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对着卫星电话里传来的变声器杂音冷笑,左手把玩着女儿失踪前攥着的迪士尼发卡。金三角雨林的腐叶气息从防弹玻璃缝隙渗进来,监控屏幕上跳动着三个红点——国际刑警正在三百公里外围剿"青龙帮",而我的雇主正用女儿的命要挟我当双面诱饵。
有点麻烦,还得加钱!
我对着卫星电话里传来的变声器杂音冷笑,左手把玩着女儿失踪前攥着的迪士尼发卡。金三角雨林的腐叶气息从防弹玻璃缝隙渗进来,监控屏幕上跳动着三个红点——国际刑警正在三百公里外围剿"青龙帮",而我的雇主正用女儿的命要挟我当双面诱饵。
货箱掀开的瞬间,血腥味混着缅甸香米的气味扑面而来。二十个被蒙眼的少女挤在铁笼里,最角落的少女突然抬头,她脖颈处的蝴蝶胎记让我瞳孔骤缩——和女儿失踪前夜在游乐园拍的照片完全重合。马仔的枪管抵住我后腰:"定金已付,但您女儿的呼吸机...好像没电了。"
我劈手夺过枪管砸向货箱,金属碰撞声惊飞树冠间的食人鹦鹉。在漫天飞舞的稻壳里,少女们突然齐声背诵乘法口诀,声调与女儿每晚在书房背诗的录音分毫不差。监控耳机里传来雇主沙哑的笑声:"陈先生,您确定要选哪个'真品'?"
暴雨倾盆而下,我踹开最近的铁笼。少女们湿透的校服下露出青紫色针孔,手腕系着写满经文的红绳——和警局档案里被拐卖到缅北的"电子厂女工"特征完全吻合。但当我掰开其中一人的下巴,藏在牙缝里的微型定位器正在闪烁,频率与女儿失踪当天手机最后发出的信号完全一致。
穿白大褂的女人从地下室阴影里走出,胸牌上"心理医师沈砚"的字迹被雨水晕染,左手无名指戴着我的婚戒,右手捏着把沾血的银杏叶:"陈念兹,你等的人早在2003年就躺在殡仪馆了。"她掀开桌布的瞬间,我看见自己青灰色的手腕缠满缝合线,咖啡杯里漂浮着脑组织碎块。
消音手枪在潮湿空气里发出闷响,我打碎保险柜里的监控主机。女儿的子弹擦着我太阳穴飞过,击碎墙上那张泛黄的支票——日期是2015年6月17日,金额栏填着我女儿的出生日期:20030717。她扯开衣领,锁骨处的二维码在枪口下泛着冷光:"每救一个人,就要多付三成佣金——就像您当年卖掉我换取'光明前程'时。"
当第一缕晨光照进地下钱庄,我数着保险柜里新出现的账本。最新一页贴着女儿的护照照片,职业栏写着"赏金猎人",悬赏金额栏的数字正在自动跳动——那是我账户里最后的比特币余额。远处传来直升机轰鸣,国际刑警的探照灯扫过她后颈——那里有块蝴蝶状胎记,和我在停尸房见过的某个女尸完全重合。
"惊喜吗?"她踩着血泊走来,枪管挑起我的下巴,"您每年支付的'失踪儿童基金',都用来给我买生日礼物呢。"她身后的屏幕突然亮起,全球直播画面里,我经手的每个被拐家庭都在重复着相同的场景:父亲举着赎金牌,女儿在镜头前背诵乘法口诀。
我端起凉透的咖啡走向她,杯底沉淀的银杏果突然发出嗡鸣。沈砚抬头时,我看见她瞳孔里映出咖啡馆的倒影——穿灰色大衣的男人正把注射器扎进她手腕,而我们身后,2003号冷藏柜的门缝里渗出暗红液体,在地面汇成四个血字:
循环重启
(全篇完)
来源:屋檐下的杨先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