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高晓岚、高君曼姐妹二人,祖籍霍邱,住霍邱城内西大街。父名高登科,是满清二品武官,先后做过游击(南宿州)、统领(安庆)副将等官。告老返乡后,神经有些不正常。高登科原配周氏,后因病去世,续弦亓氏。高晓岚为周氏所生,高君曼和两个哥哥为亓氏所生。高君曼本名小众,又名君
高晓岚、高君曼姐妹二人,祖籍霍邱,住霍邱城内西大街。父名高登科,是满清二品武官,先后做过游击(南宿州)、统领(安庆)副将等官。告老返乡后,神经有些不正常。高登科原配周氏,后因病去世,续弦亓氏。高晓岚为周氏所生,高君曼和两个哥哥为亓氏所生。高君曼本名小众,又名君梅。高君曼与姐姐高晓岚生活环境不同,她是生父生母的掌上明珠,从小娇生惯养,少有挫折,故有高老姑娘之称,她受教于家庭教师,知书达理,思想开阔。在性格上,她活泼开朗,干练洒脱,热情奔放。清末和民国时期,高家拥有土地田产四十余顷(四千多亩)。
1876年前后,高登科在安庆任统领时,高氏姐妹随父寄居安庆。那时高登科与陈独秀的家庭父兄关系甚好,当时高家对年轻英俊的陈独秀十分器重。于是陈、高二家,即由父母作主,结下亲事。陈独秀与高晓岚结婚后,夫妻二人起初相处得还算过得去,一方面是陈独秀本来就对这门亲事期望不高,另一方面是高晓岚到了陈家以后,恪守妇道,生活十分俭朴,在乡里有贤惠之名。结婚数年之后,生了三子一女:长子延年,次子乔年,三子松年,长女筱秀。照理,这对夫妇是该相安无事地聊度时光了,可是陈独秀却觉得,他们在性格和思想上的差异已到了难以弥合的境地:陈独秀少年得志,颇负才名,高晓岚则目不识丁,结婚以后,陈独秀多次劝她多识些字,学点文学,看些有趣的小说,学些好听的儿歌。偏偏高晓岚对此不屑一顾,自以为“女子无才便是德”,为此陈独秀渐渐感到心灰意冷。慢慢俩人即使在一起,也很少说话,形同陌路。夫妻感情不大融洽。高晓岚是一个旧式妇女,中规中矩,嫁到陈家33年中,生子育女,平时总是穿着蓝布长褂,宽大的裤脚管,用绳子扎得紧紧的,上孝公婆,下抚子女。1930年9月9日,高晓岚在安庆去世,终年55岁。
高君曼是北京女子师范学生,在北京读书接受了新的思想,她的性格与高晓岚迥然不同,她追求知识,追求进步,追求革命,特别爱读陈独秀发表在各报刊上的作品,对陈独秀很是仰慕崇拜。当时的高君曼身材高挑,时装新潮,处处显示着清丽恭良的新式女性特质。在与陈独秀的交往中,高君曼满腔的热情、新颖的思想、不凡的谈吐,让陈独秀耳目一新,很快两人便觉相见恨晚。后来,高君曼寻找机会借着各种理由与陈独秀单独接触,或促膝谈心,或小径漫步,交流思想、热烈讨论。当时,陈独秀常常去藏书楼发表时事演说,高君曼便常常去那里阅读进步报刊或听演讲。起初,二人朝夕相处地探讨学问,在传统的伦理观念里,人们几乎不敢设想会发生什么。这种思想,当然也包括恪守传统的高晓岚。他们很快陷入热恋,两个性情刚烈的叛逆者的出现,对于他们封建家族的冲击是很大的。乡邻的传说沸沸扬扬,陈、高两家严厉指责,但二人并不在乎。同时陈独秀与高晓岚的夫妻关系已名存实亡。1909年年底,陈独秀从日本回国,在杭州与高君曼同居。次年,31岁的陈独秀在陈高两家一片反对和讥讽声中,与高君曼在西湖正式宣布结为伉俪,并与家庭中断了关系。结婚后,陈独秀遂在南京西华门内东厂街建修一所住宅,同高君曼一块居住,与高晓岚分居两地。陈独秀经历了一场婚姻悲剧之后,自然对高君曼倍加怜爱。高君曼为人贤淑,知书达理,能理解陈独秀的事业,所以在较长的一段时间里,夫妻之间和睦相处。高君曼生了一男一女,女儿名子美,男儿名鹤年。然而,琴瑟生活中也不乏暗流。高君曼比较向往稳定宁谧的家庭生活,但恰恰在这方面,陈独秀不能遂高君曼的心愿。他天生就是一个看轻家庭生活的人,走南闯北,屡遭风险,家人也跟着颠沛流离,很难过得上一段安逸的生活。特别是陈独秀参与创建中国共产党之后,高君曼的生活就一直充满着动荡,甚至还陪着他一起坐过牢房。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与高君曼向往的教授夫人的生活毕竟差距太大,开始还凭着对陈独秀的崇仰苦苦熬着。但这一片苦心偏偏又没有得到陈独秀的体谅。尤其在对待陈独秀与高晓岚的子女问题上,陈独秀的固执和偏见极大地刺伤了高君曼的心。事情是这样的:自从陈独秀把《新青年》编辑部迁到上海后,陈独秀和高晓岚所生的儿子陈延年和陈乔年也来到了上海。他们白天在外工作谋生,夜间就借宿于《新青年》杂志发行所的地板上,生活十分艰苦,人们看到后无不暗暗责怪陈独秀。高君曼想把陈延年和陈乔年接到家里去食宿,但陈独秀坚决不同意。于是高君曼跑到好友潘赞化处求他劝劝自己的丈夫。并且哭诉道:“我是他们的姨母,又是继母,我从名义上及感情上看待他们兄弟,一定会甚于我亲生的儿女,但他不让他们在家里食宿,不知道这件事情缘由的人,谁又怎么看待我呢?”谁知道陈独秀知道了这事以后,反而说“妇人之仁,徒贼子弟,虽是善意,反生恶果。”仍是不同意让陈延年和陈乔年来家里住食。陈独秀的固执暴躁和古怪乖张的生活方式,使高君曼忍无可忍,伤心透顶,终于两人开始了口舌之争,继而又发展到出手相打。高君曼自小就娇生惯养受不得半点逆来之气,更何况陈独秀还振振有词地宣布她是“资本主义”,高君曼逐渐对这份感情心灰意冷,终于带着自己所生的儿女,离陈独秀而去。直到1932年,高君曼也在安庆病故,也没有再去见陈独秀一面。
高氏姐妹虽生长在霍邱,但成人特别是结婚以后,就长期旅外,很少返回家乡。因此,邻里乡亲大都用其名而不识其人。高君曼在“五四”前夕回霍邱一次,将其母亓氏接到安庆居住,这时其父已死高君曼那次回霍邱虽未久住,但接触不少知识界人士,带回一些进步书刊,传播一些革命思想。从那以后,高氏姐妹就没有回霍邱了。
高君曼的两个哥哥,都是不干政治的地主少爷,长期在家,不出四门。早在1918年兄弟两同时病逝,大铁汉两个儿子,长子明甫,次子继先,均已死去。二铁汉无后。
高、陈两家,虽为亲家,但长期以来很少来往。只在抗战之初高君曼侄子高明甫为谋事曾去南京找到了陈独秀,住了一阵,陈独秀从爱护高明甫的角度出发,说“你高家人丁稀少,不宜远出,还是在家找点事干吧”。解放后高明甫又去南京探亲,因已迁居地址不明,未找到陈家。自此,高、陈两家没有来往联系,
(本文系1980年5月霍邱县革命斗争史办公室根据刘从周、丁伯刚、高张氏等人的口述资料整理,本书选用时略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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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衡水凌烟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