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然而,十分钟后,他听到了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以及妻子出门时,身上那件崭新的、红得耀眼的舞蹈服。
梁建国坐在麻将桌前,指尖夹着烟,牌桌上喧嚣如常。
他刚刚摸了一个“发财”,心头一热,正准备出牌。
“建国,你今天打到几点?”
妻子秦淑华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平静。
梁建国头也没抬,随意应了一声:“快了快了,你先睡。”
秦淑华没再多说,只是“啪嗒”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
建国以为她终于认命了,嘴角带起一丝得意的笑。
然而,十分钟后,他听到了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以及妻子出门时,身上那件崭新的、红得耀眼的舞蹈服。
她没有去睡觉,她出门了。
更让建国心神不宁的是,他那帮牌友开始窃窃私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怪的、看好戏的气氛。
他戒牌的决定,就在秦淑华和“老王头”在小区花园里,伴随着一曲缠绵的伦巴,被他当场撞见的那一刻,彻底定下了。
他从没想过,一个女人能用这种方式,把自己逼到墙角。
01
梁建国今年四十五岁,人到中年,发福是其次,最要命的是他染上了牌瘾。
不是那种小打小闹的消遣,而是正儿八经,输赢动辄上千的“局”。
他的工作是某国企的采购,油水不少,但自从迷上牌局后,家里的积蓄就像被老鼠搬家一样,空得厉害。
秦淑华,他的妻子,四十出头,原本是个温婉顾家的女人。
她的生活重心就是照顾丈夫和上高中的儿子,把小家庭打理得井井有条。
但最近两年,她眼角的细纹和眉宇间的愁容,比同龄人深了许多。
“建国,你看看,这月房贷又得紧巴巴地凑。” 秦淑华拿着银行短信,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
梁建国正忙着在手机上跟牌友约下一场,不耐烦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是没钱还。你少管我,钱挣回来不就是花的吗?”
“花?你那是花吗?那是往水里扔!” 淑华的声音忍不住高了起来。
建国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牌桌上惯有的凶狠和不耐烦:“你能不能别像个老妈子一样,天天在我耳边叨叨?我打牌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多认识点人,给我生意上帮点忙!”
他知道这是鬼话。
他的牌友里,真正能帮到他生意的,一个都没有,全是些和他一样游手好闲、只图刺激的“赌徒”。
但他必须用“事业”这层皮,来遮盖自己的沉沦。
秦淑华看着他油腻的脸,和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心像被浸入了冰水。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劝说,第多少次争吵。
最初,她会哭泣、会哀求,甚至会用离婚来威胁。
但梁建国吃准了她心软,吃准了她对这个家的眷恋,每次都敷衍了事,或者干脆一走了之。
“淑华,你别闹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这句话,他说了不下二十遍。
但每一次的“最后一次”,都只是为下一次更深的陷落做铺垫。
她开始感觉,自己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债主”或者“保姆”。
更可怕的是,这种牌瘾已经开始影响到儿子。
儿子正是叛逆期,看到父亲夜不归宿、回家就抱怨、吵架,对家庭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妈,要不你跟我爸分开吧,家里太吵了。” 儿子有一次偷偷对她说。
秦淑华抱着儿子哭了很久。
她知道自己不能轻易放弃这段婚姻,她爱梁建国,尽管他现在变得面目可憎。
她也知道,如果只是离婚,梁建国只会更无所顾忌。
她需要一个能彻底唤醒他的方法。
一个不伤筋动骨,但能直击他软肋的方法。
梁建国的软肋是什么?
不是钱,不是爱,而是——面子。
他是一个极度好面子,自视甚高的人。
在朋友面前,他要扮演一个事业成功、家庭和睦的男人。
如果他最引以为傲的“和睦家庭”形象崩塌了,他会比失去几万块钱更痛苦。
秦淑华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
她决定停止无谓的争吵和哀求,她要换一种方式。
她要让他知道,他所有的行为,都会在她身上找到对应的“回馈”。
那天晚上,梁建国又出门了。
牌友老李给他打电话:“建国,三缺一,快点啊!”
梁建国兴奋地套上外套,经过客厅时,看到秦淑华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老旧的相册。
“你今晚又去?” 淑华问,语气平静得像在询问天气。
“去,有个重要的局。” 建国敷衍。
“好。” 淑华点点头,合上相册,没有争吵,没有眼泪。
这种平静,反而让梁建国有些不适应。
他站在门口,有些狐疑地看着她:“你今天怎么了?不吵了?”
秦淑华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某种决绝的笑意:“吵架没用。你打牌,我管不着。以后,你只管打你的,我只管做我的事。”
梁建国松了口气,觉得妻子终于“懂事”了。
他不知道,这句“我只管做我的事”,是秦淑华向这段婚姻打出的一张,致命的底牌。
她已经厌倦了做那个在家里苦苦等待的怨妇。
她要走出去。
02
秦淑华开始“做自己的事”的方式,让梁建国初期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以前,他每次出门打牌,都要面对秦淑华的冷脸、唠叨,甚至争吵。
现在,她不仅不吵了,还会提前给他把外套准备好,仿佛在送他去参加一个重要的社交活动。
这种诡异的平静,让梁建国在牌桌上都感觉更顺手了。
“老梁,你家嫂子最近怎么不查岗了?管得松了啊?” 牌友老张笑嘻嘻地问。
梁建国得意地吸了口烟:“嗨,女人嘛,得治。我跟她说了,再管我,我就不回家了。她现在老实了。”
他把妻子的沉默,当成了自己的胜利。
然而,这份“胜利”的轻松感,很快就被另一种新的,细微的焦虑所取代。
大概一周后,梁建国发现,无论他牌局打到多晚,只要他一推开家门,秦淑华的卧室总是空着。
起初,他以为她去隔壁的妹妹家住了。
“妈,我婶婶呢?” 儿子小宇有天晚上问我。
“你婶婶去小区花园跳舞了。” 我随口回答。
儿子小宇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惊讶:“她去跳舞?她不是最讨厌广场舞的吗?”
秦淑华确实讨厌广场舞,她觉得那声音太吵,扰民。
这是建国一直知道的。
建国的心头咯噔了一下。
他打牌到晚上十一点,她去跳舞?
跳给谁看?
他赶紧跑到阳台,拉开窗帘。
他们家住在六楼,能俯瞰小区中央的小花园。
夜色中,花园的中心灯火通明,音响播放着激昂的音乐。
他眯着眼,看到一群人正在排练。
他没看到秦淑华。
可能是太晚了,她已经回来了。
第二天,梁建国故意提前了一小时回家,九点半。
他推开门,家里静悄悄的。
秦淑华果然不在。
他立刻下楼,直奔小花园。
他一眼就看到了秦淑华。
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
她不是在跟着大家跳那种统一的广场舞,而是在和另一个男人,跳着双人舞。
那种舞步,建国叫不出名字,但看起来亲密无间,男人的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腰上,两人旋转、贴近,又分开。
那个男人,就是小区里大名鼎鼎的“老王头”——王德顺。
王德顺是小区里的明星人物,退休前是某单位的文工团团长,气质儒雅,跳舞尤其专业。
他虽然快六十了,但身姿挺拔,是小区里所有大妈心中的“舞神”。
梁建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
他感到一种强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和羞辱。
他老婆,和别的男人,跳这种贴身的舞?
他站在阴影里,看着他们。
秦淑华的脸上带着他很久没见过的笑容,那种放松、投入、甚至带着一丝妩媚的笑容。
一支曲子结束,王德顺绅士地牵着秦淑华的手,微微鞠躬。
秦淑华也回以微笑。
梁建国几乎冲上去,但他忍住了。
他不能在小区里丢这个人。
他转身,气冲冲地回家,重重地摔上了门。
秦淑华在十分钟后才回来。
她看到建国坐在客厅里,黑着一张脸,手里的烟雾缭绕。
“你回来了?” 她的语气依旧平静。
“你上哪儿去了?” 梁建国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
“去跳舞了,跟你上次出门的时间差不多。” 淑华脱下舞鞋,平静地放在鞋柜上。
“你跟谁跳的?” 建国质问。
“小区里的王德顺,王老师。他跳得很好,我跟他学交谊舞。” 秦淑华直视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躲闪。
“交谊舞?我看是勾搭舞!” 梁建国猛地站起来,把烟头狠狠地碾灭在烟灰缸里。
“梁建国,你说话放干净点。” 秦淑华的脸色终于变了,但不是心虚,而是愤怒。
“我怎么不干净了?我打我的牌,你在外面跟野男人跳舞,你还有理了?” 建国指着她,胸膛剧烈起伏。
“我打牌是正当娱乐,你跳舞是什么?你不知道那个老王头在小区里名声……”
“我的名声,比你打牌输钱、夜不归宿的名声好一万倍!” 秦淑华打断他,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你打牌的时候,我在家里守着这个空荡荡的家。你打牌的时候,我为你担惊受怕。现在,我只是出门活动活动筋骨,你就受不了了?”
“我告诉你秦淑华,你立刻给我断了!不准再跟那个老王头跳舞!” 梁建国吼道。
秦淑华走到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你凭什么管我?你什么时候结束牌局,我什么时候结束跳舞。你打牌多久,我就跳多久。”
她这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刺中了梁建国的心脏。
这不是在威胁,这是在宣战。
03
梁建国被秦淑华的话气得一夜未眠。
他无法接受,自己那个温顺、逆来顺受的妻子,竟然敢用这种方式来挑战他的权威和底线。
“你打牌多久,我就跳多久。” 这句话在他脑子里回荡。
这不仅仅是跳舞的问题,这是面子的问题。
他梁建国在外面呼风唤雨,被牌友簇拥着,是局里的焦点。
结果他的老婆,却在小区花园里,被另一个男人搂着腰跳舞?
这让他怎么在人前抬得起头?
第二天,梁建国心不在焉地去上班。
下午,他接到了老李的电话:“晚上八点,老地方,有大局,听说来了个老板,手很松。”
搁在以前,梁建国早就摩拳擦掌了。
但今天,他犹豫了。
“今晚……今晚我可能有点事。” 他含糊地推脱。
“什么事?你老婆又查岗了?” 老李嘲笑他。
梁建国脸上一热,想起秦淑华昨晚那句平静而坚决的话,他咬牙道:“不是,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可能要休息几天。”
他撒了个谎,但他知道,如果今晚他去打牌,秦淑华一定会去跳舞。
他无法忍受那种画面再次出现。
梁建国提前下班,六点不到就回了家。
秦淑华正在厨房做饭,听到钥匙声,她探出头,看到是他,有些意外。
“今天怎么这么早?”
“单位没事。” 梁建国走进厨房,看着她,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厨房里弥漫着家常菜的香味,这本该是温馨的场景,但梁建国却感到一阵压抑。
他想问她:“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老王头?”
但他问不出口。
问了,就显得他心虚,显得他承认了她的“反击”有效。
晚饭后,梁建国一直坐在客厅看电视,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秦淑华。
他打定主意,今晚不让她出门。
七点半,秦淑华开始换衣服。
她换上了昨天那件蓝裙子,在镜子前轻轻地整理了一下头发。
梁建国的心脏开始狂跳。
“淑华,你干什么去?”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跳舞啊。” 淑华转过身,微笑着,那个笑容像是故意要激怒他。
“今晚别去了。” 梁建国命令道。
“为什么?” 淑华反问,“你今晚打牌吗?”
“我没打啊!”
“既然你没打,那我就去放松一下。你不是说,人要活得开心吗?” 淑华走到门口,拿起钥匙。
“秦淑华!” 梁建国猛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拦住了她。
“你给我站住!你知不知道小区里的人都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他们说什么了?” 淑华挑眉。
“他们说你跟那个老王头……关系不一般!” 建国低吼。
秦淑华轻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嘲讽:“他们说我是因为梁建国天天在外面打牌,所以才出来找乐子。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哪个版本?”
她挣脱了他的阻拦,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建国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他脑子里乱作一团。
他知道,他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是,追出去,当众把秦淑华拉回来,大吵一架,彻底撕破脸。
但这只会让他更丢人,坐实了“老婆出轨”的传言。
二是,忍着。
他选择了第三个选项:偷偷跟过去。
他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戴上帽子,像个做贼的,悄悄地下了楼。
小花园里,音乐声已经响起。
秦淑华的身影很快和王德顺汇合。
他们两人一出现,就成了焦点。
王德顺风度翩翩,带着淑华进入舞池。
他们跳的是一支快节奏的恰恰。
节奏越快,肢体接触越多。
王德顺的手,稳稳地扶在秦淑华的腰间,两人配合默契,像一对专业的舞伴。
梁建国躲在假山后面,气得胃都在抽搐。
他看到周围的人,特别是那些大妈们,投来的眼神,有羡慕、有嫉妒,但更多的是八卦和看戏。
“老梁家这事儿,啧啧,老梁天天打牌,老婆都跑了。”
“谁让老梁不顾家?人家王老师多会疼人……”
这些议论声,虽然微弱,但像一根根针,扎在梁建国的心上。
他突然意识到,秦淑华的目的达到了。
她不是真的爱上跳舞,也不是真的爱上王德顺。
她只是在用一种他无法接受的方式,来惩罚他的沉沦,来逼迫他做出改变。
她知道,比起金钱的损失,他更在乎的是他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和地位。
梁建国像一尊雕塑一样站在那里,直到一支曲子结束。
他看到王德顺和秦淑华并肩走向休息区,两人聊着天,时不时地发出笑声。
他突然感到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不是情感上的危机,而是家庭崩塌的危机。
他怕了。
他怕再这样下去,谣言会变成事实。
他更怕,秦淑华真的会因为这个王德顺,而彻底离开他。
他知道,如果他现在冲出去,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他必须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而问题的根源,是他那该死的牌瘾。
04
接下来的几天,梁建国像变了一个人。
他开始准时回家,晚上七点半,就坐在沙发上,像个看守一样,盯着秦淑华。
秦淑华也像个时钟,准时在七点半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今晚不去了行不行?” 梁建国用一种哀求的语气问道。
“你没打牌,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秦淑华反问,她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火药味,反而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平静。
“我这不是为了你着想吗?你跟那个王德顺靠那么近,让人家误会……”
“误会什么?” 淑华挑眉,“误会我终于知道爱惜自己,知道追求一点乐趣了?梁建国,你以前打牌到凌晨三点,我为你担心得睡不着的时候,你怎么没为我着想?”
“那是两回事!” 梁建国急了。
“怎么不是两回事?” 淑华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你沉迷赌博,输掉了家里的钱,输掉了我对你的信任,输掉了对儿子的陪伴。我只是跳个舞,锻炼身体,怎么就成了伤风败俗了?”
“你那是普通的跳舞吗?你跟那个老王头,搂搂抱抱……”
“交谊舞就是这样跳的。” 淑华打断他,语气坚定,“如果你觉得不妥,你可以来教我啊。你来,我就不跟王老师跳。”
梁建国噎住了。
他一个打牌的粗人,哪里会跳什么交谊舞?
“行,你跳你的,我不管了!” 梁建国气冲冲地说道,但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底气。
他知道自己管不住。
他越是管,秦淑华反抗得越厉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门。
但他没有再像前几天那样偷偷跟着。
他知道,跟踪只会让他自己更难受。
他开始尝试改变。
他把牌友的电话都设置了静音,把麻将馆的地址从手机地图里删除了。
他开始陪儿子做作业,开始帮秦淑华做一些家务。
儿子小宇感到很意外,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他父亲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待在家里了。
“爸,你今天怎么没出去?” 小宇问。
“不去了,那些牌局,没意思。” 梁建国回答。
他以为自己的改变,能让秦淑华感动,能让她放弃跳舞。
然而,他的努力,并没有得到秦淑华的认可。
第二天晚上,他早早地洗完澡,穿着干净的T恤,坐在客厅里等她。
七点半,秦淑华又换上了舞裙,准备出门。
“淑华,我今天没打牌,我跟你一起看电视,行不行?” 梁建国小心翼翼地问。
秦淑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
“你没打牌,是你的事情,跟我出门跳舞,有什么关系?”
“我这不是想多陪陪你吗?” 梁建国堆起笑容。
“梁建国,你打牌这么久,我早就习惯了自己生活。我跳舞,也是我的生活方式。” 淑华语气淡然,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距离感。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打牌输钱的时候,没人能替你。我现在跳舞开心,你也不用替我操心。”
秦淑华说完,开门走了。
梁建国坐在沙发上,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他发现,秦淑华这次的反击,比他想象的要坚决得多。
她不是在演戏,她是真的在享受这种新的生活,享受被王德顺这种儒雅的男人带领着跳舞的感觉。
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已经厌倦了他,爱上了别人?
这种猜疑,像毒药一样,在他心里蔓延。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以前对妻子的忽视和伤害,已经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后果。
他曾经以为,婚姻就是女人在家里等着男人,男人在外面赚钱,即便男人犯了错,女人也只能忍着。
现在,秦淑华用行动告诉他,婚姻是平等的。
你伤害了我多久,我就要用同样的方式,让你感受到失去和被忽视的滋味。
他甚至开始偷偷关注王德顺。
王德顺,退休干部,据说老伴去世多年,儿女都在国外。
他为人正直,热心公益,在小区里口碑极好。
梁建国越是了解王德顺,就越是感到危机。
王德顺无论是气质、修养,还是对生活的态度,都比他这个满身烟味、沉迷牌局的中年男人优秀得多。
他意识到,秦淑华正在接触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充满活力、优雅和乐趣的世界,而这个世界,恰恰是他梁建国亲手将她推出去的。
他决定,必须彻底斩断牌瘾。
他要挽回秦淑华,挽回他的婚姻。
但秦淑华似乎并不给他机会。
她依旧雷打不动地去跳舞。
梁建国开始跟踪她的“作息”。
他发现,秦淑华出门的时间,总是和王德顺出现在花园的时间精确吻合。
这天晚上,梁建国实在忍不住了。
他看到秦淑华出门后,立即给牌友老李发了一条信息:“今晚来一局,我在家憋疯了。”
他想试试,如果他重新开始打牌,秦淑华会有什么反应。
她会回来阻止他吗?
他需要一个答案。
他需要秦淑华回来,回到那个只围着他转的妻子身份。
05
梁建国给牌友发完信息后,又立刻后悔了。
他知道这是在冒险,但他太想知道,自己在秦淑华心中的分量了。
很快,牌友老李、老张带着麻将牌和烟灰缸,兴冲冲地来了。
“老梁,你可算是想通了,人生在世,吃喝玩乐,女人管那么多干嘛?” 老李一边洗牌一边劝道。
“就是,你那点小爱好算什么?我跟你说,女人啊,不能惯着。” 老张附和道。
梁建国听着这些话,心里却涌起一阵烦躁。
他知道,这帮人才是他婚姻的毒药。
牌局开始了。
梁建国心不在焉,他不停地看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想象着秦淑华在花园里,和王德顺一起跳舞的场景。
他听不到音乐声,但能想象出那亲密的姿态。
他输了好几局,心情更加暴躁。
“老梁,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老张问道。
“没事,有点累。” 梁建国敷衍着。
晚上九点半,他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不打了,今天到这儿吧。” 梁建国把手里的牌一推。
牌友们都愣住了。
这局还没结束呢。
“怎么了老梁?这刚上头呢!” 老李不满。
“不打了,我真有点急事。下次我请客,算我今天的账。” 梁建国语气坚决,他拿出几百块钱扔在桌上,然后开始撵人。
他等不及了,他要去看看,秦淑华有没有因为他提前结束牌局而回家。
牌友们虽然不满,但看他脸色难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收拾东西离开了。
梁建国冲到阳台,往楼下花园看去。
音乐声依旧激昂。
他看到秦淑华,她正在和王德顺跳一支慢三步。
这支舞的节奏更慢,肢体接触更亲密,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随着音乐缓缓移动。
在摇曳的灯光下,秦淑华的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她抬着头,眼神专注地看着王德顺。
而王德顺,则用一种温柔而专注的目光回应着她。
那一刻,梁建国的心脏像是被一万根针扎穿了。
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带着屈辱的妒火,直冲脑门。
他想,秦淑华,你竟然敢!
她根本不在乎他有没有在家,她沉浸在自己的“新生活”里。
梁建国愤怒地冲下楼。
他顾不上体面,顾不上形象。
他像一头发狂的公牛,直接冲进了舞池。
音乐声戛然而止。
所有跳舞的人都停了下来,惊讶地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男人。
梁建国一把抓住秦淑华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秦淑华!你给我回家!” 他低吼,声音因愤怒而沙哑。
秦淑华被他抓得生疼,但她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王德顺反应很快,他上前一步,挡在了秦淑华面前,语气温和但坚定:“梁先生,请你放手,淑华她只是在跳舞,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滚开!老王头,你少在这儿装好人!你跳的什么舞,你心里清楚!” 梁建国双眼通红,指着王德顺的鼻子骂道。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窃窃私语,场面一度失控。
“梁建国,你够了!” 秦淑华终于开口,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她用力甩开梁建国的手,后退了两步,站到了王德顺的身后。
这个动作,彻底击垮了梁建国。
“你……你居然为了他,躲到他身后?” 梁建国指着她,手指颤抖得厉害。
“我躲到谁身后,取决于谁能给我安全感。” 秦淑华冷静地说,每一个字都像子弹一样射向他。
“梁建国,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像个疯子!你浑身烟味,你双眼通红!你为了一个牌局,可以扔下家庭,扔下妻儿!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我告诉你,我跳舞,我光明正大!我没有输掉家里的钱,我没有夜不归宿!我只是在享受生活!”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大家都在指指点点,几乎所有人都站在了秦淑华这边。
梁建国感受到那种被围观、被审判的羞辱感,比他输掉十万块钱更难受。
他再也受不了了。
他突然意识到,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输掉的不是金钱,是妻子对他的尊重,是他在这个家庭里,在这个小区里,最后的体面。
他看着秦淑华,看着她脸上那抹坚决和陌生的神色,他知道,如果他今天不做出彻底的改变,他将永远失去她。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胸腔里所有翻腾的怒火、妒意和羞耻。
他看向王德顺,眼神复杂。
他再看向秦淑华,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痛苦的屈服:
“好,秦淑华。我戒牌。”
这三个字,像是一块巨石落地,在嘈杂的花园里,显得格外清晰。
梁建国转身,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跌跌撞撞地向家走去。
他听到身后有人在惊呼,有人在低语。
他知道,从今晚起,他梁建国,彻底成了小区里的笑柄。
但他知道,他必须戒牌。
因为,他再也无法忍受,他的妻子秦淑华,用这种方式,逼他回家。
他要回家,他要质问她,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上了那个老王头。
这是他婚姻的底线,也是他最后的尊严。
来源:萌宠Sw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