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产那天 他的白月光生产 他去给人家当助产师 直到我要离婚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13 09:28 1

摘要:我流产那天,他的白月光生产,他去给人家当助产师,直到我要离婚。

我流产那天,他的白月光生产,他去给人家当助产师,直到我要离婚。

这张离婚协议书,我放在茶几上的时候,姜川的妈妈正磕着瓜子,瓜子皮吐了一地。

她眼皮都没抬,用那种我早已习惯的、带着轻蔑的语调说:“林暖,又闹什么脾气?我们姜川工作忙,没陪你几天,你就作天作地的。”

我没理她,目光死死地盯着刚从外面回来的姜川。

他身上还带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婴儿的奶香。

那味道,像一根针,精准地刺进我的心脏。

他看到离婚协议书,眉头习惯性地皱了起来,语气里带着疲惫和不耐:“林暖,你能不能别闹了?我今天在医院忙了一天一夜,刚回来,你就给我看这个?”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忙?”

我指着他,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姜川,你忙着给谁接生?”

他眼神闪躲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甚至带上了一丝医生的神圣感:“我是在救人,温晴她大出血,情况很危险。”

“救人?”

我重复着这两个字,觉得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那我呢?姜川,我呢?”

“我在手术台上,孩子从我身体里一点点流掉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在给你打电话,一遍又一遍,为什么不接?”

“你是在救人,还是在陪着你的白月光,迎接你们爱情的结晶?”

我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最后几乎是嘶吼。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姜川的妈妈把瓜子盘重重一放,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我们姜川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天职!温晴那也是两条人命!你没了孩子我们也很难过,但你怎么能这么诅咒他!”

姜川也终于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林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道理?

我看着这一对母子,一个理直气壮,一个问心无愧。

我突然觉得,过去这三年,我活得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我平静下来,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姜川,离婚吧。这日子,我过够了。”

故事要从三年前说起。

我和姜川是大学同学,他是医学院的学霸,我是中文系的系花。

他来自农村,家境贫寒,但人很上进,身上有股不服输的劲儿。

我们学校里,喜欢我的男生不少,有钱的,有权的,但我偏偏看上了他。

我看上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在图书馆里认真看书的样子。

我看上他每次和我说话都会脸红,却又固执地要走在我左边,说这样更安全。

我看上他省吃俭用,攒下两个月的饭钱,只为在我生日时送我一支叫“一生所爱”的口红。

我父母是极力反对的。

他们觉得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觉得“凤凰男”靠不住。

我爸甚至撂下狠话:“你要是敢嫁给他,以后就别回这个家!”

我当时被爱情的火焰烧得义无反顾,我觉得他们不懂姜川的好。

于是,我偷了户口本,和姜川领了证。

我爸妈气得差点跟我断绝关系,但终究是心疼我。

他们拿出一百万,给我全款买了这套位于市中心的房子,房产证上只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

他们说:“这是我们给你最后的保障,万一……你还有个退路。”

我当时还信誓旦旦地跟他们保证,不会有那么一天,姜川会对我好一辈子。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婚后的生活,起初是甜蜜的。

姜川对我很好,家务活抢着干,工资卡全上交。

他在市里最好的医院工作,很忙,但只要有空,就会陪我。

我们会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他会笨拙地给我吹头发,会在我生理期的时候给我煮红糖姜茶。

我以为,我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这份幸福,从他妈妈搬来和我们同住那天起,开始出现了裂痕。

他妈妈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嗓门大,爱占小把戏,思想也根深蒂固。

她来了之后,我们家就再也没有安宁过。

她嫌我买的菜贵,说我败家。

她嫌我起得晚,说城里姑娘就是娇气。

她嫌我不会做家务,说我配不上她有出息的儿子。

一开始,姜川还会帮我说话。

但时间长了,他夹在中间也烦了。

他开始劝我:“林暖,我妈她就是那样的人,一辈子在农村,你多让着她点。”

我为了他,一让再让。

我开始学着做饭,学着节省,学着讨好她。

可我的退让,换来的不是她的理解,而是她的得寸进尺。

而姜川,也从最初的维护,变成了后来的沉默,甚至是默许。

真正让我们之间产生巨大隔阂的,是一个叫“温晴”的女人。

温晴是姜川的青梅竹马,同村的。

用他妈妈的话说:“要不是姜川上了大学,现在和他结婚生娃的就是晴晴了。”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就是从我婆婆嘴里。

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提起温晴有多好多好。

“晴晴那丫头,可会干活了,里里外外一把手。”

“晴晴可孝顺了,每年都给我买新衣服。”

“我们家姜川小时候,都是晴晴护着他,不让别人欺负。”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会用眼角瞟我,那眼神里的嫌弃和对比,毫不掩饰。

后来,温晴也来了我们这个城市。

她嫁的男人是做生意的,据说很有钱,但常年在外出差。

于是,我们家就成了她的第二个家。

她会隔三差五地来我们家,美其名曰“看看婶婶”。

来了之后,就和我婆婆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用我听不懂的家乡话聊得热火朝天。

而我,像个外人。

姜川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不妥,但架不住他妈妈的热情。

“晴晴一个人在这边也不容易,她老公又不在身边,我们多照顾照顾是应该的。”

这是我婆婆的原话。

姜川也觉得有道理。

于是,温晴在我们家的存在感越来越强。

她会给姜川带他老家的特产,说是“特地托人寄过来的”。

她会记得姜川所有的喜好,知道他不吃香菜,知道他喜欢喝什么牌子的茶。

她甚至会当着我的面,很自然地对姜姜川说:“阿川哥,你这件衣服领子皱了,我帮你熨熨。”

那种熟稔和亲密,让我感到窒息。

我跟姜川提过我的不舒服。

我说:“姜川,我介意她离你太近。”

姜川当时是怎么说的?

他说:“林暖,你想多了。我跟她就是兄妹感情,纯洁得很。你别那么小心眼。”

小心眼?

或许吧。

但我总觉得,男女之间,所谓的纯洁兄妹情,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矛盾的彻底爆发,是在我怀孕之后。

知道我怀孕,姜川很高兴,我爸妈也很高兴。

他们暂时放下了对姜川的成见,开始大包小包地往我家送补品。

那段时间,是我婚后最快乐的日子。

姜川对我体贴入微,婆婆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她虽然还是会念叨几句“生个儿子才好”,但总归是盼着这个孙子的。

可温晴的出现,再次打破了这份平静。

她也怀孕了,预产期和我差不多。

这下,我婆婆更找到理由让她来我们家了。

“晴晴一个人在家,身边没人照顾,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来我们家,我还能帮衬着点。”

于是,我们家出现了很滑稽的一幕。

两个孕妇,一个是我这个正牌儿媳,一个是所谓的“干妹妹”。

我婆婆炖了鸡汤,会先给温晴盛一碗,理由是:“晴晴身体弱,需要多补补。”

我孕吐得厉害,吃不下东西,我婆婆会说:“就你娇气,想当年我怀姜川的时候,还在地里干活呢。”

转头对温晴,却是满脸心疼:“晴晴啊,想吃什么跟婶婶说,婶婶给你做。”

姜川呢?

他就像个瞎子,聋子。

他看不到我的委屈,听不到我的抱怨。

他每天下班回来,看到温晴在,也只是笑笑说:“晴晴来了啊。”

然后,他会很自然地和温晴聊起一些医学上的孕期知识。

他们聊得那么专业,那么投机,而我,插不上一句话。

有好几次,我夜里醒来,都看到姜川在阳台上打电话。

我知道,电话那头是温晴。

她在孕期有很多焦虑,失眠,情绪不稳定,而姜川,成了她最好的倾诉对象和心理医生。

我质问过姜川。

我说:“你老婆也怀孕了,她也需要关心,你知道吗?”

姜川总是一脸疲惫地看着我:“林暖,她老公不在身边,她又是一个人,我作为医生和朋友,关心一下怎么了?你能不能大度一点?”

大度。

又是大度。

我要怎么大度?

看着自己的丈夫,对自己不闻不问,却对另一个女人嘘寒问暖,我要怎么大度?

我开始和他吵架,我们之间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吵。

每一次争吵,都以我的歇斯底里和他的摔门而出告终。

而我婆婆,总会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看看你,把我们姜川都气走了!真是不懂事!”

“晴晴多好啊,温柔又体贴,从来不会像你这样大吼大叫。”

在这样的环境里,我的情绪越来越差,身体也越来越不好。

医生说我胎像不稳,要我多休息,保持心情愉快。

可在这个家里,我怎么可能心情愉快?

出事那天,我记得很清楚。

是个阴天,天色灰蒙蒙的,就像我的心情。

早上起来,我就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隐隐作痛。

我跟姜川说了,他当时正接着电话,只是敷衍地回了我一句:“孕晚期是会有些不舒服,正常。你多躺躺。”

我看到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匆匆忙忙地换衣服,神色很焦急。

挂了电话,他对我说:“林暖,温晴好像要生了,她老公出差还没回来,我得过去看看。”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我拉住他的手,几乎是在哀求:“姜川,你别去。我今天肚子不舒服,我害怕。”

他甩开我的手,皱着眉头:“别胡闹了!那边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就是有点小题大做!”

我婆婆也在一旁帮腔:“就是!晴晴都要生了,多危险啊!姜川是医生,过去看看是应该的!你就在家好好待着,能有什么事!”

我看着他们,一个是我丈夫,一个是我婆婆。

在他们眼里,我的不舒服是“胡闹”,是“小题大做”。

而温晴的事,才是“人命关天”。

我的心,在那一刻,凉透了。

姜川还是走了。

他走得那么急,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他走后,我肚子越来越痛。

我给我婆婆说,我说:“妈,我肚子好痛,你送我去医院吧。”

她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和温晴的妈妈通电话,满脸喜气地讨论着孩子的小名。

听到我的话,她不耐烦地摆摆手:“能有多痛?忍一忍就过去了。别大惊小怪的,我这正忙着呢。”

我疼得额头上都是冷汗,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我身体里流出来。

我再也顾不上她,颤抖着手,自己打了120。

在等救护车的十几分钟里,我一遍又一遍地给姜川打电话。

电话通了,但没人接。

一遍,两遍,三遍……

直到最后,电话被直接挂断。

那一刻,我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我被送到医院,直接推进了急救室。

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看着无影灯刺眼的光,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和那个未成形的孩子一起,一点点流逝。

医生问我:“家属呢?需要家属签字。”

我说:“我没有家属。”

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冰凉一片。

手术后,我被推到病房。

我麻木地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个朋友发来的微信。

是一张照片,配文是:“恭喜我们的大美女温晴喜得贵子!母子平安!特别感谢我们的妇产科圣手姜川医生,全程保驾护航,亦兄亦父,太感人了!”

照片里,温晴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

而姜川,就坐在她床边,穿着白大褂,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他低着头,看着那个孩子,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专注。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满足的笑意。

那张照片,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插在我的心上,然后,用尽全力,搅动。

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他不是不接我电话。

他是没空接。

原来,他不是不关心我。

他只是,把他所有的关心,都给了另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

我流产了,在他白月光生产的同一天。

他没有陪在我的手术室外,却守在她产房里,成了她的“助产师”,成了她孩子的“干爸爸”。

多么可笑。

多么讽刺。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

这三天里,姜川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

我婆婆倒是来了一趟。

她不是来看我的,是来给我送“噩耗”的。

她喜气洋洋地告诉我:“林暖啊,晴晴生了个大胖小子!八斤重呢!姜川说了,要认那孩子做干儿子!”

她看着我苍白的脸,没有一丝心疼,反而带着一丝责备:“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我看着她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哀莫大于心死。

大概就是我当时的感觉。

出院那天,是我爸妈来接我的。

看到我憔悴的样子,我妈抱着我,哭得泣不成声。

我爸这个一向坚强的男人,也红了眼眶。

他说:“暖暖,回家。爸妈养你一辈子。”

我回了娘家,在爸妈的照顾下,身体一天天好起来。

心里的伤,却结了一层厚厚的痂,一碰就疼。

我没有联系姜川,他也默契地没有联系我。

我们就像两条相交线,在那个惨烈的交叉点之后,渐行渐远。

直到半个月后,他才终于出现。

他带着他妈妈,一起来到我爸妈家。

他妈妈一进门,就拉着我的手,假惺惺地说:“暖暖啊,都是妈不好,妈不该在你难受的时候还说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姜川也站在一旁,低着头,说:“林暖,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

他们的道歉,来得那么迟,那么廉价。

我爸妈没给他们好脸色。

我爸直接说:“姜川,我们家暖暖,是嫁给你当老婆的,不是嫁给你家当受气包的。这日子要是能过,就好好过。要是不能过,趁早散了,别耽误我们家姑娘。”

姜川的脸色很难看。

他妈妈立刻就不乐意了,嗓门也大了起来:“亲家,你这话说的!我们姜川哪里对不起她了?她流产,我们也很难过。但姜川那天是在救人!救人有错吗?”

我妈冷笑一声:“救人?他是妇产科医生吗?整个医院,就缺他一个医生了?他是去救人,还是去见旧情人,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眼看就要吵起来。

我制止了他们。

我对姜川说:“我们单独谈谈。”

我们去了楼下的咖啡馆。

他给我点了一杯我以前最喜欢的卡布奇诺。

我看着那杯咖啡,却觉得无比陌生。

他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林暖,我们回家吧。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加倍对你好的。我们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他的眉眼,还是那么熟悉。

可他的心,却已经离我那么远。

“姜川,”我平静地开口,“我们回不去了。”

“为什么?”他急了,“就因为我没陪你去医院?我跟你解释了,那是个意外!是紧急情况!”

“紧急情况?”我笑了,“对你来说,什么是紧急情况?是我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还是你的白月光要生孩子了?”

“林暖,你能不能别这么胡搅蛮缠?温晴她当时大出血,真的很危险!”

“所以,她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我的孩子,就不是命?”

我的声音,再次颤抖起来。

他沉默了。

过了很久,他才艰难地开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没想那么多。

多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就因为他没想那么多,我失去了我的孩子。

就因为他没想那么多,我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姜川,”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稳,“你爱过我吗?”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当然爱。不然我为什么要娶你?”

“是吗?”我自嘲地笑了笑,“那你爱温晴吗?”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立刻反驳:“你胡说什么!我跟她清清白白的!”

“清清白白?”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那张照片,推到他面前。

“你抱着她的孩子,笑得那么开心。姜川,你敢说,那一刻,你没有想过,如果躺在你身边的是她,这个孩子是你的,该有多好?”

他看着照片,瞳孔猛地一缩。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的沉默,已经给了我答案。

有些事,不必说出口,就已经心知肚明。

他或许没有出轨。

但他精神上的背叛,比肉体上的出轨,更让我恶心。

我的丈夫,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了另一个女人。

我的丈夫,在我失去孩子悲痛欲绝的时候,正抱着另一个女人的孩子,享受着天伦之乐。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吗?

我收回手机,站起身。

“姜川,我不想再听你任何解释了。离婚吧,这是我最后的决定。”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再回头。

我怕再多看他一眼,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坚强,就会瞬间崩塌。

那天之后,我回到了我们那个“家”。

我不是回去求和的。

我是回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捍卫我的尊严。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我将离婚协议书,甩在了他们母子面前。

此刻,客厅里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

姜川的妈妈还在撒泼:“离婚?你想得美!我儿子这么优秀,娶了你这么个不下蛋的鸡,我们还没嫌弃你呢!你倒先提离婚了!”

她的话,像淬了毒的针,句句扎心。

“不下蛋的鸡?”我冷笑,“妈,你别忘了,我怀过孕。是你的好儿子,亲手杀死了你的亲孙子。”

“你……你胡说!”她气得浑身发抖。

姜川的脸色也变得惨白。

他上前一步,想要拉我的手:“林暖,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

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

“没什么好谈的。姜川,签字吧。对我们两个都好。”

“我不签!”他固执地看着我,“我不同意离婚!林暖,我承认我错了,我给你道歉,我给你补偿,行不行?”

“补偿?”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可笑。

“你要怎么补偿?用钱吗?还是用你那廉价的愧疚?”

“我告诉你,姜川,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我的决绝,似乎终于让他意识到,我不是在开玩笑。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慌乱。

“林暖,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感情?”我打断他,“从你选择温晴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恩断义绝了。”

我婆婆见状,又开始她的表演。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嚎:“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娶了个城里媳妇,没想到是个搅家精啊!要逼死我们母子俩啊!”

她一边哭,一边用眼角偷瞄我,想看我的反应。

若是从前,我或许会心软,会上前去扶她。

但现在,我的心,已经硬如磐石。

我冷冷地看着她,说:“妈,你这套对我没用了。收起你那拙劣的演技吧。”

她哭声一滞,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姜川也急了:“林暖!那是我妈!你怎么能这么跟她说话!”

“你妈?”我笑了,“她把我当儿媳妇了吗?在我流产的时候,她可曾有过一句关心?她只关心她的‘干孙子’!”

“我……”姜川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我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进卧室,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

我的东西不多,几件衣服,几本书。

这个我曾经用心布置的家,如今看来,却充满了讽刺。

墙上还挂着我们的婚纱照,照片上的我,笑得那么甜。

我走过去,毫不犹豫地将照片摘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玻璃碎裂,就像我那段支离破碎的婚姻。

姜川冲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碎片,眼睛都红了。

“林暖!你疯了!”

“我没疯。”我看着他,眼神冰冷,“我只是清醒了。”

我拉着行李箱,从他身边走过,没有一丝留恋。

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们母子。

“姜川,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不签字,那我们就法庭上见。”

“到时候,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公之于众。”

“包括你在我流产当天,是如何陪着你的青梅竹马,给她当‘助产师’的。”

“我想,你们医院的领导,还有你的同事们,应该会对你的‘光辉事迹’,很感兴趣。”

说完,我不再看他震惊和恐惧的脸,拉开门,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到了里面传来我婆婆尖锐的咒骂声。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再见了,姜川。

再见了,我那死去的爱情,和我无缘的孩子。

我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

我要么拿到他签好字的离婚协议,要么在法庭上和他撕破脸。

但没想到,姜川比我想象的,更没有底线。

第二天,我接到了温晴的电话。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

“嫂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和阿川哥吵架的。”

我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恶心。

“收起你那套绿茶的把戏吧,温晴。我没兴趣听。”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一声低低的啜泣。

“嫂子,我知道你误会了。我和阿川哥真的没什么。那天,我是一个人,我真的很害怕。是他救了我,也救了我的孩子。他是英雄,你不应该这么对他。”

英雄?

我冷笑出声。

“他是你的英雄,却是我的罪人。温晴,你如果真的觉得愧疚,就该离他远一点,而不是在这里,假惺惺地当说客。”

“我没有……”她急切地想要辩解。

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不想再和这个女人,多说一句话。

但事情,并没有完。

下午,我正在我爸妈家休息,门铃响了。

我妈去开门,看到的,是姜川和他妈妈,还有温晴。

温晴怀里还抱着那个刚出生的孩子。

他们一行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我家门口。

我爸的脸,当场就黑了。

“你们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

姜川的妈妈立刻堆起笑脸:“亲家,别生气。我们是来给暖暖道歉的。”

说着,她推了推身边的姜川。

姜川走到我面前,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祈求:“林暖,你身体还没好,我给你买了些燕窝和阿胶,你补补身子。”

我看着那些东西,只觉得讽刺。

我的身体,是被谁害成这样的?

现在,他却来假惺生善了。

温晴也抱着孩子,走了过来。

她把孩子往我面前送了送,柔声说:“嫂子,你看看,这是我的儿子,叫安安。阿川哥说,要认他做干儿子呢。以后,也让他给你当半个儿子,孝顺你。”

我看着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小小的,皱巴巴的。

他睡得很香,完全不知道,他的出生,是建立在另一个孩子的死亡之上的。

我的心,像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着。

疼得我快要无法呼吸。

我婆婆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是啊是啊!这孩子,跟我们姜川小时候长得可像了!有福气!”

我看着他们三个人。

姜川,温晴,还有我婆婆。

他们站在一起,抱着那个孩子,笑得那么和谐,那么幸福。

他们,才像是一家三口。

而我,像个多余的,可笑的小丑。

我突然明白了。

他们今天来,不是来道歉的。

他们是来示威的。

是来告诉我,即使没有我,没有我们的孩子,姜川也一样可以拥有一个“家”,拥有一个“儿子”。

他们是来逼我的。

逼我放弃离婚,逼我接受这个荒唐的现实。

我看着他们,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没有去看那个孩子,而是看向姜川。

“姜川,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了你,就活不下去了?”

他愣住了。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随便道个歉,给我买点东西,我就会像以前一样,原谅你,然后继续当你的贤妻良母?”

他张了张嘴,没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你带着你的白月光和她的儿子来我面前炫耀,就能让我屈服?”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

“我告诉你,姜川,你错了。”

“大错特错。”

我走到他们面前,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

最后,落在了那份离婚协议书上。

“我再说一遍,离婚。”

“这个婚,我离定了。”

“如果你们还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逼我,那好,我们法庭上见。”

“到时候,我会申请调查你和温晴的关系,调查你们之间是否有不正当的交易。”

“我还会请最好的律师,来和你打这场官司。”

“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我的话,掷地有声。

姜川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知道,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温晴也吓坏了,抱着孩子,往后退了一步。

只有我婆婆,还在那里叫嚣:“你敢!你这个毒妇!你要是敢毁了我儿子的前途,我跟你拼了!”

我爸妈再也忍不住了。

我爸走上前,指着门口,怒吼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我妈也护在我身前,像一只愤怒的母鸡。

一场闹剧,终于在我家的客厅里,不欢而散。

他们走后,我妈抱着我,心疼地直掉眼泪。

“暖暖,是妈不好,当初就不该同意你嫁给他。”

我靠在妈妈的怀里,摇了摇头。

“妈,不怪你。是我自己,瞎了眼。”

是啊,是我自己瞎了眼。

我以为我嫁给了爱情,没想到,是嫁给了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姜川不是不爱我。

他只是,更爱他自己。

更爱他那可怜的自尊心,和那段永远得不到的白月光。

我对他来说,或许只是一个跳板。

一个能让他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的,有着优越家庭背景的跳板。

如今,他功成名就,翅膀硬了。

我这个跳板,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想通了这一点,我反而觉得释然了。

接下来的几天,姜川没有再来骚扰我。

我想,他应该是被我的话,震慑住了。

他在乎他的名声,在乎他的前途,胜过一切。

他不敢赌。

三天后,我接到了他的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林暖,你出来一下吧。我们谈谈。”

我答应了。

我知道,这是我们之间,最后的了断。

我们约在了民政局门口的咖啡馆。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在了。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

他面前放着一份文件。

是那份离婚协议书。

在最后一页,已经签上了他的名字。

龙飞凤舞,一如他的人。

他把协议书推到我面前。

“我签了。”

我拿过来,看了一眼,确认无误。

心里,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只有一片空荡荡的麻木。

“财产分割,按照你说的办。”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房子是你的,车子归我。存款一人一半。”

我点了点头:“可以。”

他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什么。

“林暖,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我看着他,没有回答。

而是问了他一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姜川,那天,你抱着温晴的孩子,心里在想什么?”

他愣住了。

似乎没想到,我会问得这么直接。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我在想,如果……如果那是我们的孩子,该有多好。”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姜川,你真虚伪。”

“你明明想的是,如果孩子的妈妈是温晴,该有多好。”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狼狈。

像是被人,当场揭穿了最隐秘的心事。

我站起身,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

“就这样吧。明天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说完,我转身就走。

这一次,他没有再叫住我。

第二天,我们办了离婚手续。

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阳光正好。

我看着手里的离婚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感觉压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我和姜川,从此以后,再无关系。

我以为,我的生活,会就此回归平静。

但没想到,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等着我。

办完离婚手续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房子挂出去卖掉。

这个充满了痛苦回忆的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待。

房子地段好,又是学区房,很快就找到了买家。

签合同,过户,一切都很顺利。

拿到房款的那天,我请爸妈吃了顿大餐。

我告诉他们,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他们很支持我。

我妈说:“去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人和事。”

我订了去云南的机票。

我想去看看苍山洱海,想去感受一下丽江的阳光。

我想用一场旅行,来告别过去,迎接新生。

就在我准备出发的前一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姜川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甚至带着一丝哭腔。

“林暖,你快来医院一趟!我妈……我妈她不行了!”

我愣住了。

“怎么回事?”

“她……她突发脑溢血,现在正在抢救。”

我婆婆脑溢血了?

虽然她对我百般刁难,但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你在哪个医院?”

他报了医院的名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毕竟,她曾经是我的婆婆,是姜川的母亲。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姜川一个人,颓然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他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冲了过来,抓着我的手。

“林暖,你来了!你快救救我妈!你一定有办法的!”

他的手,冰冷,颤抖。

我看着他六神无主的样子,心里有些复杂。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情况很不好。就算救过来,也可能会偏瘫。”

我沉默了。

我们站在手术室外,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一脸疲惫。

“病人的命是保住了。但是,右半边身子,以后恐怕都动不了了。”

姜川的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扶住了他。

他看着我,眼神空洞,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婆婆被推了出来,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隔着玻璃,我看到她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了无生气。

那个曾经那么嚣张跋扈,中气十足的女人,如今,却只能像个废人一样,躺在那里。

世事无常,莫过于此。

接下来的日子,姜川开始了他医院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

他要上班,还要照顾他偏瘫的母亲。

他很快就心力交瘁,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他请了护工,但护工毕竟是外人,很多事情,还是要他亲力亲为。

给他妈妈喂饭,擦身,处理大小便。

这些我曾经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做的事情,如今,他却不得不做。

我去看过他妈妈几次。

她躺在床上,不能说话,不能动。

看到我的时候,她浑浊的眼睛里,会流出眼泪。

我不知道,那眼泪里,是悔恨,还是不甘。

有一次,我去看她,正好碰到温晴也在。

她提着一个果篮,站在病床前,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看到我,她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把果篮塞到我手里。

“嫂子,你来了。你快劝劝阿川哥吧,他都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病床前。

我婆婆看到我,情绪很激动,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温晴在一旁,假惺惺地解释:“婶婶这是看到你高兴呢。她一直念叨着你。”

我看着她,冷冷地说:“她念叨我什么?念叨我怎么没被你们气死吗?”

温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嫂子,你别这样。我知道,以前是我们不对。但现在婶婶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们吗?”

“原谅?”

我笑了。

“温晴,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谈原谅?”

“如果不是你,我和姜川不会离婚。”

“如果不是你们母子,我的孩子不会掉。”

“现在,他妈妈瘫了,他过得不好了,你就想让我回去当牛做马,伺候他们母子俩?”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这么贱?”

我的话,句句诛心。

温晴被我说得哑口无言,眼圈都红了。

就在这时,姜川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看到了我们,也听到了我的话。

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林暖,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我妈她……也遭报应了。”

“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们复婚吧。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拉着我的手,跪了下来。

一个男人,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向他的前妻下跪求和。

这是何等的讽刺。

温晴站在一旁,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姜川,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

“姜川,你起来吧。”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你妈妈需要人照顾,你可以请护工,也可以让你这位善解人意的‘干妹妹’来照顾。”

“至于我,恕不奉陪。”

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姜川绝望的哭喊声。

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从我走出那扇门开始,我的人生,将迎来新的篇章。

而他们,将在他们自己制造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这,就是他们的报应。

我的云南之行,终究还是成行了。

我一个人,背着包,走遍了我想去的所有地方。

我在大理的古城里,看遍了风花雪月。

我在洱海边,骑着单车,吹着海风。

我在丽江的阳光下,喝着茶,看着书,一坐就是一下午。

我把手机关机,断绝了和过去的一切联系。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和自己待一会儿。

旅行的最后一天,我去了玉龙雪山。

我坐着缆车,看着脚下的风景,从郁郁葱葱,到白雪皑皑。

站在山顶,看着远处的云海翻腾,我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的那些执念和痛苦,是那么的渺小。

人生,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

我不能,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下山后,我打开了手机。

有几十个未接来电,都是我爸妈打来的。

还有几条未读短信。

其中一条,是姜川发的。

“林暖,你在哪里?求你,回来吧。我不能没有你。”

我看着那条短信,面无表情地删掉了。

然后,我给我爸妈回了个电话,报了平安。

我告诉他们,我明天就回家。

他们很高兴。

我妈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我:“暖暖,你……想开了吗?”

我笑了,笑得很轻松。

“妈,我想开了。”

是的,我想开了。

我不再恨姜川,也不再恨温晴,更不再恨那个曾经让我痛不欲生的婆婆。

因为,他们已经不值得我,再浪费任何情绪。

他们的人生,是好是坏,都与我无关了。

而我,将带着我失去的那个孩子的份,好好地,活下去。

回家的那天,是个大晴天。

我爸妈来机场接我。

看到我,他们都愣住了。

我妈摸着我的脸,说:“暖暖,你好像……变了。”

我笑了:“是吗?哪里变了?”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你眼睛里,有光了。”

我知道,那束光,是我自己给自己的。

是新生的光。

生活,渐渐回归了正轨。

我用卖房子的钱,在离我爸妈家不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小公寓。

我还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每天,和花花草草打交道,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

我再也没有见过姜川。

只是偶尔,会从以前的一些共同朋友那里,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听说,他妈妈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成了个彻彻底底的累赘。

听说,温晴的丈夫,知道了她和姜川的事情,和她离了婚。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得很辛苦。

听说,姜川因为家里的事情分心,工作上出了好几次差错,被医院降了职。

他的人生,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一个,由他自己亲手造成的,无法挣脱的死循环。

而我,已经走出了那个循环。

我有了新的生活,新的朋友。

我甚至,开始尝试着,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他是我花店的客人,一个温文尔雅的律师。

他知道我所有的过去,但他不在乎。

他说:“每个人都有过去。我爱的是现在的你,和未来的你。”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笑了。

我知道,这一次,我不会再看走眼了。

故事的最后,我想说。

女人,永远不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放弃自己的人生。

你的善良,要带点锋芒。

你的爱,要给对的人。

当你遍体鳞伤,走投无路的时候,请你记住。

转身,就是新生。

就在我以为,我和姜川的故事,已经彻底画上句号的时候。

一个雨天,他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花店门口。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雨中,静静地看着我。

他比上一次见面,更憔悴了。

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

完全没有了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医生的样子。

我正在修剪一束玫瑰,看到他,我的手,顿了一下。

然后,我继续手里的动作,仿佛没有看到他一样。

他走了进来,雨水顺着他的裤脚,滴落在地板上。

“林暖。”

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没有抬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我看到你开的花店了。很漂亮。”

“谢谢。”

我的冷淡,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在店里站了很久,才又开口:“我妈……她上个星期,走了。”

我修剪花枝的手,停了下来。

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充满了悲伤和疲惫。

“……节哀。”

我说。

除了这两个字,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

“她走的时候,一直拉着我的手,嘴里,一直在叫着你的名字。”

他看着我,眼泪,流了下来。

“林暖,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妈也对不起你。”

“现在,她走了。所有的恩怨,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了?”

“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我看着他,这个曾经让我爱到骨子里,也恨到骨子里的男人。

如今,他站在我面前,像个迷路的孩子,祈求着我的原谅和回归。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

我放下手里的剪刀,走到他面前。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他:“姜川,你知道,我流掉的那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他愣住了。

他张了张嘴,眼神里,一片茫然。

他不知道。

他从来,都没有问过。

我笑了。

笑得云淡风轻。

“是个女孩。”

“我连她的名字,都想好了。”

“叫念念。思念的念。”

“我希望她,能永远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可惜,她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在滴血。

姜川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后退了一步,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中了。

“我……我不知道……”

“是啊,你不知道。”

我看着他,眼神里,再也没有了爱,也没有了恨。

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平静。

“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你不知道,我怀孕的时候,有多想让你陪在我身边。”

“你不知道,我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有多害怕。”

“你不知道,我失去她的时候,有多痛。”

“你只知道,你的白月光需要你,你的青梅竹马需要你。”

“姜川,你从来,都没有真正地,爱过我。”

“你爱的,只是那个可以满足你所有幻想的,完美的妻子形象。”

“而我,不是。”

说完,我从柜台下,拿出一束包装好的白色雏菊。

我递给他。

“这个,送给你妈妈。”

“算是,我这个前儿媳,最后的一点心意。”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的生活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

他没有接那束花。

他只是看着我,眼泪,无声地流淌。

过了很久,他才转身,踉踉跄跄地,走进了雨里。

我看着他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没有一丝留恋。

我知道,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花店的门,被推开了。

我的新男友,阿哲,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笑了笑,把手里的奶茶递给我。

“看你忙了半天,给你买了杯热的。”

他看到了地上的水渍,皱了皱眉:“刚才有人来过?”

我接过奶茶,喝了一口,很甜。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阿哲没有再问。

他只是走过来,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了我。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

我靠在他的怀里,看着窗外的雨,渐渐停了。

一道彩虹,挂在了天边。

我知道,我的人生,也终于,雨过天晴。

至于姜川,他后来怎么样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而我,选择了新生。

这就够了。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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