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的“表征之场”: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椅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5-19 11:59 1

摘要:19世纪末,欧洲人已经厌倦了现代性的不断要求,他们为此已经筋疲力尽了。“现在的这代人啊,”法国精神病学家菲利普·蒂西(Philippe Tissié)在1887年写道,“生来就如此疲劳;这是一个世纪以来社会动乱的产物。”对他来说,这代人的精能已经耗尽了。有充分

19世纪末,欧洲人已经厌倦了现代性的不断要求,他们为此已经筋疲力尽了。“现在的这代人啊,”法国精神病学家菲利普·蒂西(Philippe Tissié)在1887年写道,“生来就如此疲劳;这是一个世纪以来社会动乱的产物。”对他来说,这代人的精能已经耗尽了。有充分的历史记录表明,19世纪末人们的显著特征就是“厌世”(world-weariness),这在欧洲尤其明显。当时,欧洲社会普遍洋溢着恶性的悲观主义情绪,由此加剧了厌世情绪或者说萎靡不振。西方已经耗尽了那种可以推动人类进步、驱动历史发展的躁动不安的能量。他们认为,自己的文明劳累过度了,已经消耗了如此多的精能,现在它将面临最终丧失自身未来和独特地位的风险——虽然这个独特地位是西方自封的。然而,过去也有各类预先警告,纵观整个19世纪,各种古怪的现象和异常的征兆似乎都预示着疲惫感终有一日将倾泻而下,它有时表现为日常生活中对精能的浪费性消耗。正如最近的研究所显示的那样,这种情况包括当时被广泛报道的“闹鬼”家具,据说,有人看到家具按照自己的意愿移动。在这一时期的文化想象中,自主行动的家具是制造商和工人所消耗的剩余精能被浪费的结果,他们的精能远远超出了生产家具所需要的范围;于是,残留的能量便在家中的“幽灵行动”里被毫不留情地释放出来。当时有许多记录表明,不仅是热力学理论所预言的宇宙热寂(heat death)——宇宙的停滞使做功在宇宙中不可能实现——引起了大量悲观情绪,能量的过度浪费同样表现为人类身心的诸多症状,这些症状在当时通常被诊断为神经能量失衡。起初,疲惫感被看作一种病理性的倦怠,许多欧美哲学家、作家、诗人和退化理论家(degeneration theorists)都承认并提到这一点;心理学家则称之为“神经衰弱”(neurasthenia)。它开始被认为是一种“世纪病”,后来被认为是现代性和进步主义幻想破灭的表现。作为一种直接攻击患者意志力并使其紊乱的疾病,其症状不仅反映了一种心理和生理状况,也反映了一种社会、道德和历史状况。患者的精能被消耗殆尽,这甚至可能导致道德堕落、不作为、昏睡,以及——或许最成问题的——懒惰。为了对抗这些“精能疾病”,专家们研发并推荐了许多新奇的疗法,包括休息疗法、工作疗法、谈话疗法、给出建议或不给建议的催眠疗法,甚至包括定期到现代精神病院居住。但是,疲惫感所带来的危险性远远超出了个体的限制或当前的范围。除了懒惰带来的经济损失外,还有一种更深层次且更直接的威胁:它会使通常来自富裕家庭的患者精疲力竭,甚至可能使其回归更原始的状态,被历史进步理所当然地超越和碾压。也就是说,他们担心的是,在西方文明之中,返祖现象(atavism)很可能以原始的乃至东方的形式被释放出来。人们可以看到,当时的西方艺术已经出现了原始主义(例如保罗·高更的作品),而在19世纪与20世纪之交突然涌现许多受到东方哲学启发的通灵与秘传异教[例如海伦娜·布拉瓦茨基(Helena Blavatsky)的神智学(Theosophy)理论],这些便是“威胁”的例证。弗里德里希·尼采的表态非常典型,他敏锐地把握到了那个时代的脉搏。1888年,尼采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将一直困扰现代人直到下个世纪,那便是:“我们的现代世界究竟归于何处——是精疲力竭,还是继续上升?”在这个充满乐观情绪的世纪里,人们头一次无法清楚地回答这一问题。然而与此同时,欧洲和美国的上层人士和中产阶层正在按照他们所认为的东方化的舒适感来设计并装修自己的房屋(图1)。虽然在19世纪更早的时候,一种在建筑、设计和家具方面与之类似的东方主义就已经出现了——特别是在法国(尤其是在19世纪30年代)。然而到了19世纪末,正如齐格弗里德·吉迪翁所说,“这种东方化的影响变得如暴君般专横”。多亏了19世纪末的大规模生产,东方式家具在西方繁荣发展,甚至得到了最为广泛的接受和消费。让我们以1880年左右开始流行的一种带垫座椅为例进行说明。这是一种用东方式的鞍囊和毯子装饰的座椅。它的流行时间比一个世代还要长,在此期间,那些使用裹毯家具的中产阶层家庭通常被西方人直呼为“土耳其人”。尽管一些欧洲公司,如科赫和特科克公司(Koch und te Kock),会利用机械生产本土的“东方”毛毯,以满足国内的高需求,但在当时,大多数欧洲室内装潢所用的毯子都是从中东或高加索、土耳其,有时还包括印度的村庄进口的。为西方消费者制作的这类座椅家具,其特点便是过度填充、笨重、具有弹性、没有尖角或锐利的边缘,座椅通常还有一道流苏花边遮住椅子或沙发的腿。配套的毯子一般都是缝、套或只是铺在椅子、沙发、长榻和躺椅上的。如此制作座椅,显然是为了舒适,也就是承诺可以给予人们急需的短暂休息。(本文摘自奥马尔·纳西姆著《天文学家的椅子:19世纪的科学、设计与视觉文化》,高旭东译,中信出版集团,2025年4月。澎湃新闻经授权发布,原文注释从略,现标题为编者所拟。)

来源:西安王唠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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