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迎娶平妻那天,老太君将我院子围得水泄不通,怕我坏她孙儿好事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31 11:37 1

摘要:我夫君陆远舟,迎他那位“红颜知己”林婉儿做平妻的当天,整个承恩侯府的气氛,说是“如临大敌”也不为过。

我夫君陆远舟,迎他那位“红颜知己”林婉儿做平妻的当天,整个承恩侯府的气氛,说是“如临大敌”也不为过。

老太君亲自出马,把府里能调动的婆子妈妈全堆在了我的正院门口。

那架势,真真是围了个水泄不通,就是怕我这正妻冲出去,给她宝贝孙儿的好事添堵。

可笑。

直到新娘子敬了茶,拜了堂,我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婆母攥着那新平妻林婉儿的手,一张老脸笑出了层层叠叠的褶子:

“好孩子,婉儿你别怕。有母亲给你撑腰,那悍妇她不敢动你一根头发!”

陆远舟呢?他穿着那身扎眼的喜袍,就站在新房的门槛上,对着他那娇滴滴的美人许诺:

“我已经派人把正院看死了。她顾清瑶若敢来闹,这封休书我立刻就送过去!”

洞房花烛,一夜安稳。

他想必是松了口大气,搂着怀里的新人,大概在暗忖我总算是“学乖了”。

他甚至可能在想,只要我明天乖乖把管家权交出来,他就不计较我往日的“善妒失德”,

甚至“恩准”我今后不必再去晨昏定省地伺候他母亲。

这可真是天大的恩赐。

他们所有人都认定,我爹顾锋远在北疆,我顾清瑶就是只被拔了爪牙的纸老虎,只能任由他们拿捏。

他们都在等着,看我明天是如何摇尾乞怜,如何卑微求饶。

可惜,他们算漏了。

此刻,我的贴身侍女云袖,正悄然呈上一封刚到的密信。

信纸展开,字迹刚劲有力,只有一行字:

“父已抵京郊十里,明日入城。”

我抬眼,看着窗外那些严防死守的婆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闹?

我为什么要闹?

2

喜乐之声穿透了层层院墙,依旧尖锐刺耳。

我的侍女云袖,那张素来沉静的小脸气得通红,拳头捏得死紧。

“小姐,这欺人太甚了!”

“那林婉儿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六品官的庶女,凭什么爬上来与您平起平坐!”

“侯爷更是鬼迷了心窍,竟真用平妻的仪制把她抬了进来!”

我端起手边的茶盏,慢悠悠地吹开水面上的浮沫。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入口微苦,余韵却清甜。

“急什么。”我声音很淡,“就让他们得意,让他们狂欢。”

“这楼搭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才越是筋断骨折,不是吗?”

云袖怔怔地看着我平静无波的侧脸,满腔的愤懑渐渐变成了困惑。她跟了我十年,太清楚我的脾性,我从不是个肯吃亏的主。

今日我这般沉寂,反常得让她心里发慌。

院门外,那些婆子自以为压低了声音的议论,一字不落地飘了进来。

“切,将军府的大小姐又怎么样?还不是得缩着。”

“可不是嘛,老太君都放话了,她敢闹就上家法!”

“男人三妻四妾的,多正常。她占着正妻的位子还不知足,真是个妒妇。”

“嘘!小声点!她爹可是定国大将军!”

“大将军怎么了?远在北疆,天高皇帝远的,难不成还能管到京城侯府的后院家事?”

她们说得没错。

在这些人眼里,我唯一的倚仗,就是我那位镇守北疆的父亲——大业朝的定国大将军,顾锋。

如今,北疆战事胶着,父亲三年未归。

我这只“纸老虎”,自然也就没了吓唬人的本钱。

我呷了口茶,眸色渐冷。

家事?

呵。

很快,这就不是家事了。

3

夜色渐深。

前院那令人作呕的喧嚣终于沉寂了下去。

陆远舟没有来。

他理所当然地宿在了新人的温香软玉里。

云袖替我铺好床被,依旧是满脸的忧心:“小姐,您……您当真一点都不难过吗?”

我放下手中的兵书,抬眼看她。

“云袖,为什么要为一堆不值当的烂人烂事,赔上自己的心绪?”

三年前,我奉旨嫁入承恩侯府。

那时的陆远舟,是京城闻名的“温润君子”,而我,是将门虎女。满京城都赞我们是“文武合璧,天作之合”。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成婚三载,他对我的态度始终是“敬”而远之。我本以为他天性冷淡,还曾傻傻地试图去捂热他那颗石头心。

直到半年前,他“偶遇”了林婉儿。

那位所谓的“红颜知己”,弱柳扶风,含情脉脉,几句酸诗就勾走了他的魂。

从那以后,他就疯了。

他为林婉儿一掷千金,为她雨中撑伞,甚至为了她,指着我这个正妻的鼻子,怒斥我“粗鄙”、“不够体贴”。

整个侯府,从老太君到我婆婆,都把林婉儿夸上了天。说她温柔贤淑,知书达理,这才配得上陆远舟。

言外之意,就是我这个只会舞刀弄枪的将门女,配不上。

当陆远舟第一次提出要纳林婉儿为贵妾时,我拒绝了。

他便开始恨我。

当他第二次红着眼,提出要抬林婉儿为平妻时,我点头了。

他大概以为我屈服了,以为我怕了,以为没了父亲在京中撑腰,我就只能任他搓圆捏扁。

“云袖,”我轻声吩咐,“把我那件赤红的云锦骑装取出来,好生熨烫。”

云袖一愣:“小姐,您这是要……”

我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顾清瑶,当年是怎么风风光光嫁进来的,自然也要怎么风风光光地走出去。”

今夜,是承恩侯府的好日子。

而我,在等天亮。

4

天色刚亮,正院的门就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陆远舟来了。

他换下喜服,穿了身藏青色常服,眉宇间带着宿醉的疲倦,和一丝遮掩不住的得意。

他大约是觉得,该来给我这个“正妻”立规矩了。

我早已梳洗妥当,端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用着早膳。

他看到我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化作理所当然的倨傲。

“顾清瑶,看来你总算是想通了。”

他踱步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我。

“昨日之事,本就是你善妒在先。我为安抚婉儿,才出此下策。你既已认错,我便不同你计较。”

我抬眸,静静看他表演。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拍在桌上。

“这是休书,”他刻意停顿,似乎在欣赏我“应有”的惊慌失措,“我暂且收着。只要你日后安分,不再为难婉儿,这封休书,便永不见天日。”

好大的恩典,我差点要鼓掌。

“另外,”他继续施恩,“婉儿初来,对府中事务不熟。你身为姐姐,理应帮衬。从今日起,把管家权交出来,让她学着打理吧。”

“还有母亲那边,你晨昏定省,言语间要多加恭顺,莫再惹她老人家动怒。”

他一口气说完了他的“要求”,端着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等着我哭闹,或是卑微地谢恩。

然而,我只是平静地放下了筷子,问:

“说完了?”

陆远舟的眉头瞬间拧紧,他对我的反应极为不满:“顾清瑶!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在给你台阶下!”

“哦,”我点点头,站起身,“侯爷的台阶,我收到了。”

我走到妆台前,慢条斯理地拿起一支金步摇,插入发间。

“时候不早了,侯爷该去给老太君请安了。”

“你……”陆远舟被我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彻底激怒。

在他发作前,我缓缓回头,对他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

“侯爷,别急。”

“今天,才刚刚开始。”

5

陆远舟前脚刚走,林婉儿后脚就到了。

她穿着一身惹人怜爱的粉色罗裙,脸上是精致的妆容,眼角眉梢都带着压不住的春风得意。

身后,是她的贴身丫鬟,和婆母特意派来给她撑腰的张妈妈。

“姐姐,”她柔柔弱弱地对我行礼,那声“姐姐”叫得百转千回,“妹妹来给姐姐请安了。”

平妻之间,互称姐妹。这是在提醒我,她的地位今非昔比。

云袖气得发抖,被我一个眼神按住了。

我端坐不动,没有叫起。

“妹妹客气了。”我语气平淡,“只是这请安的时辰,未免太早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是急着来我这正院,宣示主权呢。”

林婉儿的脸色白了白,立刻又摆出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姐姐说笑了,妹妹只是……仰慕姐姐,想早些来拜见。”

她身后的张妈妈立刻上前一步,拔高了嗓门:

“大夫人!婉夫人好心来请安,您就是这么当姐姐的?连个座都不给吗?!”

这是婆婆身边最得力的狗。

我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奴才插嘴?”

“云袖,掌嘴。”

云袖早就憋着一口气,闻言毫不犹豫,上前“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甩在张妈妈脸上。

所有人都懵了。

林婉儿那副柔弱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她大概没料到,这只“没牙的老虎”,居然还敢咬人。

张妈妈捂着火辣辣的脸,又惊又怒:“你……你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我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身上那股久违的将门煞气再也无需遮掩。

“我是侯府明媒正娶的正妻,是朝廷亲封的诰命,是定国大将军的嫡女。你一个刁奴,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那婆子被我的气势吓得腿一软,当场就跪了下去。

林婉儿也吓得后退两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姐姐,你……你怎么能这样?妈妈她也是心疼我……”

“心疼你?”我嗤笑,“那就是主仆二人,联手藐视主母。来人!”

院外的两名亲卫立刻应声而入。

“将这个刁奴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我转头看向吓得发抖的林婉儿。

“至于婉夫人……新妇过门,不懂规矩,我可以不计较。但下不为例。”

“滚回去,把《女则》抄一百遍。抄不完,不准踏出房门!”

林婉儿咬碎了银牙,最终也不敢再辩驳一句,带着人灰溜溜地逃走了。

云袖解气道:“小姐,早该如此!”

我摇摇头,重新坐下。

“这只是开胃小菜。”

“真正的暴风雨,要来了。”

6

午时刚过。

一阵沉闷如雷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从京城的主街尽头传来。

那声音整齐划一,带着一股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让整条街的喧嚣都为之一静。

正在和林婉儿、婆母、老太君其乐融融的陆远舟,也听到了这非同寻常的动静。

他皱眉:“城中怎会有如此规模的兵马调动?”

老侯爷陆秉德也从书房冲了出来,满脸疑色:“这动静……不像是京畿卫,倒像是……”

话音未落,一个家丁连滚带爬地冲进大厅,脸上满是震惊和惶恐。

“侯……侯爷!老太君!不好了!”

老太君不悦:“慌张什么!成何体统!”

那家丁指着门外,声音都在发抖:

“是……是定国大将军!定国大将军顾锋,班师回朝了!”

“轰——!”

这消息如同一道天雷,在侯府众人头顶炸开。

老太君手里的茶杯“哐当”落地。

婆母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陆远舟更是猛地站起,眼中满是无法置信:“不可能!北疆战事未平,他怎么可能回来!”

“千真万确啊侯爷!”家丁快哭了,“顾将军……顾将军带着三千黑羽卫,已经入城了!全城的百姓都出来迎接了!”

黑羽卫!

那是我父亲的亲兵,是大业朝最精锐的百战之师!

陆秉德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比任何人都懂——这不是述职,这是凯旋!

“快……”陆秉德的声音都在抖,“快去备礼!远舟,快,随为父去门口迎接!”

陆远舟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昨天,才把顾将军的女儿踩进了泥里。

今天,顾将军就带着赫赫战功和三千杀神,回来了。

一种灭顶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林婉儿,那个他发誓要保护的女人,此刻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完了。

7

承恩侯府的大门,从未如此“热闹”过。

陆家上上下下,从老侯爷到陆远舟,再到老太君、婆婆,全都面无人色地僵在门口。

那支钢铁洪流般的队伍,停在了侯府门前。

为首的,是一名身披黑色重甲的将军。

他身形魁梧如山,岁月和战火在他脸上刻下了深刻的痕迹,一双鹰隼般的眸子,锐利得能刺穿人心。

他的铠甲上,还带着未干涸的血迹和一路的风尘,那股从尸山血海里带出来的煞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他就是我的父亲,顾锋。

他翻身下马,沉重的战靴踩在青石板上,“嗒、嗒”作响,每一下,都像踩在陆家人的心尖上。

陆秉德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哆嗦着上前:“恭贺顾将军凯旋……”

我父亲的目光,甚至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分秒。

他径直穿过僵在原地的陆家众人,走向侯府深处。

走向我的正院。

三千黑羽卫,如两尊铁塔,封锁了侯府大门,将陆家所有人,都隔绝在外。

陆远舟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他不骂,不问,甚至不看他们一眼。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雷霆之怒都更让人恐惧。这代表着,在顾锋眼中,他们承恩侯府,已经连做他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听到了那熟悉的、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我推开门。

他站在光影里,看着我。

他比三年前更黑更瘦,眼角的皱纹也更深了,但那身铁血气势,却愈发凌厉。

他看到我,眼中那能冻结一切的冰霜,瞬间融化。

他伸出布满老茧和伤痕的大手,想摸摸我的头,又顿在半空,似乎是怕铠甲上的寒气冰到我。

“瑶儿。”

他声音嘶哑,只叫了我的名字。

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爹。”

“我回来了。”父亲沉声道。他的目光快速在我身上扫过,像是在检查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当他看到我略显苍白的面色,以及手腕上那块来不及消退的淤青时(那是上次与陆远舟争执时留下的),他眼中刚刚融化的温情,再次凝结成冰。

一股骇人的杀气,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跟在后头的陆家众人,被这股杀气一冲,齐齐打了个寒颤。

陆远舟更是脸色煞白,硬着头皮上前:“岳……岳父大人远道而来,不如先进屋喝杯茶……”

“闭嘴。”

父亲甚至没有回头。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陆远舟的胸口。

父亲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我身上,声音放缓,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瑶儿。”

“收拾东西。”

“跟爹回家。”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却是对整个承恩侯府,最彻底的宣判。

他不问缘由,不听解释,不给任何转圜的余地。

他不是来调解的。

他只是来,接他的女儿,离开这个让她受了委屈的泥潭。

至于清算……

那将是另一场,更盛大的审判。

8

我没有任何犹豫。

“好。”

云袖早已将我的贴身物品打包成一个小小的包袱。

我没有去看陆家人的脸色,也没有去看陆远舟那张写满震惊和悔恨的脸。

我跟着父亲,一步步向外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无比坚定。

当我跨过侯府大门的那一刻,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一道道复杂的视线,充满了恐惧、不甘,和一丝……绝望。

父亲亲自扶我上了他的战马。

他自己则牵着缰绳,走在马前,像我小时候那样。

三千黑羽卫,如同最忠诚的卫士,护卫在我们周围,缓缓向将军府的方向行去。

承恩侯府的门口,陆家人像一群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呆立在原地。

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

“完了……”老太君喃喃自语,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陆秉德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远舟怔怔地看着我们远去的背影,心中那份所谓的胜利者的得意,早已被无边的恐惧所吞噬。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多么致命的错误。

他以为我是一只可以随意欺辱的猫。

却忘了,我的身后,站着一头真正的猛虎。

而现在,猛虎归山了。

并且,亮出了它锋利无比的爪牙。

他想追,想解释,想挽回。

可看着那三千黑羽卫冰冷的眼神,他连挪动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恐惧的种子,已经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他不知道顾锋要做什么。

这份未知,才是最折磨人的。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离去,眼睁睁地看着承恩侯府的头顶,笼罩上一片无法驱散的阴云。

9

回到熟悉的将军府,闻着空气中熟悉的青草和兵戈交织的气息,我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

父亲屏退了所有人,偌大的正厅里,只剩下我们父女二人。

他亲自为我倒了一杯热茶。

“在侯府,受委屈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爹,女儿不委屈。”

“女儿只是,在等您回来。”

我将这三年来在侯府的种种,以及陆远舟如何迎娶平妻,侯府上下如何逼迫,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

因为我知道,事实本身,就足以点燃我父亲的滔天怒火。

果然,随着我的讲述,父亲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

他握着茶杯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那只在战场上斩下无数敌将头颅的手,此刻,在微微颤抖。

那是极致的愤怒。

当我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他手中的青瓷茶杯,应声而碎,化为齑粉。

滚烫的茶水溅在他的手上,他却恍若未觉。

“好一个承恩侯府!”

“好一个陆远舟!”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杀气凛然。

“我顾锋的女儿,金枝玉叶一般养大,不是让他们拿去作践的!”

“爹,”我拉住他的衣袖,“您想怎么做?”

父亲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杀意,他看着我,眼中满是心疼和愧疚。

“瑶儿,是爹对不住你。爹征战在外,没能护好你。”

“爹向你保证,这份委屈,爹会让他们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算计,那是在沙场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光芒。

“但,我们不能用莽夫的方式。”

“和离,太便宜他们了。”

“我要让他们,在最风光的地方,摔得粉身碎骨!”

“我要让整个大业朝的人都看看,欺辱我顾锋女儿的下场!”

“明天,等着看戏。”

10

翌日。

大业朝的朝会,在庄严肃穆的太和殿举行。

今日的朝会,与往日不同。

因为,这是为凯旋之师举办的庆功大典。

文武百官齐聚,人人脸上都带着喜气。

承恩侯陆秉德和世子陆远舟,也位列其中。

他们一夜未眠,眼下带着浓重的黑青,站在角落里,神情惶恐不安,与这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

他们不时地将目光投向武将之首,那个如青松般挺立的身影——我的父亲,顾锋。

父亲今日换下了战甲,穿上了威严的一品将军朝服,麒麟补子,金玉腰带,更显得他气势迫人。

他目不斜视,仿佛根本没有看到陆家父子那探寻和恐惧的目光。

皇帝龙颜大悦,坐在龙椅之上,声如洪钟。

“定国大将军顾锋,率军北征,大破敌寇,扬我国威,此乃不世之功!”

“朕心甚慰!”

“众卿,随朕一同,敬我大业朝的英雄!”

满朝文武,山呼万岁。

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陆远舟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最怕的,就是顾锋会在这样的场合,向皇帝告状。

但转念一想,这毕竟是家事,顾锋身为武将,若在庆功大典上告儿女私情的状,未免有失体面,甚至可能惹得龙颜不悦。

或许,他只是想私下解决……

陆远舟的心中,升起一丝侥幸。

然而,他这丝侥幸,很快就被碾得粉碎。

皇帝开始论功行赏。

“顾锋听封!”

“臣在。”父亲出列,声音沉稳。

“朕封你为镇国公,食邑三千户,赏黄金万两,锦缎千匹……”

皇帝的封赏,丰厚到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这是天大的荣耀!

陆远舟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顾锋的圣眷,比他想象的还要浓厚。

得罪了这样的人物,他承恩侯府,危在旦夕!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所有人,包括龙椅上的皇帝,都惊呆了。

11

面对这泼天的富贵,我父亲,顾锋,没有叩首谢恩。

他缓缓地,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满头夹杂着银丝的黑发。

然后,他“噗通”一声,长跪于地。

一个铁骨铮铮、为国征战半生的将军,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在了金銮殿冰冷的地面上。

他没有接旨。

他抬起头,虎目之中,竟隐隐有泪光闪烁。

他用一种嘶哑、悲怆,充满了无尽委屈和自责的声音,开口了。

那声音,回荡在整个太和殿。

“陛下!”

“臣,有愧,不敢受赏!”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惊天之举震慑住了。

皇帝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顾爱卿,你这是何意?”

父亲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与金砖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陛下,臣有罪!臣有何面目,受此封赏!”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压抑的哽咽。

“臣征战沙场,身中七箭,刀伤三十六处,为陛下,为大业朝,守住了北疆国门!臣自问,护得了一国百姓!”

他说着,猛地撕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胸膛上那纵横交错、狰狞可怖的伤疤。

每一道伤疤,都是一枚军功章。

满朝文武,无不动容。

“可是!”

父亲话锋一转,声音里充满了悲愤与无力。

“臣护得了一国百姓,却护不住自己的独生女儿啊!”

“臣的女儿顾清瑶,臣的掌上明珠,在京城,在天子脚下,在她的夫家——承恩侯府,受尽欺凌!”

“就在臣于边疆浴血奋战之时,那承恩侯世子陆远舟,竟为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女人,逼迫臣的女儿,允他迎娶平妻!”

“让臣的女儿,与人共侍一夫!让她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陛下啊!”

父亲再次叩首,这一次,老泪纵横。

“臣在外为国尽忠,却连自己的家都护不住!臣无能!臣有罪!”

“臣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脸面接受陛下的封赏!还有什么资格,做什么镇国公!”

“请陛下降罪!请陛下收回成命!”

他声泪俱下,字字泣血。

这不是告状。

这是一位为国拼尽了一切的功臣,最沉痛的“自我弹劾”。

他没有指责任何人,他只说自己“无能”。

但这每一个字,都比最锋利的刀子,更狠、更准地插进了皇帝的心里!

也插进了承恩侯府的棺材板上!

整个太和殿,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利剑一样,射向了角落里早已面无人色、瑟瑟发抖的陆秉德和陆远舟。

12

龙椅之上,皇帝的脸色,已经从震惊,转为了铁青,最后化为滔天的怒火。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的大将军,他最信任的肱骨之臣,在外面为他拼死拼活,家人在京中却受此奇耻大辱!

这打的,不仅仅是顾锋的脸。

这打的,是他这个皇帝的脸!

是他整个皇家颜面的脸!

当初顾清瑶和陆远舟的婚事,还是他亲口嘉许的!

如今,这变成了他识人不明的铁证!

“好……好一个承恩侯府!”

皇帝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彻骨的寒意。

“陆秉德!”

“臣……臣在……”陆秉德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你养的好儿子!”皇帝将手中的奏折狠狠砸在地上,“朕的功臣在前方流血,你们就在后方捅刀子!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陆秉德磕头如捣蒜,“是犬子糊涂,是犬子糊涂啊!”

皇帝的目光,如冰刀般扫向陆远舟。

陆远舟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皇帝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顾锋,心中的怒火与愧疚交织。

他知道,今天若不能给顾锋一个满意的交代,那寒的就是天下将士的心!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声音响彻大殿。

“传朕旨意!”

“承恩侯世子陆远舟,品行不端,德不配位,薄待功臣之女,实乃国之蛀虫!”

“即刻起,革去其世子之位,永不录用!”

“承恩侯陆秉德,教子无方,治家不严,爵位降一等,罚俸三年,闭门思过!”

这道旨意,已经宣判了陆远舟政治生命的死刑。

但他知道,这还不够。

还不足以平息他麾下第一猛将的滔天委屈。

皇帝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

“顾清瑶与陆远舟之婚事,乃朕当初所许,如今看来,是朕看错了人,所托非人!”

“此等辱没家风之族,岂配与我大业功臣结亲!”

“朕今日,便亲自下旨——”

“赐,顾氏与陆氏,和离!”

“即刻生效!钦此!”

“赐离”!

不是普通的和离,是皇帝亲自下旨,强行断绝这门婚事!

这是何等的羞辱!

这等于是在昭告天下,承恩侯府,不配!

13

圣旨一下,陆远舟眼前一黑,彻底瘫倒在地。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但,这还不是结束。

这只是公开处刑的开始。

皇帝看着顾锋,声音缓和了许多。

“爱卿,快快请起。是朕,让你和你的女儿受委屈了。”

父亲依旧跪着,摇了摇头。

“陛下,臣之女尚有一事相求。”

“你说。”

“臣女的嫁妆,乃先母所留遗物,亦是陛下当年所赐,如今……臣之女想尽数取回,一针一线,都不能少。”

这话一出,陆秉德的脸,又白了几分。

顾清瑶的嫁妆,丰厚无比,这三年来,府里开销,没少从里面挪用。

如今要一针一线地清算,他们哪里拿得出来!

皇帝冷笑一声。

他自然明白顾锋的意思。

“准了!”

“这等小事,何须爱卿操心。”

皇帝的目光转向殿前的太监总管。

“王德福!”

“奴才在。”

“你即刻带领内廷卫和宗人府的官员,亲自去一趟承恩侯府,给朕好好地,仔仔细细地,把顾将军女儿的嫁妆,给清点出来!”

“记住,是‘协助’他们清点!”

“若有任何一件对不上,或是有丝毫损毁……”

皇帝的眼中,杀机毕现。

“朕,唯他们是问!”

“遵旨!”

内廷卫,是皇帝的亲军。

宗人府,是管理皇家宗室的机构。

让这两方人马,去清点一个臣妻的嫁妝……

这已经不是羞辱了。

这是把承恩侯府的脸皮,剥下来,放在全京城的面前,用脚狠狠地踩!

可以想见,今日之后,一队队禁军抬着一箱箱嫁妆,从承恩侯府鱼贯而出的场景,将成为京城未来十年最大的笑柄。

承恩侯府,将在全天下人的注视下,被彻底钉在耻辱柱上。

这,才是我父亲想要的。

诛心之罚。

14

皇帝的旨意,如狂风过境。

当天下午,内廷卫和宗人府的队伍,就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承恩侯府。

整个侯府,鸡飞狗跳。

老太君当场就气晕了过去。

婆母看着那些被翻出来的、已经被她私下变卖或者赏给林婉儿的首饰衣物,吓得面如土色。

账本一对,亏空巨大。

宗人府的官员铁面无私,冷冷地道:“要么,三日之内,将所有亏空,以双倍市价补齐。要么,我等只能以‘侵占功臣家产’之罪,上报圣听。”

侵占功臣家产。

这罪名,足以让整个侯府满门抄斩。

陆秉德一夜之间,白了头。

他只能变卖家产,四处借贷,才勉强凑齐了亏空。

曾经风光无限的承恩侯府,短短三天,便被掏空了家底,变得门庭冷落。

而那些被清点出来的嫁妆,被内廷卫用八抬大轿,吹吹打打,浩浩荡荡地从承恩侯府,一路抬回了将军府。

队伍绵延数里,全京城的百姓都出来围观。

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承恩侯府把人家将军女儿的嫁妆都给贪了!”

“真是不要脸啊!人家爹在外面打仗保家卫国,他们倒好,在家里欺负人家女儿!”

“活该!你看陆家那个世子,被革了功名,现在跟个丧家之犬一样。”

“还有那个什么平妻,听说当天就被一纸休书,赶回了娘家,她家里也受了牵连,被罢官了。”

每一句议论,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陆家的脸上。

承恩侯府,彻底臭了。

朝堂之上,再无人与陆秉德来往。

往日门庭若市的侯府,如今连个递拜帖的人都没有。

政治上的孤立,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他们,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15

半个月后。

京城下起了连绵的秋雨。

将军府的大门外,跪着一个人。

是陆远舟。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没有了世子的头衔,没有了锦衣玉食,他看起来比街边的乞丐还要落魄。

他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在雨里,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他那张曾经俊朗,如今却写满悔恨与绝望的脸。

他想求见我。

从天亮,跪到天黑。

将军府的下人几次想驱赶他,都被我拦下了。

我就是要让他跪。

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袖为我披上一件斗篷,站在廊下,看着雨中那个凄惨的身影,不解地问:

“小姐,您为什么不见他?直接让他滚不好吗?”

我摇了摇头,唇边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跪的,不是我。”

“他跪的,是他失去的前程,是他家族败落的命运。”

“他以为,求得我的原谅,就能让一切回到过去。”

“可他错了。”

“有些错,一旦犯下,就是万劫不复。”

我就是要让他跪着,让他想明白这个道理。

让他那颗高傲自大的心,在这场秋雨里,被彻底碾碎,泡烂。

16

第三天,雨停了。

陆远舟还跪在那里。

他的嘴唇干裂,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但他还在坚持。

因为这是他,也是他整个家族,最后的一线生机。

他看到我终于从府里走了出来。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清瑶!”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跪得太久,双腿早已麻木,一个趔趄,又重重地摔回了泥水里。

“清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狼狈地爬向我,涕泪横流。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复婚,我们重新开始!”

“只要你肯回来,我立刻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再也不见林婉儿了!”

“求求你,看在我们三年夫妻的情分上,救救我,救救侯府吧!”

他声嘶力竭地哀求着。

我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同情?怜悯?

都没有。

我只觉得,可笑。

“陆远舟。”

我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如冰。

“你现在才明白,你当初舍弃的,究竟是什么吗?”

他愣住了。

“你舍弃的,不是我顾清瑶。”

“你舍弃的,是定国大将军府的庇佑,是皇帝陛下的青睐,是你本该一帆风顺的仕途,是你整个家族的荣耀。”

“你亲手,将你的登云梯,丢进了泥潭里。”

“现在,牌局结束了。你输得一败涂地,又凭什么,想让我这个被你丢掉的王牌,回到你手上?”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他面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转身,不再看他一眼。

“把他,扔远点。”

“别脏了将军府门口的地。”

17

我走后,将军府的侍卫,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陆远舟拖走,扔在了街角。

他没有再来。

或许,他终于明白了。

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不久后,我听说,承恩侯府因为资不抵债,变卖了祖宅,搬到了城西一处破败的小院子里。

陆秉德一病不起。

陆远舟则终日酗酒,成了一个废人。

他们从云端,跌入了尘埃。

而我,脱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牢笼,重新活了过来。

我不再是那个被困在后宅的侯府夫人。

我可以陪着父亲去军营,看将士们操练。

我可以换上劲装,在马场上肆意驰骋。

我可以看遍天下所有我想看的书,去所有我想去的地方。

这一日,宫里来了圣旨。

是皇后娘娘举办的赏花宴,特意点名邀我参加。

云袖兴奋地为我挑选着衣物。

“小姐,听说这次宴会,皇子们也会出席呢!”

我笑了笑,看着镜中那个眉眼舒展、神采飞扬的自己。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属于我顾清瑶的,崭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至于那个跪求我复婚的侯爷?

他和他那腐朽的家族,早已是我生命里,不值一提的尘埃。

18

后来,我偶尔会从京城的传闻里,听到关于陆远舟的零星消息。

他彻底成了一个酒鬼,据说有一次喝醉了酒,在街上大喊着我的名字,说他悔不当初。

被人当成疯子,打了一顿。

他的母亲,曾经对我百般挑剔的婆母,如今不得不亲自洗衣做饭,双手变得粗糙不堪,再也不复往日的雍容。

而那个被他视为真爱的林婉儿,被休回家后,日子也不好过。

娘家倒台,她被匆匆嫁给了一个商贾做填房,据说那商贾年过半百,还有家暴的癖好。

所有曾经伤害过我的人,都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报应。

不是我做的。

是他们自己的愚蠢和贪婪,亲手葬送了自己的人生。

而我,在皇后的赏花宴上,遇见了三皇子。

他温文尔雅,看着我的眼神里,没有轻视,只有欣赏和尊重。

他说:“顾小姐,久闻你的风采,今日一见,更胜传闻。”

我知道,我的故事,还很长。

将军府门前的那场秋雨,早已洗净了所有的不堪。

留下的,是雨过天晴后,一片更加广阔的,属于我的天空。

而陆远舟,他和他那摇摇欲坠的侯府,不过是天空下,一粒无关紧要的,卑微的尘埃。

永远,只能仰望。

【全文完】

来源:宅宅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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