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深夜的浦东国际机场,依旧灯火通明,像一头蛰伏在海岸线上的巨大发光生物,吞吐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疲惫与相逢。
上篇
深夜航班降落浦东机场,我拖着行李箱想给顾霆深一个惊喜。
却看见他小心翼翼搂着个穿白裙的女孩,低头吻她发顶:“娇气,非要我来接?”
那女孩仰头的瞬间——像我二十岁时的模样。
我平静地转身买了张最快起飞的机票。
关机前最后一条信息是:“婚纱照你单独挂吧,那幅《星空》我带走了。”
后来他拆了整座城市却找不到我。
只有那幅染血的《星空》,在拍卖行锤出三亿天价。
---
深夜的浦东国际机场,依旧灯火通明,像一头蛰伏在海岸线上的巨大发光生物,吞吐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疲惫与相逢。
林晚搭乘的航班比预计提前了四十分钟降落。舷窗外,是上海熟悉的、带着潮湿水汽的夜色,以及远处城市连绵不绝的璀璨灯河。她解开安全带,指尖因为一种隐秘的、混合着长途飞行倦怠的兴奋,而微微发着颤。
行李箱的万向轮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滑出顺畅的声响。她没告诉顾霆深今晚回来,准确地说,她故意把落地时间说晚了三个小时。想象着他接到她突然出现的电话时,那张惯常冷峻的脸上可能会出现的错愕,以及错愕之后,或许会有的、一丝难得的惊喜,林晚的嘴角就忍不住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他们在一起三年了。从她二十二岁到二十五岁。顾霆深大她五岁,是那种站在人群里会自动与环境隔开一层无形壁垒的男人,沉稳,锐利,带着久居上位的疏离。是他先追的她,在她大学刚毕业,懵懂撞进那个光怪陆离的名利场时,他就看到了她,然后步步为营,将她纳入羽翼。他给了她优渥的生活,无微不至的庇护,也给了她一场即将到来的、备受瞩目的婚礼。
婚纱是意大利定制的,婚戒是拍卖行拍下的古董钻石,婚礼的请柬刚刚印好,散发着好闻的油墨香气。一切都完美得像一场精心编排的剧本。
林晚拖着箱子,脚步轻快地走向国际到达的出口。目光在接机的人群中穿梭,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迫切。他会在哪儿?是像往常一样,靠在柱子边低头处理邮件,还是……
视线定格。
像电影镜头陡然推近特写,背景的一切喧嚣、光影瞬间虚化,褪色成模糊的噪点。只有那个身影,清晰地、残酷地,钉在她的视网膜上。
顾霆深。
他站在那里,身姿依旧挺拔出众,剪裁精良的黑色大衣衬得他肩线平直。可他怀里,小心翼翼地,搂着另一个女孩。
一个穿着洁白连衣裙的女孩,身形纤细,长发柔软地披散着,正微微仰头跟他说着什么。顾霆深低着头,侧脸的线条是林晚从未见过的柔和,他抬起手,极其自然地将女孩耳边一缕不存在的碎发别到耳后,然后,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
距离不算太近,但机场广播间歇的寂静里,他那把低沉悦耳、曾在她耳边说过无数情话的嗓音,清晰地穿透空气,落入她耳中:
“娇气,非要我来接?”
语调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宠溺和……无可奈何的纵容。
那女孩似乎嘟囔了一句什么,笑得更加明媚,仰起了脸。
轰——
林晚感觉脚下的地面似乎塌陷了一块。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猛地冲向头顶,又在下一秒,退潮般褪得干干净净,留下冰封般的寒冷。
那张脸……
那张仰起的,年轻、鲜活、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与娇憨的脸——
像谁?
不。
不是像谁。
那分明就是,她二十岁时的模样。
不是五官细节的完全复刻,而是那种神态,那种未经世事打磨的清澈,那种被全心全意爱着、呵护着才有的、无所顾忌的明媚张扬。是她刚刚认识顾霆深时,被他小心翼翼捧在掌心的,那个林晚的样子。
原来不是时间磨平了激情,不是工作忙碌导致疏离,也不是他天性冷淡不懂表达。
原来,他喜欢的,始终是二十岁的“林晚”。而当她不可避免地长大,成熟,眼角或许会悄悄爬上细纹,眼神里开始沉淀社会打磨的痕迹时,他就去找了一个崭新的、鲜活的“替代品”。
用来缅怀他曾经心动过的,她的过去。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随即变得麻木。巨大的荒谬感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她。没有预想中的天崩地裂,没有冲上去质问的冲动,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她只是站在那里,像被抽走了所有灵魂和情绪,静静地看着那幅刺眼又和谐的画面。
看着他搂着那个“二十岁的她”,转身,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走去,消失在涌动的人潮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十秒,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林晚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涂着透明的护甲油,因为用力,指节泛着白。
她平静地松开手,转身。
行李箱的轮子重新转动,方向却不是出口,而是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国际出发大厅。
售票柜台前,她仰头看着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面滚动着即将起飞的航班信息。目光快速扫过,最终定格在一班四十五分钟后飞往昆明,然后中转至一个东南亚小城的航班上。头等舱,最后一个位置。
“就这张。”她递出护照和信用卡,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值机,托运唯一的行李箱——那里面装着给她和顾霆深买的礼物,以及她原本打算今晚穿给他看的新睡衣。现在,都不需要了。
过安检,走向登机口。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没有回头。
在即将关闭手机,调至飞行模式之前,她点开了与顾霆深的微信对话框。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他言简意赅地说“忙,晚点联系”,她回了一个“好,记得吃饭”。
她纤细的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悬停片刻,然后,缓慢地,一字一字地输入:
“婚纱照你单独挂吧,那幅《星空》我带走了。”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像一句冰冷的判词。
发送。
然后,干脆利落地,关机。
手机屏幕彻底暗下去,映出她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
飞机在跑道上加速,轰鸣着冲入漆黑的夜空,将那座庞大、繁华、埋葬了她三年爱情与幻梦的城市,远远地抛在下方,缩成一片模糊的光点。
---
几乎是在林晚手机关机,航班起飞的同时,正驾车驶出机场高速的顾霆深,感觉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出手机,划开。
是林晚发来的。
看到那条没头没尾的信息,他英挺的眉头瞬间蹙紧。
婚纱照单独挂?《星空》带走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星空》是他们客厅里挂着的那幅油画,不是什么名作,是几年前他们一起去一个青年画家展览上买的,林晚很喜欢画里那种深邃又梦幻的蓝色调。带走?她不是还在国外吗?航班应该是三个小时后才落地。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熟睡的女孩。女孩蜷缩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睡颜纯净,确实……有几分像他记忆里,最初心动的那个林晚。但仅仅是几分像而已。今晚来接她,是因为她家里突发急事,一个人在机场害怕,哭哭啼啼打了好几个电话。他一时心软……
心头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烦躁。他随手回了两个字:“?”
信息前面立刻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发送失败。
他愣了一下,直接拨号。
听筒里传来的,是冰冷而标准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
顾霆深盯着手机屏幕,那红色的感叹号像一枚细小的针,刺了他一下。也许是手机没电了?或者在飞机上,设置了屏蔽?她有时候是会这样,粗心大意。
但那条信息……
“婚纱照你单独挂吧……”
这话语里透出的决绝,让他心底那丝烦躁莫名地扩大了少许。他用力抿了抿唇,将手机扔回中控台,脚下油门加重,性能优越的跑车发出一声低吼,加速融入夜色。
先把身边这个送回去再说。林晚那边,等她落地开机,再问问怎么回事。大概,又是闹什么小脾气了吧。女人,总是需要哄的。
他这样想着,试图将那点不适压下去。
然而,三个小时后,当林晚原本应该落地的时间过去,她的手机依旧处于关机状态时,顾霆深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他坐在公寓宽敞的客厅里,面前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黄浦江璀璨的夜景。他又拨了几次林晚的电话,依旧是关机。他尝试联系她国外的同事,对方惊讶地表示,林晚负责的项目提前结束,她应该就是今晚的航班回国才对。
提前结束?
顾霆深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客厅那面墙前。原本挂着那幅《星空》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个颜色略浅的方形印迹。他之前竟完全没有留意到!
她回来过?
什么时候?
一个荒谬的、却带着冰锥般尖锐寒意的念头,猝不及防地刺入他的脑海。
他几乎是冲出了家门,发动汽车,引擎的咆哮声在寂静的地下车库里显得格外刺耳。一路风驰电掣,闯了几个红灯,直奔浦东机场。
到达厅,出发厅。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熙攘的人群中穿梭,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相似的背影,抓住机场工作人员询问,要求调看监控。
监控画面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她拖着行李箱,脸上带着浅淡的、期待的笑意,走向他之前站立的位置。然后,她停下了脚步。镜头有些远,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只能看到她站在那里,像一尊突然被定格的雕塑,很久,很久。
接着,她转身,走向售票柜台,办理值机,过安检……背影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而另一个角度的监控,清晰地拍到了他,和他怀里搂着的那个穿白裙的女孩。
时间,分秒不差。
她看见了。
看见了他搂着别的女人,听见了他那句宠溺的“娇气”。
所以,那条信息,不是闹脾气,是告别。
所以,她关机,不是没电,是切断。
所以,她带走《星空》,留下了那句“婚纱照你单独挂吧”。
顾霆深站在机场安保中心的监控屏幕前,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屏幕上定格的,是林晚过安检时,那个平静得近乎漠然的侧脸。
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名为“恐慌”的情绪,像无数细密的冰针,顺着脊椎,一点点爬满了全身。
她去了哪里?
那个航班是飞往昆明的,然后呢?
她带走了什么?除了那幅画,她几乎什么都没从他们的家里拿走。护照,信用卡……
他冲出安保中心,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再次尝试拨打林晚的电话。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冰冷的提示音,一遍又一遍。
他猛地握紧了手机,指骨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手背上,一道已经愈合、但仍留下浅淡痕迹的旧伤疤,隐隐作痛。
那是很久以前,他为了护住她,被破碎的酒瓶划伤的。
那时她吓坏了,哭着一遍遍问他会留疤吗。
他说,男人的疤,是勋章。
现在,这枚“勋章”像是在无声地嘲讽他。
他坐进驾驶室,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那股越来越浓的不安和……慌乱。
林晚。
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你最好只是闹脾气,只是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你最好,别让我真的找不到你。
夜色浓稠,将他和他性能卓越的跑车,一同吞没。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却再也照不进他骤然空掉一块的心。
Chapter 3 无声的硝烟
顾霆深回到那座位于顶层的公寓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公寓依旧是他离开时的样子,整洁、奢华,却冰冷得没有一丝烟火气。他习惯性地看向玄关,那里空荡荡的,没有林晚常穿的那双软底拖鞋。
他径直走向客厅那面空白的墙。灰色的壁布上,那个颜色略浅的方形印记,像一个突兀的伤疤,提醒着他那幅《星空》的消失,以及林晚的离去。他伸出手,指尖触碰那冰冷的墙面,仿佛还能感受到画布背后,林晚曾经倚靠在这里看书的温度。
他猛地收回手,像是被烫到一般。
烦躁地扯开领带,他走进卧室。衣帽间里,属于林晚的那一侧,大部分衣物、饰品、包包都还在,整齐地排列着,仿佛女主人只是临时出门。但她带走了几件常穿的舒适衣物,带走了她的护照、身份证,以及……那幅画。
她走得如此决绝,却又留下这满室的“存在”,像是在无声地嘲讽他的笃定——嘲讽他曾经以为,她永远会在这个金丝笼里,等他回来。
手机响起,是特助周扬。
“顾总,查到了。林小姐乘坐的航班在昆明中转后,最终目的地是清迈。但她在清迈只停留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后续行程……暂时无法追踪。她使用了现金,没有使用信用卡或电子支付记录。”
顾霆深的心沉了下去。清迈?那个他们曾经一起去过,她很喜欢,说以后要再去小住的地方。她去了,却只停留一晚,然后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她是有预谋的。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一阵窒闷。
“查!继续查!清迈所有酒店、民宿、交通记录,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他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戾气。
“是,顾总。”周扬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另外……苏晴小姐那边,打了几个电话过来,问您是否有空……”
苏晴。那个在机场穿着白裙的女孩。
顾霆深眼底掠过一丝厌烦。“告诉她,我很忙,没空。”
挂断电话,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逐渐苏醒的城市。曾经,他觉得这片繁华尽在掌控,包括那个叫林晚的女人。可现在,那个温顺的、似乎永远会在他视线范围内的女人,只用了一条短信和一次关机,就轻易地撕裂了他的掌控感。
一种陌生的、名为“失控”的恐慌,开始细细密密地蔓延。
Chapter 4 替代品的错觉
苏晴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漂亮的脸蛋上闪过一丝委屈和不甘。
她是在一次商业酒会上认识顾霆深的。那时,他看着她,眼神有瞬间的恍惚,然后便对她展开了追求。虽然这追求带着一种公式化的疏离,但顾霆深这样的男人,哪怕只是指尖流露出的一点温柔,也足以让她眩晕。
她知道自己是像谁的。偶然一次,她在顾霆深书房忘记锁的抽屉里,看到过一张照片,是几年前的他搂着一个笑容明媚、眼神清澈的女孩,背景是大学校园。那女孩,和她有五六分相似,尤其是那种不谙世事的神态。
后来她知道了,那是林晚,顾霆深在一起多年的女友,即将结婚的未婚妻。
她一度以为自己是幸运的,能在对方面目已非(她猜测林晚大概已经变得世故而无趣)时,以“初心”的模样出现,取代那个“正品”。
直到那天在机场,她沉浸在顾霆深难得的温柔里,却隐约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她下意识回头,只看到一个拖着行李箱转身离去的背影,有些熟悉,却没看清。
紧接着,顾霆深就开始变得不对劲。他不再接她的电话,对她发的信息也置之不理。她旁敲侧击地从他朋友那里听说,林晚好像不见了。
苏晴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窃喜,也有不安。她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她精心打扮,带着煲好的汤,来到顾霆深的公司。
却被周扬拦在了总裁办公室外。
“苏小姐,顾总现在很忙,不见客。”
“我只是给他送点汤,他最近肯定没好好吃饭……”苏晴试图展现自己的体贴。
周扬表情公式化:“抱歉,苏小姐,顾总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见。”他的目光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玩弄危险的火焰。
苏晴咬着唇,看着那扇紧闭的实木门,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那个她试图替代的“林晚”,在顾霆深心里,可能远不止是一个“旧爱”那么简单。而她这个“赝品”,在正主消失后,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了。
Chapter 5 撕开的口子
顾霆深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航空公司、出入境管理局、私家侦探……甚至一些不便明说的灰色渠道。
线索在清迈彻底断了。她像是精通反追踪术,没有留下任何电子足迹。现金交易,没有监控拍到她的清晰正脸,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帮她抹去痕迹。
时间一天天过去,林晚依旧杳无音信。
顾霆深开始长时间地待在那个没有了《星空》的客厅里。他开始注意到一些以前从未在意过的细节。
茶几上,放着她看到一半折了页角的书,是一本关于东南亚佛教艺术的画册。他随手翻开,里面夹着一张便签,上面是她清秀的字迹:“希望有机会再去吴哥窟,在日出时听风铃的声音。”那是他们上次去清迈时,她偶然提起的邻国景点。
书架的最高层,放着一个蒙尘的盒子,里面是她大学时的一些杂物。有一本厚厚的速写本,他从未翻开过。鬼使神差地,他拿了下来。
速写本里,不是他以为的风景或静物,而是一页页的人物素描。大部分是他。工作中的他,睡着的他,皱眉的他,偶尔微笑的他……每一笔都带着细腻的情感。在最后一页,画着的是他们并肩看星空的背影,旁边有一行小字:“希望《星空》永远在我们头顶,也希望,我能永远在你眼里看到星光。”
落款日期,是他们买下那幅画不久后。
顾霆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
他从未如此认真地看过这些画,也从未深思过她写下这些字句时的心情。他一直以为,给她最好的物质,给她婚姻的承诺,就是爱了。他却忽略了,那个曾经眼里有星光的女孩,在日复一日的等待和被他逐渐视为“理所当然”的忽略中,眼中的星光早已一点点黯淡。
而他,甚至没有察觉。
他烦躁地合上速写本,目光落在空荡荡的墙上。那幅《星空》……他记得,她曾经指着画中最深的那片蓝色说:“你看这里,像不像藏着整个宇宙的秘密?有时候觉得,人心也像这片星空,看似璀璨,其实大部分区域,都是冰冷的、未被照亮过的黑暗。”
当时他只当她是小女生的无病呻吟,随口敷衍了过去。
现在想来,那或许是她无声的求救。而他,错过了。
“林晚……”他低声念着她的名字,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沙哑,“你到底在哪里?”
恐慌,不再仅仅是源于失控,而是混合了一种迟来的、尖锐的悔意。他发现自己开始疯狂地想念她,想念她安静陪伴的身影,想念她偶尔固执的小脾气,想念她做好饭等他回家时,厨房里温暖的灯光……那些他曾经视为平淡甚至乏味的日常,此刻都变成了奢侈。
后续在主页
来源:侠影PJ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