞬间笼罩了我,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膛。我让柳在溪跟我回家,我想和她好好谈一谈,告诉她卫琢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然而,她第一次拒绝了我。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竟然拒绝了我?这在我看来,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我又不想在她面前退步,只好放了狠话:“行,你乐意嫁就嫁吧,别后悔!”

其实我并不相信柳在溪真的想嫁给卫琢,毕竟她之前十几年都围着我转,在我看来,她肯定是因为我不答应娶她,所以在跟我闹脾气。我想,看着吧,不等我走出酒楼,她就要追出来,哭着求我原谅她。

可是,我忘了,柳在溪是个傻丫头,她脑子里根本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不会想那么多复杂的事情。我在楼下等了又等,等得花儿都谢了,都没等到她。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我放轻脚步,又悄悄地上了楼。在拐角处,我偷偷地往里面张望,看到柳在溪和卫琢正坐在那里说说笑笑,柳在溪还一个劲地给卫琢夹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也是在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自己对卫琢的心思。原来,我一直在嫉妒他,嫉妒他能坦坦荡荡地说喜欢柳在溪,嫉妒他能得到柳在溪的真心。

我真的不喜欢柳在溪吗?其实,我是喜欢的吧。小时候,我被人伢子拐走,又饿又害怕,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迷失在黑暗中的小鸟,找不到回家的路。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小小的柳在溪蹲在了我面前,用她那稚嫩的声音跟她阿爹阿娘喊:“爹娘,我想让他跟我回家,他长得好俊俏。”

从那以后,她就整日围在我身边,像一个小尾巴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我高兴的时候,她会跟着我一起高兴,手舞足蹈地像个欢快的小精灵;我不高兴的时候,她会想尽办法哄我开心,给我讲各种有趣的故事,做各种搞笑的动作。

我早就习惯了她围着我转,觉得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当娘子,也挺好的。可是,村子里的人却总是喜欢在背后说三道四,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和讥讽,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他们说:“看,他长得再俊,再聪明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娶个傻子当娘子?”

“天天跟傻子在一起,怕不是会被传染吧?”

“唉,谢霁川真可怜,柳在溪根本配不上他。”

时间一长,这些话就像一根根刺,扎进了我的心里,让我开始对柳在溪产生了抵触情绪,我开始挑她的刺,试图让自己相信,我并不喜欢她。

后来,我考中了状元,还认回了我的亲生父母,原来他们是当朝丞相。母亲当年弄丢我后,一度悲伤欲绝,不肯再要孩子,父亲爱极了母亲,也不想纳妾,两人便默契地没有再提孩子的事情。

如今我回来,成了丞相独子,父母知道我过去过得苦,都想弥补我。外出赴宴时,净是些来巴结结交的人,其中还有不少人在试探我的婚事。

“谢郎君模样家世学问都是顶好的,那也要是这京城顶好的姑娘才能配得上。”

“你介绍的这都是什么人,真成了,那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那姑娘是个五品官的庶女,尚且如此不堪,更别说柳在溪一个乡野村姑了。听到这些话,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仿佛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更排斥跟柳在溪的婚事了。

现在想来,不过是少年人的自尊心在作祟罢了。可惜,等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不是柳在溪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柳在溪。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卫琢确实对她更好,他能在她需要的时候给予她温暖和保护,能让她真正地感受到幸福。

要是一切能回到最开始,那该多好啊……

来源:国家特级不保护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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