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婚礼当天,全家人都神色紧张地守在宴厅外。即便仪式开始了,他们的脚步依旧没挪动一下。
出狱一个月后,我的未婚妻和养弟结婚了。
婚礼当天,全家人都神色紧张地守在宴厅外。即便仪式开始了,他们的脚步依旧没挪动一下。
妈妈满脸忐忑,一边来回踱步,一边说道:“听管家说他半个小时前就出门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来闹事。”
爸爸脸色阴沉,厉声吩咐保镖:“所有人都给我瞪大眼睛看好了,要是今天他敢出现,立马打断他的腿!”
姐姐眼神冰冷,语气狠厉:“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他敢来,我就有办法再让他去监狱里蹲几年!”
他们如此紧张,并非是为我打抱不平,而是生怕我来搅了这场婚礼。
然而,直到婚礼结束,我都没有现身。
这时,沈玥给我发了条消息:“别闹了,我跟宋言假结婚只是为了帮他治抑郁症。等他病好了,大不了我再和你办一次婚礼。”
她说话时,没有丝毫愧疚和悔意,仿佛我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理所当然。
其实,全家人都不知道,我根本没打算去闹事。
此时,我正受邀参加一场秘密会议。因为七天后,我就要注销身份,前往南极洲参与科研工作,此生与他们再无相见之日。
我回到家时,别墅里热闹非凡,全家人都在庆祝宋言和沈玥的婚礼。
宋言和沈玥被众人围在中间,沈玥亲昵地靠在宋言肩上,笑容甜蜜。
爸爸一脸慈爱地看着他们,说:“今天看到你们成婚,也算了了我和你妈人生中的一大心愿。”
接着,他眉头一皱,满脸厌烦:“不像宋嘉鱼,一点都不让我省心!这个点了也不见他人影!”
提到我的名字,他眼中满是鄙夷。
还记得宋言酒驾撞死人那天,妈妈双手捂着心口,哭得双眼通红:“妈求你了,宋言患有抑郁症,他要是进了监狱肯定会死的。”
一向严肃的爸爸,也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爸不能对不起你顾叔叔,儿子,就当帮爸一个忙吧!”
姐姐咬着嘴唇,紧紧护着晕厥的宋言:“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爸妈的。”
就连我的未婚妻沈玥,也抓着我的手,一脸真诚:“嘉鱼,你放心吧,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他们痛心疾首地求我,最后妈妈甚至以死相逼。无奈之下,我顶替宋言承担了罪责,被判入狱三年。
出狱后,我本以为自己的牺牲能换来家人的感激和关爱。可回到家才发现,一切都变了。
他们仿佛忘了我为他们付出的一切,看我的眼神只有冷漠和厌恶。
“肮脏”“恶贯满盈”“无德无能”“罪大恶极”……这些尖锐的词,像一把把刀子扎在我心上。
他们嫌弃我坐过牢的身份,觉得我毁了宋家的名声。
“哥,来了怎么一声不吭地站在门口,快进来啊!”宋言率先看到我,故意提高音量。
瞬间,所有人的嬉笑戛然而止,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
“这就是坐了几年牢的宋嘉鱼啊?看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哪还有一点大家少爷的模样。”
“真给宋家丢人,他还有脸出现在这里……我要是他早没脸待下去了。”
“还好沈玥嫁给了宋言,要是跟他结婚,肯定后悔死了……”
这些刺耳的议论声毫不掩饰地钻进我耳朵里。不过,我早已在心里筑起了一层坚硬的盔甲,这些恶语伤不到我分毫。
“哥,我和沈玥今天成婚,你没来,我还担心你出了事,正打算去找你呢。”宋言说罢,便伸手来拉我。
我对他的亲近十分反感,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爸爸眼中的怒意更盛了,上下打量着我,冷冷地说:“今天是宋言大喜的日子,你穿得这么寒酸,是故意给我们难堪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衣服,无奈苦笑。出狱后,我身上就只有两三件旧衣服,之前的都被他们扔了,这件已经是我能找到最好的了。
对上爸爸失望的目光,我强撑着的坚强开始出现裂缝。曾经,爸爸总是以我为傲,如今却视我为耻辱。这份落差,比寒冬还刺骨。
见我站在原地不说话,妈妈失望地叹了口气。姐姐则静静地看着我…… 众人都直直地盯着我,沉默不语。父亲那眼神,满是轻蔑,仿佛我就是个滑稽的小丑。
只有沈玥,瞥见我时,心虚地迅速别过脸去。
瞧见她的模样,我的心猛地一揪,隐隐作痛。
曾经,我满心以为,沈玥会与我携手走过一生。
可眨眼间,她已成为他人的妻子。
我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满是讽刺。
我冷冷开口:“把别人的儿子视若珍宝,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却不管不顾。这事要是传出去,难堪的怕不是我吧!”
话音刚落,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暴躁地怒喝:“宋嘉鱼,你说什么呢!你还有脸顶嘴!”
我冷笑一声,目光坚定地迎上他的怒火:“我讲的难道不是事实?”
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母亲轻声劝道:“嘉鱼,别说了。”
父亲红着眼还要发火,宋言赶忙出声打断:“爸,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您就饶过哥这一回吧。我相信他也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宋言一脸深明大义,他这副模样,更衬得我像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父亲冷哼一声,不屑地说:“看在宋言的面子上,我就原谅你。既然出来了,就好好做人,别再给我们宋家丢脸!”
我咬紧牙关,心却如坠冰窖。
这时,宋言又开口了:“哥,七天后是我的生日宴,会邀请很多京都名流。我希望你也能来,让大家看看你改过自新的样子,我相信大家都会原谅你的。”
“原谅?改过自新?”我冷冷一笑,心中涌起无尽悲凉。
七天后,正好是我离开的时候。
也好,到时候我给他一份终生难忘的生日礼物。
我迎着宋言那带着讥讽的神情,冷笑回应:“好,你照顾了爸妈三年,我肯定会包份大礼给你。”
宋言以为我服软了,嘴角得意地上扬。
我没再和他们纠缠,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即便隔得远,仍能听到他们的交谈声。
父亲气呼呼地说:“宋言,他那样的人不配参加你的生日宴!”
姐姐也附和:“就是,你们刚结婚,叫他去不是添堵嘛。”
宋言说:“爸,姐,他再怎么样也是我哥,我不能不管他。”
母亲重重地叹气:“你就是太心善了。”
他们的声音渐渐模糊,我望着窗外的天空,也叹了口气。
心中的苦涩,把我的思绪拉回到一个月前。
出狱那天,我拖着行李,辗转几趟车才回到家。
我满心期待着温暖的怀抱。
可从管家那得知,他们正在参加宋言和沈玥的订婚宴。
我冲到现场,一眼就看到两人在掌声中深情拥吻。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
剧痛袭来,我瞬间失去理智,抓起桌上的酒瓶就朝台上扔去。
酒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在墙上破碎的声音惊动了所有人。
宋言立刻把沈玥护在身后,喊道:“哥,你回来了,别冲动。”
沈玥躲在他身后,眼神里满是恐惧和厌恶。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我成了众人指责的对象。
我呆立原地,耳边嗡嗡作响,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嘲笑我的狼狈。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保安就把我围起来,拖出了宴会厅。
厅外,父亲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让我清醒了些。
他怒目圆睁,声音颤抖:“宋嘉鱼,你这是干什么?刚回来就搅得家里不得安宁!”
母亲劝道:“嘉鱼,给你爸道歉。听妈的,不计较这些,家里还有你的位置。”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在他们心里,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这时,敲门声把我从思绪中拉回。
我打开门,对上父亲冷冽的目光。
他说:“这层的房间都给宋言和沈玥住,你搬到地下室去。”
我下意识问:“凭什么?” “嘉鱼,你从牢里出来,会让他们沾染上你身上的晦气,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
我爸声音冷硬得如同一块冰冷的铁疙瘩,语气强硬,不容我有半点反驳的余地。
我妈在旁边,低着头,声音压得很低,小声附和着:“嘉鱼,别这么自私,听你爸的吧,一间房子而已……”
这样的话,我都记不清听了多少遍。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是宋言喜欢的东西,我都得让给他。
这次回到家,我已经从原来住的房子搬到了最边上的隔角房。可他们还是不打算放过我。
我心里清楚,这是个我融不进去的世界,硬挤进去,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受。
还好,我很快就能离开了。
我强忍着心底的酸涩,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些,“好。”
我正收拾着房间,沈玥走了进来。
她站在门口,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轻声说道:“嘉鱼,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特别生我的气,可你得理解我,我实在是没办法……”
她又接着说:“我答应你,等他的病好了,我就回到你身边……你知道的,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假惺惺的歉意,我冷冷地盯着她。
“说完了吗?说完就赶紧出去!”
沈玥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恼意,但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我继续收拾着杂物,心里虽然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以前的我,一直盼着能重新得到家人的爱。
可现在,我觉得离开这个家的决定是对的。
那一整晚,我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直到天边微微泛起了光,我才迷迷糊糊地合上了眼。
等我睡醒,已经中午了。
我随便洗漱了一下,就赶紧往教授的工作室赶。
去南极的准备工作到了最后阶段,我得提前把所有注意事项都了解清楚。
其实这次科研任务,一年前就该执行了。
但那时候我在监狱里,教授一直等到我出来,才开始实施这个计划。
我上学的时候,教授就对我寄予厚望,特别偏爱我。
多亏了教授的打点和每月的探望,我在监狱的三年才稍微有了点温暖。
比起我的家人,他更像我的长辈。
我在牢里的五年零六个月,宋家没有一个人来看过我。
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没脸面对我,需要时间来缓和。
后来我才明白,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我。
要是在我坐牢的时候,他们能关心我一下,说不定我对亲人还会有点留恋。
可他们做得太绝了,连一点幻想的机会都不给我。
好在现在我已经心如止水,不再奢望那虚无缥缈的亲情了。
教授看我心事重重的样子,晚上专门订了饭局,邀请我一起去。
没想到,在饭店走廊,我碰到了宋言和沈玥。
宋言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问道:“哥?你怎么在这儿?”
他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看到我手里提着的酒瓶,故意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你在这儿当服务员?”
沈玥咬着嘴唇,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轻蔑,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把她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去理会。
我不想和他们纠缠,转身就走。
可我姐又挡住了我的路,说:“你可千万别让爸看到你,宋家的儿子跑来当服务员,我怕他直接气晕过去。”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好。”
说完,我绕过她,径直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待在教授的工作室里。
我一门心思都在去南极的科研准备工作上,别的什么都不想。
终于到了出发前一天。
我刚挂了教授的电话,手机又响了。
打开一看,是航空公司发来的短信,机票已经订好了,时间是明天早上。
我赶紧开始收拾行李。
整个家里,属于我的东西,竟然只有一个小小的背包和几件衣服。
沈玥看到我收拾东西,疑惑地问:“你收拾东西干啥?是要搬出去住吗?”
我不想惹麻烦,随口撒了个谎:“这些衣服都旧了,我收拾一下扔掉。”
她明显不相信,眉头皱了起来,但也没再问。
“嘉鱼,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得理解我,我和他真的只是在演戏,不是真结婚。”
“等宋言病情好点,我自然会离开他的。”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哟,都跑到一张床上去了,你可真是敬业得很呐!”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紧紧咬住唇瓣,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神色。
她急切地解释:“我那是实在没办法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心里自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人……”
我冷漠地打断她,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少在这儿装模作样了。你要是心里真有我,这三年怎么一次都没到狱中看过我?”
我和她相识十五年,相恋五年。
可到最后,她的爱却轻易地转移到了别人身上。
只要她在我坐牢的时候来看我一次,哪怕只是哄我几句,我也不会对她如此恶语相向。
然而,一次都没有。
听了我的话,她沉默了许久,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没有回应,继续忙着手里的事。
沈玥察觉到我的厌烦,咬着唇,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默默离开。
她走后,我烧掉了照片、衣服,抹去了所有和她有关的痕迹。
然后直接去了教授家。
或许是因为即将离开,那晚我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一早,我们登上了飞机。
临行前,我把准备好的文件发给律师朋友,安排妥当后,扔掉了电话卡。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城市另一边的生日宴开始了。
宋言一心想让我出丑,却不见我来,在人群中急得团团转。
他抱怨道:“那个没用的家伙,你好心请他,他到现在还不来!”
我爸皱着眉头,冷哼一声:“算了,不来更好,省得丢人。”
宋言脸色阴沉,目光在人群中扫视,心里打着坏主意。
这时,他的助理匆匆走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瞬间,宋言脸色一变,意识到计划失败,眼中燃起怒火。
宾客中有人问:“宋总,您大儿子不是回来了吗,怎么不见人?”
我爸眉头微皱,轻描淡写地说:“谁知道那逆子又搞什么鬼,别提他了,今天是宋言生日……”
话还没说完,一群警察冲了进来。
宋言脸色骤变,预感不妙。
警察走向他,出示逮捕令:“我们是警察局的!宋言,你涉嫌驾车故意杀人、逃脱刑法并栽赃他人,跟我们走一趟!”
众人惊呆了,现场一片哗然。
与此同时,我安排的人在大屏幕上播放监控视频。
视频里,宋言站在地下室门口,冷笑看着我,满是挑衅:“被家里人嫌弃的滋味如何?还以为你没脸回来,没想到你受辱能力这么强,我要是你,早撞死了!”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回应:“这是我家,不回来等着被你这个外人占了位置吗?”
宋言脸色一变,怒道:“外人?宋嘉鱼,你才是外人!实话告诉你,车祸是我故意的,什么抑郁症发作,都是骗你爸妈的!他们真蠢,还让你顶包!”
“被亲生父母送进监狱,真可怜,怪就怪你不该是宋家的孩子。”
我冷笑:“你就不怕我把这些话告诉他们?”
宋言冷笑:“他们会信你?打垮你只是第一步,我要你爸的公司,到手后就把他们扔到养老院,你姐和沈玥,我都给她们找好金主了……” 我怒不可遏,抬起脚,狠狠踹向他的肚子。
可心里的愤怒还没发泄完,这动静就惊动了爸妈。
“住手!”
爸爸怒吼着冲过来,一把将我拉开,扬起手臂,狠狠一拳打在我脸上。
“宋嘉鱼,你到底闹够了没有!就不能安分点吗!”爸爸气得满脸通红。
“爸!”宋言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喊了一声,脸上却闪过一丝得意,根本没有阻止的意思。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愤愤地说:“我不安分?他才是一心想害死你们的人!”
宋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连忙打断我,开始胡扯:“哥,你乱说什么呢,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增进增进兄弟感情,没想到……”
他又故作可怜地抹了抹眼角:“都怪我,是我的错,哥肯定是觉得我抢了你们的爱,我今晚就收拾东西走……”
他这么一说,爸妈和姐姐看我的眼神里,憎恶更浓了。
妈妈满脸疼惜地把他搂在怀里,冷冷地看着我说:“你怎么这么狠心,这些年要不是他陪着我们,我和你爸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你就不能大度点吗!”
姐姐也冷冷地盯着我:“宋嘉鱼,你没回来的时候,家里好好的,你一回来,家就不得安宁。”
沈玥也帮着宋言说话:“你明知道他有病,还不放过他,宋嘉鱼,你太狠毒了!”
这么多年朝夕相处,他们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以前是,现在还是。
我做什么,在他们眼里都是错。
“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看来在监狱里你没受够教训!”爸爸怒目圆睁,大声斥责我。
我双手攥紧,骨节都泛白了,大声质问:“是不是宋言想要什么,都得我牺牲?甚至要搭上我的命!”
爸爸眼尾通红,声音颤抖:“对!你这个逆子,我宁可不要!”
这时,一段视频播放出来,画面清晰,声音刺耳。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宋言脸色变得煞白,双腿发软,差点站不住。
宾客们惊愕的目光像箭一样射向他。
“假少爷鸠占鹊巢就算了,还害真少爷,太恶毒了!”
“宋家父母把白眼狼当宝贝,真可笑!”
妈妈嘴唇颤抖,呆呆地站在原地,回不过神。
爸爸难以置信地瞪着宋言,手指颤抖着指向他:“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宋言连忙摇头,装出无辜的样子,红着眼说:“不,这视频是宋嘉鱼合成的!是假的!全是假的!”
“是他故意陷害我!就是他!”
警察站出来说:“这视频我们也收到了,鉴定过,没做假。”
宋言瞬间没了声音。
妈妈冲过去,一边哭一边用拳头砸他:“宋言你个畜生,这些年我们把你当亲生儿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爸爸气得暴跳如雷,要不是警察拦着,估计会把宋言撕碎。
他满脸悔恨,双眼通红:“你怎么这么心狠!我什么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这样!”
眼见事情败露,宋言撕下了虚伪的面具。
“宋尘君,你不知道原因吗?要不是为了救你,我爸怎么会死!”
“你让我从小没了爸,我妈也抑郁而死,我成了孤儿,这些你都得补偿我!”
“我要看着你们全家生不如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宋言声音尖锐,眼神疯狂,像个魔鬼。
他又恶狠狠地说:“更何况,我做的那些事,不都是你们应许的吗!” “真正伤害你亲生儿子的不是我,是你们自己!”
宋言这话,宛如一枚尖锐的钉子,狠狠扎进我爸心里。
我爸呆立原地,像被雷劈中。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止不住地颤抖,眼中泪光闪烁。
“不……不会的……”他喃喃着,无力地垂下手臂,瞬间老了十岁。
空气仿佛凝固,只有妈妈的哭声在空旷宴厅回荡,刺痛每个人的心。
这时,宋言又开了口。
“对了,知道为啥宋嘉鱼今天没来吗?”
不等众人回应,他接着说:“因为他永远离开了,你们再也见不到他!”
话落,宋言仰天大笑,那笑声像夜枭嘶鸣,满是恶意。
爸爸身体一晃,差点瘫倒。妈妈哭声骤停,双眼空洞,冲过去抓住宋言衣领。
“你啥意思?啥叫再也见不到他?说清楚!”妈妈声嘶力竭。
宋言冷冷看着众人,嘴角勾起残忍笑意,就是不回答。
爸爸几人冲回家,看到我东西一件不剩,连痕迹都没留下。
他们对视,眼中满是恐慌。
“不可能……”妈妈泪水模糊视线,声音嘶哑。
爸爸铁青着脸,紧握拳头,眼中闪过绝望。
沈玥和姐姐哭成了泪人。
之后,爸爸动用所有关系找我。
“一定要找到嘉鱼!”爸爸红着眼,发疯似的四处打听。
可数十天过去,毫无踪迹。更可怕的是,我的身份信息被注销。
“嘉鱼的所有信息都查不到……”姐姐红着眼说。
“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不想被找到,二是……他死了……”
这话如炸弹在众人脑海炸开。
爸爸崩溃了,眼泪夺眶而出。
“怪我,全是我的错!我不想宋家欠顾家,没想害他啊!”
妈妈瘫倒在地,眼神空洞,泪水不断。
“是我们对不起他,是我们逼走了他……”
沈玥颤抖着,嘴唇微动,却只发出无意义的低吟。
“我恨死宋言了!”沈玥咬牙切齿。
此后,妈妈常坐在我房间,一坐就是一天。
“我不该说那些伤害他的话……”妈妈自责不已。
爸爸四处奔波,毫无收获。
“找不到嘉鱼,我不甘心!”爸爸满脸疲惫。
姐姐动用关系报复宋言,让他在监狱吃尽苦头。
“这是他应得的!”姐姐恨恨地说。
另一边,我们科研队到了南极洲。
“这大自然太神奇了!”同事惊叹。
虽寒风刺骨、环境恶劣,但我心里暖乎乎的。
在这里,我找到了归属和价值。
我和同事埋头科研,很少联系外界。
再次听到家人消息,是爸爸拖关系打来电话。
他们打不通我电话,就打给教授。
教授犹豫后,把电话递给我。
“嘉鱼,你在哪?我们知道错了,求你回来!”爸爸声音沙哑。
“儿子,爸妈对不起你,你永远是最重要的孩子。给我们赎罪机会,好不好?” 心里蓦地泛起一丝隐秘的苦涩,甚至觉得这一切荒诞至极。
清晰记得宋言酒驾撞死人的那天。
妈妈双手捂着心口,哭得双眼通红,声音颤抖:“儿子,妈求你了。宋言有抑郁症,他要是被关起来,肯定活不下去的。”
一向严肃的爸爸,此时语气里满是恳求:“儿子,爸不能对不起你顾叔叔。就当帮爸这一回忙,行不?”
未婚妻沈玥紧紧抓着我的手,眼神坚定:“嘉鱼,你放心去,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他们痛心疾首地求我,到后来,妈妈甚至以死相逼。
最终,我无奈顶替宋言承担罪责,被判入狱三年。
出狱后,才发现一切都变了。
他们厌恶斥责的眼神,至今想起仍让我浑身发冷。
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
以前,我或许会吃感情牌这一套。
但现在,亲情对我来说,已不再需要。
我深吸一口气,内心无比平静,坚决地告诉他们:
“对不起,我有了新生活,不会回头。以后别再来打扰我!”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妈妈低低的啜泣声。
我知道,他们的悔意或许是真。
可过去的伤害,已深深烙印在我心中,无法抹去。
不等对面回话,我直接挂断电话,拉黑了号码。
五年后,我投身的科研项目圆满结束。
从南极洲回国的飞机上,望着窗外渐远的冰川,我感慨万千。
此时,我已改头换面,有了新身份和名字。
更幸运的是,我在这次任务中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伴侣。
落地京都,没想到在机场碰到沈玥。
与五年前相比,她憔悴了许多,没了往日的靓丽。
见到我,她疯了似的冲过来抱住我:
“嘉鱼,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我每天都在这等你,等了整整五年啊!”
她声音颤抖,哭得梨花带雨。
我轻轻推开她,语气平静:“我不认识你,请自重!”
沈玥面色瞬间惨白,肩膀颤抖,抓住我的手:
“嘉鱼,我是沈玥,你的未婚妻啊……”
我冷冷抽回手,指着不远处和我打招呼的女人:
“不好意思,她是我未婚妻。至于你,我看不上。”
沈玥眼泪凝固,嘴角抽搐,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嘉鱼,我知道你怪我,我真的后悔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别不要我……
爸妈都在找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求求你,跟我回家……”
她声音越来越低,满是哀求。
我漠然看着她,心中毫无波澜:
“不了,转告他们,宋嘉鱼五年前就死了。现在的我,和他们没关系。”
说完,我转身离开。
沈玥僵在原地,许久后瘫倒在地,歇斯底里地大哭。
本打算处理好事情,过几天就离开这城市。
没想到当晚,沈玥就带着爸妈找到我住的酒店。
爸爸见到我,眼眶当即红了:
“嘉鱼,这些年找你找得好辛苦。你终于回来了,是爸错了,全是爸的错!”
他声音哽咽,憔悴老态。
妈妈站在我面前,紧张地搓着手,想说话又不知说什么,只是掉眼泪。
我冷冷看着他们,内心毫无波澜。
爸爸见我不说话,拉住我的手,老泪纵横:
“嘉鱼,原谅我们吧,只要你回家,什么都答应你。”
他用恳求的眼神望着我。
没有恨,哪谈得上原谅。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抽出被握住的手:
“算了,我有自己的生活,过得很好。
而且以前的宋嘉鱼已死,现在的我,身份上已不是宋家的人。” “孩子,你们请回吧。”
他们张了张嘴,似乎还想争辩几句。我眉头一皱,直接叫来保安。
“把他们赶出去。”我冷冷说道。
保安迅速上前,他们最终被推搡着离开了。
从这天起,我和宋家彻底划清界限。
可我爸他们不罢休,开始在各大媒体上公开向我道歉。
我爸在镜头前声泪俱下:“儿子,我们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们吧。”
这不过是他们想借舆论逼我就范。在我看来,这些道歉就是一场自我救赎的作秀。
网友们了解事情全貌后,纷纷留言支持我。
“做得对,这种家庭不值得原谅!”
“坚决支持你,别被道德绑架。”
然而,家里的公司却因此遭受重创。一夜之间,股票暴跌。
公司高层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纷纷给我打电话。
“少爷,公司现在情况危急,您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只是淡淡地回应:“这是他们自找的。”
得知我回来的消息,我姐连夜从国外飞回。
她一下飞机,就直奔我所在的地方。见到我,她眼眶泛红,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冲过来紧紧抱住我,泣不成声。
“嘉鱼,你终于回来了!这么多年,姐姐一直在自责。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她开始讲述这些年为了找我,跑遍了多个城市。
“我去了每一个可能的地方,不放过任何一点线索。嘉鱼,你就原谅大家,跟我回去吧。”
我不为所动,眼神冷漠:“不用再说了,让人送你出去。”
第二天,我收到宋言在监狱突然死亡的消息。
我心里冷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的。
一周后,我离开了这座城市。
我和新女友去了她的国家。
半年后,我们举行了婚礼。
婚礼结束第二天,我刷手机新闻,看到了沈玥的消息。
原来她不知从哪得知我结婚的事,精神崩溃。
她在街上大闹,还砍伤了人,最终被送进精神病院。
不过,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我专注于自己的生活,用心经营新家庭。
偶尔回忆起过去,心中已无波澜。
只盼未来平静美好。
来源:嗣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