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电脑屏幕的光刺得眼睛发酸,我死死盯着微信对话框,指甲无意识地抠着键盘边缘。
撤回!撤回!快给我撤回啊!
深夜十一点五十九分,办公室里只剩我一人。
电脑屏幕的光刺得眼睛发酸,我死死盯着微信对话框,指甲无意识地抠着键盘边缘。
那封写了三千字的辞职报告,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炭。
我骂领导“王扒皮”,控诉加班没有尽头,还扬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可它没有发给我那个能一起吐槽到天亮的闺蜜——
它发给了我们集团的太子爷,陆景深。
文件发送成功的绿色提示跳出来,像一枚钉子,把我钉在了椅子上。
手机突然“嗡”地一震。
我低头,那个黑白侧影的头像,冷冰冰地弹出来两个字:
“收到。”
我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瘫在工学椅上。
空调还在嗡嗡作响,吹得后颈发凉。
可紧接着,手机又震了一下。
还是他。
我叫苏晓晓,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社畜。
在汇海集团熬了整整三年,名义上是行政专员,实际上就是部门总监王慧的私人保姆。
端茶倒水、取快递、帮她儿子做手工作业……月薪三千五,干的活儿倒像是二百五才能全包。
我一直忍着,直到今天,医院发来了我妈的手术通知单。
三十万,一周内交齐。
我攥着那张薄薄的纸,手心全是汗。
鼓起勇气去找王慧预支工资,她却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异想天开。
紧接着,她当着整个部门的面,把我熬了一个月写出来的项目策划,轻飘飘地署上了她亲戚的名字。
那一刻,我脑子里那根绷了三年的弦,“啪”一声断了。
当天深夜,我在公司电脑前敲下一大段控诉,痛骂领导,嚷嚷着不干了。
结果手指一抖,直接错发给了大老板。
汇海集团的太子爷,陆景深。
这个名字,只存在于公司的传说里。听说他刚从国外回来接手公司,行事雷厉,手段果决。
内网论坛置顶飘红着他的照片,那张脸确实无可挑剔,气质清冷,像站在云端,根本不是我能仰望的人。
而我,却把“王扒皮”、“吸血鬼公司”这种话,直接捅到了他眼前。
那一晚,我几乎没合眼,眼前全是自己卷铺盖走人、被整个行业封杀的惨状。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条新消息弹出来。
“月薪100万……总裁夫人?”
我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把那行字反复看了好几遍。
这算什么?新的羞辱方式吗?
先批准辞职让我绝望,再用一个荒唐的玩笑公开处刑我?
我吓得魂不守舍,赶紧打字回复,语气卑微到泥里。
消息发出去,再没回音。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去公司,准备迎接最后的审判。
可一上午风平浪静,王慧甚至没多看我一眼。
我偷偷松了口气,也许太子爷根本没空理会我这种小角色?
下午两点,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了。
是总裁办的秘书,声音甜美,却没什么温度:“苏晓晓,陆总让你上来一趟。”
“嗡”的一声,整个办公室的目光瞬间钉在我身上。
惊愕,同情,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王慧在旁边“啧”了一声,斜眼瞥我:“哟,本事不小啊,都能惊动陆总了。苏晓晓,别以为攀上高枝就能翻身,汇海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待的地方。”
我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几乎是拖着步子挪进电梯。
顶层,总裁办公室。
那扇厚重的红木门,像通往深渊的入口。
我深吸一口气,敲了门。
“进。”
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带着点慵懒的磁性,听得人耳根微微发麻。
推开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男人背对着我,身形挺拔,像一棵孤直的雪松。
他缓缓转过身。
那张脸确实如论坛照片一样,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只是唇线紧抿,周身散发着不容靠近的冷意。
他手里拿着一张A4纸,上面密密麻麻,正是我那篇激情洋溢的“讨贼檄文”。
“苏晓晓?”
他挑眉,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扫描仪一样,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陆、陆总,”我声音发颤,几乎要哭出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在背后胡说,我不该骂王总监,我……”
“不,”他打断我,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你没说错。王慧确实是‘扒皮’,公司也的确存在压榨。”
我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把那张纸随手丢在桌上,迈步朝我走来。
压迫感迎面扑来,我不由自主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凉的门板,再无退路。
他在我面前站定,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掠过耳畔。
声音低沉,带着某种难以抗拒的诱惑:
“所以,考虑得怎么样了?我的总裁夫人。”
被总裁用月薪百万的“夫人职位”砸中后,我彻底懵了
我彻底懵了。
大脑像被抽空了一样,嗡嗡作响。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
我,苏晓晓,一个住在城中村、眼看就要失业的普通女孩,竟然被全公司最顶尖的陆景深——那个身价百亿、连名字都闪着金光的男人,用“总裁夫人”的职位砸中了?月薪一百万?
我喉咙发紧,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陆总……您别开这种玩笑,我……我承受不起。”
他站在我面前,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西装,眼神像深潭一样,看不见底。
“我从不开玩笑。”
他的声音不高,却压得我喘不过气,“尤其是在婚姻这件事上。”
说完,他转身走回那张宽得能躺两个人的办公桌后,慢条斯理地坐下,双腿交叠,像在谈一桩再平常不过的生意。
“苏晓晓,25岁,C大行政管理毕业,入职汇海三年,绩效年年是A,职位却从来没动过。你写的策划案,被王慧拿去邀功不止一次。家里母亲有慢性肾病,手术费还差三十万——我说得对吗?”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指尖发凉。
他连我妈的病都知道……
“你调查我?”
我声音发颤,像被人剥光了丢在街上。
“做个背景调查而已。”
他语气平淡得像在念报告,“毕竟,‘总裁夫人’这个职位,不能随便给人。”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掐进掌心。
什么总裁夫人?这根本就是一场居高临下的戏弄。
“陆景深!”
我几乎是用尽力气喊出来,“你有钱有势,就可以随便踩别人的尊严吗?是,我是穷,我是需要钱,但我不卖!我不辞职了,我这就回去给王总监磕头认错,行了吧?求你放过我!”
我转身就往门口冲,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站住。”
他声音不高,却像一根钉子把我钉在原地。
“你以为你现在回去,王慧会放过你?不用等到明天,你‘辱骂上司、泄露公司机密’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行业。到时候,没有一家公司会要你。苏晓晓,你觉得自己还有路可走吗?”
我背对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忍着没掉下来。
他说得对,我早就无路可退了。
“为什么……是我?”
我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
身后传来一声低笑,像是对我反应的满意。
“因为你‘合适’。”
他顿了顿,“你在辞职信里写,你最大的梦想就是‘赚够一百万就回老家躺平,再也不看人脸色’。你目标明确,不幻想爱情,也不贪图豪门。而且——你够普通,够干净,不会给我惹麻烦。”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声音压低:
“我需要一个妻子,应付家里一年。一年之后,我们离婚,你拿一千两百万,外加一套市中心的房子。从此两清。这笔交易,你不亏。”
一年,一千两百万。
我听着这些数字,脑子像被重击一样嗡嗡作响。
原来我不是被选中的灰姑娘,我只是一个恰好符合条件的“挡箭牌”。
他需要一个人演这场戏,而我,刚好又穷又干净,容易控制。
尊严和救命钱,在我心里来回拉扯。
“考虑一下。”
他又开口,声音像带着钩子,“签了合同,你母亲的手术费,我马上安排。从今天起,你也不用再看王慧的脸色——你是名正言顺的总裁夫人,整个公司,没人敢动你。”
他把一份烫金封面的合同推到我面前,像递来一张魔鬼的契约。
我慢慢转过身,看着那份合同,眼前却浮现出妈妈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
我这一生,好像从来就没得选。
“我……需要一点时间。”
我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可以。”
他爽快地点头,从名片夹里抽出一张黑金卡片递过来,“一天时间。想通了,打给我。”
我接过那张卡片,薄薄的,却沉得像一块铁。
走出那间办公室,我像从一个荒诞的梦里醒来。
只有手里那张冰冷的卡片,还在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的“同意”两个字说出口后,陆景深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喜悦或意外的神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只是微微颔首,像是在确认一项既定流程。
「明智的选择。」他说。
接下来的效率高得惊人。
他当着我的面打了个电话,不出十分钟,我妈就被以“顶级VIP”的待遇,从原来的市医院转到了这家全国顶尖的私立医院。
看着她被小心翼翼地推进一尘不染的单人病房,护士轻手轻脚地调整输液管,我那颗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有了一丝着落。
安顿好我妈,陆景深的助理就拿着那份烫金合同出现在了病房外。
「苏小姐,这是您和陆总的协议,请您过目。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助理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精英男,说话滴水不漏。
我接过合同,一条条仔细地看。
甲方陆景深,乙方苏晓晓。
协议为期一年,期间,乙方需扮演甲方未婚妻及妻子的角色,配合出席所有必要的家庭及商业场合,不得对外泄露协议内容。
甲方则支付乙方一千二百万酬劳,并承担乙方直系亲属的所有医疗费用。
协议期满,双方和平解除婚姻关系,甲方额外赠予乙方一套位于市中心的高级公寓。
这哪里是婚前协议,这分明是一份待遇优厚到令人发指的“演员合同”。
我没有犹豫,在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落笔那一刻,手指有点抖,像是把灵魂签给了魔鬼,但心里却莫名踏实了。
「好了。」我把合同递还给助理。
助理收好合同,对我鞠了一躬,态度比之前更加恭敬:「总裁夫人,陆总在楼下等您。」
「总裁夫人」这四个字,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回到病房,我妈已经睡着了。
我帮她掖了掖被角,看着她安详的睡颜,心里五味杂陈。
妈,对不起,女儿不孝,但为了你,我只能这么做。
下了楼,陆景深的宾利依旧停在老地方。
我坐上车,气氛有些尴尬。
「那个……谢谢你。」我率先打破沉默。
「不用谢,这是交易的一部分。」他目视前方,语气疏离,「从今天起,你要开始适应你的新身份。明天早上九点,来公司找我,我会安排人带你去做造型,购置衣物。下周末,是我爷爷的八十寿宴,你必须以我未婚妻的身份出席。」
「这么快?」我有些措手不及。
他瞥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你觉得我的家人会相信,我突然爱上了一个穿着卡通T恤和牛仔裤的‘灰姑娘’?」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衣服,脸上一窘。
确实,我这副样子,别说总裁夫人,连他们家的保姆都不像。
「我知道了。」我闷闷地回答。
第二天,我准时出现在汇海集团顶层。
这一次,总裁办秘书看到我,立刻站起来,九十度鞠躬:「总裁夫人早上好!」
我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
陆景深把我交给了一个看起来非常干练的御姐,名叫Linda,是他的首席形象顾问。
Linda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用挑剔的目光将我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然后毫不客气地评价:「基础不错,就是太‘素’了。看来是个大工程。」
于是,我被她带走,开始了长达一整天的“魔鬼改造”。
从发型到妆容,从高跟鞋到晚礼服,我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被他们按在椅子上长达十几个小时。
当我最后从试衣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时候,我几乎认不出那个人是谁。
一头海藻般的长卷发,精致得看不出瑕疵的妆容,身上是一条剪裁得体的香槟色长裙,勾勒出我从未发现的玲珑曲线。
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闪耀着璀璨的光芒,脚上的银色高跟鞋让我瞬间增高了十公分。
镜子里的女人,陌生、美丽,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的疏离感。
「Perfect!」Linda满意地打了个响指,「这才配得上做陆景深的女人。」
傍晚,陆景深亲自来接我。
当他看到我的时候,一向古井无波的黑眸里,也难得地闪过一丝惊艳。
「不错。」他言简意赅地评价。
回去的路上,他递给我一个平板电脑:「这是寿宴的宾客名单和资料,以及我家族的成员关系图。三天之内,全部背下来,我不希望你在寿宴上出任何差错。」
我接过平板,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一个头两个大。
原来,当总裁夫人,比做项目策划案还要难。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上了比高考前还要紧张的生活。
白天,在Linda的指导下学习各种豪门礼仪,从刀叉的用法到不同场合的微笑弧度。
晚上,就抱着平板电脑疯狂背诵那些人名和资料。
我感觉自己不是在“嫁”入豪门,而是在参加一场最严格的岗前培训。
这天下午,我正在学习品鉴红酒,王慧竟然端着咖啡,扭着腰走进了我专用的休息室。
自从我“升职”后,她在公司见到我都是绕道走,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哟,这不是我们‘总裁夫人’吗?」她阴阳怪气地开口,眼神里的嫉妒都快溢出来了,「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怎么,麻雀变凤凰了,就不认识我们这些地上的草鸡了?」
我放下酒杯,淡淡地看着她:「王总监有事吗?」
「我就是来看看,某些人靠着不正当手段上位,能得意多久。」她冷笑着,将手里的咖啡“不小心”泼向了我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白色套裙。
那杯滚烫的咖啡差点泼到我身上的前一秒,一只手从我身后猛地伸出来,攥住了王慧的手腕。
那只手臂绷得很紧,力道大得让王慧整条胳膊都僵在半空。
陆景深的声音从我头顶落下来,冷得像冰:
“王总监,我的人,你也敢动?”
王慧整张脸唰地白了,手里的咖啡杯“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碎瓷片溅得到处都是。
她嘴唇哆嗦,话都说不利索:“陆、陆总……我手滑,真的是手滑……”
“手滑?”
陆景深冷笑,甩开她的手腕,“你是觉得我瞎,还是全公司都瞎?”
他往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三秒,道歉。”
王慧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她转向我,不停弯腰,声音带着哭腔:
“对不起,总裁夫人!是我有眼无珠……是我不知好歹,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次吧!”
我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没什么痛快,只觉得可笑。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人,转眼就卑微成这样。
“算了。”
我轻声说。
我不想再跟她纠缠。
陆景深却没打算停。他掏出手机,直接拨了出去:
“人事部?现在给王慧办离职,理由:品行不端,恶意欺压同事。”
他顿了顿,又说:
“发行业通告,汇海永不录用她,所有跟她有关的合作,全部终止。”
王慧瘫坐在地上,脸像一张被揉皱的纸。
陆景深拉起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休息室。
他手心很热,裹着我发凉的指尖。
“以后不用忍,”他边走边说,“谁欺负你,直接还手。”
他顿了顿:
“我的人,没人能动。”
我的心轻轻跳了一下。
我知道这只是合同,只是场面话。可那一瞬间,像有人往我心里扔了颗石子,荡开一圈圈水纹。
周末,陆家寿宴。
我穿着Linda选的星空蓝长裙,挽着陆景深,走进那座像城堡一样的庄园。
水晶吊灯亮得晃眼,空气里飘着食物和香水的味道,每个人都衣着光鲜。
我紧张得手心湿漉漉的,只能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他低头,在我耳边说:
“别紧张,跟着我,多笑,少说话。”
整场宴会,我像个训练过的木偶,对他每一个亲戚微笑。
陆景深带我去见他爷爷。
老爷子精神很好,拉着我的手,上下看了好久,最后点点头:
“不错,景深眼光挺好。”
我悄悄松了口气。
整晚,陆景深一直在我旁边。有人敬酒,他替我挡;有人搭话,他帮我接。
我站久了脚疼,他不动声色地带我走到休息区。
他的照顾太自然,我有一瞬间恍惚,觉得我们真是一对。
宴会过半,他被几个生意人叫走。
我一个人端着香槟,站在角落。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景深不是说要去接我吗?怎么让你一个人在这儿?”
我回头,看见一个穿白色长裙的女人。
她很美,是那种温婉大气的美,眉眼间有种天生的优雅。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迅速翻出背过的资料——
林婉儿。林氏集团的千金,和陆景深从小一起长大,是所有人眼里默认的陆家未来女主人。
也是我这份“合同”存在的真正原因。
她走到我面前,微笑着伸出手:
“你好,我是林婉儿。你就是景深……新交的女朋友?”
她轻轻咬着“新交的”三个字。
我稳住呼吸,伸手和她交握:
“你好,苏晓晓。”
“苏小姐,”她笑得很得体,眼神却像在打量一件商品,“你和景深怎么认识的?我好像……从没听他提过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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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
周围宾客的谈笑声低了下去,不少人的目光悄悄转向我们这边。
青梅竹马的豪门千金,对上突然出现的陌生女友——这场景足够他们回味好几天。
我手心有点湿。
陆景深给我的那份“标准答案”,根本没提到怎么应付这样的场面。
我吸了口气,脸上还挂着笑,声音尽量平稳:“我和景深认识挺偶然的。可能他觉得我们的事还没完全定下来,就没急着和大家说。”
话说得模棱两可,既没编故事,又暗示了关系不一般。
林婉儿眼里有什么闪了一下,很快,快得几乎看不见。她嘴角还弯着,弧度完美。
“这样啊,”她轻轻晃了晃酒杯,“景深就爱搞突然袭击。不过苏小姐看着眼生,不像常在这个圈子见到的。方便问问,家里是做什么的?”
终于来了。每个字都客气,拼在一起却像在说:你不属于这里。
我后背不自觉地挺直了些。
“林小姐说笑了,”我迎上她的目光,“家里做点小生意,谈不上什么千金。之前一直在汇海集团工作。”
特意提到汇海,是想告诉她,我和陆景深有她插不进的日常。
“在汇海?”
她尾音微微扬起,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那苏小姐能力一定很出众了。景深对下属要求可高了。你在哪个部门?说不定我还认识你上司。”
每个问题都像细细的网,等着我撞上去。
正想着怎么绕开,陆景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来,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意外:“婉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走过来,手臂很自然地环住我的腰,往他身边带了带。
动作不大,却让四周的目光都变了。
林婉儿脸上的笑顿了一下,像精致的面具突然裂了条缝,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她嗔怪地看了陆景深一眼:“昨天就给你发消息了,你也不回。说好来接我的,结果自己先跑了。要不是问了陆伯伯,都不知道你在这儿。”
那语气,亲昵得像在埋怨恋人。
“公司临时有事,忘了。”
陆景深答得简短,转头看我时,眼神却软了下来,“晓晓,站累了吧?去那边坐坐?”
他对她和对我,温度差得太明显。
我在心里叹口气,这演技,真该去拿个奖。
“好。”
我点点头。
“景深,”林婉儿却不放过,“你还没好好介绍苏小姐呢。”
陆景深转过身,面对她,字字清晰:“婉儿,正式介绍一下。这是苏晓晓,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三个字落下,周围响起细微的抽气声。
林婉儿的脸色瞬间白了,眼圈泛红,声音有点抖:“未婚妻?景深,你别开玩笑……我们不是……”
“婉儿,”陆景深打断她,语气沉了沉,“我和晓晓的事,爷爷和爸妈都点了头。今天带她来,就是见家长的。”
这句话像一堵墙,堵住了她所有可能的路。
她嘴唇咬得发白,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硬是没掉下来。
最后她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冰锥,扎得人发冷。然后她转身,高跟鞋踩得有点乱,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只觉得后背发凉。
这大概,只是个开始。
“演得不错。”
陆景深凑近我耳边,气息扫过耳廓,有点痒。
我回过神,轻轻挣开他,往旁边挪了半步。
“是你剧本写得好。”
他挑眉看我:“这就想撇清了?合同签了一年,这段时间里,你得记住——你是我陆景深的人。特别是在林婉儿面前。”
“为什么?”
我没忍住,“你不喜欢她,直接说不就行了?何必绕这么大圈子找我演戏?”
“豪门里的婚事,从来不是一个人说了算。”
他端起酒杯,轻轻晃着,“林陆两家是世交,爷爷和她爷爷是过命的交情。这婚约是长辈定的,她也认定了我。我要是硬拒,伤了两家和气,爷爷那儿也过不去。只有让我‘爱上’一个样样不如她、却又让我‘死心塌地’的人,他们才会觉得我鬼迷心窍,主动放弃。”
我明白了。
我就是那个证明他“鬼迷心窍”的证据。
他选我,就是因为我普通,因为我平凡,因为我“配不上”。
只有这样,才显得他足够疯。
“懂了。”
我点头,“我会演好。”
“很好。”
他像是满意我的配合,把手里那杯酒递给我,“庆祝我们第一次合作成功。干杯,我的……未婚妻。”
我接过杯子,和他轻轻一碰。
杯壁相触,发出清脆的响声。
像这场巨大谎言的开幕铃。
寿宴之后,我的生活彻底变了样。
陆景深用“培养感情”和“方便照顾”做理由,把我塞进了他市中心那套顶级豪宅。
房子大得吓人,三层楼,带私人泳池和空中花园,装修是冷冰冰的黑白灰。和我那个堆满杂物、暖黄色调的出租屋,完全是两个世界。
搬进去第一天,我像闯进巨人国的爱丽丝,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什么东西。
接着,陆景深就启动了那套“总裁夫人养成计划”。
他请来顶级的礼仪老师、外语老师、艺术鉴赏老师,把我每天的时间表填得密不透风。
我开始穿着剪裁精致的套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从一个教室赶到另一个教室。
学怎么优雅地切牛排,怎么在三分钟内记住陌生人的名字和背景,怎么对着一幅根本看不懂的抽象画,说出几句滴水不漏的场面话。
这种日子,比我在公司加班到凌晨还累。
好几次深夜,我对着拗口的法语单词眼皮打架,累得鼻尖发酸,心里把陆景深翻来覆去骂了几百遍。
可他好像从不懂什么叫“心软”,对我严苛得近乎冷酷。
有一次练华尔兹,我不小心踩到他,他面无表情,让我穿着高跟鞋原地罚站半小时。
“作为我的舞伴,你不能出错。”
他声音没有起伏。
我气得想甩鞋走人,可想到医院里的妈妈,还有那份价值千万的合同,只能把委屈咽回肚子里。
但奇怪的是,就在这种高压之下,我和他之间,也悄悄发生着变化。
有时我学到深夜,他会一声不响地端来一杯热牛奶,放在我手边。
我的脚后跟被新鞋磨破,他看见后蹲下来,皱着眉撕开创可贴,动作有点笨拙,却贴得很仔细。
他发现我藏在抽屉里的辣条,皱着眉说这是“垃圾食品”。可第二天,厨师就做了一桌改良版的川菜,辣度刚好,香味扑鼻。
这些细小的瞬间,像藤蔓一样,悄无声息地爬进我心里。
我慢慢发觉,这个男人,并不像表面那么冰冷。
他坚硬的壳底下,好像也藏着一点温度。
而他,似乎也对我这个“合约工具人”,多了点合同之外的关注。
他开始问我大学里的事,听我吐槽以前的奇葩同事,偶尔还会露出一点极淡的笑意。
有一次,我看搞笑综艺笑得东倒西歪,他居然也在旁边坐下,陪我看完。
全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在我笑得喘不上气时,他会顺手抽张纸巾递过来。
我们之间,好像不只是“雇主和员工”、“合约夫妻”,还多了一点……类似朋友的东西。
汇海集团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我作为他的“未婚妻”,自然要一起去。
那天晚上,我又见到了林婉儿。
她穿一身火红长裙,明艳得像一朵带刺的玫瑰,一进场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端着酒杯朝我们走来,笑容得体:
“景深,苏小姐,真巧。”
“不巧,”陆景深语气很淡,“今晚A市能叫上名字的人都在,遇见你很正常。”
一句话把天聊死。
林婉儿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转向我,目光落在我颈间的项链上——那是陆景深特意为今晚准备的“深海之心”,上个月刚从巴黎拍卖会回来,价值不菲。
“苏小姐这项链真美,”她语气有点酸,“我记得景深当时拍下它,不少名媛都眼红呢,没想到最后戴在了你脖子上。”
我轻轻抚过项链,微笑:
“陆总送的,他说很衬我。”
我用最平常的语气,说着最戳她心窝的话。
气人嘛,谁还不会。
林婉儿脸色果然沉了下来。
她不再绕弯子,直接看着我:
“苏小姐,我们能借一步说话吗?”
我看了一眼陆景深,他微微点头。
我跟着她走到无人的露台。
她卸下所有伪装,眼神冷得像冰:
“苏晓晓,开个价吧。要多少你才肯离开景深?”
我笑了:
“林小姐,你觉得我缺钱吗?”
“别装了,”她冷笑,“我查过你。家境普通,母亲住院等钱救命。你接近他,不就是为了钱?一百万?五百万?一千万?”
她那居高临下的样子,像在打发一个乞丐。
我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林婉儿,收起你拿钱砸人那一套。
我和景深之间的感情,不是你能用钱买的。
你要是真喜欢他,就该尊重他的选择。
你现在这样,只会把他推得更远。”
“你!”
她气得脸色发青,“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苏晓晓,我告诉你,能站在景深身边的人只能是我!你这种麻雀,别做梦飞上枝头!我们走着瞧!”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异常平静。
这一仗,我没有退路。
慈善晚宴的风波过后,林婉儿那边安静了不少。
她没再露面,也没找茬。
可我总觉得,这安静不太对劲。
像她那样的人,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和陆景深的日子,还是照常过着。
我越来越熟悉“总裁夫人”这个身份,每天学点新东西,慢慢也找到了节奏。
他好像也习惯了我的存在。我们之间那份生硬的合约关系,不知不觉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家人的默契。
清晨的阳光里,我们一起吃早餐。他看财经新闻,我翻娱乐八卦,谁也不打扰谁,却莫名和谐。
周末午后,我们偶尔窝在沙发里看一部老电影。他会讲背后的历史,我会为某个情节跟他争上几句。
我的心,却悄悄变了。
我看他的眼神,不再像看老板,更像在看一个……让我在意的人。
他深夜回来,我会下意识留一盏灯。他胃不舒服,我学着熬一碗软糯的粥。他工作累了,我就安静坐在旁边,不说话,只是陪着。
我有点慌,却控制不住。
母亲手术那天,陆景深推了所有安排,陪我坐在手术室外。
整整八个小时,每一分钟都难熬。
我手脚冰凉,手心湿漉漉的。
他察觉到了,伸手把我冰冷的手裹进他掌心里,声音很低:“别担心,张院长是最好的,手术会顺利的。”
那句话像暖流,一点点化开我心底的寒意。
我靠在他肩上,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
那一刻,我忽然希望时间停住。我们不是合约夫妻,只是一对普通的、能彼此依靠的人。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张院长走出来,摘下口罩,朝我们笑了笑:“很成功。”
我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抱着陆景深哭得说不出话。
他身体僵了一下,然后轻轻拍我的背,动作有点笨拙,却让我慢慢平静下来。
母亲手术顺利,我心里最重的那块石头落了地。
我想谢谢陆景深,决定亲自下厨。
我去超市挑了新鲜的菜,忙活一下午,做了一桌家常菜。
晚上他准时回来,看到满桌的菜和系着围裙的我,愣了一下。
“你做的?”
“嗯,”我有点不好意思,“庆祝我妈手术成功,也……谢谢你。”
他坐下来,每样都尝了一口。
我紧张地盯着他,像等老师打分的学生。
“怎么样?”
他放下筷子,看了我一会儿,眼里有什么东西闪过,最后只说:“很好。”
他这两个字,让我比签了什么大单都高兴。
那顿饭,我们吃得很慢。
他甚至陪我喝了点红酒。
酒精让空气变得有点不一样。
我在厨房洗碗,他从后面抱住了我。
他的胸口很暖,手臂环在我腰间,呼吸扫在我耳边。
“晓晓……”
他声音有点哑,带着一种我没听过的温度。
我心跳一滞,手里的盘子差点滑下去。
我们之间那层薄薄的什么,好像就要破了。
我有点期待,又有点怕。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皱了皱眉,松开我,走到一边接电话。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眼神冷得吓人。
“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整个人像罩了一层寒霜。
“出什么事了?”
我小声问。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怒气,有担忧,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歉疚。
“晓晓,出事了。”
他声音很沉,“林婉儿……把我们的合同公开了。”
他把手机递过来。
屏幕上,是铺天盖地的新闻。标题一个比一个刺眼。
下面附着一张照片,清清楚楚,是我和陆景深签的那份合约的首页。
我的名字,和他的名字,都在上面。
我站在原地,浑身发冷。
2
网络炸了。
像点燃了火药桶,瞬间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
“契约情人”“拜金女”“豪门骗局”……那些词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把我淹没。
手机一直响,陌生号码不停地发来辱骂短信。
社交账号被翻了出来,每一条动态下面,都堆满了不堪入目的留言。
我像被扒光了衣服,丢在人群里,任由所有人指指点点。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我瘫坐在地上,浑身发冷,地板冰凉,天花板好像在转。
陆景深立刻动手处理,删帖、压热搜、控制舆论。
但来不及了,消息早就传得到处都是。
汇海集团的股价一路往下跌,公司里人心惶惶。
“对不起,”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喉咙发紧,“是我连累了你。”
他蹲下来,扶着我的肩膀,声音很低,但很稳:“不是你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你。”
他眼里没有一丝责怪,只有沉甸甸的心疼。
可风暴还没停。
陆老爷子气得住了院,他父亲直接发话:立刻和我断干净,跟林婉儿订婚,否则就收回他在汇海的一切。
林家也趁机施压,说不给个交代,就终止所有合作。
内忧外患,他像站在悬崖边。
我知道,我该走了。
我这个“工具人”,已经失去了作用。再待下去,只会拖垮他。
趁他去公司处理乱局,我收拾了行李。
来的时候只有一个箱子,走的时候,也还是那一个。
我环顾这间住了几个月的房子,这里有我最难堪的回忆,也有我心怦怦跳的瞬间。
黑卡、珠宝、他送的所有东西,我都留在了桌上。
只带走一份我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我给他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然后关掉手机,拉着箱子,走进了人海。
我在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躲了起来。
不敢看新闻,不敢上网,像鸵鸟一样把自己藏起来。
不知道过了几天,房间里的旧电视突然插播一场紧急发布会。
屏幕上,陆景深站在那里,脸色疲惫,但眼神很亮。
林婉儿站在他旁边,嘴角带着笑。
我的心像被攥紧,疼得喘不过气。
他……是要宣布婚讯了吧。
也好,就这样结束吧。
“各位媒体朋友,”他开口,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来,清晰得像是就在耳边,“今天,我想澄清最近关于我感情生活的谣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
“网上流传的那份合同,是真的。”
全场哗然。
连林婉儿的笑容都僵在脸上。
我愣住了。
他……承认了?
“我确实一开始是抱着交易的心态,请苏晓晓帮我一个忙。因为那时候,我需要一个理由,去拒绝一场我不想要的商业联姻。”
他侧头,淡淡地看了林婉儿一眼。
她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但是,”他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像穿过屏幕,落在我面前,“在和晓晓相处的日子里,我发现自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她善良、坚韧,像光一样照进我的生活。那份合同,早在我心动的那天,就变成了一封情书。”
“所以今天,我想在这里,对所有人,也对那个被我弄丢的女孩,说几句话。”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简约,却闪着细碎的光。
他对着镜头,单膝跪了下来。
“苏晓晓,我知道你在看。以前是我混蛋,用一份合同绑住你。现在,我想用我的余生来弥补。”
“我不求你马上原谅我,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追你。”
“苏晓晓,你愿意……嫁给我吗?这一次,没有合同,没有交易,只有我陆景深,和一颗爱你的心。”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止不住地往下掉。
那封发错的辞职信,让我捡了个霸道总裁
整个世界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剩下电视里陆景深的声音,带着一丝几乎听不出来的颤抖,一字一句,敲在我心上。
屏幕上,他单膝跪地,手里那枚戒指亮得晃眼。
我死死捂住嘴,指甲掐进手心,可眼泪还是糊了满脸,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这个傻子。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哪里是告白,这分明是把他自己架在火上烤。
新闻发布会现场已经炸了锅。
记者们疯了似的往前涌,闪光灯噼里啪啦响成一片,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陆总,您这是要为了苏晓晓,放弃和林家的婚约吗?」
「陆董和老爷子知道您的决定吗?」
「林小姐,您对陆总的公开告白有何看法?」
林婉儿站在一旁,那张漂亮的脸蛋彻底失了颜色,青一阵白一阵。她精心策划的一切,本想让我身败名裂,却成了陆景深向我表白的舞台。
而陆景深,对周围的混乱充耳不闻。
他只是举着那枚戒指,目光穿过镜头,沉静又坚定,像是在等我一个回答。
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胡乱用袖子抹了把脸,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我得去见他。
现在,立刻。
冲出旅馆,冷风灌进喉咙,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声音都是抖的:「师傅,去汇海集团,麻烦您快点,求您了。」
车子一路疾驰,我的心跳得像要冲出胸膛。
我不知道前面等着我的是什么,但我知道,我不能再躲了。
这个男人,为了我,连退路都不要了。
汇海集团楼下,黑压压全是人和车,我根本挤不进去。
正急得团团转,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是陆景深的助理。
他压低声音:「总裁夫人,陆总让我来接您。」
跟着他,我们从一条隐蔽的员工通道上了顶层。
总裁办公室里,陆景深独自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决。
听见动静,他慢慢转过身。
看到我的瞬间,他眼底像是有什么东西骤然炸开,汹涌澎湃。
我们谁都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对方。
最后还是我没忍住,嗓子哑得厉害:「你……是不是疯了?」
他一步步走过来,停在我面前,抬手,指腹轻轻蹭掉我眼角的湿意。
「没疯,」他看着我,眼神专注得让人心慌,「只是不能再弄丢你了。」
然后,他从口袋里取出那枚戒指,再一次,在我面前单膝跪下。
「晓晓,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我爸冻结了所有账户,收回了职位,我可能比你还穷。」他扯了扯嘴角,笑意有些涩,眼神却干净,「但我还有一双手,还有你。你……还要不要我这个穷光蛋?」
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拼命点头,话都说不连贯:「要……我要……」
他笑了,嘴角扬起,眼睛亮得像盛满了光。
他站起身,把戒指稳稳套进我的无名指,然后用力把我搂进怀里。
后来的事,比电视剧还戏剧。
陆景深那场「世纪告白」,让他从冷面总裁变成了「恋爱脑」,却意外赚了一大波路人缘。
汇海集团的股价跌了两天,竟因为这波舆论触底反弹,创了新高。
老爷子在医院看了发布会直播,不但没生气,反而乐呵呵地对陆景深他爸说:「这小子像我!为了媳妇连江山都不要!这孙媳妇,我认了!」
至于林婉儿,她彻底成了圈里的笑话。
林家也因为她的手段声誉扫地,股票大跌,最后只能上门道歉求和。
风波过去后,一个阳光很好的下午,我和陆景深窝在沙发里,电视上正重播那天的新闻。
我晃了晃手上的戒指,故意问他:「说好的月薪一百万呢?工资卡什么时候上交?」
他低头在我额上亲了一下,声音带着笑:「我所有东西不早就是你的了吗?总裁夫人。」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暖融融的。
我看着他的侧脸,想起从发错辞职信开始的一切,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但这一次,梦醒了,他还在。
来源:成熟暖阳44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