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恐怕宋安那个傻子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一直不让她怀孕,是不想憋着吧。”
1
和靳寒言结婚丁克三年。
他舍不得我怀孕,于是一直让我吃药。
可我心疼他一直被长辈责骂,悄悄把药停了。
半年后我有了双胞胎。
正准备给靳寒言发消息时,发现靳寒言的智能手表没有拿走。
上面群中不断弹出靳寒言深夜找外围女的偷拍照片。
我心脏咯噔一下,却还是下意识相信他。
点开语音,是我们的证婚人孙楠,也是给我们牵线搭桥的人。
“靳哥,我给你找的外围女比宋安爽,也更听话。”
“恐怕宋安那个傻子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一直不让她怀孕,是不想憋着吧。”
......
原来,我就是那个傻子。
傻到我从头到尾都在为靳寒言考虑,傻到我愿意为他剖腹七层。
他曾说:“我不愿意让你受罪,哪怕我们一辈子没有孩子。”
“等到老了,我们就去北海道看雪,去南极看极光。”
那些话犹然在耳,不断回响。
可手表的语音却被在反复播放。
一次又一次,将我仅剩的爱意击得粉碎。
炖锅咕嘟咕嘟冒泡,我下意识伸手掀开盖子,却被烫得缩回手。
碎裂的瓷片溅了一地,我伸手去捡,泪水止不住从眼角滑落。
门被打开,靳寒言仓促跑过来,他握紧我的手。
我脑子里出现的,却是他如何用这双手抚摸别的女人肌肤的画面。
我抽开手,恶心让我说不出话,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塞了棉花一样无力。
靳寒言半跪在地上,更加小心翼翼为我处理伤口。
他眉眼低顺,不敢再握住我的手。
这种卑微,给了我一种致命的错觉。
好像这段关系里,我一直都是上位者。
又好像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变。
可我们如今水面下的冰层,出现了一丝裂缝。
岌岌可危,迟早都会崩塌。
我伸出手放在他的胸口,静静凝视着他。
“靳寒言,你骗过我吗?”
他的神色一瞬间有些不自然,可他很快恢复。
“我们之间,没有欺骗。”
他的心脏强有力得跳动,很平稳,没有任何变化。
原来他已经做到对我撒谎,都不会有任何生理反应。
靳寒言捏了捏我的脸,一脸无奈。
“老婆是不是生气了?我错了好不好?”
“我来收拾,我可不舍得你受半点伤害。”
我自嘲一笑,只觉得这话像冰锥一样狠狠捅穿我的心脏。
看向窗外,雪越下越大,我的视线变得模糊。
靳寒言从身后搂住我,尽管他刻意掩饰。
我却还是闻到了不知名的香水。
我推开他,声音哑然。
故意用鼻炎掩饰我的反应。
“你什么时候,喜欢香水了?”
2
靳寒言愣了一秒,随后果断把衣服扔了。
“公司里那么多女员工,到处都是香水味。”
“是我没注意,我以后就让她们都不准喷香水了。”
我苦笑着摇头,“不用了。”
你要解决的,哪里是无罪的香水。
靳寒言低头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老婆真善解人意。”
“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靳寒言打开手机,将他夜约外围的新闻放出来。
他有些恼怒,“这些不良媒体,总是喜欢乱造谣。”
“那明明是普通的合作伙伴,在他们眼里,什么都是脏的。”
靳寒言还想说什么,我打断他的话,将手机屏幕关了。
“够了。”
靳寒言愣住,我不慌不忙倒了杯茶水。
他下意识伸手,毕竟我从来都以他事事为先。
可我只是自顾自抿茶。
“以后这些事,不用告诉我。”
靳寒言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可我却让他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注意到靳寒言口袋露出的半截丝巾,察觉到我的视线。
他像是被踩着尾巴的老鼠,慌乱的动作滑稽可笑。
“对了老婆,差点忘了,这条丝巾客户送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我看着手里丝巾残留的唇印愣神,笑容讥讽。
“你喜欢就好。”
靳寒言笑着说:“老婆真贴心。”
他以为我不记得,却忘了这个世上,我最爱他。
他曾经的执行顾问凯莉,最爱这个牌子的丝巾。
在我们的婚礼上,她穿着和我同色系的裙子。
在靳寒言接亲时衣服脏了,她能准确从第三个柜子里拿出合适的衬衣。
在靳寒言吻向我的时候,她会以弄脏我的妆面为理由阻止。
甚至婚礼现场,还故意踩了我的裙子,害我险些走光。
而靳寒言也在第一时间辞退她。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她。
直到上周,我看见她上了靳寒言的车。
半个小时才离开。
而不等我问,靳寒言就主动说。
凯莉成了另一家公司主管,他们在车上谈的是合作。
作为证婚人,和我们感情调和剂的挚友孙楠也在车上可以作证。
我没有怀疑他,相信他的光明磊落。
可现在看来。
凯莉不再是他的合作伙伴,而是随手应召的床伴。
我的心像是荡秋千一样摇摆,久久无法平静。
我的丈夫,到底背叛了我多少次。
3
饭桌上靳寒言一直在夸我厨艺很好。
可他始终没有添第二碗饭。
即使他现在身价百亿,却依旧会系着围裙做家务。
以前我会感动,现在我却心如止水。
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提起了手表。
“对了老婆,我手表在哪?”
我声音平静。
“在充电。”
靳寒言神色缓和,松了一口气。
故作轻松走到充电的地方,手指拨弄滑动。
透过镜子,我能看到他正在删除聊天记录。
其实如果他再仔细点,就会发现我来不及退出的界面。
可他太自信我对他的爱了。
连我刻意留的漏洞都无法捕捉。
门铃被按响,靳寒言走出去签收。
随后他捧着我的手腕给我扣上手链。
漂亮的绿宝石,映衬得皮肤白到发光。
他又拆开包装袋,将大衣展开。
笑容加深,那双眼睛熠熠发光。
“这是你之前在杂志上随手一指的大衣,我知道你喜欢,就是舍不得花钱。”
“我一直记得,我们的开始太不容易,所以我要一点点补偿你,我要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我面色冷淡,再美的首饰,没有爱的支撑,也只是废铜烂铁。
大衣的袖口很紧,长度没有过膝盖。
两个细节都在说明,这件大衣并不是我的尺码。
我想隐忍,想像父母年代那样凑活过日子。
可我睁眼闭眼都是二十岁的靳寒言给我买了第一件呢子大衣的光景。
那年我们还很苦,只能在北京住地下室,忍受潮湿冰冷的环境。
他没有告诉我,没有带我去店里试过。
可那时候的靳寒言却能精准知道我的尺码。
因为他日日夜夜抱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又怎么会不知道怀抱的尺度。
可现在的他,爱的人太多,抱过的人太多,他记混了。
更何况......我盯着手上的绿宝石手链苦笑。
珠宝都是成套的,不会单卖。
他还在以为,我是曾经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姑娘。
靳寒言俯身揉着我的头,满脸期待。
“怎么样?合不合身?”
我没说话,将大衣脱了扔在地上。
“我不喜欢了,我自己出去买,副卡给我。”
靳寒言笑了笑,“怎么不说替我省钱了?”
我自顾自整理头发,“省的钱要是都给其他女人花了,我不就成笑话了?”
靳寒言笑容凝固,“安安,你......”
我打断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痕迹。
“开玩笑而已。”
4
靳寒言的笑容变得没那么轻松。
我看出来了,却刻意冷着。
我再不也想无休止放低姿态去主动求和。
准备出门前,靳寒言进了浴室。
水流声哗哗作响,一开始,还听得到声音。
可后来,水声停了。
他却依旧没有出来。
我知道,他在隐藏自己的秘密。
我进商场后,买了一堆我不喜欢的东西。
账单像流水一样,却怎么也花不完。
我现在才意识到,我的丈夫,真的不一样了。
晚上回家后,我睡在床上侧躺,静静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曾经我多想和靳寒言有自己的家啊。
可现在家有了,心里的光却熄灭了。
靳寒言突然抱住我,他的声音很轻。
“安安,给我生个孩子吧。”
一晚上,我们彼此沉默。
谁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天亮的时候,我看向客厅。
好多地方甚至还残留胶水的痕迹。
桌角,尖锐的物品,椅子。
所有折角的地方都被塞上海绵,无时无刻不贴着注意安全的字条。
那是七年前,我因为眼睛动手术,导致一只暂时失明,而另一只是弱视。
那时候靳寒言几乎无时无刻不陪着我,他顶着公司刚创业的巨大压力。
拼命工作只为了给我挣手术费,不过半个月,他整个人都变得消瘦憔悴。
即使有一次我接到电话,靳寒言听说我眼睛复发,疯了一样赶回来。
却在路上被车刮蹭,撞出去一米多。
可他没有多做停留,一瘸一拐向医院走过来。
到病房的时候,他故意用床挡住流血受伤的右腿。
傻傻朝我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安安,有我在,有我在。”
我们额头互相抵着,成为彼此唯一的依靠。
他的话像是在自我安慰,也像是在求神拜佛,求我平平安安。
我没有拆穿他的谎言,也没告诉他自己脑子里有淤血的事。
我们互相瞒着对方,爱到融入骨血。
以前我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爱。
可现在,房子越来越大,到处都堆满了名贵家居和奢侈品。
可我却觉得很空,孤独和不安全感把我变成了作茧自缚的蚕蛹。
我提着厕所的垃圾,里面还有验孕棒。
等处理完,我就去医院,彻底结束这一切。
可没想到靳寒言醒了,他接过去,一脸心疼。
“再睡会吧,看你跟个小熊猫一样。”
“正好今天公司有事,我提前出门。”
我没有拒绝,靳寒言像过去一样亲吻我的脸颊。
我却侧脸躲过,
“你的领带歪了。”
5
靳寒言这才低头整理。
他选了条暗红色的,和他见凯莉那天一样。
垃圾袋里的验孕棒突然掉在地上。
我没打算捡,我想看他发现时的表情。
靳寒言叹口气,“安安,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看向验孕棒,原来那里的颜色早就被水褪色了。
靳寒言将验孕棒扔了进去,手指用湿巾反复擦拭。
他关上门,我看向窗外从停车库驶远的车。
陡然多了一个念头。
这么多年,我作为家庭主妇,从来没参与家庭以外有关他的活动。
可现在,我突然很想看看,我的丈夫,在外面是什么样?
为了不被发现,我临时租赁了一辆新车。
跟了一路后。
靳寒言的车停在了昨天的酒店,我颤抖着手紧紧攥住方向盘。
骨节用力到泛白,胸腔里满是悲伤和愤怒。
一道倩影紧随其后。
是新闻上那个女人,她脖子上的绿宝石项链在阳光下亮得刺眼。
我从没想过,禁欲深沉的靳寒言,会那么放纵自己。
甚至大手一挥,轻易送出去县城一套房的项链。
送我的,却是赠品。
在他眼里,我还不如这个外围。
我的喉头涌起猩甜,连肚子都开始剧烈收缩。
亲眼目睹遭遇背叛的滋味就像是硫酸一样腐蚀我的心脏。
紧绷压抑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断了。
我像其他发现丈夫出轨的疯女人一样。
不停拨通靳寒言的电话,一次两次......
他始终没有接听。
只是匆忙发了个短信。
“老婆,我在忙,晚点打给你。”
我笑容讽刺,从来没有错别字和用错标点符号的他。
现在全是漏洞。
还有一公里就是医院。
我额头上汗水越来越密集。
我刚驶出去没多远,靳寒言就上了车。
透过后视镜,我看的很清楚。
那个女人,也跟着他上去了。
没想到,他连一分钟都不想等。
我踩着油门,却因为没力气,速度越来越慢。
后面靳寒言的车不断按喇叭,我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
直到剧烈的撞击让我整个人撞到挡风玻璃上。
靳寒言恶意别车,让本来就失去平衡力气的我直接冲向绿化带的电线杆。
一阵翻天覆地后,我的肚子重重撞在了方向盘上。
疼痛让我清醒,血不断从我双腿之间流出。
我伸出手,看着停在不远处的靳寒言。
他的窗户落了下来,可很快我被救援人群挡住。
他留下了司机,自己则是毫不犹豫疾驰而去。
而就在我躺在血泊里,被人一点点扯出来的时候。
靳寒言发了语音消息,声音依旧温柔。
“老婆,是不是想我了啊?今天在家里乖不乖?”
“我给你转了钱,你记得买点喜欢的东西,不要为我省钱。”
“我知道你一直想有个孩子,我想通了。”
“我们请最专业的团队,去国外生,找最贵的月子中心。”
“我会让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生下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我露出虚弱讽刺的笑容,用尽最后的力气发了语音。
“靳寒言,你亲手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在你出轨的时候,在你着急跑回公司怕真相暴露选择别车的时候。”
“回头看看你撞开的车吧,你的孩子,已经成为一滩血肉了。”
来源:橘子味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