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林医生,求求你,我们找了所有医院,都说只有你能帮我们了!”一个穿着高定的女人,姿态放得极低,几乎要跪在我面前。
林医生,求求你,我们找了所有医院,都说只有你能帮我们了!”一个穿着高定的女人,姿态放得极低,几乎要跪在我面前。
她身旁的男人,那个我熟悉到化成灰都认识的男人,脸色惨白,嘴唇嗫嚅:“林晚……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帮帮我们,你要多少钱都行。”
我摘下金丝眼镜,用消毒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镜片,然后抬眼,视线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落在他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张辰,你想要个孩子?”我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像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你不知道吗?当初给你做那场绝育手术的医生,就是我。”
01
整个VIP诊室的空气仿佛在瞬间被抽空,凝固成一块冰。
张辰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从惨白变成了死灰。
他的瞳孔急剧收缩,像看到了什么最恐怖的怪物,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如果不是身旁的新婚妻子白悦及时扶住他,他恐怕已经瘫倒在地。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当年的医生是个男的,姓王!"
"哦?"我好整以暇地靠在真皮座椅上,双手交叉放在桌前那份写着"精子数量为零"的诊断报告上。
我的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上面涂着一层淡淡的裸色指甲油,显得专业而疏离。
"你记性真差。给你做术前谈话的是王主任,但那天他临时有个紧急会议,给你动刀的,是我这个实习生。"我看着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而残忍,"那时候,我还叫林晚,是你法律上的妻子。你出车祸,需要做个小手术,你妈妈签的字。手术同意书上,我的名字就签在主刀医生那一栏,只不过那时候,我的字还没现在这么老练。"
"不……不……"张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不停地摇头,冷汗从额角滑落,浸湿了他昂贵衬衫的领口。
他眼中的世界正在分崩离析,过去十年他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在我轻描淡写的话语中化为齑粉。
旁边的白悦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与愤怒。
她一把推开摇摇欲坠的张辰,冲到我的办公桌前,双手"啪"地一声拍在桌上,试图用气势压倒我。
"你这个女人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看我们过得幸福,故意编这种谎话来破坏我们家庭?张辰怎么可能做过绝育手术!你这是医疗事故!我要去告你!"她的声音尖利,充满了被冒犯的优越感。
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将那份诊断报告往前推了推,冰冷的目光扫过她:"白小姐,你看清楚,报告上写得明明白白。与其在这里对我大吼大叫,不如回去问问你的丈夫,十年前那场‘小车祸’后,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白悦的气焰。
她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张辰,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张辰此刻的模样狼狈到了极点。
他引以为傲的英俊面容扭曲着,精心打理的发型散乱不堪。
他看着我,眼神里混杂着恐惧、愤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悔恨。
"林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地质问,"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毁了我?"
"毁了你?"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笑声清脆,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在安静的诊室里回荡。
"张辰,你是不是忘了,十年前,是谁毁了谁?"
我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那个大雨滂沱的下午。
那时候,我怀孕七个月,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那天是我们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亲手做了一桌子菜,等他回家。
可我等来的,不是他,而是一通来自医院的电话。
电话里说,张辰出了车祸,让我马上去医院。
我当时吓得魂飞魄散,肚子里传来一阵阵抽痛,但我顾不上,挺着大肚子,疯了一样地往医院赶。
雨水打湿了我的全身,冰冷刺骨,可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有事。
当我终于跑到急诊室,看到的却不是躺在病床上的张辰,而是安然无恙地站在走廊里,正低声安慰着另一个女人的他。
那个女人,就是他口中所谓的"青梅竹马"——白悦。
而我,因为情绪激动加上雨中奔波,羊水破了,当场见了红。
我被推进了手术室,腹中剧痛,意识模糊。
我死死地抓住他的手,求他救救我们的孩子。
可他是怎么做的?
他冷漠地甩开我的手,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林晚,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小悦只是受了点惊吓。"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身去照顾那个只是擦破了点皮的白悦。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了。
孩子没保住,是个已经成型的男婴。
因为大出血,我的子宫也受到了永久性的损伤,医生告诉我,我这辈子,可能都很难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身心俱疲,而我的婆婆,张辰的母亲,冲进病房,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不下蛋的鸡!丧门星!克走了我的宝贝孙子!我们张家是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她一边骂,一边把我带来的所有东西都扔出了病房,像丢垃圾一样。
而我的丈夫张辰,就站在门口,冷眼旁观。
最后,他走进来,递给我一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我们离婚吧。"他说,"妈说得对,我们不合适。"
我被净身出户,拖着刚刚流产、虚弱不堪的身体,在那个雨夜,被他们一家人像一条狗一样,赶出了家门。
十年了。
这十年,我从地狱里爬出来,从一个被抛弃的绝望主妇,拼尽全力,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成为了国内最顶尖的不孕不育科权威——林医生。
我改了名字,叫林希,希望自己能有新的希望。
我以为,过去的那些伤痛,已经被我埋葬在记忆的最深处。
直到今天,命运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张辰,带着他的新婚妻子,走进了我的诊室,求我,帮他们生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也更冷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缓缓开口:"张辰,你现在知道,什么叫‘毁了’吗?"
我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
02
张辰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一种信念崩塌后的死寂。
他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整个人都垮了下来,嘴唇无意识地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一边是林晚冷酷而确信的话语,一边是他十年来坚信不疑的记忆。
记忆里,那场车祸他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和一些皮外伤,住院观察了几天。
医生说他腹股沟处有个小小的囊肿,建议趁这次住院顺便切掉,免留后患。
他当时满心烦躁,只想着怎么安抚受了"惊吓"的白悦,以及如何摆脱还在病房里"无理取闹"的林晚,对于这种"小手术"根本没放在心上,是母亲一手操办,签了所有的字。
他只记得被推进手术室,麻药生效,醒来后伤口有些微痛,医生告诉他手术很成功,仅此而已。
一个男人,怎么会怀疑自己被做了绝育手术?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撒谎!你一定是在撒谎!"白悦的尖叫声打破了死寂,她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因为这个事实意味着她嫁入豪门的梦想,那个生下继承人、巩固地位的美好蓝图,将彻底化为泡影。
她指着我,色厉内荏地吼道:"你就是嫉妒!嫉妒张辰现在爱的是我,嫉妒我们过得幸福!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就是想拆散我们!"
我冷漠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嫉妒?
这个词对我来说,早已和十年前的林晚一起,死在了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
"白小姐,"我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在你指责我之前,我建议你先搞清楚一件事。第一,我今天的地位、名誉和收入,远超你的丈夫,我不需要嫉妒任何人。第二,破坏你们感情的,不是我,而是你们之间本就脆弱不堪的信任,以及他那段不愿意告诉你的过去。"
我顿了顿,视线转向失魂落魄的张辰:"张辰,我的话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海城第一人民医院,十年前的住院档案,外科手术记录。只要你想查,总能查得到。当然,前提是,你敢去面对那个真相。"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点醒了张C辰。
对,查档案!
他要亲眼看到证据!
他不相信林晚,这个被他抛弃、理应对他恨之入骨的女人,怎么可能说的是真话?
这一定是她精心策划的报复,一个恶毒的谎言!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迸发出一丝疯狂的希冀,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一把推开还在喋喋不休的白悦,踉跄着冲向门口,嘶吼道:"林晚,你给我等着!如果让我查出来你在说谎,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砰"的一声,诊室的门被他用力摔上。
白悦愣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又看看一脸平静的我,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从愤怒到迷茫,再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她大概也意识到,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她的人生将迎来怎样的巨变。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跺了跺脚,也追了出去。
诊室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我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刚才一直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
后背早已被一层薄汗浸湿。
强装的镇定和冷漠,在敌人离开的那一刻迅速瓦解。
十年了,我以为自己已经百毒不侵,可再次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那些被刻意压抑的伤痛,还是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我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
这里是海城最繁华的CBD,我的诊所就在这栋最高端的写字楼顶层。
从这里望出去,整个城市似乎都匍匐在我的脚下。
十年前,我被赶出家门时,身上只有几百块钱。
我拖着残破的身体,在一个廉价的地下室里住了整整一年。
那一年,我每天都活在噩梦里,孩子的哭声,婆婆的咒骂,张辰冷漠的脸,轮番在我的脑海里上演。
我甚至想过一死了之。
是我的导师,王主任,也就是张辰口中那个"姓王的男医生",找到了我。
他是我大学时的教授,一直很欣赏我的才华。
他得知我的遭遇后,痛心疾首,将我从深渊里拉了出来。
"小晚,人不能总活在过去。你才二十五岁,你的人生还很长。你那么有天赋,不应该就此沉沦。"
"那个手术,是我让你去做的。我当时只以为是普通的囊肿切除,没想到……那家人如此狠毒!这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但你不能用他们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要站起来,活得比他们都好,这才是对他们最狠的报复!"
王主任的话点醒了我。
是啊,我为什么要死?
该死的是他们!
从那天起,我拼了命地学习。
我把所有的痛苦和仇恨,都化作了前进的动力。
我考研,读博,出国深造。
我专攻生殖医学,研究不孕不V育。
这个领域,曾是我最大的痛,如今却成了我最锋利的武器。
我没日没夜地泡在实验室和图书馆里,困了就用冷水泼脸,饿了就啃几口干面包。
身边的人都说我疯了,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在用这种方式,一点点地杀死那个懦弱的林晚,重塑一个全新的、坚不可摧的林希。
终于,我成功了。
我带着无数荣誉和专利回国,创办了这家私人诊所,成为了无数不孕不育家庭的"送子观音"。
我救了很多人,也见证了很多悲欢离合。
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
可当张辰带着他的新欢,满怀希望地坐在我对面,求我赐予他们一个孩子时,我才发现,那份恨,早已深入骨髓,从未消散。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正是被我亲手剥夺的。
我就是要让他尝尝,什么叫求而不得,什么叫绝望。
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是助理小雅。
"林医生,刚才前台说,有一对男女在楼下大厅吵架,好像就是刚刚从您这里出去的那两位。男的要去第一人民医院,女的非拉着不让去,说丢不起那个人。现在保安已经过去处理了。"
我嘴角微微上扬。
"知道了。"
张辰,游戏才刚刚开始。
去查吧,我等着你,来迎接真正的绝望。
03
张辰最终还是挣脱了白悦,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冲进了海城第一人民医院。
十年过去,这里早已翻新扩建,变得让他有些陌生,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栋陈旧的住院部大楼,那里承载着他如今想来都觉得诡异的记忆。
他像个疯子一样冲到档案室,完全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嘶吼着要调取十年前他本人的住院记录。
他的身份和不寻常的举动很快引来了医院的安保和行政人员。
"张先生,请您冷静一点!您要调取档案,需要走正规程序,出示您的身份证件,并说明理由。"一位看起来像是科室主任的男人试图安抚他。
"理由?我怀疑十年前在这里做手术被人动了手脚!我要看我当年的手术记录,马上!"张辰双眼布满血丝,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白悦也气喘吁吁地追了进来,看到这场面,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她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张辰如此失态地在公众场合大闹,让她觉得颜面尽失。
她想上去拉他,又怕被他失控的样子波及。
最终,在张辰几乎要砸了档案室玻璃的威胁下,医院方面无奈,为了平息事态,破例为他加急调取了档案。
尘封了十年的牛皮纸档案袋被送到他手上时,他的手指抖得几乎拿不稳。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即将宣判的死刑犯,颤抖着撕开了封条。
一页页泛黄的纸张,带着岁月的气息。
他快速翻阅着,住院记录、体温单、医嘱单……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
他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也许,林晚真的只是在骗他,在报复他。
直到,他翻到了那张最关键的——"手术记录单"。
他一眼就看到了"手术名称"那一栏,上面用打印体清晰地写着:"双侧输精管结扎术"。
轰!
张辰的脑子像被一颗炸弹引爆,瞬间一片空白。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地揉了揉,再看,那几个黑色的宋体字,像淬了毒的尖刀,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
输精管结扎术……绝育手术!
是真的!
林晚说的,竟然全都是真的!
他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手中的档案纸张散落一地。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失神地喃喃自语,目光呆滞,彻底失去了焦距。
白悦见状,也顾不上丢脸了,急忙蹲下身,捡起那张关键的手术记录单。
当她看清上面的字时,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和张辰一样惨白。
"老公……这……这是真的?"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但更让她崩溃的,是记录单最下方,"主刀医生"签名那一栏。
那是一个还略显青涩,但笔锋已初具锋利的签名,一笔一划,清清楚楚——
林晚。
白悦的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她嫁的这个男人,这个她以为能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子孙满堂的豪门继承人,竟然是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废人"!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他的前妻!
"啊——!"白悦发出一声尖利的崩溃尖叫,她把那张纸狠狠地摔在张辰的脸上,歇斯底里地吼道:"张辰!你这个骗子!你竟然早就不能生了,你还跟我结婚!你毁了我!你毁了我一辈子!"
她像是疯了一样,对着瘫在地上的张辰又打又骂。
整个档案室外走廊的人都围了过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不是那个辰星集团的张总吗?怎么回事啊?"
"听说是被前妻做了绝育手术,现在老婆跟他闹呢?"
"天呐,真的假的?这么大个瓜!这前妻也太狠了吧!"
张辰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几个字——"输精管结扎术"和"林晚"。
十年前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闪回。
林晚流产后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眼神空洞。
他母亲指着林晚的鼻子咒骂,说她是"不下蛋的鸡"。
他冷漠地递上离婚协议书,说"我们不合适"。
原来,真正"不下蛋"的,是他自己。
原来,在他和母亲咒骂妻子是"绝户"的时候,他自己,已经被妻子亲手变成了真正的"绝户"。
这是何等的讽刺!
何等的荒唐!
这十年来,他春风得意,事业越做越大,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最终选择了家世尚可、年轻漂亮的白悦。
他以为自己是人生赢家,可以随意掌控别人的人生。
他甚至偶尔会想起林晚,那个柔弱、顺从、被他一脚踢开的前妻,心中还带着一丝施舍般的怜悯,想着她现在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过着凄惨的日子。
却原来,他才是那个从头到尾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小丑!
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尊严,在这一刻,被那个他曾经最看不起的女人,碾得粉碎。
"噗——"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张辰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
与此同时,我的诊室内。
助理小雅敲门进来,将一杯温热的玫瑰花茶放在我的桌上。
"林医生,第一人民医院那边传来消息,张辰看到手术记录后,当场吐血晕倒,被送去急救了。他的妻子白悦在医院大闹了一场,现在两人都成了海城今天最大的新闻。"小雅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快意。
她跟了我多年,对我的过去略知一二。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氤氲的热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知道了。"
吐血?
晕倒?
张辰,这点打击就受不了了吗?
你放心,这还只是开胃菜。
你和我母亲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让你,加倍偿还。
我呷了一口花茶,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丝毫温暖不了我那颗早已冰封的心。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孙律师吗?是我,林希。有件事,需要你帮我发一封律师函。对,告张辰的母亲,张老太太,诽谤。时间?就现在。"
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
张家,准备好迎接我送给你们的第二份大礼了吗?
04
张辰在医院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他一阵恶心,他睁开眼,看到的是白悦布满红血丝、写满怨毒的眼睛。
"你醒了?"白悦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醒了就赶紧想办法!现在全海城的人都知道你不能生了!我们白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爸刚才打电话来,让我立刻跟你离婚!"
离婚。
这个词从白悦口中说出,像一把尖刀插进张辰本就千疮百孔的心。
他想起了十年前,自己也是这样,冷酷地对林晚提出了离婚。
真是天道好轮回。
"不……不能离……"张辰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浑身无力,"小悦,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你不知道?"白悦冷笑一声,"张辰,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自己的身体,你会不知道?你就是个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如果不是为了生孩子,我怎么会嫁给你!"
她的话赤裸裸,撕下了所有温情脉脉的伪装。
张辰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终于明白,白悦爱上的,从来不是他的人,而是他能带给她的富贵生活和豪门继承人。
就在两人激烈争吵时,病房的门被"砰"的一声撞开,张辰的母亲——张老太太,像一阵旋风冲了进来。
她头发散乱,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看起来像是一封信。
"张辰!我的儿啊!那个毒妇!那个毒妇要害死我们全家啊!"张老太太一进来就扑到病床前,哭天抢地。
"妈,怎么了?"张辰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告我!那个叫林晚的贱人,她竟然敢找律师告我诽谤!"张老太太把手里的律师函狠狠摔在病床上,"她说我十年前辱骂她,现在要我公开登报道歉,还要赔偿她精神损失费一百万!她这是要逼死我啊!"
一百万!
公开道歉!
张辰只觉得眼前又是一阵发黑。
林晚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
她不仅要毁了他的未来,还要清算过去的旧账,让他和他的家人,颜面扫地!
"这个毒妇!我跟她拼了!"张老太太怒吼一声,转身就要往外冲,"我现在就去她的诊所,撕烂她的嘴!我看她还敢不敢这么猖狂!"
"妈!你回来!"张辰急忙喊住她,但张老太太已经气疯了,根本不听劝。
白悦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场闹剧,非但没有帮忙,反而火上浇油:"对,妈,您就该去找她算账!都是她害的我们家不得安宁!让所有人都看看她到底是个多么恶毒的女人!"
她巴不得把事情闹大,最好能把林晚的名声搞臭,让她身败名裂。
张老太太得到了"儿媳"的支持,更是气焰嚣张,一路冲出了医院,打车直奔我的诊所。
此时,我的诊所大厅里,正有几位预约的客人在安静等待。
张老太太像个疯婆子一样冲进来,指着前台的鼻子就骂:"让那个叫林晚的贱人给我滚出来!今天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前台的接待员都是训练有素的,立刻上前阻拦,并按下了紧急呼叫按钮。
"这位女士,请您冷静,这里是私人诊所,请不要大声喧哗。"
"滚开!你们都是她养的狗!一个不下蛋的鸡,装什么高级医生!我呸!"张老太太撒起泼来,战斗力惊人,一把推开接待员,就想往我的办公室冲。
诊所的安保人员迅速赶到,将她团团围住。
"放开我!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我儿子是辰星集团的张辰!你们得罪得起吗?"她还在声嘶力竭地叫嚣着。
大厅里的客人们都被这阵仗吓到了,纷纷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我收到助理的通知后,并没有立刻出去。
我好整以暇地打开了办公室的监控,看着大厅里那场精彩的独角戏。
时机差不多了。
我整理了一下白大褂,推开门,缓步走了出去。
当我出现在大厅时,所有的喧嚣都为之一静。
张老太太看到我,眼睛瞬间红了,像一头看到了猎物的野兽,挣脱保安的钳制就向我扑了过来。
"林晚!你这个毒妇!你还我孙子!还我儿子的后代!"她张牙舞爪,指甲几乎要划到我的脸上。
我没有躲,只是冷冷地站在原地。
身旁的保安队长反应迅速,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了我和张老太太之间,牢牢地控制住了她。
我看着这个十年前曾把我踩在脚底,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的老人,如今却像个市井泼妇一样在我面前撒野,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我缓缓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
然后,我看向那些举着手机拍摄的客人,声音清晰而平静地说道:
"各位,很抱歉打扰到你们了。这位女士,是我的前婆婆。十年前,因为我意外流产,她便以‘生不出孩子’为由,伙同我前夫将我赶出家门。"
"十年来,我从未追究过。但就在昨天,我前夫带着他的新婚妻子来找我,希望我能为他们治疗不孕不育。而事实是,我前夫的生育能力,早在十年前的一场手术后,就已经丧失了。"
"至于这位老太太,"我将目光重新投向她,眼神冰冷如刀,"她今天来这里大闹,是因为收到了我的律师函。我控告她十年前对我进行人格侮辱和诽谤。看来,她非但没有悔改之意,反而变本加厉。"
我的话掷地有声,条理清晰。
周围的客人们听得目瞪口呆,随即议论声四起,但这一次,风向完全倒向了我这边。
"天呐,这老太太也太恶毒了吧!自己儿子不能生,怪儿媳妇?"
"还把人赶出家门,现在又跑来闹事,简直是为老不尊!"
"林医生真可怜,摊上这样一家人。"
"支持林医生维权!对这种人就不能心软!"
张老太太听着周围的指责,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她引以为傲的儿子不能生,这个事实就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所有的底气和嚣张,都成了笑话。
"报警吧。"我对保安队长说,"以寻衅滋事的名义。"
"你……你敢!"张老太太色厉内荏地吼道。
我没有再理她,转身对前台和客人们鞠了一躬:"非常抱歉,给大家带来了不好的体验。今天所有受到惊吓的客人,本次咨询费全免。小雅,安抚好大家的情绪。"
说完,我便转身,在众人同情又敬佩的目光中,优雅地走回了我的办公室。
身后,传来了张老太太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和警察赶到后冰冷的警告声。
我知道,从今天起,张家的名声,在海城,算是彻底臭了。
而这,依然只是开始。
05
张老太太因为在我的诊所寻衅滋生,被警察带走,虽然没被拘留,但也受到了严厉的警告和教育,这让她在整个富太太圈子里都抬不起头来。
加上张辰不育和林晚复仇的"豪门大瓜"在网络上持续发酵,辰星集团的股价应声下跌,合作伙伴也开始动摇,整个张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张辰出院后,整个人都颓了。
他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见任何人,整日以酒为伴。
白悦彻底撕破了脸,每天在家跟他吵闹,逼他离婚并进行财产分割。
曾经温馨的豪宅,如今变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终于,在又一次激烈的争吵后,张辰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
他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怨毒和算计的女人,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十年前林晚那张苍白而绝望的脸。
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再次来到了我的诊所。
这一次,他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也没有了上次的失魂落魄,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看起来像个落魄的流浪汉。
他没有预约,就那么固执地等在大厅的角落里,从早上一直等到我下班。
助理小雅几次想赶他走,都被我阻止了。
我知道,他会来的。
当我结束了最后一个病人的咨询,走出办公室时,他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我面前,"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大厅里还没离开的几个工作人员都惊呆了。
"林晚……不,林医生。"他仰着头,这个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眼中充满了血丝和绝望的哀求,"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当年的事,是我混蛋,是我对不起你。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妈吧,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律师函你撤销好不好?至于我……我认了,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双手举过头顶:"这里面有一千万,是我所有的积蓄了。求你,收下它,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只要你肯放过我们家,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我脚下的男人。
十年前,我何曾想过,高高在上的张辰,会有这样一天。
可是,我的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补偿?
一千万?
他以为,我这十年所受的苦,我那个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是区区一千万可以衡量的吗?
"张辰,"我缓缓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你是不是觉得,有钱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十年前,你用一份离婚协议和可笑的‘补偿’打发我。十年后,你又想用钱来买我的原谅。"
我轻轻踢开他递过来的银行卡,卡片在光滑的地板上滑出很远,发出清脆的响声。
"收起你的钱。告诉你,你的报应,才刚刚开始。我不仅不会撤诉,我还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所珍视的一切,是怎样一点点被我摧毁的。"
"你!"张辰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林晚,你非要这么赶尽杀绝吗?就算我当年对不起你,可……可那场手术……你亲手毁了你丈夫做父亲的权利,你的心就不会痛吗?"
"痛?"我冷笑一声,俯下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心,早在我孩子死掉的那天,就跟着一起死了。至于那场手术……张辰,你真以为,那只是一场简单的报复吗?"
张辰的瞳孔骤然一缩。
我直起身,看着他茫然又惊恐的脸,缓缓抛出了那个足以将他彻底击溃的重磅炸弹。
"你好好想想,那场所谓的‘车祸’,为什么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发生在我怀孕七个月,在你和白悦打得最火热的时候?你又为什么那么‘凑巧’地,需要在腹股沟处做一个‘小手术’?"
我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张辰混乱的思绪。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一种比得知自己不育时更深的恐惧,从他的眼底蔓延开来。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留下一个冰冷而神秘的微笑,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我的助理小雅急匆匆地从办公室跑了出来,她脸色异常凝重,手里拿着一份刚刚通过加密邮件收到的文件。
"林医生,不好了!"她跑到我身边,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中的震惊却掩饰不住,"我们收到了一个匿名邮件!里面是……是十年前,张辰那场车祸的……原始行车记录仪视频!"
我的心猛地一沉。
小雅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一丝颤抖:"视频显示……那根本不是一场意外!那辆肇事卡车,是……是故意撞向你们的!"
来源:平安果育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