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扫雪车第7次经过同一块地砖时,我踢开了卡在排水沟里的弹壳。缅北的雪混着铁锈味,在探照灯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和三天前女儿失踪那晚的雪一模一样。防弹衣内袋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绑匪发来张照片:女儿蜷缩在铁笼里,脚踝系着我的警员编号牌,背景墙上模糊的挂钟显示着03:1
扫雪车第7次经过同一块地砖时,我踢开了卡在排水沟里的弹壳。缅北的雪混着铁锈味,在探照灯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和三天前女儿失踪那晚的雪一模一样。防弹衣内袋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绑匪发来张照片:女儿蜷缩在铁笼里,脚踝系着我的警员编号牌,背景墙上模糊的挂钟显示着03:17,正是扫雪车每次经过地砖的时间。
轮胎碾过地砖的闷响惊飞树冠间的乌鸦,我摸向腰间的陶瓷刀。第七次经过时,扫雪车突然急刹,铲雪板掀起冰层下埋着的金属箱。撬开箱盖瞬间,成捆的现金下压着半张泛黄照片:二十年前的国际刑警合影里,穿风衣的男人正把匕首捅进战友胸口,而他右手虎口的黑蛇纹身,此刻正盘踞在女儿脚踝的淤青上。
"陈先生,您订的'货'到了。"
穿貂皮大衣的女人从树后闪出,红宝石戒指在雪地里折射出十字星芒。她甩出的档案袋里,女儿的出生证明被血指印覆盖,户籍地址栏赫然写着"金三角7号孤儿院"——正是三年前被国际刑警捣毁的器官贩卖窝点。我扣动扳机的刹那,她脖颈处的曼陀罗纹身突然渗血,化作无数飞向夜空的纸鸢,每片纸都映着女儿被铁链锁在手术台上的画面。
雪地车碾过第14块地砖时,我撞开孤儿院地下室的铁门。成排的玻璃罐里漂浮着婴儿胚胎,标签上的日期显示他们都在我女儿失踪当天出生。手术台的无影灯下,女儿正在给机械义肢做最后调试,她左眼的虹膜扫描仪亮起红光:"欢迎回家,第147号实验体。"
枪声在地下空间炸响的瞬间,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培养舱玻璃上分裂成无数个分身。每个"我"都握着不同的武器:警棍、军刀、甚至女儿最爱的草莓发卡。当第一发子弹击碎培养液,漂浮的胚胎突然齐声背诵我的警号,声调与女儿失踪前夜在电话里的啜泣完全重合。
穿白大褂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胸牌上"心理医师沈砚"的字迹被冰晶覆盖。他举起我女儿的玩具熊,熊耳朵里掉出微型芯片:"陈警官,您女儿的脑机接口比您想象中先进——她现在既是猎物,也是猎手。"
爆炸的气浪掀翻手术台时,我扯断女儿手腕的监控环。她后颈皮肤下蠕动的条形码在雪光中清晰可见:20030717,正是二十年前我亲手击毙的毒枭死亡日期。当扫雪车第21次碾过那块地砖,我终于看清冰层下的真相——所有被拐儿童都被改造成人体冰毒反应堆,而女儿胸口的银杏叶吊坠里,正孕育着足以毁灭整座城市的神经毒素。
"惊喜吗?"女儿的机械手指扣住我的扳机,瞳孔分裂成无数数据流,"您每年支付的赎金,都用来升级我的杀人程序呢。"她身后的屏幕突然亮起,全球直播画面里,我经手的每个案件都在重复上演:警察举枪自尽、证人吞枪、甚至我母亲的骨灰盒里爬出微型无人机。
当第一缕晨光照进通风管道,我数着培养舱里147具幼小躯体。每具尸体的左手无名指都戴着我的婚戒,而站在控制台前的女儿正在撕碎第148张照片。她撕下的相纸背面印着孤儿院地址,邮编数字在雪地里扭曲成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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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屋檐下的杨先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