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现代人在书法实践和审美上,离“二王”越来越远了?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8 08:14 1

摘要:今天我们不谈具体的笔法技巧,而是想坐下来,深入聊一个让我们许多热爱书法、从事书法教育的人,都感到忧心忡忡的现象——为什么我们现代人,在书法实践和审美上,离“二王”的经典传统越来越远了?

今天我们不谈具体的笔法技巧,而是想坐下来,深入聊一个让我们许多热爱书法、从事书法教育的人,都感到忧心忡忡的现象——为什么我们现代人,在书法实践和审美上,离“二王”的经典传统越来越远了?

这不仅仅是一个学术问题,它关乎书法这门古老艺术的未来走向,也关乎我们每一个与笔墨打交道的人的文化根脉。

我们必须明确,“二王”——王羲之、王献之父子,他们所确立的“帖学”传统,是中国书法史上无可争议的主峰。它不仅仅是“写得好看看”那么简单。它的核心价值在于一种极致的、动态的平衡。在二王的笔下,我们能看到:

法度与性情的平衡:每一笔都有来历,每一划都合乎规范,但通篇看去,却是风神潇洒,天机流荡。规矩不是束缚,而是为了更高层次的自由表达。技巧与内涵的平衡:他们精妙的笔法(如“一搨直下”、“凌空取势”)、丰富的结字,最终都服务于作品整体的气韵和意境,是技术、修养与人格魅力的完美统一。继承与创新的平衡:王羲之“兼撮众法,备成一家”,是在深入学习前人基础上的伟大革新;王献之在其父基础上,又开创了“外拓”笔法,一派宏逸。他们本身就是“入古而出新”的典范。

那么,为什么这座主峰,在今天看来如此遥不可及呢?

首要的冲击,来自于“展览体”的肆虐。

“展览体”,我称之为一种 “竞技书法”“展厅视觉艺术” 。它的所有创作逻辑,都围绕着一个核心:如何在数以万计的作品中,在几秒钟内抓住评委和观众的眼球。于是,我们看到了以下特征的泛滥:

技术至上,形式夸张:为了追求强烈的视觉冲击力,用笔刻意追求颤抖、扭曲以制造“金石气”;结字极力强调欹侧、错位,以求“奇崛”;章法铺排充塞,满纸烟云,让人透不过气。风格趋同,流水线生产:一旦某种风格在“国展”中获奖,立刻会成为无数人模仿的对象。大家不再去追溯经典的源头,而是盯着最近几届展览的“风向标”。最终导致千篇一律,仿佛出自同一人之手。这本质上是一种艺术上的投机主义与二王传统中强调的“书为心画”、“我手写我心”的个体精神表达,背道而驰。内涵空洞,情感缺失:许多“展览体”作品,你只能看到技巧的堆砌和形式的摆布,却感受不到书写者的性情、学养与即时的心绪。书写内容往往是抄录古诗文,但书写过程与文字内容、与书写者的内心世界是割裂的。它成了一场精心设计的“表演”,而非发自内心的“倾诉”

“展览体”的危害在于,它以一种“高级”的姿态,扭曲了书法的评价标准,让年轻学书者误以为这就是书法的正道,从而在根子上偏离了传统的航道。

如果说“展览体”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那么另一个极端——“江湖体”的泛滥,则更像是一场 “审美的灾难”

“江湖体”我们见得多了:用拖把写的、倒着写的、一边打拳一边写的……其特征是彻底抛弃传统法度,以怪异、猎奇为能事,追求瞬时、浅表的感官刺激。

为什么“江湖体”能大行其道,甚至逐渐成为一种“审美导向”?

大众审美的“降维”打击:在快节奏的现代社会,普通大众没有时间和耐心去学习、品味那些精微的笔法、深邃的意境。相比之下,“江湖体”直观、刺激、有“话题性”,更容易在短视频平台传播,符合大众追求“爽点”的消费习惯。对“个性”的误解:许多人将“与众不同”等同于“艺术个性”。他们认为,遵循古法就是“墨守成规”,而肆意胡来才是“创新”。他们不明白,真正的个性,如同王羲之、颜真卿、苏轼那样,是在最高明的法度中,锤炼出最独特的自己书法普及的庸俗化:一些媒体为了流量,对“江湖书法家”进行包装和炒作,给了公众一种错误的暗示,仿佛书法没有门槛,谁都可以“创新”,从而进一步消解了书法的神圣性和规范性。

“江湖体”的危害在于,它彻底解构了书法的艺术本体,让书法沦为杂耍,并混淆视听,让初学者失去对书法美丑的基本判断力。

在这两者的夹击之下——“展览体”抽空了书法的内在精神,“江湖体”则直接砸碎了书法的外在法度——我们离“二王”那种圆融、深厚、充满文人气质的经典传统,怎能不越来越远?

我们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一边是少数人在象牙塔里进行着高度技术化、同质化的“竞技”;另一边是大多数人在广场上进行着反智、猎奇的“表演”。而那条真正通往艺术深处、连接我们文化血脉的正道,却日渐荒芜

学习书法,必须回归经典! 而回归经典,首先要回归“二王”所构建的那个博大精深的体系。这不是让我们成为王羲之的复制品,而是要通过与最高明的古人“对话”,理解什么是“中和之美”,什么是“技进乎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这纷繁混乱的书法时局中,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找到自己的书风。

来源:易贝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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