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原本图示的重点应是热带地区的贫困国家,但许多观察者的目光却被俄罗斯吸引。该国不仅被划入高收入国家行列,且显示为深绿色区域。
在世界银行发布的收入划分地图中,颜色越绿代表收入水平越高,越紫则代表越低。
原本图示的重点应是热带地区的贫困国家,但许多观察者的目光却被俄罗斯吸引。该国不仅被划入高收入国家行列,且显示为深绿色区域。
这一结果引发了广泛质疑,俄罗斯为何能跻身高收入国家?
在普遍认知中,俄罗斯常与以下画面联系在一起。无所事事的路人、依赖廉价伏特加的饮酒者、苏联时期遗留的老旧筒子楼,以及落后数十年的汽车工业。
这些印象很难与“富裕”二字产生关联,甚至让人感觉其发展水平不及中国三四线城市。
要理解这一划分结果,需从世界银行的评判标准入手。
该机构依据人均国民总收入(GNI)进行划分,该指标不仅包含国内生产总值,还计入来自海外的投资回报与劳务收入,高收入与中等偏上收入国家的分界线设定为14006美元。
俄罗斯2024年人均GNI达到15320美元,勉强跨过高收入门槛,但与西方发达国家仍有显著差距,美国是该数值的五倍,法国则是三倍。
中国去年人均GNI为13660美元,与高收入标准仅一步之遥,这个结果令许多人难以接受。
作为“世界工厂”,中国年出口额超过四十万亿元,硬实力毋庸置疑,人均GNI却仅为1.3万美元。
俄罗斯究竟凭借哪些拳头产品,得以与中国并列?
俄罗斯依靠资源致富,作为世界面积最大的国家,其171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蕴藏着巨量自然资源。
天然气储量全球第一,占比20%;煤炭储量全球第二,占比15%;石油储量同样全球第二,占比6%。
除能源外,其他矿产资源同样丰富:镁矿储量世界第一,钨矿第二,铁矿第三。
俄罗斯是地球上唯一能实现所有矿产自给自足的国家,不仅能满足自身需求,还可大量出口创汇。
欧洲与东亚大量进口俄罗斯天然气,南亚与东南亚则购买其石油。
俄罗斯每年油气出口额达2600亿美元,占出口总额的61%。
仅能源行业就贡献了俄罗斯GDP的25%,并提供40%的财政收入,成为绝对的经济支柱。
若计入其他矿产,去年俄罗斯金属及金属制品出口额也达到6600亿美元,占出口总额的14.1%。
丰富的资源配合地广人稀的国情(人口仅1.4亿),使得人均分配数值相当可观。俄罗斯能进入高收入国家行列,自然资源功不可没。
在高收入队列中,类似“老天爷赏饭吃”的案例并不少见。如中东产油国沙特、阿联酋、卡塔尔等,均以油气出口为经济支柱。
沙特50%收入来自石油出口,卡塔尔达70%,阿联酋更是高达75%。
再看历经战乱的利比亚与伊拉克,虽国家满目疮痍,却仍属中等偏上收入国家,与中国同组,且比印度更高一级,这同样是资源之功。
利比亚日产量达140万桶,80%用于出口;伊拉克日产量超过400万桶,去年出口量全球第四。
非洲大陆上,博茨瓦纳60%出口额来自钻石,纳米比亚50%出口额来自矿石及精炼产品。
若将视角转向国内,也会发现类似的资源型案例。
在中国城市GDP总量排名中,前列多为一线与新一线城市,符合普遍认知。
但若计算人均GDP,鄂尔多斯则以28.53万元的成绩成为全国冠军,比北京高出5.7万元,比上海高出6.8万元。
鄂尔多斯这座在网络中缺乏存在感的城市,位于内蒙古自治区西南部。
过去以养羊为主业,发展平平。
直至20世纪勘探出巨型煤田,已探明储量1676亿吨,占全国六分之一。
这些煤炭埋藏浅、易开采、质量优、燃烧热量高,使整座城市凭借煤炭销售迅速崛起。
2005年GDP增长30%,2007年增长25.8%,2010年增长19.2%,其增速令北上广深为之侧目。
该市人口远少于一二线城市,大量矿工迁入后仍仅220万余人,平均后遂成全国第一。
别人耗费数百年积累的财富,在此只需一铲便能超越,这种“土地自动产金”的待遇确实令人羡慕。
然而资源既是恩赐也是诅咒,历史经验表明,资源型经济体常面临两大问题。
第一,经济发展极不稳定,随资源价格大起大落;第二,过度依赖资源出口,忽视其他产业发展。
以俄罗斯为例,观察中美俄三国自90年代以来的GDP增速,可见俄罗斯经济波动剧烈。
若叠加国际能源价格走势,可发现俄罗斯GDP涨跌与国际油气价格高度吻合,繁荣时年增10%,衰退时年缩5%以上。
2008年金融危机导致全球能源需求锐减,俄罗斯天然气均价从每千立方米409美元跌至280美元,石油从每桶147美元跌至40美元,致其2009年GDP暴跌7.8%。
更严峻的是资源产业吸走了其他产业资金,采矿逻辑简单直接。
投入更多资金,挖掘更多矿洞,即可获得更多收益,比技术研发稳定得多,导致资本蜂拥而至。
苏联解体前夕,能源与原材料产业占工业比重33.5%,制造业占66.5%;至2006年,前者已升至68%,制造业萎缩至32%。
如今俄罗斯每年从中国进口价值3000亿元的机械电子产品、1800亿元的汽车摩托车,以及680亿元的服装鞋类。
俄罗斯算是幸运的,经济不稳定与科技不发达虽影响其大国地位,但不至于危及生存,因其资源储量足够支撑数代人。
但有些国家则没这么幸运,19世纪秘鲁曾大量出口鸟粪,其中含氮、磷、钾等植物必需养分,是优质肥料。
该国沿海岛屿积累数万年的鸟类粪便,通过挖掘销售,秘鲁一度成为全球最富裕国家之一,该产业贡献60%财政收入。
但由于过度开采,几十年间便耗尽数万年积累的鸟粪资源,加之人工合成化肥技术兴起,鸟粪需求锐减。
最终导致秘鲁经济崩溃、国家破产,大量资产被外资低价收购。
资源型国家因体量较大,不易突然衰败,但具体到城市层面,这种现象尤为突出,资源耗尽往往意味着衰落。
此前东北城市鹤岗因低至数万元一套的房价引发网络关注,房价低廉的背后,正是资源枯竭导致的城市衰退。
鹤岗与鄂尔多斯类似,依靠煤炭销售起家,巅峰时期年产2500万吨,养育无数企业与工人。
但随着浅层煤矿逐渐采空,加之国内一度煤炭供应过剩,鹤岗采煤业于十多年前开始衰落,导致大量工人下岗。
其他产业未能及时发展,无法提供新就业岗位,人口持续外流,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时鹤岗有109.9万人,如今仅剩84万人与大量空置房屋。
日本北海道夕张市亦有类似经历,上世纪60年代,该市供应全日本五分之一的煤炭,吸引11万人居住,最富裕时期甚至免费提供水电。
但进入70年代后,石油兴起与煤炭资源枯竭导致矿场接连关闭,城市失去收入来源,人口不断外流,如今仅剩六千余名老人留守。
资源枯竭后,鹤岗与夕张均尝试转型,鹤岗正大力开发石墨资源,试图建立新经济支柱;夕张则早于数十年前便开始发展滑雪等旅游项目。
不幸的是日本泡沫经济破裂重创旅游业,游客数量始终不及预期,未能阻止城市衰败。
这正是资源型经济体面临的困境,资源未枯竭时难以摆脱依赖,待资源耗尽时才发现别无专长,前途迷茫,只能从头发展其他产业。
由此可见某些地区缺乏自然资源未必全是坏事,高难度开局往往催生危机意识,逼迫地方探索新出路—。
这些创新思维与技术突破,可能比资源本身更具价值。
来源:搞笑萌大叔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