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向媳妇证明自己的实力,网友:没关系说得好熟练呀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5 21:01 1

摘要:说稻草太轻了。那他妈的是一根水泥电线杆,迎头砸下来,把我砸得晕头转向,里子面子碎了一地。

那晚的饭局,是压垮我的第一根稻草。

不,说稻草太轻了。那他妈的是一根水泥电线杆,迎头砸下来,把我砸得晕头转向,里子面子碎了一地。

饭局是林岚她表哥组的,一个在陆家嘴做基金的男人,叫老高。

他身上那件看似平平无奇的衬衫,林岚后来告诉我,顶我半年工资。

我当时正埋头对付一只油焖大虾,虾壳和我的尊严一起被我剥得乱七八糟。

老高晃着杯子里的威士忌,冰块撞击玻璃,清脆得像是在给我记耳光。

“陈默,最近怎么样啊?还在原来那公司?”

他问得云淡风轻。

我咽下虾肉,感觉有点噎。

“挺好的,老样子。”

“老样子可不行啊,”他笑了,露出八颗烤瓷牙,比我未来的前途都亮,“现在这行情,得搞点副业,得有睡后收入。光靠死工资,什么时候才能财富自由?”

我攥着筷子,指节发白。

财富自由。

这四个字像四个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神经上。

我一个月一万五的工资,在上海,去掉房贷车贷,剩下的钱,自由?我连在菜市场买块猪肉都得盘算一下是买前腿还是后腿。

林岚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碰我的腿。

我知道她的意思。别在意,他就是那样。

可我怎么能不在意?

尤其当老高的视线落在我手腕上那块戴了五年的天梭时,那种轻飘飘的、带着点怜悯的眼神,像一根针,精准地扎进我心里最软的地方。

饭局后半场,我几乎没再说话。

满桌的山珍海味,在我嘴里味同嚼蜡。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证明自己。

我必须向老高,向所有人,最重要的是,向林岚证明,我,陈默,不是一个只能“老样子”的废物。

回家的路上,我开着我们那辆十来万的国产车。

车里放着林岚喜欢的音乐,可我一个音符都听不进去。

老高那辆新提的保时捷,引擎的轰鸣声仿佛还在我耳边回响。

“你别往心里去,”林岚侧过头看我,“我哥他就喜欢吹牛。”

“他不是吹牛,”我盯着前面的红灯,声音有点干,“他有那个资本。”

林岚沉默了。

这种沉默比任何争吵都让我难受。

我觉得,她也默认了。默认了我没资本,默认了我“不行”。

回到家,一开门,一股我们这个五十平米小房子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

温馨,但逼仄。

我换鞋的动作都带着一股烦躁。

“我想辞职。”

我说。

林an正在挂外套,动作停住了。她回过头,一脸错愕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辞职,”我重复了一遍,声音更大了,像是在给自己壮胆,“然后自己干。”

“自己干?干什么?”

“开个店,或者做个工作室。总之,不给别人打工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迫切地想从里面找到一丝兴奋,一丝支持,一丝“我老公真棒”的崇拜。

但我没有找到。

我只看到了担忧,和一丝我最不想看到的……困惑。

“陈默,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她走过来,想摸我的额头。

我躲开了。

“我没受刺激,我想得很清楚。”

“清楚?清楚我们下个月六千块的房贷谁来还吗?清楚我们车贷还有一年半吗?清楚我们俩加起来存款还不到二十万吗?”

她一连串的问题,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

我的心,被打成了筛子。

这些问题,我当然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我才要改变!

“钱的事,我会想办法!”我吼了回去,“难道就因为这些,我就要一辈子窝在那个破公司,看人脸色,拿那点死工资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我打断她,“你跟你哥一样,都觉得我没本事,对不对?”

林岚的脸白了。

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

她转身进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她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十五万,是我们所有的积蓄。密码是你生日。”

她把卡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她说完,又转身回了卧室,关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和那张薄薄的卡片。

我以为我会感到胜利的喜悦。

但没有。

我只感到一阵更深的、铺天盖地的无力感。

她没有和我争吵,没有阻拦我。

她只是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漠的方式,把选择权交给了我。

就好像在说:你去折腾吧,我看着。反正最后,你还是会回到原地。

那天晚上,我没进卧室。

我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第二天,我没跟任何人商量,直接去公司递了辞职信。

我的总监,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象征性地挽留了我两句。

“陈默啊,想清楚了?现在外面工作不好找啊。”

我看着他头顶那片稀疏的草原,心里冷笑。

想清楚了。

我不想十年后,变成你这个样子。

“想清楚了,谢谢王总。”

我走得决绝。

走出办公楼的那一刻,阳光刺眼。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像一个挣脱了枷锁的囚犯。

自由!

我掏出手机,想给林岚发个消息。

“我辞了。”

打了两个字,又删掉。

我要等我成功了再告诉她。

我要让她大吃一惊。

我要让她知道,她老公,不是一个只能被她同情的角色。

我的计划是开一家咖啡馆。

不是那种千篇一律的连锁店,是一家有格调的、小而美的、可以让人待一下午的精品咖啡馆。

我花了一个星期,跑遍了上海稍微有点名气的独立咖啡馆。

我坐在角落里,点一杯最便宜的美式,一坐就是半天。

我观察他们的装修,他们的菜单,他们的客流量,甚至服务员对客人笑的角度。

我用手机拍下各种细节,在本子上记得密密麻麻。

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商业天才。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我最好的朋友,胖子。

胖子在一家国企混日子,是我们当中最“佛系”的一个。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

“默哥,你认真的?”

“当然。”

“开咖啡馆?你知道现在上海有多少家咖啡馆吗?一条街上能有七八家。”

“我知道,但我的不一样。”我信心满满地解释我的“差异化竞争”理念。

胖子又沉默了。

“行吧。钱够吗?不够我这儿还有点。”

“够。启动资金我准备好了。”我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在滴血。

那十五万,是林岚和我攒了三年的钱。

我们本来计划用这笔钱,过两年换个大点的房子。

现在,它成了我的赌注。

我开始找店铺。

这是我创业遇到的第一个坎。

我看中的地段,租金高得吓人。

租金便宜的地方,要么偏得鸟不拉屎,要么周围环境乱得像贫民窟。

我每天顶着大太阳,在外面跑十几个小时,腿都快跑断了。

晚上回到家,林岚已经睡了。

她会给我留一盏客厅的灯,桌上放着切好的水果。

我们之间的交流,只剩下这些无声的细节。

我不想跟她说我遇到的困难。

我觉得,说了,就等于认输。

我只能在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里那个晒得又黑又瘦、眼窝深陷的男人,默默给自己打气。

陈默,你能行。

终于,我看中了一个地方。

在一个老小区的沿街位置,原来是一家开了十几年的杂货店。

面积不大,四十平,但位置不错,离地铁站不远,周围也有几个写字楼。

最重要的是,租金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我兴奋地找到房东。

房东是个六十多岁的上海老阿姨,精明得像只狐狸。

她上下打量我,眼神里全是怀疑。

“小伙子,侬要做撒生意啊?”(你准备做什么生意啊?)

“阿姨,我准备开咖啡馆。”

“咖啡馆?”她撇了撇嘴,“不行的呀,这里都是老人家,哪个喝咖啡啦?”

“阿姨,现在年轻人都喜欢喝咖啡,我还能卖点蛋糕面包,生意肯定好。”我赔着笑脸。

我们拉扯了很久。

最后,她同意租给我,但条件是,押三付三。

六个月的租金,一下子就要付掉七万二。

我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心一横。

付!

签完合同的那一天,我感觉自己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我拿着合同,像拿着一份战报,兴冲冲地回了家。

我想,这一次,林岚总该对我刮目相看了吧。

我到家的时候,她正在厨房做饭。

我从背后抱住她。

“老婆,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她身子僵了一下,然后轻轻挣开我。

“什么事?”

“我店铺找好了!合同都签了!”

我把合同递到她面前。

她没接,只是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继续切菜。

“哦。”

就一个字。

哦。

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你就这个反应?我辛辛苦苦跑了半个多月,终于把最难的一步搞定了,你就一个‘哦’?”

她放下菜刀,看着我,眼神很平静。

“那我应该是什么反应?为你欢呼鼓掌吗?陈默,你告诉我,付了这七万二,我们还剩多少钱?”

“还……还剩七万多。”我底气不足。

“七万多。装修不要钱?买设备不要钱?进货不要钱?办各种证件不要钱?哪一样够?”

她又拿起了那把机关枪。

我无力反驳。

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这些我都会解决的!”我只能苍白地辩解。

“你怎么解决?去借吗?找谁借?找胖子?还是找你爸妈?”

她一提到我爸妈,我彻底炸了。

“你别扯上我爸妈!这是我自己的事!”

“你自己的事?我们不是夫妻吗?你辞职不跟我商量,花光我们的积蓄不跟我商量,现在跟我说这是你自己的事?”

她的声音也大了起来,眼圈红了。

我们俩就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在小小的厨房里对峙着。

最后,还是我先败下阵来。

我不想吵了。

我觉得累。

“算了,跟你说不通。”

我摔门而出。

我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抽了一根又一根烟。

蚊子在我耳边嗡嗡作响,比林岚的质问还烦人。

我为什么要跟她吵?

我明明是想让她开心,想让她为我骄傲的。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我在外面晃到半夜才回家。

客厅的灯还亮着。

林岚蜷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一条薄毯。

茶几上,放着一碗已经凉了的汤,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汤在锅里,记得热一下再喝。别抽太多烟。”

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我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冲动。

我走过去,轻轻地把她抱起来,送回卧室。

她的眉头在睡梦中都紧紧皱着。

我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林岚,你等我。

我一定会成功的。

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对自己说。

装修的钱,是个大问题。

我找了几个装修队报价,最便宜的也要五万。

我手里那点钱,根本不够。

我不能找爸妈要,他们就那点养老钱。

也不能再找胖子,他上次已经把私房钱都借给我了。

我焦头烂额,整宿整宿地失眠。

有一天,林岚下班回来,递给我一个信封。

“这是什么?”

“我公积金提出来了,有六万。”

我愣住了。

“你……”

“别想太多,”她打断我,语气很平淡,“我只是不想我们那七万二的房租打水漂。”

我捏着那个信封,感觉有千斤重。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发誓,我一定要成功。

有了钱,装修很快就开始了。

我每天都泡在工地上,盯着每一个细节。

选什么颜色的墙漆,用什么材质的地板,吧台要多高,灯光要什么色温……

我像一个偏执的艺术家,雕琢着我的作品。

那段时间,我跟民工一起吃盒饭,浑身都是灰,累得回家倒头就睡。

我和林an的交流更少了。

但我觉得,我们的心,好像比之前近了一点。

至少,她没有再反对我。

她只是默默地,用她的方式,支持着我。

咖啡馆终于装修好了。

看着焕然一新的店铺,我激动得想哭。

这就是我的梦想,我的事业。

我给它取名叫“默·时”,MOMENT。

纪念我此刻的心情,也暗含了我的名字。

开业那天,我请了胖子和几个朋友来捧场。

林岚也来了。

她穿了一条新裙子,化了淡妆,很美。

她站在门口,看着店里的一切,眼神里有惊讶,也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怎么样?”我走到她身边,有点紧张,像个等待老师打分的学生。

她看了我很久,然后笑了。

“挺好的。”

“真的?”

“真的。”她点点头,“比我想象的好。”

得到她的肯定,我比赚了一百万还开心。

开业初期的生意,还算不错。

周围写字楼的白领,会下来买杯咖啡。

周末的时候,也有些年轻人被我们店的装修吸引,进来打卡拍照。

我每天从早上八点忙到晚上十点,选豆子,研磨,萃取,拉花……

我学得很快,乐在其中。

我以为,我的事业终于走上了正轨。

好日子,就要来了。

但现实,很快又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新鲜感一过,生意就迅速冷清下来。

工作日的客人,寥寥无几。

一天下来,营业额常常只有几百块。

连付水电煤都不够。

而每个月一万二的房租,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开始焦虑。

我开始怀疑自己。

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我开始想各种办法自救。

搞促销,买一送一。

在各种社交平台上发帖引流。

甚至学着别人搞起了直播。

但效果,微乎其微。

店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闷。

我和林岚的关系,也回到了冰点。

我们不再吵架,因为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

每天晚上回到家,两个人相对无言。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叫“失败”的味道。

有一天晚上,我又只卖了三百多块钱。

我关了店门,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店里,抽着烟。

我看着那些我亲手挑选的桌椅,亲手布置的装饰,感觉无比讽刺。

我的梦想,就像一个漂亮的肥皂泡。

看起来五光十色,但一戳就破。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手机响了。

是林岚。

“怎么还不回来?”

“……店里有点事。”

“别骗我了,我看到你朋友圈了。”

我才想起来,我刚才发了一条很丧的朋友圈: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马上回来。”我掐了烟,站起来。

回到家,林岚坐在沙发上等我。

她没开大灯,只留了一盏落地灯。

“我们聊聊吧。”她说。

我坐在她对面,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店,关了吧。”

她说得很平静。

我心里一沉,但并不意外。

“再……再给我点时间。”我挣扎着,“下个月,下个月生意可能会好起来。”

“陈默,”她看着我,“别自欺欺人了。”

“我们还剩多少钱?”

“……”我没说话。

“我看了下信用卡账单,你为了进货,刷了三万块,对吗?”

我低下了头。

“我们已经没有钱了。一分都没有了。”

“下个月的房贷,我都不知道拿什么还。”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疼得无法呼吸。

“对不起。”

我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我不想听对不起。”

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我只想你变回原来的那个陈默。”

“那个虽然赚得不多,但每天会笑着跟我说今天发生了什么趣事的老公。”

“那个虽然会抱怨工作累,但还是会记得在纪念日给我买花的男人。”

“而不是现在这个,被所谓的‘成功’冲昏了头,满眼只有不甘和焦虑的赌徒。”

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一滴一滴,砸在我的心上。

我伸出手,想帮她擦掉。

但我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我有什么资格?

是我,把我们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是我,让她陪着我一起担惊受怕。

是我,让她流泪。

“好。”我说,声音嘶哑,“我关。”

“我明天就去找房东,把店转出去。”

“然后,我去找工作。”

林岚看着我,泪眼婆娑。

她没有说话,只是抱住了我。

很紧,很紧。

仿佛要把我揉进她的身体里。

“没关系。”

她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

“没关系,都会过去的。”

又是这三个字。

没关系。

但这一次,我听懂了。

这不是同情,不是怜悯。

这是支撑,是依靠。

是告诉我,就算我一败涂地,这个家,还在。她,还在。

我再也忍不住,抱着她,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我把这几个月所有的委屈,不甘,悔恨,都哭了出来。

转让店铺的过程,比我想象的还要屈辱。

我挂在中介网站上,来看的人不少,但都是来捡便宜的。

他们把我精心打造的一切,贬得一文不值。

“你这装修,太个性了,接手了还得重新搞。”

“你这设备,都是二手的了,不值钱。”

“你这租金太贵了,能不能让房东降点?”

最后,一个开麻辣烫的,愿意接手。

他只肯出两万块,买下我所有设备。

而我的装修,他准备全部砸掉。

我看着他油腻的脸,和他规划着哪里放调料台,哪里砌煮锅的样子。

我感觉我的心,也跟着被砸得稀巴烂。

但我没有选择。

我需要钱。

我需要那两万块,来还信用卡的窟窿。

签转让合同那天,我没让林岚去。

我一个人,默默地把店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清空。

我亲手冲的最后一杯咖啡,是给自己的。

苦得掉眼泪。

我拿着那两万块钱,像拿着卖身契。

我失败了。

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我不仅赔光了我们所有的积蓄,还背上了一屁股债。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蔫了。

我不敢出门,不敢见人。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没日没夜地打游戏,或者睡觉。

我想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

林岚没有催我去找工作。

她每天下班回来,会做好饭,然后静静地陪着我。

她会跟我讲学校里学生的趣事。

会跟我讨论新上映的电影。

她绝口不提咖啡馆,不提钱,不提未来。

她只是努力地,想把我们的生活,拉回到原来的轨道。

我知道,她在等我。

等我自己站起来。

有一天,胖子给我打电话。

“默哥,出来喝点?”

我不想去。

“出来吧,我有点事跟你说。”

我拗不过他,去了。

还是那家我们常去的大排档。

胖子给我倒了杯酒。

“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还没。”

“我有个朋友的公司在招人,市场经理,你要不要试试?”

我摇了摇头。

“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做什么经理。”

“操,你怂个屁啊!”胖子一拍桌子,“不就赔了点钱吗?多大点事!老子炒股赔的钱比你这多多了!”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钱嘛,没了再赚!你一个大男人,还能被这点事趴下?”

他给我灌了一杯又一杯酒。

我喝得有点多。

我开始跟他诉苦,说我的不甘,说我的悔恨,说我对不起林岚。

胖子一直听着,时不时地骂我几句“”。

最后,他说:“默哥,你知道吗?你开店那会儿,林岚找过我。”

我愣住了。

“她找你干嘛?”

“她怕你钱不够,想找我借点。她说,这是你的梦想,她不想让你有遗憾。她还说,就算最后失败了,大不了,她养你。”

胖子的声音,在嘈杂的大排档里,异常清晰。

我的酒,瞬间醒了一大半。

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我一直以为,她不支持我,看不起我。

我一直以为,她只是在冷眼旁观我的笑话。

原来,她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为我做了这么多。

原来,她比我自己,还要相信我。

我拿起酒杯,一口干了。

“胖子,把你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

第二天,我就去面试了。

是一家做快消品的公司,规模不大,但正在上升期。

面试我的是老板,一个很干练的女人。

她看了我的简历,问了我很多关于市场营销的问题。

我回答得并不好。

因为我很久没接触这些了。

最后,她问我:“你之前自己创业,开过咖啡馆?”

“是的。”

“为什么失败了?”

这是一个很尖锐的问题。

我沉默了一下。

然后,我抬起头,很坦诚地,把我失败的原因,复盘了一遍。

从选址的失误,到定位的模糊,再到资金链的断裂。

我说了很多。

我说得很平静,没有抱怨,也没有推卸责任。

说完,我看着她,说:“我失败了,是因为我太想证明自己,太急于求成,反而忽略了商业最基本的逻辑。这是一个很惨痛的教训。”

她听完,点了点头。

“你下周一,可以来上班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她笑了。

“因为,敢于承认自己失败,并且能清晰复盘失败原因的人,不多。”

“而且,”她顿了顿,“我觉得,一个能从失败里爬起来的人,比一个从没失败过的人,更可靠。”

我走出那栋大楼的时候,感觉阳光,又一次照在了我的身上。

这一次,不刺眼,很温暖。

我找到工作了。

虽然薪水比以前少了一点,但总算,我又可以开始赚钱了。

我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林岚。

她在电话那头,好像笑了。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我的鼻子,又有点酸。

生活,重新回到了正轨。

我每天挤地铁上下班,在办公室里做PPT,跟客户扯皮。

很累,很枯燥。

但我的心,是踏实的。

每个月发了工资,我第一时间把大部分都转给林岚。

一部分还债,一部分还房贷。

剩下的钱,我们俩省着花。

我们不再去外面吃饭,林岚会做好便当,让我带到公司。

我们不再看午夜场的电影,会等视频网站上线了再一起看。

我们不再逛商场,周末会去公园散步。

日子过得很清贫。

但我们俩,好像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亲密。

我们会聊一整晚的天。

我会跟她说公司里那个难搞的客户,她会跟我说班上那个调皮的学生。

我们会一起嘲笑电视剧里狗血的剧情。

会为了今晚谁洗碗而“石头剪刀布”。

有一天,我发了笔小小的奖金。

我偷偷去商场,买了那只她之前看中,但一直舍不得买的包。

我回到家,把包藏在身后,像变魔术一样拿出来。

“当当当当!”

林岚愣住了。

然后,她走过来,没有接那个包,而是摸了摸我的脸。

“瘦了。”

“哪有,”我拉着她的手,把包塞给她,“喜欢吗?”

她看着那个包,又看看我。

“喜欢。”

“但是,以后别买了。”

“为什么?”

“因为,”她踮起脚,亲了我一下,“你比这个包,重要多了。”

那一刻,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一直想证明的“实力”,到底是什么?

是赚很多很多钱吗?

是开豪车,住大房子吗?

是让所有人都羡慕我吗?

不是。

都不是。

真正的实力,是让身边的人,感到安心。

是当风浪来临时,你能成为她的港湾。

是当她对你说“没关系”的时候,你真的能让她觉得,一切都没关系。

那天晚上,我抱着林an,睡得很沉,很香。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饭局。

老高依然在晃着他的威士忌,问我:“陈默,最近怎么样啊?”

我笑了。

我举起手里的白开水,对他说:

“挺好的。我老婆,今天又夸我了。”

我看到林岚坐在我身边,笑得眉眼弯弯。

那笑容,比他杯子里的冰块,比他手上的钻戒,比他身后那辆保时捷,都要闪亮。

生活总是在你以为已经跌到谷底的时候,再给你来个回旋踢。

还清信用卡和朋友的欠款后,我们的生活刚刚喘上一口气,林岚的妈妈,我丈母娘,查出了心脏问题,需要做个搭桥手术。

手术费,加上后期的康复费用,医生说,至少准备二十万。

二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新的大山,轰然压下。

林岚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阳台收衣服。

她听着听着,手里的衣服就掉在了地上。

我冲过去扶住她,她整个人都在发抖,脸色惨白。

“我妈……我妈她……”

她话没说完,眼泪就下来了。

我抱着她,心疼得无以复加。

“别怕,有我呢。”

我一遍遍地跟她说。

但其实,我自己也慌得一批。

钱。

又是钱。

我们俩所有的存款,加起来不到两万。

剩下的十八万,去哪里弄?

林岚的哥哥,就是老高,他肯定有钱。

但林岚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我不想求他。”

我知道她的倔强。

上次我创业失败,老高没少在亲戚群里说风凉话。

什么“眼高手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林岚为了这事,在群里跟他大吵一架,然后退了所有亲戚群。

我爸妈那边,养老钱就那么点,我不能动。

胖子那里,上次的钱还没还清,我张不开这个嘴。

那几天,家里的气压低到了极点。

林岚整天以泪洗面,吃不下睡不着。

我看着她迅速地憔悴下去,心如刀割。

我必须想办法。

我必须扛起这个家。

我开始疯狂地想办法搞钱。

我跟公司申请,把所有能接的出差都接了,因为有补贴。

我利用下班时间,去开网约车。

从晚上八点,开到凌晨两点。

有一次,接了一个去机场的单。

等我开到地方,才发现,客人是我的前总监,那个地中海。

他坐在后座,借着路灯的光,认出了我。

“陈默?怎么是你?”

我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总,这么巧。”

“你……你现在开这个?”他语气里满是惊讶。

“嗯,兼职,赚点外快。”

他没再说话。

车里的气氛,沉默得可怕。

到了机场,他付钱下车。

临走前,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都不容易。加油。”

我看着他拖着行李箱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那点可笑的自尊心,真是个屁。

为了家人,别说开网约车,就算去要饭,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能解决问题,面子算什么?

我变得越来越“狼狈”。

为了多赚几十块钱,我会在深夜接那些去偏远郊区的单子。

回来的时候,空车跑几十公里,困得眼皮打架,就掐自己大腿。

为了省钱,我戒了烟,午饭就吃公司楼下十块钱的盒饭。

林岚给我做的便当,我舍不得吃,留到晚上当晚饭。

她很快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红着眼睛问我。

“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又在外面做什么了?”

她以为我又在折腾什么“事业”。

我没办法,只能把丈母娘需要手术费的事情,和盘托出。

我原本以为,她会崩溃。

但她没有。

她只是抱着我,哭了一场。

然后,她擦干眼泪,对我说:“陈默,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去找我哥。”

“不,”我拉住她,“不用。钱的事,我来解决。”

“你解决?你怎么解决?你去卖血吗?”她吼我。

“你相信我。”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我的眼神,一定很坚定。

她看着我,不说话了。

第二天,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找到了我们老板。

我跟她预支了十万块工资。

我把家里的情况,跟她全说了。

我甚至写了份详细的还款计划,承诺在两年内,用我的工资和奖金,全部还清。

我做好了被拒绝,甚至被辞退的准备。

毕竟,没有哪个公司,会随随便便预支这么多钱给一个入职不到半年的员工。

老板听完,沉默了很久。

她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陈默,你知道你这么做,风险很大吗?”

“我知道。”

“你等于把自己未来两年的收入,都抵押给了公司。万一你中途想跳槽,或者公司效益不好,怎么办?”

“我没想过跳槽。”我说,“只要公司不辞退我,我会一直干下去。我相信公司,也相信您。”

这话说得有点像表忠心,但我说的是实话。

是她,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机会。

这份恩情,我记着。

她又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她拿起电话,打给了财务。

“给陈默准备十万块现金,从我个人账上走。他写个借条就行。”

我愣住了。

“王总,这……”

“别叫我王总了,叫我王姐吧。”她笑了笑,“我刚来上海打拼的时候,也遇到过难处。是一个老领导帮了我一把。”

“现在,我把这份情,传下去。”

“好好干。也好好对你老婆。”

我拿着那十万块钱,从老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剩下的八万块缺口,我把我们的车,卖了。

那辆陪了我们三年的小车。

林岚知道后,什么也没说。

只是那天晚上,我看见她偷偷在哭。

我知道,她舍不得。

那辆车里,有我们太多的回忆。

我们第一次自驾游,第一次去海边,第一次……

我抱着她,说:“老婆,没关系。等以后有钱了,我给你买辆更好的。”

她在我怀里,点了点头。

手术费,凑齐了。

丈母娘的手术,很成功。

她从重症监护室推出来那天,林岚握着我的手,哭得像个孩子。

我知道,那是喜悦的泪水。

丈母娘出院后,被我们接到了家里。

五十平的小房子,一下子变得更拥挤了。

林岚请了长假,在家照顾她。

我每天下班,就往家里赶。

买菜,做饭,给丈母娘按摩。

日子虽然辛苦,但家里,有了久违的烟火气。

丈母娘是个很乐观的老太太。

她身体好一点后,就抢着要给我们做饭。

她会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地说:“小陈啊,委屈你了。我们家岚岚,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

我每次都笑着说:“妈,您说反了,是我有福气。”

这倒是真心话。

经历过这么多事,我才真正明白,一个好的伴侣,是多么重要。

她可以在你雄心万丈时,为你摇旗呐喊(即使心里很慌)。

也可以在你一败涂地时,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告诉你“没关系”。

她是你冲锋陷阵时的后盾,也是你舔舐伤口时的港湾。

有了她,就算生活再难,你心里也是定的。

因为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为了尽快还上欠王姐的钱,我工作更拼命了。

我成了公司里最“卷”的人。

别人不愿意做的项目,我做。

别人搞不定的客户,我来搞。

半年后,我因为业绩突出,被提拔为市场部副总监。

工资翻了一番。

我用了一年时间,就把那十万块钱,还清了。

还钱那天,我请王姐吃饭。

她很高兴,喝了点酒。

“陈默,我没看错你。”她说,“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我笑了笑,没说话。

担当。

这个词,我曾经以为,就是能赚大钱,能给老婆买名牌包。

现在我才知道,担当,是责任,是守护。

是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能对她说“有我呢”,并且,真的能扛起一片天。

又过了一年,我们不仅还清了所有债务,还有了点积蓄。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买了一辆车。

比之前那辆好。

我去提车那天,特意带上了林岚。

她看着崭新的车,眼睛亮晶晶的。

“真好看。”

“上去试试?”

她坐进驾驶座,手抚摸着方向盘,像是在抚摸一件珍宝。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老婆,”我从后面抱住她,“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卖掉它了。”

她回过头,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嗯。”

生活,好像终于回到了风平浪静的航道。

我和林岚,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平淡但温馨的日子。

只是,我们的心,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贴近。

我们都成了更好的自己。

我不再是那个急于证明自己的愣头青。

她也不再是那个只会默默担忧的小女人。

我们学会了沟通,学会了分担,学会了如何成为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有一次,公司组织去团建,可以带家属。

我带了林岚。

饭局上,大家都在聊股票,聊投资。

一个新来的同事,小李,问我:“陈哥,你有什么发财的路子,带带我们呗?”

我还没说话,旁边另一个同事就开玩笑:“陈哥的路子你们学不来,他全靠他老婆旺夫!”

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看着身边的林岚,她有点不好意思,脸红红的。

我拿起酒杯,站了起来。

“不是我老婆旺夫。”

我看着所有人,很认真地说。

“是我老婆,她本身,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财富。”

全场安静了三秒钟。

然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林岚看着我,眼睛里,有星星。

回家的路上,她靠在我的肩膀上,突然问我:

“陈默,你还记得老高吗?”

“哪个老高?”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哥啊。”

“哦,他啊。怎么了?”

“他前段时间,投资失败,公司破产了,还欠了一屁股债。他老婆跟他闹离婚呢。”

我有点惊讶。

那个曾经在我面前,不可一世的“成功人士”,竟然这么快就倒了。

“那你……没给他打个电话?”

“打了。他没接。”林岚叹了口气,“算了,他那个人,自尊心太强。等他自己想通吧。”

我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我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个同样一败涂地的自己。

同样强的自尊心,同样的不甘。

如果那时候,没有林岚,没有她那句“没关系”,我现在,会在哪里?

我不敢想。

车开到小区楼下。

我停好车,熄了火。

我转过头,看着林岚。

“老婆。”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又一次搞砸了,变得一无所有,你还会要我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么一个傻问题。

林岚看着我,笑了。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

她凑过来,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没关系呀。”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

带着一点点笑意,和一丝丝的调侃。

那语气,那么熟悉,仿佛已经练习了千百遍。

我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

是啊。

没关系。

只要有你,一切都没关系。

来源:率真海风XPe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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