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圈里的男友终于肯给我个角色,经纪人:她打赌输了,早就接不了戏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30 10:58 1

摘要:我到现场时,看见彻夜未归的周予已经坐在主位后方,姿态像评审一样。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陪了周予第六个年头,他又把影后奖杯递给了新面孔。

他总对我说:“如许,再等等。”

下次一定把大奖留给你,下部戏就让你当女主……

二十岁那年,我愿意为他赌一个模糊的未来。

可现在,我已经二十八了。

喜欢和坚持早就在一次次等待里被耗光了。

我默默收拾好行李,决定放下追了半辈子的演员梦,也放下他。

周予,这次我真的不等了。

1

金像奖的聚光灯下。

周予念出白阮名字的那一刻,全场沸腾。

我慢慢放松了紧绷的肩膀,靠在椅背上。

听她站在台上,声音微颤地发表获奖感言。

这是我第六次陪跑。

也是和公司对赌协议的最后期限。

我的男友周予,作为评审团主席。

用一个决定性的高分,把白阮推上巅峰,把我打入谷底。

白阮走下台,第一件事是朝我走来。

「方老师,真没想到这种好事会轮到我……」

周予也走过来,手插在裤兜里,语气轻松:

「有才华还需要道歉吗?」

「方老师,下次机会留给新人吧。」

两人站在一起,笑容默契。

我死死盯着周予。

想从他眼神里看出一点心虚或犹豫。

但什么都没有。

他彻底忘了。

忘了毕业那年,他缺钱创业,我姥姥病危。

我跪着求公司签了七年对赌。

换来两笔救命资金。

这场我孤注一掷的赌局,被他轻描淡写的一个0.1分终结。

现实从不讲童话。

公司不会再给我十年,我姥姥也撑不到下一个周期。

所以周予,没有下次了。

我在镜头前默默后退一步。

扯了下嘴角。

「恭喜。伯乐和千里马,果然配对。」

2

周予心里闪过一丝微妙的不快。

明明是句恭喜,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格外扎耳。

他觉得,她最近确实有点沉不住气了。

刚有点成绩就急着往上爬。

可真正的荣誉,得靠实力挣,靠关系得来的东西能稳当多久?

等下次吧。

如果还有下次,一定要光明正大地颁给她。

想到这儿,他语气平缓地开口。

「方老师,庆功宴一起过去吧。」

「不用了。」

我轻声回绝:「想早点回去休息。」

我坐进车里。

靠在椅背上,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

还没到家,热搜又刷新了。

「周予新片女主定白阮」、「庆功宴当场签约」……

每条后面都挂着刺眼的“爆”字。

他筹备三年的冲奖项目。

就这么干脆利落地,交给了别人。

我要是真在场,估计连装体面都撑不住。

手机屏幕暗下来,照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算了,现在也没比那强多少。

刚退出热搜,周予的消息跳出来。

「今晚会很晚,别等我。」

我没回。

手指滑动,安静地翻着过去的聊天记录。

「在学校发现个天才!我一定要带她出来!」

「今天白阮团队买的热搜,别多想,我只是在教她演戏。」

「如许,演员需要曝光,你懂的吧。」

……

从一开始追问「她是谁」。

到后来争执「为什么选她」。

再到后来,我只是默默看他聊起她的一点一滴。

3

那天的记忆格外清晰。

白阮拍吊威戏时,脸蹭在钢丝上破了皮。

而我坚持不用替身,骑马那场戏直接摔下来,腿当场动不了。

两个拍摄组就隔着不到三百米的距离。

周予只发了句“没事吧”过来。

转头就陪白阮去了医院。

还在朋友圈急着问怎么才能不留疤。

底下有人评论,他一条条回复得特别认真。

可我们之间的聊天窗口,他一次都没点开过。

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七天。

拄着拐,硬是挪到了片场。

他正盯着监视器里白阮的脸部特写,看得入神。

我站到他身后,他头都没回,只说等会儿。

我就这么瘸着,在原地站了两个小时。

直到场务小跑过来,低声说:

“方老师,周导还在给白小姐对戏,估计还得一阵……”

我摇头。

“我再等等。”

他有点为难。

“您在这,他们容易分心。”

话没说完,我脚下一滑。

他赶紧伸手扶我。

动静大了,周予终于回头看了一眼。

眉头皱着,语气很冲。

“无关人员请离场。”

他的目光在我打着石膏的腿上停了一秒,嘴张了张,像是要说什么。

这时白阮喊他问戏,他立刻转了回去。

我明白,他等着我自己识趣地走。

等他收工,再顺手转我一份他给白阮写的表演心得,当作安慰。

现场明明是冬天的戏,空调冷风开得很猛。

那种冷,盖过了外面聒噪的蝉声。

我们近得能听见彼此呼吸。

却像隔着完全不同的时空。

我拉紧身上单薄的外套。

狼狈地、一瘸一拐地退出那个让我喘不过气的地方。

从学生时代到踏入行业,整整十年。

大概就是从那一刻开始。

我决定放下你了。

4

第二天,组委会邀请我参加幕后访谈直播。

长桌对谈的形式。

我到现场时,看见彻夜未归的周予已经坐在主位后方,姿态像评审一样。

“方小姐,你这次挺拼的。”

“但演戏嘛,用力过猛反而不好。”

不等我回应,他嘴角一扬,又顺口提起那个名字。

“白阮就不一样,天生适合演戏,拿捏分寸完全不费劲……”

我直视着他,胸口闷得发慌。

质问差点冲出口。

我想问,他知不知道我为了演好那个高原女人,在三千米海拔的太阳底下晒了多久,硬是晒出了满脸干裂和真实的红晕。

我想问,为什么白阮只是在人工雨里站了十分钟,就被夸“为艺术拼命”,而我做的这一切却叫“太过了”。

我想问,为什么别人都认可我,唯独他——我最亲近的人,总一次次否定我。

话到嘴边,突然想起上次吵架他说的:

“国内导演的顶尖水平就在你面前,如许,专业的事别跟我争。”

“承认自己不如别人,有那么难吗?”

每次因为白阮的事争执,最后出丑的总是我。

我压下情绪,什么也没说。

栏目组可能是看在我陪跑了五届的份上,才特意给我这个曝光机会。

可即便这样……

他还是能在本该属于我的时刻,反复拿白阮来压我。

“周老师,”

我轻声打断。

“您讲完了吗?我想去趟洗手间。”

这些年,我从不放过任何一次出镜机会。

这次却主动结束了对话。

他明显愣了一下。

中场休息时,周予在走廊拦住我,语气带着不满。

“好不容易给你争取的机会,怎么聊两句就走了?”

“你应该多讲讲表演经验,再谈谈对年轻演员的看法……这样对大家都好。”

哦,明白了。

白阮拿奖争议太大。

需要我这个资历老的“第二名”出来捧场,帮她稳住风评。

我抬头看他。

“周导考虑得真周到。”

“可我这种常年第二的人,哪有资格点评冠军呢?”

他盯着我走远。

你看,我们之间,连一句软话都显得多余。

5

周予新戏的角色,多少人挤破头想抢,你就不能张个嘴求他吗?

李姐按住我翻剧本的手。

我下意识点亮手机屏幕。

从那次采访后,周予就没再回过我消息。

他的新项目什么时候启动选角,我竟然完全不知道。

“……算了吧。”

李姐呼吸急促。

“算了?上部戏你在高原拍到脱皮,最后拿奖了吗?”

“他转头就给了别人!他欠你的!”

我抿了抿唇。

不是没试过争取。

他第一部爆红的青春片,

是我们挤在出租屋,吃着泡面一句句改出来的。

剧本里全是我们的影子。

可女主角官宣那天,不是我。

周予甚至不敢直视我。

“如许,我怕你演不好自己的故事。”

他总有借口:演技僵硬、火候不够;太有攻击性、不够电影感……

我也想反驳。

他当着整个剧组的面冷笑。

“方老师,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查无此人,是你懂还是我懂?”

“你该想想,自己到底适不适合这行。”

被最亲近的人当众否定。

那种难堪,一次就足够了。

我看着李姐,语气平静地重复周予的话。

“在片场熬了这么多年,也没出什么成绩。”

“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当演员。”

追梦这些年,

一直觉得只要不死,就不算失败。

可这句话说出口的那一刻,

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了。

不是难过,是轻松。

6

解约办得干脆利落。

公司从签下合同那刻起,就盘算好了我能带来的全部价值。

我按约定把各项资源逐一交接清楚。

推开公司大门的瞬间,手机震动了一下。

姥姥发了条消息过来。

“闺女真厉害,我又在抖音刷到你啦!”

后面还跟了个她刚学着用的笑脸表情。

姥姥不识字,

会的那几个字还是我小时候手把手教的。

所以她用手写输入法,总会出现些有趣的错别字。

比如她说又看了我的“新剧”,夸“大明星”真好看!

在外打拼这些年,我只报喜不报忧。

最常对她说的一句就是:“忙完这阵就回来。”

可那些奖项、名气、还有周予,我拼命抓住的东西,最终全都成了泡影。

只有她,在那个偏远的小村子里,

始终觉得我是最了不起的存在。

城市里灯火通明,而她的那盏灯,一直为我亮着。

我抬起头,用力吸了口气。

转身买了最近一班回家的机票。

7

临走前,朋友喊我聚一下,说在场的都是圈里的大人物。

我答应了。

这些年没让李姐接到什么好项目,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想趁机会帮她多搭上线。

服务员在前面带路。

我顺手帮他扶住门框。

包厢里,朋友正开着玩笑。

“方老师这次演得那么拼,你评分还压着,你有没有良心啊?”

周予的语气懒懒的,带着点笑。

“不行就是不行,总不能因为熟就给高分。”

也有人替我打圆场。

“但她这几年确实进步挺明显的……”

“还是差点。”

周予说得轻描淡写。

“等她不再演那些千篇一律的角色再说吧。”

或许被他否定得太多次,我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平静地听完。

推门进去。

挑了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饭局上,我主动跟几个熟识的制片人聊天,认真介绍李姐团队的专业能力。

一位导演挺风趣,夸我在上部剧里处理角色冲突的方式很自然,逗得我笑了好几回。

全程,周予的目光时不时扫过来。

散场时,他把我从人群里拽出来,直接塞进他的车。

“当着自家男人的面,跟别人聊那么热乎?”

“就是谈点工作。”

我伸手想开车门。

他手撑在我头顶上方,把我困在角落。

酒味混着香水味扑面而来,让我有点反胃。

“方如许,这圈子里,还有什么事是你男人搞不定的?”

“非得你亲自去求人?”

我盯着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周予从来瞧不上我身边的人。

李姐当年为我争他剧组的角色,喝到住院,他也没多看一眼。

“不想拿你的关系去办事。”

我侧头躲开他的气息。

其实刚才那导演已经私下给了我两个靠谱的合作机会。

周予扯了扯领带。

“如许,”他语气软了些,“我这边有个品牌……”

手机突然响了,是李姐的回复。

我打断他,推门下车。

“周导,”

我站在路边,风吹散了闷气。

“方向不一样,我自己能走。”

8

和李姐聊到天亮,差点错过航班。

赶回住处拿行李。

门一开,是白阮。

她穿着宽大的白衬衫,下摆盖不住光着的腿。

一脸意外。

“如许姐,你咋来了?”

“以为是外卖到了……”

她双手搭在门框上,站得随意又自在。

我没那么大度,笑不出来。

“至少在你和周予确定关系前,你没资格问我在哪。”

我侧身挤过她肩膀,直接进屋。

抓起行李,转身就走。

主卧里周予还在睡。

最后一点想告别的念头,也熄了。

飞机爬升时,我关了手机,接过空乘给的薄毯。

窗外云海翻腾。

像极了这些年纠缠不清的感情。

好在,云总会散。

我拉下眼罩。

突然特别想喝姥姥熬的红枣土鸡汤。

9

周予半梦半醒,好像听见了方如许的声音。

于是当身边床垫轻轻塌陷时,他下意识伸手抱住人,含糊地开口。

“如许,我想喝粥。”

怀里的人身体一僵。

随即轻笑一声,“张嘴。”

一勺温热的粥递到嘴边。

海鲜味混着宿醉的不适猛地涌上喉咙。

不是平时那碗暖胃的小米粥。

也没有那句熟悉的抱怨:

“又喝酒,不要胃了是吧?”

他挣扎着睁开眼。

对上白阮笑意盈盈的脸。

她身上套着那件方如许给他挑的白衬衫。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你怎么在我家?”

“来取剧本啊,我找你助理拿的钥匙。”

她抬手指了指窗外。

“下雨把衣服淋湿了,就顺手拿了件你的。”

“以前拍戏条件差,不也挤过一张床吗,至于这么紧张?”

周予皱眉起身,直接走向衣柜。

“柜子里不是有你的衣服?”

打开柜门的瞬间,他呼吸一顿。

他的衣物整整齐齐,可方如许的却一件都没留下。

她总说。

不能公开露面已经够遗憾了。

所以要把爱藏进日常的每个细节里。

情侣拖鞋、同款水杯,还有挨在一起挂着的衣服。

此刻白阮脚上正踩着那双情侣拖鞋。

而属于方如许的一切,全都消失了。

他抓起手机拨通如许的号码。

关机。

“刚才……”

白阮从没见过他这么难看的表情,小声补了一句:

“如许姐提着箱子走了,说是要赶飞机。”

“哦。”

他想起昨晚包间里,她和那个新锐导演聊得火热的样子。

应该是进组了吧。

他语气淡淡地应了句。

心里却忽然空了一块。

最近总是这样心神不宁,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溜走。

10

新项目刚启动就乱成一锅粥。

女二突然出事被带走,整个组都慌了神。

副导演试探着说:“要不找下方如许?角色挺适合她,听说她最近没接活。”

周予本能想用“关系敏感”当借口拦下。

可话卡在喉咙里。

他猛地发现,自己竟完全不知道她近况。

这几个月她去了哪儿?人间蒸发?连条消息都不发?

他觉得她肯定还在为上次的奖闹情绪,等他低头哄。

无所谓,给个台阶她就会回来,她向来吃这套。

他冷笑一下,终于松口。

“联系看看。”

工作人员拨通电话,开了外放。

“方小姐,周导这边有个角色,您有兴趣试镜吗?”

那边声音很轻,却透着距离感。

“谢谢,不用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周予心里突然窜起一股火。

一把抢过手机。

“方如许,现在连我的戏都敢推?长本事了?你到底想怎样?翅膀硬了是吧?”

质问一口气砸过去。

对方沉默了几秒。

背景有机械运转的噪音。

“没想怎样……周予,我不演戏了。”

“你还有事吗?我这边赶工。”

电话直接挂断。

忙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脸色难看,马上打给李姐。

这次接得飞快。

这才对,这才是对他该有的态度。

“如许档期怎么回事?别拿‘不演了’这种话搪塞我,演戏是她的全部!我这儿有个本子……”

李姐在那头停顿了一下。

“周导,当初那个对赌合约,不是您陪她一起签的吗?”

“输了,就得退出圈子。”

“她回老家都三个月了……”

李姐语气有点不敢信。

“她……没跟您提过?”

11

新项目刚启动就乱成一锅粥。

女二突然出事被带走,整个组都慌了神。

周予本能想用“关系敏感”当借口拦下。

可话卡在喉咙里。

他猛地发现,自己竟完全不知道她近况。

他冷笑一下,终于松口。

“联系看看。”

工作人员拨通电话,开了外放。

那边声音很轻,却透着距离感。

“谢谢,不用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周予心里突然窜起一股火。

一把抢过手机。

质问一口气砸过去。

对方沉默了几秒。

背景有机械运转的噪音。

“没想怎样……周予,我不演戏了。”

“你还有事吗?我这边赶工。”

电话直接挂断。

忙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脸色难看,马上打给李姐。

这次接得飞快。

这才对,这才是对他该有的态度。

李姐在那头停顿了一下。

“输了,就得退出圈子。”

“她回老家都三个月了……”

李姐语气有点不敢信。

“她……没跟您提过?”

12

老家的阳光很干净,和城里不一样,带着草木的清新。

回来三个月了。

碰上雨季,青苹果没来得及摘,烂在枝头,空气里全是发酸的甜味。

我拿着蒲扇站在果园边上。

看见许州正对着手机磕磕巴巴地直播。

他穿着褪色的工装裤,裤脚还沾着泥,皮肤被晒成健康的麦色。

还是老样子,说话特别认真。

「这品种特别甜……你们看我咬一口试试。」

我搜到他的直播间,观众数:2。

随手打赏了个墨镜,顺便买了箱苹果。

他激动得跳了段乱七八糟的舞。

五点半准时关播。

我默默跟在他后面。

看他蹲着打包发货。

背心贴出结实的肩背线条。

和我平时接触的男演员完全不是一种感觉。

仔细挑走有划痕、破皮的果子,只留最好的装箱。

我捡起一颗有点小瑕疵的,在衣服上蹭了蹭。

「扔了多可惜。」

许州回头看到我,咧嘴一笑。

「哟,今天终于肯出门了?」

我嚼着苹果,含糊地嗯了声。

伸手想去搬他刚封好的那箱。

他一把护住,小臂绷紧,青筋微起。

像小时候护着他那包辣条一样。

「都读完博士了,怎么还这么较真?」

他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上的随便吃,这箱是要寄给客户的……」

「哦——」

我拖着声音:「所以我只能吃地上的?」

见我又要伸手,他耳朵都红了。

直到我亮出订单页面。

「看清楚,买家就是我!」

许州轻松地扛起苹果箱,和我并排走在乡间小路上。

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他把村里老人的地都接了过来,技术没问题,就是卖不动。

「这样,」我晃了晃手里的蒲扇,「你承包我一年水果,我帮你推广。」

「真的?」他眼睛一亮,又狐疑地看着我:「方大明星现在有空搞这个?」

蒲扇轻轻拍上他肩膀。

「许博士,我不拍戏了,太累了。」

「不干了?」

他笑出声。

「你小时候可拽了,天天说要拿奥斯卡,还得请我吃辣条!」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回到了小时候。

13

我重新注册了个账号。

从生活日常的vlog开始更新。

拍姥姥打理菜园、摘果子的片段,意外吸引了不少粉丝。

直到那条熬枇杷膏的视频突然火了,我顺势开了直播。

镜头里,我系着围裙,一边搅拌锅里的糖浆,一边和网友聊天。

「姐姐不拍戏了?」

「嗯,现在退休啦。」

「回归田园生活?」

「对,像陶渊明那样,不喜欢太复杂的日子……」

弹幕忽然跑偏。

许州扛着木头从院子里走过,阳光下肌肉线条分明。

【姐夫身材绝了,难怪姐姐这些年零绯闻,原来是喜欢这种类型的……】

「咳咳,枇杷太浓,呛到了,大家吃东西别分心!」

刚想继续,镜头一晃,扫到了院外那个熟悉的人影。

周予。

他站在老槐树下,一身西装格格不入。

死死盯着我和许州之间自然的互动。

眼神全是错愕和慌乱。

我没多看一眼。

继续对着镜头微笑。

「宝宝们,评论区扣1送枇杷膏哦。」

十二点准时结束直播。

姥姥今天摘了新鲜蔬菜,切了土猪肉,准备了火锅。

「这位是?」

她擦擦手,看向周予。

我抢在他开口前说:

「同事。」

周予猛地站起来,椅子划出刺耳的声音。

他紧张地开口:「阿姨,我来帮您忙。」

「哪能让客人动手。」姥姥笑着朝厨房喊,「许州,出来搭把手!」

许州系着围裙走出来,顺手接过汤勺,还给姥姥揉了揉肩。

周予的手僵在半空。

看着这熟悉的场景,想起很久以前。

他和如许刚在北京安顿下来。

她接姥姥过来住几天,他却因为工作连面都没露。

最后那天晚上,她低声求他:

「周予,回来吃顿饭吧,姥姥想见你。」

他随口应付:「等有空再说。」

如今他主动想帮忙。

身份却只是个外人,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

而那份他曾忽略的亲密,此刻让他无比羡慕。

周予脸色一点点发白。

我坐在炉边,饿得胃疼。

许州熟练地把碗递到我手里,里面是烫好晾凉的青菜。

「先吃菜,再吃肉,最后加点主食,对吧?」

他笑着看我。

我点点头,清脆的菜叶在嘴里嚼出汁水。

周予一直没动筷子。

「不吃?」

我抬头问他。

「镇上餐馆还没关门。」

他喉结动了动。

「如许,我是来谈正事的。」

「你说。」

「回来拍戏吧,大家都说,这个角色非你不可。」

我放下筷子。

许州安静地夹了片肉进我碗里,像在等我的回应。

「我说过了,我不演了。」

「别任性,」他身体前倾,「我知道之前的事,现在我有能力了,可以给你成立工作室,资源全给你最好的……」

热气在我们之间升腾。

「不是钱的问题,我只是不想再过那种日子。」

「怎么可能?」他声音突然提高,「演戏是你最想要的东西!」

「曾经是。」

「周予,人会变的。实现不了的梦想,我选择放下了。」

停了一下,我轻声说:

「就像我们说好一起拿奖,最后也只有你一个人站上了领奖台。」

他死死盯着我,好像还在找一丝挽回的可能。

锅里的汤还在翻滚。

他推开椅子起身:「我明天再来。」

姥姥端着糖饼走出来。

「你同事怎么不吃就走了?」

我咬了一口,糖浆在嘴里化开。

「别管他,吃不惯这儿的粗茶淡饭。」

14

昨晚吃多了点。

想活动一下身体,做点有氧。

就去隔壁帮老爷爷剁猪食。

脆生生的瓜果扔上案板,我一刀下去干脆利落。

直播间的弹幕飘过一句:

「还以为女明星娇气得很,这架势比我都熟练。」

我回了个笑。

「这算什么。」

刀切进南瓜的瞬间。

脑子里突然闪回最穷那会儿。

二十岁,把梦想先放一边。

从跑龙套的小透明,变成给周予撑起生活的盒饭妹。

每天天没亮就得起床买菜、洗菜、炒菜,再骑三轮车去工地卖十块钱一份的快餐。

一单挣两块。

那时候最爱边颠锅边喊:

「周予,等你红了,必须把我捧成大明星。」

他攥着皱巴巴的零钱。

总是红着眼把我搂紧,一个劲儿点头答应。

后来他真成了人人羡慕的天才导演。

而我,在他背后默默熬了六年。

刀停在半空。

周予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面前。

隔着一地切好的瓜果。

我们都想起那个在厨房油烟里抱在一起的冬天。

他弯腰捡起滚远的南瓜。

声音有点抖。

「如许,我会弥补你的。」

我和许州打算做个叫“云上果园”的直播号,得进山找合适的拍摄地点。

周予非要跟着,山路陡又难走,他很快喘得厉害。

许州看他快站不稳,伸手扶了一把。

「兄弟,路太滑,要不我背你一段?」

周予狠狠甩开他的手,几乎是憋着一口气说:「不用。」

「别管他。」

我自然地走到许州旁边,递出水壶:「喝点水吧。」

许州接过去仰头喝水,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他起伏的喉结上跳跃。

我演过那么多硬汉角色。

怎么以前没发现,男人流汗的样子……其实也挺吸引人。

那一秒很静。

我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还有风穿过树林的声音。

周予僵在原地,盯着我们之间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

一句话也说不出。

中午在溪边歇脚,许州往前探路去了。

我刚坐上一块平石头,周予就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摊开在石面上。

「新公司注册好了,股份全在你名下。」

「这是我能给的全部了,可以吗?如许。」

他说话的语气近乎恳求。

我差点笑出来。

曾经拼了命都够不到的东西,现在放弃之后反而轻易送上门。

「这条件确实够好。」

「可惜啊。」

我轻轻推开那些纸。

可惜我不当演员了。

也不想再留他在身边。

他固执地站在原地,像过去每次等着我低头妥协。

我有点烦了。

「非得我说得太清楚吗?」

我抬头直视他。

「我现在,真的不喜欢你了,周予。」

他身子晃了一下,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许州回来,朝我伸出手。

「前面那块地我看过了,不错,带你去看看。」

我握住他的手,借力跳上高处的台阶。

身后周予好像还在说什么。

我没再回头听。

15

周予跟在我们后面,一整个下午都像丢了魂。

我指挥着许州,笨拙地拍些镜头素材。

顺手摘了点野果,还拿草茎编了个小环,套在他头上。

下山时天突然阴了。

远处闷雷滚动。

我和许州立刻意识到得马上离开河谷。

「快走,要发水了!」

许州拽着我往高处跑。

周予却僵在原地,死死盯着岩缝里的背包。

「合同和资料全在里面——」

话没说完,上游的积水轰然冲下,转眼吞没了河滩。

周予被围在一块孤立的石头上。

水流不断撞击着他脚下的石面。

他居然还想伸手去够那个包。

许州皱眉,把我安置好,迅速把救援绳绑在树上,冲进水里。

就在他把绳圈甩向周予的刹那,周予脚下的石头裂开塌陷。

许州猛力将他推回岸边,自己却被水流猛地卷走,瞬间消失在浑浊的浪中。

……那个总对我笑的人不见了。

心口猛地一紧。

我转身就要往下跳。

周予从泥里爬起来,拼尽全力拉住我。

「你疯了!」

我狠狠甩开他,嗓子发哑。

「都怪你!他要是出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沿着河岸跌跌撞撞往下找。

一遍遍喊许州的名字,指甲在扒树枝时翻了也没察觉。

最后在下游的浅滩看见他。

他靠在石头上,衣服撕得破烂。

手里还攥着周予那个包。

「不要命了?」

我声音发抖,冲过去拉他。

他抹了把脸,露出熟悉的笑。

「总觉得你那么亮……不该错过任何一次机会。」

我扑过去抱住他,全身都在抖。

我们互相搀着往回走。

周予正被放牛的老人从泥里拉出来。

他想追上来,差点又被冲走。

路过我身边时,他停住,低声问:

「如果刚才被冲走的是我……你也会这样吗?」

雨像帘子一样落下来,我只把许州的手臂攥得更紧。

会吗?

我大概会让他等等。

等我找人来救他。

16

我和许州一起经历山洪后,关系明显不一样了。

周予看在眼里,像被细针反复扎着,整晚整晚睡不着。

那天姥姥一个人在院子里晒太阳,他拎着补品走过去。

「姥姥,我……」

「孩子,」

姥姥睁开眼,轻轻拍了拍身旁的木凳。

「过来坐。」

他僵硬地坐下,还没说话,姥姥先开了口。

「如许在外面那些年,多亏你照应。」

周予喉咙发紧,声音有点哑。

「……其实是她一直在照顾我。」

「这丫头从小就倔。」

姥姥望着远处的山。

「打电话总说高兴的事,还提过有个姓周的帮衬她,让她在大城市不那么孤单……」

周予听着,心里却明白得很。

她在圈子里站稳脚跟,跟他根本没关系。

他知道她有多拼命。

动作戏自己上,不靠替身,熬夜写角色分析,一帧一帧拆解经典表演,为一句台词练上百遍……

全靠自己拼出了好口碑。

可她很久都没再提要演他的戏。

他们不知从哪开始陷入一种僵局。

她越努力,就越想获得他的肯定;而他每多认可一次,就越像在打自己的脸。

他们之间,早就不只是爱或不爱,而是谁对谁错的拉锯战。

偏偏这场拉锯,发生在最亲密的关系里,所以格外难解。

除非……

除非有人先低头。

周予手指攥紧。

姥姥看向院子里正和许州嬉笑的孙女。

「你们俩都太要强,心事又重,凑一起太累。」

「许州不一样,」姥姥眼角泛起笑意。

「他心大,不计较,如许和他在一起,才是真的放松。」

姥姥慢慢站起来,挎上菜篮:

「勉强不来的事,孩子。」

在他们这段关系里,是她先放了手。

放弃了梦想,爱情,还有十年的青春。

可为什么,现在最痛苦的人反而是他?

周予独自坐在木凳上。

看着姥姥缓缓走向那两个人。

许州正把刚摘的野花轻轻插进如许的发间,淡紫色的小花瓣在阳光下微微晃动。

没有奢侈品,没有闪光灯,

她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

那一刻,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地下室那间狭小的厨房里,她边做饭边哼歌的样子。

后来,她的笑里多了讨好和小心翼翼。

再后来,连那样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足够成功,她就会一直留下。

哪怕现在,他仍有无数办法能把她拉回身边。

可然后呢?

她不会开心。

他做不到。

17

周予在村子里留了下来。

但不再插手我和许州的日常。

他只是安静地拍着,镜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拍姥姥清晨提着饲料喂鸡,拍许州带孩子们认庄稼,拍我躺在果树下戴着草帽打盹。

后来这些画面被他剪成一部二十分钟的短片。

画面明明温暖,片名却叫《遗憾》。

没有解说词,只有山风刮过果园的声响,和姥姥哼的旧调子。

片子拿了个纪录片奖项。

短片火了之后,我和许州那个原本不温不火的账号突然爆单,每天忙得团团转。

周予把所有收入都留给了村里。

走之前,他把一张银行卡放在石桌上。

“快和许州办婚礼了吧?”

看我皱眉,他又低声说。

“是你陪我走到现在,我所有的成绩,一半是你的。”

“当添妆礼。”

我和许州结婚那天,小院贴满了喜字。

许州说,他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好像看到了周予。

等我跑过去时。

树下只放了一盆芍药。

毕业那年,我在阴暗的地下室里,唯一朝南的窗台上。

种了一株叫「藏珠」的芍药。

我说这花代表有才华的人低调内敛,不张扬。

后来他确实功成名就,也算没辜负这个名字。

可芍药还有个别名,叫「将离」。

如果当初,如果后来……

风吹过树梢,槐花落了一地。

可惜没有如果。

来源:霜霜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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