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挂断电话,温颜轻轻扯动唇角,那笑容中夹杂着一抹难以言喻的苦涩,恍若隔世之感油然而生。她心中暗自思量:若是在往昔,有人告知她,会与一个相识不过半载的男子共结连理,她定会嗤之以鼻,觉得荒谬至极。
“阿颜,你真的确定要在七号那天,与我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吗?”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
“确定无疑。”温颜的回答简洁而坚定,仿佛是在对自己十二年的痴恋做一个最后的告别。
“好,七号那天,待我在新西兰处理完事务,便即刻归来迎娶你。”他的承诺,如同春风拂过心田,却再也无法激起她心中的涟漪。
挂断电话,温颜轻轻扯动唇角,那笑容中夹杂着一抹难以言喻的苦涩,恍若隔世之感油然而生。她心中暗自思量:若是在往昔,有人告知她,会与一个相识不过半载的男子共结连理,她定会嗤之以鼻,觉得荒谬至极。
毕竟,众人皆知,她此生最大的梦想,便是嫁给那个她默默喜欢了十二年的青梅竹马——付之珩。然而,世事无常,如今她却要割舍这份长达十二年的深情,转而嫁给另一个男子……
挂断电话后,温颜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思绪万千。与此同时,电视机前的新闻直播正播放着付氏集团总裁付之珩的采访。
画面中的付之珩,身着一袭定制西装,身姿挺拔,英俊非凡,那双桃花眼仿佛能勾人心魄,总给人一种深情款款的错觉。
记者面带微笑,打趣道:“如今,关于付氏集团的企业蓝图,我们已悉数提问完毕,不知付总是否方便回答一些私人问题?您英俊多金,无疑是众多女性心目中的理想伴侣,我谨代表广大女同胞,八卦一下。”
付之珩绅士般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尽管问吧。”
“据说,付总前段时间订购了江南水院的别墅,还在上个月的拍卖会上,以高价拍下了一颗十克拉的蓝钻,寓意‘爱你永恒’,这是否意味着付总好事将近了呢?”记者的话音刚落,现场便陷入了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期待着付之珩的回答。
付之珩没有丝毫犹豫,坦然道:“是,有一个女孩儿,她曾将她的青春都倾注在我身上,我曾承诺过她,在她三十岁之前,一定会娶她为妻。七天后,她便正好三十岁了,我不想让她再继续等待下去。”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瞬间掀起了一阵轰动与热议,迅速登上了热搜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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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王老五付之珩,婚期竟就在七天后#
与付之珩结婚相关的话题,都出现了一个醒目的“爆”字,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这一喜讯。
而付之珩即将结婚的消息一曝出,温颜曾经的好友们纷纷发来消息,祝贺她终于得偿所愿。毕竟,她曾与付之珩开玩笑说:“我只等你到三十岁,三十岁后,你要是还不娶我,我就不要你了……”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付之珩要娶的,并非是她。
温颜的父母与付之珩的父母是邻居,两人自小便一同长大,青梅竹马,她更是喜欢了他整整十二年。
温颜究竟有多喜欢付之珩呢?
高考时,因为付之珩的一句话,她便毅然放弃了保送清华的机会,陪他一同去念他心仪的国防大学。
毕业后,因为付之珩想要创业,她便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年薪三十万的工作,陪他一起白手起家,共同奋斗。
她在付之珩身上整整消磨了十二年的青春与热情,她坚信真爱能够抵挡万难,能够跨越一切障碍。
然而,直至半个月前,她偶然发现付之珩订购的别墅、拍卖的蓝钻,都赠与了一个名叫‘叶熙’的女人,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这十二年来所付出的真心与努力,竟是如此可笑与不值。
七天后,便是她三十岁的生日。而付之珩想要娶的,却并非是她。因此,她也不打算再继续在付之珩身上耗下去了,她想要开始新的生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付之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作为陪付之珩白手起家的助理,温颜一手包办了他的生活琐事,从日常起居到工作文件,无一不亲力亲为。
两人形影不离,为了方便工作,温颜甚至搬来与他一同居住。此时此刻,温颜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用平板挑选着七天后她婚礼的婚纱款式,一边与人打电话沟通着细节。
应酬归来的男人见温颜没有主动迎接自己,也没有为自己拿换下来的外套,反而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心中不免有几分诧异与不悦。
然而,他还是依稀捕捉到了“婚纱”、“婚礼”这几个字眼,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不安。
付之珩站在玄关处,微微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有些不耐烦,忍不住提醒温颜道:“你在干什么?没看见我回来了吗?”
温颜放下手机,掀起眼皮睨了付之珩一眼,随即淡淡道:“没干什么,我知道你回来了。”
男人闻言,眉眼间染上了一抹不悦,继而理所应当地脱下外套递给温颜。他已经习惯了温颜的照顾与顺从,之前他一回家,温颜就会主动接过衣服去洗。
可如今,温颜却神色淡淡地拒绝了:“洗衣机就在那,你想洗可以自己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洗。”
温颜一向乖顺听话,也从来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突如其来的拒绝让付之珩那双带着几分醉意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探究地看向温颜。
他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悄然发生了变化。然而,温颜却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流露出来。
付之珩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高定的衣服必须要手洗。”
“那就送去洗衣店。”温颜的回答依旧冷淡而坚决。
接二连三的吃瘪让付之珩的怒气值飙升,他燥郁地扯了扯领带,语气也冷了下来:“你今天是发哪门子神经?”
温颜张了张唇,觉得与他争执无趣且无意义,其他又没什么好说的,索性直接回了房间,将一切喧嚣与纷扰都隔绝在了门外。
进入房间后,温颜听到付之珩似乎在门外跟谁打电话。她本不想理会,奈何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差,她只是漏了条门缝,付之珩的声音便清清楚楚地从门外传了进来。
付之珩温润的嗓音中透着一股高不可攀的傲慢与不屑:“我刚才回家,发现温颜已经在挑婚纱了,她是不是看到直播采访,觉得我会在三十岁娶她啊?”
“我说那些不过是为了应付记者罢了,不过我答应熙熙七天后要娶她倒是真的。”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问付之珩为什么不告诉温颜真相。付之珩冷笑一声,英俊的脸庞在讥嘲声中更显薄情与冷漠:
“用了十几年的免费保姆,你舍得随意就丢弃吗?真要丢弃,那也等到七天后我和熙熙结婚再说。”
“万一温颜发现了怎么办?”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些担忧。
付之珩哼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我瞒得很好,她发现不了的。再说就算她发现了那又能怎么样?她那么喜欢我,我勾勾手指就能哄好的舔狗,能闹到哪去?”
“我跟你说啊,你现在可别说漏嘴……”
后面的话温颜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她回了房,只觉得一颗心像是泡在了寒潭中,冰冷刺骨,疼痛难忍。原来,她在付之珩心里,不过是一个勾勾手指就能哄好的舔狗罢了。
只怪自己没有早早看清他的真面目,明知他不会娶自己,还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追了十二年。这十二年里,她跟他表白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次,每一次都被他用各种理由拒绝。
其实每一次,他在拒绝自己的时候,她就应该明白,他不爱自己,更不会娶自己。幸而,她这个舔狗早就觉悟了,不再痴迷于这段无望的感情。
还有七天,她就会彻底离开他,嫁给别人,开始新的生活……
翌日,温颜打算去公司提交离职申请,她想要彻底告别过去,迎接属于自己的新未来。
当初,付之珩从校园毕业之后,豪情满怀地宣称要投身创业浪潮。然而,身边的人却无一看好他的这一决定,觉得他不过是在异想天开。可付之珩哪肯轻易放弃,他竟拉着温颜,满心期待地让她成为自己创业路上的助力。
他目光坚定地凝视着温颜,语气笃定地许下承诺:“颜颜,你放心,等我做出一番业绩,必定好好补偿你。”彼时,在他那信誓旦旦的保证下,温颜内心虽有犹豫,但想到对他的信任与爱意,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放弃了那份年薪高达三十万的高薪工作。她心里想着,为了他,一切都值得。
付之珩创业初期,可谓是困难重重,首当其冲的便是没有启动资金。温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四处奔波,不辞辛劳地帮他拉资金。每一次被人拒绝,她心里都有些失落,但一想到付之珩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便又鼓起勇气继续前行。
不仅如此,没人愿意给付之珩项目做,温颜又马不停蹄地帮他四处拉项目。她穿梭在各个商务场合,陪着笑脸,说着好话,只为了能给付之珩争取到哪怕一个微小的机会。她陪着付之珩从白手起家,一路摸爬滚打,历经无数艰辛,终于让他身家上亿。可令人心寒的是,直到如今,她依旧只是他身边一个月薪仅仅八千的助理。
曾经,温颜满心欢喜地喜欢着付之珩,所以她甘愿守着这份微薄的薪水,默默地待在他身边。她觉得,只要能陪在他身边,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成功,自己付出再多都无所谓。然而,如今她已然决定放弃这段感情,准备嫁给他人,开启新的生活,那这个月薪八千的助理职位,对她来说,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温颜神色平静地来到总裁办公室,熟练地打印好离职申请,然后拿着文件去找付之珩签字。她的步伐沉稳,内心却五味杂陈,既有对过去付出的感慨,也有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签字之前,付之珩或许察觉到自己昨天对温颜说话的态度过于冲撞,心中有些愧疚,便忽然朝温颜扔过去一个小礼盒,漫不经心地说道:“喏,过几天你生日,提前送你的。”
温颜微微一怔,随即伸手接过付之珩递来的礼盒,动作优雅地打开。当她看到里面是一条金色的项链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要是放在从前,面对这份礼物,她一定会欣喜若狂,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然而如今,她的内心却如同一潭平静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澜。因为她心里清楚,这条项链不过是付之珩在五千万拍下的蓝钻时附赠的物品罢了。在他的眼里,自己似乎只配戴这样的赠品,就像一只忠诚的狗,主人随便赏块骨头,就会高兴得摇尾乞怜。
付之珩满心以为温颜看到这份礼物会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他嘴角微微上扬,期待着温颜那惊喜的表情。可没想到,温颜脸上却什么情绪也没有,依旧平静如水。温颜这两天奇怪的变化让付之珩不禁拧起了眉头,他正要开口询问,温颜却神色淡然地将离职协议递到他面前,说道:“有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或许是对温颜太过信任,付之珩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合同,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毫不犹豫地在文件中签好了自己的名字。可就在温颜拿着协议书准备转身离开之时,付之珩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忍不住出声问温颜道:“你刚才给我签的是什么?”
温颜不想跟他过多解释,只是随意地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就是一些普通协议。”
“哦,对了,这两天我要休假不来公司了。”温颜补充道,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毕竟她离职了,自然也无需再来公司了。
“好的。”付之珩想也没想,立马点了点头。他心里其实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并不想让温颜经常碰见他养在公司的正牌未婚妻,以免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随即,付之珩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嘱咐道:“你休完假记得赶紧回来,公司还有一堆大项目,等着你帮我去谈……”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理所当然,仿佛温颜天生就该为他卖命。
温颜轻嗯一声,声音轻柔却透着坚定。付之珩不知道的是,这次离职,温颜永远不会再回公司了。当了他这么多年的助理,她早已疲惫至极,身心俱疲,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而沉重。
温颜转身离开,她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却又无比决绝。走到前台时,却刚好碰到付之珩未来的妻子兼公司前台叶熙。此时的叶熙被一堆同事围在中央,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叶熙正得意地举着白嫩的右手,炫耀道:“这是我未婚夫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戒指,足足五千万呢,漂亮吧!”她的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神情,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幸福。
“你们肯定没见过这么贵的珠宝,现在有这个机会还不快来饱饱眼福。”叶熙继续说道,声音清脆响亮,充满了炫耀的意味。
钻戒确实漂亮夺目,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只是叶熙只是公司一个充当花瓶的前台,出身也很普通。她哪有什么机会能够接触到富豪,还拥有这样一个价值不菲的戒指呢。众人纷纷露出怀疑的神色,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你这不会是假的吧?”有人忍不住质疑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
“对啊,五千万呢,你可别骗人了叶熙。”另一个人也跟着附和道,眼神里满是怀疑。
听到这些话,叶熙的脸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梗着脖子大声说道:“不是假的!你们别胡说八道。”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被大家怀疑的视线刺激得受不了,叶熙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从包包里掏出了房产证,“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大声说道:“除了这个价值五千万的钻戒,我未婚夫还买了江南水苑的房子给我,不信你们自己去看!”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挑衅,仿佛在向众人证明自己的实力。
同事们纷纷凑过去,好奇地翻了翻那本房产证。当他们发现真的是江南水苑的房子时,所有人还是忍不住对叶熙流露出艳羡的目光。
“好啊叶熙,你真的嫁入豪门了啊!”有人羡慕地说道,语气里满是惊叹。
“你嫁的哪个豪门呀?能像付总一样在江南水苑买得起这么贵的房子。”众人好奇地追问,眼神里充满了探究的欲望。
叶熙却是笑而不语,一脸神秘地说道:“大家很快就会知道我要嫁的人是谁。”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别人不知道,温颜却是清楚得很,叶熙要嫁的是付之珩。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叶熙是付之珩的学妹,亦是在付氏集团成立的第一年,被付之珩破格录取进入公司。当时付之珩有意扶持叶熙成为他的新助理,可温颜无论如何教叶熙,连文件盖章这样最简单的小事她都办不成,更别提能像温颜一样上能替他谈项目合作,下能替他收拾家务事了。所以没多久,付之瘩就放弃了让叶熙替他当助理的想法,只是将她调去了前台,充当一个花瓶。
可笑的是,就是这样一个花瓶,却打败了温颜,俘获了付之珩的心。这十二年,温颜在前面替他冲锋陷阵,历经无数艰难险阻,而叶熙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站在那,就能获得她努力好久也得不到的东西。温颜感觉一阵心冷,她对公司尽心竭力的付出,对付之珩无微不至的照顾,到头来,全变成了一场为她人做嫁衣的笑话。她的心里满是苦涩,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痛。
眼见众人还要追问,付之珩却突然出现。他眉头微皱,大声说道:“你们围在一起干什么呢?都不用工作了?”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丝威严。
听到付之珩的声音,众人一哄而散,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付之珩转过头来看着温颜,问道:“你不是要休假吗?怎么还在公司?”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
“哦,刚才正好听到公司前台说她马上要嫁人了,准备过去恭喜呢……”温颜淡淡地回答道,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闻言,付之珩皱了皱眉,问道:“她没说自己要嫁的是谁吧?”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紧张。
“没有啊,怎么了?”温颜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在意。
“没什么,随便问问。”听到温颜说没有的时候,付之珩立马放松下来,仿佛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放松下来的付之珩继续道:“今晚不用做饭等我回去吃饭了,朋友约我喝酒要很晚才回去。既然不用做饭,你回家把新项目的招标书赶紧弄弄好,其他人弄我不放心……”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仿佛温颜天生就该为他服务。
明明知道她要休假,还要指挥她做这做那。他当真是伪装得很好,即使瞒着她要娶别人,也要榨干她最后一滴剩余价值。温颜心里一阵愤怒,但她绝不会再如他所愿了。
温颜没应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坚定。付之珩见她不应声,拧着眉嘱咐道:“听到没有?”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不耐烦。
温颜没回答,转身在他的注视下离开。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过去告别。付之珩盯着温颜的背影皱眉,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难道是他的错觉,为什么他觉得温颜越来越奇怪了?不过温颜喜欢了他十二年,也舔了自己十二年,只要自己对她露个笑脸,随便一哄也就好了。想到这,付之珩莫名放下心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温颜回到公寓,看着这个已经当成第二个家的地方,心中感慨万千。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打包收拾好。既然决定离开,那她就应该把这个不属于她的房子,腾给将来这间房子的女主人。她一件一件地整理着自己的物品,每一件都承载着她在这里的回忆,有欢笑,也有泪水。
从中午收拾到深夜,零碎的物品装了几个行李箱。夜色暮沉,温颜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正要起身去吃个饭,手机却嗡嗡嗡地震动了起来。她拿起手机,接通电话,手机那头传来付之珩朋友理直气壮的命令声。
“温颜,之珩喝醉了,快拿点醒酒药过来,我们就在夜色酒吧5号包厢。”还没等她反应,电话就挂了,仿佛笃定了她会过来。温颜本来不想去,可是想到自己还有一些东西留在公寓的仓库,而仓库的钥匙还在付之珩那,她想要将东西彻底清理掉就必须要拿钥匙。思索片刻,她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出了门。
温颜一推开包厢,就听见付之珩朋友戏谑的笑声。“还真来了,看吧,我就说她会来!毕竟我们付哥在这,她哪舍得不来啊?”坐在主位上的付之珩慵懒地喝了口酒,指着沙发上的人笑道:“这局我赢了,愿赌服输,记得把今晚的酒钱付了。百分之百会输的局,还要跟我赌,真是没办法。”
听到付之珩的话,温颜就明白了其中原委。原来付之珩没醉,之所以让她拿着醒酒药过来,无非就是几人拿她当了赌注,赌她会不会过来。之前这样的赌局,付之珩也跟朋友们玩过好几次。
记得上一次,同样也是拿她打赌,赌她会不会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只不过上回付之珩那群狐朋狗友找的理由是,付之珩遭遇了车祸,受了伤。
那时的温颜,满心担忧,眼巴巴地一路小跑过去,满心期待又紧张地赶到地方,却惊愕地发现,付之珩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心里“咯噔”一下,一种被愚弄的愤怒涌上心头。
他的那帮所谓的朋友,看到她气到浑身发抖、脸色煞白的模样,竟在一旁哄堂大笑,那笑声尖锐又刺耳,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温颜的心。
自那以后,付之珩的这群朋友就像发现了新乐子,总是热衷于拿她当作赌局的筹码。
之前温颜已经上过好几次当,他们心里或许还在暗自纳闷,她明明都吃了这么多回亏了,怎么还会一次次地傻乎乎地过来呢?
所以,这次赌输的那个人,躺在包厢的沙发上,像只受伤的野兽般一阵哀嚎,满脸愤怒地控诉温颜:“你怎么这么下贱啊,还真是一个电话就随叫随到,这都半夜十二点了,你还来!你这么死皮赖脸地舔,是不是狗啊?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一点自尊都不要了!”
“哎,你说这样的话就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侮辱一个女生呢?人温颜有多喜欢我们付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跟在付哥后面都十多年了,说人家是狗,这话有点太难听了哈。”另一个男人装模作样地站出来说,可话音刚落,画风就陡然一转,他脸上露出恶劣又戏谑的笑容,接着说道:“不过说舔狗嘛,还差不多。”
几个人瞬间笑作一团,看向温颜的眼神里,满是轻蔑和不屑,仿佛在看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丑。
付之珩则静静地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他心里或许还在想着,温颜肯定又会像往常一样,被气得浑身发抖,然后他再顺势哄一哄就好了。
然而,原本等着温颜像往常一样气到发抖的付之珩,都已经准备好了一肚子哄慰的话,却惊讶地发现,温颜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平静地看向静静坐在那里的付之珩,说道:“仓库的钥匙我找不到了,如果在你那里的话,麻烦给我。”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内心却在暗暗发誓,这次绝不会再轻易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付之珩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并没有去掏仓库的钥匙。而是没话找话,起身慢慢靠近温颜,脸上挤出一丝假笑,说道:“生气了?脸色怎么这么冷啊。”
男人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薛瑞他们就是跟你开玩笑呢,别往心里去,他们没有什么恶意的。大不了,我让他们给你道个歉,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他心里想着,温颜肯定会像以前一样,被他这几句话就哄得消了气。
温颜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脸上没有太大的反应,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心里在想,这么多年了,自己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一个可以随意戏弄的玩具吗?
付之珩不禁怔了怔,他没想到温颜会如此平静。
难得的,付之珩对那群朋友招了招手,大声说道:“瞧见没,阿颜生气了,还不快滚过来道歉。”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凑了过来,满脸敷衍地说道:“颜姐,你就原谅我们呗,对不起喽。”那语气,没有丝毫诚意,就像在完成一项任务。
虽然在道歉,可他们的眼神里却还是充满了不屑和轻蔑。温颜脸上的情绪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地看着付之珩,再次问道:“钥匙?”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在告诉付之珩,她不会再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付之珩心里有些意外,今晚的温颜为什么会如此平静,平静到让他觉得温颜像是变了一个人。可他想来想去,又觉得温颜那么喜欢自己,就算再变又能变到哪里去呢?他自欺欺人地想着,温颜还是那个会一直围着他转的女人。
自觉想多了,付之珩从怀中掏出仓库的钥匙,递给温颜。温颜接过钥匙,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在迈向一个新的开始。
离开包厢的那一刹那,她听见身后的朋友对付之珩说道:“付哥,你干嘛让我们对那个舔狗温颜道歉啊?”那语气里满是不解和不满。
“这你就不懂了吧,温颜舔了付哥这么久,付哥要是一直给她脸色看,那岂不是会打击她的自信心,就是要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才能让温颜对付哥死心塌地,舔得更长久,你说是不是啊付哥?”另一个人接着说道,语气里满是算计。
“是……”付之珩随口应道。
听着付之珩那一声“是”,温颜只觉得无比好笑。她心里想着,原来这么多年,自己在他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可以随意利用的工具。怪不得之前,每次自己生气到极点,付之珩就会变着法地哄她。有时候是送个礼物,有时候是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完之后,他又恢复到之前那样不冷不热的态度。
之前她被蒙在鼓里,还以为他还不接受自己是因为自己做得还不够好,现在想来,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而是付之珩想让她舔得更长久。她现在莫名庆幸,自己选择嫁给别人是对的,终于可以摆脱这个虚伪的男人了。
拿着钥匙下楼,坐上出租车正要回去。温颜却隔着出租车的车窗,看到另外一个人影,是叶熙。她心里不禁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坐在出租车里,温颜看到叶熙打了个电话,一分钟后,付之珩便亲自下来接人。他将叶熙紧紧地搂在怀里,满脸温柔地说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那语气,仿佛叶熙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我想你了,来找你不行吗?”叶熙娇嗔地说道,声音甜得发腻。
“行行行,怎么不行。”付之珩连忙说道,眼神里满是宠溺。
付之珩温柔地将叶熙搂在怀里,揽着她上了楼。那动作,小心翼翼又充满爱意。可没走几步,叶熙的鞋带却开了。
付之珩想都没想,就蹲下身来替叶熙系鞋带,眼底满是温柔和关切。温颜凝着系鞋带的付之珩,瞳孔缩了缩,从前,这种卑微讨好的事向来都是她在做,她为了付之珩,可以放下所有的骄傲和自尊,没想到向来高高在上的付之珩也会为别人系鞋带。她的心里一阵刺痛,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
出来抽烟的付之珩好友看到这一幕,也是一惊,瞪大了眼睛说道:“雾草,谁能想到我们付氏集团的堂堂总裁居然会帮别人系鞋带……”那语气里满是惊讶和不可思议。
付之珩却很是不悦,脸色一沉,命令朋友掐烟:“熙熙闻不得烟味,要抽烟就滚远一点抽去。”那语气强硬又霸道。
“还有,不准对熙熙说脏话,敢吓着熙熙我要你好看!”付之珩接着说道,眼神里满是威胁。
朋友被付之珩的警告吓得连忙逃走,仿佛后面有恶鬼在追赶。
出租车里的温颜看着全心全意在朋友面前袒护着叶熙的付之珩,一对比愈发觉得自己可笑。这么多年,不管他的朋友们如何在自己面前开玩笑,付之珩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不为所动,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放到叶熙身上,朋友只是抽了个烟说了句脏话,付之珩那生气的模样就好像要把那朋友剥皮抽筋。她心里想着,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到底算什么?
所以啊……自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温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付之珩为叶熙系鞋带的画面,心里一阵刺痛。等到付之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家里空荡荡的,很多属于温颜的东西竟都不翼而飞。付之珩忍不住出口问道:“你的东西呢?”他的眼神里满是疑惑。
温颜随便找了个借口:“很多东西旧了,我就扔掉了。”她的语气平静,心里却在想着,这些旧东西就像她对付之珩的感情,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话挑不出毛病,可付之珩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不过,他马上要和叶熙结婚了,温颜住在这儿确实不合适。叶熙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哭,她一向脆弱,比不得温颜坚强。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叶熙。
想了想,付之珩淡声道:“既然收拾的话,就收拾得干净一点。”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情。
温颜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她的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要彻底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付之珩见温颜没有说更多的话,将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他在心里想着,没事的,就算温颜真的变了一个人,以她对自己的感情,哄哄就完事了。大不了再像以前创业的时候,给她一些口头无凭的承诺。他自信满满地认为,温颜离不开他。纵观他身边的所有女人,没有再比温颜更好哄的了……
收回思绪,付之珩即而指挥温颜:“昨晚酒喝多了,去给我煮碗醒酒汤……”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温颜就是他的佣人。
“我要出门,想喝自己煮。”温颜冷冷地说道,语气坚定而决绝。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任由他呼来喝去。
话落,温颜要走。然而她脚还没动,付之珩便拉住她胳膊:“你要去哪?”他的眼神里满是疑惑和不满。
“怎么?”温颜不答反问,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她已经受够了他的控制。
“醒酒汤你不给我煮,那昨晚我让你做的招标书你做好了吗?”付之珩又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质问。
“没有。”温颜回答得直接了当,而后甩开付之珩拉着她胳膊的手,毅然决然地走出公寓。她的步伐轻快而坚定,仿佛在迈向一个新的未来。
付之珩站在原地,脸色狠狠沉了下来,温颜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她就不怕他真的生气不要她了?他在心里暗暗发狠,等她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温颜出门是要去订婚纱。还有几天就结婚了,她答应那人会在民政局门口穿着婚纱等他一起去民政局领证。所以,没有婚纱可怎么行?她心里充满了期待,想象着自己穿着婚纱走向幸福的样子。
来到高定婚纱店,温颜让店长拿出那件自己早已订好的婚纱,店长却支支吾吾,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温颜心里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怎么了,是我的婚纱出了什么问题吗?”温颜焦急地问道,眼神里满是担忧。
“对不起温小姐,您的婚纱已经被别人订了。”店长低着头,不敢看温颜的眼睛。
“我不是付了订金,怎么别人还能订?”温颜愤怒地问道,声音提高了几分。她觉得自己的权益受到了侵犯。
“是这样的,别人给的定金更高,所以……”店长小心翼翼地说道,声音越来越小。
温颜打断店长的话,“那个订走我婚纱的人是谁?”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店长正要答话,一道清甜的声音伴随着婚纱店的门被推开,“我的婚纱你们准备好了吗,我要试的!”
抬头温颜看去,又是叶熙。她的心里一阵绝望,没想到连婚纱都要被叶熙抢走。
在公司里,温颜和叶熙不算熟,但在私人感情上,温颜却对叶熙熟的很。
看到温颜,叶熙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温颜姐,这么巧,你也来婚纱店订婚纱呀?”
“是啊。”
“温颜姐,你也要结婚了吗?”
“对。”
从一开始,温颜在付氏集团对外就只是付之珩的助理,除了知道两人的一些亲密朋友,公司里,无人知道她和付之珩的关系。
而显然付之珩也没告诉叶熙自己和他的关系,在公司这么久,叶熙也只当温颜只是付之珩的助理。
“你几号结婚,温颜姐?“
“七号。”
叶熙有些激动地说:“我们真是太有缘分啦!我也是七号结婚。”
与此同时,叶熙好奇地问温颜:“温颜姐,你选的是哪款婚纱呀?”
温颜指着婚纱店里摆在橱窗前那件背后镂空的心形婚纱,温颜道:“就是那款。”
“这么巧啊,我们不仅在同一天结婚,婚纱也是同款。温颜姐,你这么说我都好奇你老公是谁了?”
温颜扯了扯唇,只是说了一句你猜。
叶熙闻言微微一顿,想到什么,却又迅速茬开话题。
因为到底是温颜先订的婚纱,即使叶熙付的订金比她高,店长也没有理由把她定好的婚纱让给叶熙。
所以店长还是把定金退还给了叶熙,温颜成功拿到婚纱。
叶熙临出门的时候,还气愤的不行,“什么破店,等以后我一定让我老公把你这破店给关了!”
叶熙走后,温颜也拿着打包好的婚纱回去。
公寓里,付之珩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她。
来源:梦溪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