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故事分为上下阕,进主页可查看)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故事分为上下阕,进主页可查看)
客厅里没人说话,空气像是凝固了。
两本刺眼的离婚证,被顾远随手扔在玻璃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沈家人耳边炸开。
岳父沈建国的手指哆嗦着,指着顾远的鼻尖,嘴唇开合了几次,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一张老脸憋得发紫。
原本坐在沙发上干嚎的岳母刘芳,哭声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猛地停住,下一秒,转为一种尖利到刺耳的叫声。
“顾远!
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你果然早就盘算着要跟我们家月月离婚了!”
她从沙发上弹起来,就要往顾远身上扑。
顾远只是侧身一步,刘芳就扑了个空,差点摔倒在地。
妻子沈月整个人都懵了,脸色看不见一点血色。
她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顾远怎么敢?
他怎么敢真的拿出离婚证?
沈月下意识地伸手,去抓顾远的手臂,声音里是她惯用的哀求和哭腔:“阿远,你别这样……你别生气,我爸妈他们也是为了小浩着急,才说了胡话,我们……我们一家人再好好商量一下,行吗?”
“一家人?”
顾远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沈月的手僵在半空。
顾远没有看她,目光越过她,落在那两个刚刚还跪在地上逼迫自己,现在一个气得发抖,一个准备撒泼的岳父岳母身上。
顾远的手臂轻轻一动,就甩开了沈月虚弱的拉扯。
“商量?”
顾远终于把视线转回到了自己妻子脸上。
“张嘴就要我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送给沈浩那个废物去抵赌债,这也叫商量?
沈月,这不是商量,这是直接通知我,让我把心血和命根子交出来。”
顾远的声音很平静,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这几年,我为沈浩填的坑,还不够多吗?”
顾远拿出手机,解锁,点开一个加密的备忘录,然后直接将手机扔到沈月怀里。
屏幕的光,照亮了沈月惨白的脸。
“三年前,四月十二号,沈浩在澳门欠了二十万,我转的。”
“两年前,七月三号,沈浩跟人玩网络贷,滚到了三十五万,我平的。”
“去年,从一月到十二月,你陆陆续续从家里拿了十八万给他,说是生活费,结果全被他送给了赌场。”
“上个月,他又欠了五十万,高利贷找上门,你们一家三口跪在我公司楼下,求我救你弟弟的命。”
顾远每说一句,沈月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手机屏幕上,清清楚楚地罗列着每一笔转账的日期、金额和用途。
“三十七笔,不多不少,合计一百二十六万七千四百块。
沈月,你自己看看,哪一笔,不是给你的宝贝弟弟还的债?”
沈建国的老脸已经从紫色涨成了猪肝色,他总算能说出话来了,冲着顾远就是一声咆哮。
“那是我儿子!
是月月的亲弟弟!
你当姐夫的有几个臭钱,帮他一把不是应该的吗?
!”
他从地上爬起来,用那套说了无数遍的理论指责顾远。
“怎么,你现在公司做大了,有钱了,就看不起我们沈家了?
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们家月月在你背后默默支持你,你能有今天?
你这是忘恩负义!”
“支持我?”
顾远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直接气笑了。
顾远的视线像刀子一样,直直地钉在沈月脸上,看得她不住地后退。
“我问你,沈月,我最需要支持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公司刚起步,为了一个项目,资金链差点断了,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拉投资。
那时候,我们准备付首付买房的二十万,我们攒了整整三年的钱,你是怎么做的?”
顾远往前逼近一步,声音不大,却震得沈月心脏发颤。
“你一句话没跟我说,就偷偷把钱取出来,给你那个刚满十八岁的弟弟,买了一辆宝马!
就因为他在同学面前吹牛说他姐夫有钱!”
“你忘了吗?”
沈月嘴唇哆嗦,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件事,是扎在她心底最深的一根刺,也是她面对顾远时永远无法理直气壮的根源。
刘芳一看女儿被问住了,立刻又开始她的表演,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哎哟我的命好苦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找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女婿啊!
女儿跟着你吃了这么多苦,你现在发达了就要甩了她!
你对得起我们月月吗?
当初要不是我们月月,你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住的地方?”
顾远直接打断了她的哭嚎,“结婚的婚房,首付是我付的,贷款是我还的,跟你女儿有什么关系?
跟你沈家又有什么关系?”
顾远看着眼前这丑陋的一家三口,看着那个还在试图用眼泪和哀求来道德绑架自己的妻子,眼神里最后一丝残留的温情,彻底熄灭了。
过去的爱,过去的付出,过去所有对未来的幻想,在这一刻都变成了笑话。
“以前,你们要钱,几十万,上百万,只要我拿得出来,为了维持这个家,我给了。”
“但是现在,你们要的是我的公司,是我熬了无数个通宵,喝了无数杯苦咖啡,赌上全部身家才换来的心血。”
顾远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离婚证,翻开,将印着两人合照的那一页,展示在沈月面前。
照片上的两个人,笑得都很甜。
可现在看来,无比讽刺。
“离婚吧。”
顾远的声音里再也没有任何波澜。
“财产分割,就按照我们结婚前签的婚前协议来。”
“婚……婚前协议?”
一直没说话的沈月,猛地抬头,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而一旁的沈建国和刘芳,则是直接愣住了。
“什么婚前协议?
!”
沈建国第一个跳了起来,“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婚前协议?
顾远,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刘芳也忘了哭,尖声叫道:“就是!
你别想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骗我们!
结婚这么多年,你的公司是婚后财产,必须分一半给我们月月!
不,月月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得分大头!”
顾远根本懒得理会这两个跳梁小丑。
顾远只是看着沈月,一字一句地提醒她。
“领证前一天晚上,在民政局旁边的咖啡馆,我们签的。
一式两份,你一份,我一份,还有一份在公证处。
协议内容很简单,婚后个人名下的公司股权、投资收益,都属于个人财产,不计入夫妻共同财产。”
顾远平静地陈述着。
“你忘了?
当时你还说,你爱的是我的人,不是我的钱,签这个是为了让我安心。”
“我……”沈月张着嘴,大脑一片空白。
她想起来了。
是有这么回事。
那时候顾远的公司刚刚起步,前景不明,而她被顾远的真诚和上进打动,觉得钱不钱的无所谓。
再加上她父母当时催得紧,觉得顾远是个潜力股,让她赶紧抓住,也就没把那份协议当回事。
她以为,那只是一张废纸。
她以为,顾远爱她,结了婚,他的一切就都是她的,是他们家的。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张她以为的“废纸”,会在今天,变成一把斩断她所有退路的利刃。
“不……不可能!”
刘芳的反应比谁都快,她冲过来指着顾远的鼻子骂,“你这个畜生!
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家月月!
你这个骗子!”
沈建国也反应过来了,气得浑身发抖:“好啊,顾远,你真是好样的!
你早就防着我们了!
你根本就没把我们当一家人!”
“现在才明白?”
顾远看着他们,露出了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
“当你们一次又一次,毫无底线地从我这里拿钱去填沈浩那个无底洞的时候,你们又何曾把我当成一家人?”
“你们只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时取钱,而且不会有怨言的提款机。”
顾远收回手机,看也不看瘫软在沙发上的沈月。
“按照协议,这套房子,婚后共同还贷的部分,我会折算成现金给你。
车子在你名下,归你。
另外,我个人再给你五十万的补偿。”
“除此之外,我的公司,我名下的其他资产,你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我给你三天时间,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
说完,顾远转身就走,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顾远!”
沈月终于崩溃了,发出一声尖叫,从沙发上冲过来,从背后死死抱住顾远的腰。
“我不要离婚!
我不要!”
眼泪和鼻涕糊了她一脸,也沾湿了顾远背后的衬衫。
“阿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管我弟了!
我求求你,你别不要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晚了。”
顾远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力道不大,却坚定得让她无法抗拒。
“沈月,从你一次次纵容他们,从你偷走我们买房钱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已经回不去了。”
顾远转过身,最后看了她一眼。
“机会,我给过你很多次了。”
“是你自己,一次都没有珍惜过。”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顾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
客厅里,只剩下沈月无力的哭声,和她父母气急败坏的咒骂。
门在身后合上。
顾远没有下楼。
他只是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秒通。
“喂,季阳。”
“都搞定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干练的男声。
“嗯,协议拿出来了。”
顾远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们反应很大。”
“意料之中。”
季阳的声音很平静,“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我叫了物业的保安。”
顾远看着电梯的数字,计算着时间,“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门内就爆发出刘芳撕心裂肺的咒骂。
“顾远!
你这个杀千刀的畜生!
你不得好死!”
“你算计我们月月!
你狼心狗肺!
我们家当初真是瞎了眼才把女儿嫁给你!”
紧接着是沈建国气急败坏的咆哮。
“开门!
顾远你个王八蛋有种别走!
老子今天打断你的腿!”
“砰!”
门板被重重地踹了一脚。
顾远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话,这些年他听过太多次不同版本的了。
以前是为了要钱,现在是为了不离婚。
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两名穿着制服的保安快步走了过来。
“顾先生。”
顾远点点头,指了指身后的门:“里面的人情绪激动,影响到邻居了,麻烦你们把除了我妻子之外的人‘请’出去。”
“好的。”
顾远用指纹解锁,拉开门。
客厅里一片狼藉。
刘芳正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哭天抢地,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沈建国通红着一双眼,看到顾远开门,像一头发怒的公牛,直接冲了上来,拳头朝着顾远的脸就挥了过来。
“我打死你这个白眼狼!”
顾远身体只是往旁边一侧,就轻松躲开了沈建国毫无章法的拳头。
他甚至没有抬手。
两名保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直接架住了沈建国的胳膊。
“你们干什么!
放开我!”
沈建国奋力挣扎,却根本挣脱不开。
刘芳看到保安,先是一愣,随即撒泼打滚得更厉害了。
“哎哟打人啦!
女婿叫人打岳父岳母啦!
还有没有天理啊!”
她手脚并用,想去抓挠保安。
其中一名保安早有准备,直接挡在她面前,语气严肃:“女士,请您立刻停止吵闹,跟我们离开,否则我们就要报警处理了。”
“报警?
你报啊!
我看警察来了是抓我们还是抓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刘芳尖叫。
保安不再废话,对视一眼,直接上手,一人一边,将躺在地上的刘芳给架了起来。
“放开我妈!”
沈月尖叫着扑上来。
顾远伸手,拦住了她。
他的手臂像铁钳,沈月根本无法前进分毫。
“顾远!
你放开我!
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们!
他们是我爸妈!”
沈月哭喊着,捶打着顾远的胳膊。
顾远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保安将还在不停咒骂的沈建国和刘芳拖出了门。
门外传来两人不甘的叫骂声,很快随着电梯门的关闭,一切都安静了。
世界,终于清净了。
顾远松开手。
沈月身体一软,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声。
顾远关上门,反锁。
他转身,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女人,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房子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过了很久,沈月才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顾远。
“阿远……我们真的……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她试图从顾远的脸上找到一丝动容,一丝不舍。
可是什么都没有。
“你还记得吗?
大学的时候,你创业失败,欠了钱,所有人都看不起你,只有我陪着你。”
“我们住在那间会漏水的出租屋里,一碗泡面分着吃,你说,以后有了钱,一定让我过上最好的日子。”
沈月的声音哽咽,每一个字都带着回忆的重量。
“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们的感情,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不值钱吗?”
顾… Yuan… calmly looked at her.
“我没忘。”
顾远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沈月的耳朵里。
“我记得你说,你会永远支持我。
我也记得,我说过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顾远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
“我做到了。
我给了你这套房子,给了你车,给了你不用看任何人脸色的生活。”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沈月身上。
“可是你呢?
沈月,你又是怎么支持我的?”
“你拿着我辛苦赚来的钱,一次又一次去填你弟弟那个无底洞。”
“你把我们的感情,当成你向我索取的筹码,当成你纵容你家人的资本。”
“当你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口中的感情,早就在你一次次的默许和退让里,被磨得一干二净了。”
沈月拼命摇头,眼泪流得更凶了。
“不是的……不是的!
我可以改!
阿远,我真的可以改!
我们把房子卖了,搬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以后再也不管我弟了,我爸妈那边我也不理了,我们好好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晚了。”
顾远打断了她的话。
他转身走进书房。
片刻后,他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走了出来,扔在了沈月面前的茶几上。
“啪”的一声,不响,却让沈月的心脏重重一跳。
她颤抖着手,打开文件袋。
里面是一份打印好的文件。
最上面的几个大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离婚协议书》。
她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签名处,顾远的名字已经签好了,龙飞凤舞。
而落款的日期,不是今天。
是半年前。
沈月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半年前……
她想起来了。
半年前,沈浩第三次因为赌博,在外面欠了二十万的高利贷,别人扬言要剁了他的手。
刘芳和沈建国哭着给她打电话,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救救弟弟。
那时候,顾远刚和一个大项目,资金周转很紧张。
沈月不敢告诉顾远。
她偷偷打开了家里保险柜,拿走了里面全部的备用金。
那是顾远特意存着,以防家里老人或者他们自己有突发疾病的救命钱。
事后,顾远问起,她撒谎说是一个朋友推荐的理财,爆雷了,钱都没了。
顾远当时什么都没说。
她还以为,他信了。
她还庆幸,自己又一次帮家里解决了难题。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那天,你把钱转给你弟之后,我就去找了季阳。”
顾远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没有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我让他查了你的转账记录,收款方,是城东一个有名的放贷人。”
“也是那天,我让他拟好了这份协议。”
“我签了字。”
顾远看着她惨白的脸。
“我把它锁在抽屉里,锁了半年。”
“沈月,我给了你最后半年的机会。”
“我以为,吃了那么多次亏,你会长记性。
我以为,你会明白,你的家人,正在毁掉我们的一切。”
“可我错了。”
“你没有变,你一次都没有让我失望过。”
沈月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
所有的辩解,所有的哀求,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原来,这不是一时冲动。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告别。
她在这场独角戏里,像个小丑一样表演了半年,而观众,从头到尾都只有她自己。
绝望,在一瞬间吞噬了她。
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怨恨。
“为什么?”
沈月猛地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顾远。
“你既然半年前就决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
“你看着我为了我弟的事情焦头烂额,看着我为了我爸妈跟你周旋,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可笑?
!”
“顾远!
你一直在看我的笑话,对不对!”
面对她的质问,顾远只是摇了摇头。
“我不是在看你笑话。”
“我是在等你回头。”
“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让你在你家人和我之间,画一条线。
只要一次,沈月,只要你有一次,坚定地站在我这边,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顾远拿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
“给你弟买房付首付,只是最后一件事而已。”
“压垮我的,不是那五十万。”
“是你一次又一次的选择。”
顾远拉开了门。
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头。
“三天时间,把你的东西搬走。”
“房子我会尽快挂出去,属于你的那部分钱,季阳会联系你。”
门,被无情地关上。
客厅里,只剩下沈月一个人,和满地狼藉,以及一份来自半年前的,离婚判决书。
第二天一早,远星科技公司楼下。
一辆黑色轿车在路边停稳,司机下车为后座的人拉开车门。
顾远刚迈出一条腿,就听见了前方传来的喧闹声。
公司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
人群中央,刘芳正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双手拍着大腿,嘴里发出不成调的哭嚎。
“没天理了啊!
黑心的老板逼死人了!”
“我儿子就快没命了,他这个做姐夫的见死不救啊!”
“赚了几个黑心钱,就不要我们这门穷亲戚了,连老婆都不要了,要逼死我们全家啊!”
旁边,沈建国举着一个白布横幅,上面的红字歪歪扭扭。
“黑心老板顾远,还我儿子救命钱!”
周围的上班族和路人指指点点,不少人已经拿出了手机,对准了这场闹剧。
“远星科技?
挺有名的公司啊,老板这么不是人?”
“看这老两口哭得,怪可怜的。”
“抛弃糟糠妻?
这种男人最恶心了。”
顾远收回了视线,整理了一下西装的领口,径直朝公司大门走去。
刘芳看见了顾远,哭嚎声拔高了一个度,甚至想扑过来抱住顾远的大腿。
“顾远!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你还我儿子的命!”
两个公司保安立刻上前,拦在了刘芳和顾远之间,形成一道人墙。
顾远目不斜视,穿过人群,走进了公司大堂。
身后,刘芳的咒骂和沈建国的控诉还在继续,像是两只苍蝇,嗡嗡作响。
顾远走进电梯,按下了顶楼的数字。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外界的一切嘈杂都被隔绝。
“叮。”
顾远走出电梯,整个办公区安静得有些诡异。
所有员工都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却没人工作,所有人的视线都若有若无地飘向顾远。
前台的女孩站起来,声音有些发紧。
“顾总……”
顾远脚步没停。
“通知所有总监级别以上的人,五分钟后,第一会议室开会。”
“是,顾总。”
顾远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将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
五分钟后,第一会议室。
公司的几位核心高管全部到齐,人人表情严肃,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顾远走进会议室,在主位坐下。
顾远环视一圈。
“楼下的事,想必各位都看见了。”
“是我太太的家人。”
“我正在处理一些私人纠纷。”
“这件事,不会影响公司的任何正常运营。
各位要做的,是管好自己的部门,安抚好手下的员工,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影响工作的流言。”
“今天的股市可能会有波动,让公关部和法务部做好准备。”
“散会。”
一番话,没有解释,没有情绪,只有安排。
几位高管交换了一下眼神,心里的石头落下一半。
他们跟了顾远多年,知道顾远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说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
众人陆续离开会议室,办公区很快恢复了正常的忙碌。
顾远回到办公室,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是秘书。
“顾总,您太太的电话,已经打来很多次了,要接进来吗?”
“接。”
下一秒,电话切了进来,沈月带着哭腔的声音立刻响起。
“顾远!
你快让我爸妈走吧!
求求你了!”
“太丢人了!
全公司的人都看见了!
别人会怎么看你,怎么看我啊!”
顾远靠在椅背上。
“现在知道丢人了?”
“我求你了,你先给他们一点钱,让他们先离开好不好?
我们家的丑事,不能让外人看笑话啊!”
沈月还在哭求。
“家丑?”
顾远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
“从他们拉着横幅站在公司楼下的那一刻起,这就不是家丑。”
“这是寻衅滋事,是公开诽谤。”
“你觉得,我会给诽谤我的人钱?”
电话那头的沈月愣住了。
“顾远,那是我爸妈……”
“我已经委托季阳全权处理。”
顾远打断了她的话。
“你和你爸妈,很快都会收到他的律师函。”
“嘟……嘟……嘟……”
顾远挂断了电话,没有一丝犹豫。
手机被扔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顾远看向窗外。
楼下,那两个身影还在人群中表演。
半小时后。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和两辆轿车在远星科技楼下停稳。
车门打开,季阳带着一个七八人的团队走了下来。
他们都穿着正式的西装,提着公文包,气场强大,和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格格不入。
公司的保安队长看到季阳,立刻上前。
“季律师。”
季阳点头。
“顾总都安排好了。”
刘芳看见又来了一群穿的人模狗样的人,闹得更起劲了。
“怎么?
打了老的,又来一群小的?”
“想吓唬我们两个老东西?
没门!”
季阳没有理她,而是让团队里的人给所有围观群众,一人发了一份文件复印件。
“各位,耽误大家几分钟。”
季阳的声音通过一个便携扩音器传出,清晰地压过了刘芳的哭嚎。
“我叫季阳,是远星科技顾远先生的代理律师。”
“关于沈建国先生和刘芳女士对我当事人的指控,这里有一些事实,想请大家了解一下。”
围观的人群纷纷低头看手里的纸。
第一张纸,是顾远和沈月结婚五年来,顾远给沈浩的银行转账记录汇总。
一笔笔,一次次,总金额高达一百三十多万。
第二张纸,是沈浩在各个网络平台和地下钱庄的借贷记录,以及他本人签名的赌博欠条照片。
上面的金额,触目惊心。
第三张纸,是半年前,沈月偷偷从家中保险柜取走三十万备用金后,转给一个城东放贷人的银行流水。
人群中开始发出小声的议论。
“我靠,这哪是扶弟魔,这是无底洞啊!”
“给了这么多钱还不够?
还要来公司闹?”
“原来是儿子赌博欠了钱,让姐夫还,不还就来闹事,真是极品。”
“这不就是敲诈吗?”
舆论的风向,瞬间转变。
刘芳看着周围人鄙夷的眼神,有点慌了。
“你们胡说!
这是伪造的!
是假的!”
季阳没看她,继续对着人群说。
“就在三天前,沈月女士再次向顾远先生索要五十万,用于为其弟沈浩先生购买婚房支付首付。
顾远先生拒绝后,就发生了今天大家看到的这一幕。”
“对于沈建国先生和刘芳女士对我当事人名誉造成的恶劣影响,以及对远星科技公司正常运营的干扰,我们已经完成了所有证据的固定。”
说完,季阳拿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110吗?
我要报警。”
“地址是星光路远星科技大厦楼下。”
“有人在这里拉横幅、聚众闹事,对我方当事人进行人格侮辱和公开诽谤,涉嫌寻衅滋事罪和诽谤罪。”
“对,证据我们都有。
请你们尽快出警处理。”
季阳挂断电话。
沈建国和刘芳彻底傻了。
他们以为,闹一闹,顾远为了面子就会给钱。
他们从没想过,顾远会直接报警。
不到十分钟,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两名警察走了过来。
“谁报的警?”
季阳上前,递上自己的律师证。
“警察同志,是我。”
季阳将事情的经过和手里的证据全部递交。
警察看了看证据,又看了看还在发愣的沈建国和刘芳,表情严肃起来。
“沈建国,刘芳,你们的行为已经严重扰乱了公共秩序,请跟我们回派出所接受调查。”
刘芳终于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回地上。
“我不去!
我没犯法!
警察打人了!”
一名警察拿出了执法记录仪。
“我们全程录音录像,请你配合。
如果拒不配合,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另一个警察走向沈建国,拿下了他手里的横幅。
看着警察不容商量的脸,沈建国腿软了。
刘芳的撒泼打滚,在法律的威严面前,显得无比可笑。
最终,老两口被警察“请”上了警车。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季阳的团队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现场,向围观群众礼貌地表示感谢,并收回了那些文件。
人群渐渐散去,只是每个人离开时的表情,都带着一丝玩味。
顶楼,总裁办公室。
顾远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辆警车闪烁着灯光,缓缓驶离。
顾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季阳发来的消息。
“已处理干净。”
顾远拿起手机,回复了一个字。
“好。”
派出所,调解室。
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电流声。
“我们没错!
凭什么抓我们!
他顾远不孝敬我们,还有理了?”
刘芳拍着桌子,唾沫横飞。
旁边的沈建国埋着头,一言不发,手指却死死抠着裤缝。
负责调解的警察一脸疲惫。
“刘芳女士,你们在公共场所聚众闹事,已经扰乱了公共秩序。
现在是调解,不是审讯,希望你们能配合。”
季阳坐在对面,将一份文件推了过去。
“警察同志,这是我当事人的意思。
鉴于沈建国和刘芳的行为,已经对顾远先生的个人名誉和远星科技的公司形象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我们保留一切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什么意思?
你还要告我们?”
刘芳的嗓门又高了八度。
“这取决于你们接下来的态度。”
季阳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警察拿起文件看了看,又看看油盐不进的刘芳,知道这事没法善了。
“寻衅滋事,按规定是行政拘留五到十天。
念在你们是初犯,又是家庭纠纷,这次以批评教育为主。
但如果再有下次,绝不姑息。”
说完,警察看向季阳,带着一丝询问。
季阳点了下头。
“我们尊重警方的处理决定。”
刘芳一听不用被拘留,胆子又大了起来。
“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
顾远想甩了我们家,门都没有!
不给钱,我就让他身败名裂!”
沈建国终于抬起头,拽了刘芳一下,眼里全是怨毒。
半小时后,两人走出了派出所大门。
“就这么算了?
那五十万怎么办?
浩浩的婚房怎么办?”
刘芳不甘心地问。
沈建国回头看了一眼派出所的牌子,吐了口唾沫。
“他不是要脸吗?
我让他脸都不要!”
当天晚上。
网络世界,悄然掀起了一场风暴。
一篇名为《十亿总裁抛弃糟糠岳家,逼死岳父母,现代陈世美真实上演》的文章,开始在各大社交平台和论坛疯传。
文章用词极为煽情,将沈建国和刘芳塑造成一对为女儿幸福、为女婿事业卖房卖血的悲情父母。
“想当年,顾远还是个穷小子,我们老两口拿出全部积蓄,还把住了半辈子的老房子卖了,支持他创业……”
“如今他飞黄腾达,成了大老板,却嫌我们是累赘,一分钱都不给,还要把我们送进监狱……”
文章下面,还配着几张精心挑选的照片。
一张是顾远和沈月早年的合影,照片里顾远穿着朴素,笑容青涩。
另一张,是刘芳坐在远星科技楼下嚎啕大哭的特写,脸上满是“绝望”。
最后一张,是沈建国和刘芳走出派出所时,被“有心人”抓拍的背影,显得萧瑟又凄凉。
评论区彻底引爆。
“我靠!
这男的也太不是东西了!
典型的凤凰男!”
“远星科技?
就是那个做智能家居的?
马上卸载他家APP,抵制无良商家!”
“岳父母支持创业,现在有钱了就翻脸不认人?
这种人就该被钉在耻辱柱上!”
“心疼叔叔阿姨,女儿白养了。”
不明真相的网友,被这篇“小作文”彻底点燃了怒火。
远星科技的官方账号和顾远的个人社交账号,瞬间被愤怒的评论淹没。
公司的客服电话被打爆,全是进来骂人的。
第二天一早。
远星科技的股价开盘即跌,短短一小时,市值蒸发了近两个亿。
几个正在洽谈的重要合作方,也相继打来电话,委婉地表示需要“重新评估合作风险”。
公司创立以来最大的公关危机,来得猝不及防。
季阳的电话打进了总裁办公室。
“顾远,看到了吗?
这背后有专业推手,几十个营销号在同一时间段转发,话题直接冲上了热搜前三。”
顾远站在办公室里,看着屏幕上铺天盖地的谩骂,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查到源头了吗?”
“还在查,对方很谨慎。
不过,沈建国和刘芳肯定没这个脑子和资源。”
季阳的声音很沉。
“我知道。”
顾远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知道,这只是前菜。
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果然,下午三点。
一直沉默的沈月,更新了她的个人社交动态。
那是一篇手写的长文,字迹娟秀,却字字泣血。
《我的丈夫顾远,和我摇摇欲坠的婚姻》
“我和顾远结婚五年了。
这五年,我陪着他从一无所有,到创立远星科技。
我辞掉了自己喜欢的工作,成了他公司的行政,管着后勤和杂务,只为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我以为,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我以为,我们能成为彼此一生的依靠。”
“可是我错了。
当财富和地位将他包围,他就不再是那个会因为我一句话而高兴半天的顾远了。”
“他开始嫌弃我的父母,嫌弃我的弟弟,认为他们是拖累。
他忘了,当初最困难的时候,是我父母拿出养老钱,是我弟弟辍学打工,才让他撑过了最难的关头。”
“昨天,我的父母只是想为我弟弟的婚事求他帮帮忙,却被他叫来的律师和警察当成闹事者带走。
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
“我知道,他身边出现了很多比我更优秀、更漂亮的女人。
比如那位经常出现在他办公室的姜莱小姐,她是那么的独立、干练,是能在他事业上提供巨大帮助的投资人。
不像我,只是一个只会洗衣做饭的黄脸婆。”
“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顾远,如果你真的不爱了,请你告诉我。
不要用这种方式,来伤害我和我的家人。”
这篇长文,像一颗重磅炸弹,将本就沸腾的舆论彻底炸翻。
“妻子”的亲口证实,让所有之前还抱有怀疑的网友,彻底站到了顾远的对立面。
“卧槽!
原来还有出轨的瓜!
投资人?
我看是投资到床上去了吧!”
“这个沈月也太惨了,陪着男人吃苦,结果被一脚踹开。”
“姜莱?
是那个华创资本的姜莱吗?
长得是挺好看,没想到是小三。”
“渣男贱女,锁死!”
舆论的矛头,不仅指向了顾远,还将无辜的姜莱也卷了进来。
“顾远,这次麻烦了。”
季阳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凝重,“沈月的这篇长文,杀伤力太大了。
‘妻子’的身份,让她占据了天然的道德高地。
现在我们说什么,都会被当成是狡辩。”
顾远看着那篇手写长文的照片,目光停留在沈月娟秀的字迹上。
这些字,曾经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写下过无数鼓励他的话语。
如今,却成了刺向他心脏最锋利的刀。
公司的公关总监冲了进来,满头大汗。
“顾总!
启航科技那边刚刚宣布,他们的全新智能生态系统‘方舟’,将提前一个月发布!”
“他们还请了目前最火的明星代言,宣传语是‘方舟,给你最可靠的港湾’!”
“可靠的港湾……”顾远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嘴角忽然扯出一个冷冽的弧度。
他关掉沈月的长文,打开了远星科技的内部数据分析平台。
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一行行代码和数据流在屏幕上闪过。
季阳在电话那头安静地等着。
他知道,顾远没有被击垮。
这个男人,在面对绝境时,只会变得更加危险。
几分钟后,顾远停下了操作。
屏幕上,一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图谱被清晰地勾勒出来。
这次网络攻击中,所有活跃的营销大号,它们的资金来源、IP轨迹、历史业务,最终都通过数条隐秘的线路,指向了同一个名字。
启航科技。
而其中一条最关键的资金链,竟然和一个城东的地下钱庄有关。
就是半年前,沈月偷偷转走三十万的那个钱庄。
“季阳。”
顾远开口。
“我在。”
“沈建国和刘芳,只是枪。
沈月,是子弹。”
顾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平静。
“真正开枪的人,是启航科技。”
“他们以为这是家庭纠纷,是公关危机。
他们错了。”
顾远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这不是家事,这是战争。”
“通知法务部和公关部,准备反击。
第一步,起诉沈月,告她诽谤。”
电话那头的季阳愣了一下。
“告沈月?
现在这个舆论风口上?”
“对。”
顾远的声音不容置疑。
“我要让所有人看清楚,子弹是怎么被送到枪膛里的。”
“另外,把我们之前搜集到的,所有关于启航科技进行不正当商业竞争的黑料,全部整理好。”
“他们想借着我的家事,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那我就把他们的桌子,整个掀了。”
华创资本的会客室里,空气安静。
姜莱的助理送上两杯咖啡后,便带上门退了出去。
“姜总,这次的事,很抱歉。”
顾远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我的家事,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姜莱端起咖啡,动作没有一丝停顿。
“顾总,你约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对你的声誉造成了影响,道歉是应该的。”
姜莱放下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觉得,我是会在意网上那些流言蜚语的人?”
姜莱看着顾远,目光直接。
“华创投的是你的远星科技,是我看好你这个人。
如果这点风浪都经不起,那只能说明我投资失败。”
她的话,没有半点客套。
“现在,网络上骂我‘小三’,骂你‘渣男’。
这影响的不是我的声誉,是远星科技的股价,是‘方舟’系统发布前的市场信心。”
姜莱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所以,顾总,别说抱歉。
告诉我,你准备怎么赢。”
顾远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没有一句安慰,没有半点同情,只有对局势的分析和对结果的追问。
这才是投资人。
这才是能和他站在一起的伙伴。
“启航科技想用舆论淹死我,顺便为他们的山寨系统发布造势。”
顾远的声音平静。
“他们选错了战场。”
姜莱问:“需要华创做什么?”
“稳住其他投资人。
另外,我需要你帮我联系几家信得过的媒体。”
顾远说出自己的计划,“反击的时候,我需要能发出自己声音的渠道。”
“没问题。”
姜莱答应得干脆利落。
“这次危机,处理好了,就是一次最好的营销。”
姜莱站起身,“远星科技的股价,会比之前更高。
顾总,我很期待。”
她伸出手。
顾远握住。
“不会让你失望。”
离开华创资本,顾远坐进车里,拨通了季阳的电话。
“怎么样了?”
“律师函已经全部发出去了。”
季阳的声音传来,“一份给沈月,告她诽बरा谤。
一份给沈建国和刘芳,告他们寻衅滋事。
还有带头冲锋的那十二个营销大号,一个都跑不掉。”
“公司的声明呢?”
“法务和公关已经审核完毕,随时可以发。”
“发。”
顾远只说了一个字。
“现在发?”
季阳确认道,“舆论还在最高点,这时候发,会被骂得更惨。”
“就是要在这个时候发。”
顾远看着窗外,“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远星科技的态度。
谁敢伸手,就准备把手留下。”
“好,我马上安排。”
挂断电话不到三分钟,远星科技的官方微博,发布了一则措辞强硬的声明。
【关于近期网络上针对本公司创始人顾远先生及其家人的不实言论,远星科技特此声明如下:】
【一、网传所谓‘妻子长文’内容严重失实,已构成诽谤。
本公司已委托律师,正式向发布者沈月女士提起诉讼。
】
【二、部分网络用户及营销账号恶意捏造、散播谣言,对本公司及合作伙伴姜莱女士的声誉造成恶劣影响,本公司已完成证据固定,将追究其全部法律责任。
】
【三、法律不会向舆论低头,真相更不会被谎言掩盖。
】
【四、远星科技已就本次有组织、有预谋的网络攻击行为向警方报案,相信有关部门会给出公正的处理结果。
】
这份声明,像一桶汽油,浇进了熊熊燃烧的火堆里。
没有解释,没有卖惨,只有起诉和报警。
评论区瞬间炸裂。
“疯了吧?
老婆都出来锤了,还敢告老婆诽谤?”
“我见过横的,没见过这么横的!
这是要跟全体网友为敌啊!”
“牛啊!
这是我今年见过最刚的公关声明,没有之一!”
“坐等后续,我怎么感觉这事有反转?”
“远星科技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还是真的有底气?”
顾远关掉微博,不再理会网上的喧嚣。
他拨通了公司技术总监的内线电话。
“老周,查得怎么样了?”
“顾总,源头已经全部锁定了。”
周总监的声音有些激动,“这次下场的水军,主要来自三家网络公关公司。
我们顺着资金流向往上查,发现他们的钱,都来自几个注册在海外的空壳公司。”
“再往上呢?”
“再往上,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
周总监停顿了一下,“启航科技,市场部副总监的私人账户。”
“证据链完整吗?”
“非常完整。
转账记录,IP地址,操作日志,我们做了三重备份,他们赖不掉。”
“很好。”
顾远命令道,“把所有证据打包,一份发给季阳,一份发给警方。”
“明白!”
解决了水军的源头,顾远翻开通讯录,找到了几个许久没有联系的名字。
第一个电话,打给了王磊。
来源:小涵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