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前世,我直接坦白了自己的女儿身,还求陛下准许我嫁给自幼有婚约的薛业。当时,我满心以为自己得了天大的好处,欢天喜地地筹备着婚事。
替兄长带兵后得胜回朝,陛下问我想要什么赏赐。
前世,我直接坦白了自己的女儿身,还求陛下准许我嫁给自幼有婚约的薛业。当时,我满心以为自己得了天大的好处,欢天喜地地筹备着婚事。
直到成婚那日,庶妹秦灵婉一时想不开跳了河。薛业竟打断我浑身筋脉,还折磨了我整整十年。临死前,他面目狰狞地掐着我的脖子低吼:“都怪你,若不是你非要请陛下赐婚,阿莹怎会跳河?!”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他和庶妹早就暗通款曲。
这一次,我在金銮殿上对着陛下深深拜下,坦承了自己的女儿身。陛下不仅没发怒,反而夸赞我是巾帼英雄,接着又问我想要什么赏赐。
我平静地抬眸,说道:“陛下,臣一心报国,无心儿女私情。只求陛下准臣与薛家大公子解除婚约,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下一刻,薛业手中的茶盏突然落地。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我,眸中的震惊与慌乱不似作假,更像是计划被打乱后的惶然。失态之下,他竟唤出我的名字:“韶华。”
我没理会他,挺直了脊背,神色坚定。
金銮殿上,陛下笑着看了眼薛侍郎,随后开口:“秦爱卿此次大败敌军,无论男女,都是我朝的功臣。退婚一事,朕准了。”
听到这话,我嘴角上扬,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意。
但陛下又说:“毕竟你替兄长带兵是不顾圣意,欺上瞒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原本金吾卫大将军这一官职是为你准备的,经此一事,只能暂且搁置,容后再议。”
我连忙叩首:“臣知罪,谢陛下隆恩。”这一次,叩首带上了几分真心。
众人一片哗然,小声议论着,“荒唐”“不知廉耻”等言论传入我耳中。死过一次的人,我深知脸皮不算什么,根本不在意这些。
下朝后,我走出殿外。原本有意和我交好的大臣,看到我的女儿身之后纷纷退避三舍。倒是薛业站在我面前,张了张嘴,似有话要说。
这时,陛下身边的吴公公笑着迎了上去,说道:“陛下说了,秦大人既然与薛家解除婚约,你二人日后便是同僚,望大人谨记,莫要再纠缠,失了体统,也寒了功臣的心。”
我心头一暖。不过我明白,薛业不会纠缠,毕竟他心里住的人是庶妹秦灵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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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我和薛业、兄长秦云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感情十分要好。
十三岁那年,一个美妇人带着一个小姑娘来到将军府。美妇人柔声说自己与我爹心意相通,特意上门来伺候我爹。我娘愣在原地,兄长气得质问我爹,却反被打了一巴掌。这时我才知道,那女子是我爹的白月光,而秦灵婉只比我小半岁。
李姨娘入府后,将军府就变了模样。娘亲闭门不出,兄长本就病弱。我不敢在他们面前暴露丝毫难受,只能和自幼定亲的薛业诉说。
替兄长带兵前,他还为我抱不平,安抚我说回来就成婚。可后来,他却像我爹一样,毫无预兆地变心了。
此刻,面前的薛业神色不明,很快恢复了往日清冷公子的模样。他淡淡开口:“谨遵陛下旨意。”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中一阵恶心。前世我爱他入骨,愿意放弃所有。可我筋脉尽断,兄长为救我被薛业逼得寒冬腊月跪在门外,回去后不过七日就病逝了。我娘为了见我一面自请下堂,还被李姨娘算计得悬梁自尽。
这些过往,像一团烈火般燃烧着我的恨意。这次,我不会再犯傻了。他喜欢秦灵婉,我便祝他们双宿双飞。但曾经欠我的,我要他们十倍百倍偿还。
三年没回将军府,我刚踏进去,就迎来了我爹的巴掌和愤怒的神情。他怒喝道:“逆女,荒唐!谁准你私自和陛下坦白身份的?你知不知道,稍有不慎,整个将军府都要给你陪葬?”
这几年的作战让我养成了下意识的反应。他巴掌挥过来时,我侧身反手接住,狠狠甩了出去。
我爹被我一挡,面色涨红,好似下一刻就要被气死。秦灵婉连忙上前扶住他,温温柔柔地说:“姐姐这是做什么?爹他也是关心你,你怎么能和他动手呢?”
李姨娘也在一旁煽风点火:“韶华,当初是你执意瞒着爹娘替兄长出兵,我们也很担心你。但你毕竟是个姑娘家,如今连将军府的颜面……” “都不顾全大局了吗?非要和薛侍郎退亲,这让旁人如何看待将军府?”父亲怒目圆睁,双手握拳,大声呵斥道。
“你不嫁人,日后灵婉还要嫁人呢。”
父亲本就满腔怒火,此刻更是怒不可遏,脸红脖子粗地大骂我不知廉耻,像发了疯一般。
“再不管教你,你是不是要骑到我头上来了?来人,请家法!”
话音刚落,秦灵婉嘴角微微上扬,李姨娘也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唇。
我挑了挑眉,从背后郑重地拿出一副陛下亲笔题写的“巾帼英雄”。
“陛下不仅没有怪罪我,还称赞我为人正直坦率,堪当重用。”我目光坚定,直视父亲,“爹这么说,莫不是要忤逆陛下的意思?”
父亲看着那副字,眼神瞬间愣住,脸上的红色渐渐褪去,转为铁青。陛下的墨宝,代表着圣心。我如今虽无官职,但日后未必没有前途。
半晌,父亲终究还是有所忌惮,冷哼一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你是长大了,连我这个爹都管不住你了。”
我直接无视他的冷言冷语,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圈,沉声问道:“我娘和兄长呢?”
闻言,李姨娘和秦灵婉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父亲则心虚地转过头去,不敢与我对视。
我心中顿感不妙,怒气在胸腔中翻涌,压着怒火再次问道:“我再问你们一遍,娘和兄长在哪?!”
李姨娘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得意:“你兄长身子不好,自然在休息。至于主母,陪着大公子呢。”
我想都没想,立刻带着亲信,脚步匆匆地赶到我娘的院子。
上一世,娘亲与兄长怕我担忧,家中的糟心事从未跟我说过。只要开口,必定是报喜不报忧。
回来后,我为了和薛业成婚,暴露了自己的女儿身,被父亲关了半个月。等出来时,才发现兄长的一只脚跛了,娘亲的身子也愈发虚弱。
想到这些,我心中悔恨不已,暗自骂自己当初真是被猪油蒙了心,连娘和兄长都没照顾好!
到了院子,我发现里面只有从前跟着我的贴身婢女小桃。
我推开门,快步走进去。只见兄长在床榻上躺着,娘亲在一旁,眼眶泛红,正抹着眼泪。
“是娘没用,连你妹妹回来都没办法去看她,还要你在这里受苦……”娘亲哽咽着说道。
兄长柔声安慰:“娘你放心,韶华很懂事的,不会怪我们的。这三年她能回来,我就很高兴了。”
“到底是我这个做兄长的对不住她。”兄长说着,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我心中一阵酸涩,再也忍不住,大声喊出:“兄长,娘亲!”
娘亲手中的碗“啪”地一声落地,兄长猛地抬起头,眼眶渐渐泛红,声音颤抖着:“韶华……”
我快步上前,一手一个紧紧抱着他们。娘亲哭了好一会儿,一边哭一边骂父亲。兄长和我只能无奈地破涕为笑,轻声安慰着娘亲。
好不容易让娘亲稳定了心神,我安抚好兄长和娘亲,然后提着剑,脚步坚定地出了门,一路来到李姨娘的院子。
李姨娘正和秦灵婉在院子里说笑,脸上满是得意。
我眼神冰冷,一剑挑翻院子里的炭盆,将剑尖横在李姨娘的脖颈处。在她的尖叫声中,我嘴角上扬,冷冷地开口:“姨娘送我一个大礼,我便还姨娘一个,如此才算公平。”李姨娘惊恐地瞪大双眼,身体瑟瑟发抖。
我一把抓住她的衣裳,用力拖拽着她一路去了父亲的书房。
“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她!”父亲看到这一幕,怒声喝道。
做什么?我心中恨不得直接杀了她。我冷笑一声:“爹可曾派人去看过兄长和我娘?听闻李姨娘掌管中馈,她不过一个妾室,竟也玩起苛待主母内宅那套把戏?”
我娘说过,李姨娘想要管家之权,父亲便以兄长需要照顾为由,把权力给了她。可如今我回来了。
父亲皱着眉头,冷声说道:“家中之事,轮不到你插手。”
我心中愈发冰冷,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威胁:“父亲年岁已高,虽仍在朝为官,但近日旧疾复发,连早朝都去不了。陛下念及你年轻时的功绩,但若得知你苛待正妻独子,父亲该如何解释?”
父亲怒极,猛地一拍桌子:“你什么意思?你在威胁我?!”
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爹能明白就好。女儿长大了,刀剑使得不比爹差。”
我挥了挥手中的剑,猛然掷出,只听“嗖”的一声,剑尖砸在柱子上,入木三分,让人看了胆寒。
“我也不麻烦爹,娘和兄长我会接到蘅苑去,由我的人照顾,账自然走将军府的。李姨娘喜欢管家可以,只是下次再有歪心思,便看看这剑痕,我可没多少耐心了。”
父亲终究还是败下阵来。他老了,最恨的就是没有一个能继承衣钵的儿子。但那又如何?权势在哪,宠爱就在哪。即便他讨厌我,也只能应下我的要求。
与此同时,府外传来一阵动静。 有人去看,原来是吴公公喜气洋洋地拿着圣旨来寻我。
吴公公满脸堆笑,谄媚地说:“哎呀大小姐,奴才一看就知道,陛下最赏识您这样的青年才俊。这不,陛下派奴才来宣旨,封秦大小姐为皇城司巡察使。”
话音刚落,我爹的瞳孔瞬间紧缩,眼神中满是震惊,显然没料到这一幕。
我微微勾唇,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塞到吴公公手中,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皇城司巡察使,这官职虽不算大,但好在握有实权。
先帝和先皇后感情深厚,当初先皇后曾提议女子入朝为官,却被朝堂上那群守旧的老顽固驳回。甚至有言官以死明鉴,气得先皇后犯了心疾,没过几年便香消玉殒。如今陛下下了这道圣旨,难免引人遐想。
我恭敬地行礼谢恩,吴公公这才喜气洋洋地离去。
我爹盯着我,神色复杂,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接兄长和我娘。
我娘身上的衣裳俗气至极,可她面上却一派平静,没了往日的伤心与痛苦,想来是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兄长没有看我爹,别过头去,温声嘱咐我:“韶华,上任后要和同僚打好关系。”他穿着单薄,身形也瘦了许多。
相比之下,李姨娘和秦灵婉的光鲜亮丽显得格外讽刺。
我爹忍不住开口:“晚上一同用膳。”
我讽刺地扯开嘴角,冷冷道:“不必了。”
上任第一天,我就遇见了薛业。他身着一身月白色常服,面容紧绷,快步朝我走来,伸手拉住我的手腕。
他急切地说:“听说陛下封你为皇城司巡察使?你一个女子,知不知道这个位置有多危险?”
我皱了皱眉,厌恶地甩开他的触碰,别开眼道:“薛侍郎忘了陛下的话?”
薛业忽然一顿,声音低沉沙哑:“你总是如此倔强,韶华,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没有女子做官的先例,你只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我深吸一口气,想都没想便再次甩开他。
薛业脸上闪过一丝狼狈,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急切:“从前是我不对,没有关心你在边疆过得好不好。我们自幼青梅竹马,当日在金銮殿,你说的是气话,对不对?”
眼见他越说越离谱,我骤然提高声音,打断他:“薛大人这是要做什么?你我一同为官,定然只有同僚之谊。”
说完,我转身就走。背后一道目光晦暗地盯着我,我只觉得薛业古怪至极。前世他对庶妹爱得情深,怎么这一世又来和我说这些话?想不通,我便将这一切抛到脑后,专心当值。
还未进皇城司,就听见一群人笑嘻嘻地议论。
一人说:“听说咱们这巡察使是个女娇娘,还曾是薛侍郎的未婚妻!”
另一人嘲笑道:“一个女子来巡查?还不让那些地皮流氓高兴死了?哈哈哈哈!”
最后一人目光淫邪,语气猥琐:“别说他们,就连我也……”
话未说完,一股冷风从他身后袭来,躲避已然不及。一把匕首穿过他两腿之间,带着那一小块布料扎在地上,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肌肤。
我抱着肩膀,倚在门前,似笑非笑地问:“你也什么?诸位,怎么不说了?我平日在军中也爱和将士们聊天,顺便瞧瞧他们最近有没有长进,如今看来这习惯在皇城司也受用。我略懂些拳脚,正好陪诸位聊天。”
几人交换了眼神,没说话,但眼底满是愤恨和不满。
我挨个瞧过去,想起昨日军师传来的消息。起初说话,而后闭口不言的那位,应当是薛业的人。
第一日当值,几乎无人同我攀谈。毕竟女子为官,不看好的大有人在。我不甚在意,专心做好分内之事,在京中带人巡查。
傍晚回府,马车刚到门前还未停稳,我那好庶妹秦灵婉就带着丫鬟迎了上来。她脸上挂着泪痕,愤怒地盯着我。
秦灵婉质问道:“秦韶华,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薛业哥哥不理我了?”
我轻轻一跳下了车,冷眼瞧着她:“我和薛业没有关系,你有事怎么不亲自去问他?”
可秦灵婉却一副不信的模样,眸中飞速闪过一丝嫉恨:“前几日我给薛业哥哥送去的香囊,他今日特意差人给了我,说他与你曾有婚约,不便与我有私交。秦韶华,你明明都放弃这桩婚事了,为什么还是见不得我好?”
我淡淡开口,声音波澜不惊:“他找你,与我何干?” “干?”
“庶妹这般模样,要是让爹知道了你看上姐姐丢弃的未婚夫,你猜爹爹会如何处置?”秦灵婉被堵得一噎,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我脊背挺得笔直,朝着她缓缓走近一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妹妹,收起你这些小把戏吧。我对妹妹的男人可没半分兴趣。”
“至于薛业,听闻他下值之后常与同僚饮酒作乐,那酒局里不乏模样姣好的女子。妹妹若想知道他为何不理你,不妨亲自去探个究竟。”我在她耳畔轻声开口,宛如蛊惑。
秦灵婉愣了愣,眸中渐渐闪过坚定之色。
前世,薛业为了向上攀爬,时常出去与官员应酬。他本就不是什么洁身自好之人。
秦灵婉久居内宅,李姨娘又是个目光短浅之辈,整日只知道争夺爹爹的宠爱。这样的环境注定造就了秦灵婉如今的性子。
我料定她一定会去求证。至于到时候闹成什么局面,就与我无关了。薛业在前世的仕途上给我使绊子,这一世就别怪我以牙还牙。
我垂下眸子,暗自思索。这一世,薛业的确有些反常。他对秦灵婉的态度和前世截然不同,到底是因为我的重生改变了这一切,还是说……他也重生了?
想到这一点,我眯了眯眼。看来还是应当早做打算为好。
接下来的日子,陛下对待我和其他官员并无差别。我则安心在皇城司当值,惩治了几个游手好闲之徒,皇城司里对我的佩服之声也渐渐多了起来。
只是每日上值,我都会遇见薛业,时间一长,着实让我心烦。
譬如今日,他见我与同僚谈笑风生,眯了眯眸子,沉着脸讽刺道:“秦大人当值时如此做派?”
我心中暗忖,这人莫不是疯了,便回怼道:“关你何事?”
薛业看了看那同僚,那同僚识趣地先行离开了。我心里烦闷至极。
可偏偏薛业伸手拉住我的袖子,垂着眸说道:“你对我,为何和从前如此不同?韶华,你带兵这三年,我甚是想你。我们可以像从前一样,打马看花,春日赏月,冬日赏梅。”
我满心厌恶,猛地甩开他的手:“薛大人,我早已说过,自己无心男女之事。”
“况且我离京这三年,薛大人不是与我庶妹私交甚笃吗?她昨日还拿出你们的定情信物,我已告知我爹,择日会与你们薛家商谈婚嫁之事。”
薛业眸中的阴狠一闪而过,喃喃自语道:“竟然忘了……”
“韶华,我如今才看清自己的心,我喜欢的是你。我和她,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我不过是诈他一下,没想到他们真的已经定情。我冷笑一声:“可我对薛大人并无情意。”
“大人这些时日怪得很,莫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话音刚落,薛业猛地抬起头,眸中满是慌乱。我心中已然有了定论。果然,他也重生了。
下一刻,我猛地抽出身旁的佩剑,横在薛业的脖颈处,冷声说道:“薛业,你若再纠缠不休,休怪我不客气。”
“我与你之间,从未有过情分。况且不知为何,我一见了大人,就厌恶至极。”
恰逢同僚前来禀报,说京中有人寻衅滋事。那同僚瞧见这一幕,连忙转过头去。
我放下剑,带着人离开了。很快,我和薛业不合的事情便传了出去,这正合我意。
他身旁有位文官,官职不高,一直郁郁不得志。我利用爹爹的权势稍加利诱,他便撺掇旁人邀薛业一同饮酒。
薛业今日心情不佳,便跟着去了。酒喝到酣处,那人悄悄叫来几个唱曲的女子,让她们坐在薛业怀中。
不等薛业推开,秦灵婉就推门闯了进来。她眸中含泪,大声吼道:“你在做什么?!”
我隐在外面的堂桌后,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人群中几人得了我的暗示,迅速大声叫嚷起来:“这不是将军府的二小姐吗?这是来找薛侍郎的?”
薛业的眼神瞬间清明起来,他朝着秦灵婉身后看了一圈,低声质问她:“你怎么来了?”
但此时他才发现,一切都已经晚了。秦灵婉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
她深吸一口气,扬起手狠狠打在那两个唱曲女子身上,吼道:“我说你最近为何不理我了,原来薛业哥哥身旁已经有了旁的女子。”
薛业青筋暴起,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你当初明明说过,会娶我的!”秦灵婉急切地喊道。
我清楚地看见薛业眼中闪过愤怒和茫然。周围的人一片哗然。
“还以为薛大人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也难过美人关啊!” “秦大人归京之前吧?那会儿薛侍郎可是秦家大小姐的未婚夫呢!”
我不禁“啧”了一声。
薛业向来把官声看得极重。前世,他把我锁进后院,对外却宣称我得了疯病。他没纳过妾,每日一下朝,就笑着说回府看夫人。全京都都赞他情深,就连我死后,也没人怀疑他,只有我娘和兄长有所察觉。
但从今日起,他苦心经营的名声,会被我一点点瓦解。他和秦灵婉,就锁死在一起吧。前世我吃过的苦,今生定要他们二人也尝尝。
薛业的脸色由青转白,他猛地退了半步,神色冷淡。
“秦小姐说笑了。我曾与你姐姐有婚约,怎会与你有牵连?”
“我说笑?”秦灵婉气得上头,口不择言。
“你送我的金簪还在我妆匣里。当初你说那是皇后娘娘赏给薛老夫人的,还说此生非我不娶,为何要和这些贱人纠缠?”
“还有秦韶华,她做了官,你就后悔了,是不是……”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秦灵婉未尽的话。薛业放下的左手微微颤抖,他沉下眸子,甩了甩衣袖。
“秦二小姐慎言。我与你清清白白,从未有过私情。看在韶华的面子上,我不与你分辨。”
“送二小姐回将军府,将今日之事如实禀报给秦将军。”
秦灵婉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泪夺眶而出。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
我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戏看完了,也该走了。
那晚过后,谣言几日便传遍京都。上朝时,大臣们看薛业的目光都带着深意。言官更是在陛下面前弹劾他。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我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
三皇子站出来,笑着说:“不过是桩旧事闲谈。儿臣想来,薛侍郎也是被小娘子缠上了。”
陛下年事已高,还未立太子,宫中派系分为三皇子和五皇子两派。薛业是三皇子的人。
最终,陛下没说什么,只是把前段时间交给薛业查的买卖兵器案,转手交给了我,还以服众为由升了我的官。
我心中虽惊讶,但面上未显。
回府后,刚踏入蘅苑,就见兄长面色凝重,我娘在一旁默默坐着。我心一沉,快步上前。
“韶华。”兄长见我回来,立刻起身,眉宇间满是担忧。
“外面传言可是真的?薛业他当真如此?”
我笑了笑,扶着兄长坐下,又轻轻拍了拍我娘的手,心头一暖。能如此关心我的,只有他们了。
“娘,兄长,莫要担心。女儿不喜欢薛业了,他们怎样与我无关。她闹了这么难看的事,自有爹去收拾。”
这话并非宽慰他们。听说秦灵婉一到家,就被我爹关了禁闭。
兄长仍皱着眉:“薛业从前就心眼小,我怕他对你不利。”
想起前世种种,我攥紧拳头,一字一顿道:“不会的。”因为这一世,我会先下手为强。
接下来的日子,我放下手头事务,认真查办军械案。明面上,买卖的人在事情暴露后都死了,但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我在军中三年,知道这些军械足以养一支私兵。
想起前世,薛业官越做越大,我被关起来的第五年,他已成了最年轻的丞相。他常在关我的密室处理政务,账册也放在那。如今陛下虽宠爱他,但要平衡各方势力,不可能让他升得这么快。最大的可能是,上一世继承皇位的是笑里藏刀的三皇子。
而我,恰好知道薛业家的密道。心中有了计划,我带着投名状约五皇子去了茶楼。
兄长说,三皇子心机深沉、睚眦必报,做事目的性强。当初兄长劝过薛业,可他当了官就变了个人,根本听不进去,还说只有三皇子能坐上那个位置。
反观五皇子,平时温文儒雅,让人如沐春风。但我知道,若没心机,他早和其他皇子一样不在人世了,何谈与三皇子分庭抗礼。
见到五皇子,我没绕弯子,将查探和推测都告诉了他,淡笑着说:“殿下……” “在下是个武将,向来说话直来直去。”我神色坦然,双手抱拳,目光坚定地说道。
“此事与薛业和三皇子脱不了干系,而我有办法拿到相关证据。”我语气笃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
五皇子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却带着审视,双手随意地搭在座椅扶手上,慢悠悠地开口:“秦大人怎知,本皇子会和你一起对付我的兄长?若我将这事告知三哥,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我起身,在五皇子那隐隐期待的目光注视下,缓缓跪下,双手将手中证据高高呈上,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说道:“自然是因为,臣想追随殿下。这便是臣的诚意,只为日后助殿下一臂之力,荣登大统。”
那日之后,我和五皇子明面上并无交集。但暗中,他没少帮我。我在京中毫无人脉,大多事情都是五皇子的人去办。
薛业找过我几次,我皱着眉,一脸不耐地挡了回去:“薛侍郎喜欢的人既然是我妹妹,便别再来找我。”
而秦灵婉也在私下里偷偷约见了薛业。这次回来时,她嘴角上扬,眼底泛起笑意,只是看见我时,眼眸瞬间暗了下去。
“你是故意的。”秦灵婉双手握拳,气得跺脚。
我脚步不停,路过她身边,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秦灵婉气急败坏,跺了跺脚,大声喊道:“秦韶华!你上次那么说,是故意的对不对?”
我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冷冷开口:“妹妹该叫我秦大人。”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些时日忙得晕头转向,我没心思去管秦灵婉。但上值时,我忽然感觉四周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直到和我关系不错的同僚凑过来,悄悄问我:“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外面传得可难听了,说是你在军中……与人有私。”
我翻册子的手没有停顿,面无表情地问:“嗯,还有别的吗?”
同僚面露担忧,劝道:“还说你去参军是因为军中有相好的……哎,反正这些时日大人要不就先在将军府休养一阵子。”
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外面传得有多不堪入耳。我摇了摇头,神色坚定:“清者自清,我没做过,自然不必回府。”
等人一走,我立刻叫了五皇子的人去查。这一查,竟然是秦灵婉叫人散布的谣言。我冷笑一声,眼神闪过一丝狠厉,派了人去盯着她,吩咐道:“只说有什么动静都要事先告诉我。”
盯了不过三日,就看见她去见了薛业。手下回来禀报:“二小姐说,只要让大人在七日后宫宴时当众出丑,就能脱掉这一身官服。顺势再污蔑大人在军中并不清白。”
我淡淡“嗯”了一声,冷静下令:“不必管她,你去调查薛府的守卫。”
这三日,秦灵婉安分得出奇。
这次宫宴官员和女眷分开坐,我刚进殿,就听见三皇子阴阳怪气地开口:“秦大小姐是否走错了地方?”
席间三皇子的人顿时哄笑出声,甚至有人尖声说:“真想看看秦大小姐穿女装,好好一个女子像什么话?”
我挺直脊背,眼神冷峻,一步一步迈向我的位置。坐下后,我声音不大不小,不卑不亢地开口:“殿下这话着实不合规矩了些,臣身有官位,自然应当坐在这处。还是说,殿下质疑陛下的决定?”
三皇子顿了顿,冷笑一声:“伶牙俐齿,秦大人在官场上也如此不知变通吗?”
我弯了弯唇,眼神带着嘲讽,回讽道:“比不上殿下,殿下谬赞。”
三皇子又想开口,但陛下的御驾已经到了。他只好闭嘴,随旁人一同行礼。
接下来的宫宴看上去一派和谐,并无不妥。但我却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我身上。转头看去,恰好对上薛业故作深情的目光。我强压下心头的恶心,像是被烫了一下,迅速别开目光,垂着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装作一副被情所伤的模样。
薛业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而女眷那边,秦灵婉已经坐不住了。宫宴惯例,到最后会有世家女或是宫妃献艺,她盈盈一拜,声音娇柔得能滴出水来:“臣女不才,愿献舞一曲,为陛下和各位大人助兴。”
我爹在席间,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显然事先不知道她会搞这一出。
陛下心情不错,点头应允。秦灵婉起身时,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自幼和她娘学舞,身段柔美,席间也频频传来赞叹声。舞至高潮,她身形旋转,脚步一错,身子顿时不稳,拿着手中的酒就朝我倒了过来。
眼看着就要失手泼在我官服之上。若在平时倒是无所谓,但我毕竟是个女子,如此仪容不整,是大不敬。等我更衣时,更不知是何招数等着我。
电光火石间,我微微勾唇侧身,掌心挥动 秦灵婉试图泼酒,身体不受控制地转了半圈。
我另一只手迅速探出,点在她手腕上。
惊呼声瞬间在大殿中响起。
那杯酒未如她愿泼到我身上,大半洒在了她胸前。
原本淡粉色薄衣纱裙层层叠叠,极为美妙,此刻却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狼狈曲线。
这一幕毫无美感,反倒引人遐想。
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刚才还认真欣赏舞姿的官员纷纷别开眼,有人忍不住轻笑。
秦灵婉脸色涨红,呼吸渐粗,指节攥紧泛白。
我诧异地看着她,语气带着关切:“灵婉这是怎么了?可是太过紧张了?”
又道:“先下去更衣吧,莫要着凉了才好。”
秦灵婉气得浑身发抖,眼圈发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一句话说不出,行礼后跑了出去。
陛下微微蹙眉,显然对这闹剧不满。
三皇子面色阴沉。薛业意外地像是松了口气,淡淡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坦然迎上他的视线,举杯,眸中闪过柔情。
宫宴结束,吴公公悄悄来到我身旁,说:“陛下召见。”
我立刻应下。
到了御书房,陛下目光如炬,直接问道:“今日之事,秦爱卿怎么看?”
我躬身行礼,淡笑:“虽不知后面还有何手段,总归如今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陛下哈哈大笑,半晌停了笑,慢悠悠打趣:“你倒是直爽,老三这性子,是该磨磨了。”
又说:“秦爱卿最近也累得很,回去休息吧。”
我心头一动,行礼退下。
没想到宫门口,薛业的马车还在。
我立刻换上忧愁模样。
薛业转过身,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复杂。
他说:“韶华,你这妹妹应当管教了。”一句话,将自己撇得干净。
我故作不知,疲惫地看向他,语气亲昵:“灵婉一直如此,父亲会管教她的。”
薛业顿了顿,“嗯。”
又说:“更深露重,将军府的马车已经走了,不如我送你回去。”
我犹豫,带着醋意:“灵婉受了惊吓,你不必安慰她吗?”
薛业伸出手,要扶我上马车:“她与我何干?”
我沉默一瞬,搭上他的手。
一路上,两人都未先开口。
眼看着将军府快到了,薛业忽然执拗道:“韶华,我从前的话不变。”
我淡淡地别开脸,抿了抿唇,显得茫然又惶恐:“其实我是回京时得到一封密信,说是你与灵婉有私。我自然想信你,可她拿出那根金簪,我便知晓,是你给她的。”
薛业浑身一僵。
我叹气:“从前兄长说你当了官就变了,我还道他是多想。如今看来,这京中和边疆差太多,即便是我,做官这几个月,也觉得自己变了不少,皇宫中更是寸步难行,处处都得小心。”
我自小要强,从未如此脆弱。
薛业眸中闪过痛苦,轻轻拉住我的手,盯着我,眼神惊喜又病态:“所以,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那日你在大殿上所言,不过是气话。没关系的韶华,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像以前一样。”
他抬手将我拥入怀中。
我犹豫:“可是陛下都说了……”
薛业的呼吸打在我颈侧,我拼命抵抗砍死他的冲动。
半晌,薛业说:“不必管他。”
那日后,我和薛业的关系紧密起来。
秦灵婉因宫宴之事让将军府丢脸,父亲将她绑了送去庄子。
秦灵婉离开那日,我去看她。
李姨娘哭得眼睛都快瞎了,也没能让父亲回心转意。
说到底,她在父亲心中分量不重。
秦灵婉怨毒地盯着我,咒骂不断:“都怪你这个贱人,怎么不是你?!”
我想都没想,抬手一耳光扇在她身上,抬脚朝着她的腿狠狠踹去。
一声惨叫传来,秦灵婉再也说不出话。
我道:“你还是哑了好点,长了这张嘴也没什么用。”
又说:“忘了告诉你,你的薛业哥哥,近日似乎特别喜欢和我相处。”
话音落,秦灵婉 猛地抬起头,双目圆睁,眼眶欲裂。
我嘴角微勾,露出一抹笑意。
果然,打击敌人就得直击要害。
别急,很快薛业就会来陪你了。
此后半月,我与薛业形影不离。他时常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每次我都佯装不懂,笑着询问他怎么了。
渐渐地,薛业放松了警惕。
某日宴饮结束,我和薛业都有了几分醉意。
尤其是他,酒量本就不佳,每次都得靠解酒丸撑着。
偏偏这次,侍从携带的解酒丸不见了。
我扶着薛业,轻声说道:“不必找解酒丸了,薛侍郎这般模样,倒别有一番意趣。”
侍从很识趣,去牵马了。
我随薛业回到了薛府。
他父亲告老还乡,带着他母亲一同离开了,只有薛业留在京都。
偌大的府邸,冷冷清清,毫无生气。
我一路扶着他进了卧房,薛业的气息喷洒在我身旁,他小声唤着我的名字:“韶华,当初是我错了。”
“是我有眼无珠,她竟然没死,还和别人成了亲……”
“韶华,我不该囚禁你,可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你。”
听着这些话,我内心毫无波澜,声音却故意提高了几分:“薛侍郎别这样,明日还要上朝呢。”
门外的人离远了些,我抬手劈向薛业的脖颈,他瞬间晕了过去,倒在床上。
“还以为你胆子变大了,没想到喝成这副德行,下次我可不管你了!”我故意大声说道。
侍从天天见我和薛业一同进出,并未起疑。
我放下薛业,唤侍从进来。
他一进门,我顺势将他劈晕。
随后,我走出房门,轻车熟路地来到薛业的书房,转动花瓶,打开了密道。
看到那个狭窄的小房间,我心中一震。
里面被薛业布置成了新房,有嫁衣,还有盖头。
我只觉一阵恶心,赶忙在书桌上翻找起来。
账册果然在这儿。当晚,我大摇大摆地走出薛府,径直进宫。
因有要事禀报,我深夜叫醒了陛下。
我呈上铁证,昏暗的灯光下,陛下神色阴沉,脸色愈发难看。
薛业记录得很详尽,甚至有三皇子与大臣往来的证据。
想必是为了防止对方翻脸不认账。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陛下抬眸,目光锐利如刀:“秦韶华,你可知,污蔑皇子是何罪?”
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叩首道:“若能肃清朝堂,擒获逆贼,臣万死不辞!”
陛下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倒是敢作敢为,也很会把握时机。”
“起来吧,此事朕自有决断。”
天色微亮,禁军将薛府围得水泄不通。
我持着陛下令牌,带人径直闯入。薛业穿戴整齐,坐在堂屋等我。
他似乎早有预料,自嘲一笑:“从我醒来发现屋子被人动过,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韶华,之前的一切,你都是骗我的?”
我冷冷地看着他:“不然呢?谁会爱上一个虐待自己十年,害死自己所有亲人的男人?”
“薛业,上一世你过得太逍遥,这一世,你太过自负。”
我不再与他废话,命人将他带走。
在五皇子和大理寺的共同调查下,军械案迅速查清,牵扯出十几名官员,几乎都是三皇子的党羽。
陛下震怒。
薛业作为主谋,被判秋后处决,诛九族。
三皇子被废,日后要去守皇陵。
而五皇子被封为太子,我也成了金吾卫将军。
行刑前一日,我前往天牢。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薛业身着囚服,头发凌乱,早已没了往日的风采。
看见我,他眼中泛起波澜,神色复杂。
时而满是刻骨的恨意,时而又透着强烈的占有欲。
我想都没想,抬手扇了他一巴掌:“别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薛业,你也配和我在一起?”
他声音干涩:“秦韶华,你满意了?”
我站在牢门外,如同前世他在桌边看我那般:“远远不够。”
“原本陛下打算在老家处决你九族,为了让你看看,我特意让人把他们绑到了京都,明日你们便一同赴死。”
薛业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我继续道:“至于秦灵婉,我在庄子里安置好了她……” “插了人,想必她每日都会过得惬意。”
“你无需担忧,先下去等着她吧。”
薛业双目死死地盯着我,嗓音嘶哑,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放了我的家人。”
我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眼神冰冷:“你前世可曾放过我?况且薛业,别天真了,你犯下的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等同于谋反。”
薛业眼眶泛红,呼吸渐粗,身体渐渐颓败下来。他声音颤抖着说:“你死后我才知晓,秦灵婉根本没死,是她骗了我。”
“韶华,我真的懊悔了……我早就习惯了你在身旁,我想改变这一切,可你为何就是不肯原谅我?”
我平静地注视着他,眼神里满是不屑:“你和秦灵婉着实般配,一对贱人。”
“等你死后,我会让人把你们的骨灰放在一处,祝你们生生世世纠缠不清。”
说完,我转身便走。
身后传来薛业愤怒的嘶吼声。
大牢外,阳光正好。吴公公等在那里,见了我,嘴角上扬,满脸堆笑:“秦大人,陛下召见。”
“好。”
【全文完】
来源:阿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