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个穿着龙袍的老太太,一个穿着军装的大元帅,隔着生死和岁月,却做出了一个内核一模一样的盘算:江山可以丢,主权可以卖,但自己手里的那点权力,绝对不能让给自家人。
三十年,两个时代,一在北京,一在南京。
一个穿着龙袍的老太太,一个穿着军装的大元帅,隔着生死和岁月,却做出了一个内核一模一样的盘算:江山可以丢,主权可以卖,但自己手里的那点权力,绝对不能让给自家人。
这笔账,算得让人后背发凉。
1931年9月18号的沈阳,夜深得像一盆泼翻的墨。
南满铁路那边“轰”的一声,整个东北的天,就塌了下来。
这不是意外走火,是关东军早就写好了剧本,就等着按点开演。
炮弹跟不要钱似的砸向北大营,可守在那里的十几万中国兵,收到的命令却只有三个字:“别动手”。
于是,城门大开,国土沦丧。
一个晚上,几千万人就从有国的人,变成了没家的鬼。
这事儿憋屈,憋屈得让人想不通,自家的地盘上,凭什么让人这么随便地进进出出?
这背后,到底藏着个什么样的邪门逻辑?
想弄明白这事,得把时间的指针往回拨三十年,去紫禁城里,听听一个女人当年的心里话。
1901年的北京城,刚被八国联军踩踏得不成样子。
从西安一路逃难回来的慈禧太后,屁股还没坐稳,惊魂未定之余,脑子里却没想着怎么收拾这烂摊子,而是琢磨出了一套保住自己位置的“厚黑学”。
老太太给底下的大臣下一道谕旨,里头有句话,后来传得天下皆知:“宁与友邦,不予家奴。”
这话听着客气,叫人家“友邦”,自己人倒成了“家奴”,可里面的算计,那叫一个赤裸裸。
在慈禧的账本里,外头那些洋人,是“友邦”,是强盗,但也是可以谈生意的伙伴。
他们要钱要地,好说,用她的话讲,叫“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把国库里的东西拿出去,换他们点个头,承认她还是这大清国说了算的人。
可“家奴”就不一样了。
这“家奴”是谁?
是那些嚷嚷着要变法、要革命、要从她手里分权的自己人。
这些人要是得了势,那是要刨她的根,要让她彻底完蛋。
所以,国家的土地、银子、甚至老百姓的命,都可以拿去跟“友邦”做交易,唯独她屁股底下的那把椅子,半点不能让“家奴”碰。
这套玩法,说白了,国家利益是次要的,保住自己这个小团体的权力才是头等大事。
这套逻辑就像一个阴魂,从紫禁城的深宫里飘出来,在中国上空盘旋了三十年,就等着找下一个能跟它对上眼的人。
三十年后,南京城里,它找到了。
时间到了民国,辫子剪了,皇上也没了,挂上了新旗子。
可有些当权者脑子里的那根弦,好像还是前清那根。
日本人的胃口越来越大,从东北到华北,一步步地蚕食。
整个国家就像个病人,眼看就要不行了。
这时候,南京国民政府的头号人物蒋介石,发现自己面临的处境,和三十年前的慈禧太后惊人地相似。
外头,是磨刀霍霍的日本人;里头,是在江西、在陕北,怎么也“剿”不干净的共产党。
在一次不对外的内部讲话里,蒋介石把自己的心事给捅破了。
他说,日本人打进来,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是亡国。
亡了国,我们还可以当亡国奴,起码人还在,还能喘口气。
可要是让共产党成了事,那我们这些人,恐怕连当奴隶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话一出来,就让人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不就是慈禧那套“家奴论”的民国翻版吗?
在他蒋介石的天平上,一边是民族的存亡,一边是自己阶级的存亡,他毫不犹豫地把砝码压在了后者。
在他看来,日本人进来,只是抢东西,是外部矛盾,是“皮肤之疾”。
大家都是有产的,总有得谈,总有妥协的余地。
而共产党搞的那一套,是要把整个社会结构掀个底朝天,要把他代表的地主、资本家阶层连根拔起。
这才是要命的事,是“心腹大患”。
这么一想,那“攘外必先安内”的国策,就不难理解了。
这不光是个打仗的顺序问题,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执政思路。
具体怎么干呢?
第一,对日本人,能拖就拖,能让就让,省下力气来,关起门收拾共产党。
这叫“和外剿共”。
第二,日本人步步紧逼,打到家门口了,就对外说是“忍辱负重”,实际上就是不抵抗。
这叫“逆来顺受”。
第三,自己不使劲,总指望着国际社会。
盼着英国美国能出来说句公道话,主持一下正义,把日本给劝回去。
这叫“依赖外援”。
甚至,还有更绝的一招。
暗地里跟日本人递话,说你们别把我逼得太狠了,要是我垮了,共产党上来了,他们可比我难对付多了,到时候大家一起完蛋。
拿共产党当筹码,去跟侵略者讨价还价。
这种既软弱又自私的盘算,给1931年东北的悲剧,挖好了最深的坑。
当关东军的炮声响起时,不抵抗的命令,就是这套逻辑结出的最毒的果子。
国土丢了,人心散了,可总有不服气的人,总有清醒的脑子。
上海的亭子间里,有个写文章的鲁迅先生。
他拿起笔,就像拿起一把手术刀,在《申报》上发了篇杂文。
他没直接点名,而是把当时的掌权者跟两个人放在一起说事:一个是引清兵入关的吴三桂,另一个就是“安内攘外”的祖师奶奶慈禧。
鲁迅说,有些人把“安内攘外”这套把戏玩到了家,嘴上喊着抗日,实际上干的全是祸害自己人的事。
这篇文章写得太狠,太扎心,报纸的编辑黎烈文都吓了一跳,怕惹来大祸,偷偷把标题给换了才敢登出来。
在那个号称言论自由的年代,一篇文章的标题都能要人命。
另一个不服气的,是手里有枪的张学良。
当初“不抵抗”的命令,他是直接的执行者。
一夜之间,他从威风八面的“东北王”的儿子,变成了全国人民戳脊梁骨的“不抵抗将军”。
家没了,爹留下的地盘也没了,带着几十万东北军到处流浪,被人看不起。
这种从天上掉到地下的落差,加上国仇家恨,让他对蒋介石的那套“先安内”的说法,从一开始的服从,慢慢变成了怀疑,最后是彻底的失望。
被迫下野出国前,张学良去见蒋介石,临走时,他引用了美国总统林肯的一句话:“你可以一时欺骗所有人,也可以永远欺骗一部分人,但你不可能永远欺骗所有的人。”
这话里有话,像是在下战书。
他和他的东北军,心里那股要打回老家的火,已经快压不住了。
当文人的笔和军人的枪,都指向了同一个问题时,一场大风暴就在酝酿了。
1936年12月的西安,天冷得像冰窖。
蒋介石亲自飞到这里,不是来慰问将士,是来“督战”的。
他要逼着张学良和杨虎城,把枪口继续对准陕北的红军,把这“心腹大患”给彻底解决了。
他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委员长,可他等来的,不是前线的捷报,而是部下黑洞洞的枪口。
西安事变,就是“攘外必先安内”政策的总破产。
它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给南京的那位当权者上了一课:当整个民族都快要亡了的时候,你还分什么“家奴”、“外人”,还想着先对付自己人,那不光老百姓不答应,就连你自己的队伍里,有血性的军人都不会答应。
就在这国家可能再次分裂的节骨眼上,刚刚走完两万五千里长征,在陕北站稳脚跟的中国共产党,表现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格局。
他们没有趁机报复,而是从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出发,到处奔走,劝说各方冷静,最终让这件事和平解决了。
这一下子,不仅避免了中国陷入更大规模的内战,更重要的是,它硬生生地扭转了历史的方向。
长达十年的内战停了下来,枪口一致对外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终于有了可能。
从紫禁城里那句阴冷的“不予家奴”,到南京城里那套自私的“安内策”,这条要命的逻辑链,最终在西安古城的枪声里,被彻底打断了。
西安事变后,蒋介石回到南京,继续当他的领袖,但再也无法公开将剿共置于抗日之上。
发动兵谏的张学良,则从此失去了自由,开始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软禁生涯。
张学良口述历史,《张学良口述历史(访谈实录)》,唐德刚 撰写,中国档案出版社,2007年。
鲁迅,《由中国女人的脚,推定中国人之非,从而又推定中国人之秀》, 原载1934年2月2日《申报·自由谈》(发表时标题被编辑黎烈文改为《“友邦”惊诧论》)。
杨天石,《找寻真实的蒋介石:蒋介石日记解读》,山西人民出版社,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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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招财寻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