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第一次亮相在长安花魁榜,身价三十万钱,榜下四个男人同时抬头。颜君羡摸出随身玉佩,孟不疑攥紧药箱,钱正数着银票,寄居郎擦着刀。红药把四张脸扫一遍,记住每张脸的软肋:颜君羡要名声,孟不疑要救赎,钱正要独占,寄居郎要报恩。她当场定好价码,谁出的都不是钱,是命。
红药把刀藏在笑里七年,刀口对准的不是心脏,是记忆。
她第一次亮相在长安花魁榜,身价三十万钱,榜下四个男人同时抬头。颜君羡摸出随身玉佩,孟不疑攥紧药箱,钱正数着银票,寄居郎擦着刀。红药把四张脸扫一遍,记住每张脸的软肋:颜君羡要名声,孟不疑要救赎,钱正要独占,寄居郎要报恩。她当场定好价码,谁出的都不是钱,是命。
第二天她搬进颜府,带着一本旧账。账上记着七年前明石带兵屠村,一百零三口人,其中三十七个姓红。她把账册改成情诗,放在颜君羡枕边,颜君羡以为这是旧情复燃,其实她在给宰相之路埋雷。每翻一次身,雷管就短一截。
第三年她嫁给孟不疑,婚宴当夜她亲手给丈夫斟酒,酒里没毒,毒在杯沿。孟不疑嘴唇起泡,从此不敢再碰她。她顺势搬去西厢,半夜开窗放进一条蛇,蛇没咬人,只是盘在梁上吐信子。孟不疑吓得连夜写休书,她收好休书,转头把蛇卖给钱正,要价一千金,钱正掏得爽快,他以为花魁终于低头,不知自己买下的是催命符。
第五年她成了钱正的外室,搬进私宅第一晚,她让丫鬟把宅子所有门换成纸糊。钱正每来一次,纸门就破一次,破到第七次,她抱着账册站在门口,账册上多了一行新字:私铸铜钱三万贯。钱正看完直接跪了,他把私铸的模具沉进井底,她当着他的面把账册撕成两半,一半留给他,一半塞进寄居郎的刀鞘。寄居郎收到刀鞘,以为红药求救,连夜带刀冲进钱宅,正撞见钱正往井里搬铜钱,刀口一亮,钱正跳进井里,再没爬上来。
第六年她约寄居郎在鬼市见面,递过去一张房契,房契是明石在长安的暗宅。寄居郎问她想要什么,她说想要一句真话。寄居郎转身去查,查到明石当年屠村是为掩盖私运兵器,兵器流向是边境叛军。寄居郎把真话写成折子,递到卢凌风手里,卢凌风正愁没证据,当即立案。红药站在堂外听审,听见明石被控“通敌”,罪名成立,流放岭南。她转身回屋,把七年里写满字的帕子扔进火盆,火舌舔上来,露出最底下一句:岭南有瘴气,活不过半年。
第七年她穿素衣去送行,明石戴着镣铐走出城门,她递过去一壶酒。明石问她是否爱过,她说七年前看上的人是你。明石笑着喝下,走出三里口吐白沫,她掉头回城,城门关上那刻,她对着空气说:骗你的,七年前看上的,是你的命。
苏无名事后复盘,把四年案卷摊成一排,发现所有巧合都指向同一天:红药进长安那天。蛇、纸门、账册、房契,全是她提前写好的剧本,演员以为在改台词,其实每句都是原稿。苏无名在卷宗最后一页写:凶手不是一个人,是一段记忆。记忆不杀人,记忆让人自己杀自己。
红药出城那天没回头,她带走的不是明石的命,是长安城里四个男人对女人的想象。她让颜君羡明白,白月光也能照出尸斑;让孟不疑知道,救赎也能是陷阱;让钱正懂得,占有等于被占有;让寄居郎发现,报恩的尽头是报命。她把这些想象串成项链,挂在长安城门,谁再看女人,先看见项链,再想起自己。
史书不记红药,只记岭南流放路上多了一具无名男尸,尸体手指缺了一截,那是他当年点火屠村时烧掉的。红药没给他立碑,她让风把名字吹散,吹回七年前的村子,村子早已荒成土,土里埋着三十七块木牌,牌上没字,只有一道刀痕,刀痕方向一致,指长安。
现在回头看,红药最狠的不是杀人,是杀记忆。她让四个男人带着她的影子活,影子比刀长,刀只捅一次,影子每天跟着太阳走,走到哪亮到哪,亮到他们不敢再碰女人,碰一下就想起红药笑里那把刀。刀没柄,握不住,甩不掉,这才是真正的流放。
长安还在,花魁榜换新人,三十万钱涨到五十万,榜下还是一排抬头看的男人。他们不知道,红药把刀留在城里,刀口对着下一段记忆。谁要是再以为女人只会在男人之间选来选去,那把刀就亮一下,亮完继续笑,笑完继续走。
七年前她失去的是村子,七年后她拿走的是长安的胆子。胆子没了,城还在,人还在,故事还在。故事结尾她只说了一句:我没赢,是你们忘了输。这句话挂在城门,风一吹就响,响声像刀,刀刀不流血,刀刀割记忆。
下次再听见女人说“我看上的是你”,你敢不敢信?
来源:场景SkZq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