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救了一个王爷,他说要娶我报恩,我拒绝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2 03:29 1

摘要:寒风格外刺骨,鹅毛大雪已经连续下了两三天,将整个山村裹在一片银装素中。林雪儿裹紧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棉袄,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行走,手中拎着的药包是她今早天未亮就起身,走了二十里山路才从镇上抓来的。

我,林雪儿,一个山村孤女,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守着我的药田安稳度日。

直到那年大雪,我捡回一个快冻死的男人。

他说要娶我报恩,我反手把他丢回雪地里清醒清醒。

后来他走了,说会回来让我大富大贵。

01

寒风格外刺骨,鹅毛大雪已经连续下了两三天,将整个山村裹在一片银装素中。林雪儿裹紧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棉袄,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行走,手中拎着的药包是她今早天未亮就起身,走了二十里山路才从镇上抓来的。

“这鬼天气,怕是还要再冷上几天。”她喃喃自语,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寒风中。

就在她快要走到村口时,忽然瞥见路旁的雪堆里似乎埋着什么东西。林雪儿本不想多事,但那抹深色的衣角在白雪中格外显眼。她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用脚轻轻踢开积雪,她惊讶地发现那竟是一个人——一个年轻男子,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已然失去了意识。

“喂!你醒醒!”林雪儿蹲下身,拍了拍那人的脸颊,触手一片冰凉。

男子毫无反应,若不是鼻间还有微弱的气息,林雪儿几乎要以为他已经死了。她环顾四周,大雪纷飞,不见半个人影。

“真是麻烦...”她叹了口气,终究不忍心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林雪儿才将那个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男子拖回了家。她的小屋虽然简陋,但至少可以遮风挡雪。将男子安置在炕上后,她赶紧生火取暖,又熬了一碗姜汤。

“咳咳...”在温暖的室内待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男子终于悠悠转醒。他睁开眼,迷茫地打量着四周,最后目光落在正在灶台前忙碌的林雪儿身上。

“这里是...”他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与山村格格不入的文雅。

林雪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走过来:“你昏倒在雪地里,是我把你拖回来的。先把这碗姜汤喝了暖暖身子。”

男子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因虚弱而又倒了回去。林雪儿见状,只好上前扶他,将姜汤一勺一勺地喂到他嘴边。

几口热汤下肚,男子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他靠在炕头,郑重地向林雪儿行了一礼:“在下赵明轩,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林雪儿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看你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本地人,怎么会晕倒在我们这种穷乡僻壤?”

赵明轩眼神闪烁,避重就轻:“途中遭遇歹人,财物尽失,又逢大雪,若不是姑娘相救,恐怕明轩早已命丧黄泉。”

林雪儿打量着他。虽然此刻狼狈不堪,但赵明轩的容貌气度确实不凡,眉宇间自有一股贵气,身上的衣物虽已破损脏污,仍能看出料子极好,绝非寻常百姓能穿得起的。

“你既然醒了,就在这儿歇息一晚吧。明天雪停了,我再送你出村。”林雪儿不再多问,转身继续准备晚饭。

夜幕降临,风雪依然未停。小小的茅屋内,一灯如豆。林雪儿将唯一的炕让给了赵明轩,自己则在角落搭了个简易的地铺。

“这怎么行?还是让在下睡地铺吧。”赵明轩坚持道。

林雪儿瞥了他一眼:“你病还没好利索,再受凉岂不是白费我救你一场?安心睡吧,我们乡下人没那么娇气。”

赵明轩不再推辞,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第二天清晨,雪终于停了。林雪儿早起熬了粥,两人相对无言地用完了简单的早饭。

“姑娘大恩,明轩没齿难忘。”赵明轩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色泽温润,雕工精细,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此物请姑娘收下,日后明轩必当重谢。”

林雪儿没有接那块玉佩,只是淡淡地说:“我救你不是为了报酬。你若真心感谢,日后有机会,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便是。”

赵明轩怔住了,显然没料到她会拒绝。在他所处的世界里,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大多带着明确的目的性,如此纯粹的善意反而让他不知所措。

“至少,请告诉在下姑娘的姓名。”

“林雪儿。”她边说边打开房门,“雪停了,路也好走些,我送你出村吧。”

赵明轩深深看了她一眼,将玉佩收回怀中:“好,那就麻烦林姑娘了。”

村中的小路已被积雪覆盖,两人一前一后默默行走。偶尔有早起的村民看见他们,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林雪儿面色如常,丝毫不理会那些探究的视线。

送到村口,林雪儿停下脚步:“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大约半个时辰就能到镇上。后会有期。”

赵明轩看着她冻得通红的脸颊,忽然问道:“林姑娘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吗?”

林雪儿微微一笑:“好奇又如何?你既然不愿明说,自有你的苦衷。我只知道你是个需要帮助的人,这就够了。”

赵明轩沉默片刻,郑重道:“林雪儿,我赵明轩对天发誓,终有一日,必会回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林雪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身离去。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句客套话,那个叫赵明轩的男子一旦回到他原本的世界,很快就会忘记这个小小的山村和那个救了他的普通村女。

她不知道的是,赵明轩一直站在村口,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雪地尽头,才转身离开。

而那枚她拒绝收下的玉佩,被他紧紧攥在手中,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回到空无一人的小屋,林雪儿如往常一样开始一天的劳作。喂鸡、劈柴、修补漏风的墙壁...生活并不会因为一段小插曲而改变。

只是在忙碌的间隙,她偶尔会想起那个气度不凡的男子,以及他临别时那郑重的承诺。

“报答吗...”她轻声自语,随即摇了摇头,继续手中的活计。

寒冬还很长,而生活,总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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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寒暑交替,转眼便是一年。

山村的日子总是平静而缓慢,林雪儿几乎已经淡忘了那个风雪交加的冬日,以及那个名为赵明轩的男子。她依旧每日劳作,采药、耕种,照顾着自家的小院,生活清贫却也算安宁。

这日午后,林雪儿正在院中晾晒草药,忽然听得村口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马蹄声与喧哗。她并未在意,山村虽偏僻,偶有行商路过也是常事。

然而,喧哗声却并未很快平息,反而越来越近,其间还夹杂着村民们的惊呼与议论。不一会儿,邻居家的小豆子气喘吁吁地跑进她家院子,小脸因奔跑和兴奋而涨得通红。

“雪儿姐!雪儿姐!快去村口看看!来了好多骑着高头大马的人,衣着可华丽了,指名道姓要找你呢!”小豆子扯着林雪儿的衣袖,急切地说道。

“找我?”林雪儿微微一怔,心中掠过一丝疑惑。她在世上已无亲无故,谁会如此兴师动众地来找她?

带着疑虑,她放下手中的草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跟着小豆子向村口走去。

越靠近村口,人声越是鼎沸。几乎全村的老少都聚集在了那里,围成一个大圈,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人群中央,果然如小豆子所说,停着数匹神骏的高头大马,马鞍辔头皆装饰精美。几名身着劲装、腰佩长刀的侍卫肃立四周,神情冷峻,气场迫人,让村民们不敢过于靠近。

而站在侍卫前方,被众人目光聚焦的那人,身姿挺拔,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腰束玉带,面容俊朗,气度雍容。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与周遭粗犷朴素的乡村景象格格不入。

林雪儿的脚步顿住了。

虽然时隔一年,虽然此刻的他与当初那个倒在雪地中狼狈虚弱的男子判若云泥,但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是赵明轩。

他果真回来了。

就在林雪儿愣神之际,赵明轩的目光也穿越人群,精准地落在了她身上。他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唇角扬起一抹真切的笑意,大步向她走来。

围观的村民自动分开一条道路,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位突如其来的贵客和林雪儿之间来回逡巡,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雪儿姑娘,别来无恙。”赵明轩在她面前站定,声音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林雪儿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波澜,福了一礼:“赵公子,久违了。看公子风采更胜往昔,想必一切安好。”

她的平静似乎让赵明轩有些意外,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笑道:“托福,一切安好。当日若非姑娘施以援手,明轩早已命丧黄泉,何谈今日?此番前来,便是为了履行当日诺言,报答姑娘救命之恩。”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哗然。村民们这才明白,原来这位气度不凡的贵人,竟是去年冬天被林雪儿救下的那个落魄男子!一时间,羡慕、嫉妒、惊叹之声不绝于耳。

“我的天爷,雪儿丫头这是走了什么大运!”

“早知道当初我也……”

“啧啧,这真是山窝窝里飞出了金凤凰啊!”

林雪儿并未理会周围的议论,只是看着赵明轩,淡淡道:“公子言重了。当日不过是举手之劳,公子不必一直挂怀。”

“对姑娘是举手之劳,对明轩却是再造之恩。”赵明轩语气坚定,“此地并非谈话之所,不知可否借姑娘住处一叙?”

林雪儿看了看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心知在此说话确实不便,便点了点头:“寒舍简陋,公子若不嫌弃,请随我来。”

在村民们各种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林雪儿领着赵明轩和他的两名贴身侍卫,走向她那座位于村尾的小院。身后,关于她和这位神秘贵公子的各种猜测与议论,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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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入这间简陋却整洁的茅屋,赵明轩心中感慨万千。一年前,他就是在这里,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屋内的陈设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一张土炕,一张方桌,几条长凳,灶台擦得干干净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清香。

“公子请坐。”林雪儿倒了一碗清水放在赵明轩面前,态度不卑不亢,“寒舍别无长物,只有清水一碗,怠慢公子了。”

“清水甚好。”赵明轩接过,饮了一口,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林雪儿。她比去年见到时似乎清瘦了些,但眉眼间的沉静与坚韧依旧,甚至更添了几分从容。

“雪儿姑娘,我此次前来,是想带你离开这里。”赵明轩放下陶碗,开门见山,“我已在京城安顿妥当,可以为你提供优渥的生活,保你一生衣食无忧,再不必在此辛苦劳作。这是我承诺过的报答。”

屋内一时寂静,只有灶膛里柴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站在赵明轩身后的两名侍卫眼观鼻,鼻观心,如同泥塑木雕。

林雪儿垂眸看着碗中晃动的清水,沉默了片刻,方才抬头看向赵明轩:“公子的好意,雪儿心领了。只是,我生于斯,长于斯,早已习惯此间生活。京城虽好,却非我之所愿。”

赵明轩微微蹙眉,他预想过林雪儿可能会惊喜,会感激,却独独没料到她会如此平静地拒绝。“雪儿姑娘是担心背井离乡,无所依靠吗?你放心,我既带你走,必会妥善安排一切,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林雪儿摇了摇头:“并非不信公子。只是人各有志,我闲散惯了,怕过不惯高门大院的生活。况且,我在此地采药行医,虽不能大富大贵,却也自在踏实。”

她的拒绝并非矫情,也非待价而沽,而是发自内心的选择。这份超乎常理的淡泊,让赵明轩在意外之余,更多了几分敬重。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子,与他以往见过的任何女子都不同。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院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粗犷的声音高声叫道:“林雪儿!听说你家来了贵客,怎么也不出来引见引见?”

林雪儿眉头微皱,听出这是村里张地主家那个游手好闲的儿子张彪的声音。

她起身对赵明轩道:“公子稍坐,我出去看看。”

院门外,张彪带着几个家丁,正大剌剌地站在那里,眼神不善地打量着停在院外的骏马和侍卫。不少村民也聚在不远处观望。

“张少爷有事?”林雪儿语气冷淡。

张彪贪婪地看了一眼那些高头大马,又瞟向茅屋,皮笑肉不笑地说:“没什么,就是听说你走了运,攀上高枝了,特意来瞧瞧。怎么?不请我们进去坐坐,也让我们见识见识京城来的贵人?”

“寒舍简陋,恐污了张少爷的眼。贵客需要休息,不便打扰。”林雪儿直接拒绝。

张彪脸色一沉:“林雪儿,别给脸不要脸!这村子还没我张彪不能去的地方!”说着,就要带人往里闯。

那两名守在院门的侍卫眼神一厉,手已按上刀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张彪和几个家丁被这气势所慑,顿时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就在这时,赵明轩从屋内缓步走出。他并未看张彪等人,只是对林雪儿温声道:“雪儿,可是有麻烦?”

他虽未刻意摆出姿态,但久居人上所形成的威仪,却让张彪等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林雪儿尚未回答,赵明轩的目光已淡淡扫过张彪:“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喧哗?”

张彪被他目光一扫,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气势矮了半截,嗫嚅道:“我……我是本村张地主家的……听说贵客临门,特来拜见……”

“既已见过,便请回吧。”赵明轩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雪儿姑娘于我恩重如山,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她的清静。明白吗?”

最后三个字,他稍稍加重了语气,目光如电。张彪冷汗涔涔而下,连声道:“明白,明白!小的这就走,这就走!”说完,忙不迭地带着家丁灰溜溜地跑了,围观的村民也敬畏地散去了不少。

赵明轩转向林雪儿,语气恢复温和:“些许宵小,不必放在心上。”

林雪儿看着他,心中微动。她见识了他温和的一面,也见识了他不怒自威的一面。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她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赵公子,你方才说,已在京城安顿?莫非你本就是京城人士?”

赵明轩微微一笑,目光投向远方:“是,我本就是京城人氏。家中……经营些产业,上次是因一些意外才流落至此。”他顿了顿,看向林雪儿,“雪儿姑娘,我知你心性淡泊,不慕荣利。但世间之事,有时并非避世便可求得安宁。我诚心邀你入京,并非仅为报恩,亦是觉得姑娘蕙质兰心,困于此地,实在可惜。还望姑娘能再考虑一二。”

他的话语诚恳,目光清澈。林雪儿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第一次,心中那坚定的拒绝,产生了一丝细微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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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彪之事如同投入深潭的一颗小石子,虽激起些许涟漪,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然而,赵明轩的存在,却像一块巨大的磁石,持续吸引着全村人的目光与议论。

林雪儿的生活节奏并未因此打乱,她依旧每日清晨起身,照料药圃,或是上山采药。赵明轩似乎也并不急切,他并未再催促林雪儿做出决定,反而颇有兴致地观察着她的日常生活,有时甚至会跟着她一同上山,美其名曰“体察民情”。

这日,两人从山上采药归来,路过村中那棵大槐树下时,发现树下围了不少村民,中间似乎有人在争吵。

走近一看,原来是村里两个农户因田地引水的问题争执不休,几乎要动起手来,里正和几位老者在一旁调解,却效果不佳。两家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围观的村民也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李老四,你家在上游,总不能把水都截了,让我们下游的庄稼旱死吧!”

“王老五,你胡说!我何时截尽水源了?不过是按需取用!难不成让我家的苗也干着?”

林雪儿见状,正要上前劝解,却听身旁的赵明轩忽然开口:“引水之讼,古已有之。二位可否听我一言?”

他的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争吵的双方和围观的村民都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这个气度不凡的外乡人。

赵明轩走到双方争执的那条水渠旁,仔细观察了片刻,又询问了里正关于两家田亩位置和往年分水惯例等细节。他沉吟少许,便道:“此事不难解决。可在此处,”他指向水渠某处,“设一‘水平石’,石上刻划刻度,以均分水流。约定时辰,轮流取水,上游李家取水时,水位不得低于刻度三,以确保下游王家有基本用水;下游王家取水时,亦不得壅水过高,影响上游。具体刻度与时辰,可由里正与村中长者共同商定,立约为凭,共同遵守。如此,可保公平,亦免日后再生争端。”

他此言一出,众皆愕然。这个方法简单有效,且极具操作性,既考虑了双方的实际情况,又建立了长久的规则,远比一味地和稀泥或强行压制要高明的多。

里正和几位老者面面相觑,眼中皆有叹服之色。李四和王五琢磨了片刻,也觉得这法子确实公道,脸上的怒色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思索与认同。

“这位公子说得在理!”

“是啊是啊,立下规矩,以后就按规矩来,谁也没话说!”

一场眼看就要升级的冲突,竟被赵明轩三言两语化解于无形。村民们再看他的眼神,已不仅仅是出于对权贵的敬畏,更多了几分由衷的钦佩。

林雪儿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赵明轩从容不迫地处理这场纠纷,心中波澜暗涌。她越发觉得,这个男子绝非常人。他所展现出的见识、智慧与气度,绝非普通商贾之家能够培养出来的。

回到小院,林雪儿一边整理着采回的草药,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赵公子对农事水利,似乎颇为精通?”

赵明轩正在院中石凳上休息,闻言笑了笑:“算不上精通,只是平日涉猎杂书较多,略有了解罢了。民以食为天,水利乃农耕之本,关乎国计民生,多知一些,总无坏处。”

“关乎国计民生……”林雪儿重复着这几个字,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直视赵明轩,“公子所言所行,气度见识,皆非寻常。你……究竟是何人?”

赵明轩迎上她清澈而探究的目光,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权衡着什么。夕阳的余晖透过篱笆,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院内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药圃的细微声响。

良久,赵明轩缓缓起身,走到林雪儿面前。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目光深邃如潭。

“雪儿姑娘,”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我并非寻常商贾。我乃当朝七皇子,赵明轩。”

“什么?!”林雪儿手中的药篓“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草药散落一地。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大脑一片空白。

皇子?

他竟然是皇子?!

那个她在大雪中捡回,喂以姜汤,共处一室的落魄男子,竟然是当今圣上的儿子,是天潢贵胄?!

赵明轩看着她震惊失措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歉意,但语气依旧平稳:“去年我遭人暗算,与护卫失散,身受重伤,才会流落至此,幸得姑娘相救。隐瞒身份实属不得已,还望姑娘见谅。”

林雪儿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她回想起与他相识以来的种种细节,那些不凡的谈吐,那些侍卫恭敬的态度,那些处理事务时的高屋建瓴……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所以……公子当日所说的‘报答’,所谓的‘带你离开’,是……”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是我真心实意的承诺。”赵明轩目光灼灼,“雪儿,我欣赏你的善良、坚韧与聪慧。京城虽繁华,却亦是是非之地。我邀你入京,确是想报答你的恩情,让你脱离清贫。但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皇子妃。”

轰——!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林雪儿耳边炸响。

皇子妃?

他竟要娶她为妻?

一个身份尊贵,备受瞩目的皇子,竟然要娶一个出身乡野,无依无靠的平民女子为正妃?这简直是惊世骇俗!

林雪儿彻底僵住了,她看着赵明轩那双无比认真、甚至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睛,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风,似乎也在这一刻停滞。

赵明轩那句石破天惊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林雪儿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自称皇子的男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成为皇子妃?

这简直比她听过的最离奇的话本故事还要不可思议。她,一个山村孤女,何德何能,竟能得皇子青眼,许以正妃之位?

震惊过后,涌上心头的是深深的疑虑与不安。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与赵明轩的距离。

“殿下……”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赵明轩向前一步,目光沉静而坚定:“雪儿,我并非玩笑。字字句句,皆出自肺腑。”

“为何是我?”林雪儿迎上他的目光,试图从中找出任何一丝虚伪或戏谑,“殿下身份尊贵,想要什么样的名门贵女不可得?何必屈尊降贵,娶我一个乡野村姑?这于礼不合,于法不容,只会徒惹非议,于殿下百害而无一利。”

她分析得冷静而透彻,仿佛在讨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赵明轩却因为她这番话,眼中欣赏之意更浓。“正因为见惯了名门贵女的矫揉造作、工于心计,我才更珍视你的纯粹、善良与坚韧。雪儿,你或许出身乡野,但你拥有的品质,远比那些金玉其外的女子珍贵千百倍。”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至于非议与阻碍……我既敢开口,自有应对之策。皇家之事,固然讲究门第,但并非全无转圜之余地。重要的是,这是我赵明轩的选择。”

夜色渐浓,月光如水银泻地,将小院笼罩在一片清辉之中。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更显得此刻的寂静深重。

林雪儿的心乱了。理智告诉她,这太过荒唐,应该立刻拒绝。可内心深处,却又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质问:难道你就要一辈子困在这山村之中,重复着一眼能看到头的生活吗?难道你对这个神秘而尊贵的男子,就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奇与……心动?

她想起他重伤初醒时的狼狈,想起他谈论农事水利时的从容,想起他震慑张彪时的威严,更想起他平日里看向自己时,那温和中带着探究与欣赏的眼神。

“殿下,”良久,林雪儿才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却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此事太过重大,请恕雪儿无法立刻答复。我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赵明轩看着她紧蹙的眉头和眼中挣扎的神色,知道不能逼得太紧。她能没有立刻严词拒绝,已是最好的结果。

“好。”他颔首,语气温和,“我会在此再停留三日。三日后,无论你作何决定,我都尊重。”

这一夜,林雪儿躺在炕上,辗转反侧。赵明轩的话语,他的眼神,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反复回放。皇子妃……那是一个她从未想象过的身份,一个与她原本的世界遥不可及的位置。前路是莫测的荣华,还是无尽的深渊?她不知道。

而隔壁房间的赵明轩,亦未安眠。他站在窗边,望着天边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亦不平静。向林雪儿坦诚身份并提出婚约,虽是一时冲动,却也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这个女子像山间的清泉,洗涤了他被权谋浸染已久的心灵。他渴望将她留在身边,不仅仅是为了报恩。

三日之约,如同一根无形的丝线,缠绕在两人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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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日,小院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而安静。

林雪儿依旧如常劳作,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时常对着药圃或远山发呆。赵明轩也不再频繁跟随她外出,大多时间留在院中看书,或是与侍卫低声交谈,处理着似乎永远也处理不完的事务。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层无形的薄纱,客气而疏离。

村民们也察觉到了这种不同寻常的气氛,关于林雪儿和那位“贵客”的猜测愈发多样。有人羡慕她即将飞上枝头变凤凰,也有人酸溜溜地预言她迟早会被玩弄抛弃,更有人开始盘算着如何通过林雪儿巴结上这位贵人。

第三日清晨,林雪儿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药圃或上山,而是泡了一壶清茶,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当赵明轩推开房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晨光熹微中,林雪儿静静地坐在那里,神情平静,目光清澈,仿佛已做出了某种重要的决定。

“殿下,请坐。”林雪儿为他斟上一杯茶。

赵明轩在她对面坐下,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这三日,我想了很多。”林雪儿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关于殿下的身份,关于那个提议,也关于……我自己的心。”

她抬起眼,直视赵明轩:“殿下厚爱,雪儿感激不尽。但婚姻非儿戏,尤其是殿下您的婚姻,牵扯甚广。我若应下,未来必将面对无数风雨与非议。我自问并非怯懦之人,但也需权衡,是否真有勇气与能力,去承担那份尊荣背后的重压。”

赵明轩心中微紧,她的语气听起来,似乎……

然而,林雪儿话锋一转:“然而,殿下所言亦不无道理。人之一生,或安于现状,或勇于尝试。山村生活虽宁静,却也如同井底之蛙,所见不过方寸天地。殿下为我打开了另一扇门,门后或许是荆棘密布,但也可能是更广阔的风景。”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下定了最后的决心,目光变得坚定起来:“所以,殿下的提议,我应下了。”

赵明轩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他几乎要立刻起身,却被林雪儿抬手制止。

“但是,”她语气郑重,“我有三个条件。”

“请讲。”赵明轩压下心中的激动,正色道。

“第一,我入京后,需有机会学习礼仪规矩,诗书技艺。我不愿因出身而让殿下蒙羞,我会努力让自己配得上那个位置。”

“这是自然!我会为你延请最好的老师。”赵明轩立刻应允。

“第二,”林雪儿继续道,“我希望殿下能给予我一定的尊重与空间。我虽出身微寒,却并非攀附凌霄的丝萝。我愿与殿下并肩前行,而非成为殿下的附庸。”

赵明轩深深地看着她,眼中欣赏之意更盛:“我赵明轩在此立誓,必以真心待你,敬你,重你。你永远是我选择的伴侣,而非附属。”

“第三,”林雪儿的目光扫过这个小院,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请殿下允我,在离开前,妥善安排好村中之事。我虽离去,亦望故土安好。”

“仁念之心,令人动容。此事我即刻派人去办,定会让乡亲们生活有所改善。”赵明轩毫不犹豫地答应。

三个条件,条理清晰,不卑不亢,既考虑了自身发展,也顾及了故土情谊。赵明轩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你的条件,我全部答应。”他郑重承诺。

笼罩在小院上空三日的阴霾仿佛瞬间散去。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因为这番坦诚的交谈和明确的约定,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当日下午,赵明轩的侍卫便开始行动,他们找来里正和村中长者,商议修缮村学、改善水利等事宜,并留下了一笔足以让村子未来数年无忧的银钱。消息传开,全村欢腾,对林雪儿更是感激不尽。

而林雪儿,则开始默默收拾行装。她的东西不多,几件换洗衣物,一些珍视的药材和医书,还有……那面曾经照过赵明轩狼狈模样的旧铜镜。

未来如同笼罩在迷雾中的远山,看不清具体模样,但她知道,她已经踏上了无法回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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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雪儿答应赵明轩提议的第二天,一匹快马带着烟尘驰入山村,一名风尘仆仆的骑士将一封火漆密信交到了赵明轩手中。

赵明轩拆开信,快速浏览一遍后,眉头微微蹙起,神色变得凝重。

“京城来的消息?”林雪儿端着一杯新沏的茶走来,轻声问道。

赵明轩将信纸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方才叹了口气:“是。京中有些变故,我需要尽快回去处理。”

他看向林雪儿,眼中带着歉意:“原本想带你一同上路,但如今情势不明,贸然带你回去,恐你卷入是非,反受其害。”

林雪儿心中了然。皇子之间的争斗,她虽未亲见,却也从话本杂谈中听过不少。他身份暴露,那些暗处的敌人恐怕已经蠢蠢欲动。

“殿下应以大局为重。”林雪儿平静地说,“我在此处等殿下安排便是。”

她的通情达理让赵明轩心中一暖,同时也更添了几分怜惜。“我不会让你等太久。”他握住她的手,触感微凉却坚定,“我会留下两名得力护卫保护你的安全,并打点好一切。待京中局势稍稳,我便立刻派人来接你。”

他从怀中取出那枚一年前林雪儿拒绝接受的玉佩,这一次,不由分说地塞入了她的手中。“这枚玉佩,代表我的身份和承诺。见此玉如见我,若有急事,可凭此玉调动我留下的人手和资源,亦可向各地有‘轩’字标记的商号求助。”

玉佩温润,还带着他的体温。林雪儿看着手中这枚雕工精致、显然价值连城的玉佩,知道这一次,她无法再拒绝。

“好,我收下。”她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殿下……一路小心。”

离别来得比预期更快。次日拂晓,赵明轩便带着大部分侍卫,踏着晨露离开了山村。他没有惊动太多村民,只有林雪儿和里正等少数几人相送。

看着那一行人马消失在晨雾笼罩的山路尽头,林雪儿伫立良久,心中空落落的。生活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却又截然不同。

赵明轩留下的两名护卫,一个叫陈默,一个叫赵毅,皆是身手不凡、沉默寡言之人。他们恪尽职守,隐在暗处,并不打扰林雪儿的日常生活,却又确保她始终在保护范围之内。

村里人对林雪儿的态度也更加复杂。感激、羡慕依旧,但也多了一些敬畏和疏离。都知道她即将“飞上枝头”,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说笑的村姑了。

平静的日子过了不到半月,暗流便开始涌动。

先是村里来了几个陌生的货郎,东西卖得极便宜,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向人打听林雪儿和之前那位“贵客”的事情,尤其关注他们相处细节以及是否留下什么东西。

陈默第一时间察觉了异常,暗中警告了村民,并加强了警戒。那几个货郎见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几天后便悻悻离去。

接着,一天夜里,两个黑影试图潜入林雪儿的小院,被守夜的赵毅及时发现。对方身手不弱,见行踪暴露,也不纠缠,立刻遁走,显然只是试探。

林雪儿得知后,心中凛然。她知道,这仅仅是开始。赵明轩的身份如同一块巨大的磁石,不仅吸引着荣华,也吸引着危险。

她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更加沉静。白日里依旧照料药圃,研读医书,甚至开始向陈默和赵毅请教一些简单的防身之术和京城的基本情况。她知道,未来的路注定不会平坦,她必须尽快成长起来,才能有资格站在赵明轩身边,而不是成为他的拖累。

她偶尔会摩挲着那枚玉佩,望向京城的方向。

赵明轩,你现在……还好吗?

而此刻的京城,肃王府(赵明轩被封肃王)的书房内,烛火通明。赵明轩看着暗探送来的关于山村近期情况的密报,尤其是关于有人试图探查和潜入的部分,眼神冰冷。

“看来,有人已经坐不住了。”他冷哼一声,将密报拍在桌上,“保护好她,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是!”暗处有人低声领命。

窗外的京城,夜色深沉,暗流汹涌。一场围绕着他,以及那个远在山村的女子的风波,正在悄然酝酿。

三个月后,一队精干的人马护送着一辆青帷马车,驶入了繁华的京城。

林雪儿坐在微微晃动的马车内,透过纱窗望着外面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景象,恍如隔世。离开山村已近一月,这一路上,她见识了各地的风土人情,也在陈默和赵毅的指点下,恶补了许多京城的规矩和常识。

马车最终停在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前,朱漆大门上方悬挂着御笔亲书的“肃王府”匾额。早已接到消息的王府管事、婢女们已在门外恭敬等候。

“林姑娘,王府到了。”陈默在车外低声道。

林雪儿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因长途跋涉而稍显褶皱的衣襟,定了定神,才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她穿着赵明轩早已命人送去的、符合她身份 yet 不失雅致的衣裙,虽不施粉黛,但清丽的容颜和沉静的气质,依旧让等候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恭迎林姑娘。”管事领着众人躬身行礼,礼数周到,挑不出错处,但林雪儿能感觉到那些隐藏在恭敬表面下的审视与好奇。

她被引着穿过层层庭院,亭台楼阁,曲径回廊,王府的奢华远超她的想象。最终,她被安置在一处名为“汀兰水榭”的独立院落,环境清幽雅致,可见布置之人用心。

然而,她入府的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迅速在京城权贵圈中漾开涟漪。一个来历不明的乡野女子,竟被肃王如此郑重其事地接入王府,甚至安排住进了仅次于主院的好地方,这无疑引发了无数的猜测与非议。

“听说是个山野村姑,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迷住了肃王殿下!”

“殿下竟将她接入府中,难不成真要给她名分?”

“真是荒唐!皇室血脉,岂容混淆!”

这些流言蜚语,或多或少也传到了林雪儿耳中。她只是置之一笑,依旧每日在汀兰水榭中,跟着赵明轩为她请来的嬷嬷学习礼仪,跟着西席学习诗书琴画,偶尔在王府药圃辨识草药,沉静得仿佛外界的风波与她无关。

赵明轩似乎异常忙碌,但只要有空,必定会来水榭看她,关心她的起居,检查她的“功课”,有时也会带些宫里的点心或新奇的小玩意给她。他从不避讳下人的目光,待她温和而尊重,以实际行动表明着她的特殊。

这日,宫中举办赏花宴,赵明轩特意带林雪儿一同前往。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在京城权贵面前亮相。

御花园中,姹紫嫣红,衣香鬓影。当赵明轩带着一身浅碧色衣裙、仅簪一支白玉簪的林雪儿出现时,原本喧闹的场面有瞬间的寂静。无数道目光,或好奇,或嫉妒,或轻蔑,或探究,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林雪儿能感觉到那些目光中的压力,但她脊背挺得笔直,步履从容,脸上带着得体的浅笑,依着嬷嬷教导的礼仪,向高位上的帝后及诸位妃嫔行礼,动作流畅自然,丝毫不显局促。

“这位便是七皇儿提起的林姑娘?”皇后的声音从上首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回母后,正是。”赵明轩上前一步,坦然道,“儿臣流落民间时,幸得雪儿姑娘舍命相救,方能安然返京。”

他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原来还有这层缘故。但救命之恩是一回事,能否匹配皇子又是另一回事。

很快,便有与赵明轩不睦的皇子或其母妃,开始明里暗里地发难。或语带机锋地询问林雪儿的家世,或“不经意”地谈论起某位才貌双全的贵女,或故意在她面前讨论高深的诗词歌赋。

林雪儿始终保持着从容的微笑。问及家世,她便坦然承认自己出身乡野,感念皇恩;听到贵女比较,她便真诚称赞对方才华;谈及诗词,若她懂的,便谦逊应答一二,若不懂的,便大方承认,转而请教园中某株珍稀花卉的习性,所言往往切中要害,显露出不凡的见识,反而让那些想看她出丑的人有些意外。

她不像某些人预想的那样畏畏缩缩、粗鄙不堪,也不像另一些人担心的那样妖娆媚上、工于心计。她就像一株空谷幽兰,安静地绽放着自己的风姿,不卑不亢,从容自若。

皇帝坐在龙椅上,一直沉默地观察着。他看到了儿子看向那女子时眼中毫不掩饰的维护与情意,也看到了那女子在众多压力下的镇定与慧黠。

宴会尾声,一盆极为珍贵的“绿牡丹”突然枝叶萎靡,眼看就要凋零,负责照料的花匠束手无策。林雪儿观察片刻后,向帝后请示,运用她熟悉的草药知识,指出了问题所在——并非病害,而是土壤中某种元素失衡,并提出了简单的解决方法。帝后允准一试,果然,不过半日,那“绿牡丹”便重新焕发生机。

此事,让她在帝后心中留下了“沉稳、聪慧、有急智”的印象。

赏花宴后,虽然非议并未完全平息,但针对林雪儿的明目张胆的刁难却少了许多。她凭借自己的表现,初步在危机四伏的京城站稳了脚跟。

赵明轩握着她的手,在月色下漫步回府,眼中满是骄傲:“雪儿,今日你做得很好。”

林雪儿微微一笑,抬头望向夜空中那轮与山村所见别无二致的明月,轻声道:“这只是开始。”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她已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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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眼林雪儿入京已近一年。

这一年里,她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礼仪规矩已无可挑剔,诗书琴画皆有涉猎,虽不算顶尖,却也颇具风韵。更重要的是,她并未迷失在王府的富贵荣华之中,始终保持着那份善良与本真。

她利用自己所学的医术,在赵明轩的支持下,于京郊开设了一间小小的善堂,免费为贫苦百姓看诊施药。她不像其他贵女般只是沽名钓誉,而是亲自坐诊,耐心细致。她的医术源自实践,往往能解决一些太医们都觉得棘手的疑难杂症,名声渐渐在民间传开,人称“菩萨娘子”。

此举起初引来朝中一些守旧派的抨击,认为皇室女眷抛头露面,有失体统。但皇帝在听闻她救治了不少染疫的孩童,并献上有效的防疫药方后,反而下旨褒奖,称其“仁心仁术,堪为典范”。这使得那些非议之声小了许多。

同时,她也成为了赵明轩不可或缺的助力。她心思缜密,视角独特,常能在他为政事烦恼时,提供一些跳出框架的见解。她来自民间,深知百姓疾苦,她的建议往往更接地气,帮助赵明轩制定了几项颇得民心的政策。

在波谲云诡的朝堂斗争中,林雪儿也数次凭借她的细心和敏锐,帮助赵明轩识破了对手的阴谋。一次,有官员进献美女,意图迷惑赵明轩,林雪儿从对方不经意流露出的眼神和习惯动作中,察觉出其受过特殊训练的痕迹,及时提醒,避免了一场祸事。还有一次,她在核对王府用度时,发现账目有细微异常,顺藤摸瓜,竟揪出了一个被其他皇子收买、潜伏多年的管事。

她与赵明轩,不仅仅是情侣,更是彼此信任、相互扶持的伙伴。他们的感情在共同面对风雨中,愈发深厚坚不可摧。

那些曾经轻视、嘲笑她出身的人,渐渐闭上了嘴。他们发现,这个来自山村的女子,拥有着许多养尊处优的贵女所不具备的智慧、韧性与力量。

皇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对林雪儿的态度也从最初的审视、认可,变成了如今的欣赏与倚重。他甚至在一次家宴上,当着几位重臣的面,称赞林雪儿“虽出身微寒,然品性高洁,慧质兰心,实乃吾儿良配”。

此言一出,几乎等同于默认了她的地位。

时机,终于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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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肃王府张灯结彩,喜庆非凡。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皆汇聚于此,甚至龙椅上的皇帝与凤座上的皇后也亲自驾临。

因为今日,是肃王赵明轩迎娶正妃的大喜之日。

经过一系列的礼仪流程,最终,皇帝在肃王府正殿,当着文武百官、宗室亲眷的面,正式下旨:

“咨尔林氏雪儿,祥钟华胄,秀毓名门,温慧秉心,柔嘉表度……兹以金册金宝,立尔为肃王正妃。尔其祗承景命,永葆贞吉,钦哉!”

圣旨一下,满堂皆静,随即响起一片恭贺之声。所有的质疑与非议,在这一刻,都被这至高无上的皇权认定所压下。

身着繁复华丽大红嫁衣,头戴璀璨凤冠的林雪儿,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步入殿堂。凤冠霞帔,映衬得她容颜绝丽,气度雍容。她一步步走向那个同样身着大红喜服,俊朗非凡,正含笑凝视着她的男人。

赵明轩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是只有彼此才懂的深情与默契。

婚礼盛大而隆重,极尽皇室尊荣。

洞房花烛夜,红烛高燃。

赵明轩轻轻掀开林雪儿的盖头,看着她盛装下更加明媚的容颜,眼中满是惊艳与满足。

“雪儿,”他执起她的手,声音低沉而深情,“我终于,兑现了当年的承诺。让你成为了我的王妃。”

林雪儿眼中泛起幸福的泪光,却笑着摇了摇头:“不,明轩。你给我的,远不止一个王妃的尊荣。你给了我信任,给了我爱,给了我一片可以肆意翱翔的天空。”

从山村雪地的初遇,到王府深处的携手,这一路走来,坎坷重重,但他们终究冲破了一切阻碍,站在了彼此的身边。

“还记得我说过吗?”赵明轩将她拥入怀中,“你是我选择的伴侣,我们要并肩前行,共创一个太平盛世。”

“嗯。”林雪儿依偎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力量,“我们一起。”

窗外,月华如水,繁星满天,仿佛也在为这对历经磨难终成眷属的新人祝福。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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