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原本,方淮满心期待着身为律师的妻子能为他伸张正义,可谁能想到,她竟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还拿出了他涉嫌杀人的犯罪证据,那证据如同冰冷的利刃,直直刺进方淮的心脏。
方淮的伴侣,是京北律界声名显赫、战无不胜的“常胜女王”孟知雨。
在旁人眼中,他们堪称一对无可挑剔的模范夫妻,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完美组合,令人艳羡不已。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亲手将方淮送进监狱的人,竟然也是她。
这一切的根源,皆因孟知雨的初恋陈维生,在激情之下过失杀人,而死者正是方淮的父亲。
原本,方淮满心期待着身为律师的妻子能为他伸张正义,可谁能想到,她竟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还拿出了他涉嫌杀人的犯罪证据,那证据如同冰冷的利刃,直直刺进方淮的心脏。
入狱的这三年,方淮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深渊,受尽了折磨与屈辱。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他无数次在黑暗中默默流泪,心中满是对孟知雨的怨恨与不解。
而孟知雨,仅仅留下了一句“对不起”和“我等你”,便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那简短的话语,如同飘渺的烟雾,在方淮心中留下了无尽的疑惑与痛苦,他不断思索着,她为何要如此对他。
“编号3527,出去以后,要好好做人。”监狱的铁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闷而刺耳的声音,仿佛在为方淮即将重获自由而敲响的警钟。
一辆黑色轿车早已停在路边,静静地等候着。方淮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期待,或许来接他的是孟知雨,毕竟他们曾经是那么相爱。然而,从车上下来的,却是孟知雨的助理。
“淮哥,孟姐有点事,让我来接你回去。”助理的声音带着几分歉意。
方淮那原本就浑浊的双眼,此刻更添了几分疲惫与落寞,仿佛被岁月和痛苦磨去了所有的光彩。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地朝着汽车后座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脚下拖着千斤重担。
“欸!淮哥等下。”助理突然喊住他,脸上满是焦急与尴尬。
他着急忙慌地从副驾驶拿出柚子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自在。“孟姐说了,柚子叶能去晦气,淮哥,得罪了。”
话音刚落,他便拿着手中的柚子叶,轻轻地抽打在方淮的身上。那动作看似随意,却让方淮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嘲讽。
方淮骤然瑟缩的瞳孔里,满是嘲讽与不屑,他心中暗想:“她嫌我晦气?她不会忘了,我是被谁亲手送进监狱里的吧?”这三年在狱中的痛苦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对孟知雨的怨恨愈发浓烈。
入狱三年,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陈维生不知为何突然犯了精神病,如同失控的野兽一般,拿着油桶疯狂地跑出方淮的家门,一心想要烧死方淮。然而,命运却如此残酷,他误打误撞地烧死了方淮的父亲。
方淮满心悲痛地将整件事告诉了孟知雨,他以为她会理解他、支持他,为他讨回公道。可谁能想到,庭审当天,她却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当方淮的律师口若悬河,拿出一沓厚厚的证据,为他奋力反驳时,孟知雨却沉着那对儿深邃的眸子,平静地拿出一个文件袋。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有件事大家不知道,我还有个身份,就是方淮的妻子。”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法庭上回荡。
“我知道方淮的父亲在其幼年时屡次家暴他和他母亲,更是用他母亲陪男人睡觉来抵赌桌上的债,文件袋里的照片就是证据,皆能证明,他有犯罪的动机和意图。”
此言一出,在场顿时一片哗然!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仿佛看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被揭开。
就连方淮的辩护律师,也没忍住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震惊。
方淮瞪大了双眼,一道闷雷直劈向脑门,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像是耳鸣一般,他看不见台下的指指点点,也听不见别人口中的议论纷纷。他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心中那道深藏在心底的伤疤,被自己最爱的人亲手揭开,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庭审,因为孟知雨的新证据和她的辩护,方淮被死死钉在了杀人凶手的箭靶上,仿佛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直到庭审结束,法官的那一记重锤,更像是敲在了他的脑袋上,让他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
他声音破碎,带着无尽的悲痛与绝望,问她:“为什么?”
孟知雨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那丝挣扎如同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维生是因为和我分手才会和人在酒吧打架,右手造成了永久性损伤,导致精神病情变得更加严重,我答应过他,作为补偿,要满足他五个愿望......”
“他说他不想坐牢,我没办法......方淮,对不起,不过你放心,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出来!”
听了她的话,方淮大笑出声,那笑声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笑着笑着,眼泪滑落进了嘴角,仿佛苦胆入喉又破裂般晦涩,他尝到了世间最苦涩的味道。
他暗恋孟知雨七年,那七年里,他的心中只有她,每一个日夜都在思念着她。她和陈维生分手,醉生梦死在酒吧时,是他始终守在她身后,默默地陪伴着她,将她平安送回家,就像一个守护天使。
她工作时,时常忘记吃饭,他总会提前一步准备好合她口味的饭菜,那饭菜中饱含着他的爱意与关怀。他默默等了她那么久,才等来了一句“方淮,我们结婚吧。”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婚后,她对他也很好。但凡是他看过一眼的东西,她全都买来送他,仿佛要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他爱吃的菜,她全都熟记于心,每一次做饭都会精心为他准备。他还以为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他们的爱情终于修成正果。
可陈维生的一句:他不想坐牢。孟知雨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让他去顶这个罪。甚至不惜将他掩埋在心底不愿为人知晓的伤痛生剖出来,血淋淋地展示给众人去看,那伤痛如同被再次撕裂,让他痛不欲生。
“方淮,我会帮你做辩护,证实你不是故意杀人,只要你主动认罪,狱中好好表现争取获取减刑。”
“你相信我,我的丈夫永远都只会是你,方淮。”
她让他相信她?可她做的这一切,又让他如何相信?他满脸是泪,笑着看对面的女人,那笑容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奈。
“淮哥,到了。”回忆戛然而止,助理的声音将他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现实。
方淮平静地眨了眨酸胀发痛的眼睛,那眼睛仿佛被泪水浸泡过,充满了疲惫与沧桑。他有多久没流过泪了?他的泪,早就在监狱里彻底流干。医生说,他这辈子都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了,他的心已经变得如同石头般坚硬。
方淮看着眼前陌生的街道,又看着路边的豪华餐厅沉默不语。那餐厅的灯光璀璨夺目,却无法照亮他心中那片黑暗的角落。
车门忽地被人从外打开,孟知雨一脸笑意出现在他面前,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却无法温暖方淮那颗冰冷的心。
“方淮快下车吧,维生特地为你准备的欢庆仪式,就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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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雨依旧是他记忆里的模样,眉眼间如沐春风,越发张扬得意,仿佛岁月从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方淮睫毛微微颤抖,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圈住他的手臂,那手指曾经是他最眷恋的温暖,如今却让他感到陌生与冰冷。没等他去推开她,对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声音。
“方淮,你来了!”陈维生声音响起的那一霎,圈在他手臂上的手悄然挪开,仿佛触电一般。
方淮没有回话,气氛凝结,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陈维生主动上前去拍他的肩,那动作看似友好,却让方淮感到一阵厌恶。“方淮,从前的事都是我不好,我是真心实意地要和你道歉。”
孟知雨见状,忍不住开口解释。“维生为了庆贺你出来,一早就开始挑选餐厅布置环境,忙到现在连饭也没顾得上吃,他是真的想要和你道歉。”
他们一人一句话,像是在指责着方淮丝毫不懂通情达理,仿佛方淮是一个不通情理的恶人。根本无人在意他被栽赃陷害,背负杀人凶手的罪名,在监狱的三年是怎么过的!那三年里,他遭受了无数的白眼与折磨,心中的痛苦无人能懂。
方淮刚要开口,就被孟知雨拽着进了餐厅。他们人还没进去,里面就传来了方淮被议论的声音。
“要不是给知雨还有维生面子,我才不会来这儿吃饭,给一个杀人犯庆贺,庆贺什么?庆贺他杀人吗?”那声音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就是!我之前就劝过知雨了,小门小户的指不定怎么长大的,就冲这背景,他就不干净!”另一个人附和道。
“说起他不干净,我可是听说了,他杀他爸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爸嗜赌成性,和人赌输了就要他妈陪那些人睡觉!他妈后来受不了精神崩溃自杀了!”又一个人添油加醋地说道。
“真的假的!他这样的身世,知雨居然能看上眼?他和维生比起来,也差太多了吧?当初她和维生好好的,要不是知雨父母不愿意,孩子肯定都出来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要把方淮的尊严踩在脚下。
听到这些话,孟知雨当即变了脸。她下意识地站在方淮面前,手掌也紧捂在他耳边,仿佛要为他挡住这世间的流言蜚语。这是条件反射下的动作,被孟知雨深深印在脑海中,曾经,这是她对他爱的表现。
可熟悉的颤抖许久没有传来,方淮的身体如同一块僵硬的石头,没有丝毫反应。反倒是一双枯瘦如柴的手将她轻轻推开,那动作轻柔却坚定。
孟知雨满眼错愕地看了看方淮,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仿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方淮知道她在想什么。方母的事,一直都是藏在方淮心里的一道旧伤疤,那伤疤如同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时刻提醒着他曾经的痛苦。
每当他痛苦想起时,都是孟知雨用这种方式在陪着他,安慰他。她像铠甲一般,小心护着他千疮百孔的心房,让他在黑暗中感受到一丝温暖。
孟知雨说她会保护他,说她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可直到那日庭审,他才发现,原来这副铠甲浑身长满了刺,淬了毒,扎的他体无完肤,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那庭审的一幕幕,如同噩梦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
该遭受的白眼和嫌恶,他早就遭受过了。方淮已经不再需要她这个始作俑者丢来的铠甲了,他的心已经变得坚强,不再依赖她的保护。
孟知雨心口猛地一滞,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压抑得她难受。她顿时将烦躁的情绪怪在了屋里的人身上,仿佛他们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下一秒,她抬脚用力踹开大门,那动作充满了愤怒与不满。里面讨论的声音也顿时停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她阴沉着一张脸,看着那些方才肆无忌惮地说着方淮闲话的人,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威严。“方淮是我老公,你们对他有什么意见就冲我来,不想来的我也绝不勉强,没必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坐着的人顿时面面相觑噤了声,仿佛被她的气势所震慑。
陈维生见孟知雨这副神情,眼里顿时闪过一丝嫉恨,那嫉恨如同毒蛇一般,在他心中蔓延。可下一秒,他却又露出委屈的模样端着酒走到了方淮面前,那表情转换之快,令人惊叹。
酒杯里的酒他一饮而尽,那动作豪爽而做作。剩下一杯端到方淮的面前,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都是我的错,我原本是想让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方淮,我在这里正式和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方淮面色冷峻,毫不犹豫地推开了眼前那杯散发着刺鼻酒味的液体。
刹那间,旁边立刻有人义愤填膺地嚷嚷起来,那愤怒的情绪仿佛要冲破天际。
“他到底在神气什么呀?维生都已经那么低声下气地跟他道歉了,他还想怎样?难不成真把自己当大爷了!”一个满脸通红、情绪激动的人扯着嗓子喊道。
“就是就是,咱们今天来这儿,可不是为了看维生受这份窝囊气的。这孟知雨到底怎么想的呀?维生不求回报地陪了她整整三年,她怎么就这么不懂得感恩呢?”另一个人也跟着附和,语气中满是不平。
孟知雨神色紧绷,下颌线条因为用力而显得格外生硬。她先是看了一眼对面满脸失落、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陈维生,又转头看了看身边一脸冷漠的方淮,内心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涟漪。
最终,她那修长而白皙的手指缓缓伸向陈维生举在半空中的酒杯,轻轻拿起,然后稳稳地放到了方淮的眼前,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方淮,把这酒喝了,别让大家看笑话。”
方淮心底里不禁涌起一阵想笑的冲动,那笑意里带着几分苦涩与嘲讽。看笑话?看谁的笑话呢?难道是陈维生的吗?他心里暗自思忖着。
见方淮始终没有伸手去拿酒杯,孟知雨那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她轻轻贴靠在方淮的耳边,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丝威胁:“你已经很久没去看你外婆了,方淮,你听话点,别让维生下不来台。喝了这杯酒,我就带你去见你外婆。”
外婆?!这两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方淮的心上,他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那是一种混合着期待与痛苦的神情。
看着眼前那晃动着的酒水,他只觉得嗓子里仿佛有一丝腥甜在缓缓划过,那是即将喷薄而出的痛苦与无奈。
他不再犹豫,猛地抢过杯子,仰起头,一口将酒饮下,那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仿佛一把火在燃烧。
场面顺势缓和了下来,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暂时得到了缓解。可那些人却又像是突然找到了新的乐趣,开始起哄起来,轮流拿着杯子去敬方淮酒,那一张张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方淮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孟知雨,只见她轻轻对他点了点头,那眼神仿佛在示意他全部喝下。他心里一阵苦涩,却还是默默地承受着。
桌子下,方淮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紧紧揪着自己的裤子,那指尖因为用力而变得惨白,脸色也是不同寻常的苍白,仿佛一张白纸。可他的这些细微变化,孟知雨始终没有发现,她正忙着为陈维生剥虾吃,那专注的神情仿佛陈维生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倒是陈维生时不时地看向他,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得意与挑衅。
一杯、两杯、三杯……方淮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深渊,不知道自己被灌了多少杯酒。胃里如同被火灼烧一般,痛得他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
“方淮,我再敬你一杯!”陈维生笑着将酒递来,那笑容在方淮看来是那么的刺眼。
可他喉头一阵发紧,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扼住他的喉咙,紧接着,一口血瞬间喷了出来,那鲜艳的红色在空气中划过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
“啊!!!”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呼。
孟知雨当即挡在陈维生的身前,那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陈维生是她最珍贵的宝贝。血喷溅到了她的白衬衣上,那洁白的衬衣瞬间被染上了点点红梅。
方淮两眼紧闭,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仿佛一片被狂风席卷的落叶。
“方淮!”有人在旁边焦急地呼喊着。
再醒来时,方淮已经被送进了医院。刺目的灯光照在他的眼皮上,让他感觉一阵眩晕。
孟知雨不知在他身边坐了多久,她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疲惫。见他清醒过来,她满眼的寒意瞬间聚起,仿佛冬日里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为了不喝酒,你倒是下了血本啊。方淮,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计?这么会演戏?”她的声音冰冷而尖锐,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方淮的心。
方淮心口猛地一滞,仿佛被重锤狠狠地击中。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孟知雨,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以为我在装病?”
这是他们再次重逢后,方淮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让孟知雨皱紧了眉,那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这和记忆里的声音相差太远,她看着眼前瘦了一大圈的方淮,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方才她没有注意到,他怎么会这么瘦?轻飘飘地没有一点分量感,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内心的愧疚感再次萌生起来,像一颗种子在心底悄然发芽。
孟知雨长叹一口气,重新坐回了他的身边。她那温热的手掌轻轻贴在方淮的手背上,试图驱散那里的寒冷,那动作带着一丝温柔与关怀。
“方淮,答应维生的五件事我已经完成三件了,还差最后两件,只要我实现了对他的承诺,我就可以彻底放下过去,到时候,你不想在京北,我们就去国外,你说你想环游世界,我就陪着你一起去哪儿都好……”她满心欢喜地描述着未来的美好蓝图,仿佛那是触手可及的幸福。
却没发现躺在病床上的人眼神空洞苍白,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痛苦。
“我外婆,她在哪儿?”方淮开口打断了她的幻想,孟知雨的脸上有些错愕,那表情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随即反应过来,刚要开口,大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那“砰”的一声巨响,仿佛要震碎整个房间的宁静。
“孟姐,维生又发病了,你快去看看吧!”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
覆在他手背上的手迅速撤走,孟知雨快速离开了房间,那脚步急促而慌乱,甚至连看身后的男人一眼都没有。
方淮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讥笑,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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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门再次打开,一个身穿护士服的女人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后,像做贼一样将报告单塞在他手上,那动作带着一丝紧张与谨慎。
“方先生,你是不是得罪别人了?明明受了这么重的内伤,上面却让我们伪造一份假的检查报告给那位小姐看。这才是你的报告单,你喉管有旧伤,胃里也有异物需要手术取出后检查。”护士说完就很快离开了,那脚步匆匆,仿佛害怕被什么人发现。
方淮盯着洁白的墙壁发呆,那墙壁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喉管的伤,是他刚到监狱时,被一群人强逼着吞下带有异物的饭菜划伤的。那天,他流了很多的血,那鲜血染红了地面,仿佛一朵盛开的红玫瑰。
他想到从前,为了保护送给孟知雨的礼物,腿被人拿刀划伤。看着他腿上的伤口,孟知雨眼里泛着心疼,那眼神里充满了关切与爱意。她紧搂着他,道了一晚上的歉,那声音温柔而动听,仿佛一首动听的歌谣。
自那次以后,她每天都开车从相反的方向出发来接他下班。路程四十分钟,春夏秋冬,她一句怨言都没有,那坚持与执着仿佛是她对他深深的爱意。
而现在……方淮自嘲地看了眼检查单,那眼神里充满了无奈与悲哀。是他傻,会相信孟知雨嘴里的爱,是一辈子。那所谓的爱,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如今梦醒了,只剩下满心的伤痛。
方淮需要做手术,他没有钱支付手术费用,只能打电话给孟知雨。毕竟自己先前工作赚到的钱,都还在孟知雨手上,那钱仿佛是他对她最后的一丝信任。
可孟知雨一听到做手术三个字,顿时气笑出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与嘲讽。“方淮,你还没有演够吗?只是几杯酒,你就要做手术,我这边已经很乱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添乱!”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方淮的心。
电话里一阵嘈杂,没多久他就听见方才厉声训斥自己的女人,转头温柔安抚着陈维生,“维生,你忘了医生要你忌辛辣刺激吗?乖,听话!”那温柔的声音与刚才对他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方淮的心彻底凉透。
纵然他已经对孟知雨彻底死心,可此刻,方淮的心像是被一根麻绳缠绕扭紧,传出窒息的闷痛。那痛苦如同潮水一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哭不出来,他只能狰狞大笑,那笑声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回荡,仿佛是他对命运的不公发出的呐喊。直到他笑累了,再也笑不动,整个人瘫倒在病床上,眼神空洞而无神。
手术费用是他曾经的狱友替他出的。尚明杰见他这副狼狈模样,点了根烟插进他口中,那动作带着一丝随意与不羁。
半晌,怒其不争地开口骂他,“你说说你,贱不贱?这样的女人,出狱后还找她干嘛?”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不解。
烟圈团团缠绕,方淮浑浊的双眼紧紧注视着前方,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无尽的绝望。许久,他轻轻扯动嘴角,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与决绝。
“你以为我还爱她?”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不然呢?我要是你早就甩一巴掌过去,干死这两个渣男贱女了!”尚明杰气愤地说道,那语气里充满了义愤。
方淮笑弯了眼,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那怎么能够?”
孟知雨毁了他的一生,将他安插在耻辱柱上被人谩骂唾弃。那耻辱柱仿佛是一座无法跨越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而她依旧是她的孟小姐,她的孟律师,在社会的舞台上光彩照人。
陈维生更是在这三年,成为能和她比肩的男律师。他们站在人生的巅峰,享受着众人的敬仰与赞美。又有谁知道,他们是站在他的血肉上成为万人敬仰的高山?那血肉仿佛是他们通往成功的垫脚石,被他们无情地践踏。
他不会忘记自己所受的这些屈辱,他要将孟知雨和陈维生拉下来,成为所有人脚底下的淤泥!那仇恨如同熊熊烈火,在他心中燃烧。
“明杰,你是不是认识户籍室的人?”方淮突然问道,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尚明杰一脸错愕地点了点头,那表情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明杰,麻烦你再帮我个忙,一个月后,帮我注销掉有关方淮的一切信息……”方淮的眼神里充满了决绝,仿佛要与过去彻底告别。
得知方淮真的做了手术后,孟知雨第一时间赶去了病房。她特地找了专家化验方淮胃里取出的肿瘤。从饮食再到照顾,全是她亲自来干,那细心与周到仿佛是她对方淮最后的弥补。
直到检测结果是良性,她后怕地一把将方淮抱住,那动作带着一丝颤抖与恐惧。
方淮这时才发现了她颤抖的身子,觉得有些可笑,没忍住开口嘲讽:“你不是不信我要做手术吗?怎么这个时候怕成这样?”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
孟知雨知道他心里有气,她拉住他的双手贴在自己的唇上,眼里既有担忧也有挣扎。“方淮,伪造报告的人我已经揪出来了,他是维生的朋友,原意是想替维生出气才会做这种蠢事,我已经替你罚过他了,帮你出了气,这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与解释。
方淮忽然抬眼和她对视,那眼神里充满了审视与怀疑。“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罚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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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雨没讲完的话被哽在喉间,眼底里的复杂一闪而逝,那表情仿佛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次的住院费用,他三倍承担,营养费、护理费也会打到你名下的卡上,他家人那边我也已经警告过了,会让他自省一周。”她的声音有些犹豫,仿佛在斟酌着用词。
“呵。”方淮扯动嘴角,冲着她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
孟知雨绷紧了脸,敛眸不再看他,那表情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他毕竟是维生最要好的朋友,处罚过重,维生会受不了的。”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仿佛在自言自语。
“......”
维生!维生!孟知雨的嘴里全是陈维生!方淮笑得身子直抖,他想歇斯底里地大叫,可他的嗓子坏掉了,他喊不出来。那痛苦如同潮水一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绝望的手指紧掐进肉里,那疼痛仿佛是他对命运的不公发出的抗议。
孟知雨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却又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说起,那犹豫的表情仿佛在表明她内心的矛盾与挣扎。
许久,她似是想到什么,立刻张口:“方淮,你相信我,就只差两个愿望了,只要我完成,我们就——”
“孟知雨,我累了,我想休息。”他打断了她的话,那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与无奈。
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眸深处,仿佛有一股暗流在悄然涌动,又似有什么隐秘的情绪在心底疯狂滋生、叫嚣,像是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想要冲破束缚。
直到那扇沉重的大门被轻轻合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微的声响。
方淮紧紧闭上了双眼,脑海中思绪万千。在追逐孟知雨的这条漫漫长路上,他就像一个无畏的勇士,跨过了数不清的艰难险阻。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每一步都饱含着他的深情与执着。他曾经天真地以为,只要他们能够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他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会拥有世间最美好的爱情,会和心爱的人白头偕老。
可现实却如同一记沉重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无情地告诉他:不属于他的东西,永远都不要去触碰,否则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出院那天,孟知雨带着他回到了那个曾经充满回忆的家。时隔三年,当他再次踏入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时,心中五味杂陈。他恍如隔世般地看着院外,当年他亲手种下的那些瓜果蔬菜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波光粼粼的鱼塘。微风拂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却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温馨与宁静。
走进玄关处,他下意识地寻找着自己从前的那双旧拖鞋,那是他在这个家的印记,是他和孟知雨曾经生活的见证。然而,他找了半天,却始终不见那双旧拖鞋的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陌生的男式拖鞋,静静地摆放在那里,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孟知雨的脸色瞬间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迅速地将那双男式拖鞋踢向一边,然后又从鞋柜里找出了一双客人穿的拖鞋,递给方淮,语气有些不自然地说:“你的那双拖鞋我嫌旧替你换掉了,新的拖鞋还没来得及买。”
方淮垂下眼眸,沉默不语,心中却如明镜一般。旧鞋即旧人,孟知雨想换的又何止是双旧拖鞋呢?她的心里,或许早已有了别人的位置。
走进客厅,沙发上凌乱地摆放着几件男士衣物,像是被人随意丢弃在那里。孟知雨看到方淮的目光落在那几件衣物上,再次开口解释,声音有些急促:“维生前两天犯了病,事发突然,被朋友送到了我这里,可你放心,他住的是客房!”
她似乎生怕方淮会误解,还特意带着方淮去看了陈维生所住的客房。方淮表面上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心里却像被刀割一样难受。他的这种淡然,让孟知雨顿时慌了神,她一把抱住方淮,紧紧地,仿佛害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试图用这种方式驱散自己心里的不安。
“方淮,我真的好想你,在监狱的时候,你拒绝见我,我每晚失眠都梦到你在怪我,我——”孟知雨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那些旧事我不想再提。”方淮强硬地从她的怀抱里退出,语气坚定地打断了她。他的心中,那些痛苦的回忆就像一道道深深的伤疤,每揭开一次,都会让他痛不欲生。
孟知雨的手指轻轻颤动,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份即将消逝的感情,她急切地说:“好,都过去了......”
方淮冷笑一声,刚要开口问她外婆的事,大门就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陈维生熟门熟路地走了进来,放下自己的东西,当他看见孟知雨抱着方淮时,眼里的嫉恨如同燃烧的火焰,怎么也遮掩不住。
“知雨,我们一起去商场给方淮买几件换洗的衣服吧。”他假意亲切地站在方淮身旁,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可那眼神中的恶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孟知雨这才想到什么似的看向方淮,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你从前的衣服放太久了,维生怕你回来都不能穿了就替你扔了。”
扔了?方淮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他的表情却依旧平静如水。陈维生像是有意看他发疯,想看到他失控的样子,可方淮却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好”。他的心中虽然愤怒,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
临出发的时候,方淮借口去洗手间,实际上他心中另有打算。他悄悄潜进了孟知雨的书房,还有陈维生的卧室,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探寻一个巨大的秘密。他将针孔摄像头小心藏匿起来,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十分谨慎,生怕被发现。
到了商场,陈维生借故支走了孟知雨,随后将方淮堵住。他一脸阴狠地看着方淮,眼神中充满了恶意和挑衅:“方淮,你可真是命大,这样都折腾不死你!不过没关系,我要让你看清楚,在我和你之间,知雨她会选择谁!”
话音刚落,陈维生抬手按响了烟雾报警器。刹那间,商场内顿时慌乱一片,尖叫声、逃亡声此起彼伏,人群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顿时冲散了他们二人。
孟知雨看见被挤到一边的陈维生,想也不想地冲了过去,她的心中只有陈维生的安危,完全忘记了方淮。可正当她要去找方淮的时候,却被陈维生一把抓紧了手臂。
陈维生眼神慌乱地看向孟知雨,声音颤抖地说:“知雨,我腿好像抽筋了!”他的表情十分痛苦,仿佛真的遇到了极大的危险。
孟知雨眉头紧皱,却是不再犹豫,她的心中已经被陈维生的“危险”所占据。她搀扶着陈维生,朝着安全地带撤离,脚步匆匆,完全没有注意到方淮那绝望的眼神。
方淮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心中五味杂陈。他明明可以开口叫住孟知雨,告诉她“我在这儿。”可他却始终没有开口,他的心中有一种倔强,也有一种对孟知雨的失望。
陈维生想让他看清楚,他和他之间,孟知雨到底会选谁。他只觉得陈维生可笑,这个选择,早在三年前,孟知雨就已经做出了决定,又何须测试呢?他的心中充满了苦涩,就像喝了一杯浓浓的苦咖啡。
他的身体被后面的人群重重推搡,一个踉跄,狠狠摔在地上。只顾保命的人,哪儿顾得上脚下是人是物,他们像疯了一样往前冲,抬脚朝着他的肩膀踩上去。方淮痛得惨叫出声,紧接着是头、是脚、是手指,他根本分辨不清哪里更疼。稀薄的空气让他脸色涨红,喘不过气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胃里翻搅的痛感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几乎失去了知觉。直至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再醒来,又是在医院。那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让他感到一阵不适。孟知雨手夹香烟,正对着窗户吞云吐雾,烟雾缭绕中,她的脸显得有些模糊。
方淮被呛得泛起剧烈咳嗽,他的身体十分虚弱,每一声咳嗽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赶忙踩灭了烟头,动作有些慌乱,像是害怕他兴师问罪。
孟知雨忽然主动开口:“方淮,当时我是要回头找你的,可是维生突然腿抽筋,他毕竟身体不好,我怕他出事就打算先送他出去再返回来找你,可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我明白。”他扯动嘴皮,声音有些沙哑。他的心中虽然痛苦,但他不想再和孟知雨争吵,他累了,真的累了。
他怎么会不明白呢?真正需要他解释的人,是陈维生,陈维生需要向孟知雨解释她已经很在意他了,而他根本不需要再二再三地向自己证明。
见他这样,孟知雨准备许久的托词顿时如鲠在喉,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明白?”孟知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对,我明白。”他很肯定的样子,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疲惫。
孟知雨脸色倏然沉了下来,莫名有股气横亘在她心头,上不去下不来,就像一块石头压在她的心里。
“我要见外婆。”方淮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诉求,他的心中十分担心外婆的安危。
孟知雨终于等来了他的诉求,可没想到却只是这么一件简单的小事。她想了想才开口:“方淮,外婆前两天心脏不舒服,但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带她去做了检查,等你恢复好,我就安排你们见面。”
他伤到肋骨,连喘气都夹杂着剧烈痛感,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忍受着刀割般的痛苦。听到外婆生病,方淮顿时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揪住。
“不要担心,只是小毛病,我特地找了心内科的专家问过了。”孟知雨安慰道,她的声音尽量显得温柔。
“等你能站起来了,我就带你去见她。”她似乎在给方淮一个承诺,可这个承诺在方淮听来,却有些遥远。
像是为了弥补,孟知雨寸步不离地守在方淮身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可方淮却能感觉到,这种关切中似乎少了些什么。
可第二天当晚,她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听筒里传来陈维生的疯狂叫嚣:“知雨,我是喜欢你,可论先来后到也是我们先相爱的,方淮他这是要逼死我吗!”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电话突然被挂断,孟知雨没有片刻犹豫拿起外套就朝门外走,她的动作十分匆忙,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方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直觉让他感到绝不是什么好事。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他拿起手机,再次打给了尚明杰,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明杰,能再帮我一个忙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帮我查查我外婆究竟在哪个医院......”他的心中十分担心外婆的安危,只想尽快知道外婆的消息。
孟知雨再回来时,已是深夜。外面雷雨交加,狂风呼啸着,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吞噬。她浑身湿透,嘀嗒的雨水落在方淮的病床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
可再一仔细看,哪儿来的雨水,分明是血水!那刺眼的红色让方淮的心中一紧,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方淮猛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脸黑气沉沉的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仿佛方淮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方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孟知雨眉目间黑压压地透着阴沉,声音冰冷得如同从地狱传来。
他不明所以地蹙紧眉,心中充满了疑惑:“你在说什么?什么为什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辜。
孟知雨快速从兜里掏出手机砸在他的手背上,动作十分粗暴。他吃痛地拧紧眉,眼睛看向手机上的照片。
那一张张照片,是数年前,陈维生喝醉酒,狼狈在大街上被人围殴暴打浇尿的场景。照片中的陈维生满脸是血,狼狈不堪,就像一只被欺负的小狗。
“帅气男律师醉酒被暴打惨变废物!”标红标粗的题目赫然显示在上面,十分醒目。
还有人爆出他知三当三,介入别人家庭,无耻下/贱。各种污秽难堪的词语纷纷留言在评论区,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痛着方淮的眼睛。
“我已经问过爆这则新闻的记者了,他明确指出,是一个姓方的男人联系上他,分文不要,目的就是搞死维生!”孟知雨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仿佛要把方淮生吞活剥。
“证据确凿!方淮,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质问,仿佛方淮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
他抬头对视上她猩红的双眼,心中一阵刺痛:“不是我,我没做过。”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知道自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在屋内骤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方淮的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疼起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方淮,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恶毒!”孟知雨的声音充满了失望和痛心,仿佛她曾经认识的方淮已经消失不见。
“维生因为你割腕自杀了,方淮,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脚步匆匆,仿佛再也不想看方淮一眼。
他缓缓挪动麻木僵硬的身体,每动一下都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看着早就消失不见的人影,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脑海里,却是结婚时他们宣读的誓言。忠诚、信任、爱护......那些美好的誓言如今听起来就像一个笑话。
“呵,孟知雨,你到底做到了哪点啊?”他的心中充满了苦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流下来。
7
很快方淮就知道了。孟知雨走时留下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网上关于“帅气男律师”被暴虐的照片和知三当三的热搜瞬间被撤,就像一阵风,吹走了所有的痕迹。取而代之的,是方淮父亲将其母亲一次次推向别的男人怀里的照片。那些照片十分刺眼,就像一把把利剑,刺痛着方淮的心。
爆料人直截了当将他的名字和他母亲的名字、五官放大在网上任由别人欣赏评论。更是将他形容成善妒的已婚男,利用“言论自由”的网络暴力手段打击报复妻子的前男友。那些恶意的评论就像潮水一般,向他涌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太恶了吧?居然只是为了争宠,就把别人受伤害的照片爆出来,他自己家也不见得有多干净!”
“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爸这么恶心,他肯定也是这样,搞不好又是一个变态!”
“你们看他妈那一脸享受的样子,说不定是自愿的!”
......
无数个肮脏羞辱人的字眼冲进方淮的眼中,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在说他。他猛地扣住手机,双手死死抱在头上,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些恶意的声音。
从前的噩梦就像是要冲破本就松动的封印,那些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向他涌来。无论他如何痛苦挣扎,总会有人拿着从前过往捂住他的口鼻,令他不能喘.息。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就像一片在狂风中飘零的树叶。
“方淮!呼吸!方淮!”
“快拿塑料袋!快去!”耳边传来急切的呼喊声,可他却仿佛听不见一样,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
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嘈杂声不断。直到有什么东西套在他头上,一下......两下......三下......他的呼吸渐渐变得顺畅起来。
眼前渐渐恢复了色彩,孟知雨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可他的心中却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温暖和期待,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痛苦。
可她还没来得及吐露只言片语,就又一次被陈维生急匆匆地叫走了。那急切的步伐,仿佛有什么天大的事在等着她。方淮心里五味杂陈,只是在她临走前,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声音。
“热搜已经安排人撤掉了,方淮,你可千万别再有下次了。”那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又夹杂着些许不容置疑。
此后的日子里,孟知雨始终如影随形地陪伴在陈维生的身旁。他们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形影不离。她陪着陈维生漫步在海边,那轻柔的海风拂过他们的脸庞,仿佛在诉说着浪漫的情话;又陪着他在月色下赏月,皎洁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
他们在山顶上,深情地诉说着从前的美好。那些回忆,如同璀璨的星辰,在他们的心中闪烁。然而,他们这看似甜蜜的一幕,却被偶然撞见的路人拍了下来,并发到了网上。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评论区里没有一个人去唾骂陈维生那知三当三的恶劣行为。相反,全都在为他们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所祝福感慨。有人自称是他们感情的见证者,绘声绘色地说起孟知雨上学时,陈维生为了能送她礼物,几乎把全班人的礼物都送遍了。他就像一个执着的追求者,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让她开心的机会。还有一次,孟知雨随口提起想吃小蛋糕,他二话不说,立刻飞去隔壁城市买来。当晚,那带着温度的小蛋糕就送到了她的面前,仿佛带着他满满的爱意。
有了这些事迹的渲染,网络上又出现了一批人。他们就像一群煽风点火的推手,怂恿孟知雨和那个小心眼的方淮离婚,嫁给初恋陈维生为妻。陈维生不厌其烦地将这些动态截图发给方淮,那一张张截图,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痛着方淮的心。但方淮并没有理会他的挑衅,他心里早已下定决心,这个女人,他不会再要了。
夜晚,方淮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点开了和摄像头相连接的软件。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心里既有一丝好奇,又有一丝不安。却没想到,意外看到了浑身脱得精光的陈维生。他站在孟知雨面前,眼神湿漉漉的,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狗,乞求着:“第四个愿望,知雨,你摸摸我。”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又带着一丝期待。
视频里,孟知雨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维生你——”她欲言又止。“这是我第四个愿望,只是摸摸而已,知雨,别拒绝我。”陈维生牵着孟知雨的手,朝着自己身下探去。这次,孟知雨犹豫着,却没再拒绝。方淮的眼里满是嘲讽,那嘲讽就像一把利刃,划破了他们之间那虚伪的面具。他将视频拷贝下来,随即关闭了手机,仿佛要把这一切不堪都关在门外。
尚明杰找到了他外婆所在的医院,又给了他一个联系方式,让他去办理身份信息注销。方淮默默地准备好了一切,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才朝着外婆所在的医院走去。他的步伐有些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思念和担忧。
当年入狱,他对孟知雨唯一的要求,就是别把这些事告诉身处在乡下老家的外婆。他是和外婆相依为命长大的,父亲对他做的那些事,外婆浑然不知。外婆年纪大了,心脏又不好,他根本不敢想象,外婆知道后会有多心痛他。想到这里,方淮的心里一阵酸涩。
方淮脸上露出了许久未展现过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期待,又带着一丝紧张。他手里拿着鲜花,手刚搭在病房的门把上,里面就忽然传来了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哐当”一声,仿佛敲在了他的心上。
“最后看一眼吧,这就是你女儿被你女婿送到不同男人床上的样子,还有你孙子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样子,我这里还有好几十张,一次请你看个够!”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来。“听说,是你找的介绍人撮合的他们?这叫什么,罪魁祸首吗?呵,这么看来,你也挺该死的,你孙子亲手杀了他爸,又坐了三年的牢,最近才刑满释放出来!”“你说说,像他这样的烂人,还活着干什么?”
大门“嘭”的一声被撞开,陈维生看见是方淮,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
来源:家有宝贝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