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三年,十五次试管,每一次注射药物以及取卵都把我折磨的憔悴不堪。
我和沈初是人尽皆知的模范夫妻,
他主外我主内,他一句想要个孩子,三年我做了十五次试管。
却被小三带着孩子找上门来认祖归宗。
我跟他要个解释,
他却抱着孩子说我是打扫阿姨,
直到小三耀武扬威把我的孩子迁出陵园,
“沈初,信风水是吗?”
我连同风水先生把陵园改成了反弓煞格局。#小说#
1
三年,十五次试管,每一次注射药物以及取卵都把我折磨的憔悴不堪。
医生无数次的问:“你老公没有来陪你吗?”
“他工作忙,没时间。”我说。
我也不止一次地冲他发脾气,为了个孩子,把我成这样。
可当看到他倾溉而下的泪水时又每每拉低自己的底线。
“小意,我是真的很想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他攥住我的手。
“而且一个圆满的家庭更有助于我的事业,我们的公司也会越来越好不是吗?”
‘我们的公司’
这么多年下来,我早就被架空了,这个公司早就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回想着浑浑噩噩的几年,我推开了家门。
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
虽然是第一次见,这孩子眉眼间透出来的锋利却异常熟悉。
心底一种不好的感觉席卷而来。
“妈妈,这是谁啊。”
小孩子蹦蹦跳跳的扔下玩具朝客厅跑去。
身体上的疲惫让我一时难以分析清楚情况。
伴着尾音一个年轻精致的女人走了出来。
边靠近边上下打量我,仿佛我才是那个外来者。
“你是?”
我的嘴里泛着苦味,说话时声音也显得沙哑。
“沈阳阳,别乱跑,万一受伤了爸爸会心疼的。”
女人根本没有想回答我,反而用一种近乎女主人的姿态向我招手。
所以她是在允许我进入我的家?
“这孩子,姓沈?”
后知后觉的我脑袋有点发昏。
“是啊,本来沈初跟我说如果这三年你能给他生一个,不管男女,他都能一直跟你维持这种夫妻关系。”
女人抚了抚孩子那张跟沈初如出一辙的脸庞。
“现在看来,你做不到,所以我带沈阳阳回来认祖归宗。”
沈这个字被咬的格外重,锤在我的胸口。
见我没有反应,女人倒显得有些急切。
“你的身体,应该承受不了再做几次试管了吧。”
2
身后的门伴着话音打开。
沈初略显慌张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进门这么久我甚至连手上的医疗袋都没有放下。
泛着血丝的眼睛看向沈初
“这是怎么回事?”
我指着这两个外来者。
沈初张了张嘴没说话,一旁的女人把怀里的孩子放了下来。
孩子也很聪明,一蹦一蹦的冲着沈初扑了过去。
沈初瞬间笑了出来,抱着怀里的奶团子蹭了又蹭。
“爸爸,她是谁啊?”
沈初的眼神扫过我却没有停留
“打扫的阿姨。”
呵,去了一趟医院回来我就成了打扫的阿姨了。
转头这个家已经完整了,多余的只有我。
“你们什么意思?谁来解释一下?”
我冰凉的眼神刺到沈初脸上。
“今晚不用做饭了,霜霜做的饭宝贝比较爱吃,你可以早点下班了。”
沈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没有一个人在乎我这个女主人。
“姐姐,你也听到了,我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团聚,我不希望有外人在这里打扰我们。”
季霜霜装模作样地接过我手里的医疗袋。
“身体不好就好好养着,没有子孙的福气也好过折腾自己折寿啊。”
我笑道:“你们在演什么?一对恩爱的夫妻?”
“那我是?你们爱情的见证者?”
“还有这个私生子……”
我朝沈初迈了两步。
“郑与意!别发疯,吓到孩子我跟你没完!”
沈初这幅被咬了尾巴地样子我也是很多年没有见到过了。
从他求我转股份给他,到求我退出工作,再到哄着我断绝了一切的社交。
整日泡在药罐子里,泡在诊疗所里,泡在噩梦里。
他几乎体贴温柔到让人受了再大的委屈都想多给他些什么。
他说:“不管我在外面有多难,只要想到家里有你,我就什么都不怕。”
他说:“工作太累了,公司有我就行,你就好好的在家做沈太太就好,我养你。”
他说:“我知道我们很难有孩子,但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和别人有孩子了。”
这些话语对上如今的画面讽刺到了极致。
3
脑袋像一团鞭炮炸开,泪水在眼角滚了又滚。
我迈出了原本属于我的家,为了成全我的老公和他的家人。
沈初的司机见我出来并没有惊讶,反而近乎下意识地开车送我到酒店的套房。
“沈初什么时候跟这个女人在一起的?”
“沈总说希望您能聪明些,不该问的别问。”
我冷笑。
“怎么?你觉得我现在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我晃了晃手腕上的佛珠,眸色深谙。
“当沈初的狗很爽吗?连自己是怎么爬上来的都忘了。”
装温和贤良装多了居然连一条狗都敢对我乱叫。
他余光瞄过佛珠,似乎想起了什么。
五年前的一个夜晚,桥洞下十几摊血肉模糊,都是被这只手一刀一刀地刮了皮,剥了骨,沈初说我容易沾上戾气,便求来这串佛珠。
“五年前。”他赶忙回复。
五年……正是我失去属于我们俩的孩子那年。
是我被送进急救室那年。
眼前再度浮现起那个暴雨夜。
为了稳住沈初的债主,防止他们去搅乱沈初刚刚继任董事长席位的发布会。
我带着仅有的几个保镖把人堵在场外。
“看,我的手机已经连上了发布会大屏幕的蓝牙,只要轻轻一点,他狗一样给我舔鞋的画面就会让全世界知道。”
沈初那肮脏的过去没几个人知道,我自以为早就解决干净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发布会还有三个小时,一旦被曝光,他这辈子就别再想踏足商业版块。
我强忍着孕反的不适,掏出银行卡。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要多少我给你。”
他狰狞地贴近过来。
“不够,玩他的女人比拿钱更爽。”
近乎一瞬间,十几个人拿着家伙涌了上来。
“放心,我肯定比他干净,至少,没卖过身……”
生锈的铁棍毫不留情地撞在我的后脑勺。
4
不知道过了多久。
冰凉的空气,潮湿中夹杂着血腥味的水汽,耳边嗡嗡的警笛声越来越远。
“抱歉,我们不报警,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
“你确定同意私下调解?”律师犹豫地又问了一遍,看向我的眼神哀默中带着同情。
“我才刚刚稳住脚步,这时候不能出负面新闻。”
沈初脱下自己的大衣裹住我,炙热的体温炙得我发冷。
一路上紫红灯光闪烁,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做着最后的告别。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嘈杂的声音再度席卷进我的耳朵。
“孩子没有保住,而且……”
医生顿了又顿,咬着牙道:“她子宫受损严重,恐怕以后很难有孩子了。”
“有没有孩子不重要,只要她没事就好。”
沈初搂着我:“与意,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们的知知已经在陵园睡下了,这一世没有缘分,下辈子我们再好好补偿他好嘛。”
我强忍下的泪水突然决堤,倾洒在这个男人的衣角。
第二天,酒店的门一早就被敲响。
大大小小四五个包装箱被抬了进来。
前几个都是我的衣物用品。
直到打开最后一个。
满满的都是小孩子的衣服玩具。
“叮咚——”手机应时震动弹来一条消息。
“姐姐,我家宝贝长得太快了,好多东西都换得快,扔了太可惜了,送你了。”
下一条变成了语音。
“万一……你用的上呢。”
轻挑地像在说什么笑话一样。
我冷笑,这种伎俩也好意思来当小三。
“小姐,都安排好了。”晏叔叔还是习惯叫我小姐。
他曾经一直跟着我父亲,在父亲不在了之后就回了老家。
走之前他说:“如果沈初欺负你,我会替你父亲弄死他。”
我勾了勾嘴角,把满地的衣物踩在脚底。
5
“姐姐,实在是不好意思,风水先生说知知在陵园挡了沈家的财运,会让风水不好的。”
对面挑衅般的轻笑。
“我已经把知知抱出来了,你什么时候来接他啊。”
怒火席卷了整个胸膛,我猛地把手机砸在地上。
四碎的屏幕依旧闪着季霜霜那张笑得灿烂的头像。
偌大的陵园平常安静到诡异,此刻却因为季霜霜肆意的笑声显得格外有生意。
“老公,这棵树好丑啊,一定也对风水不好吧。”
一边的风水大师也开始应和。
一向信风水又对季霜霜难以招架的沈初立马松了口。
“你喜欢什么就换。”
银铃般的笑声在小孩的哭喊声中被打破。
五六个护院瞬间围住抱着孩子的我。
我轻蔑的瘪了瘪嘴。
抬手示意身后二三十个保镖止步。
“怎么,只要还没离婚,这个家的女主人就还是我。”
“你们,”我扫视了这一圈狐假虎威的人:“难道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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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毒妇,放下我的孩子!他也是知知的弟弟啊。”
季霜霜冲过来却被保镖拎住,急的直跳脚。
“哦~”
我故作无辜:“宝贝,阿姨给的糖不甜吗?怎么不吃呢?”
“还是说,下次给你带点别的好吃的。”我的眼神从孩子身上扫到沈初。
他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我,好像随时要吃了我一样。
“郑与意!”他捧起知知的骨灰盒,举在身前。
“你用知知威胁我?”我感到不可置信。
原来知知在他心里连这个小三的孩子都比不过。
“你还记得知知是因为谁才没的吗!”
我不怒自威喝道。
这么多年温文尔雅不争不抢的形象印在所有人的潜意识里。
猛地狂喝让所有人惊醒。
曾经单手举刀,连杀人都不眨眼的郑与意回来了。
装了太久,就连我自己都快忘了。
和他们相比,我又是什么好东西呢。
6
用家人威胁别人放下原则的事我从来没少做过。
“逝者已逝,放下吧,别折磨活着的人了好吗?”
沈初一脸大慈大悲地劝告。
我只觉恶心,逝者已逝这句话,最没有立场说出来的就是他。
无论是我还是知知,都只是为他的事业铺平道路的工具。
如今,他事业风生水起,就想着给自己一个完整的家。
想得美……
我看他的眼神逐渐由冰冷转为戏谑。
“这孩子,长得很可爱,我喜欢。”
我捏了捏孩子满是泪水的脸蛋,亲手把孩子递到沈初怀里。
接过知知的一瞬间。
手臂重量失衡般抖动。
原来我的知知这么轻。
“孩子满月我还没送过礼物呢,给你们补上好吗?”
我的眼神微不可察地掠过一边被忘却的风水先生。
‘反弓煞格局——血光之灾,破财,财运不佳,出不孝子。我不信风水,但可以帮你们应验。’
我抱着这个曾经由沈初一刀一刀刻出来的骨灰盒,每一步都像踩在那个呼啸的夜晚。
“沈初,既然你不愿意演了,那就鱼死网破吧。”
季霜霜靠着沈初的人脉,如今已经成了当红新闻主播。
一圈势利眼围着她希望能跟着她混上几个项目。
一早,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毫无征兆地冲上热搜。
“新闻主播季霜霜插足婚姻,恬不知耻,未婚生子。”
一向营造玉女人设的季霜霜瞬间成了最火爆的讨论对象。
“怪不得她事业这么顺风顺水呢,原来是人家早就傍上了大总裁。”
“果然,再怎么往上爬也不如爬霸总的床来得快。”
“还以为她是个多有原则的人呢,居然背地里给人家生私生子。”
“……”
铺天盖地的评论在季霜霜身边层出不穷。
“你先暂时避一下风头,这个项目先由凯丽顶上。”
前一秒还是红人,下一秒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耗子。
不管沈初砸了多少钱公关,这热搜像是焊死在这里一样。
就连集团的股价都断崖式的下跌。
7
他怀疑过这件事是我做的,但又转念一想,我怎么会有这个能力呢。
呵呵,沈初,低估我是你这么多年做的最蠢的一件事。
“沈初……”季霜霜哭成泪人一般依偎在沈初怀里。
不时抖动的单薄背脊看起来委屈极了。
要不是因为我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我都要心疼这小妹妹了。
我抿了口咖啡,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果然是沈初,我勾起挂断键。
熟稔地把音量键拉到最小。
一下一下地敲击杯壁,直到……
门铃响起。
沈初抱着一只瓷白毛发的小猫。
满目温润地迈了进来,不说谁知道他刚刚还在抱着季霜霜甜言蜜语。
“与意,看这种小猫像不像我们的宝贝,当时你怀着他的时候,他就不老实,跟这只调皮的小猫一样。”
我眸色深沉地回了一笑。
“人跟牲口怎么比得了,再通人性也是牲口。”
沈初被这夹枪夹棒地话暗讽得面色通红,还是得硬着头皮应和我。
“你要是不喜欢我这就把它扔掉。”
我挑眉接过小猫:“刚买来就扔掉,小心它报复你。”
沈初并没有打算接我的话,直接直白的切入他的目的。
“与意,我这边最近遇到了一些问题,你知道的,我刚刚在这个位子上坐的不久,各家公司合作考量很大一部分都会受到一些风言风语的影响……”
“哦?我可是一直都洁身自好哦,你说的风言风语应当与我没有什么关系吧。”
我故作乖巧说道。
沈初不时听不明白,他是一个很好的商人,只要达到目的,他从来不在乎过程是怎样的。
他依旧伏低做小的姿态在我身前端茶倒水。
“与意,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确实是过的很累了,各自找到更适合自己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呢?”
我故作思考点点头:“你不如直接说,你找到了喜欢的小三,我应该给她让位子了。”
8
沈初被堵得咬紧了牙关。
“与意,这么多年我自认为尽到了夫妻之间的本分,当年的事是你心头的刺,所以我一次也没有提过。”
我捏着勺子的手指攥的愈发紧。
“但是……不能因为一场不幸就永远被困住对吗,你该走出来了。”
我笑的苦涩,原来走不出来的只有我。
那场暴雨,淋湿的只有我。
见我默不作声,伸出自以为是地装作一副好丈夫的样子抚了抚我的肩膀。
“同样作为女人,你一定可以理解霜霜的难处的对嘛。”
沈初在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协议。
上面恍然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冠冕堂皇地说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让我放过他们,让我成全他们。
“说吧,还有什么,一口气说出来。”
从他像个狗一样的时候爬在我身边求我能分他一点爱,到现在让我放过他。
我竟然有些恍惚。
“我希望你能公开你的不孕事实,然后发声明说明是你自愿与我解除婚姻关系。”
这干瘪瘪的文字组合起来居然真的刺耳不堪。
不愧是商人,这样一来季霜霜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他沈初的妻子,反而还能营造一番他不忘糟糠之妻的好人设。
真是算的一手好账。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出来,只要我有的……”
“百分之十的股份。”
没有一丝怀疑,我要的就是你最值钱的东西。
沈初犹豫许久,还是咬咬牙答应了。
走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明天的股权转让不介意我带律师吧。”
沈初的脸更黑了。
刚拿回原本属于我的股份,晏叔叔就来了。
“小意,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是时候该给你了。”
我鼻头酸了酸,原来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爱我的都不在了。
我抚弄着小猫,嫌恶地理了理它营养不良的毛发。
却被它反挠了一爪,痕迹不着血肉却痛的发慌。
“果然,牲口就是牲口。”
沈初,你舒坦的日子过了太久了,滚回去当狗吧。
9
刚刚办完离婚手续,沈初就迫不及待地公开了他的婚礼。
一个是新锐企业家,一个是当红新闻主播。
两个人的结合在网上上堪比佳人神话。
瞬间没有人再去在意沈初是不是有一个陪了他五年的前妻。
网络就是这样,见风使舵。
大多数人说苹果酸,就没人再去在意苹果。
还没做什么动作,我就先被沈初和季霜霜轮流送上了大礼。
先是沈初,层层封锁消息,还派人拦了我的门。
生怕我急切地想去吃他们的席。
然后是季霜霜,极度重工的请柬就这么水灵灵地送到了我手上。
要我说,这对夫妻没什么默契。
婚礼当天,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到了现场。
不管是为了自己的事业还是为了看热闹。
这场婚礼的性价比都高的出奇。
礼炮足足响了一上午,直到新娘出场。
我就低调地坐在角落远远地看戏。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样,沈初刚上台就一发现了我。
我故作无辜,用口型比了个“新婚快乐”。
轻快又庄严的音乐响了起来。
沈初满目深情地盯着他的新娘。
“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公布,就是我们的孩子。”
季霜霜眼含热泪也不忘向我投来目光。
“我们都是第一次做父母,我觉得,能做父母就是一种幸运了。”
她向我迈了两步:“是吧,姐姐。”
我平静的看着她娇俏的面容,打了个响指。
音乐愈发急躁,像暴雨,像狂风。
伴随着音乐,小孩子嬉笑的声音传来。
季霜霜轻佻的眸子变得狰狞可怖。
顾不得婚纱顾不得形象,她拼命地奔向她的孩子。
小孩一蹦一跳地往前跑。
身上那件毛衣,满是经久发黑的血迹,白色的毛衣被染成了红色。
怀里抱着一只软塌塌的猫,血迹顺着皮毛往下滴,一路染红了毛毯。
我看向沈初,他正用眼睛狠狠地剜我。
“不认识吗?”
我摊了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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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衣服是沈初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即使是工作再忙他都在晚上偷偷窝在床角点着台灯织小毛衣。
“以后我要是能坐上更好的位子,肯定就没有时间做这些了,所以,我要提前给知知做很多很多。”
而那个雨夜,我的怀里就抱着这件毛衣。
“一个小小的惊喜就让你们这么……开心。”我丝毫不在意他们的反应,自顾自地解读他们吃屎了一样的脸色。
“郑与意!别因为自己的可悲就看不得别人幸福好吗?沈初已经不要你了,我劝你夹着尾巴给自己个体面。”
季霜霜已经顾不得体面,在她喊出我的名字的时候,周围的媒体瞬间开启闪光灯模式。
豪门私生活可谓是抢占新闻版面最好的素材。
我起身走向他们:“你们想幸福?我可没同意哦。”
大屏幕闪黑,突然开始播放视频。
在一条肮脏的满是油污的街道边,沈初跪趴在地上,周围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
“舔鞋!舔鞋!舔鞋!”
一身破烂衣服的沈初就在自以为人生的巅峰。
在所有高层的面前成功被蜕了层皮。
他发疯一样跑到后台,却被踹了出来。
“你们不想活了吗!知道我是谁吗!”
我洋洋洒洒地抽出一份合同。
“正好公司的股东也都在这里,这份合同不会陌生吧。”
晏叔叔笑着眯起眼睛:“大家欢迎小郑总!”
其他见风使舵的赶紧重新站队。
沈初发疯般冲向我,想夺走合同。
我顺势转身,他就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沈总,知法懂法啊,还得多多感谢你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呢~”
晏叔叔一直是公司最大的股东,只是在沈初掌权之后就退居了。
这次回来就是要帮我拿回属于郑氏的公司。
季霜霜顾不得沈初的死活,跪在地上一遍一遍地擦着孩子身上的血迹。
11
“你会遭报应的!当年你被十几个人轮了沈初都没有嫌弃你,反而让他的亲生儿子在外边偷偷摸摸。”
“你不仅没有一点羞耻心,还看不得别人的幸福,阴沟里的蚂蚁!”
我扶起沈初,贴心地帮他拍了拍身后的灰。
“当年我也是这样把你扶起来的吧。”
他满身黑债被打断了腿,却在见到我的一瞬间死死地拽住我的衣角。
“求求你,救救我。”
或许是中了什么邪,我一步步进了这个人的杀猪盘。
“你再求我一次,我就帮你好吗?”
许是人在低谷时更容易动情,沈初眼怀热泪,冲我点点头。
“那我杀了这个女人,然后把这个小孩子送到孤儿院,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本以为沈初这种唯利是图的人会立刻答应。
没想到他猛地甩开我的手,嫌恶地拍掉身上的褶皱。
“郑与意,你敢动他们我死也会弄死你。”
他们三个人拥在一起的样子,还真的很像一家人。
这一瞬间,我好像懂了。
沈初不是薄情寡义,只是他从来没有爱过我,从来没有爱过我们的知知。
我冷笑着离开,没有心情再看他们的情深义重。
数天后,我正坐在办公室里浇花。
沈初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
“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一份文件被甩在桌上。
“沈总,怎么不讲礼貌了都。”
我自然是知道他为什么来,工程款亏空,资金链断裂,这么大的空洞补不上只能用自己的钱去填。
撑了这么多天,恐怕是没钱了吧。
“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小心眼。”
看着破防的沈初我莫名想开个玩笑。
“你拿得起放得下怎么不公开自己的不孕事实呢?”
沈初的眸子瞬间扩散。
“你胡扯!”
“哦,是我胡扯,你觉得媒体会相信你空口白牙,还是这张医疗证明呢?”
我扯出一张轻飘飘的证明在沈初面前晃了晃。
看着他愈发爆裂的青筋,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12
沈初原本不信风水邪说,却在一场意外中彻底改变了。
就在我刚出院那天,他借口公司事务繁忙,让我一个人大包小包地出院回家。
刚出会所门,就踩上一张黄信封,上面歪七扭八地划了满满的符咒。
打开之后几根黑色的头发,贴在信纸上。
赫然几个大字:“断子绝孙。”
沈初这么多年在黑道白道被踩着走,这种伎俩自然是数见不鲜。
丝毫没有在意。
却没想到,一场车祸彻底让他丧失了生育能力。
我玩味地看着他:“为了这对母子,你废了不少心思吧,真可怜。”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喜欢给别人养孩子呢,这么想当爸爸,不如我送你一个福利院?”
我摩挲了下脸颊:“免得某人说我小心眼。”
沈初气急败坏,捞起手边的茶具就向我砸过来。
却被保镖摁在地上。
“郑与意!你别自己生不出来就嫉妒别人!霜霜爱的是我,孩子是谁的我不在乎!”
我眉头皱了皱,抬手示意。
一通电话立刻被拨通。
“沈初,我们分手吧,放过我,也放过我的孩子。”
“嘟嘟——”
一时之间,沈初成了个人人喊打的臭鼠。
“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宝贝已经把宅子卖了,现在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沈初嘶哑着嗓子一遍遍咒骂,最后在全公司人的面前,被拖出了公司大门。
又是一个雨夜,我处理了几个不老实的狗,高跟鞋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巷子里。
下一秒一个身影就蜷缩在我的脚下。
凭借着脸上那几块剩余的好皮,才依稀辨别出来——沈初。
“小意,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我嫌恶地撤回脚。
沈初察觉出我的反感,立刻转了话风。
“知知!知知如果看到他的爸爸现在这么惨他会伤心的。”
我撤回的脚猛地踩在他掌心。
“闭上你的狗嘴,我嫌臭。”
高跟鞋的声音再度响起,后来在没有人见过沈初。
三年后,公司终于在我的手下恢复了生气。
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打探我的生活。
“郑总,您有没有想过组建家庭呢?听说您很喜欢小孩子,单是对福利院的捐助一年就有五千万。”
助理听到关于孩子的话题,瞬间紧张起来,示意记者闭嘴。
我抚了抚她的背:“我只有一个孩子,他在几十年后等着我。”
(故事 完)
来源:木子微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