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爸妈的金婚宴上,我到处找我老公刘良哲,却在宴会厅的露天花园角落,撞见了我最好的男闺蜜马青江,正死死抓着我妹王蕾琰的手腕。
我爸妈的金婚宴上,我到处找我老公刘良哲,却在宴会厅的露天花园角落,撞见了我最好的男闺蜜马青江,正死死抓着我妹王蕾琰的手腕。
王蕾琰哭得梨花带雨,拼命想甩开他,声音又急又小:“你放开我!马青江你疯了!”
“我疯了?王蕾琰,你才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马青江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狰狞,和平时那个温和风趣的他判若两人。
我妹猛地一使劲,挣脱了他,哭着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惊,然后她提着裙摆,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夜色里。
我脑子一片空白,僵在原地。
马青江显然也刚发现我,他脸上的狰狞瞬间转为慌乱,伸手想拉我,又颓然垂下。
“思烁,你……你都听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动,冷冷地问:“马青江,你对我妹做了什么?她怎么了?”
他低着头,灯光在他英俊的侧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他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一字一句地砸向我。
“沈思烁,你先冷静点。”
“你妹怀孕了。”
轰的一声,我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疼爱的妹妹。
我第一反应就是,马青江这个混蛋,他把我妹的肚子搞大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手腕却在半空中被另一个人抓住了。
“思烁,怎么了?”我老公刘良哲的声音温柔又及时地响起,他把我拉到身后,皱眉看着马青江,“青江,你和蕾琰怎么回事?我刚才看蕾琰哭着跑出去了。”
刘良哲比我高半个头,他站在我面前,像一座山,立刻给了我莫大的安全感。
马青江看着我老公,嘴唇动了动,那副愧疚又难言的样子,在我看来,就是默认。
我气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他骂:“马青江,你真不是东西!蕾琰才二十二岁,刚毕业!你怎么下得去手!”
“思烁,你别激动。”刘良哲一边安抚我,一边转向马青江,语气沉了下来,“青江,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你和蕾琰……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良哲,我……”马青江看起来痛苦极了,“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我回头再跟你们解释。”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说完这句,就仓皇地转身,脚步凌乱地追着我妹消失的方向去了。
“混蛋!”我气得直跺脚。
刘良哲叹了口气,轻轻拥住我,拍着我的背:“好了,别气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我们先去看看爸妈,宴会快结束了,蕾琰那边……等她冷静下来,我再去找她谈谈。”
我靠在刘良哲温暖的怀里,心里乱成一团麻。
马青江是我十五年的朋友,从大学到现在,他是我无话不谈的男闺蜜,甚至刘良哲都是他介绍给我的。他就像我的亲哥哥,刘良哲也把他当最好的兄弟。
而王蕾琰,是我爸妈老来得女,我一手带大的宝贝妹妹。
这两个我生命中最亲近的人,竟然搞在了一起,还弄出了人命。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狗血的背叛。
回到宴会厅,我爸妈正在敬酒,笑得合不拢嘴。我强打起精神,应酬着宾客。
刘良哲全程陪在我身边,体贴地帮我挡酒,帮我应付那些八卦的亲戚,他的表现无懈可击,一如既往的完美。
可我心里那股邪火,越烧越旺。
马青江,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宴会一结束,我立刻就给马青江打电话,他挂断了。
我再打,他直接关机。
好,好得很。
“老公,你送爸妈先回去,我今晚去蕾琰那里。”我强压着火气说。
刘良哲有些担心:“你这个状态能行吗?要不我陪你一起去,蕾琰这孩子倔,万一……”
“不用。”我打断他,“这是我们沈家的事,我自己能处理。你照顾好爸妈就行。”
我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来处理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刘良哲没再坚持,只是担忧地摸了摸我的头:“那你自己小心点,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别太逼蕾琰,她毕竟还小。”
我点点头,心里却是一片冰冷。
小?她都会未婚先孕了,还小什么?
我开着车直奔王蕾琰的公寓。
她不接电话,也不开门。
我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公寓里一片漆黑,没有开灯。
我摸到玄关的开关,灯光亮起,王蕾琰正蜷缩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眼睛又红又肿,脸上全是泪痕。
“姐……”她怯生生地喊我。
我走过去,把包重重地摔在茶几上,发出一声巨响。
“王蕾琰,你长本事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那股火还是压不住,“你和马青江,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浑身一抖,哭得更凶了,一个劲地摇头:“不是的,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哪样?”我逼近她,“他都亲口承认了,你怀孕了!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如果不是今晚被我撞见,你们是不是打算等孩子生下来,再给我一个惊喜?”
“不是的!不是他!”王蕾琰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凄厉。
我愣住了。
“不是马青江?”我抓住她的肩膀,“你什么意思?孩子不是他的,那是谁的?”
王蕾琰被我摇晃着,只是一个劲地哭,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姐,你别问了,求你了,你别问了……我不能说……我谁都对不起……”
她这副样子,让我心里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
“你不能说?”我气笑了,“王蕾琰,你搞大肚子,你跟我说你不能说?你当我是傻子吗?马青江是不是威胁你了?你怕他什么!”
“不,他没有威胁我!”她激动地反驳,“马青江是好人!他……他是在帮我!”
帮她?
我彻底糊涂了。
“他帮你?他帮你什么?帮你瞒着我,还是帮你养这个野种?”
“姐!”王蕾琰猛地推开我,激动地站起来,“你不许这么说他!也不许这么说孩子!”
她护着肚子的样子,刺痛了我的眼睛。
“好,我不说。”我往后退了两步,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冷冷地看着她,“那你告诉我,孩子到底是谁的?你说出来,我替你做主。不管是谁,必须让他负责。”
王蕾琰的嘴唇哆嗦着,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我不能说……姐,我真的不能说……你杀了我吧……”
她说完,转身就往阳台跑。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冲过去抱住她:“王蕾琰你疯了!你给我清醒点!”
“你让我去死!我没脸见你了!姐!”她在我怀里挣扎,放声大哭。
我死死地抱着她,心里却沉到了谷底。
一个能让我妹妹宁愿死都不敢说出名字的男人。
那个人,到底是谁?
马青江,他又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安抚了王蕾琰很久,她哭累了,终于睡了过去。
我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她床边,看着她那张还带着泪痕的年轻脸庞,心里五味杂陈。
我拿出手机,马青江的电话依旧关机。
我翻着通讯录,手指停在了刘良哲的名字上。
我突然想起,今晚刘良哲在宴会厅的表现。他太镇定了,镇定得近乎完美。
他作为马青江最好的兄弟,作为我的丈夫,在得知这种丑闻时,他的愤怒是不是……太平淡了?
他所有的反应,都只是在安抚我,仿佛他只是一个局外人。
一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海。
我甩了甩头,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刘良哲那么爱我,他和我妹……这不可能。
我疲惫地走出王蕾琰的公寓,已经是凌晨三点。
我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我和马青江大学时常去的一家通宵咖啡馆。
我知道,他如果想躲我,又想让我找到他,他只可能在那里。
果然,我推开门,就看到他缩在角落的卡座里,面前的咖啡一口没动。
他看起来比我还憔。悴,胡子拉碴,满眼红丝。
看到我,他苦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没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马青江,我们十五年的交情。你现在,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吗?”
“蕾琰……她怎么样了?”他沙哑地问。
“她差点跳楼。”我冷冷地说。
马青江猛地抬头,眼里的惊恐和后怕不似作伪。
“她……她没事吧?”
“我守着她睡着了。”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现在,告诉我,孩子是谁的?”
他低下头,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地抓挠着。
“思烁,你别逼我。”
“我逼你?”我提高了音量,“马青江,你搞清楚!现在是你和我妹,背叛了我!你让我怎么冷静?你让我怎么不逼你?”
“我没有背叛你!”他猛地吼了回来,声音比我还大。
咖啡馆里零星的几个客人都看了过来。
他似乎也意识到失态,压低了声音,几乎是恳求:“思烁,我求你了。这件事,你不要再查下去了。对你,对蕾琰,都没有好处。”
“没有好处?”我冷笑,“你的意思是,我就该戴着这顶绿帽子,帮你养你和王蕾琰的私生子吗?”
“孩子不是我的!”他终于崩溃了,一拳砸在桌子上,“我TMD要是孩子的爹,我现在就跪下求你成全我们!可我不是!”
我愣住了。
他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里面的绝望和屈辱,不像是装的。
“你……你说什么?”
“我说,孩子不是我的!”马青江一字一句地说,“我TMD倒是希望是我的!”
我的大脑宕机了。
如果孩子不是马青江的,那王蕾琰为什么要撒谎?马青江又为什么要替那个男人隐瞒?
“是谁?”我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告诉我,是谁?”
马青江痛苦地闭上眼:“思烁,算我求你。忘了这件事,我带蕾琰走,走得远远的,我娶她,孩子生下来我养,就当是我的。行不行?”
“你疯了!”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马青江,你爱上王蕾琰了?”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我。
“你……你帮别人养孩子?你凭什么?”
“我欠她的。”他低声说。
“你欠她什么?”
“我……”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泄了气,“思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相信我这一次,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他越是这样说,我心里那股不安就越是强烈。
一个马青江不惜牺牲自己名誉也要保护的男人。
一个能让我妹妹吓得跳楼也不敢指认的男人。
我站起身,浑身冰冷。
“马青江,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
“思烁……”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算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你这么护着他,是不是因为,这个人,我也认识?”
马青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这么护着他,是不是因为,他就是……”
我不敢说出那个名字。
“是不是因为,他就是刘良哲?”
话音落下的瞬间,马青江猛地站起身,碰倒了椅子。
他惊恐地看着我,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咖啡馆的。
清晨的冷风吹在我脸上,像刀割一样。
我坐在车里,手抖得连钥匙都插不进锁孔。
刘良哲。
我的丈夫。
我最爱的男人。
他和我最疼爱的妹妹。
马青江,我最好的朋友,他知道,他竟然一直都知道。
他们三个人,合伙演了一出天大的戏,把我当成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我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尖锐的鸣笛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我发动了车子,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我冲回了家。
刘良哲大概是刚晨跑回来,穿着运动服,额头上还带着薄汗,正在厨房给我准备早餐。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看起来依旧那么英俊,那么温柔。
“老婆,回来啦?蕾琰怎么样了?看你脸色不好,没睡好?”他端着牛奶,笑着走过来。
我看着他这张虚伪的脸,只觉得一阵反胃。
“啪!”
我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刘良哲被打懵了,手里的牛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思烁?你……你发什么疯?”他捂着脸,震惊地看着我。
“我发疯?”我笑了起来,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刘良哲,你真TMD会演戏啊。”
“你什么意思?蕾琰跟你说什么了?”他的眼神开始闪躲。
“她什么都没说。是马青江说的。”我盯着他的眼睛,“他都认了,孩子是他的。”
我撒了谎。
我想看看,这个男人,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刘良哲听到“孩子是马青江的”,明显松了一口气。
但他随即换上了愤怒的表情,一把抓住我的手:“这个混蛋!他终于承认了!思烁,你别难过,为了这种人不值得。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他演得太像了。
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马青江那绝望的反应,我几乎都要信了。
“算账?”我甩开他的手,“刘良哲,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好骗?”
“思烁,我……”
“我昨天晚上,根本没去蕾琰那里。”我平静地看着他,“我去见了马青江。他什么都招了。”
刘良哲的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
“他……他招什么了?”
“他招了,孩子不是他的。”我一步步逼近他,“刘良哲,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我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他慌了,彻底慌了。
“老婆,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是被陷害的!”
“陷害?”
“是蕾琰!是她勾引我的!那天我喝多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刘良哲扑过来想抱我,被我嫌恶地推开。
“喝多了?刘良哲,你TMD好借口!”我气得浑身发抖,“你什么时候喝多了?你不是酒精过敏,滴酒不沾吗!”
他愣住了,显然是忘了这个他自己维持了多年的人设。
“我……”
“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该围着你转?你是不是觉得,我沈思烁这辈子都离不开你?”
“不是的!思烁,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人!”他慌忙地辩解,“和蕾琰……那只是个意外!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见她了!”
“意外?”我看着这张我爱了五年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你把我妹的肚子搞大了,你跟我说这是个意外?”
“我可以让她打掉!我马上让她去打掉!”他急切地说,“思烁,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看在我们儿子阳阳的份上,你原谅我。”
提到阳阳,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我五岁的儿子。
如果他知道,他最爱的爸爸,和他最亲的小姨……
我不敢想下去。
“刘良哲,你真让我恶心。”
我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转身回了卧室,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
“思烁,你要去哪?你别走!”刘良哲冲进来,死死拉住箱子。
“放手。”
“我不放!你不能走!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刘良哲,我嫌你脏。”
我一字一句地说。
他僵住了。
我趁机抽出箱子,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带着阳阳去了酒店。
我妈打来电话,问我怎么回事,刘良哲和蕾琰到底怎么了。
我只说我累了,想静一静。
我不敢告诉他们真相。
我怕我爸妈,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我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整整三天。
三天后,马青江找到了我。
他看起来更憔悴了,眼窝深陷。
“思烁,你见我一面吧,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我必须有件事要告诉你。”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最终还是下去了。
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思烁。”他看到我,挣扎着站起来,比我还狼狈。
“有话快说。”我冷漠地看着他。
“蕾琰……她走了。”
我心里一咯噔:“去哪了?”
“我不知道。”马青江苦笑着,“刘良哲那个混蛋,给了她五十万,让她滚蛋。她把钱转给了我,让我还给刘良哲,然后就消失了。”
刘良哲,他可真行。
“所以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不是。”马青江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推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狐疑地打开文件袋,里面,竟然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我看了一眼鉴定对象。
沈阳阳。
刘良哲。
我猛地抬头看向马青江:“你什么意思?”
“你再看看结果。”
我的手开始发抖,翻到了最后一页。
【经鉴定,排除刘良哲为沈阳阳的生物学父亲。】
我TMD,我一定是疯了。
我死死地盯着那行字,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瞬间凝固。
阳阳,不是刘良哲的?
这……这怎么可能!
“马青江,你TMD伪造这份报告来耍我?”我一把将报告砸在他脸上。
他没有躲,任由纸张划过他的脸。
“思烁,你看清楚日期。”他平静地说,“这是四年前的报告。”
四年前。
阳阳一岁的时候。
“这……这是刘良哲做的?”我颤抖着问。
“是。”马青江闭上眼,“他四年前,就知道阳阳不是他的儿子。”
我瘫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
刘良哲,他四年前就知道我“背叛”了他。
他不动声色,依旧扮演着完美丈夫和慈爱父亲的角色,整整四年。
然后,他不动声色地,睡了我的妹妹。
这是……报复?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喃喃自语。
如果阳阳不是刘良哲的,那他是谁的?
我猛地看向马青江。
马青江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痛苦和愧疚。
“思烁。”他艰难地开口,“那晚……你结婚前的那晚……我们都喝多了……”
我结婚前。
我的单身派对。
我确实喝多了,因为婚前恐惧症,我哭着拉马青江陪我喝酒。
后来的事情……我断片了。
第二天醒来,我躺在自己的床上,马青江睡在沙发上。我以为,我们只是单纯地喝多了。
“你……你……”我指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思烁。”马青江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TMD该死!我第二天就该告诉你的!可是我不敢……我怕你恨我,我怕良哲杀了-我……”
“所以,阳阳……是你的?”
“是。”
我的世界,第二次崩塌。
比第一次,塌得更彻底。
我最好的朋友,是我儿子的亲生父亲。
我出轨在先。
我TMD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所以……刘良哲的报复……是我活该,对不对?”
“不是的!思烁!”马青江激动地抓住我的手,“他是个疯子!他是个变态!他发现这件事之后,他没有找你摊牌,他来找我了。”
“他威胁我,如果我敢告诉你真相,他就去告我,让你身败名裂,一辈子都见不到阳阳。”
“这四年来,我活得像他的一条狗!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无法理解。
“因为他恨我们!”马青江吼道,“他恨我这个‘好兄弟’睡了他老婆,他恨你这个‘好妻子’给他戴了绿帽!他要报复!他要我们所有人都痛苦!”
“那蕾琰呢?”我抓住了重点,“他对我妹……也是他计划好的?”
“是!”马青江红着眼,“他故意接近蕾琰,一步步引诱她!他就是要用你最疼爱的妹妹,来报复你!他要让你尝尝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滋味!”
“他甚至……”马青江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甚至在蕾琰怀孕后,逼着我,让我去承认,孩子是我的。”
“他要我这个亲爹,去顶替他那个奸夫!他要我当着你的面,承认我搞大了你妹妹的肚子!他要看我们三个,你、我、蕾琰,一起死!”
我听得浑身发冷。
这已经不是报复了。
这是地狱。
刘良哲,那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他心里,竟然藏着这么深的怨毒和扭曲。
他把我,把马青江,把我可怜的妹妹王蕾琰,甚至把我们无辜的儿子阳阳,全都当成了他复仇游戏里的棋子。
“他为什么现在……把这个给我?”我指着那份鉴定报告。
“他没给。”马青江擦了把脸,“这是我偷的。他一直锁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这是他拿捏我的把柄。”
“蕾琰失踪后,我……我豁出去了。我潜进他办公室,把这个偷了出来。”
“思烁,对不起,我不能再让他毁了你。”
我看着马青江,这个男人,他懦弱了五年,也被折磨了五年。
而我,这个自以为是的傻瓜,活在丈夫的“宠爱”和朋友的“义气”里,活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马青江。”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爱蕾琰吗?”
他愣住了,随即苦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不该被这么毁掉。她和你一样,都是受害者。”
“去找她吧。”我说。
“什么?”
“我说,去找她。她一个女孩子,怀着孕,身上又没钱,她能去哪?”我站起身,“她是被我们牵连的。马青江,这是你欠她的。”
“那你呢?思烁……”
“我?”我看了看窗外,“我该去结束这场闹剧了。”
我拿着那份亲子鉴定,回到了我和刘良哲的家。
他竟然还在。
他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这几天似乎也没睡好,眼下一片青黑,看到我,他立刻站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思烁,你回来了?你肯原谅我了?”
我走过去,把那份报告,甩在他面前。
“刘良哲,我们离婚吧。”
他看到那份报告,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你……你都知道了?”他瘫坐回沙发上。
“是。”我平静地看着他,“刘良哲,你真让我刮目相看。这四年来,你一定很辛苦吧?每天对着我这个‘出轨’的妻子,对着这个‘野种’,还要扮演深情丈夫,你累不累?”
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不再是温柔,而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的恨意。
“沈思烁,你TMD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他突然笑了,笑得狰狞,“你和你最好的兄弟,在我眼皮子底下,给我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你TMD还问我累不累?”
“我每天晚上看着阳阳那张酷似马青江的脸,我就恨不得掐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你以为我为什么接近王蕾琰?我就是要让你也尝尝,被最亲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我就是要让你也痛!”
“你做到了。”我点点头,“你赢了。我确实很痛。”
“痛?”他站起来,逼近我,“这还不够!沈思烁,我要让你身败名裂!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贱人!我要让阳阳知道,他妈是个荡妇,他爸是个孬种!”
“所以呢?”我看着他疯狂的样子,心里反而一片平静,“你想怎么样?去告我吗?去争阳阳的抚养权吗?”
“刘良哲,你别忘了,阳阳不是你的儿子,你没有资格。”
“你!”他被我噎住了。
“至于王蕾琰。”我顿了顿,“你诱奸未成年少女的妹妹,这笔账,我们也可以好好算算。”
“你胡说!她成年了!她是自愿的!”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是吗?”我冷笑,“那可未必。刘良哲,你是个聪明人,我们没必要走到那一步。”
“你想怎么样?”他终于冷静下来,眼里闪过一丝惧意。
“离婚。你净身出户。”
“不可能!”他尖叫起来,“房子是婚后财产,我凭什么净身出户!”
“凭你这四年来,对我精神上的虐待和折磨。凭你毁了王蕾琰。凭这份亲子鉴定。”我拿起那份报告,“或者,你更希望我把这个,寄给你公司,寄给你爸妈?”
他彻底萎了。
他知道,我抓住了他的命门。
他是个极度爱面子的人,他不能容忍自己苦心经营的精英形象有任何污点。
“……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我同意。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说。”
“阳阳……我养了他五年。我想……偶尔看看他。”
我看着他,这个男人,在极致的恨意里,竟然还残留着一丝对阳阳的感情。
又或者,这只是他另一个筹码。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不会伤害他。”刘良哲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真实的痛苦,“他……他毕竟叫了我五年爸爸。”
我沉默了。
最终,我还是点了点头:“一个月一次。必须我在场。”
“好。”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
刘良哲几乎是逃一样地搬出了那个家。
我卖掉了那套承载了太多谎言和背叛的房子,带着阳阳,换到了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城市。
我妈最终还是知道了真相,她气得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
我爸一夜之间白了头。
王蕾琰,终究还是没有找到。
马青江把刘良哲给的那五十万,连同他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打到了我爸妈的卡上,然后也消失了。
他给我留了最后一封信。
信上说,他没脸再见我,也没脸见阳阳。他会用他的后半生,去寻找王蕾琰,去赎他的罪。
他说,思烁,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只做你的哥哥。
我把信烧了。
我谁也不恨了。
我带着阳阳,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给他改了姓,叫沈阳。
他很懂事,好像隐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再也没问过我“爸爸去哪了”。
有时候,他会指着天上问:“妈妈,天上是不是有很多人在看着我们?”
我摸着他的头,告诉他:“是啊。所以阳阳要乖乖长大,长成一个正直、善良,永远不撒谎的人。”
阳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一年后,我在一个南方的小城,偶然遇到了王兴中,刘良哲以前的同事。
他告诉我,刘良哲,在离婚后不久,就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
据说,是酒驾,撞上了大桥的护栏。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这个消息。
我只是在那个晚上,久违地,睡了一个安稳觉。
又过了几年,我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阳阳也上了小学。
有一天,我收到一个匿名的快递。
里面没有卡片,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小小的院子,王蕾琰抱着一个孩子,坐在摇椅上,笑得很恬淡。
马青江,站在她身后,正温柔地帮她理着头发。
照片的右下角,是马青江的字迹。
【她很好。勿念。】
我看着照片,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把照片收好,锁进了最底层的抽屉。
那天,阳阳放学回家,兴奋地告诉我:“妈妈!我今天扶了一个老奶奶过马路!”
我抱起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阳阳真棒。”
阳光透过花店的玻璃窗,暖暖地洒在我们身上。
我知道,那些不堪的过去,那些撕心裂肺的背叛,终于都过去了。
而我和阳阳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来源: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