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管家无奈道：“王爷，她知道您和离过还有妾室，带着个拖油瓶，就吓退了。”
“那丫头今天怎么没来堵着本王？”
管家无奈道：“王爷，她知道您和离过还有妾室，带着个拖油瓶，就吓退了。”
可他们不知道，那个日日痴缠他的小丫头林晚晴，已经死了。
她爱了靖边侯萧景辰10年，做了他6年相敬如宾的妻子，却始终捂不热他那颗心。
当他为了另一个女人提出和离时，她笑着应允。
直到她咳血而亡的噩耗传来，萧景辰才惊觉，她生前所有的“不懂事”与“胡闹”，都是与他最后的诀别。
01
“那个小丫头今天怎么没来堵本大人的门？”
管家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大人，她听说您离过婚，还有侧室，带着个小拖油瓶，就被吓跑了。”
京城，靖边侯府。
林晚晴站在凉亭里，雪花一片片落在她肩头，慢慢融化成水。
今年的雪，比往年任何时候都要大得多。
大街上到处挂着红灯笼，今天是除夕夜。
林晚晴有些恍惚地听着远处街角传来的热闹声，耳边却不断回响昨天大夫说的话。
“最多还有半个月，您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算算日子，她只剩下十四天可活。
一道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你怎么站在这里？”
穿着黑色长袍的萧景辰走了过来，和她并肩站在凉亭里。
林晚晴抬手接住一片雪花，轻声说：“下雪了。”
“天冷，别冻坏了身子。”
听到他温柔却没有一丝男女感情的声音，林晚晴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她和萧景辰是世交之家，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六年前一纸婚书，成了夫妻。
他们是家人，是朋友，却唯独算不上恋人。
这六年来，他们一直相敬如宾，从来没有吵过架，也没有闹过别扭，就像普通朋友一样。
萧景辰对人恭敬有礼，谦谦君子，什么都好。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不爱她。
林晚晴把心里的酸涩压下去，好半天才开口：“你也是。”
就在这时，萧景辰的随从阿福急匆匆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萧景辰对林晚晴说了一句，然后和阿福一起离开了。
林晚晴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新年快乐。”
夜深了，子时已过。
府外的喧闹声已经慢慢安静下来，宽敞的靖边侯府却还是冷冷清清。
桌上的晚饭热了一次又一次，早就彻底凉了。
林晚晴看着屋檐上被厚雪盖住的灯笼，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房门被推开，萧景辰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林晚晴，又看了看桌上的饭菜：“怎么还没睡？”
“想等你一起守岁。”
林晚晴说着，走过去接下他脱下的披风，上面一股陌生的胭脂香味钻进她鼻子里。
她当场愣住了。
萧景辰从来不喜欢胭脂水粉的味道，她也一直保持清淡的打扮，从来不用那些东西。
一时间，林晚晴心里像是被扎了一根刺，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装作没事人一样，把披风挂好，背后传来萧景辰的声音。
“你还记得我们成亲那天说好的约定吗？”
林晚晴动作僵住了，手里的披风突然变得重如千斤。
她怎么可能忘记，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成亲那天，他掀开她的红盖头，眼神温柔却没有一点男女之情。
“以后，你我谁先遇到喜欢的人，就和离。”
林晚晴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所以，你遇到了？”
这些年，她总是被噩梦惊醒，梦见萧景辰有了喜欢的人，把她扔下不管。
每次醒来，她都会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
整整六年他都没离开，往后的日子，他肯定也会一直陪着她。
可直到这一刻，林晚晴才发现自己错了。
她看到萧景辰那张清俊的脸，涌上一抹她从未见过的感情，然后他点了点头。
“是。”
02
这一夜，林晚晴又被噩梦惊醒。
萧景辰离开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不停重播，那个决绝的背影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睁开眼睛，满脸都是泪痕。
窗外一片漆黑，林晚晴蜷缩在床角，瘦弱的双臂紧紧抱住膝盖，一直坐到天亮。
起床后，她像往常一样，亲自去厨房给萧景辰准备早餐。
只是今天，她还多做了一件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收拾完后，林晚晴发现自己在侯府住了六年，除了衣服首饰，能带走的只有一个小包裹。
侧厅里，林晚晴刚摆好碗筷，就看到萧景辰走了进来。
她装作轻松地说：“等过完年，我们就拿着婚书和生辰八字去官府盖章吧。”
萧景辰夹菜的动作停了一下，眼底的情绪一闪而过。
“嗯。”
两个人默默吃着饭，再没有多余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林晚晴低着头，把语气里的苦涩藏起来：“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也不会耽误你到现在。”
萧景辰眼底闪过一丝变化，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开口。
吃完早饭，萧景辰像往常一样去了吏部衙门办公，阿福跟在身边。
院子里有下人在忙碌，林晚晴却觉得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突然，下人来报，户部侍郎家的千金苏婉来访。
苏婉是林晚晴多年的好友，两人经常一起喝茶吟诗。
聊了一会儿后，苏婉感叹道：“我真羡慕你，能嫁给萧景辰这样的好男人，年纪轻轻就被皇上封为靖边侯。”
林晚晴微微一愣，苦笑着没说话。
所有人都知道萧景辰的好，却没人知道她的苦。
“你也别太在意爱不爱的，至少这些年他没有妾室也没有通房，人是你的就够了。”
林晚晴扯了扯嘴角，一时间不想再和她多聊。
苏婉走后，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林晚晴想起萧景辰出门没带伞，她拿了伞就往外走。
吏部衙门。
透过雨幕，林晚晴清楚地看到萧景辰和一个穿白衣服的娇小女子站在屋檐下。
那个女子她认识，是京城最大的盐商之女李环儿。
林晚晴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正要走过去，突然看到李环儿拿手帕帮萧景辰擦脸上的雨水。
萧景辰没有躲开，也没有一点不高兴。
那一瞬间，林晚晴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和萧景辰，不知道多久没有过这么亲密的动作了。
李环儿不知道说了什么，萧景辰点了点头，她就乖乖转身走进衙门。
林晚晴紧咬着嘴唇，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
“景辰。”
林晚晴收起情绪，把伞递过去，“我来给你送伞。”
萧景辰看着她，眉头微微皱起：“下雨天，这种事让下人来就行。”
林晚晴看着李环儿离开的方向，轻声问：“她就是你喜欢的人吗？”
萧景辰皱着的眉头松开，坦然点头。
林晚晴知道他没撒谎，那种带着心动的眼神骗不了人。
“景辰，环儿借到伞了，我们走吧。”
李环儿抱着一把油纸伞走过来，看到林晚晴停住了脚步。
“景辰，她是谁？”
萧景辰正要开口，林晚晴抢先说：“老朋友，碰巧遇上而已。”
萧景辰静静看着撒谎的她，清冷的眼神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李环儿听完，礼貌地对林晚晴笑了笑：“你好。”
林晚晴点了点头，转头对萧景辰说：“我先走了，改天再聊。”
说完，她撑开伞，一步步走进雨幕。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鼻血慢慢流到下巴。
她知道，自己只剩下十三天了。
03
林晚晴没有回府，而是把血擦干净，一个人把她和萧景辰一起走过的街巷又走了一遍。
不管走到哪里，她发现记忆里的萧景辰永远都是不苟言笑，只有她一个人在笑。
天色渐渐暗下来，林晚晴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府。
大厅里，萧景辰看着她，平时温和的表情带了一丝不悦。
“你去哪儿了？”
林晚晴低头说：“雨太大，我回不来。”
萧景辰愣了一下，才看到她裙摆和鞋子还湿着。
“去给夫人准备姜汤，再烧热水洗澡。”
萧景辰对下人吩咐完，直接把林晚晴抱起来，回了卧房。
怀里的人瘦得像羽毛一样轻，萧景辰脸上露出惊讶。
“怎么瘦了这么多？晚上让厨房多做点菜补补身子。”
林晚晴笑了笑：“你也一起吃，好吗？”
萧景辰眼神深邃：“好。”
傍晚时，萧景辰说令牌落在衙门，要去拿一下。
“我很快就回来。”
他匆匆出门。
可两个时辰过去了，他还是没回来。
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林晚晴心里升起不安。
萧景辰从来不会对她食言，难道路上出了事？
林晚晴心里一紧，撑伞往衙门走去。
到了衙门，整栋楼黑漆漆的，空无一人。
林晚晴心慌，又去了几个萧景辰常去的世家打听。
都没有消息。
大雨倾盆，无助感几乎让她窒息。
回到侯府，林晚晴无助地蹲在门口台阶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心被恐惧攥得更紧。
直到天亮，一辆马车停在府门前，萧景辰从车上下来。
林晚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疲惫和委屈一起涌上来。
“你怎么坐在外面？”
萧景辰看到林晚晴，快步走过来，把披风解下披到她身上。
“你……”
林晚晴刚要说话，却闻到披风上浓浓的胭脂香。
她瞬间说不出话。
又是那股胭脂香，所以萧景辰整夜没回来。
不是出事，而是去找李环儿了。
林晚晴靠着柱子站起来，把披风还给萧景辰：“谢谢侯爷，我不冷。”
萧景辰皱眉看着她：“怎么了？”
林晚晴压下心里的酸涩，一字一句说：“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整夜。”
萧景辰深邃的眼底有一丝波动：“临时有事，没来得及告诉你。”
林晚晴心脏一阵阵抽痛，像掉进冰窟。
她转身往屋里走，不想让他看到眼里的泪。
才走几步，她突然觉得气血翻涌，喉咙一阵腥甜。
“咳……”
林晚晴用帕子捂住嘴咳嗽，强烈的眩晕让她眼前发黑。
药……
她咬紧牙关，慌乱地在袖子里摸药袋。
好不容易摸到，却因为手抖，黑色药丸全洒在地上。
“你病了？”
萧景辰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弯腰捡起药丸，眼神暗淡不明。
“就是补身子的药。”
林晚晴从他手里接过药丸，忍着疼冷静地把药装回去。
萧景辰盯着她看了很久，才转身离开。
“好好照顾自己。”
听着他的声音随风散去，林晚晴含着泪把药丸吞下去。
嘴里的腥味混着药的苦涩，让她胃里一阵阵翻腾。
前几天大夫说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
“头疾没救了，告诉家人吧。”
04
林晚晴躺在床上，痛苦地等着脑子的疼痛过去。
萧景辰回府不到一个时辰又走了。
他说去处理公事，但其实去干什么，林晚晴心知肚明。
除夕过后就是新年，出嫁的女儿都要回娘家拜年。
往年每年，萧景辰都会陪林晚晴一起回林府。
今年却只有她一个人。
林晚晴换了身衣服，画了个遮住病容的妆，坐马车回娘家。
算算日子，她好几个月没回去看母亲了。
林府。
“晚晴回来了。”
林母看到林晚晴，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
看着林晚晴身后空荡荡的门，林母又问：“萧景辰怎么没跟你一起？”
林晚晴强撑着笑，装作不在意：“娘，我跟他要和离了。”
林母表情僵住，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她看着林晚晴，沉默很久才叹了口气。
“想清楚了就好。”
林母轻轻抱住林晚晴，像小时候那样拍拍她的背，“娘永远都在。”
短短几句话，瞬间击垮了林晚晴所有的坚强。
小时候，父亲随大将军出征边关，战死沙场，是母亲一个人把她拉扯大。
母亲知道孤单的滋味，才一直希望她和萧景辰好好过日子。
母亲现在这么平静，肯定是不想让她伤心。
林晚晴抱紧母亲，心里的苦涩止不住往外涌。
“娘，如果您早知道父亲会走，您还会选择别的人生吗？”
林母摸着林晚晴的头发，轻声说：“如果能早知道，娘一定会更珍惜和父亲在一起的每一天。”
夜深了。
林晚晴躺在床上，回想着母亲的话。
突然，她心里生出一丝后悔。
后悔没在身体好的时候好好跟萧景辰培养感情，认真告诉他“我爱你”。
就算，那只是她一个人的爱。
第二天。
林晚晴跟母亲告别，坐马车准备回侯府。
她时日无多，最后几天想多陪陪萧景辰。
这时马车突然停下，下人说车轮坏了，要修。
林晚晴没办法，中途下车往回走。
雨后的京城街道带着泥土的清香，阳光很暖，却暖不到她心底。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是成双成对。
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孤单。
林晚晴喉咙发涩，她多想在这样的冬日阳光下，和萧景辰一起走走。
突然，萧景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景辰……”
林晚晴心跳加快，刚要出声，却看到萧景辰另一边站着李环儿。
两人并肩走着，刺痛了她的眼睛。
看着他们一边聊一边往这边走，林晚晴心像被倒刺划过。
萧景辰突然抬头，看向她这边。
林晚晴转身躲进人群，慌乱逃走。
拐角处，她不小心撞到人。
“对不起……”
林晚晴慌张地道歉。
“晚晴？”
苏婉的声音传来。
林晚晴抬头，看到好友关切的眼神。
苏婉扶着林晚晴去茶楼休息，担心地问她刚才怎么了。
林晚晴没办法把她和萧景辰的尴尬告诉苏婉。
“我刚听书先生讲了个故事，让我有点感慨。”
林晚晴想了想，换了个方式说。
“先生说：一个女子和丈夫只有朋友之情，没有夫妻之爱，但女子一直偷偷爱着丈夫，可现在女子得了不治之症，丈夫却爱上了别人。”
“我听了好心疼，就想，如果是我，我该怎么办？”
苏婉听着，把茶杯重重放下。
“人生就几十年，总要为自己考虑，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去追求想要的，我可不想死的时候还留遗憾。”
苏婉的话让林晚晴茅塞顿开。
她小心翼翼爱了萧景辰近十年，为什么不在生命最后好好实现自己的心愿？
这一次，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05
跟苏婉告别后，林晚晴整理好心情，去附近的商铺。
她买了上好的锦缎衣服，第一次用了胭脂水粉。
看着铜镜里精致的自己，她仿佛回到了刚嫁人的时候。
回府后，林晚晴让人去找萧景辰，让他今天早点回来。
夕阳西下。
萧景辰处理完公事回府，远远听到卧房传来琴声。
他愣了一下，走过去。
林晚晴坐在古琴旁，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跳动，琴声悠扬动听。
萧景辰清冷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在林晚晴抬头时一闪而过。
“怎么突然弹琴了？”
他走过来，低头看着桌上的古琴。
“心血来潮想弹给你听，喜欢吗？”
林晚晴笑着问。
萧景辰愣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林晚晴笑得更开心，撒娇地挽住他的胳膊：“那我能不能要个奖励，我想去练武场看看，好不好？”
林父虽然是军人，但从不让她学武骑马，说大家闺秀只要会琴棋书画就行。
最后的时间里，她想去看看那些将士，看看父亲曾经的样子。
萧景辰胳膊微微僵住，看着林晚晴眼里的期待，又点了点头。
“好。”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
林晚晴笑了笑，她知道他一直是个好丈夫。
练武场。
有人在练枪，有人骑马奔跑。
林晚晴挽着萧景辰的胳膊，在人群中感受属于她的那点温暖。
“我想骑马。”
她指着赛马区说。
萧景辰看着奔跑的马，眉头皱起。
“你不愿意？”
林晚晴拉住他的手，用了点力。
萧景辰看着她，脸色平静：“没有，走吧。”
两人骑在同一匹马上，缰绳被林晚晴不停拉动。
风在耳边呼呼吹过，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乐。
林晚晴不经意回头看萧景辰，发现他深邃的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低下头，轻声说：“谢谢你愿意陪我胡闹。”
萧景辰看着她的侧脸，环住她腰的手不自觉收紧。
骑完马，两人又一起射箭，踢球，投壶。
萧景辰看着林晚晴活蹦乱跳的样子，默默陪在身边。
天色暗下来。
两人从练武场出来，林晚晴在街边小贩那儿买了两串冰糖葫芦。
萧景辰深邃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
林晚晴抬头看着他。
第一次，她在他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你喜欢这样的我吗？”
她忍不住问。
萧景辰愣了一下，低头不语。
林晚晴把一串冰糖葫芦递给他，笑着说：“开玩笑的，别当真。”
她低头咬着山楂，却一点甜味都尝不到。
“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和离了。这些年你不知道我为了做侯府夫人，压抑了自己多久。”
萧景辰没说话，表情复杂。
林晚晴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他：“最后几天，我就这样自由自在地跟你相处，好不好？”
萧景辰深邃的眼底有一丝波动：“好。”
听到他的回答，林晚晴心里的石头落地，笑着牵起他的手。
“从现在开始，你要把我当真正的妻子，不是靖边侯夫人。你要疼我，照顾我，尽夫妻的责任。”
这句话，她早在成婚那天就想说了。
萧景辰听完皱眉，下巴绷紧。
“我做不到。”
06
林晚晴无视心里的酸涩，轻轻靠在萧景辰怀里。
“别说这种话，虽然我们彼此都没爱意，但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希望最后几天能有个圆满的结局。”
萧景辰想了很久，眼底情绪翻涌，最后抬手回抱住她。
“好。”
一股暖意涌上林晚晴心头，她紧紧抱住他，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回到府里。
林晚晴一直牵着萧景辰的手没松开。
“我饿了，想吃你亲手做的饭。”
林晚晴眼里闪着光，“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萧景辰停了一下，想了想说：“桂花糕，红烧鸭，鸡汤。”
林晚晴摇摇头。
“都不是，那些都是你爱吃的，所以我才让厨房每天都做。”
萧景辰眼里闪过惊讶。
“你肠胃不好，口味清淡。我一直喜欢重口味，我迁就了你这么多年，今天你得听我的。”
林晚晴笑着说。
萧景辰看着她，眼里带着温柔：“我现在就去给你做。”
厨房里，林晚晴看着萧景辰认真问厨子调料放多少，笨拙地切菜下锅，坐在一边画画。
她要把萧景辰为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记在画里。
“我和丈夫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他亲手给我做饭，这一刻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距离和离，还有三天。”
就算心里空落落的，她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轻松。
吃完饭，萧景辰把林晚晴送到卧房，细心地把她肩上的披风拉好。
“好好休息，明天我在家陪你。”
说完他要走，林晚晴拉住他衣袖。
“我们是夫妻，应该睡一张床。”
萧景辰表情有一丝波动：“这样对你不公平。”
林晚晴摇头，拉着他进屋。
“我现在是你真正的妻子，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萧景辰愣愣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隐忍。
这一夜，他们像回到了从前，默契到极致。
“景辰。”
林晚晴轻声叫他，像要把他的名字刻进骨头里。
萧景辰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在。”
林晚晴听着他的心跳，眼里满是不舍。
“这样的我，你会永远记得吗？”
萧景辰心跳沉了一下，沉默片刻才淡淡“嗯”了一声。
林晚晴扬起嘴角，正要再说，突然鼻腔一股热流涌出。
她捂住口鼻，却还是没挡住血染了枕头。
“怎么了？”
萧景辰脸色一变，赶紧起身扶起林晚晴，帮她止血。
林晚晴仰头靠在萧景辰怀里，认真看着他的脸。
他的眉眼，他的鼻子嘴唇，都是她爱的样子。
“我快死了。”
她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萧景辰胳膊僵住，看着她的眼神有些震惊。
“不许胡说。”
他语气严肃，像变了个人。
林晚晴艰难地点点头，没再解释。
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止住鼻血后，林晚晴虚弱地靠在萧景辰怀里。
萧景辰收紧胳膊，把她抱得更紧，两人默默无言。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里的安静。
07
“侯爷，李家派人来了。”
阿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林晚晴心一沉，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压下心里的慌乱，小心抓住萧景辰的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这三天你是我的，不许见任何人。不然我就把婚书藏起来，不跟你和离。”
萧景辰温和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
“好，不见。”
他让阿福退下，然后抱着林晚晴睡下。
第二天。
林晚晴早早起床，拉着萧景辰去了京城最热闹的商业街。
两人逛了一个多时辰，林晚晴一点也不累。
“先休息一下。”
萧景辰接过林晚晴买的东西，语气有点无奈。
林晚晴笑了笑，眼里满是光：“给你买东西怎么会累？”
萧景辰愣了一下，低头看手里的东西，锦缎衣服，笔墨纸砚，都是男士用品。
“为什么给我买？”
他不解地问。
林晚晴嘴角带着浅笑：“因为以后……我不能再给你买了。”
萧景辰脸色突然绷紧。
林晚晴没看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我们六年夫妻，虽然没缘分但也相敬如宾。我给你准备了六份礼物，都存在这家铺子里，每年除夕你来取一份吧。”
林晚晴说着，又走进铺子。
她跟掌柜要了纸笔，站在柜台前低头写下想对萧景辰说的话。
第一封信：“侯爷，新年快乐。我离开第一年，你应该过得很幸福，请原谅我的自私，用这种方式让你记住我。如果你不愿意，后面的礼物你可以全扔掉。”
第二封信：“离开第二年，侯爷应该和她成夫妻了。这份礼物，就当我送你们的新婚贺礼。”
第三封信：“……”
林晚晴一边写，泪水无声落下，晕开了墨迹。
旁边的掌柜走过来：“夫人，您没事吧？”
林晚晴吸了吸鼻子，笑着擦掉眼泪：“没事，就是太开心了。”
她匆匆写完，把信塞进对应的锦盒，让掌柜编号存好。
林晚晴拿着编号牌出来，郑重地放到萧景辰手里。
“记住，一年只能取一件，这是我对你的新年祝福。”
萧景辰眼底满是无奈，但还是笑着答应了。
出了铺子，林晚晴正要拉着萧景辰继续逛。
却没想到迎面撞上了李环儿。
看着李环儿投来的目光，林晚晴下意识挽住萧景辰的胳膊，大声叫了一声：“夫君。”
李环儿愣住，她身边的朋友表情各异。
萧景辰脸色不好，牵着林晚晴的手松开了。
林晚晴呼吸一滞，有些无力地攥紧他的手，小声说：“你答应过我的，今天是第二天。”
萧景辰皱着眉，最后什么也没说，牵着她离开。
李环儿看着两人背影，手里的帕子攥得变形。
旁边的朋友八卦地问：“你真的能嫁给萧景辰吗？”
李环儿眼底闪过不甘，一字一句说：“这世上，没有我李环儿得不到的东西。”
回府后。
萧景辰径直走进林晚晴的卧房，把他的东西全部收拾出来。
林晚晴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他把属于他的痕迹清理干净。
巨大的无力感让她手足无措。
“你非要这样吗？”
她小声问。
萧景辰没抬头，一丝不苟地把衣服叠好。
“早点和离，对我们都好。”
08
林晚晴强撑几天的信念瞬间崩溃，眼泪夺眶而出。
“我们明明说好了，你为什么连三天都不愿意给我。”
这是六年来她第一次在萧景辰面前失控。
萧景辰看到她脸上的泪，愣了一下，快步走过来。
“怎么哭了？”
他伸手想给她擦泪，眼里闪过挣扎后停住，把手帕递给她。
林晚晴接过手帕，顺势拉住他的手，带着点小心翼翼的任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答应的事不能反悔。”
萧景辰眉头皱紧，沉默半晌才低声说：“好，不反悔。”
接下来的半天，萧景辰安安静静陪在林晚晴身边。
她想吃什么，他就让人去买，她想要什么，他就让人去找。
林晚晴靠在萧景辰肩上，贪恋这一刻的美好。
“再抱抱我……”
她小声说。
萧景辰没拒绝，轻轻抬起胳膊把她紧紧抱住。
“怎么又瘦了？”
他大手下触到骨头，脸色一沉。
林晚晴抬手摸他的五官，笑着说。
“我都说了我命不久矣，你还不信。”
萧景辰瞳孔一缩，伸手捂住她的嘴。
“这种话，我不想再听。”
他语气严肃，像变了个人。
林晚晴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仰头看着他：“为什么？心疼我？还是舍不得我？”
萧景辰垂下眼，表情看不清。
林晚晴握紧他的手，小心试探：“景辰，你有没有想过不和离？”
萧景辰眉头皱紧，眼底更深沉。
很久，他抬头，看着林晚晴期待的眼神。
“没有。”
林晚晴笑了笑：“这样，挺好。”
每个字都带着血和痛。
第二天，是萧景辰母亲的生日。
两人刚到老宅，还没进门，一盆带着冰渣的冷水泼了出来。
萧景辰把林晚晴护在怀里，眼底情绪翻涌。
“回来干什么？看我死没死是不是？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孝子！把萧家的脸都丢尽了！滚！”
萧景辰的母亲站在门内，那凶恶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母亲。
林晚晴担心地看了萧景辰一眼，自从他父亲去世后，母亲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差，又打又骂。
她不止一次听到萧母用恶毒的话骂萧景辰。
这次，她不想再忍。
“今天是母亲生日，我们来祝寿，您不欢迎可以直说，何必这么凶？”
“这些年您从没关心过景辰，现在您也没资格管他！您对他不好，我对他好，您不爱他，我爱他！”
萧母瞪大眼睛听着，气得把暖炉砸过去。
“闭嘴！没教养的贱丫头！”
看着带着火星的暖炉飞过来，林晚晴心里一惊。
但预想中的疼痛没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暖炉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萧母见状，扬手又要打林晚晴。
“母亲，够了。”
萧景辰抓住萧母的手腕。
林晚晴看着面前宽阔的背，一时失神。
萧母气得挣开手：“这种女人留着干什么？赶紧休了！”
萧景辰没说话，林晚晴走上前，和他并肩站着。
“您放心，我们夫妻和睦，永远不会分开。”
她大声说完，拉着萧景辰往马车走。
坐进马车，林晚晴还不解气，掀开门帘扔下一句：“母亲一天不跟景辰道歉，我们一天不回来！您保重！”
萧景辰愣愣地看着她，眼底情绪翻涌。
“你又不是第一天见她，她一直这样，何必计较。”
林晚晴咧嘴笑了笑，藏住心里的酸涩。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今天无论如何要告诉她，你不是好欺负的。”
09
萧景辰身子一僵，慢慢收回视线。
他拿起马车角落桌上的酒壶，熟练地倒了一杯。
刚要喝，被林晚晴拦住。
“能答应我最后一件事吗？”
萧景辰愣了一下，薄唇动了动：“什么事？”
“我走后，把酒戒了吧。”
林晚晴声音哽咽，“认识十年，结婚六年，你连我都能戒掉，才喝三年的酒有什么戒不掉的。”
萧景辰放下酒杯，把她轻轻抱进怀里。
“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林晚晴像小猫一样蹭他：“我本来就爱哭，你不知道而已。”
萧景辰叹了口气，轻轻摸她的头发：“好，都听你的。”
夜深了。
两人相拥而眠。
林晚晴贪婪地靠在萧景辰怀里，想把他的温度刻进骨子里。
“如果以前也这样，该多好……”
萧景辰嘴角勾了勾，没说话。
他抬手摸她的五官，像在一遍遍记住她的样子。
“今天你很好看。”
林晚晴笑着说：“再好看，过了今晚就不属于你了。”
萧景辰停了一下，皱眉转过身躺下，情绪不明。
心里的刺痛和脑子的抽痛一起折磨林晚晴，她轻轻环住萧景辰的腰，努力让声音平静。
“能告诉我，你喜欢她什么吗？”
“你们不一样。”
萧景辰沉声回答。
“哪里不一样？说说好吗？”
林晚晴鼻尖抵着他后颈，尽力不去想那蚀骨的痛。
沉默很久后，萧景辰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她让我想起，十六岁那年的你。”
林晚晴愣住，脑子一片空白。
整夜无话，直到天亮。
今天，是林晚晴和萧景辰约好去官府和离的日子。
林晚晴拿好早就收拾好的行李，走出来。
萧景辰靠在马车边等她，深邃的眼神藏着浓浓的情绪。
“以后，你一个人行吗？”
林晚晴愣了一下，如果她还有以后，大概可以吧。
她装作轻松，笑着说：“可以的。”
她走到萧景辰面前，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先上了马车。
官府。
两人把生辰八字和婚书交上去，不到半个时辰，和离书就办好了。
“今靖边侯萧景辰与林府嫡女林晚晴和平和离，解怨释结，互不怨恨，一别两宽，各得欢喜。”
和离书上刺眼的字让林晚晴眼眶发酸，她收起情绪把和离书折好，看向萧景辰。
“谢谢你这些年的陪伴……往后余生，愿你快乐。”
萧景辰眼神深了几分：“你也是。”
两人没再说话，心照不宣地转身，左边右边各走一边。
走了几步，林晚晴心里突然不甘，转身叫住萧景辰。
“景辰，这些年，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爱意吗？”
在那个繁华的朝代，我，作为一位曾经被人们尊称为“王爷”的人，却在这个寂静的府邸中，独自面对空荡荡的房间。那丫头，那个曾经总是跟在我身后，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不肯离开的丫头，已经离开了。
她走的时候，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只留下了一封信，信上写着：“王爷，我知道你和离过还有妾室，带着个拖油瓶，已经跑路了。”我看着信上的字，心中却是一片空白。
我想起了那个丫头，那个总是笑眯眯的，总是跟在我身后的丫头。她的笑容，她的活泼，她的聪明，都让我感到无比的欣慰。可是，我却没能留住她。
我想起了那个丫头的母亲，那个曾经是我最宠爱的女人。她离世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悲伤，因为我知道，她会希望我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我想起了那个拖油瓶，那个我曾经视如己出的孩子。他的存在，让我感到了生活的责任和压力，但也让我感到了生活的乐趣和幸福。
我想起了那个离我而去的妾室，那个曾经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的女人。她的离去，让我感到了生活的无常和无奈。
我坐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窗外的月光，心中却是一片凄凉。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那个丫头，失去了那个曾经是我生活中一部分的世界。
我闭上眼睛，让泪水滑过脸颊。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重新站起来，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我打开门，走出了这个空荡荡的房间。我知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很多人要见。我要去找寻那个丫头，去找寻那个曾经是我生活中一部分的世界。
我走在月光下，心中充满了决心。我知道，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丫头，找到那个曾经是我生活中一部分的世界。
我走在月光下，心中充满了期待。我知道，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丫头，找到那个曾经是我生活中一部分的世界。
我走在月光下，心中充满了希望。我知道，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丫头，找到那个曾经是我生活中一部分的世界。
我走在月光下，心中充满了信念。我知道，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丫头，找到那个曾经是我生活中一部分的世界。
我走在月光下，心中充满了勇气。我知道，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丫头，找到那个曾经是我生活中一部分的世界。
我走在月光下，心中充满了爱。我知道，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丫头，找到那个曾经是我生活中一部分的世界。
我走在月光下，心中充满了感激。我知道，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丫头，找到那个曾经是我生活中一部分的世界。
我走在月光下，心中充满了感恩。我知道，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丫头，找到那个曾经是我生活中一部分的世界。
我走在月光下，心中充满了感谢。我知道，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丫头，找到那个曾经是我生活中一部分的世界。
我走在月光下，心中充满了感动。我知道，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丫头，找到那个曾经是我生活中一部分的世界。
我走在月光下，心中充满了
来源：笑到飞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