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介入父母婚姻,我隐忍多年,20年后妹妹婚礼当天,我送上大礼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8 01:07 1

摘要:那张烫金的请柬,像一枚精致的判决书,静静躺在我办公桌的正中央。米白色的荷兰特种纸,边缘压着一圈极细的蕾丝花纹,中央是两个龙飞凤舞的艺术字:施芸。

贺礼

序章:请柬

那张烫金的请柬,像一枚精致的判决书,静静躺在我办公桌的正中央。米白色的荷兰特种纸,边缘压着一圈极细的蕾丝花纹,中央是两个龙飞凤舞的艺术字:施芸。

我的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

二十年来,我和这个名字的主人生活在同一座城市,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我们的关系,比黄浦江两岸的风景还要遥远。她是父亲施柏舟和继母张蔓的掌上明珠,是那个“新家庭”里光芒万丈的太阳。而我,施善水,不过是这个家庭旧日遗落的一粒尘埃,一抹尴尬的阴影。

电话是父亲打来的,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刻意营造的熟稔:“善水啊,小芸的婚礼,你一定要来。你是她唯一的姐姐,要亲眼看着她幸福。”

唯一的姐姐。这四个字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我早已结痂的心脏。我握着手机,看着窗外陆家嘴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玻璃幕墙反射着金色的夕阳,璀璨又冷漠。我说:“好,我会去的。”

挂掉电话,我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个黑色的移动硬盘。二十年的隐忍和等待,都在这里了。我将为我的妹妹,为这场盛大的婚礼,送上一份独一-无二的贺礼。

一份足以颠覆这场虚伪盛宴的,真相。

喜宴

婚礼定在浦东香格里拉酒店,整个盛事堂被包了下来,水晶吊灯如同银河倾泻,空气中弥漫着香槟与百合的混合气息。宾客们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得体的微笑。

我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像一个误入童话世界的局外人。我的父亲施柏舟,一位在学术界颇有名望的教授,此刻正满面红光地招呼着来宾。他身边的女人,我的继母,也是我曾经的小姨——张蔓,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紫罗兰色旗袍,身段窈窕,笑容温婉,举手投足间尽是女主人的优雅与从容。

他们看上去是如此般配,如此幸福。施柏舟儒雅,张蔓温润,他们共同构筑的家庭,是外人眼中完美的港湾。而他们的女儿施芸,今天的新娘,穿着Vera Wang的高定婚纱,美得像一尊会呼吸的白玉雕塑,正依偎在新郎身边,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善水,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张蔓端着酒杯,袅袅婷婷地走到我面前,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是不是工作太累了?你看你,又瘦了。女孩子家,别太拼了。”

我抬起头,迎上她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二十年了,她就是用这副温柔无害的面孔,一步步将我母亲逼出这个家,然后堂而皇之地取而代之。她对我,永远是这副慈母般的姿态,仿佛我们之间从未有过芥蒂,仿佛我母亲的眼泪和抑郁,都只是一场与她无关的旧梦。

“小姨……哦不,张阿姨,我没事。”我淡淡地回应,刻意用这个称呼提醒着她我们之间最初的关系。

她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你这孩子,还是这么见外。这么多年了,叫声妈妈,就那么难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端起面前的香槟,轻轻抿了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带着一丝冰冷的涩意。难吗?不难。只是我怕我叫了,九泉之下的母亲,会不得安宁。

我的母亲,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女子,温婉、内敛,爱得卑微而纯粹。她曾是父亲最得意的学生,两人有过一段神仙眷侣般的时光。直到她的亲妹妹张蔓,那个刚从师范毕业、来上海投奔姐姐的年轻女孩,走进了我们的家。

那时的张蔓,青春、活泼,像一株藤蔓,悄无声G地缠绕上了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她会陪着醉心学术的父亲深夜探讨,会为他红袖添香;她会拉着不善交际的母亲逛街购物,亲热地叫着“姐姐”。母亲从未怀疑过她,甚至在我面前,也总是夸赞这个妹妹有多么贴心。

悲剧的发生,总是从最不起眼的裂缝开始。家里开始出现争吵,母亲的笑容越来越少,常常一个人在阳台上一坐就是一下午。父亲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总带着不属于母亲的香水味。终于有一天,母亲拿着一张照片,双手颤抖地质问父亲。照片上,父亲和张蔓在一家餐厅里,头挨着头,笑得无比亲密。

父亲的解释是“捕风捉影”,是“无理取闹”。而张蔓,则哭得梨花带雨,跪在母亲面前,说自己只是崇拜姐夫的才华,绝无半点非分之想,是姐姐误会了她。

那场闹剧的最后,母亲被冠上了“精神偏执”“嫉妒成性”的罪名。在张蔓日复一日的“劝解”和父亲日益冷漠的指责中,母亲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最终,他们离婚了。

离婚不到半年,父亲就和张蔓结了婚。一年后,施芸出生。那个曾经被母亲精心布置的家,彻底抹去了她的所有痕迹,换上了张蔓喜欢的风格。而我,成了这个新家庭里,最多余的存在。

“善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父亲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希望我“顾全大局”的请求。

“没什么,只是觉得小芸今天很美。”我微笑着说。

父亲满意地点点头:“是啊,她妈妈为了这场婚礼,操碎了心。你张阿姨,是个好女人,也是个好母亲。”

我看着他,这个我叫了三十多年“爸爸”的男人。他或许博学,但在感情的世界里,却盲目得可怜。或者说,他不是盲目,他只是选择了那个能让他更舒适、更能满足他虚荣心的选项。

司仪已经走上舞台,用激昂的声音宣布婚礼仪式正式开始。灯光暗下,一束追光打在宴会厅的入口。施芸挽着父亲的手臂,在悠扬的婚礼进行曲中,缓缓走向舞台中央的新郎。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对新人身上,掌声雷动。张蔓站在台下,眼含热泪,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那幸福又感动的母亲形象,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看着这幅“阖家欢乐、幸福美满”的画卷,心中一片冰冷。

二十年了。这场由谎言和背叛构筑的幸福,是时候,该落幕了。

暗流

仪式结束后,宴会正式开始。新郎新娘开始挨桌敬酒,父亲和张蔓则穿梭在各个重要的宾客之间,谈笑风生,尽显主人的风范。

我依旧坐在角落,像一个冷静的观众,看着舞台上上演的一幕幕。偶尔有父亲的同事或朋友过来与我寒暄几句,话题无非是“善水现在在哪里高就啊?”“好久不见,越来越像你爸爸了。”

每当这时,张蔓总会恰到好处地出现,亲昵地挽住我的手臂,替我回答:“我们善水可厉害了,在一家顶尖的投行做分析师,年薪高得吓人呢!就是太忙了,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我跟她爸爸都替她着急。”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作为母亲的骄傲,仿佛我的成功,都是她的功劳。周围的人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夸赞她教女有方,不仅亲生女儿优秀,连继女都培养得这么出色。

张蔓笑得更加温婉,她轻轻拍着我的手背,低声说:“你这孩子,就是性子太冷了,多笑笑。你看你妹妹,多会讨人喜欢。”

我没有挣脱她的手,只是任由她表演。我太清楚她这套把戏了。二十年来,她在我面前,永远是温柔的、关切的,但在外人面前,她会用这种“捧杀”的方式,将我塑造成一个冷漠、孤僻、不近人情的形象,以此来反衬她的宽容大度,以及施芸的活泼可人。

小时候,我考了第一名,她会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夸我聪明,然后话锋一转:“就是这孩子,太好强了,不像我们小芸,天真烂漫,女孩子家,开心最重要。”

我参加学校的辩论赛拿了奖,她会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对父亲说:“善水这口才,真是随了你。可惜啊,太咄咄逼人了,以后哪个男孩子敢娶她?”

在她的语言体系里,我的一切优点,都会被附加上一个负面的注脚。久而久之,在父亲和所有亲友的眼中,我成了一个优秀但“有问题”的孩子。而施芸,则在她的羽翼下,长成了人见人爱的“小公主”。

我曾试图反抗。我告诉父亲,张蔓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但父亲只会皱着眉头训斥我:“善水,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张阿姨?她对你还不够好吗?你的心怎么就那么容不下人呢?”

是啊,她对我“好”得无懈可击。她给我买最贵的衣服,请最好的家教,满足我物质上的一切需求。她用这些物质上的“好”,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也堵住了父亲探究真相的眼睛。她像一个最高明的织网者,用温柔和爱意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父亲牢牢困住,也将我与这个家,彻底隔绝。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隐忍。像一株深海里的植物,在黑暗和压力中,沉默地生长。我拼命学习,考上最好的大学,进入最好的公司,一步步向上爬。我不是为了向谁证明什么,我只是想拥有足够的力量,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够亲手撕开这张伪善的网。

敬酒的队伍终于来到了我们这一桌。施芸的脸上带着新娘的娇羞和幸福,她身边的丈夫,是一个家境殷实的年轻才俊,看上去对她宠爱有加。

“姐。”施芸举起酒杯,声音清脆。

这是她今天对我说的第一个字。我们之间,早已无话可说。在她眼里,我或许只是一个必须走个过场的、血缘上的符号。

“祝你幸福。”我站起身,与她碰了碰杯。

新郎很有礼貌地对我说:“姐姐好,常听小芸提起你,说你是个特别厉害的女强人。”

我笑了笑,看向施芸:“是吗?她都怎么说我?”

施芸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催促道:“好了好了,我们还要去敬下一桌呢。”

我知道她会说什么。无非是那些张蔓从小灌输给她的,关于我“冷漠”“孤僻”“不合群”的标签。她或许没有恶意,但二十年的耳濡目染,早已让她对我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偏见。

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张蔓又一次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语重心长地说:“善水,你看,小芸多幸福。你做姐姐的,也该为她高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是一家人,总要向前看。”

“向前看?”我重复着这三个字,转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张阿姨,有些事,过不去。”

我的目光一定太过锐利,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她的笑容凝固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她掩饰过去。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旗袍的下摆,“好了,马上就是送贺礼的环节了,你准备了什么?可别太寒酸了,让夫家看轻了我们。”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背影依旧优雅,只是步履比来时快了几分。

我看着她的背影,缓缓端起酒杯,将杯中剩余的香槟一饮而尽。

别着急,张阿姨。我准备的贺礼,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礼物

宴会厅的灯光再次聚焦于舞台,司仪用他那富有感染力的声音,宣布进入下一个环节——亲友送贺礼。

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环节,更像是一场财力和人脉的展示。新郎家的亲友送上了价值不菲的字画和古董,施芸的朋友们则送来了各种奢侈品和海外蜜月旅行的套餐。每一样礼物被念出,都会引来一阵艳羡的惊叹。

轮到娘家人了。张蔓的娘家亲戚送上了一对厚重的龙凤金镯。然后,张蔓挽着施柏舟的手,走上舞台。她从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里,拿出了一串光彩夺目的钻石项链,亲手为施芸戴上。

“小芸,这是妈妈送你的结婚礼物。”张蔓的声音带着哽咽,“愿你的生活,像这钻石一样,永远璀璨,永远纯净。”

施芸感动得热泪盈眶,母女俩紧紧拥抱在一起。台下掌声雷动,将这温情的一幕推向了高潮。父亲站在一旁,欣慰地看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多么感人肺腑的画面啊。如果不是知道内情,我几乎也要为之动容了。

“接下来,有请新娘的姐姐,施善水女士,为新人送上她的祝福和贺礼!”司仪高声喊出了我的名字。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能感受到那些目光中的好奇、探究,甚至是一丝轻蔑。在他们看来,我这个“不合群”的姐姐,能拿出什么像样的礼物呢?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裙摆,迈着平稳的步伐,一步步走上舞台。我没有拿任何包装精美的礼盒,手里只有一个小巧的黑色遥控器。

我走到舞台中央,从司仪手中接过话筒。我的目光扫过台下,扫过父亲诧异的脸,扫过张蔓那双瞬间变得警惕的眼睛,最后,落在了我的妹妹,施芸的身上。

“小芸,恭喜你。”我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作为姐姐,今天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这份礼物不贵重,但它关乎我们这个家的,一个真相。”

“真相”两个字一出口,台下的议论声瞬间大了起来。张蔓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想上台阻止我,却被父亲拉住了。父亲皱着眉,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责备。

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舞台后方巨大的LED屏幕,瞬间亮起。原本循环播放着新人婚纱照的画面,变成了一片深邃的蓝色。紧接着,一行素雅的白色宋体字浮现出来——

《我的母亲》

悠扬的钢琴声响起,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年轻女子,我的母亲。有她和父亲在大学校园里的合影,有她抱着襁褓中的我的照片,有我们一家三口在公园里游玩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一个家庭曾经的、真实的幸福。

台下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屏幕上的内容吸引了。施芸怔怔地看着,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她从未见过母亲年轻时的样子,在张蔓的描述里,我的母亲是一个歇斯底里、精神失常的女人。

画面一转,照片变成了动态的视频。那是我用专业软件修复过的,母亲当年留下的一些家庭录像。视频里,母亲温柔地教我念诗,耐心地给我讲故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爱。

“这是我记忆里的母亲,一个温柔、善良,深爱着她的丈夫和女儿的女人。”我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作为这段视频的画外音,“但是,从某一天开始,她变了。她变得多疑、爱哭、易怒。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是她病了。直到很多年后,我才发现,她不是病了,她是被人,精心设计,一步步推入了深渊。”

屏幕上,画面再次切换。出现的是一张张微信聊天记录的截图,银行转账的流水记录,以及几段经过技术处理、清晰可辨的音频。

第一段音频,是张蔓和一个闺蜜的对话。那是我多年前,偶然在一个旧手机里发现的。

“……姐夫那种男人,其实最好拿捏了。他就是个活在象牙塔里的书呆子,只要你表现得比我姐更懂他,更崇拜他,他那点虚荣心就立刻得到满足了……我姐?她就是太傻了,以为结了婚就万事大吉,整天就知道柴米油盐,一点情趣都没有。男人嘛,总是喜欢新鲜的……”

张蔓的脸,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她死死地盯着屏幕,身体摇摇欲坠。父亲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愤怒,他转过头,死死地瞪着身边的女人,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第二段音频,是张蔓劝我母亲去看心理医生时,偷偷录下的一段。

“姐,你别怪姐夫,也别怪我。你就是想得太多了,精神太紧张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姐夫他也是个正常男人,他也会累的。你听我的,去看医生,好好吃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充满“关切”。可结合上一段音频,这字字句句,都变成了最恶毒的诅咒和最阴险的心理暗示。

“她用最温柔的方式,给我母亲贴上了‘精神病’的标签。她利用我父亲的懦弱和逃避,利用我母亲的善良和信任,将一场卑劣的插足,伪装成了一场对‘病人’的拯救。”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那是压抑了二十年的愤怒。

屏幕上,最后出现的,是一份详细的财产转移报告。那是我动用了我所有的专业知识和人脉,花了几年时间才调查清楚的。报告清晰地显示,在父母离婚前的一年里,张蔓是如何利用父亲的信任,以投资、理财等各种名义,悄无声息地将父亲名下的大部分财产,转移到了她自己的亲属名下。等到离婚时,母亲几乎是净身出户。

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宾客都惊呆了,他们看着舞台上那个温婉优雅的女人,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这就是我准备的贺礼。一份用二十年时间搜集的,完整的证据链。我没有哭闹,没有嘶吼,我只是用最冷静、最无可辩驳的方式,将真相,公之于众。

崩塌

视频播放结束,屏幕暗了下去。但它所带来的冲击,却像一颗炸弹,在每个人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不……不是的……这不是真的!是她伪造的!是这个贱人伪造的!”张蔓终于崩溃了,她指着我,发出了尖利的嘶吼,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温婉,只剩下狰狞和疯狂。

她想冲上来撕扯我,却被身后的施柏舟一把攥住了手腕。

父亲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他的脸因为愤怒和羞愧而涨得通红。他看着张蔓,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最丑陋的陌生人。

“告诉我,这是假的。”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

“柏舟,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是她!是施善水这个小贱人,她一直恨我,她想毁了我们这个家!”张蔓哭喊着,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够了!”施柏舟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了她的手,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咆哮,“二十年……我竟然被你骗了整整二十年!”

他踉跄地后退了两步,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这个在他心中完美无瑕、温柔善良的妻子,原来是一条潜伏在他身边最毒的蛇。他所以为的幸福家庭,不过是建立在一片谎言的废墟之上。而他,就是那个最愚蠢、最可悲的帮凶。

舞台下的施芸,早已泪流满面。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又看看痛苦的父亲,再看看台上那个冷静得近乎残酷的姐姐。她从小被灌输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她引以为傲的、幸福美满的家庭,原来是一个如此肮脏的骗局。她的母亲,不是慈爱的天使,而是一个工于心计的掠夺者。

新郎和他的家人,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这场婚礼,已经变成了一场天大的丑闻和笑话。新郎的母亲走上前,拉起自己的儿子,冷冷地对施芸说:“我们家的门,你这样人家的女儿,进不得。”

说完,他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宴会厅。

施芸的身体晃了晃,瘫倒在地,发出了绝望的哭声。

整个婚礼现场,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宾客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那些曾经的艳羡和祝福,此刻全都变成了同情和嘲讽。

张蔓看着离去的夫家,看着崩溃的女儿,看着厌恶地望着自己的丈夫,她知道,一切都完了。她苦心经营了二十年的一切,在短短十分钟内,被我毁得一干二净。

她抬起头,用一种淬了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恨:“施善水,你满意了?你毁了你妹妹一辈子的幸福,你满意了?”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没有愤怒,也没有快意,心中只有一片平静的悲哀。

“我没有想毁了谁。我只是想拿回本该属于我母亲的公道。”我一字一句地说,“施芸的幸福,如果必须建立在谎言和我母亲的痛苦之上,那么这样的幸福,不要也罢。”

说完,我不再看她,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我的父亲。

他站在那里,仿佛苍老了二十岁。满头的黑发,似乎在瞬间就染上了风霜。他看着我,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神里,是无尽的悔恨和愧疚。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心中那座名为“张蔓”的神龛,已经彻底倒塌了。

我放下话筒,转身,走下舞台。经过施芸身边时,我停顿了一下。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恨,有怨,但更多的是迷茫和无助。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了她的手边。那是我一个朋友的名片,一位很出色的心理咨询师。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曾经金碧辉煌,此刻却只剩下一地狼藉的宴会厅。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华灯初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上海夜晚微凉的空气,二十年积压在心口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没有复仇的快感,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疲惫和释然。

妈妈,你看到了吗?一切,都结束了。

善水

那场被中断的婚礼,成了上海上流圈子里很长一段时间的谈资。施家,彻底沦为了一个笑柄。

听说,张蔓当晚就因为情绪激动,心脏病发送进了医院。父亲没有去探望,而是在第二天就找了律师,起草离婚协议,并且准备起诉她婚内财产转移。他用最决绝的方式,与他的后半生,做了一个彻底的切割。

施芸和未婚夫的婚事,自然是告吹了。夫家态度强硬,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她把自己关在家里,很多天没有出门。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我递交了辞职信,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我去了云南,在洱海边租了一间小屋。每天看日出日落,看云卷云舒。我好像要把这二十年来亏欠自己的安宁,一次性全部补回来。

半个月后的一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是施芸迟疑的声音。

“姐……是我。”

“嗯。”我应了一声,声音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挂断了。然后,我听到了她压抑的哭声。

“对不起……姐,对不起……”她反复说着这三个字,泣不成声,“我以前……我不知道……妈妈她……她总是跟我说你妈妈的坏话,说你性格古怪……我……对不起……”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我知道,这声“对不起”,她不仅仅是为她自己,也是在替她的母亲道歉。

“我看了你留下的名片,我去找了那位心理医生。”她吸了吸鼻子,声音稍微平复了一些,“我……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关于你,关于你妈妈,关于这个家……所有的一切。”

“好。”我说,“等我回来。”

一个月后,我回到了上海。我和施芸约在了一家安静的咖啡馆。她瘦了很多,也憔ें了许多,褪去了往日的娇气,眼神里多了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我们聊了很久。我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将我童年的记忆,将我母亲的痛苦,将我这二十年来的隐忍和挣扎,全部告诉了她。她一直安静地听着,眼泪无声地滑落。

“爸……他想见你。”临走时,她对我说,“他病了,很严重。”

我最终还是去医院看了父亲。他躺在病床上,头发全白了,整个人瘦得脱了形。看到我,他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出了泪水。

“善水……我的女儿……”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抓住我。

我没有躲开。我让他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冰冷而无力。

“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他老泪纵横,一遍遍地重复着。

我没有说“没关系”,因为有些伤害,永远无法被原谅。但我也没有说“我恨你”,因为看着他此刻的样子,所有的恨,都显得没有意义了。

血缘,是一种多么奇妙又残酷的牵绊。

我只是对他说:“爸,好好养病吧。”

和解

父亲和张蔓最终还是离婚了。通过法律途径,父亲追回了一部分被转移的财产。张蔓失去了所有,名誉扫地,一个人搬离了上海,不知所踪。

父亲的身体,在这次打击后,一蹶不振。施芸承担起了照顾他的责任。那个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开始学着煲汤,学着处理各种生活琐事。生活的磨砺,让她迅速地成长了起来。

我没有回到原来的公司,而是用这些年积攒的钱,和朋友一起开了一家小型的咨询公司。事业渐渐走上正轨,生活忙碌而充实。

我和施芸的联系,渐渐多了起来。她会偶尔给我发信息,告诉我父亲的近况,也会问我一些工作上的问题。我们之间,没有了过去的隔阂与疏离,多了一种小心翼翼的、正在重建的亲情。

又是一年清明。我带着一束白菊,去墓地看望母亲。

母亲的墓碑,被我擦拭得一尘不染。照片上的她,依旧是年轻时温柔的模样,含笑看着我。

“妈,我来看你了。”我将花放在墓前,轻声说,“一切都过去了。那个伤害你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爸爸他……也知错了。你安息吧。”

一阵微风吹过,拂动了墓前的松柏,像一声温柔的叹息。

我站了很久,准备离开的时候,在墓园的入口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施芸。她也捧着一束白菊,安静地站在那里,似乎不敢上前。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她对我露出一个有些怯生生的微笑。

我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她走了过去。

阳光穿过稀疏的树叶,在我们脚下洒下斑驳的光影。我知道,我们的人生,都将翻开新的一页。过去那些沉重的、黑暗的、充满伤痛的记忆,或许永远不会消失,但它们终将成为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提醒着我们,何为对错,何为爱恨。

水,利万物而不争。上善若水。

这是母亲给我取这个名字时的期许。我想,从今天起,我才真正开始懂得它的意义。

不是遗忘,不是原谅,而是与过往的一切,达成最终的和解。然后,带着这份和解,继续,好好地,活下去。

来源:千江有水千江月一点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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