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死,雍正打开其珍藏香囊,发现年羹尧密信,真相让他当场瘫倒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30 16:08 1

摘要:养心殿内,烛火通明,暖炉烧得正旺,将一室的寒气都驱散得干干净净。批阅完最后一份奏折,雍正按了按发胀的眉心,身体向后靠在龙椅上,闭上了双眼。朝局已定,年羹尧授首,其党羽被连根拔起,这江山,终于彻底安稳地握在了他的手中。

01

养心殿内,烛火通明,暖炉烧得正旺,将一室的寒气都驱散得干干净净。
批阅完最后一份奏折,雍正按了按发胀的眉心,身体向后靠在龙椅上,闭上了双眼。
朝局已定,年羹尧授首,其党羽被连根拔起,这江山,终于彻底安稳地握在了他的手中。

可他心中,却无半点胜利者该有的快意,反而空落落的,像是被寒冬的风给吹透了。
这几日,他总是在夜深人静时想起年世兰,想起她被赐死前那双充满怨毒与决绝的眼睛。
“皇上,夜深了,该安歇了。”苏培盛端着一杯热茶,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轻声劝道。

雍正睁开眼,眼底布满了血丝,他没有接那杯茶,只是淡淡地问道:“翊坤宫那边,都封好了?”
“回皇上的话,早就封了,里头的东西,奴才也叫人一一登记在册,只等您示下,是烧了还是……”
“不必了。”雍正忽然站起身,打断了苏培盛的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决断,“备灯,朕要亲自过去看看。”

苏培盛大惊失色,连忙跪下:“皇上,万万不可啊!那地方……晦气!您是万金之躯,怎可深夜涉险?”
“晦气?”雍正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她活着的时候是朕的妃子,死了也是朕的女人,朕去看看她的地方,有什么晦气的?”
“摆驾。”他吐出两个字,语气冰冷,再无商量的余地。

北国深冬,铅云低垂,一场鹅毛大雪已经纷纷扬扬下了一整夜。
整座紫禁城都被裹进了一片素白之中,寂静无声。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唯有更夫的梆子声,在空旷的宫道上回响,显得格外凄清。

雍正屏退了所有跟随的内侍,只留苏培盛一人远远地提着灯笼。
他只身一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厚厚的积雪上,走向那座黑暗中的宫殿。
风雪刮在他的脸上,像刀子一样,可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寒冷。

翊坤宫的朱红宫门早已被贴上了封条,门前的积雪没过脚踝。
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提着一盏六角宫灯,在风雪中伫立。
他就是当朝天子,雍正,此刻却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

他伸出手,亲自撕开了那张已经冻得僵硬的封条。
伴随着“吱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那扇沉重的宫门被他缓缓推开。
一股夹杂着尘埃和冰雪的寒气扑面而来,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提着灯,一步步踏入这片熟悉的庭院,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曾留下他和她的足迹。
院中的那架秋千,是她当年央着他亲手搭建的,如今覆满了白雪,孤零零地垂着两根铁索。
他仿佛还能听见她坐在秋千上时,那银铃般的笑声,一声声地喊着“四郎,再推高些”。

东边角落的那几株西府海棠,也是她最爱的,此刻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在寒风中萧瑟地摇摆。
有一年春天,海棠盛开,她穿着一身粉色的罗裙,在树下为他跳了一支舞。
那时的她,美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眼中只有他一人的倒影。

雍正的脚步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早已破碎的回忆上。
他记得这宫里往日的热闹,记得她穿着一身火红的宫装,像一团烈焰般向他奔来时的娇俏模样。
也记得她在这里设下的一次次盛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那是他作为帝王,权势与荣光的缩影。

如今,一切都已烟消云散。
喧嚣变成了死寂,烈焰化作了寒灰。
只剩下他这个孤独的帝王,在这座冰冷的宫殿里,凭吊着一段被他亲手埋葬的过去。

他走进寝殿,殿内陈设依旧。
只是所有物件上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凄凉。

02

他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她的影子,那些影子带着温度,又带着冰冷的嘲讽。
那面她最爱的螺钿妆镜,仿佛还映照着她顾盼生辉的容颜,此刻却只映出他自己疲惫而陌生的脸。
那张她常倚靠的蜀锦靠枕,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体的余温,他伸出手,却只触摸到一片冰凉。

空气中,那股他曾经无比熟悉,甚至一度感到厌烦的欢宜香的味道,此刻却淡得几乎闻不见了。
只剩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悲哀的尾调,像一个即将被遗忘的梦。


这味道,曾是他掌控她的手段,如今却成了嘲讽他的证据,提醒着他曾经的虚伪与算计。

雍正缓缓走到梳妆台前,伸手拂去镜面上的灰尘。
镜中的男人,面容冷峻,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和不易察觉的落寞。
那双曾经让无数人畏惧的眼眸里,此刻竟也染上了一抹迷茫,他几乎认不出镜中的自己。

他是在给自己那段曾经炽热的感情,画上一个最后的句号。
也是在试图彻底抹去这个女人在他生命中留下的所有痕迹。
可他越是想抹去,那些痕迹就越是清晰,如同刻在骨血之中,无法剔除。

他拉开妆台的抽屉,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她喜欢的各色胭脂。
他拿起一盒螺子黛,打开盖子,一股熟悉的馨香传来。
他记得,她最喜欢用这螺子黛画眉,画出的眉形飞扬入鬓,带着她特有的骄傲与神采。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角落里那架蒙尘的古筝上,琴弦已经松了。
他走过去,轻轻拨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沉闷而走调的声响。
他想起,她也曾在这架古筝上为他弹奏《凤求凰》,琴声炽热,情意绵绵,可后来,她弹的曲子,却越来越肃杀,充满了金戈铁马之气。

他的视线,在殿内缓缓扫过,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告别。
他看到了她没来得及绣完的锦帕,针线还穿在上面,孤零零地躺在针线笸箩里。
他看到了她随手丢在贵妃榻上的话本,书页还翻开着,似乎主人只是暂时离开,马上就会回来。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床头一个物件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被随意丢弃在床榻角落的香囊,针脚细密,样式却有些陈旧了。
在这一室的奢华之中,这个朴素的香囊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异常显眼。

香囊的底色是玄青色的,上面用金线绣着一幅“猛虎下山图”。
那老虎的眼神,绣得活灵活现,充满了霸道与野性的生命力。
一如她本人,永远那么张扬,那么炽烈,仿佛要将生命燃烧到极致。

雍正的脚步顿住了,呼吸也不由得一滞,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
他认得这个香囊,这还是他尚在雍亲王府时,年世兰亲手为他缝制的。
他记得那天下午,阳光正好,她坐在窗边,一针一线,绣得格外认真,手指都被扎破了好几次。

她还嘟着嘴抱怨说,这威猛的老虎图样,比那些花花草草难绣多了,费了她好大的劲。
他当时还取笑她,说她这性子,确实也只适合绣这种霸道的东西。
她听了,便佯怒地用针扎了一下他的手背,然后又抓着他的手,放在嘴边心疼地吹了又吹,那温热的气息,他至今还记得。

往事历历在目,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可如今,绣制香囊的人,却已经化作了一抔黄土,香消玉殒。
只留下这小小的信物,见证着那些早已逝去的温情,也嘲讽着如今的物是人非。

03

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驱使着他,让他鬼使神差地弯下腰。
捡起了那个香囊,将它紧紧握在手心。
香囊入手,触感冰凉,但因为常年被摩挲,原本有些粗砺的布料,已经变得异常光滑温润。

看得出它的主人对它有多么珍视,这摩挲的痕迹,是岁月和情感留下的印记。
他想,她恨他入骨,恨他杀了她的兄长,恨他赐她一死,却至死都将这个香囊带在身边。
这或许是这个女人,留下的最后一点,关于他们之间“情分”的证明吧,一种扭曲又矛盾的证明。

他将香囊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想寻找一丝熟悉的味道。
里面早已干枯的香料,已经散去了所有的芬芳,只剩下一股草木枯萎后的淡淡气息。
可就在这股气息之下,雍正那异常敏锐的嗅觉,捕捉到了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墨香。

那不是香料的味道,而是陈年纸墨才会有的味道,带着岁月的沉淀和秘密的重量。
他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香囊里……怎会有墨香?”他低声自语,声音在这死寂的宫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捏了捏香囊,感觉有些不对劲,一种异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除了里面干枯的香料发出的窸窣声响,他的指尖还能清晰地感觉到,香囊的内里,似乎还有一层薄薄的、硬硬的夹层。
这个发现,让雍正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以他对年世兰的了解,她性子张扬跳脱,爱憎分明,从不是一个心思如此细密,会给香囊设置夹层的人。
她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等藏匿秘密的伎俩?
这里面会藏着什么?是女人的私房银票?还是一缕定情的青丝?不,这些都不需要用墨。

一种强烈的好奇心,伴随着一丝作为帝王本能的多疑,瞬间攫住了他。
他用手指仔细地在香囊的缝线处摸索着,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果然,在香囊底部一侧,他摸到了一处与其他地方略有不同的、更加厚实的缝合痕迹。

那里的针脚,比其他地方更加细密,也更生涩一些,显然是后来重新缝合上去的。
秘密,就藏在这里面,一个她至死都要保守的秘密。
雍正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几分,他站在原地,握着那枚小小的香囊,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自己正握着一个即将爆炸的惊雷。

他环顾四周,这寂静的寝殿,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剩下他越发沉重的呼吸声。
他知道,他即将触碰到一个不该被触碰的真相。

04

他突然有些犹豫了,拿着香囊的手,竟有些不稳。
他一方面被那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想立刻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这几乎是帝王的本能。
另一方面,他又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对未知的恐惧,他害怕看到自己无法承受的真相。

他害怕,一旦打开这个潘多拉的魔盒,可能会看到一些他完全不想看到的东西。
他害怕这个小小的香囊里,藏着的东西,会彻底摧毁年世兰在他心中,留下的那最后一丝,骄纵却也炽热的美好幻象。
他宁愿相信,她只是单纯地恨他,恨他赐死了她的兄长,恨他剥夺了她的荣华,那样他的心里,或许还能好过一些。

可理智告诉他,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一个即将赴死的女人,为何要如此煞费苦心地,将一个秘密藏在贴身的香囊里?
这个秘密,对她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是比她的生命,比她的荣辱,都更重要的东西吗?

他握着香囊,在殿内来回踱步,脚下的灰尘被带起,在灯光下飞舞。
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冰冷的风雪立刻灌了进来,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最终,作为帝王的掌控欲和根植于骨血的多疑本性,还是压倒了那份微不足道的、试图保留温情的懦弱。

他不能容忍有任何他不知道的秘密,存在于这座宫殿,存在于这个他曾经最宠爱的女人的遗物之中。
他必须要知道真相,无论那真相是什么,他都要亲手揭开。
这是他作为皇帝的宿命,他要掌控一切,哪怕是已经化为尘埃的过去。

他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摸出一把随身携带的、用来裁纸的小巧匕首。
匕首的刀鞘上镶嵌着宝石,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一如他此刻的眼神,决绝而冷酷,再无半点温情。

他用锋利的刀尖,对准了那处细密的缝线,小心翼翼地,一寸一寸地,划了下去。
丝线断裂的声音,在死寂的寝殿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划在他自己的心上。
他的手很稳,稳得没有一丝颤抖,可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正在狂跳。

随着最后一根线的崩断,香囊的夹层被打开了。
从那狭小的开口里,掉出了一张被折叠得极小、已经泛黄变脆的宣纸。
那张纸片轻飘飘的,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却仿佛有千钧之重,让雍正的呼吸都为之一窒。

他缓缓地蹲下身,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将那张轻飘飘的纸片捡了起来。
纸张触手冰凉,带着一种陈旧的质感,仿佛承载了无尽的岁月和委屈。
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一点一点,将那张脆弱的宣纸展开。

借着手中灯笼那昏黄摇曳的光芒,他看清了上面的字迹。


那是一种他再熟悉不过的,笔锋凌厉、力透纸背的蝇头小楷。
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悍气,仿佛要从纸面上挣脱出来。

只看了一眼,雍正的瞳孔便猛地一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这是……年羹尧的字迹!”他失声喃喃,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香囊里藏着的,竟然是他刚刚处死的政敌,年世兰的亲哥哥写给她的密信!

她为什么要把年羹尧的信藏在这里?藏在这个他送给她的香囊里?
难道他们兄妹之间,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关于谋逆的惊天图谋?
一瞬间,无数种可怕的猜测涌上他的心头,让他的后背窜起一阵寒意。

05

雍正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瞬间沉入了冰冷的深渊。
他的目光,几乎是贪婪地,从信的开头,一路向下扫去。
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他的眼球上,烫得他灵魂都在战栗。

信纸上没有一句关于军国大事的谋划,没有一句关于结党营私的算计,更没有他预想中的任何谋逆之语。
上面所写的,是另一个,一个他从未设想过的,足以将他所有认知、所有理智、所有胜利的骄傲,都彻底颠覆和撕碎的,令人胆寒的真相!
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开始崩塌,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当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信纸的末尾,看清了那上面所写的,最关键的那几行字时,他脸上的所有追忆、冷漠和帝王的威严,都在一瞬间,被一种极致的、无法言喻的惊骇与狂怒所取代!
他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冰冷的寒意,让他从头到脚都无法动弹。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他甚至希望自己是看错了,是这昏暗的灯光让他产生了幻觉。

“不可能……这不可能!原来你……你都知道?!”

他手中的香囊和那封薄薄的密信,仿佛变成了两块烧红的木炭,让他触电般地脱手而落。
“不……”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干涩的嘶吼,仿佛被扼住了脖子。
他踉跄着,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退,像一个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的木偶。

他重重地撞翻了身后的案几,那张她曾用来读书写字的紫檀木案几。
案几上的铜炉、瓷瓶、胭脂盒,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在这死寂的宫殿里,显得无比惊心动魄。
破碎的声音,像是在为他此刻崩塌的内心世界伴奏。

随即,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这位刚刚扫平了前朝后宫所有障碍的铁血帝王,竟狼狈不堪地瘫倒在了冰冷的、积满灰尘的地面上!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剧烈地颤抖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伸出手指,指着地上那封信,又绝望地指向床上那早已冰冷的、空无一物的方向,从喉咙的最深处,挤出了一句充满了无尽荒谬和痛苦的嘶吼:“不

06

那封来自地狱的信,就静静地躺在地上,在散落的胭脂碎片旁,仿佛带着一丝来自亡者的、冰冷的嘲讽。
雍正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将肺里的空气全部挤出。
他终于明白了,他什么都明白了,明白得如此残忍,如此彻底。

信是写在世兰小产后不久,他记得那段时间,她几乎疯了。
当时年羹尧正在西北前线,听闻妹妹痛失皇子,特意写了这封家书前来安慰。
信的开头,还是兄长对妹妹的关切与疼惜,字字句句都是心疼,可越往下看,字里行间便充满了滔天的愤怒与冰冷的杀意。

信中,年羹尧提到,他动用了所有暗中的势力,去查那碗导致妹妹流产的“安胎药”。
他告诉世兰,那碗由端妃亲手送来的药,其背后的主使,根本就不是端妃,也不是后宫中任何一个对她怀有妒恨的嫔妃。
那只黑手,那双沾满了他们孩儿鲜血的手,来自于她最爱、最信赖的枕边人——当时的四爷,如今的皇帝,爱新觉罗·胤禛!

年羹尧在信中愤怒地写道:“……为兄查明,那药方,明为安胎,实为堕胎之虎狼之药,乃是太医院奉了密旨,与乌雅氏(当时的德妃,后来的太后)合谋所配!”
“胤禛此人,心机深沉,狼子野心!他忌惮我年氏功高,恐你一旦诞下带有我年氏血脉的皇子,将来会威胁他帝位不稳,甚至令他沦为我年家之傀儡!”
“故而,他宁可亲手扼杀自己的骨肉,也要断绝此等‘后患’!吾妹,速速醒悟,此等冷血无情之人,断不可托付终身!为自己,为年家,早做打算!”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雍正的心上,将他砸得粉身碎骨。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世兰在小产之后,性情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个骄傲的妃子,变成了一个疯狂的疯子。
他一直以为,是丧子之痛让她悲伤过度,让她失去了理智,变得愈发骄纵跋扈,甚至不可理喻。

他现在才知道,那哪里是单纯的悲痛!
那分明是一个女人,在得知自己被最心爱的男人,用最残忍的方式背叛和算计之后,那种深入骨髓的、无边无际的绝望!
那是一种燃烧自己、毁灭一切的疯狂报复!她是在用她的生命,向他索债!

她之后所有的争宠,所有的跋扈,所有的善妒,所有的“恶”,都不是为了什么家族荣耀,也不是为了争夺他的爱。
她只是在用一种最惨烈、最自毁的方式,来对抗他这个虚伪、冷血的丈夫和皇帝!
她是在用她的骄傲和疯狂,向他进行无声的控诉和挑衅,她是在告诉他:我知道你做了什么,我恨你,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在你面前,一步步走向毁灭的!

他想起来了,小产之后,她有一次醉酒,抓着他的衣领,眼睛通红地问他:“胤禛,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当时他只觉得她是伤心过度,胡言乱语,只是抱着她,说了很多安抚的话。
现在想来,她那句问话里,藏了多少血和泪,藏了多少挣扎和痛苦!

07

雍正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捡起那封信,可他的手却在半空中剧烈地抖动,怎么也无法触碰到那张薄薄的纸。
他的一生,他引以为傲的帝王心术,在这一刻,仿佛都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算计了天下,算计了兄弟,算计了臣子,却唯独没有想到,自己最深重的罪孽,早已被他自以为蒙在鼓里的女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缓缓地转过头,目光空洞地望着那张空荡荡的贵妃榻。
仿佛还能看到年世兰穿着那一身明艳的宫装,用那双曾经盛满了爱意,后来却只剩下嘲讽与恨意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他没有愤怒,一丝一毫的愤怒都没有,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彻骨的悲哀和自我厌恶,这比任何酷刑都让他痛苦。

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明明知道了真相,却从不揭穿,从不拿着这封信来与他对质。
因为揭穿了,就等于彻底撕毁了他们之间最后的一点联系,她还爱着那个曾经在王府里,会笑着看她绣香囊的四郎,她舍不得。
她又必须留下这封信,因为这是她所有痛苦的根源,是支撑着她用恨意活下去的唯一证据,是她夜夜舔舐的伤口。

那个他亲手为她打造的、华丽的牢笼,那个他赐予她的、充满了算计的“欢宜香”,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她只是在配合他演戏,用最极端的方式,来嘲弄他这个自以为是的导演。
她日日闻着那断绝她生机的香料,夜夜抚摸着这封装载着她孩子死亡真相的香囊,该是何等的煎熬,何等的绝望!她的心,该有多疼啊!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香囊,一面装着他们最初的爱情——那幅霸道的“猛虎下山图”。
另一面,却藏着他最丑陋、最冷血的背叛。
年世兰就是这样,带着这份交织着极致的爱与极致的恨的信物,走完了她那悲剧又惨烈的一生。

她用她的生命,给了他最响亮、最残忍的一记耳光,让他永世不得安宁。
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体摇摇欲坠,踉跄地走到床边,伸出手,想去触摸那冰冷的蜀锦靠枕,仿佛想感受她最后留下的一丝温度。
可他的手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着,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他有什么资格再去碰触她的东西?

他意识到,他不仅仅是杀死了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他更是亲手杀死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炽热如火的年世兰。
是他,亲手把那团照亮过他生命的火,一点一点,变成了冰冷的灰烬。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压抑的呜咽。
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这座属于她的、空无一人的宫殿里,独自品尝着迟来的、无尽的悔恨。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08

雍正转过身,他没有叫任何人,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沉默地走回屋子中央,弯腰,将那封要了他半条命的密信,连同那个承载了太多爱恨的“猛虎下山”香囊,一同捡了起来。
他的动作,缓慢而僵硬,像一个提线的木偶。

他走到墙角的炭盆前,那里面还有着未曾燃尽的、泛着红光的银炭。
他松开手,任由那信纸和香囊,落入了火红的炭火之中。
干燥的宣纸和丝绸,瞬间被火焰吞噬,卷曲、变黑,然后化作一缕青烟,和飞舞的灰烬。

罪证消失了,秘密被永远埋葬了,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跳动的火焰,映照在他惨白的脸上,他仿佛从那火焰中,看到了年世兰那张决绝而又带着一丝解脱的、嘲讽的脸。
可他心中那道由愧疚和悔恨撕开的巨大伤口,却再也无法愈合,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腐烂得更加彻底。

他踉踉跄跄地走出寝殿,走出翊坤宫,外面的风雪依旧。
苏培盛见他出来,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搀扶:“皇上!您……您的脸色……怎么跟纸一样白?”
雍正一把推开他,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朕无事。摆驾回宫。”

从那天起,雍正变得比以往更加沉默寡言,也更加多疑冷酷。
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只觉得天威愈发难测,伴君如伴虎。
他下了一道让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旨意:追封年氏为“敦肃皇贵妃”,以皇贵妃的仪制,风光厚葬。

并且,将翊坤宫,列为紫禁城禁地,任何人不得再踏入一步。
苏培盛战战兢兢地领旨,却不敢多问一句为什么。
他只是觉得,那晚之后,皇上的眼底,多了些什么永远也化不开的冰雪,再也没有晴过。

在雍正余下的帝王生涯里,他总会在那些批阅奏折至深夜的、孤寂的夜晚,独自一人,走到翊坤宫那紧闭的宫门外。
在风雪中,久久地伫立,任凭冰雪落满他的肩头。
他知道,那座被他亲手封存的宫殿里,埋葬的,不仅仅是一个他曾经宠爱过的女人。

那里埋葬的,是他一生都无法偿还的血债,是他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仅有的一点真心。
更是那个唯一敢在他面前活得如此真实、如此炽烈的灵魂。
他赢得了天下,坐拥万里江山,却也成了这座辉煌的紫禁城里,最孤独、最可悲的人。

那份足以压垮一个帝王的愧疚,将如影随形,伴随他,直至他生命的终点。
每当风雪再起,他仿佛总能听到,翊坤宫深处,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嘲弄,一遍又一遍地,凌迟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来源:方圆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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