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村里的杨老庚,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根生,像头闷牛,肯下力气,是种地的好把式;小儿子根旺,却像山里的风,抓不住,整天琢磨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在旧报纸上认字,捧着个破半导体收音机听个没完。
我们村藏在山坳坳里,祖祖辈辈的脚印,都圈在那几亩薄田和村头的老槐树下。
村里的杨老庚,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根生,像头闷牛,肯下力气,是种地的好把式;小儿子根旺,却像山里的风,抓不住,整天琢磨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在旧报纸上认字,捧着个破半导体收音机听个没完。
那一年,县里来了招工通知,去南方的建筑队。根旺心动了,眼睛里有火苗在跳。
杨老庚蹲在门槛上,烟锅子砸得叭叭响:“出门?给人当小工,点头哈腰,能有你在自家地里自在?那城里是啥好地方?喝口水都要钱!”
他指着远处一片黑黢黢的山坡:“你看那地,为啥肥?老祖宗传下来的法子——烧荒!草木灰养地!人也一样,守着自己的根,才能长得壮实。别学那无根的浮萍,飘到哪儿算哪儿!”
根生闷声附和:“爹说得对。”
根旺低着头,没再吭声。但几天后的一个清晨,他还是背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踏着露水走了。杨老庚站在村口,望着儿子决绝的背影,气得胡子直抖,吼了一句:“走了就别回来!”
根旺这一走,就是五年。
这五年里,根生守着家里的地,勤勤恳恳。日子像山涧的水,平稳,却也没什么波澜。杨老庚时常望着那片被火烧过的肥沃山坡,喃喃自语:“老话总没错的……”
直到那年秋天,根旺回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回来几台村里人没见过的机器——说是能精准配比的小型施肥机,还有一箱箱印着字的种子袋。他人也变了,不再是那个毛头小子,肩膀宽了,说话做事有种沉静的气度。
他没跟父亲争吵,而是在那片曾经被火烧得最旺的山坡上,划出了一块地。他不烧山,而是带着根生,用他带回来的机器和肥料,测土,配肥,挖出规整的排水沟。
村里人都等着看笑话,杨老庚更是气得饭都吃不下,说儿子糟蹋祖宗的地。
可第二年夏天,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根旺那块地里的玉米,杆子粗壮得像小树,棒子结得又长又满,金灿灿一片,把根生那按照老法子、靠着草木灰肥力的地,比得黯淡无光。
杨老庚蹲在地头,用手捏着两块地里的土,久久不说话。根生那块地的土,松是松,却总带着一种被反复榨取后的贫瘠;而根旺地里的土,却黝黑发亮,泛着健康的油光,充满活力。
那天晚上,根旺把一沓钱和一本盖着红章的技术员证书放在杨老庚面前。
“爹,”根旺声音平静,“老话也许没错。火不烧山,地是不肥。但让地肥的法子,不止烧山这一种。我出了门,是点头哈腰过,也吃过亏,可我也见了世面,学了本事。人不出门,别人就不知道你这块‘地’里,到底能长出啥金贵东西。”
杨老庚摩挲着那本证书,封面的硬壳光滑冰凉。他抬头看着小儿子,那张被外界风雨锤炼过的脸上,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沉甸甸的份量。
他忽然就明白了。
山还是那座山,但往后这山里的日子,不一样了。
“人不出门身不贵,火不烧山地不肥”,这句老话是什么意思,有道理吗?
“人不出门身不贵,火不烧山地不肥”:从字面意思上来说,一个人如果永远不离开家,不外出闯荡,他的身份和价值就很难显贵,不会被外界认可。山林里的土地,如果不经过火烧,草木灰烬带来的养分就不足,土地就不会肥沃。
古人为什么认为人不出门身不贵,火不烧山地不肥,主要觉得有以下这几个方面的原因:
一、待在家乡,见识和思路容易局限。走出去才能看到更广阔的世界,接触到新思想、新机会。离开家庭的庇护,独自面对挑战,能最大限度地激发人的潜能,锻炼生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二、“火”象征着一种破坏性的力量,它烧掉旧的草木(安逸的环境、陈旧的观念),过程是痛苦的,但结果是为新生创造了条件。无论是土地还是人生,有时需要一种剧烈的“重启”方式,才能打破僵局,实现质的飞跃。
当然,“烧山”是一种粗放且对生态有破坏性的方式。在我们现代社会,如果是没有经过批准的烧山,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
总之,“人不出门身不贵,火不烧山地不肥”是一句极具智慧的箴言。它深刻地揭示了:个人的价值提升往往需要通过外出历练来实现,而重大的突破与成长,常常伴随着对旧有状态的打破和一番痛苦的磨砺。
我们可以将其理解为一种鼓励奋斗、拥抱变化的人生哲学。它提醒我们,不要安于现状,要勇于走出自己的小天地,去经历风雨、见世面;同时,也不要畏惧生活中的困难和挑战,因为它们可能正是促使我们蜕变、让我们的人生变得更加“肥沃”的宝贵机遇。
来源:鸿雁深蓝在农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