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世纪农奴有多惨?
在寒风呼啸的中世纪,田野里总有几抹人影——他们是被称作“农奴”的普通人,生活的每一根细线,都被领主、教会和国王紧紧拽住。下面的几个故事,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那段被尘埃掩埋的苦难。
托马斯是英格兰埃塞克斯的佃农,性格踏实却不爱争辩。他的日子从黎明的牛铃声开始,却在暮色时分被迫把收成的十分之一交给教会什一税,又要把另一份交给领主的地租,甚至连新生儿的出生礼也要上税。每年春耕、夏收、秋割,托马斯只能在自家田里偷得几天喘息,余下的时间必须在领主的庄园里服三到四天的强制劳役——所谓的“强制劳役”。这劳役往往恰逢播种或收割季节,根本不给他照料自家庄稼的机会。他唯一的慰藉是粗黑的燕麦面包和偶尔的山羊肉汤,餐桌上从来没有精致的酱汁,也没有足够的蔬菜——大多数时候,只是一碗稀薄的粥。当黑死病从海岸卷进内陆,托马斯的村庄在短短几个月里失去了大量人口,死亡率甚至极高。死亡的阴影让剩下的劳动力更加稀缺,领主却仍旧要他交税、服役,甚至在教堂的祭祀日强迫他献上鸡和羊的祭品。托马斯的妻子在一次瘟疫中倒下,留下年幼的孩子,他只能把孩子托付给邻居,自己继续在庄园的石墙下搬石、砍木,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领主起义把他卷入了农民大暴动。
安娜是法国奥弗涅山脚下的织工,她天性活泼,爱笑,却被沉重的税负压得笑声越来越小。她的家庭每年要向国王交纳“人头税”,每个成年男子都要交一枚银币;教会的什一税又要她把收获的谷物的十分之一上交给修道院。更糟的是,领主每年还会抽调她和邻居们去修筑城堡的石墙,春耕时必须多加一天劳役,秋收时更是要连夜搬运石料。安娜的饮食主要是粗粮面包和豆汤,偶尔在丰收的季节才能吃到一点腊肉。她常常在夜里翻看村里流传的《农民手册》,里面写着:“若不服劳役,便是违背神的旨意”。可是,黑死病把她的兄弟们一次性夺走,村里只剩下寥寥几户人家,死亡率极高。瘟疫让领主的庄园荒废,税收却没有减免,安娜的父亲在一次强制劳役中因劳累过度倒在了石砌的路基上。她的母亲在哀恸中把唯一的羊羔献给教堂,换取一小块面包。安娜在绝望中加入了瓦特·泰勒的起义队伍,手持木棍冲进伦敦的街巷,喊出“我们要自由!”的口号。起义虽然在两周后被镇压,安娜被捕后被迫在监狱里继续做苦役,最终在一次押送途中因伤重不治,留下的只有她那句未竟的呐喊。
彼得是德意志萨克森的山谷农夫,性格内向,却有一颗倔强的心。他的庄园被划分为小块份地,只有少量的耕地,却要每周为领主服三天劳役,收获季节更要加到五天。他每天的主食是粗糙的黑麦面包,偶尔在锅里加点野菜炖成汤,却很少有肉类——肉是领主的专供,普通农民只能在节庆时才尝到一点猪肉。在黑死病高峰期,彼得所在的山谷死亡率极高,许多邻居的屋子变成了空坟场。瘟疫让领主的劳役需求骤降,却仍旧坚持收取什一税和人头税,甚至在教堂的收税日要求每家交出两只母鸡。彼得的妻子在一次瘟疫中失踪,留下他独自抚养两个年幼的孩子。为了生计,他被迫在领主的矿山里做采石工,换取微薄的粮食补贴。德意志北部爆发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彼得被当地的领袖邀请加入,签署了《十二条款》,要求废除人身依附、归还被占的公地、取消什一税。起义初期,彼得和同伴们攻占了几座小城堡,焚毁了领主的仓库,分发粮食给饥饿的村民。可是,领主雇佣的雇佣军很快镇压了这场叛乱,彼得被俘后被迫在城墙上继续搬运石块,直至老死。
这些人物的命运交织出中世纪平民的五大“惨”点。第一,税负像无形的枷锁,什一税、领主税、人头税层层叠加,几乎把收成全部吞噬。第二,强制劳役把他们的时间和体力全部抽走,春耕、秋收的关键时刻仍被领主召去搬石、砍木,根本没有休息的余地。第三,饮食单调且营养不足,粗黑面包、燕麦粥、少量蔬菜是日常,肉类和奶制品极其稀缺,导致体弱多病。第四,生活充满不安全感——黑死病的死亡率极高,瘟疫夺走了大量劳动力,却没有减免税收或劳役,甚至在灾难后仍被迫继续服役。第五,基本权利被剥夺,农奴无法自由迁徙,婚姻、遗产都要交税,甚至出生时就要交人头税,法律上几乎等同于奴隶。他们的故事像一面镜子,映照出那个时代的残酷,也让我们在今天的餐桌前、税单后,仍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历史重量。
来源:灾难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