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瞧在眼里,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心里始终放不下那个穿越而来的女子——沈明玉。
成亲后,卫淮整日里像被阴云笼罩,眉间锁着解不开的愁绪。
我瞧在眼里,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心里始终放不下那个穿越而来的女子——沈明玉。
可沈明玉早已脱离了这个世界,就像一阵风,吹过便没了踪迹,任凭卫淮再怎么牵挂,她也回不来了。
直到我探亲归来,踏入府中的那一刻,仿佛踏入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
只见一个女子俏生生地站在那里,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歪着头,俏皮地打着招呼:“嗨,又碰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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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玉挽着卫淮的胳膊,娇嗔着说道:“系统检测到你对别的女子动了心思,所以把我送回来啦,让我好好盯着你。”
我听到这话,脚步猛地一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原地。
紧接着,就看到卫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攥住沈明玉的手,那眼神里瞬间绽放出璀璨的光彩,仿佛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盏明灯。
他急切地说道:“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我对婉婉还有那么一丝心动,你就不会离开了?”
沈明玉听到这话,原本笑眯眯的脸瞬间撅起了嘴,佯装生气道:“啊?我都回来了,你心里还想着她呀?”
卫淮赶忙解释,眼神里满是坚定:“我会努力克制自己的心……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沈明玉的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像天边的晚霞,羞涩又动人。
他们两人旁若无人地腻歪着,那亲密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而我,作为卫淮明媒正娶的正妻,却像个局外人,尴尬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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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卫淮的婚事,其实早就定下了。
准确地说,在沈明玉这个“意外”出现之前,京城里的人都在羡慕我,说我将来要嫁给卫淮,那可是天大的福气。
可谁能想到,沈明玉就像一颗突然闯入的流星,打破了这份平静。
她能吟诗作对,能歌善舞,和那些循规蹈矩的贵女们截然不同。
她做事情总是别出心裁,让人眼前一亮。
很快,她就和卫淮走得很近,两人形影不离。
母亲当时还宽慰我,轻轻拍着我的手背,温柔地说道:“男人嘛,大多都是一时新鲜,你和淮儿打小的情分,哪是那个行事出格的女子能比的?”
我心里虽然焦急万分,可又不能像沈明玉那样,跟着卫淮去逛酒楼、逛妓院,只能在家里暗暗祈祷,希望在婚期到来之前,卫淮能够回心转意。
然而,现实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卫淮还是来我家退了亲。
母亲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崩溃了,整日以泪洗面。
她觉得女儿家被退了亲,名声就毁了,以后还怎么嫁人?有哪个好男儿会愿意娶一个被别人不要的女子呢?
终于,沈明玉不见了。
她在消失的前一天,特意找到我,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眉眼弯弯,像一只狡錾的小狐狸。
她得意地说道:“系统说我完成任务啦,以后,卫淮只会喜欢我一个人哦。”
我沉默地望着她,心里充满了疑惑,不知道她嘴里说的“系统”是什么东西。
可沈明玉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兴致勃勃地拉着我坐下,添了茶,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她们那里的世界。
她说她们那里的男子,不能三妻四妾,只能一心一意地对待一个人。
还说男女平等,酒楼妓院男人能去,女人自然也能去。
临走之前,她还笑眯眯地扔下一句话:“不过你放心,你们的故事系统已经重新修订了,你还是会嫁给卫淮。只是,他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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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就像一句恶毒的诅咒,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
可我没有别的选择。
看着母亲那满脸的泪水,听着她那绝望的哭声,当卫淮家第二次来提亲时,我还是咬着牙答应了。
出嫁的前一晚,母亲忧心忡忡地坐在我的床边,眼神里满是担忧,她递给我一颗药丸,轻声说道:“婉儿,这药丸珍贵无比,娘原本不想给你,可娘怕你在卫家受委屈……”
那时的我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沈明玉已经走了,卫淮和我之间,好歹也多了些情分,说不定以后能慢慢培养出感情,不至于用得上这颗药。
可这些美好的幻想,在卫淮掀开我盖头的那一刻,瞬间破灭了。
卫淮的第一句话,就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让我浑身发冷。
他皱着眉头,问道:“明玉走之前找了你,她和你说什么了?”
洞房花烛夜,本该是甜蜜温馨的时刻,可只有提到沈明玉时,卫淮的眼睛才会亮起来,仿佛只有沈明玉才是他生命中的光。
可我终究还是嫁给他了,心里再酸涩,也只能强忍着,脸上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直至天明时分,卫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充满了无奈和纠结。
他缓缓说道:“婉婉,我心里是有别人的,我曾经承诺过她,不会再爱上别人……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孩子,这样你在卫家,也算有了立足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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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淡地过着。
可以说,卫淮除了不爱我,在其他方面都给了我正妻应有的体面。
我也努力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妻子,尽心尽力地操持着府里的大小事务。
如我所愿,我怀了孕。
那一刻,我心里充满了喜悦和期待,以为日子终于熬出头了,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我兴高采烈地回娘家报了喜,母亲也为我感到高兴,拉着我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可当我刚刚回到府里,就看到了那个让我心碎的身影——沈明玉。
她站在那里,身姿挺拔,脸上带着绝对的自信,那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得意,仿佛在向我宣告:“秦婉啊,我们又见面了。卫淮就算知道我只为了攻略他,那又怎么样呢?你啊,永远都争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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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就算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争不抢,卫淮还是会来找我。
他站在我的面前,迟疑着,眼神里闪烁着犹豫和为难,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我静静地望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终于,他鼓起勇气,说道:“婉婉,明玉她回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虽然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夫君,你是要纳她为妾吗?”
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我皱了皱眉头,又问道:“那你可是要我为她让出正妻的位置?”
卫淮听到这话,愣住了片刻,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暂时不用。”
我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卫淮突然间有些狼狈,他低下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说道:“明玉、明玉她们那个世界里,两个人在一起是要绝对的忠诚的。所以,我们圆过房的事你别告诉她……下人那里我都吩咐了别说漏嘴,你,你也好生注意些。”
他说完,像是逃命一般,推开门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我僵在原地,仿佛被定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郎中说过,我已经怀孕两月有余,肚子很快就会大起来,就像一个圆滚滚的小皮球。
卫淮让我把这事瞒着……可我要怎么瞒?我明明才是他的妻,为什么……要让我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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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里,我都是和卫淮一起用餐的,府里没有其他女眷,小厨房也没有准备多余的饭菜。
我像往常一样,来到饭厅,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愣住了。
沈明玉和卫淮已经坐在那里,不,应该说是沈明玉已经坐在卫淮的怀里,两人亲密无间,就像一对恩爱的夫妻。
见到我来,沈明玉掀起眼皮,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她阴阳怪气地说道:“秦姑娘,卫淮怎么说也是朝廷的人,你们早上,就吃咸菜小粥啊?这也太寒酸了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卫淮就已经招手,对着下人说道:“吩咐厨房,把好菜都拿出来。”
很快,一道道肉菜便端了上来,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卫淮爱吃的清蒸鲈鱼,好巧不巧地摆在我的面前,那股腥气扑鼻而来,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实在忍不住,捂住嘴干呕了一声。
沈明玉立刻放下筷子,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怀疑,她紧紧地盯着我,问道:“你怎么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静得可怕。
我只能强压下喉头的酸意,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昨夜着了点凉,肠胃有些不适。”
沈明玉盯着我看了好半晌,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怀疑,才嘟起唇,撒娇道:“卫淮哥哥,系统说你对秦婉动了心,你不会……碰她了吧?”
我听到这话,猛地站起来,不小心碰落了粥碗,粥洒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慌乱地说道:“我……妾身身体不适,先回去歇着了……”
卫淮的视线落在我身上,眼神里有些复杂,像是有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他淡淡地说道:“你先回去吧,以后我都会陪着明玉,不该想的东西,你就不要多想了。”
我快步离开饭厅,身后传来沈明玉那轻飘飘的声音,像一根针,刺痛了我的心。
“电视里都说,女人呕吐就是怀孕了。卫淮,你为什么不说?你不会是和她睡过吧……”
接着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宠溺和温柔:“怎么还多心了,我保证,身边除了沈明玉,不会再有其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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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气得满脸通红,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院子里都传得沸沸扬扬了,姑爷竟然请了三天假,说是要带着那个女人去游玩散心。
“这凭什么呀?!”
我明白翠儿为何如此愤懑。
卫淮,这个男人,从未为了我向官府告过假。
每次我提出回娘家,他总是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说:“公务堆积如山,实在不好告假,我就不陪你一同回去了。”
一次是这样,两次也是这样……
后来,我也就不再主动开口提回娘家的事了。
……回娘家?
我的手指突然停住了动作。
猛地站起身来,吩咐翠儿赶紧收拾东西。
“小姐?”
翠儿一脸茫然,不解地问道。
我们这才刚从娘家回来没多久,怎么又要回去呢?
可要是继续待在这府里。
肚子里的孩子会一天天长大。
我根本瞒不住这件事。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回娘家。
至少在秦府,我不用活在沈明玉的阴影之下。
至于卫淮……估计他根本就不会在意我的去留。
翠儿麻利地收拾好东西后。
我们走到了二门处。
突然,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裳的身影如一阵风般冲了出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秦婉。”
沈明月死死地盯着我,语气斩钉截铁地说:“你怀孕了。”
就在这时,卫淮从她身后匆匆追了出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秦婉怎么可能怀孕,我根本就没碰过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沈明玉紧紧咬着嘴唇。
倔强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可即便她不说话,我也能看到,卫淮的神色……渐渐软了下来……
顷刻间,沈明玉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卫淮,我知道你在古代日思夜想盼着我回来,我才回来的。
“可秦婉怀孕了,你还要继续骗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她提高了音量,情绪激动地说:“系统都跟我说了,秦婉怀孕了,系统从来不会说谎的!”
卫淮愣住了,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的目光缓缓地扫向我的小腹。
过了许久,他才声音艰涩地开口:“没……什么关系,我从来没碰过她。”
刹那间,我的脑袋里仿佛炸开了一般,嗡嗡作响。
我扶着翠儿,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夫……卫淮,能不能先让我出去?”
沈明玉却像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挡在那里。
她转了转眼珠,红着眼睛对卫淮说:“卫淮哥哥,只要你跟我说,孩子不是你的,我就相信你。
“我们早就说好了彼此不会背弃对方的!
“你快告诉我,她肚子里的孩子,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卫淮的目光缓缓地落在我的小腹上,眼神复杂。
许久之后,他声音沙哑地说:“没……什么关系,我从没碰过她。”
轰隆一声,仿佛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扶着翠儿,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颤抖着声音说:“卫淮,你……你怎能如此?”
沈明玉依旧一动不动地挡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她转了转眼珠,对卫淮说:“卫淮哥哥,你既然没碰过她,那就是她给你戴了绿帽子。
“怎么能让这个野种生下来呢?
“打掉她肚子里的东西,证明给我看!”
卫淮脸上露出不忍的神情。
“明玉……那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沈明玉的眼眶瞬间泛起了泪花。
“那你就是在骗我,你还是背弃我了,我只离开了三年……卫淮……你对她动了心。
“你说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骗我的,我不在这了,我要回现代去,我要离开你!”
说完,她转身作势要走。
卫淮顿时慌乱无措起来,急忙拉住她的胳膊。
“别走,你说什么我都依你,不过就是个孽障,打就打了,来人!”
惊惧如同潮水一般,瞬间传遍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紧紧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关节都泛白了。
“卫淮,你是要宠妾灭妻吗?”
沈明玉突然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
她姿态轻盈地走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秦姑娘,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我并不是他的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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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沈明玉伸出纤细的手指,捏住我的脸,用力地往上抬了抬。
“还有件事我没告诉你,在我们那个地方,最痛恨你这种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
“明明知道我和卫淮两情相悦,还敢爬上他的床,秦婉,我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你!
“动手,给她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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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端着药碗的手抖得厉害,仿佛那碗药有千斤重。
她心疼地望着我,眼中满是泪水。
“小姐……”
我深吸一口气,接过药碗,仰起头,一饮而尽。
“别哭,这个孩子,还没出生就被自己的父亲不喜……
“如今它先我一步解脱,也算是好事一桩……”
忽然,翠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急忙闭上嘴,朝我打了个眼色,然后看似恭敬地站在一边,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门口。
卫淮挑开窗帘,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微微黯淡,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愧疚。
“婉婉,你受苦了……”
他走到我的床边,缓缓地坐下来。
迟疑了片刻,才握住我的手,声音低沉地说:“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可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明玉离开。
“孩子,等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再给你的……”
我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悲伤。
“不用了。
“沈姑娘挑的是青楼里头最烈的药,孩子,不会再有了。”
卫淮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你说什么?”
他顿了顿,嘴唇微微翕动。
“明玉她性子烈……
“大概就是心里难受,出手重了些,说到底,是我愧对她,和你圆了房。
“这事儿……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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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卫淮离开的脚步显得有些虚浮,仿佛踩在棉花上一样。
翠儿咬着嘴唇,眼中满是疑惑。
“姑爷他,到底是念着您还是不念着您啊……”
我的眼眶一阵酸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下身又跟着一阵热血涌出,染红了床单。
念与不念,又能怎样呢?
我根本争不过沈明玉,她不在的时候我争不过,她在的时候我更争不过。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我瞪大了眼睛,努力不让泪水模糊视线。
一场小月子,需要精心调养30天。
卫淮在第二日便去上朝了。
沈明玉一个人在府里觉得无趣。
便来找我。
她大摇大摆地坐在桌边,拿起一把葵花籽,一口一粒地嚼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你便是原世界的女主又能怎么样呢?卫淮的心里,只能容得下我一个人了。”
等到卫淮来接她的时候。
她便眼泪汪汪地站起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系统说能量不够了,我就快要离开这个世界……除非、除非……”
卫淮急了,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除非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除非……你用原定女主的命,帮我续上在这里的命。”
卫淮怔住了,眼神中满是震惊。
“就,只有这一个办法吗?”
我从榻上坐直了身体,眼神坚定。
“要我的命吗?
“可以,但前提是,卫淮,我要与你和离。”
这一句话刚说完,我便扛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身下是一波又一波的血,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
我别开眼,不愿看到这血腥的场景。
这时,我听到卫淮难以置信的声音:“你说什么?!和离?!
可下一秒,沈明玉白着脸倒在他的怀里,声音微弱地说:“卫淮哥哥……系统,真的快不行了……”
卫淮猛地抬起头,嘴唇颤抖得厉害。
“婉婉,你……真的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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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卫淮留在了我的房间。
明明卧房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十分刺鼻。
他却好像闻不到一样。
他的目光复杂地盯着我,眼中满是愧疚和挣扎。
“明玉的意思是……只要停止呼吸,婉婉,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过了这一次,我会想办法和明玉坦白,让她做个平妻。
“以后我就守着你们俩,哪都不去。”
我太累了,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我闭上眼,呼吸变得轻柔而缓慢。
“和离书,写吧。”
他忽然定住了,眸色变得晦暗不明。
“为什么你一定要那个?
“你担心你真的去了,我不允你葬在卫家祖坟?
“婉婉,我不会的,我和明玉都很感激你……”
大概是因为喝了太多药的缘故,我的胸腔泛起阵阵恶心,仿佛有一团东西在翻滚。
我强忍着恶心,抬起头。
“我要和离。”
他拧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
“你到底为何执意要和离?”
蜡烛在桌上爆出花儿来,发出“噼啪”一声响。
我看到卫淮的喉结滚了滚,仿佛在吞咽着什么。
他突然问:
“你不愿做我卫家妇了?”
我平静地望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我想着,万一我真的去了,不必委屈沈姑娘当个续弦。”
卫淮愣住了,眼神中满是惊讶。
很久才低语道:“你……倒也不必这么费心。”
他提起笔,一边写一边安慰我:“你放心,我一定会请最好的郎中,务必救活你……”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
突然又起身,走到我身边,目光紧紧地盯着我。
“秦婉?你不对劲。
“以往三年,每次我提到明玉的时候你都会伤心落泪,如今你要为了明玉赴死却心甘情愿。
“这份和离书,是你在与我赌气吗?”
我的视线落在桌上的纸上,心中松了一口气。
还好,已经写完了,还带着卫淮的私印。
窗外突然传来有人急切地喊声。
“爷儿,沈姑娘的情况不太好了!”
他向我逼近的脚步生生停了下来。
立刻转了头,朝门外跑去,边跑边喊:“快去请最好的郎中来!所有的病患都让郎中先放一边!”
门没关上,凉风嗖嗖地灌了进来,吹得我浑身发冷。
我苦涩地咽下一颗丹丸。
卫淮。
自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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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淮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沉闷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而在沈明玉的住处,一群郎中手忙脚乱地忙碌着,好不容易才将她从昏迷中唤醒。
沈明玉脸色惨白如纸,她紧紧地攥住卫淮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委屈:“卫淮哥哥,你是不是舍不得原本定下的那个女主了?也是啊,按道理讲,她才应该是和你携手一生的人。”
说完,她把脸别向一边,可那夺眶而出的眼泪却清晰可见,顺着脸颊滑落。
以往,这眼泪就像一把温柔的刀,能轻易地割开卫淮的心防,让他心疼不已。但这一次,卫淮却莫名地烦躁起来,仿佛有一团乱麻在他心里搅着。
他猛地站起身,语气有些生硬:“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你在这儿好好等着,我这就去秦婉那里看看。”
说罢,他脚步匆匆,大步流星地朝着秦婉的住处赶去。
然而,还没等他走到地方,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那是翠儿的声音。紧接着,他看到秦婉院子里的人神色慌张,像一群受惊的鸟儿,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其中一个人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喊道:“爷儿,大事不好啦!夫人她……没了!”
卫淮的脚步瞬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整个人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吼道:“你说什么?!”
还没等那人再开口回应,卫淮就像一支离弦的箭,“嗖”地冲了过去。
当他看到床上躺着的秦婉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结结巴巴地喃喃自语:“怎、怎么会这样?”
翠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抽搭搭地说道:“是沈姑娘,她强行给小姐喂了药。小姐为了操持府里的事务,身体早就不好了……之前还小产大出血,郎中早就说过……情况很危险……”
翠儿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大概是伤心过度,一时忘了后面的话。
可卫淮却听明白了,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怀疑:“你是说,是明玉喂的那服药出了问题……?
“郎中呢?为什么不赶紧去叫郎中?!
“快去把城里最好的郎中都给我叫过来!”
屋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有一个人双腿抖得像筛糠一样,小心翼翼地回答:“爷儿,郎中都去沈姑娘那里了,是您亲自吩咐的,先紧着沈姑娘……”
卫淮听到这话,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整个人呆住了,愣了好一会儿。
突然,他猛地一脚踹过去,把那个人狠狠地踹飞出去,嘴里怒吼道:“混账东西!马上把郎中们都给我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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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们匆匆赶到时,秦婉的身体已经渐渐凉了下来,就像一朵凋零的花,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几个郎中轮流诊了脉,然后对视一眼,朝着卫淮拱手作揖,语气沉重地说道:“爷,夫人的情况,实在是无力回天了,还请您节哀顺变。”
“回天无力……”卫淮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然后一把揪住老郎中的衣襟,眼睛瞪得通红,大声吼道:“什么叫无力回天?!她早上还好好的呢!
“她只是……只是小产了而已!怎么会死?!你们这些庸医!都是一群庸医!
“给我救!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活她!!”
然而,没有人敢说话,屋里一片死寂。
卫淮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松开手,颓然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他只是想留住明玉……他只是……他只是……
他从来没想过真的要秦婉的命……她怎么……怎么就走了呢?”
整个卫府,瞬间被一片悲伤的氛围笼罩,白色的幡在风中飘扬,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
沈明玉听到消息,哭哭啼啼地跑了出来,那模样看起来情真意切。她一下子扑进卫淮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可卫淮却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下意识地拉开了她。
沈明玉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疑惑地问道:“卫淮哥哥?”
卫淮目光呆滞,声音低沉地说道:“婉婉死了。”
沈明玉心里当然清楚是怎么回事,毕竟这一切都是她故意为之。她的这次攻略任务,就是要夺回卫淮的心。在她看来,古代的人命就像路边的野草,微不足道。秦婉死了,卫淮自然就不会再对她动心了。
“我也很难过……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她装出一副哀戚的模样,心里却悄悄和系统确认本次任务的攻略进度。
下一秒,她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松开抱着卫淮腰的手,惊呼道:“百分之五十七?怎么只剩下五十七了?我刚回来的时候还是九十啊!”
沈明玉顿时慌了神,她紧紧地摇晃着卫淮的手臂,急切地说道:“卫淮哥哥你怎么了?你看看我啊,秦婉已经死了,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卫淮的瞳孔渐渐有了焦距,他死死地盯着沈明玉的脸,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沙哑地说道:“你先回房休息吧,别在这里……打扰她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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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府里的人都在私下里议论纷纷,说卫爷疯了。
放着心心念念的沈姑娘不要,却整天守着已经去世的正妻秦婉。要知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最爱的是沈明玉啊。
如今,他倒好,不仅开始追查府里人对秦婉的种种不好,还把责任都怪到了大家头上。
现在沈明玉还在府里,他顾不上其他,只是一心忙着收敛属于秦婉的所有东西,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她曾经的存在。
有一天,他突然像疯了一样,抬起头,大声喊道:“和离书呢?和离书怎么不见了?”
他一边喊,一边四处寻找翠儿,大声叫着:“翠儿!翠儿!”
然而,下人却告诉他,翠儿不见了。
翠儿对秦婉最是忠心耿耿,怎么会突然就当逃奴了呢?!卫淮猛地站起身来,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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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翠儿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时,她赶紧扶住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惊喜:“小姐,马车都备好了。”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一边哭一边说道:“您的小月子还没出呢,这几天又吹了这么多冷风,这路途又远,马车还颠簸,小姐,您要是哪里疼了、苦了,一定要跟我说啊。”
我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无声地安抚着她。
那假死药在“死亡”期间会封闭人的五感,可那吹进骨头里的寒风,却怎么也封闭不了。
现下,我浑身都疼得厉害,就像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着一样。
不过,当我摸着怀里的和离书时,心里就像有了一块坚实的底牌,踏实了许多。
我们朝着温暖的方向出发,离京城越来越远,仿佛也在渐渐远离那些痛苦和烦恼。
翠儿一路上不停地念叨着:“以后就不会这么冷了,菩萨一定会保佑小姐您少遭些罪的。”
我们最终在一处气候温润的小镇落了脚。这里风景如画,仿佛世外桃源一般。
我们买下了一处临水的小院,院子里有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树,那粗壮的枝干和茂密的枝叶,透着一股勃勃生机,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力量。
翠儿心灵手巧,很快就学会了当地做点心的方法,每天都换着花样做给我吃。
渐渐地,我的身体有了明显的起色,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偶尔,我也会和翠儿一起出去逛逛,去买些丝线。
大街上热闹非凡,和京城那种繁华却带着一丝压抑的光景完全不同。这里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突然——
街头传来一阵马匹的长鸣,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翠儿手里的篮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掉落在地,五颜六色的线团像一群调皮的孩子,滚落得到处都是。
我抬起头,不经意间,和一个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他的眼里瞬间露出失而复得的惊喜,就像在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丝光亮。
“婉婉,真的是你?!”他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激动。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却马上追了过来,一下子擒住我的手臂,紧紧地抓住不放。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很久没有喝过水一样,但眼眸中却绽放出异样的光彩,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话音刚落,马车里有人掀起车帘,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沈明玉笑着,朝我眨眨眼,那笑容看起来天真无邪,却藏着别样的心思。
“秦婉姐姐原来在这儿啊。
“姐姐,我们又见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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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你没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卫淮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眸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说道:“婉婉,我来接你了!”
我皱了皱眉头,用力地往回缩手,疼得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这个小镇里不少人都与我相熟,他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围了过来。
卖丝线的李娘子掐起腰,像个护犊子的母鸡一样,大声说道:“听口音是京城来的,大地方就了不起啊?跑到我们这儿来欺负女人?!”
扛麻袋的脚夫也放下手中的麻袋,帮腔道:“就是啊!看把人家秦娘子的胳膊都掐青了!”
“秦娘子在我们这儿都住了小半年了,为人最是和气,还教我们绣花,从来都不藏着掖着,你们是哪里来的恶客,敢到我们地盘上抢人!”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卫淮被这些话弄得愣住了,他在京城的时候,不说人人对他恭恭敬敬,但何曾有过这种被人当众指责的待遇。
沈明玉见状,赶紧跳下马车,学着男人的样子拱起手,脸上堆满笑容,说道:“各位,秦婉是我家哥哥外逃的媳妇,这趟我们也是日夜兼程赶来的,只想把人接回去,还请诸位行个方便,我们真的没有恶意的!”
卫淮也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恳求,说道:“婉婉,跟我回去。
“以前的事……我们回去再说,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近些日子,我的身体虽然好起来不少,但比起正常人还是虚弱一些。
18
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压在窗棂上。我坐在窗边,心绪如同窗外翻涌的夜色,久久无法平息。
突然,院墙外传来几声轻叩,像是夜风中飘来的暗号。翠儿正系着衣带,听到声音,眉头一皱,大声问道:“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外面沉默了几息,一个熟悉又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响起:“是我,翠儿,麻烦你帮我把门打开一下。”
翠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匆匆跑进屋内,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小姐,不好了,那个人又找到这里来了!”
我叹了口气,心中明白,躲来躲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隔着门板,声音平静而坚定:“卫公子,男女有别,这扇门,我便不开了。也请你离开吧,别再纠缠不清。”
门外的呼吸声突然一窒,接着,卫淮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怨和不解:“婉婉,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你……看到你躺在那里,没有了气息,我……我几乎要崩溃了!”
他似乎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过了片刻,他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甘:“我找了你这么久,几乎把京城方圆百里都翻了个底朝天!你骗我,你骗我写下那封和离书,就是为了今天,为了能彻底摆脱我,对吗?!”
我被他的话逗得轻笑出声:“不与你和离,难道要留在你府中,为了你心爱的沈明玉献身吗?我可没那么伟大。”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急忙解释,“我会救你的,当时,我把京城最好的郎中都请到了家里,也问过明玉,她说暂时停止呼吸的人还有可能活过来!”
我反问道:“那你当时怎么没救活我呢?难道那些郎中都守在沈明玉那里,没空管我?”
卫淮沉默了,寂静的夜里,只能听到我们两人的呼吸声。过了许久,他才艰难地开口:“婉婉,当时是你刻意诈死的。”
我轻笑一声,继续追问道:“那你的沈明玉没有拿走我的命,她现在死了吗?”
门外,再次陷入了沉默,没有半点声息。
我示意翠儿回屋去,关上屋门前,翠儿对着外面喊道:“您还是别敲了,这隔壁住着的都是些脾气火爆的,黑天瞎火的,不小心再伤了您可就不好了。”
说着,屋门“砰”地一声关上了。翠儿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小姐,你今天怼他的样子,真是太帅气了!”
我微微一笑,心中明白,因为我已经不是他的妻了,所以不用再守着世人对女子的那些约束和规矩。
19
卫淮在小镇里留了下来,但这个小镇太小了,小到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轩然大波。街头巷尾,大家看他们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卖菜的王婆见了他们,直接收拾起摊子,嘴里还嘟囔着:“真是晦气,怎么遇上这两个丧门星。”茶馆的李掌柜,在他们刚踏入门槛的瞬间,就挂上了打烊的牌子,仿佛生怕他们沾染了自己的地方。
贪玩的孩子们也被大人们严厉喝止,不许靠近他们半步,仿佛他们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那场街头的风波,早就将他们的恶名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这里不是京城,没有他们显赫的身份和地位可以依仗,只有最朴素的公理和人心。他们只能待在那个狭小而冷清的小院里,像两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这几天,沈明玉坐立不安,系统反复地提醒她,卫淮的心动值已经掉到了百分之四十五。她试图像以前一样撒娇,或者用离开来威胁他,但卫淮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疏离和冷漠。
“婉婉没有死,你的系统,为什么还能运转呢?”卫淮突然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探究和疑惑。
沈明玉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脸色惨白,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一般:“你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卫淮沉默了,但这种沉默远比责骂更让她感到恐慌和不安。心动值就在她的眼前,一点点地往下掉,最终掉成了四十。
这么过了几日,卫淮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深夜,他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悄悄来到小院门前。第一次,他放下了一包用油纸包好的茯苓糕,这是沈明玉最爱吃的那一款。他想,或许女人家的口味总是一样的,秦婉也会喜欢。
第二天翠儿开门时发现了它,毫不犹豫地拎起来,丢给了巷口的流浪狗。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谁这么缺德啊,不知道我家小姐对茯苓过敏吗?想害死我家小姐啊!”
第二次,卫淮又放了一束娇艳欲滴的野花在门口。沈明玉曾经撒娇说过,女人都喜欢收到花儿。但翠儿这次直接扫到了路边的水沟里,掐着腰大骂:“到底是谁这么损啊,知道我家小姐过敏什么就送什么,别让我发现你!否则有你好看的!”
卫淮的脸色变得煞白,他终于发现,自己对于秦婉的喜好和习惯,竟然半点都不了解。后来,他花重金去打听了秦婉的喜好和病情,到药铺买了翠儿经常买的药材,还有秦婉曾经多看过几眼的点心。甚至到郎中那里问了她的病情,又在夜里送了一块成色极好的暖玉。
东西越来越贵重,但翠儿却越来越生气。她气得跳脚,对着外面啐了一口:“他这是要恶心谁呢!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20
秦婉的小院,那扇朱漆斑驳的门扉,依旧如往昔般,对他紧紧闭合,仿佛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然而,京中的假期已然到了尽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悄然流逝,不容挽留。
无奈之下,卫淮只得留下了一封书信。那信纸,是上好的宣纸,泛着柔和的光泽,还带着他惯用的墨香,宛如他身上那股独有的气息,萦绕不散。
翠儿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轻声细语地读给小姐听。
“婉婉,见字如晤。回首过往,我竟如被迷雾遮蔽了双眼,对你诸多辜负,让你饱受苦难。我本欲亲自登门,恳求你的宽恕,可告假之期已至,我不得不踏上归程。我将明玉留在此地,盼她能亲自向你忏悔。她欠你的,此生都难以偿还……”
翠儿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耳畔,却突然被小姐不耐烦地打断。小姐挥了挥手,脸上浮现出一抹厌烦之色,如同乌云遮蔽了阳光。
“烧了吧。”她冷冷地说道,仿佛那信纸是一团令人厌恶的火焰。
沈明玉得知卫淮要独自返回京城时,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瞬间陷入了疯狂。她紧紧抓住卫淮的衣袖,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卫淮,你要抛弃我吗?你忘了系统说的话了吗?我们必须在一起!如果你不跟我在一起,任务就要失败了!”她声嘶力竭地喊道,仿佛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又是系统?”卫淮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他猛地甩开沈明玉的手,“别再拿系统来骗我了!你已经打着系统的旗号,伤害了婉婉,你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留你在这里,就是让你赎罪的!”
沈明玉愣住了,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卫淮。
“赎罪?我为什么要赎罪?你们都是NPC,你知道吗?你要我赎罪?可给她灌药和想要她的命,不都是你同意的吗?”她歇斯底里地喊道,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发泄出来。
卫淮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他转身对随从吩咐道:“看好她,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离开镇子半步!”
沈明玉真的疯了,她疯狂地喊道:“你是不是有病啊卫淮,我必须要跟着你,谁看着我都不行!”
然而,没等她继续发疯,几个随从已经围了上来,将她紧紧地围在中间,毫不留情。
“沈姑娘,得罪了。”他们冷冷地说道,仿佛面对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马车缓缓驶动,如同一只巨大的甲虫,载着卫淮,渐渐消失在镇口。沈明玉茫然地站在原地,仿佛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她的脑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冰冷的系统音:“警告!攻略目标距离过远,心动值持续下降!”
小镇的生活,对沈明玉来说,简直如同噩梦一般。她去井边打水,原本聚在那里的妇人们立刻像见了瘟神一样,纷纷散开。
有妇人不小心踢翻了她的水桶,水洒了一地,如同她破碎的心。
“哟,这不是那位京城的贵客吗?怎么自己打水啊?你那相好的不是留了人伺候你吗?”一个妇人阴阳怪气地说道,仿佛在嘲笑她的落魄。
另一个妇人则故意将脏水泼在她脚边,泥点溅湿了她的裙摆,如同她身上的污点。
孩子们更是直接,远远地就朝她扔小石子,嘴里还唱着顺口溜:“坏女人,害人命,不要脸,狐狸精!京城来的扫把星,克夫克子害人精!”
沈明玉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发作。她知道,在这里,她孤立无援,如同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鸟儿。
她终于受不了了,趁着随从松懈的时候,在镇子里包了一辆马车,打算逃回京城。她心想,只要她能回去,就还有希望完成任务!
然而,马车突然一顿,沈明玉猝不及防地撞在车壁上,疼得她眼冒金星。
“怎么回事?!”她愤怒地喊道,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车夫颤抖着声音说道:“姑、姑娘,怕是遇到拦路的了……”
三个邋遢的男人从树林里钻了出来,手里拿着棍棒,如同凶神恶煞一般。沈明玉浑身冰凉,仿佛坠入了冰窖。
她大喊着:“系统!系统救我!”然而回应她的,却是比流氓更让她绝望的机械音:“检测到宿主处于危险环境。挽回攻略目标的心未完成,当前心动值:5%。滴——心动值检测降低。任务失败,永久滞留此世界,无法返回。”
我没想到,会听到沈明玉被糟蹋的消息。那消息,如同野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细节被添油加醋,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说她被发现时衣不遮体,神志不清;也有人说那几个流寇抢了钱财后不知所踪,而沈明玉则被丢弃在荒郊野岭,如同一只被遗弃的破布娃娃。
我的针尖顿了顿,仿佛被那消息所触动,又平稳地落下,绣出一片完整的叶脉,如同我平静的心境。
不久后,京城传来消息,那消息,如同惊雷一般,震得人耳膜生疼。没想到,远比沈明玉的遭遇更令人震惊。
先是卫淮因治下不严,纵容家眷为恶,遭到了御史的弹劾。紧接着,更致命的案子被掀了出来。卫淮曾负责督办一项河工,却被查实贪墨了巨额银两。证据确凿,龙颜震怒。
他被削去了官职,抄没了家产,判了流放之刑。
“流放三千里,发配至……剑南道益州。”翠儿念叨着打听来的消息,眼神中充满了同情。
益州,沈明玉曾经说过,后世的时候,那里改名为成都。翠儿的表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我放下绣棚,轻轻“哦”了一声,望向窗外。那棵老树已经抽出了新芽,绿意盎然,如同我新的生活。
街坊邻居的谈笑声隐约可闻,带着鲜活的烟火气,仿佛将我带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我想起了母亲,想起她递给我那颗药丸时的泪眼。若她知晓我最终用这种方式挣脱了牢笼,或许也能稍感宽慰吧。
翠儿问我:“小姐是在想京城的事吗?”
我收回目光,微笑着说道:“我是在想,趁着今日天气好,给你裁一身夏衣。”
翠儿的眼睛一亮,欢快地应了声,很快取来了布匹。
“小姐,你看我穿水绿色好看,还是穿这件鹅黄色好看?”她兴奋地问道,仿佛是一个即将参加舞会的小姑娘。
“都好看。”我轻轻笑着说道,“帮你裁制两身不就好了。”
翠儿惊喜极了,她紧紧抱住我,说道:“谢谢小姐,您的女红最好看啦~”
这一天,我和翠儿坐在树下,听着货郎的叫卖声,一针一线地缝制着自己的生活。我终于做回了秦婉,那个自由、独立的秦婉。
窗明几净,心亦安宁。我仿佛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自由地翱翔。
来源: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