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妻子白月光回国,她逼我离婚,我点头:好,分家产。我从没想过,林薇会这么直接。连一点铺垫都没有。她坐在我对面,那双以前总含着笑。现在却只剩下冷静和疏离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陈远,我们离婚吧。”她说这话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正端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
妻子白月光回国,她逼我离婚,我点头:好,分家产。
我从没想过,林薇会这么直接。
连一点铺垫都没有。
她坐在我对面,那双以前总含着笑。
现在却只剩下冷静和疏离的眼睛。
直直地看着我。
“陈远,我们离婚吧。”
她说这话的语气。
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正端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
温水差点洒出来。
然后我慢慢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玻璃碰到木质桌面。
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为什么?”我听见自己问。
声音干涩得不像我的。
“白杨回来了。”她说。
这个名字像一根针。
猝不及防地扎进我心里最软的地方。
白杨,她的白月光。
那个在她青春里留下最深印记的男人。
我知道他。
从和林薇恋爱那天起就知道。
她手机里存着他的照片。
日记本里夹着他写的信。
甚至在我们结婚那天。
她喝醉了,抱着我喊的却是他的名字。
“所以呢?”我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所以我不能再骗自己了。”
林薇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
“这些年,我一直在将就。”
将就。
这个词真伤人。
七年的婚姻。
在她眼里只是将就。
“你想清楚了?”我问。
“想清楚了。”她抬起头,眼神坚定。
“我不能再辜负自己,也不能再耽误你。”
多可笑,都要离婚了。
还说得好像是为我着想。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闷得发慌。
书房里的电脑还开着。
上面是我刚做好的旅行攻略。
下个月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计划带她去云南。
她一直说想去洱海边住几天。
现在,这些都没必要了。
“好。”我听见自己说。
这个字说出来比想象中容易。
林薇显然没料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她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冷静。
“财产分割方面,你有什么要求?”
“按法律来吧。”我说。
“我只要我应得的那部分。”
她点点头,像是松了一口气。
“那房子...”
“归你。”我打断她。
“但我出的那部分首付,还有这些年的房贷。
你得还给我。”
这是我和父母攒了多年的钱。
不能因为她的白月光回来。
就白白送人。
林薇似乎有些意外。
她大概以为我会纠缠。
会痛苦流涕,会求她不要离开。
但我没有。
我只是站起身,走向书房。
“我去收拾东西。”
“陈远...”她在身后叫我。
声音里有一丝迟疑。
我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还有事?”
“你...不难过吗?”
我笑了,是真的觉得好笑。
“难过有什么用?
能让你回心转意吗?”
她沉默了。
我继续往书房走。
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书最多,大部分是专业书籍。
还有一些她送我的小说。
她说我太闷,应该多看看故事。
现在,这些书我一本都不想带走。
衣服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最后是电脑。
里面有我们所有的合影。
从恋爱到结婚,再到每次旅行。
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硬盘拆了下来。
总要留点纪念。
虽然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看。
收拾完出来,林薇还坐在沙发上。
姿势都没变。
“我今晚住酒店。”我说。
“明天再找房子。”
她点点头,没说话。
我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
手放在门把手上,停顿了一下。
“林薇。”
“嗯?”
“这七年,你真的只是在将就吗?”
她没有回答。
但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刻。
我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清脆的,再也不能修复。
酒店的房间很冷清。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回想这七年的点点滴滴。
我们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
那时我刚工作两年。
她还在读研究生。
第一次见面,她穿一条白裙子。
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我很喜欢她身上的书卷气。
还有那种未经世事的单纯。
交往半年后,她带我见她闺蜜。
喝多了,她闺蜜拉着我说:
“薇薇心里有个人,你知道吗?”
我说知道。
“是白杨吧。”
闺蜜很惊讶:“你知道?”
“她告诉过我。”
其实林薇没告诉过我。
是我自己发现的。
有一次在她家,看到她高中时的日记。
就放在床头柜里,没上锁。
我承认我不该看。
但好奇心战胜了理智。
日记里全是白杨。
那个会打篮球,会写诗。
会弹吉他的学长。
他们在操场上牵手。
在图书馆一起自习。
在毕业晚会上接吻。
然后白杨出国了。
去了美国学金融。
走之前说会回来娶她。
但他没回来。
第三年就断了联系。
据说是在那边有了新欢。
这些都是后来她母亲告诉我的。
说林薇为这事难过了很久。
直到遇见我。
“你是个踏实的孩子。”
她母亲握着我的手说。
“薇薇跟你在一起,我放心。”
现在想来,踏实大概就是无趣的代名词。
我不懂浪漫,不会说情话。
唯一会做的就是对她好。
每天早上给她做早餐。
送她上班,接她下班。
她生病了守在医院整夜不睡。
她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
都会想办法满足。
我以为这样就够了。
原来不够。
白杨一回来,七年的好就全不作数了。
手机响了,是岳母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陈远,怎么回事?
薇薇说要离婚?”
老太太声音很急。
“是真的吗?”
“是真的,妈。”
我习惯性地还叫她妈。
“为什么呀?你们不是好好的吗?”
“白杨回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很久,老太太才说:
“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
我没说话。
“陈远,你别急着答应。
我劝劝她,她就是一时糊涂。”
“妈,不用了。”
我说:“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挂掉电话,感觉特别累。
不是身体上的累。
是那种从心里透出来的疲惫。
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
却怎么也睡不着。
凌晨两点,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林薇。
“喂?”
“你睡了吗?”她问。
声音有点哑,像是哭过。
“没有。”
“我在酒店楼下,能上来吗?”
我愣了一下。
“有什么事吗?”
“想和你谈谈。”
我看了看表,凌晨两点十五分。
“太晚了,明天吧。”
“就现在。”她很坚持。
“我已经在电梯里了。”
两分钟后,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她站在门口。
眼睛红红的,确实哭过。
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盒。
“给你带了点宵夜。”
她说:“你晚上没吃什么。”
我让开身,她走进来。
把保温盒放在桌上。
是我最爱吃的虾仁馄饨。
她以前常做。
后来工作忙,就很少下厨了。
“有什么事,说吧。”我说。
她坐在椅子上,低着头。
手指绞在一起。
“我妈给你打电话了?”
“嗯。”
“她骂我了。”
“哦。”
“陈远...”她抬起头。
眼睛里有水光。
“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我摇摇头。
“不恨。”
“为什么?”
“恨一个人太累了。”
我说:“而且恨你也不能改变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
“其实你很好,真的。
是我配不上你。”
多老套的说辞。
“别说这些了。”
我打断她。
“直接说你来干什么吧。”
她咬了下嘴唇。
“财产分割,我想再和你商量一下。”
“你说。”
“房子我可以留给你。
但你要把我付的那部分钱还我。
还有...”
她停顿了一下。
“还有什么?”
“公司最近在谈一个项目。
如果能成,股份会增值很多。
我希望...能分一部分。”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好笑。
这就是她凌晨两点来找我的目的。
不是为了挽回。
不是为了道歉。
是为了钱。
“林薇,”我说。
“我们结婚七年,你就这么着急?
连等我搬出去都等不了?”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怕白杨等不及?
还是怕我到时不认账?”
她站起来,脸色很难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也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觉得。
我还会像以前一样。
什么都让着你?”
她后退了一步。
似乎被我的态度吓到了。
确实,结婚这么多年。
我从来没对她大声说过话。
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咄咄逼人。
“陈远,你变了。”
她说。
“是啊,”我笑了。
“被老婆为了初恋甩了。
是个人都会变。”
这句话说得很难听。
我知道。
但我不想再维持什么绅士风度了。
她都不要我了。
我还在乎什么形象。
林薇的眼泪掉下来。
一颗接一颗。
要是以前,我早就心疼地抱住她了。
但现在,我只是冷冷地看着。
“哭够了就回去吧。”
我说:“明天我会找律师。
该你的,一分不会少。
不该你的,你也别想多拿。”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
有惊讶,有委屈,还有一丝愤怒。
最后,她转身走了。
门关得很重。
震得墙上的画都晃了一下。
我看着桌上的馄饨。
还冒着热气。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凉了。
再也热不回来了。
第二天,我请了假。
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
接待我的律师姓王。
看起来很干练。
听我讲完情况,他问:
“陈先生,您确定要离婚吗?
有没有和好的可能?”
“没有。”我说得很肯定。
“那好,我们来看看财产情况。”
我把准备好的材料递给他。
房子,车子,存款,股票。
一五一十,清清楚楚。
王律师一边看一边点头。
“很清晰,分割起来不难。
不过...”
他抬头看我。
“您确定要把房子让给对方?
按照现在的市场价。
这套房子增值了不少。”
“我只要我出的那部分。”
我说:“多的不要。”
不是清高,是我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牵扯。
哪怕是一分钱。
“明白了。”
王律师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
“那公司股份呢?
您说您有一家科技公司。”
“是和朋友合开的。”
我说:“她想要一部分。”
“这个有点复杂。”
王律师皱起眉头。
“公司股份,尤其是初创公司。
价值很难评估。
而且您太太在公司没有任职。
也没有出资。
想要分股份,难度很大。”
“那就按法律来。”
我说:“该给多少给多少。”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
感觉轻松了不少。
阳光很好,刺得眼睛有点疼。
我站在路边,不知道该去哪里。
家回不去了。
酒店也不想回。
最后决定去公司。
至少那里还有我的位置。
合伙人老周看到我很惊讶。
“你不是说今天有事吗?”
“办完了。”我说。
在他对面坐下。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老周是我大学同学。
一起创的业。
关系铁得像亲兄弟。
“林薇要离婚。”
我说得很平静。
老周愣住了。
“什么?为什么?”
“她的初恋回来了。”
“就那个...白什么?”
“白杨。”
“靠!”
老周一拍桌子。
“她脑子进水了?
那男的不是早就甩了她吗?”
“现在又回来了。”
我说:“据说混得不错。
在投行工作,年薪百万。”
“那又怎样?”
老周很不屑。
“你也不差啊。
公司今年估值都快上亿了。”
我苦笑。
“但她不知道。”
老周瞪大了眼睛。
“你没告诉她?”
“本来想等融资到位再说。
给她个惊喜。”
现在,惊喜变成了讽刺。
老周沉默了一会儿。
“那你打算怎么办?”
“离呗。”
我说:“难不成跪下来求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周挠挠头。
“就是觉得...太便宜那女的了。
你这几年对她多好。
我们都看在眼里。”
是啊,太好了。
好到她觉得理所当然。
好到她觉得我离不开她。
手机响了,是林薇。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
“你在哪?”她问。
声音很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公司。”
“我找了律师。
下午三点,在律所见面。
把协议签了。”
这么快。
我握紧手机。
“好。”
“地址我发你微信。”
“嗯。”
挂掉电话,老周看着我。
“这就签协议?”
“嗯。”
“用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
我说:“我自己能处理。”
中午没什么胃口。
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躺了一会儿。
却怎么也睡不着。
想起很多年前。
林薇第一次来我住的地方。
那时我还在租房。
房间很小,但很干净。
她坐在那张二手沙发上。
笑着说:
“虽然小,但很温馨。”
后来我们买了房。
她亲自装修,买家具。
把那个一百多平的空间。
布置得像个家。
现在,那个家不要了。
她也不要了。
下午两点五十。
我准时到达律所。
林薇已经到了。
和她一起的还有个戴眼镜的男人。
应该是她的律师。
她今天穿得很正式。
白衬衫,黑西裤。
像是来谈生意。
而不是结束一段七年的婚姻。
“陈先生,你好。”
她的律师站起来和我握手。
“我是张律师。”
我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
林薇一直低着头。
不敢看我。
“协议我们看过了。”
张律师递过来一份文件。
“基本上没问题。
就是关于公司股份这部分...”
“这部分有问题。”
我说:“公司是我和朋友合开的。
林薇从来没有参与过经营。
也没有出资。
按照法律,她无权要求股份。”
林薇猛地抬起头。
“陈远,你...”
“我说错了吗?”我看着她的眼睛。
“还是你觉得。
我应该把辛苦打拼的事业。
分给你的初恋?”
她的脸一下子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张律师赶紧打圆场。
“陈先生,别激动。
我们可以再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
我把另一份文件推过去。
“这是我拟的协议。
房子归你,林薇。
但你要把我付的首付和房贷还我。
存款对半分。
车子我要了。
公司股份,你一分都别想。”
林薇看着那份协议。
手在发抖。
“陈远,你非要这样吗?”
“我怎样了?”
我笑了。
“这难道不公平吗?
还是你觉得。
我应该净身出户。
才配得上你的白月光?”
她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从没这么想过。”
“那最好。”
我转向张律师。
“如果没问题,就签字吧。
我下午还有个会。”
张律师看了看林薇。
她深吸一口气。
“好,我签。”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很轻。
但在安静的会议室里。
显得特别清晰。
签完字,她站起来。
“陈远,我能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吗?”
我点点头。
两个律师识趣地出去了。
门关上后,她看着我。
“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
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这七年,我不全是将就。”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我说。
“有。”
她固执地说。
“至少让我说完。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我很安心,很踏实。
你是个好人...”
“别再给我发好人卡了。”
我打断她。
“林薇,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好。
就不会在白杨一回来。
就迫不及待地要离婚。”
她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
“你不懂。
白杨对我来说...
不只是初恋。
他是我整个青春。”
“那我呢?”我问。
“我是什么?”
她没有回答。
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我是她将就的那七年。
是她青春结束后的妥协。
是她等不到真爱时的备选。
现在正主回来了。
备选就该退场了。
多简单的道理。
我居然现在才想明白。
“保重。”
我说完这句话。
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没有回头。
因为我知道。
回头看到的,也不会是挽留。我走出律师事务所。
阳光刺眼,让我有些眩晕。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却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七年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比我想象中快得多。
我掏出手机,给老周发了条消息。
“协议签了。”
他很快回复:“晚上喝一杯?”
“好。”
回到公司,老周已经在等我。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拍拍我的肩。
递给我一杯刚泡的茶。
“谢了。”我说。
“跟我还客气什么。”
他在我对面坐下。
“真离了?”
“真离了。”
我抿了口茶,温度正好。
“她签得挺痛快。”
“那是她没福气。”
老周哼了一声。
“等咱们公司融资到位。
有她后悔的时候。”
我摇摇头。
“没必要说这些。
都过去了。”
说是这么说。
但心里还是堵得慌。
七年的感情。
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下班后,我和老周去了常去的酒吧。
他点了一打啤酒。
“今晚不醉不归。”
我笑笑,没说话。
一杯接一杯地喝。
酒精确实能麻痹神经。
喝到第三瓶,感觉好多了。
“其实我早就觉得不对劲。”
老周说。
“上次公司团建,叫家属。
她就没来。”
“她说她加班。”
“你信吗?”
我不说话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白杨可能就回来了。
只是我太迟钝。
没发现她的变化。
“接下来什么打算?”
老周问。
“先找个房子吧。”
我说。
“总不能一直住酒店。”
“我朋友有套公寓空着。
离公司近,装修也不错。
要不要去看看?”
“行。”我点头。
“明天吧。”
那晚我喝得有点多。
老周送我回酒店。
在电梯里,我看着不断变化的数字。
突然觉得特别孤独。
以前无论多晚回家。
总有一盏灯亮着。
现在,只有冰冷的酒店房间。
和满身的酒气。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
我请了半天假,跟老周去看房子。
公寓确实不错,两室一厅。
装修简约,视野也好。
“就这吧。”我说。
不想再折腾了。
签完合同,我回酒店退房。
拖着行李箱走进新家的那一刻。
竟然有种解脱感。
终于不用再住在那个。
充满回忆的房子里了。
下午回到公司,开始处理积压的工作。
离婚的事,我没告诉其他同事。
但可能老周说了什么。
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这让我很不舒服。
我宁愿他们像平时一样。
该吵吵,该闹闹。
快下班时,收到林薇的短信。
“我找到房子了,下周搬出去。
你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
什么时候来拿?”
我回复:“明天下午。”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钥匙放物业就行。”
不想再见面了。
怕自己会失控。
第二天下午,我请了假。
开车回那个曾经的家。
物业果然有个纸箱。
里面是我的东西。
照片,书,一些收藏品。
她都仔细包好了。
我抱着纸箱站在楼下。
抬头看了看我们曾经的家。
阳台上的绿萝长得很好。
那是我和她一起种的。
现在,都与我无关了。
回到公寓,我把纸箱扔在角落。
不想打开。
怕看见那些回忆。
晚上,母亲打来电话。
“小远,最近怎么样?
怎么好久没回家了?”
我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强忍着说:“最近工作忙。”
“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薇薇呢?她还好吗?”
“她...也挺好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说我们离婚了?
因为她的白月光回来了?
太丢人了。
挂掉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天渐渐黑了,我没开灯。
黑暗中,感觉特别安全。
没有人看见我的脆弱。
没有人知道我在难过。
就这样过了一周。
生活渐渐步入正轨。
上班,下班,吃饭,睡觉。
简单得像个机器人。
老周经常来找我吃饭。
怕我一个人想不开。
其实我比他想象的坚强。
周五晚上,我正在加班。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喂?”
“陈远吗?我是白杨。”
我的手顿住了。
他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有事?”我问,声音冷得像冰。
“想和你见个面,聊聊。”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关于林薇的事。”
他说。
我笑了。
“你们都要结婚了。
还找我聊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很惊讶。
“猜的。”
我顿了顿。
“时间,地点。”
“明天下午三点,上岛咖啡。”
“好。”
挂掉电话,我久久不能平静。
他找我干什么?
炫耀?示威?
不管是什么,我都得去。
不能让他觉得我怕了。
第二天,我准时到达咖啡馆。
白杨已经在了。
他比照片上更成熟。
西装革履,一副精英派头。
“陈远?”他站起来,伸出手。
我没握,直接坐下。
“有事说事。”
他尴尬地收回手。
“我知道这样很冒昧。
但我还是想当面和你道个歉。”
“道歉?”我挑眉。
“为我和林薇的事。”
他说。
“没必要。”
我招手叫来服务员。
“一杯美式,谢谢。”
“其实,我和林薇...
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继续说。
“那是哪样?”
我看着他的眼睛。
“她为了你要离婚。
这总没错吧?”
他叹了口气。
“这件事很复杂。”
“那就长话短说。”
我的咖啡来了。
我抿了一口,苦得恰到好处。
“我和林薇是初恋。
但那时候太年轻。
不懂什么是爱。”
“现在懂了?”
“经历了这么多。
才明白当初的感情有多珍贵。”
我放下杯子。
“所以你就回来找她?
明知她已经结婚了?”
他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才说:
“感情控制不了。”
多可笑的借口。
“你知道这七年。
我是怎么对她的吗?”
我问。
他摇摇头。
“我每天给她做早餐。
接送她上下班。
她生病,我整夜守着。
她想要什么,我都尽力满足。
你呢?
你为她做过什么?”
他答不上来。
“所以你不用道歉。”
我说。
“该道歉的人是我。
是我瞎了眼。
娶了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女人。”
说完,我站起来。
“咖啡我请。
以后别再联系了。”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陈远,其实...
林薇她...”
“她怎么样都与我无关了。”
我打断他。
“祝你们幸福。”
这句话我说得真心实意。
我是真的希望他们幸福。
这样,我的放手才有意义。
走出咖啡馆,阳光很好。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轻松了不少。
原来面对,并没有想象中难。
回到公司,我继续工作。
最近在谈一个重要的项目。
如果成了,公司能上一个台阶。
老周说,这是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可能吧。
晚上回家,我终于打开那个纸箱。
里面除了我的东西。
还有一个信封。
是林薇的字迹。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
“陈远: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
我应该已经搬走了。
有些话,当面说不出口。
只好写下来。
首先,对不起。
我知道这三个字很苍白。
但我是真心的。
这七年,你对我很好。
是我不知珍惜。
和白杨重逢后。
我确实动摇过。
但最终决定离婚。
不是因为不爱你了。
而是我发现...
我配不上你的好。
你值得更好的人。
一个心里只有你的人。
祝幸福。
薇”
我把信折好,放回信封。
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
有点酸,有点涩。
但不再疼了。
可能,我真的开始放下了。
一周后,我接到林薇母亲的电话。
“陈远,能见个面吗?”
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在约定的茶楼见到她。
她瘦了很多,眼睛红肿。
“妈。”我习惯性地叫。
她眼泪一下子掉下来。
“小远,对不起。
是薇薇对不起你。”
我递给她纸巾。
“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
她摇头。
“那孩子...后悔了。”
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
“她和白杨吵架了。
好像处得不好。”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您找我是...”
“你能不能...
再给她一次机会?”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可悲。
“妈,离婚是她提的。
现在后悔了,就想挽回?
世界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可是...
你们毕竟有七年的感情啊。”
“正是因为这七年的感情。
我才更不能回头。”
我站起来。
“替我转告林薇。
既然选择了,就别后悔。
我也是。”
走出茶楼,我给老周打电话。
“在哪儿?出来喝酒。”
“又喝?”
“庆祝我重生。”
那晚,我喝得很少。
但说了很多。
把积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老周一直听着,不时点头。
最后他说:“你真的放下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我笑了笑,没说话。
可能还没有完全放下。
但至少,我在努力。
第二天,我全身心投入工作。
那个重要项目终于谈成了。
公司估值翻了一倍。
老周兴奋地拍着我的肩。
“兄弟,咱们要发了!”
我也很高兴。
但更多的是平静。
好像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周末,我回家看父母。
终于告诉他们离婚的事。
母亲哭了,父亲一直叹气。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
母亲埋怨。
“怕你们担心。”
我说。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好好过日子呗。”
父亲拍拍我的肩。
“想开点。”
我点头。
其实我已经想开了。
回城的路上,我收到林薇的短信。
“听说你公司做得很好。
恭喜。”
我回复:“谢谢。”
过了一会儿,她又发来。
“能见个面吗?”
我想了想,回:“没必要了。”
“就一次,求你了。”
我看着那条短信,久久没有回复。
见面说什么?
回忆过去?展望未来?
都没有意义。
最终,我删除了短信。
也删除了她的号码。
有些路,走了就不能回头。
有些人,错过了就不能挽回。
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逐渐习惯了单身生活。
上班,健身,偶尔和朋友聚会。
简单,但充实。
老周给我介绍过几个女孩。
我都婉拒了。
不是放不下,是还没准备好。
三个月后,我在商场偶遇林薇。
她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
看见我,她愣了一下。
然后走过来。
“好久不见。”她说。
“好久不见。”我回应。
我们站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
像两个陌生人。
“你看起来不错。”她说。
“你也是。”
其实她瘦了,脸色也不好。
但我不想问。
“我...和白杨分开了。”
她突然说。
我点点头,没说话。
“你说得对。
有些感情,只适合怀念。”
“都过去了。”我说。
她看着我,眼睛湿润。
“陈远,如果...
如果我后悔了...”
“这世上没有如果。”
我打断她。
“我该走了,朋友在等。”
她咬着嘴唇,点点头。
“保重。”
“你也是。”
转身离开的那一刻。
我心里出奇地平静。
没有恨,没有怨。
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原来,真正的放下。
不是咬牙切齿地说不恨。
而是云淡风轻地说再见。
走出商场,阳光洒在身上。
暖洋洋的。
我掏出手机,给老周打电话。
“在哪儿?晚上聚聚。”
“又聚?这次庆祝什么?”
“庆祝...”我想了想。
“庆祝新生。”
是的,新生。
告别过去,迎接未来。
虽然前路还有很多未知。
但至少,我学会了独自前行。
学会了在伤痛中成长。
这大概就是生活教给我的。
最珍贵的一课。我掏出手机,看到一条新消息。
是大学同学群里的聚会通知。
时间定在下周六。
我本来想忽略,但看到组织者。
是班长李锐,当年睡我上铺的兄弟。
他私信我:“陈远,你必须来。”
我回:“最近忙。”
他直接打电话过来。
“别找借口,都知道你的事了。”
我愣住:“你怎么知道?”
“林薇闺蜜和我老婆是同事。”
他说得直接。
“来吧,散散心。”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聚会那天,我特意穿了件新衬衫。
不想让人看出我的落魄。
地点定在一家火锅店。
我到的时候,人已经来了大半。
李锐看到我,用力拥抱了我一下。
“兄弟,没事吧?”
我笑笑:“能有什么事。”
他压低声音:“林薇也来了。”
我身体一僵。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林薇坐在角落,身边是几个女同学。
她也看见了我,眼神闪躲。
我找了个远离她的位置坐下。
同学们都很热情,没人提离婚的事。
大家聊着工作,家庭,孩子。
我安静地听着,偶尔搭几句话。
“陈远,你现在做什么呢?”
问话的是学习委员王倩。
“还在原来那家公司。”
我说。
“听说你创业了?”
另一个同学插嘴。
“和朋友合伙开了个小公司。”
我轻描淡写。
“可以啊!”
王倩眼睛一亮。
“我老公也在创业,做互联网医疗。”
我点点头,没接话。
吃饭中途,我去洗手间。
出来时,林薇等在走廊。
“陈远,我们能谈谈吗?”
她穿着一条蓝色连衣裙。
是我以前送她的生日礼物。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我想绕开她。
她拦住我:“就五分钟。”
我看了看表:“说吧。”
“我和白杨彻底分了。”
她说。
“哦。”
我反应很淡。
“他...他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她声音有些哽咽。
“人都是会变的。”
我说。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很可笑。”
她抬头看我。
“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看着她的眼泪,心里毫无波澜。
曾经,这双眼睛能轻易牵动我的情绪。
现在,只剩下麻木。
“林薇,我们都向前看吧。”
我说完,转身离开。
回到包厢,大家正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李锐拉着我加入。
瓶子转了几圈,指向林薇。
“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主持的同学问。
“真心话。”她说。
“你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问题一出,包厢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着林薇。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
“放弃了一个很爱我的人。”
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我。
我低头玩着酒杯,假装没看见。
又转了几轮,瓶子指向我。
“我选大冒险。”我说。
同学们起哄,让我给通讯录里。
第一个异性打电话表白。
我翻开手机,第一个是助理小张。
“换一个吧,人家刚毕业。”
我求饶。
“那你自己挑一个。”
李锐坏笑。
我翻了翻,拨通了心理医生的电话。
“李医生,我喜欢你。”
我说得一本正经。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陈先生,你喝酒了?”
“在玩大冒险。”
我解释。
“猜到了,下次复诊记得来。”
她挂了电话。
同学们笑作一团。
聚会结束,大家互相道别。
李锐搂着我的肩:“我送你。”
车上,他问我:“真不考虑复合?”
我看着窗外的霓虹:“破镜难圆。”
“也是。”他叹气。
“林薇今天状态不好。”
“看得出来。”
我说。
“听说白杨又出国了。”
李锐说。
“这次是带着新女朋友走的。”
我愣了一下:“这么快?”
“那男的一直这样。”
李锐不屑。
“也就林薇看不明白。”
我没接话。
心里却泛起一丝怜悯。
第二天上班,老周告诉我一个消息。
“林薇去你公寓找你了。”
我皱眉:“她怎么知道地址?”
“我问了物业,说是你前岳母说的。”
我有点恼火。
“她来干什么?”
“没说,在楼下等了两个小时。”
老周观察我的表情。
“你要不要见她一面?”
“不见。”
我斩钉截铁。
“把物业说一顿,谁再泄露我地址。”
“就换物业。”
老周点头:“明白。”
中午,我正在吃饭。
林薇的电话来了。
我犹豫再三,还是接了。
“我在你公司楼下。”
她说。
“有事?”
我问。
“能下来一下吗?
就几分钟。”
她的声音带着恳求。
我走到窗边,向下看。
她站在烈日下,没打伞。
“等着。”
我挂了电话。
公司旁边的咖啡店。
我们面对面坐着。
她瘦了很多,黑眼圈很重。
“找我什么事?”
我问。
“我想把房子还给你。”
她说。
我愣住:“什么意思?”
“那房子不该我要。”
她低头搅动着咖啡。
“首付是你父母出的,贷款也是你还的多。”
“协议都签了。”
我说。
“法律上已经是你的了。”
“我可以过户给你。”
她坚持。
“不用。”
我拒绝。
“为什么?”
她不解。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
我看着她的眼睛。
“林薇,我们两清了。”
她的眼泪掉下来。
“陈远,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不恨你。”
我平静地说。
“我只是不在乎了。”
这句话比恨更伤人。
她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
“保重自己。”
说完,我起身离开。
这次,她没有再叫住我。
回到办公室,老周等在门口。
“没事吧?”
他问。
“能有什么事。”
我笑笑。
“她来找你复合?”
“不是。”
我把房子的事说了。
老周瞪大眼睛:“白给的为什么不要?”
“要了就会继续纠缠。”
我说。
“我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老周拍拍我的肩:“你真是想通了。”
晚上加班到十点。
走出办公楼,发现下雨了。
我没带伞,站在门口等雨停。
手机响起,是母亲。
“小远,睡了吗?”
“还没,在公司。”
我说。
“下雨了,带伞没有?”
“带了。”
我撒谎。
“那就好。”
母亲顿了顿。
“今天...林薇妈妈来找我了。”
我握紧手机:“她找你干什么?”
“说林薇状态很不好。”
母亲声音带着担忧。
“瘦了十几斤,整天哭。”
“妈,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我说。
“我知道,但是...”
母亲欲言又止。
“你能不能...”
“不能。”
我打断她。
“妈,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母亲叹了口气:“好,你早点休息。”
挂掉电话,雨还没停。
我索性冲进雨里。
雨水打在身上,冰凉刺骨。
却让我格外清醒。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有些路,选择了就不能回头。
到家时,全身都湿透了。
洗了个热水澡,感觉好多了。
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打开手机,翻看以前的照片。
七年的点点滴滴在眼前闪过。
笑着的,哭着的,甜蜜的,争吵的。
最后,我选中所有合影。
按下了删除键。
系统提示:是否永久删除?
我犹豫了一秒,然后点击确定。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第二天是周末,我去了健身房。
挥汗如雨的感觉很好。
能暂时忘记所有烦恼。
教练是我大学学弟,叫赵磊。
“远哥,今天状态不错啊。”
他递给我一瓶水。
“还行。”
我接过水。
“听说你离婚了?”
他问得直接。
我挑眉:“消息传得这么快?”
“圈子就这么大。”
他笑笑。
“我表姐,刚回国,大学教授。”
“要不要认识一下?”
我摇头:“暂时不想。”
“别啊,我表姐人特别好。”
他坚持。
“长得漂亮,性格也好。”
“再说吧。”
我敷衍。
健完身,赵磊非要拉我去吃饭。
到了餐厅,我发现上当了。
他表姐果然在。
“这是我表姐,苏晴。”
赵磊介绍。
“这是陈远,我学长。”
苏晴站起来,落落大方地伸手。
“你好。”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
气质很好,笑容温暖。
“你好。”
我和她握手。
这顿饭比想象中愉快。
苏晴很健谈,但不聒噪。
我们聊工作,聊旅行,聊电影。
发现有很多共同爱好。
“你也喜欢《肖申克的救赎》?”
她眼睛一亮。
“每年都要重温一遍。”
我说。
“我也是!”
她笑得很开心。
“最喜欢哪句台词?”
“要么忙着活,要么忙着死。”
我们异口同声。
然后都笑了。
赵磊看着我们,一脸得意。
“我就说你们很配吧。”
苏晴瞪他一眼:“别瞎说。”
送我回家的路上,她有些抱歉。
“赵磊太胡闹了,你别介意。”
“没事,今天很开心。”
我说的是实话。
“那...能留个微信吗?”
她问。
“当然。”
我拿出手机。
之后的日子,我和苏晴偶尔聊天。
她不像林薇那么感性。
理性,独立,有自己的事业。
和她相处很轻松。
不用猜她在想什么。
她会直接表达。
一个月后,我们第一次单独约会。
去看一场艺术展。
她对画作的见解很独到。
“我喜欢这幅。”
她指着一幅抽象画。
“为什么?”
我问。
“它在讲述破碎与重生。”
她说。
“你看这些裂痕。”
“最后都变成了新的图案。”
我仔细看,果然如此。
看完展,我们在江边散步。
夕阳西下,景色很美。
“赵磊和我说了你的事。”
她突然说。
“嗯。”
我等着下文。
“我觉得你很勇敢。”
她说。
“勇敢?”
我愣住。
“很多人明知感情已经死去。”
“却不敢埋葬它。”
她看着江面。
“你能果断放手,很了不起。”
我沉默了一会儿。
“其实当时也很痛苦。”
“但痛苦总会过去的。”
她微笑。
“就像那幅画,破碎之后。”
“会有新的图案。”
那天之后,我们的联系频繁起来。
一起吃饭,看电影,逛书店。
像所有刚开始约会的情侣。
但谁都没有挑明关系。
享受当下的感觉很好。
直到有一天,苏晴要去国外学术交流。
为期三个月。
送她去机场的路上,她有些沉默。
“怎么了?”
我问。
“你会想我吗?”
她半开玩笑地问。
“会。”
我说得很认真。
她笑了,眼睛弯成月牙。
安检前,她突然抱住我。
“陈远,我们在一起吧。”
我愣住了。
“你不用现在回答。”
她松开我。
“等你想清楚了,告诉我。”
然后转身走进安检口。
回程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她的话。
老实说,我对她有好感。
但还没准备好开始新感情。
离婚的伤口刚刚结痂。
我怕贸然开始,对谁都不公平。
这时,手机响了。
是林薇的母亲。
“小远,薇薇住院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怎么回事?”
我问。
“抑郁症,吞了安眠药。”
我心头一紧:“在哪家医院?”
“市人民医院。”
她说。
“医生说要住院观察。”
“我马上过来。”
我说。
挂掉电话,我调转方向。
心里乱成一团。
虽然已经不爱了。
但听到她自杀的消息。
还是忍不住担心。
到医院时,林薇已经醒了。
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她母亲在旁边抹眼泪。
看到我,林薇的眼睛亮了一下。
“你来了。”
声音很虚弱。
“嗯。”
我走到床边。
“怎么这么傻?”
她眼泪流下来。
“陈远,我错了...”
“都过去了。”
我说。
“过不去...”
她摇头。
“我每天都在后悔...”
她母亲站起来:“我去打水。”
把空间留给我们。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她抓住我的手,很用力。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的眼神充满乞求。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曾经深爱过的人。
如今被折磨成这样。
说不心疼是假的。
但我知道,这不是爱情。
只是同情。
“林薇,你听我说。”
我轻轻抽出手。
“我们不可能了。”
她的眼神瞬间黯淡。
“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了。”
我说得直接。
“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
她愣住:“谁?”
“一个让我想重新开始的人。”
我说。
她沉默了,眼泪无声地流。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
“她...对你好吗?”
“很好。”
我说。
“那就好...”
她闭上眼睛。
“祝你幸福。”
“你也是。”
我说。
“要好好活着。”
走出病房,我长舒一口气。
这次,是真的告别了。
所有的爱恨情仇。
都在这一刻画上句号。
回到家,我给苏晴发了条消息。
“我想清楚了。”
她很快回复:“嗯?”
“等你回来,我们正式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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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后面跟着一个笑脸。
我看着那个笑脸,也笑了。
窗外,华灯初上。
这座城市依然喧嚣。
但我的心,第一次如此平静。
过去的已经过去。
未来的还在路上。
而我要做的。
就是好好活在当下。
珍惜该珍惜的人。
过好每一天。
这就够了。
来源:安然寻书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