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轸:我在金口起义的经过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5-19 11:15 1

摘要:一九四九年五月十五日,我率原国民党第十九兵团所属一二七军一个师、一二八军三个师,共二万余人,于武汉解放前夕在武昌以南金口、贺胜桥一带起义,投向人民,参加革命。

引子

#本文摘自《光荣的抉择(下)》(1987年8月,印刷似有修正,原明显为1986年),作者张轸,原标题《我在金口起义的经过》

本来想将张轸起义组成一系列文章,便于阅读。可能是个别敏感词问题,全文不过审,不得已只留首末部分,如对完整版有兴趣,请找度娘同名号或翻原书。

正文

一九四九年五月十五日,我率原国民党第十九兵团所属一二七军一个师、一二八军三个师,共二万余人,于武汉解放前夕在武昌以南金口、贺胜桥一带起义,投向人民,参加革命。

这一行动,从酝酿准备到高举义旗,历时一年有余。在此期间,共产党解放军的多方争取,个人思想认识的变化发展,内部各种力量的矛盾斗争,情况相当复杂。时间已过去三十多年,仅就记忆所及,概述如次:

河南地处中原,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我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大部时间都在河南。解放战争第一年,我先后任国民党郑州绥靖公署副主任和武汉行辕副主任等职,没有指挥作战。这一年,河南全省除部分地区有解放军地方部队活动之外,均没有大的战斗。但在英勇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仅以一年时间粉碎了蒋介石的全面进攻,解放战争从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以后,河南形势就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一九四七年七、八月间,刘邓大军飞渡黄河,在鲁西南消灭了国民党军五、六万人之后,乘胜跨越陇海铁路,沿平汉铁路以东地区大踏步南进。蒋介石亲飞开封视察,急令武汉行辕主任程潜设前进指挥所于漯河,并指派我兼任前进指挥所主任,负责前线指挥事宜。我即派两个整编师和一个独立旅到汝河南岸的汝南埠一带阻击。刘邓大军冲过阻击线,强渡汝河和淮河,继续千里跃进,于初冬季节进入大别山区,从根本上动摇了豫南地区国民党政权的统治。

陈谢大军也在一九四七年八、九月间渡过黄河,向豫西腹地挺进。在消灭国民党军第十师、活捉师长武庭麟和全歼青年军二〇六师之后,乘胜前进,仅仅几天功夫,就先后解放了郏县、宝丰、鲁山、临汝、登丰、叶县、方城、南召等八县城,切断了伏牛山南的战略据点——南阳与郑、汴之间的联络,对平汉线形成威胁,迫使我把前进指挥所从漯河撤退到驻马店。

正当刘、陈谢大军分别在大别山区和伏牛山区巩固根据地的时候,陈粟大军又在粉碎山东国民党军重点进攻之后,进军豫东,向西直捣平汉铁路。这时陈谢兵团由西向东,对平汉铁路形成夹击,并在西平县一带,吃掉陈铁军的整编第三师。

从此,郑州至驻马店这一大段铁路就不再通车了。

一九四八年六月,解放军第一次解放开封,国民党河南省主席刘茂恩化装潜逃,仅以身免,接着解放军又主动撤出开封,集中兵力在睢、杞地带歼灭了区寿年兵团。到了秋季,解放军第二次解放开封,同时解放了郑州,中原大地各分散的解放区,便联结在一起了。

解放战争两年形势的发展,特别是第二年河南形势的发展,对我的影响很大。从全国来说,解放军要全胜,国民党要失败的定局,我已模模糊糊地看到了。

一九四九年五月十四日,白崇禧由广州坐飞机回到武汉,立即打电话叫我到武昌见面。有人劝我别去,有危险。我没有听。上午我由贺胜桥出发,出防地不远就看到桂系第七军的部队向贺胜桥方向开动。途中,又遇上第七军的一个师长,他问我到那里去,我说:“白总司令叫我去开会”。他没有拦阻,我也未加介意。大约十二点多钟,我到了武昌“剿总”司令部。一进门就碰上了鲁道源。贼人胆虚,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通红,与我勉强应酬几句,便匆匆走开了。我当时虽有察觉,但没有多加考虑,就径直来到了白崇禧的办公室,彼此稍事寒喧了几句后,白就拿出顾祝同打来的电报给我看。电报的原文是:“据密报,张轸图谋叛变,请将其师长以上军官扣押送广州,从严法办,所部就地解散”。我看完电报才恍然大悟,虽感事发突然,但仍很镇静,就对白说:“几个月来,我们谈了许多问题,一切情况你都知道。现在你说怎么办我就跟你怎么办,你还不相信我吗?”白稍微考虑了一下对我说:“明天上午十点钟开会,你立即打电话叫你部师长以上军官都来,你也不用回去了,就住在这个屋子里,我们作长夜之谈。”这时,我心中已经明白,他们要按顾祝同的电报办理,一网打尽了。我当即回答道:“一切服从命令。部队一两天就要出发了,我部驻汉办事处的人都知道我今天上午来武昌,许多负责人在等待我解决一些重要问题,我一定要到办事处一趟。那里有直通电话线,打电话很方便。我叫军师长们明天都来开会,至多一个钟头就转回来。我很想和你再作长夜之谈。”

当时白甚为犹豫,看表情是不想让我去,但最后还是说:“你快去快来罢!”

我一离开白的总部,就如同脱笼之鸟,既不到办事处,也不回贺胜桥,径直奔向金口。我坐上吉普车,带一个随从副官和一个卫士,迅速从阅马场经彭刘杨路往南驶去。为了躲过设在武泰闸上的汽车检查站的特务们,我提前下了车,嘱咐副官和卫士乘车先行,在过桥三里处河边等我,我只身坐船过河步行三里许,找到吉普车,顺着长江大堤,急驶金口鲍汝师部。

到金口后,我立即以电话通知辛少亭、张继烈、张玉龙,要他们到金口商讨大计。不久,又接到报告:驻贺胜桥的兵团司令部及五个直属营,都被第七军包围缴械,公私财物抢劫一空,我听了非常气愤,随即在电话里同白崇禧对骂一场。这时,一二八军军部尚在山坡,一二八军副军长兼参谋长裴毓华来电话说:“山坡驻地已遭第七军监视。”我当即命令裴毓华将一二八军军部立即撤到金口,命令张继烈和张玉龙两师星夜,撤离原驻地向金口集中,并在马鞍山等处占领地势,构筑工事。如第七军向我进攻,即坚决阻击。随后,我给赵子立挂电话。此时,电话已经不通,电话接不上了,我断定其中一定有变。

等各师长到齐后,我就将顾祝同的电报内容和我脱险的经过向大家说知,听者无不义愤填膺。大家决定提前行动,宣布起义。涂建堂在铁路以东,未能到会,通过电台把会议内容告诉了他。张旭东师属一二八军建制,辛少亭军长通知张,军部已移金口,要他到金口来,目的在于逼他随同起义。张参加这次会议后,要回驻地牌洲。辛少亭对我说:“决不能让张旭东走。”张见了我哭着说:“我随总座多年,应该跟着总座效力,但我在商城一带杀共产党太多,我不能不走。我的老母和妻子都在贵州,我只身到贵州去,决不带走部队。”我问他部队交给谁,他说交给刘团长。我当时碍于情面、心一软,就放他走了。

五月十五日拂晓前,张继烈、张玉龙两师都到达了指定地点。上午七时,白崇禧的第七军约两个团的兵力,向贺胜桥西北马鞍山我张继烈师阵地进攻;其后续部队第七军约一个师、湖北省保安旅约两个团,齐向金口方向急进。裴毓华、张继烈指挥所部奋勇阻击,战斗至下午尚在进行。这时,张尹人已从江汉军区返回金口向我作了汇报,我一面按约定的代号和标志向起义各师布置,一面派人过江向江汉军区报告我部已提前起义的情况。我命令各师;如敌人继续进犯金口,即同他决一死战。其时,进军武汉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已于五月十四日,在武汉下游的团风渡江,从金牛直向贺胜桥插去。白崇禧于十五日下午四时坐飞机仓逃命,他哪里还有时间来同我周旋。入夜,向我进攻之敌均纷纷向南逃窜。我张继烈和张玉龙两师趁势截击,颇有收获。涂建堂师在铁路以东湖泗桥一带,截击由安徽向湖南逃窜之敌,也缴获不少人枪。

张尹人从江汉军区返回金口,途径汉阳县山羊头,有国民党湖北省保安旅独立支队陈必祥部千余人,在这一带驻扎,正无所适从,张尹人动员陈参加我部一同起义,陈欣然同意。我令鲍汝澧派人过江欢迎,并将陈部编为一团,归鲍师建制,即日移驻金口附近。

我于五月十五日提前起义,打乱了白崇禧在武汉撤退时大破坏的行动步骤。十六日汉口《大刚报》发表我部起义的消息,武汉市民闻讯,无不兴高采烈。

五月十六日下午,四野十二兵团先头部队进入武汉。张了且通过地下党的介绍,由刘梦夕陪同,向四野师长李伯秋汇报了我部起义的情况。十七日,武昌解放。十八日,我亲自到汉口,见到了四野第十二兵团的司令员肖劲光和政委唐天际两位同志。唐政委在抗战初期同我就有过接触,熟人相见,格外亲切。肖、唐两位首长对我部起义,表示热烈欢迎。不久,邓子恢同志(这时已调任四野副政委)来电慰问。毛主席和朱总司令亦来电表示欢迎。

五月底,起义部队开赴汉川县整编。一九四九年八月一日,我部经中共中央军委决定,正式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五十一军,任命我和辛少亭为正副军长,涂建堂、张玉龙、鲍汝澧、张继烈为二一一师和二一二师正副师长,裴毓华为军司令部副参谋长,张了且、张尹人为军政治部正副秘书长。

资料来源:

《光荣的抉择(下)》(1987年8月,印刷似有修正,原明显为1986年)

来源:自然与社会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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