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38年5月28日，商丘城破那天，土肥原贤二的马靴踩上古城墙时，城砖缝里还嵌着前夜守军留下的弹片。随军记者镜头里，日军士兵把青天白日旗扯下来当脚垫的瞬间，八百年明代城墙的裂缝里突然飞出两只灰鸽子——后来老照片冲洗出来才发现，那是守军最后两发信号弹的尾焰。

1938年5月28日，商丘城破那天，土肥原贤二的马靴踩上古城墙时，城砖缝里还嵌着前夜守军留下的弹片。随军记者镜头里，日军士兵把青天白日旗扯下来当脚垫的瞬间，八百年明代城墙的裂缝里突然飞出两只灰鸽子——后来老照片冲洗出来才发现，那是守军最后两发信号弹的尾焰。

陇海铁路的钢轨在炮火里扭成麻花，涡河浮桥用门板棺材板胡乱拼成，过桥时得踩着淹死士兵的背。日军工兵队日记写着："支那军撤退时把马克沁机枪扔进井里，捞上来还能打，就是枪管烫手。"东大街那栋被炸剩一面墙的老凤祥银楼，墙面上半截还挂着"今日金价"的木牌，下半截却镶着三颗没炸开的山炮炮弹，像给死人戴的铅质耳坠。

最扎眼的是照片里那队伪军——有人穿着北洋时期的灰布军服，有人干脆套着警察黑皮，绑腿打得像裹脚老太太。他们抬着缴获的弹药箱时，日军曹长正用刺刀挑开箱盖验货，阳光照在刺刀刃上，反光正好刺进旁边伪军班长的眼里，照片定格在他抬手遮光的那个怂样。

2016年考古队挖古城墙根时，在明代夯土层里刨出三十七个空子弹壳，全是汉阳造步枪的7.92毫米尖头弹。专家说这是1938年守军最后的抵抗，可城墙根晒太阳的老头撇嘴："啥最后抵抗，那是黄杰部队跑得太急，子弹撒了一裤兜子。"

现在古城墙修复用的青砖，每块都刻着"2020"的小字。有游客在垛口拍照，导游指着远处说"那边就是当年日军架机枪的角楼"，其实手指的方向早盖了万达广场。城墙根下跳广场舞的大妈里，有个穿红绸子的老太太，她爸当年是给日军修碉堡的泥瓦匠——老太太现在跳的曲子，正是《保卫黄河》的DJ版。

来源：于湖畔沉醉夜色的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