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凌晨三点零二分,我听见电梯井里传来熟悉的“轰隆”声——这是顾明远的专属电梯,他嫌小区公共电梯慢,三年前花二十万加装的。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脚底板接触到冰凉的大理石地面时,打了个轻颤。客厅的水晶灯早就关了,只留着玄关那盏暖黄色的小灯,这是我从结婚第二年开始养成的习
第一章 玄关灯下的第三十七次晚归
凌晨三点零二分,我听见电梯井里传来熟悉的“轰隆”声——这是顾明远的专属电梯,他嫌小区公共电梯慢,三年前花二十万加装的。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脚底板接触到冰凉的大理石地面时,打了个轻颤。客厅的水晶灯早就关了,只留着玄关那盏暖黄色的小灯,这是我从结婚第二年开始养成的习惯,怕他晚归时摸黑。
但今晚这盏灯,好像比往常更暗些。
我走到玄关,看见顾明远的迈巴赫钥匙扣挂在换鞋凳上,银色的“M”标沾了点泥——他从不把车停在小区地下车库,总说“离单元门太远”,可今天居然让司机把车停到了小区门口的临时车位,走路过来的。
门开了,他走进来,风衣上带着深秋的寒气,还混着一股陌生的香水味。不是我常用的祖玛珑英国梨,也不是他公司女高管们爱用的香奈儿五号,是种甜腻的、带着奶油味的香,像便利店卖的草莓味硬糖,黏得人慌。
“怎么还没睡?”他脱风衣的动作顿了顿,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蹭过衣领,发出轻微的“咔嗒”声。这枚戒指他戴了七年,最近却总在回家前摘下来,今天倒是没摘,只是戒圈上沾了点口红印,豆沙色的,不是我用的色号。
我指了指茶几上的文件袋:“物业下午送了今年的采暖费通知单,要业主签字,我等你回来签。”文件袋上的“采暖费”三个字,是我用铅笔写的,笔尖顿得有点重,纸页边缘被蹭出了毛边。
他没看文件袋,径直往书房走,风衣随手扔在沙发上,口袋里掉出个东西——是个粉色的发圈,上面缠着几根长头发,不是我的。我的头发染过冷棕色,而这几根是纯黑色的,还带着点卷度。
“明天让助理去签。”他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书房门“咔嗒”一声关上,隔绝了里面的灯光。
我蹲下来,捡起那个发圈。塑料花瓣的边缘有点磨手,应该是夜市里十块钱三个的款式。顾明远从来不会碰这种东西,他给我买的发圈都是爱马仕的皮质款,说“塑料的伤头发”。可现在,他的风衣口袋里,却藏着这么个廉价的发圈。
我把发圈塞进垃圾桶,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玻璃杯是我去年生日他送的,意大利手工吹制的,杯壁上有细碎的金纹,当时他说“跟你一样,得细着养”。可现在,这杯子里的水,凉得比我的手还快。
回到客厅,我重新坐下,拿起那份采暖费通知单。上面写着“2023-2024年度采暖费:12864元”,缴费截止日期是10月31日。去年这个时候,顾明远还会拿着通知单跟我开玩笑:“咱们家这暖气费,够普通人家三个月房租了,得好好享受。”那时候他还会陪我坐在沙发上,一起算家里的开支,说“以后要给你换个带大花园的房子,冬天在花园里搭个暖棚,种你喜欢的郁金香”。
现在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我想起上周他去深圳出差,回来时行李箱里多了个白色的丝绒盒子,我以为是给我的礼物,结果他趁我不注意,偷偷塞进了书房的抽屉。后来我打扫书房时,打开抽屉看了一眼——是条梵克雅宝的四叶草项链,红玉髓的,不是我喜欢的款式。当时我没敢问,只是把抽屉轻轻推回去,像什么都没看见。
结婚七年,我们从月租两千的老破小,搬到现在这套两百三十平的江景房;从他骑着电动车带我去吃路边摊,到现在他开着迈巴赫,却很少再陪我吃一顿完整的晚饭。我以为我们是一起变好的,直到今天才明白,他只是自己往前走了,把我落在了原地。
凌晨四点半,书房的灯还亮着。我走到卧室,掀开被子躺进去,左边的枕头还是凉的。他已经有三个月没跟我同床睡了,理由是“最近项目忙,在书房搭了折叠床,方便加班”。我去过一次书房,折叠床的床单平整得像刚熨过,连一点压痕都没有,反倒是他西装外套的内衬上,总时不时沾着点不属于我的香水味、口红印。
我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客厅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像在数着我们婚姻里剩下的时间。
第二章 早餐桌上的“摊牌”
早上七点,我醒了。窗外的江面上飘着薄雾,对岸的摩天大楼只露出个模糊的轮廓。我起身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鸡蛋、牛奶和吐司——这些都是他喜欢的早餐食材,他总说“西式早餐方便,不耽误时间”。
煎鸡蛋的时候,油溅到了手背上,我没像以前那样喊疼,只是用凉水冲了冲。以前他总会跑过来,用嘴吹着我的手背,说“以后别做了,咱们出去吃”,可现在,他连厨房都很少进。
吐司烤好的时候,顾明远从书房出来了。他穿着灰色的真丝睡衣,头发有点乱,眼底带着淡淡的黑眼圈。看见餐桌上的早餐,他愣了愣:“今天怎么想起做早餐了?”
“你上周应酬回来,说外面的菜太油,想吃点清淡的。”我把牛奶推到他面前,杯壁上结了层薄薄的水珠,“我煎了溏心蛋,你以前最爱吃的。”
他没接牛奶,拉开椅子坐下,却没动筷子。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我看见他眼底的犹豫——这种眼神,他以前只有在创业遇到难题时才会有。
“苏晚,我们谈谈吧。”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砸在我心上,让我瞬间清醒。
我握着吐司的手顿了顿,面包渣掉在盘子里:“谈什么?”
他从睡衣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屏幕,递给我。屏幕上是一张照片:一个年轻女孩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张B超单,肚子微微隆起。女孩我见过,在他公司的年会上,是个实习生,叫林薇薇,去年刚从大学毕业,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很像我刚认识顾明远时的样子。
“她怀孕了,三个月。”他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别人的事,“是个女孩。”
我把手机还给她,指尖碰到他的手,冰凉的。“所以呢?”我问,声音有点哑,却没哭——我好像早就预料到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我想给她一个家。”他抬起头,眼神里有愧疚,更多的却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坦然,“苏晚,我们离婚吧。”
“给她一个家”,这五个字像一根针,扎得我喉咙发紧。那我呢?我这七年算什么?是他成功路上的垫脚石,还是他给新欢腾地方的障碍物?
“她知道你的情况吗?知道你有老婆吗?”我问,不是想追究,只是想知道这个让他放弃七年婚姻的女孩,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他说,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维护,“她年纪小,才二十二岁,没什么心眼,怀了孩子很害怕,我不能不管她。”
“不能不管她,就能不管我了?”我看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一毫的不舍,却只看到了敷衍,“顾明远,我们结婚七年,你忘了你当初怎么跟我爸妈保证的吗?你说会一辈子对我好,会让我永远开心,这些你都忘了?”
他别过脸,看向窗外:“苏晚,人都是会变的。以前的事,就别再提了。”
“别再提了?”我笑了,笑声有点干,“七年的感情,你让我别再提了?顾明远,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说一句‘离婚’,我就会像以前一样,听你的话?”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是离婚协议。封面上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字,用的是黑体,加粗的,刺得人眼睛疼。
“我已经签好字了。”他说,“这套江景公寓归你,房产证上早就加了你的名字,不用过户。另外,我再给你八千万现金,今天之内转到你的私人账户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这些钱足够你过得很好,比跟着我的时候还好。”
我拿起离婚协议,翻了几页。财产分割写得很清楚:公寓归我,存款八千万归我,他名下的公司股份、股票、其他房产,都没提——这些本来也跟我没关系,公司是他创业做起来的,股票是他后来投资的,我从来没要求过要分这些。
“为什么是八千万?”我问,手指划过协议上他的签名,字迹还是跟以前一样,龙飞凤舞的。
他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我咨询过律师,这是我目前能拿出来的、不影响公司运营的最大数额。”他停顿了一下,声音软了点,“苏晚,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是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只有这些了?”我放下协议,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有点凉,“顾明远,你有没有想过,我要的不是钱?”
他皱了皱眉,语气里带上了点不耐烦:“苏晚,别闹了。你跟我七年,我给你这么多补偿,已经很仁至义尽了。你要是觉得不够,我们可以再谈,但别拿感情说事,没意思。”
“没意思”三个字,像一把刀,把我最后一点幻想都割碎了。原来在他眼里,我们七年的感情,连“没意思”都算不上。
我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音,很轻,却像在我心上划了一道口子。顾明远看着我签字的动作,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他大概以为,我会哭着求他,会闹着不肯离婚,会像那些他见过的“弃妇”一样,歇斯底里地要更多补偿。
可他忘了,我当初跟他在一起,不是因为他没钱,也不是因为他后来有钱。我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他在出租屋里,用煤炉给我煮泡面时,会把唯一的鸡蛋夹给我;是因为他第一次拿到项目奖金时,没给自己买新手机,而是给我买了条银项链,说“以后给你换金的”;是因为他说“苏晚,等我成功了,一定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
现在他成功了,却把“最好的生活”给了别人。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快签字?”我放下笔,把协议推回给他,指尖有点麻。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只是拿起协议,放进公文包里:“我会让财务今天把钱转到你账户上,公寓你要是想住就住,不想住就卖了,随便你。”
“不用了,”我站起身,收拾餐桌上的餐具,盘子和碗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会在一周内搬出去,不会耽误你给林小姐布置新家。”
他看着我忙碌的背影,突然说了一句:“苏晚,你就这么……不在乎吗?”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他,阳光刚好落在我脸上,有点晃眼:“顾明远,我在乎过。在你还会记得我们结婚纪念日的时候,在你还会陪我逛菜市场的时候,在你还会把出差带的明信片塞给我的时候。可现在,我不在乎了。”
说完,我转身走进厨房,把剩下的牛奶倒进垃圾桶里。那股淡淡的奶香味,我再也不想闻了。
第三章 打包七年的“回忆”
我给陈曦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来,她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喂?晚晚,这么早打电话干嘛?我昨天加班到三点,才睡了四个小时……”
“我要离婚了。”我打断她,声音很平静,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然后爆发出一声尖叫:“顾明远那个渣男!我早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去年年会我就看见他跟那个实习生走得近,你还说我想多了!现在好了吧!他居然敢出轨!还让小三怀孕了!我这就过来找你,咱们去找他算账!”
“别来了,”我坐在地板上,背靠着衣柜,“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他给了我八千万补偿,我下周搬出去。”
“八千万?”陈曦的声音顿了顿,然后又激动起来,“八千万也弥补不了你七年的青春!晚晚,你是不是傻?你怎么就这么轻易签了?你应该跟他要更多!他公司现在估值几十个亿,八千万算什么!”
“我不想要了,”我看着衣柜里挂着的情侣睡衣,是我结婚三周年时买的,灰色的,上面绣着我们名字的首字母,“钱再多,也换不回以前的日子。我累了,不想跟他耗了。”
陈曦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声音软了下来:“晚晚,你别难过。晚上我过来陪你,咱们去吃你最爱吃的那家日料,庆祝你重获新生。你放心,以后有我呢,我陪你。”
挂了电话,我开始收拾东西。衣柜很大,分了左右两边,左边是我的衣服,右边是他的。我的衣服大多是他后来给我买的名牌,香奈儿的外套、爱马仕的裙子、古驰的卫衣,满满一柜子,可我穿的次数很少——我还是喜欢穿以前的棉麻裙子,舒服,自在。
我把我的衣服一件一件拿下来,叠好,放进纸箱里。叠到那件藏青色的棉麻裙子时,我愣了愣——这是我刚认识顾明远时穿的裙子,当时他说“你穿这件裙子真好看,像个大学生”。后来我长胖了点,裙子有点紧,就一直放在衣柜最里面,没舍得扔。
我把裙子放进纸箱的最底层,像藏了一个秘密。
然后我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我们的结婚照。照片上的我穿着白色的婚纱,头纱被风吹起来,笑得一脸幸福;顾明远穿着黑色的西装,搂着我的腰,眼神里满是温柔。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啤酒肚,头发也没这么多白丝,眼里有光,像个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少年。
我把结婚照放进纸箱里,又翻出一个小木盒——是他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当时他刚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没给自己买东西,而是去手工店做了这个小木盒,里面装着一条银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月亮。他说“苏晚,你就像月亮一样,照亮了我的生活”。
现在月亮还在,可照亮我生活的人,却走了。
我把小木盒也放进纸箱里,然后开始收拾梳妆台。上面摆着很多化妆品,都是他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海蓝之谜的面霜、赫莲娜的精华、TF的口红,满满一桌子。我很少用这些,我还是喜欢用国产的护肤品,便宜,温和,不刺激。
我把化妆品装进化妆包里,放进纸箱里。收拾到那支豆沙色的口红时,我愣了愣——这是顾明远上个月给我买的,说“这个颜色适合你”,可我今天早上才知道,这个颜色,也是林薇薇喜欢的颜色。
我把口红扔进垃圾桶里,像扔掉了一段不堪的回忆。
收拾到一半,门铃响了。我以为是陈曦来了,走过去开门,却看见顾明远的助理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苏小姐,”助理很客气,双手把文件袋递给我,“顾总让我把这个给您,里面是离婚协议的副本,还有公寓的房产证、银行卡,八千万已经转到这张卡里了,密码是您的生日。”
我接过文件袋,有点沉。“知道了,”我说,“你回去吧,谢谢。”
助理点点头,转身走了。我关上门,把文件袋放在茶几上,没打开——里面的东西,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下午五点,陈曦来了。她手里提着一个很大的蛋糕,还有一个保温袋,进门就喊:“晚晚!我给你买了芒果慕斯蛋糕,还有你最爱吃的三文鱼寿司!咱们别收拾了,先吃蛋糕,庆祝你脱离苦海!”
她把蛋糕放在餐桌上,打开盒子,里面是层叠的芒果慕斯,上面撒着新鲜的芒果丁,香气扑鼻。“快尝尝,”她叉了一块递给我,“这家蛋糕店要提前三天预定,我昨天特意定的,就知道你今天需要甜的来安慰自己。”
我咬了一口蛋糕,芒果的甜味在嘴里散开,却没挡住心里的苦味。陈曦坐在我旁边,一边吃寿司,一边看着我收拾好的纸箱:“晚晚,这些东西都要带走吗?有些旧东西,扔了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不扔,”我摇摇头,“这些都是我的回忆,好的坏的,都是我的。扔了它们,好像就把我这七年的青春也扔了。”
陈曦没说话,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坐在地板上,一边吃蛋糕,一边看着那些纸箱,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个孤独的小朋友。
晚上七点,顾明远没回来。我给他发了条信息:“我下周搬出去,你安排人来收房吧。公寓里的东西我会都搬走,不会留下我的痕迹。”
他没回信息,只是给我转了一笔钱,备注是“搬家费”,五万块。我看着那笔钱,笑了笑——他总是这样,习惯用金钱来解决一切问题,好像所有的感情都能换算成数字。
我把钱退了回去,没留备注。
第四章 搬家那天的“愣神”
周末那天,我请了搬家公司。预约的是早上八点,可他们七点半就到了,三个师傅,都穿着蓝色的工作服,很精神。
“苏小姐,我们先看看要搬哪些东西吧?”领头的师傅很客气,手里拿着个笔记本,“您跟我们说一声,我们轻拿轻放,保证不会损坏。”
“麻烦你们了,”我领着他们走进卧室,“主要是这些纸箱,还有衣柜里剩下的衣服,其他的东西不用搬,留给顾先生吧。”
师傅们点点头,开始搬东西。纸箱很重,里面装的大多是书和衣服,三个师傅搬了三趟,才把所有纸箱都搬到楼下的货车上。
陈曦也来了,她穿着牛仔裤和运动鞋,扎着马尾,看起来很干练。“晚晚,我来帮你收拾最后一点东西,”她说着,走进卫生间,拿起我的牙刷和毛巾,“这些贴身用品可不能落下,别给那个小三用。”
我笑了笑,没说话。其实我早就把该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剩下的,都是我不想带走的——他买的名牌包、他送的珠宝、他喜欢的装饰品,这些东西都带着他的影子,我不想再看见。
我们正忙着把最后一个纸箱搬到门口时,顾明远回来了。他开着那辆迈巴赫,停在单元门门口,看见搬家公司的货车,愣了愣,然后走了过来。
“你怎么这么快就搬?”他看着我,眼神里有点复杂,“我以为你会再住一段时间,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搬。”
“早点搬,不耽误你给林小姐布置新家。”我指挥着师傅把纸箱搬上车,语气很平淡,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他看着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薇薇”两个字。他接起电话,语气瞬间变得温柔,跟刚才判若两人:“喂,宝宝,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想吃草莓蛋糕了?好,我现在就去给你买,你乖乖在家等我,别乱动,小心肚子里的宝宝。”
挂了电话,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愧疚,更多的却是急切:“苏晚,我还有事,先走了。公寓里的东西你要是有落下的,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寄过去。”
“不用了,”我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小区门口,“我没落下什么东西,我们以后也不用再联系了。”
搬家师傅把最后一个纸箱搬上车,问我:“苏小姐,还有什么要搬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准备走了。”
我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公寓,客厅里的水晶灯还亮着,却照不亮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没有了,”我说,“走吧。”
坐上车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熟悉的大楼。七层的窗户还亮着,那是我们曾经的家,现在却成了别人的归宿。七年的时光,像一场漫长的梦,现在梦醒了,该走了。
车子开出小区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顾明远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苏晚,”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你……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的。”
“不用了,”我看着窗外的街景,“顾明远,我们已经离婚了,以后各自安好,互不打扰,就是对彼此最好的尊重。”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陈曦坐在我旁边,拍了拍我的手:“晚晚,别难过。以后咱们再也不用看他的脸色了,你有八千万,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好。”
我笑了笑:“我知道。我就是有点感慨,七年的感情,最后居然是这样的结局。”
“别感慨了,”陈曦递给我一颗糖,“吃颗糖,甜的,能让人心情变好。以后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你等着瞧。”
我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草莓味的,很甜,像陈曦说的那样,能让人心情变好。
后来,陈曦告诉我,那天我走后,顾明远在公寓里待了很久。他走进卧室,看见空荡荡的衣柜,看见我没带走的结婚照,愣了很久,眼神里满是茫然。他甚至还打开了那个装着小木盒的纸箱,看了很久,然后坐在地板上,沉默了很久。
陈曦说:“他大概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干脆地离开,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他以为你会哭闹,会纠缠,会求他不要离婚,结果你什么都没做,只是收下钱,走了。他大概是慌了,觉得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我听了,没说话。其实顾明远一直都不了解我。他以为我离不开他,以为我依赖他的钱,以为我会像其他女人一样,为了保住婚姻不择手段。可他忘了,我当初跟他在一起,是因为爱,不是因为钱。现在爱没了,我为什么还要留在他身边?
钱能买到很多东西,却买不到爱,也买不到回不去的青春。
第五章 郊区的“向日葵小院”
我在郊区租了一套带院子的房子,离市区有点远,开车要一个小时,但是很安静,空气也很好。院子很大,种满了向日葵,是房东之前种的,我很喜欢——向日葵总是朝着太阳,充满了希望,像我现在的心情。
房子是两层的小楼,一楼是客厅、厨房和书房,二楼是卧室和露台。我把带来的东西收拾好,把那幅结婚照放在了书房的抽屉里,没再打开过;把那个小木盒放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偶尔会拿出来看看,想起以前的日子,却不再难过了。
搬进来的第一天,我在院子里摆了一张藤椅,喝了一下午的咖啡。阳光落在向日葵上,金灿灿的,很好看。我拿出手机,给陈曦发了张照片:“你看,这里的向日葵开得真好,以后我可以在这里画画了。”
陈曦很快回复:“真好!晚晚,你终于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周末我过来找你,咱们在院子里烧烤,怎么样?”
“好啊,”我回复,“我买了很多肉,等你来烤。”
挂了手机,我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开始查法国艺术策展专业的资料。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大学的时候,我学的是艺术设计,最喜欢的就是策展,那时候我就想,以后要开一家自己的画廊,举办自己的展览。可后来遇到了顾明远,为了支持他创业,我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成了他背后的女人,每天在家做饭、打扫卫生,等着他回家。
现在,我终于可以重新追求自己的梦想了。
我联系了一家留学中介,咨询了法国艺术策展专业的申请要求。中介告诉我,需要准备作品集、推荐信、语言成绩,还有个人陈述。我把这些要求记下来,开始准备——每天早上背法语单词,下午画画,晚上写个人陈述,日子过得很充实,再也没有时间想顾明远,想过去的婚姻。
有一天,我在院子里画画的时候,邻居张阿姨过来串门。她是个退休教师,很和蔼,手里拿着一盘自己做的饼干:“小姑娘,我看你搬来好几天了,一直一个人,给你送点饼干,尝尝我的手艺。”
“谢谢张阿姨,”我接过饼干,“您坐,我给您倒杯茶。”
张阿姨坐在藤椅上,看着院子里的向日葵:“这些向日葵是我以前种的,我儿子喜欢向日葵,说它们像小太阳。后来我儿子去国外工作了,我就把房子租出去了,没想到你也喜欢向日葵。”
“嗯,我喜欢向日葵的样子,充满了希望。”我说,咬了一口饼干,很甜。
“你是一个人住吗?”张阿姨问,眼神里带着关心。
“嗯,”我点点头,“我刚离婚,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重新开始。”
张阿姨愣了愣,然后笑了笑:“离婚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年轻的时候也跟我老伴吵过很多次,甚至想过离婚,可后来还是过来了。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想重新开始,很好。你这么年轻,又有才华,以后肯定会过得很好的。”
我笑了笑:“谢谢张阿姨,借您吉言。”
从那以后,张阿姨经常过来串门,有时候给我送点自己做的饭菜,有时候跟我聊聊天。她的关心像一束温暖的光,照亮了我孤独的日子。
周末的时候,陈曦过来了。她带来了很多烧烤食材,还有几瓶红酒。我们在院子里支起烧烤架,一边烤肉,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晚晚,你申请法国的学校怎么样了?”陈曦问,手里拿着一串烤鸡翅。
“还在准备作品集,”我说,“中介说我的作品集还需要再完善一下,我打算下个月提交申请。”
“真好,”陈曦笑了笑,“你终于可以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了。想当初,你为了顾明远,放弃了去法国留学的机会,现在终于可以补回来了。”
我愣了愣,才想起这件事——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收到了法国一所艺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可那时候顾明远刚创业,需要人帮忙,我就放弃了,把录取通知书藏在了抽屉的最底层,没再打开过。
“都过去了,”我笑了笑,“现在还不晚。”
那天我们聊到很晚,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陈曦走的时候,抱着我说:“晚晚,你一定要幸福。以后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在你身边。”
我抱着她,点了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因为难过,是因为感动。我很庆幸,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还有陈曦这样的朋友陪着我。
第六章 法国的“艺术之旅”
三个月后,我收到了法国一所艺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我拿着通知书,在院子里哭了很久——这是我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我给陈曦和张阿姨都打了电话,告诉她们这个好消息。陈曦在电话那头比我还激动:“晚晚!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你去法国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给我寄明信片,跟我分享你的生活!”
张阿姨也很开心:“小姑娘,恭喜你!你这么努力,应该有这样的结果。去了法国,要好好学习,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挂了电话,我开始收拾去法国的行李。这次的行李很简单,几件衣服、几本书、我的画具,还有那个小木盒——我想把它带到法国,提醒自己,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
出发去法国的那天,陈曦来机场送我。她抱着我,哭了:“晚晚,我会想你的。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咱们还要一起在院子里烧烤呢。”
“我会的,”我也哭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总加班,注意身体。”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看着窗外的天空,心里充满了期待。我知道,这是我人生的新开始,我会在法国好好学习,努力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法国的生活很充实。学校在巴黎,离埃菲尔铁塔不远。我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去学校上课,下午要么去美术馆看展览,要么在画室画画,晚上有时候会跟同学去咖啡馆聊天,或者在宿舍写作业。
我的法语一开始不是很好,上课的时候经常听不懂老师讲的内容。我就每天早上早起半小时,在宿舍楼下的花园里背法语单词,晚上睡前听法语听力,慢慢的,我的法语越来越好,上课也能跟上老师的节奏了。
学校里有很多来自不同国家的同学,大家都很友好。有一次,我在画室画画的时候,一个来自意大利的同学过来跟我说话:“你的画很有特点,充满了东方的韵味。”
“谢谢,”我笑了笑,“我喜欢把东方的元素融入到西方的艺术里。”
“很特别,”他说,“我叫马可,你呢?”
“我叫苏晚,来自中国。”我说。
从那以后,马可经常跟我一起画画,一起去美术馆看展览。他教会了我很多关于西方艺术的知识,我也跟他分享了很多中国的艺术文化,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
周末的时候,我会去巴黎的街头散步。巴黎的街头很浪漫,有很多艺术家在街头画画、弹吉他,还有很多咖啡馆,人们坐在咖啡馆的露天座位上,喝着咖啡,聊着天,很惬意。
有一次,我在卢浮宫看展览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华人画家。他叫李老师,已经在法国定居了很多年,是一位很有名的画家。他看了我的画,说:“你的画里有一种‘平静的力量’,这种力量很难得。现在很多年轻人的画都很浮躁,而你的画很沉稳,很有深度。”
“谢谢李老师,”我说,“我只是想把自己的感受画出来。”
“很好,”李老师笑了笑,“艺术最重要的就是真诚。你很有天赋,只要坚持下去,一定会有成就的。”
李老师的话给了我很大的鼓励。从那以后,我更加努力地画画,更加认真地学习策展知识。我知道,只有不断努力,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在法国的第二年,我参加了一个国际艺术展,我的一幅向日葵画获得了优秀奖。站在领奖台上,我看着台下的马可和李老师,心里充满了自豪——这是我靠自己的努力获得的荣誉,跟顾明远没关系,跟任何人都没关系,只是因为我自己。
领奖结束后,马可过来跟我拥抱:“苏晚,恭喜你!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李老师也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很好,继续努力。你的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要骄傲,保持初心。”
我点点头:“谢谢李老师,我会的。”
那天晚上,我给陈曦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获奖的消息。她在电话那头激动得哭了:“晚晚!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等你回来,咱们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挂了电话,我站在宿舍的露台上,看着远处的埃菲尔铁塔,心里充满了幸福。我知道,我已经彻底走出了过去的阴影,开始了属于自己的人生。
第七章 顾明远的“后悔”
在法国的第三年,我收到了顾明远的电话。当时我正在美术馆看展览,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是“顾明远”,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苏晚,你还好吗?”他的声音很沙哑,带着点疲惫,不像以前那样意气风发。
“挺好的,”我看着美术馆里的画,是莫奈的《睡莲》,色彩很美,“你呢?林小姐和孩子都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他的声音:“林薇薇把孩子打了,卷走了我给她的两千万,走了。”
我愣了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里带着点迷茫,“她说她从来没想过要跟我结婚,只是想要钱。我给了她两千万,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我们结婚,可她还是走了。”
我没说话,心里没有丝毫的同情——这是他自己选的路,后果也该由他自己承担。
“苏晚,我现在才发现,我最想要的,还是跟你在一起的日子。”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恳求,“你回来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把公司卖了,我们去国外定居,过以前的日子,好不好?”
“不好,”我看着窗外的阳光,很温暖,“顾明远,太晚了。当初是你要离婚的,是你要给林薇薇一个家的。现在她走了,你才想起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知道我自私,”他的声音里带着点哭腔,“苏晚,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出轨,不该放弃我们的婚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会弥补你的,我会像以前一样对你好,甚至比以前更好。”
“不用了,”我平静地说,“顾明远,我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不想再回到过去。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结束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敢相信,“苏晚,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们七年的感情,你说结束就结束了?”
“是你先结束的,”我打断他,“在你选择林薇薇的时候,在你跟我提离婚的时候,我们的感情就已经结束了。顾明远,你醒醒吧,别再活在过去了。”
挂了电话,我继续看展览。莫奈的《睡莲》真的很美,色彩柔和,充满了宁静的感觉。我知道,我已经彻底放下了过去,不会再因为顾明远的话而动摇了。
后来,陈曦告诉我,顾明远的公司因为他的分心,业绩下滑了很多,还出现了财务问题。他想把公司卖了,可没人愿意买,最后只能破产清算。他现在过得很落魄,住在一个小出租屋里,每天靠喝酒度日。
“晚晚,你知道吗?他现在才想起你的好,可已经晚了。”陈曦在电话里说,“他真是活该,自作自受。”
“别说了,”我打断她,“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他了。”
挂了电话,我走到露台上,看着巴黎的夜景。埃菲尔铁塔亮着灯,很美,像一个巨大的水晶塔。我知道,我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会一直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不会再回头。
第八章 上海的“画廊之梦”
在法国的第四年,我毕业了。毕业典礼那天,陈曦特意从国内过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还给我带了很多我喜欢吃的零食。
“晚晚,恭喜你毕业!”陈曦抱着我,笑得很开心,“你现在可是海归硕士了,回来肯定能找到好工作!”
“我不想找工作,”我笑了笑,“我想自己开一家画廊,实现我多年的梦想。”
“开画廊?”陈曦愣了愣,然后又笑了,“好啊!我支持你!需要钱的话跟我说,我虽然没你有钱,但也能帮你一点。”
“不用了,”我摇摇头,“我这些年在法国攒了一些钱,加上离婚时的八千万,足够开一家画廊了。”
毕业典礼结束后,我和陈曦一起回了中国。回到上海后,我开始找合适的店面。我想把画廊开在静安区,那里有很多艺术机构,人流量也大。
找了一个多月,终于找到了一家合适的店面。店面不大,一百多平,但是位置很好,离地铁站很近,周围还有很多咖啡馆和书店,很有艺术氛围。
我请了设计师,按照我的想法装修画廊。画廊的名字叫“晚·光”,意思是“傍晚的光”,代表着希望和新生。画廊的装修风格很简约,白色的墙壁,原木色的地板,还有很多落地玻璃窗,阳光可以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很温暖。
装修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期间我一直在联系艺术家,寻找合适的作品。很多艺术家都愿意把自己的作品放在我的画廊里展览,因为他们觉得我的画廊很有特色,很有艺术氛围。
画廊开业那天,来了很多人,有我的同学、朋友,还有很多艺术界的人士。李老师也特意从法国过来参加我的开业典礼,还给我送了一幅他的画:“苏晚,恭喜你!你的画廊很漂亮,希望你能在这里实现自己的梦想。”
“谢谢李老师,”我接过画,“我会努力的。”
开业典礼很成功,很多人都对画廊里的作品很感兴趣,当天就有好几幅画被买走了。看着画廊里来来往往的人,看着墙上挂着的画,我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这是我靠自己的努力实现的梦想,没有依靠任何人。
画廊的生意越来越好,很多艺术家都主动联系我,想把自己的作品放在我的画廊里展览。我还经常举办艺术讲座和 workshop,邀请很多知名的艺术家来分享他们的经验,吸引了很多艺术爱好者。
有一次,我在画廊举办艺术讲座的时候,遇到了周瑾。他是一名建筑师,很儒雅,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干净。他来听讲座,是因为他对艺术很感兴趣,想从艺术中寻找建筑的灵感。
讲座结束后,他过来跟我打招呼:“苏小姐,你的讲座很精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谢谢,”我笑了笑,“你对艺术很感兴趣吗?”
“嗯,”他点点头,“我觉得艺术和建筑是相通的,都需要创造力和想象力。我经常从艺术中寻找建筑的灵感,设计出更好的建筑。”
我们聊了很久,从艺术聊到建筑,从生活聊到梦想,很投缘。后来,他经常来我的画廊,有时候来看展览,有时候来跟我聊天。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近,慢慢的,变成了朋友,然后变成了恋人。
周瑾很温柔,他会记得我的生日,会在我忙的时候给我送外卖,会在我累的时候给我按摩,会在我举办展览的时候过来帮忙。他不会像顾明远那样,用金钱来衡量我们的感情,只是用心地对待我,珍惜我。
有一次,我们在画廊里整理作品的时候,周瑾问我:“晚晚,你以前的婚姻,有没有让你对爱情失去信心?”
我看着他,笑了笑:“没有。那段婚姻让我明白,什么样的人值得我去爱,什么样的生活值得我去追求。也让我明白,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失去自我。”
周瑾握住我的手,很温暖:“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让你永远做自己。我不会让你受委屈,不会让你失望,我会让你一直幸福。”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画廊里的画,心里满是幸福。我知道,这才是我想要的爱情,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第九章 重逢与“释然”
画廊开业后的第二年,我举办了一场大型的艺术展,主题是“新生”,邀请了很多知名的艺术家,还有很多艺术界的人士。展览很成功,吸引了很多人来参观。
展览的最后一天,我在画廊里接待客人的时候,看到了顾明远。他比以前瘦了很多,头发也白了不少,穿着一件灰色的夹克,看起来很憔悴,跟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顾总”判若两人。
他看到我,愣了很久,然后慢慢走了过来:“苏晚,你回来了。”
“嗯,”我笑了笑,很坦然,“欢迎来我的画廊参观。”
他看着画廊里的画,又看了看我,眼神里满是复杂:“你过得很好。”
“嗯,挺好的,”我指着一幅向日葵的画,“这幅画是我画的,主题是‘希望’,你觉得怎么样?”
他看着那幅画,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很好,很有生命力。跟你现在一样,充满了希望。”
我们站在画廊里,聊了一会儿。他告诉我,他的公司破产后,他去了很多地方,做过很多工作,服务员、保安、快递员,什么都做过。他说:“以前我觉得钱是万能的,有了钱就有了一切。可现在我才明白,钱再多,也买不来幸福,买不来真心。”
“是啊,”我点点头,“幸福不是用钱买的,是用心经营的。以前我也以为,只要跟你在一起,有钱就好。可后来我才明白,没有爱的婚姻,再有钱也不会幸福。”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失落:“苏晚,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放弃我们的婚姻,不该伤害你。如果当初我没有出轨,我们现在是不是还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
“没有如果,”我平静地说,“顾明远,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都该往前看。我现在很幸福,有自己喜欢的事业,有爱我的人,我很满足。”
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画廊里的画,眼神里满是感慨。过了一会儿,他说:“苏晚,祝你幸福。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谢谢,”我笑了笑,“也祝你以后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转身走了,背影很落寞。看着他的背影,我没有丝毫的留恋,只是觉得有点感慨。曾经那个眼里有光的年轻人,最终还是被金钱和欲望迷失了方向,错过了最好的人,最好的生活。
展览结束后,周瑾过来接我。他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递给我:“晚晚,展览很成功,恭喜你。这束向日葵送给你,希望你永远像向日葵一样,充满希望和活力。”
我接过向日葵,笑了笑:“谢谢你,周瑾。有你在,我很幸福。”
周瑾握住我的手,我们一起走出画廊。夕阳落在我们身上,很温暖。我知道,我的人生已经翻开了新的一页,过去的伤痛已经被治愈,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第十章 幸福的“模样”
画廊开业后的第五年,我和周瑾结婚了。婚礼很简单,只邀请了亲朋好友,在我们郊区的小院里举行。院子里的向日葵开得正盛,金灿灿的,像一片小太阳。
陈曦是我的伴娘,她看着我,眼里满是泪水:“晚晚,恭喜你。你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真为你高兴。”
“谢谢你,曦曦,”我抱住她,“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走不出过去的阴影。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张阿姨也来了,她给我送了一个红包,还有一双自己做的布鞋:“小姑娘,祝你新婚快乐。这双布鞋是我亲手做的,穿着舒服,希望你以后的日子,像这双布鞋一样,踏实、幸福。”
“谢谢张阿姨,”我接过布鞋,“我会的。”
婚礼上,周瑾牵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晚晚,我知道你以前受了很多苦,以后,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你,照顾你,让你永远幸福。我不会让你失望,不会让你受委屈,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看着他,眼里满是泪水,却笑得很开心:“周瑾,谢谢你。有你在,我很幸福。”
婚后的生活很幸福。周瑾每天早上会早起给我做早餐,然后去上班;晚上会早点回来,陪我在院子里散步,或者在书房里看书。周末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去美术馆看展览,或者去郊区爬山,日子过得很平淡,却很温馨。
有一次,我们在院子里种向日葵的时候,周瑾问我:“晚晚,你现在觉得幸福是什么?”
我看着他,笑了笑:“幸福就是有自己喜欢的事业,有爱自己的人,有健康的身体,有平安的生活。幸福不是用钱买的,是用心感受的。就像现在,我们一起种向日葵,一起聊天,一起享受阳光,这就是幸福。”
周瑾点点头,握住我的手:“是啊,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只要我们在一起,每天都是幸福的。”
后来,我有了一个女儿,我们给她取名叫“苏向阳”,希望她像向日葵一样,永远朝着太阳,充满希望和活力。向阳很可爱,像周瑾,也像我,眼睛很大,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有一次,向阳问我:“妈妈,你以前是不是不开心?”
我愣了愣,然后笑了笑:“妈妈以前是有点不开心,但是后来遇到了爸爸,遇到了很多爱妈妈的人,妈妈就开心了。向阳以后也要做一个开心的人,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放弃希望。”
向阳点点头,抱住我的脖子:“妈妈,我会的。我要永远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永远开心。”
我抱着向阳,心里满是幸福。我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这就是幸福的模样。
有时候,我会想起顾明远。听说他后来去了国外,再也没有回来。我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也不想知道。我们的人生,早就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再也不会有交集。
人生就像一场旅行,有时候会遇到错的人,会走一段弯路。但只要你有勇气离开错的人,有勇气重新开始,就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很庆幸,当年我没有哭闹,没有纠缠,只是收下八千万补偿,转身离开。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幸福,不是靠别人施舍的,而是靠自己争取的。现在的我,有自己喜欢的事业,有爱我的丈夫和女儿,有幸福的家庭,这就够了。
夕阳落在院子里的向日葵上,金灿灿的,很美。我知道,我的未来,会像这向日葵一样,永远充满希望,永远阳光灿烂。
来源:乐观的百香果w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