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银行大堂里,空调冷气开得十足。
我手里捏着那张余额为零的单据,指尖冰凉。
柜员小姐同情地看着我,又带着一丝不易察OS的探究。
“沈阿姨,这笔钱确实是在三天前被取走的,是您的一位……亲戚吗?”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亲戚?我唯一的亲外甥,此时应该正拿着从我这里骗走的钱,在那里逍遥快活吧。
我没哭也没闹,只是平静地问她:“你们这里,能办贷款吧?”
从银行出来,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眯着眼,手里攥着那张刚刚办好的银行卡,里面没有一分钱,却背负着三百万的债务。
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的亲姐姐沈晴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里是嘈杂的麻将声。
“喂,小晚啊,什么事?”沈晴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攥着电话,声音控制得很好,听不出一点波澜:“姐,我问你个事,锦川最近在你那儿吗?”
白锦川,我姐姐的宝贝儿子,我唯一的亲外甥。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下来,连麻将声都消失了。
过了几秒,沈晴的声音才再次响起,透着一股心虚:“锦川?他不在我这儿啊,跟朋友出去旅游了。你找他有事?”
我没有戳破她的谎言。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我前几天放在抽屉里的身份证和银行卡不见了,卡里存着我这辈子的退休金,一分都没了。”
我话说得很慢,一字一句,都像是砸在沈晴的心上。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挂了。
“小晚……你,你是不是记错了?你再好好找找,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不见呢?”她的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找不到了,银行说钱已经被取光了。”我淡淡地陈述着事实。
“怎么会!谁那么大胆子!”沈晴的声音猛地拔高,像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心里冷笑一声。
“姐,我没报警。”
这句话像是一颗定心丸,电话那头的呼吸都顺畅了些。
“对对对,别报警,家丑不可外扬,万一传出去多难听。钱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说不定是你自己忘了放哪儿了呢?”
她还在试图粉饰太平。
我没有再跟她纠缠,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可能是吧。我累了,先挂了。”
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
这个家,是我和过世的丈夫一点一滴攒起来的,他走得早,我一个人拉扯着日子,就指望着这点退休金安度晚年。
白锦川是我姐姐三十岁才得来的宝贝儿子,从小就被宠得无法无天,没个正经工作,整天游手好闲。
上个星期,姐姐带着他来我家,说是来看看我,嘘寒问暖,格外殷勤。
白锦川还破天荒地帮我打扫了卫生,现在想来,他打扫的,恐怕只有我那个放着重要证件的抽屉。
我的心一点点冷下来,也一点点硬起来。
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第二天,我换了身旧衣服,特意没梳头,显得憔ें悴又苍老,再次去了姐姐家。
开门的是白锦川,他穿着一身崭新的名牌,手上戴着一块晃眼的表,看到我,他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又换上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容。
“哟,小姨来了,快请进。”
姐姐沈晴从厨房里端着一盘水果出来,看到我这副模样,愣了一下,脸上挤出担忧的神情。
“小晚,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没理会白锦-川,只是看着我姐姐,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姐,钱真的没了,我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我这一哭,倒是让他们两个都有些措手不及。
沈晴连忙把我扶到沙发上坐下,给我递水,嘴里不停地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事就好。”
白锦川站在一旁,嘴角撇了撇,眼神里满是不屑和烦躁。
“哭什么哭,不就几十万块钱吗?至于要死要活的?”
他这话一出口,沈晴的脸色都变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锦川,那不是几十万,那是我跟你姨夫一辈子的心血啊!现在一分都没了,你让我怎么活?”
白-川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头去:“谁知道被谁偷了,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我没说你偷,我就是心里难受,来找我姐说说话。”我擦了擦眼泪,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崭新的银行卡。
我把它放在桌上,看着他们两人。
“幸好,我前阵子听朋友的劝,买了个理财,昨天刚到期,打了一大笔钱到这张新卡上。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故意说得很大声,话语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白锦-川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视线死死地钉在那张卡上。
沈晴也愣住了,试探着问:“小晚,有多少钱啊?”
我伸出三根手指,然后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整整三百万。我怕再出事,特意办了张新卡,密码谁都没告诉。”
三百万!
这个数字让白锦川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是不耐烦,而是像狼看见了猎物。
我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地继续说:“唉,人老了,记性不好。我怕忘了密码,特意写了张纸条,跟卡放在一起,这样总不会丢了。”
说着,我把卡收回口袋,长长地叹了口气:“这笔钱是我最后的指望了,我得好好收着。姐,我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心里舒服多了,我先回去了。”
我起身要走,沈晴连忙拉住我。
“别急着走啊,吃了午饭再走。锦川,快去给你小姨倒杯茶。”
她的热情,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切。
我推辞不过,只好又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白锦川一反常态,对我殷勤备至,端茶倒水,问这问那。
他的眼睛,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往我放银行卡的那个口袋瞟。
我假装没察觉,陪着他们演戏。
吃午饭的时候,我借口去洗手间,故意把外套搭在了沙发上。
等我从洗手间出来,外套还是原样放着,但我知道,口袋里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我的心跳得很快,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兴奋。
鱼儿,上钩了。
我没有声张,吃完饭就找了个借口告辞。
沈晴和白锦-川把我送到门口,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溢出来了。
“小晚,常来啊。”
“小姨,路上慢点。”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出他们的小区,我立刻打了一辆车,直奔另一家银行。
我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补办了那张被白锦-川偷走的,存有三百万贷款的银行卡。
是的,我告诉他们理财到账是假的。
那张新卡,正是我背负了三百万贷款的卡。
而我写着密码的纸条上,写的根本不是密码。
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一行字:
“外甥,这三百万,是小姨送你的‘大礼’,祝你‘前程似锦’。”
我几乎可以想象到,当白锦川兴冲冲地拿着卡和纸条,看清上面的字时,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
但这还不够。
我要的,远不止是让他空欢喜一场。
回到家,我反锁上门,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
手机在第二天下午响了起来。
是白锦-川打来的,他的声音像是要喷出火来。
“沈晚!你什么意思!你耍我?”
他连小姨都不叫了,直呼我的名字。
我慢悠悠地开口:“锦川啊,什么事这么大火气?小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少给我装蒜!那张卡里根本没有钱!还留了张破纸条羞辱我!”他气急败坏地吼道。
“哦?卡不见了,纸条怎么还在?看来你只是想看看密码,没想偷卡啊。”我轻笑一声。
电话那头噎住了。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我……”他支吾了半天,索性破罐子破摔,“没错!我就是拿了!谁让你有钱不借给我?我是你亲外甥!你的钱不给我花给谁花?你那点退休金,就当是我提前替你保管了!”
无耻的嘴脸,终于暴露无遗。
“是吗?那你保管得可真好。”我的声音冷了下去,“白锦川,我再问你一遍,我的退休金,是不是你拿的?”
“是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去告我啊!看谁会信你一个老太婆的话!”他有恃无恐。
“好,很好。”
我挂断了电话,没有再跟他废话。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三天后,银行的催款通知单,准时寄到了我的信箱。
我把它拿出来,拍了张照片,然后发给了我姐姐沈晴。
没有配任何文字。
一分钟后,沈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的声音充满了惊慌和不解。
“小晚,这是什么?催款单?你什么时候欠了银行这么多钱?”
我平静地回答:“姐,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理财到账了三百万。我怕放在身上不安全,就又存回银行了。谁知道银行系统出了问题,把我的存款当成贷款了。现在银行天天催我还钱,不然就要收我的房子。”
我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银行坑骗的可怜老人。
沈晴将信将疑:“还有这种事?那你赶紧去找银行说清楚啊!”
“我去了,他们不认,非说我签了贷款合同。我一个老太婆,哪里懂那些东西。姐,我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电话那头,沈晴沉默了。
我能感觉到她的犹豫和算计。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小晚,你别急。这事……锦川他爸认识银行的人,要不我让他去帮你问问?”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真的吗?那太好了!姐,你可一定要帮我!”我感激涕零地说。
“一家人,说什么帮不帮的。你等我消息吧。”
挂了电话,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白锦川的父亲,我那个所谓的姐夫,不过是个银行的小职员,能认识什么大人物?
沈晴这么说,无非是想稳住我,然后让白锦川去银行打探虚实。
他们以为我真的老糊涂了,以为那三百万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他们不知道,那不是馅饼,而是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最致命的毒药。
又过了两天,白锦川主动联系我了。
他的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充满了虚伪的关切。
“小姨,我听我妈说你被银行骗了?你别急,这事包在我身上。我爸已经帮你找人了,肯定能解决。”
“真的吗?锦川,小姨就知道你最好了。”我继续扮演着无知又轻信的長者。
“那当然,我们是一家人嘛。不过……小姨,银行那边说,要处理这件事,需要你本人签署一份‘资产处理授权书’,授权我们全权代理。你看……”
来了。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所谓的“资产处理授权书”,不过是他们想将那笔“理财”据为己有的幌子。
我心中冷笑,嘴上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好,只要能把钱拿回来,签什么都行。什么时候去签?”
“就明天吧,我来接你。”白锦-川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迫不及待。
“好,小姨等你。”
第二天,白锦-川开着一辆租来的豪车,准时出现在我家楼下。
他今天打扮得人模狗样,头发梳得油光锃亮。
一路上,他不停地跟我吹嘘自己的人脉有多广,银行的行长都得给他爸面子。
我只是微笑着听着,一言不发。
到了银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早已等候在那里。
白锦-川亲热地跟他打招呼:“李经理,麻烦你了。”
那个李经理看了我一眼,笑容职业化:“不麻烦,白先生。沈阿姨,这边请。”
他把我带进一间VIP室,桌上已经摆好了一叠厚厚的文件。
李经理指着文件说:“沈阿姨,这就是‘资产处理授权书’,您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在这里签字。”
我装作老眼昏花,拿起文件看了半天。
“哎呀,这字太小了,我看不清。锦川,你帮小姨看看,没问题小姨就签了。”
白锦-川迫不及待地拿过文件,草草地翻了几页,然后指着最后一页的签名处。
“没问题的小姨,就是些常规条款,你就在这儿签个名,再按个手印就行了。”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我点点头,拿起笔,颤颤巍巍地准备签名。
就在我的笔尖即将触碰到纸张的那一刻,VIP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一个穿着银行制服,看起来职位更高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脸色非常难看。
“等一下!”
他径直走到桌前,一把拿起了那份文件。
白锦-川和李经理的脸色都变了。
“王……王行长,您怎么来了?”李经理结结巴巴地问。
那个被称为王行长的男人没有理他,而是翻看着手里的文件,脸色越来越沉。
“胡闹!这简直是胡闹!”
他把文件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李经理,谁让你办这个的?你想被开除吗?”
李经理吓得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行长转向白锦川,眼神锐利如刀。
“你又是谁?你想干什么?诈骗吗?”
白锦-川也被这阵仗吓到了,强作镇定地说:“我……我是沈阿姨的外甥,我是在帮她处理资产问题。”
“帮她?”王行长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想把她的债务转移到自己头上吧!”
债务?
白锦-川愣住了,一脸茫然。
王行长拿起那份文件,翻到其中一页,指给白锦-川看。
“你自己看清楚,这不是什么‘资产处理授权书’,这是‘个人债务转移协议’!一旦签了字,沈晚女士名下的三百万贷款,就会全部转移到你的名下!你,白锦-川,将成为这笔贷款唯一的债务人!”
白锦-川的眼睛猛地睁大,他一把抢过文件,死死地盯着那几行小字。当“债务人”、“三百万”、“连带责任”这些词语一个个跳进他眼睛里时,他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和纸一样白。他拿着文件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仿佛那不是几张纸,而是烧红的烙铁。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都在发抖,“沈晚!你算计我!”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活生生把我吞下去。
我坐在沙发上,从始至终没有动一下,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锦川,”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心上,“现在,你还要帮小姨‘处理’这笔钱吗?”
王行长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脸色铁青。
他转向那个已经吓傻了的李经理。
“李明,你被解雇了。现在,立刻,收拾你的东西离开这里。银行会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
李经理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知道,自己的职业生涯彻底完了。
白锦-川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
他疯了一样地冲过来,想要抓住我。
“你这个老妖婆!你敢骗我!”
王行长身后的两个保安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架住了他。
白锦-川疯狂地挣扎,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锦川,话不能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要帮小姨解决问题,要替小姨分忧。现在机会来了,你怎么又不乐意了?”
我的语气平淡,但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他的心里。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怎么了?”我看着他,眼神冰冷,“是你,先偷走了我安身立命的退休金。是你,在我质问你的时候,还理直气壮,毫无悔意。是你,贪心不足,还想骗走我所谓的‘三百万理财’。”
“我告诉你,白锦-川,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你想要三百万,可以,那就自己去还。”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对王行长微微颔首。
“王行长,今天多谢您了。这个人,就交给你们处理吧。”
王行长点了点头,示意保安把他带走。
“沈阿姨,您放心,对于这种企图诈骗的行为,我们银行绝不姑息。”
白锦-川被两个保安拖着往外走,他还在不停地嘶吼。
“沈晚!!我妈不会放过你的!”
我连头都没有回。
走出银行,阳光正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连日来压在心口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一角。
但这还不够。
白锦-川的下场,才刚刚开始。
回到家没多久,姐姐沈晴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电话一接通,就是她尖锐的哭喊声。
“沈晚!你到底对锦川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害他!”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她哭喊够了,才淡淡地开口。
“姐,你这话从何说起?我害他什么了?”
“你还装!银行的人都打电话给我了!说锦川在银行诈骗,要被抓起来了!你安的什么心啊你!”
“哦?诈骗?”我故作惊讶,“他不是去帮我处理那三百万的‘存款’问题吗?怎么会变成诈骗了?”
沈晴被我噎了一下,随即又哭嚎起来。
“那三百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是你的理财吗?怎么会是贷款!”
“是贷款啊。”我承认得干脆利落,“我不这么说,你们会相信吗?我不这么说,白锦川会主动跳进我设好的圈套里吗?”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沈晴大概是没想到,一向懦弱好欺负的妹妹,会变得如此直接和锐利。
“沈晚……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我变成什么样,不都是被你们逼的吗?”我冷笑,“姐,从小到大,你什么都偏袒他。他犯了错,你替他瞒着。他没钱了,你让我接济。现在他偷走了我养老的钱,你还帮他说话。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你妹妹!”
“我……”
“别说了。”我打断她,“现在事情很简单,白锦-川偷了我的钱,这是事实。他又企图在银行进行金融诈骗,这也是事实。他该承担什么后果,就承担什么后果。”
“不行!他不能有事!他要是坐了牢,这辈子就毁了!”沈晴的声音再次变得尖利,“沈晚,我求你了,你放过他吧!他知道错了!我让他把钱还给你,你跟银行去说,就说是一场误会,好不好?”
“还给我?”我反问,“他拿什么还?他有钱吗?”
沈晴又一次沉默了。
白锦-川就是个无底洞,这些年从我这里明里暗里拿走的钱就不下十万,他自己一分钱没赚过,全都挥霍一空。
“把你们现在住的房子卖了,应该够还我的退休金了。”我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
“卖房子?不行!绝对不行!”沈晴立刻尖叫起来,“那是我们家唯一的房子,卖了我们住哪儿?”
“那是你们要考虑的问题,不是我的。”我的耐心已经耗尽,“要么卖房子还钱,我去销案。要么,你就等着给他去监狱里送饭吧。你自己选。”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知道,对于视财如命,又把儿子当成命根子的姐姐来说,这是一个无比艰难的选择。
但我就是要让她痛。
让她也尝尝,被最亲的人背叛,走投无路的滋味。
接下来的几天,世界清净了。
姐姐没有再打电话来骚扰我。
我猜,她一定在天人交战。
而我,则按部就班地生活。买菜,做饭,散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我每天都会去信箱看一眼。
银行的第二张催款单,如期而至。
我看着上面的数字,没有拍照,也没有发给任何人。
我只是把它收好。
这是我悬在他们头顶的另一把剑。
一个星期后,在我几乎以为姐姐已经选择放弃她儿子的时候,她主动找上门来了。
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窝深陷,头发也白了不少。
她没有哭闹,只是红着眼圈,把一张银行卡放在我面前。
“小晚,这里面是三十万。是我和你姐夫所有的积蓄了。房子……我们正在挂牌,但一时半会儿也卖不出去。你先拿着这些钱,去跟银行说说,先把锦川放出来,行吗?”
她的姿态放得很低,近乎哀求。
我看着那张卡,没有动。
“姐,你觉得,三十万,够吗?”
“我知道不够,但我们真的只有这么多了。你先去销案,剩下的钱,我们砸锅卖铁也会还给你的!”她急切地保证。
我摇了摇头。
“不够。不仅仅是我的退休金。还有那三百万的贷款。”
沈晴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那笔贷款不是没签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是没签。但银行那边因为白锦-川的行为,对我产生了严重的不信任。他们现在要求我立刻还清全部贷款,否则就要走法律程序,查封我的房子。”
我面不改色地撒着谎。
我知道,银行的王行长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他会配合我演完这出戏。
“什么?”沈晴如遭雷击,“这……这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银行的人说,白锦川的行为属于恶意骗贷,性质非常严重。虽然没成功,但也影响了我的信誉。除非……有人能为这笔贷款做担保。”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沈晴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
让我去销案,放白锦-川出来,可以。
但前提是,她和她丈夫,必须来做这笔三百万贷款的担保人。
一旦他们签了字,就意味着,如果我还不上钱,这笔巨额债务就会落到他们头上。
“沈晚……你……你好狠的心!”沈晴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
“我狠心?”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姐,当初他偷我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狠心?你们一家人,吃我的,喝我的,最后还要敲骨吸髓,把我往绝路上逼!现在,我只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你就说我狠心?”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积压了半生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你走!拿着你的钱,给我走!想让我销案,就带着你丈夫,去银行签了担保合同再来找我!否则,一切免谈!”
我指着门口,下了逐客令。
沈晴被我的气势吓住了,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最终还是捡起桌上的卡,失魂落魄地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没有一丝心软。
我知道,这还不是结束。
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
沈晴回去后,又没了消息。
我也不急,每天照常生活。
倒是王行长那边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白锦川因为证据确凿,已经被正式拘留,如果我不撤诉,很快就会被提起公诉。
我向他表示了感谢。
我知道,这是压垮沈晴的最后一根稻草。
果然,又过了三天,沈晴和她丈夫,那个我只在逢年过节才见过的姐夫,一起来了。
姐夫看起来老实巴交,一脸愁苦。
“小晚,我们……我们同意做担保。”他艰难地开口。
我看着他们,点了点头。
“好。明天上午九点,银行见。”
第二天,我们三个人再次出现在了银行的VIP室。
王行长亲自接待,流程走得很快。
当沈晴和她丈夫颤抖着在“连带责任担保人”一栏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下红色的手印时,我知道,这张网,终于收紧了。
我当着他们的面,给派出所打了电话,撤销了对白锦-川的控告。
看着沈晴瞬间放松下来的表情,我心里毫无波澜。
事情办完,他们一刻也不想多待,匆匆离去。
王行长送我到门口,有些不解地问:“沈阿姨,您这是何必呢?这笔贷款,您真的打算自己还?”
我笑了笑:“王行长,多谢您的关心。山人自有妙计。”
白锦-川被放出来了。
他消瘦了很多,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嚣张,多了几分阴沉。
他没有来找我,也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消失了。
沈晴打电话给我,哭着说找不到儿子了。
我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他一个成年人,丢不了。”
我知道,他不敢来找我,更没脸回家。
他现在身无分文,唯一的念头,恐怕就是躲起来。
但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开始“逾期”了。
银行的催款电话和信件,从一天一个,变成了一天几个。
每一次,我都“不小心”地让这些信息被沈晴知道。
我告诉她,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最近投资失败,手头没有余钱,还不上贷款了。
沈晴一开始还只是焦虑,催促我想办法。
到后来,当银行的催款电话直接打到她和她丈夫手机上的时候,她彻底崩溃了。
“沈晚!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让我们家来还这笔钱!”她在电话里歇斯底里。
“姐,话不能这么说。当初是你们自愿担保的,白纸黑字写着呢。现在银行找不到我,自然只能找你们了。”我的语气无辜又无奈。
“你……你无耻!”
“彼此彼此。”
我挂断电话,拉黑了她的号码。
很快,银行的正式通知函就寄到了他们家。
要求他们作为担保人,在限定期限内,偿还全部贷款本金及高额的逾期利息,共计三百一十五万元。
否则,将立刻查封并拍卖他们名下作为抵押的房产。
那套房子,是他们的一切。
我知道,沈晴和我那个姐夫,这次是真的要疯了。
果然,第二天傍晚,他们就堵在了我家门口。
同行的,还有消失了很久的白锦-川。
他看起来更落魄了,像一只丧家之犬,但看我的眼神,却充满了怨毒。
“沈晚!你把我们害得好惨!”沈晴一上来就要撕扯我。
我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他们。
“是我害你们,还是你们自作自受?”
“妈!别跟她废话!”白锦-川突然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沈晚!你现在立刻去银行,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是你骗我们签的担保!不然,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让你一辈子都背着逼死亲外甥的名声!”
他面目狰狞,情绪激动。
沈晴吓得尖叫起来:“锦川!你别做傻事!把刀放下!”
我看着白锦-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我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白锦-川,你想死,就去远一点的地方死,别脏了我家门口的地。”
“你从小到大,吃的穿的,有多少是我给的?你妈一次次从我这里拿钱去填你的窟窿,我有没有说过一个不字?我把你当亲儿子一样看待,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偷走我的救命钱,断我后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小姨?你被我揭穿后,还理直气壮,毫无悔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小姨?”
“现在,你走投无路了,就拿死来威胁我?你觉得,一个连心都死了的人,还怕背上什么骂名吗?”
我的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最后落在白锦-川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嘴上。
“你死吧。我等着给你收尸。”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沈晴撕心裂肺的哭喊,和白锦-川气急败坏的咒骂。
我靠在门上,身体顺着门板滑落,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眼泪,终于无声地流了下来。
这场闹剧,是时候结束了。
我在地板上坐了很久,直到外面的声音彻底消失。
我擦干眼泪,站起身,拿出手机,拨通了王行长的电话。
“王行长,可以启动最终方案了。”
第二天,一则新闻在本地的社交媒体上悄然发酵。
新闻的标题很耸人听闻:《震惊!亲外甥偷光姨妈养老金,走投无路后竟被逼签下三百万巨额担保!》
新闻里,详细地叙述了一个“可怜”外甥的故事。
说他从小家境贫寒,被富有的姨妈看不起,长大后一时糊涂,拿了姨妈一点钱,结果被姨妈设下圈套,不仅让他父母签下了三百万的担保,还逼得他走投无路。
新闻里配上了几张经过处理的照片。
有白锦-川憔悴落魄的“自拍”,有沈晴夫妇愁容满面的样子,还有他们那套即将被拍卖的老旧房子的照片。
通篇没有提我的名字,只用“恶毒的姨妈”来代指。
这篇文章,写得声情并茂,极具煽动性。
白锦-川被塑造成一个失足青年,而我,则成了一个为富不仁,心狠手辣的恶人。
文章一发出来,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网络上的评论一边倒地开始对我进行口诛笔伐。
“这什么姨妈啊?也太狠了吧!”
“就是,再怎么说也是亲外甥,至于往死里逼吗?”
“这不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吗?不过蛇是那个姨妈!”
“人肉她!把这个恶毒的女人揪出来!”
我看着手机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面色平静。
我知道,这是白锦-川最后的反扑。
他想利用舆论,把我钉在耻辱柱上,逼我就范。
沈晴也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内容无非是骂我恶毒,说我现在成了过街老鼠,让我赶紧收手。
我一条都没回。
我在等。
等这场火,烧得再旺一些。
三天后,当这件事的热度达到顶峰时,一个新的账号,发布了一篇新的文章。
标题是:《真相远比你想象的更残酷——关于“恶毒姨妈”事件的几点说明》。
发布者,是王行长所在的银行的官方账号。
文章的开头,就直接点明了我的真实姓名和身份。
然后,开始逐条反驳之前那篇文章里的所有“卖惨”言论。
第一,所谓的“家境贫寒”,文章附上了我这些年给沈晴一家的转账记录,总金额高达数十万。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第二,所谓的“一时糊涂,拿了一点钱”,文章附上了银行的流水单,证明我被取走的退休金,一分不差,全是我一生的积蓄。
第三,也是最重磅的一条。文章公布了一段完整的,经过我授权的,银行VIP室里的监控录像。
录像里,白锦-川和那个李经理是如何一唱一和,企图骗我签署那份“债务转移协议”的,一清二楚。
白锦-川那贪婪又迫不及待的嘴脸,被高清摄像头记录得淋漓尽致。
而之后,王行长出现,揭穿骗局,白锦-川恼羞成怒,对我破口大骂的全过程,也完整地呈现了出来。
视频的最后,还附上了一段音频。
是我和白锦-川的那段通话录音。
他在电话里是如何嚣张地承认自己偷钱,如何有恃无恐地挑衅我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
这篇文章,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舆论场。
之前所有对我谩骂和攻击,在这些铁一般的证据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和苍白。
风向,瞬间逆转。
“我的天!反转了!原来那个外甥才是真正的白眼狼!”
“这演技,不去拿奥斯卡都屈才了!装得那么可怜!”
“偷光了姨妈的养老金还这么嚣张?这种人就该去坐牢!”
“支持姨妈!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心软!”
“银行干得漂亮!这才是企业该有的担当!”
之前那篇抹黑我的文章下面,评论区也彻底沦陷,全都是去“观光打卡”,嘲讽白锦-川的。
白锦-川和他背后的推手,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我不仅没有被舆论压垮,反而借着这股东风,将他们彻底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他们想让我身败名裂。
我便让他们遗臭万年。
这场舆论战,我赢了,赢得彻彻底底。
而对于白锦-川一家来说,这才是噩梦的真正开始。
他们的个人信息,很快就被愤怒的网友人肉了出来。
家庭住址,工作单位,全都被曝光在网上。
沈晴夫妇的家门口,被人用油漆喷满了“无耻”、“白眼狼”的字样。
姐夫在单位被同事指指点点,最终扛不住压力,主动辞了职。
而白锦-川,更是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连门都不敢出。
银行的拍卖程序,也如期启动。
他们唯一的栖身之所,被挂上了法拍网。
就在房子被拍卖的前一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姐夫打来的。
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绝望。
“小晚,我们……认输了。”
“房子卖了,钱会一分不少地还给银行。锦川……我们也管不了了。以后,我们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我们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小晚,算我求你了。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电话那头,传来他压抑的哽咽声。
当年的事?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什么当年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传来他沙哑的声音。
“你丈夫……当年那场车祸,不是意外。”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丈夫,是在二十年前的一场车祸中去世的。当时警方的定论是,肇事司机疲劳驾驶,是一场意外。
这么多年,我从未怀疑过。
“……是白锦-川的爸爸,你以前的姐夫。他那时候做生意亏了钱,欠了高利贷,就想找你丈夫借钱周转。你丈夫没同意……他就怀恨在心,喝了酒,开车……撞了上去。”
“事后他怕了,就求我。我们都是一个村出来的,我心一软……就帮他做了伪证,说他那天晚上一直跟我在一起喝酒,有不在场证明。后来,他给了我一笔钱,我就娶了你姐姐……”
轰!
仿佛一道天雷,在我脑中炸开。
我手里的电话滑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我一直以为,我只是嫁给了一个懦弱无能的男人。
没想到,我嫁给的,是一个帮凶!一个毁了我一生的罪人的帮凶!
而我的姐姐沈晴,她是不是也知道?
她每天心安理得地花着那笔沾满了我丈夫鲜血的钱,看着我一个人辛苦拉扯,看着我沉浸在丧夫之痛中二十年,她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吗?
怪不得!
怪不得他们一家,对我予取予求,都觉得是理所当然!
因为他们欠我的!
他们欠我的,是一条人命!
我浑身发冷,血液都像是要凝固了。
我慢慢地蹲下身,捡起手机的碎片,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上面。
我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原本以为,这场复仇,到此就该结束了。
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够。
我重新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
一辆黑色的车,已经静静地停在那里很久了。
我拿起备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把你知道的,关于二十年前那场车祸的所有事情,都整理成资料。包括那个肇事司机,我现在的姐夫,还有我姐姐沈晴。我要让他们,为我丈夫的死,付出代价。”
“这一次,不是三百万那么简单了。”
“我要他们,家破人亡,牢底坐穿。”
电话那头,是王行长沉稳的声音。
“沈阿姨,您放心。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三天后,几段新的录音,和一份陈旧的卷宗,被匿名送到了市公安局。
录音里,是我姐夫酒后吐真言,向他朋友炫耀自己当年如何“聪明”,帮人顶罪,拿钱娶妻的全部过程。
而那份卷宗,则是二十年前那场车祸的所有资料。
经过专业人士的重新分析,里面当年被忽略的诸多疑点,被一一指出。
比如,肇事车辆刹车痕迹的异常,目击证人证词的矛盾,以及我姐夫那份完美得有些刻意的不在场证明。
证据链,形成了完美的闭环。
警方立刻成立了专案组,重新启动了对这起陈年旧案的调查。
第一个被带走的,就是我姐夫。
在如山的铁证和强大的心理攻势下,他的防线很快就崩溃了,交代了当年作伪证,包庇真凶的全部事实。
第二个被带走的,是我的姐姐,沈晴。
她作为知情人,不仅没有举报,反而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用那笔“封口费”换来的生活,已经构成了包庇罪。
最后一个落网的,是早已改名换姓,在另一个城市娶妻生子,过上“安稳生活”的,白锦川的亲生父亲。
当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他正在给自己孩子过生日。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尘封了二十年的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
白锦川的亲生父亲,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我的姐夫,因包庇罪、伪证罪,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我的姐姐沈晴,因包庇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而白锦川,他因为之前偷窃和诈骗未遂,本可以从轻处理。但在得知自己全家都进了监狱,房子被拍卖,自己还背上了三百万的巨额债务后,精神彻底崩溃了。
在一个深夜,他从医院里跑了出来,爬上了一座跨江大桥,一跃而下。
我是在第二天的早间新闻上,看到这条消息的。
新闻画面里,江面上漂浮着他那件我无比熟悉的名牌外套。
我关掉了电视,走到阳台上。
清晨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
我拿出丈夫的遗像,轻轻地擦拭着。
“老伴,你都看到了吗?”
“害你的人,都遭到了报应。”
“你的仇,我报了。”
照片上,他依旧是年轻时的模样,笑得温和。
一阵风吹来,仿佛是他温柔的叹息。
我将那张三百万的贷款合同,和我丈夫的照片放在一起,用打火机点燃。
火光中,纸张慢慢卷曲,化为灰烬。
恩怨,情仇,债务,生命……所有的一切,都随着这缕青烟,烟消云散。
我的人生,从今天起,才算真正地重新开始。
我卖掉了这套充满了回忆的房子,换了一个新的城市。
用剩下的钱,开了一家小小的书店。
每天看看书,种种花,和来往的客人聊聊天。
日子平静,且安宁。
有时候,我也会想起他们。
想起姐姐沈晴扭曲的面容,想起白锦-川最后的疯狂。
但心里,却再也没有一丝波澜。
不是原谅,只是算了。
把他们从我的生命里,彻底地剔除出去。
这,或许才是对他们,也对我自己,最终的审判。
有一天,一个年轻的女孩来书店买书,看到我,好奇地问:“阿姨,您看起来很有故事,您以前是做什么的呀?”
我笑了笑,给她递过一本泰戈尔的诗集。
“我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退休老师。”
是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退休老师。
一个用尽了半生,才学会如何去爱,也学会了如何去恨的,普通人。
来源:苏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