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因为他分不清界限的“女哥们”,我们吵过无数次架,分手过无数次。
我和魏宴分分合合了四年。
因为他分不清界限的“女哥们”,我们吵过无数次架,分手过无数次。
所有人都认为我离不开魏宴,会纠缠他一辈子。
毕竟我对魏宴的爱太过明显。
明显到,每次分手后不久,率先低头的都会是我。
“阿宴,你的小娇妻又来找你求复合了。”
“她难道不知道,每次她在你身边卑微的样子都好像一条狗吗?”
朋友聚会,卢枝枝肆无忌惮地搂着魏宴的脖子调笑。
这是魏宴又一次因为她,跟我冷战近三个月。
可这次,我没吵没闹。
只是平静的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
没有人知道。
三天前,我刚跟魏宴的死对头领了证。
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另一个人。
2023-10-28内的花瓣采集图片-那天的幸福+
正文
手机恰好在此刻震动。
“亲爱的,飞机晚点了,我可能会晚些到达,请等我。”
我坐在角落,平静地解锁手机,编辑着短信。
自始至终,我没有与卢枝枝争辩半个字。
这种一反常态的行为。
让那些已经起身,准备随时介入我和卢枝枝争执的朋友们,尴尬地又坐回了原位。
众所周知,我和卢枝枝势同水火。
她这个所谓的女哥们,每次靠近魏宴,我都会与她翻脸。
最严重的一次,我将她按倒在地,差点毁了她的容颜。
魏宴因此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霖冉,道歉。”
他的声音冷得如同冰封。
这是他第一次为了卢枝枝对我动手。
也让我彻底清醒。
交往四年,若非他的纵容,卢枝枝怎会一次又一次以女哥们的身份介入我们之间。
“三个月的时光,足够你深刻反思了,霖冉,不会再有下一次。”
确实,不会再有下一次。
我缓缓站起身来。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紧张得凝固了。
“嫂子,请冷静,今天晏哥的兄弟从国外归来,枝枝只是来为他接风洗尘。”
“没错,嫂子,晏哥只是把枝枝当作兄弟看待,在我们眼中,她比男人还要男人,你千万不要冲动。”
“让开。”
我轻轻挑起眉毛,推开挡在我面前的两人。
在卢枝枝如临大敌的目光中,我直接绕过她,推开了门。
在我关上门的那一刻,还能听到他们松了一口气的窃窃私语。
“晏哥,你真是厉害,冷落嫂子近三个月,再次相见,她竟然为了你连性格都改变了。”
“如果是以前,枝枝这样公然挑衅她,嫂子早就冲上去了,晏哥真是调教有方。”
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笑意。
我漫步至一处静谧之地。
在顾晨译的电话又一次响起时,我按下了接听键。
“老婆,我真的好想你。”
电话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
直到对方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一缕烟味从我身后轻轻飘来。
我转过身去。
魏宴身穿风衣,嘴里叼着烟,带着一丝懒散,堵住了我回去的必经之路。
“就这么无法忍受我和卢枝枝坐在一起?”
他看着我已经锁屏的手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宁愿在外面躲这么久,也不愿意回去,看来你真的变了?”
“与你无关,我只是在接电话……”
“好了,霖冉,别装了,除了我,谁会有耐心陪你在外面聊这么久。”
他轻蔑地笑了一声。
注意到我眉头紧锁,他掐灭了烟。
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
“跟我回去,向枝枝道歉,如果她原谅你,我们就重归于好。”
“霖冉,你成熟一些吧,枝枝在我们这些男人中年纪最轻,自然有些娇气,但我们只是把她当作兄弟看待。”
这样的言辞,四年间,我不知听了多少遍。
回忆如同旋转的走马灯,一幕幕闪现。
卢枝枝趁我不在时,褪去衣物爬上了魏宴的床榻。
魏宴醉酒之际,卢枝枝假借我的名义,以兄弟之名将他推至墙边亲吻。
在这四年里,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
我不相信,卢枝枝的所作所为,魏宴真的毫无察觉。
“让开。”
我抬起手臂,试图推开他。
“这是从哪里来的?”
我的手腕却被他紧紧握住。
魏宴凝视着我无名指上的戒指,他的表情变幻莫测,最终,他忍不住笑出声。
“霖冉,你这是跟谁学的欲擒故纵之术?”
“我已经结婚了。”回到房间后。
我并没有理会魏宴身边突然空出的位置。
我直接坐在房间的角落,低头翻阅着手机。
看到这一幕,魏宴的脸色更加阴沉,他一杯接一杯地将红酒倒入口中。
“某些人真是无耻至极,为了让阿宴回心转意,连结婚这样的谎言都能编造出来。”
“真以为自己是金子,阿宴非你莫属?”
“不过是被阿宴玩弄了四年的残花败柳,和她那早逝的母亲一样,只会在男人身上耍手段。”
我熄灭了手机屏幕,猛地将其砸向卢枝枝的脸庞。
“你再敢像狗一样叫一声试试?”
紧张的气氛让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
魏宴皱起了眉头,带着醉意的目光投向我,耳边传来卢枝枝痛苦的哭泣声,他放下了酒杯。
“霖冉,道歉。”
魏宴的声音冰冷刺骨。
每当我和卢枝枝发生争执,他总是站在她的那一边。
我在心中冷笑不已。
魏宴的眉头,如同被无形的重压所牵引,皱得愈发深邃。
在过去,无论我内心多么不情愿,为了我们之间的情感纽带,我总是率先向卢枝枝屈服。
“怎么了?是因为羞愧而愤怒吗?”
“我说错了吗?霖冉,你不过是一个有生母却无教养的卑贱女子。”
卢枝枝如同一只躲在魏宴羽翼下的小鸟,依旧习惯性地挑衅我。
她深知,无论她的话语多么伤人,魏宴最终都会选择站在她那一边。
“枝枝,不要这样对你的嫂子说话。”
确实,魏宴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便将她对我的侮辱轻轻带过。
我突然笑了起来。
拿起旁边的红酒,缓缓倒入杯中。
魏宴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温暖,似乎认为我终于愿意向卢枝枝低头。
卢枝枝也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
“霖冉,噢,不……大嫂,你知道吗?你现在敬酒的样子,更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是吗?”
我带着笑意反问。
紧接着,在卢枝枝毫无防备的瞬间。
我将酒杯砸碎,抓住她的头发,将混合着碎片的红酒一股脑地倒进她的口中。
魏宴立刻推开了我。
“霖冉,你疯了吗?”
“枝枝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真正伤害到你。”
“那我和母亲就应该被辱骂吗?”
鲜血顺着卢枝枝的嘴角流淌下来。
她依偎在魏宴的怀中,用惊恐而怨恨的目光看着我。
我眯起了眼睛。
“还敢看?”
“卢枝枝,看来你的眼睛也不想要了。”
“霖冉!!”
魏宴再也按捺不住,低声警告我。
他俯身抱起卢枝枝。
众人这才从这突如其来的事件中回过神来,他们急忙帮助魏宴打开洗手间的门,为卢枝枝清洗伤口。
我静坐在原地,耳边清晰地回荡着室内的讨论声逐渐高涨。
“晏哥,你究竟有何打算?枝枝才是你的挚友,她与我们有着从幼年至今的深厚情谊。”
“霖冉那个女子又算得了什么?她如此疯狂,你为何还对她念念不忘,她让枝枝承受了如此沉重的伤害,这件事绝不能就此罢休。”
“那你打算如何是好?”
魏宴那烦躁的声音一响起,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过了许久,他再次开口。
“好了,我会要求霖冉给枝枝一个合理的解释,现在先送枝枝去医院。”
“那么……顾晨译那边怎么办?我们来的时候,老爷子不是特别嘱咐过,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与他建立良好关系吗?”
魏宴面沉如水,推开了门。
他身后的兄弟们也相继走出,他们同仇敌忾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扶着卢枝枝缓缓下楼。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魏宴轻轻揉着眉心。
“霖冉,你这次做得有些过分了,即使你因为我而嫉妒枝枝,也不应该真的对她动手。”魏宴何时变得如此自负了?
我并未言语,只是觉得有些可笑。
我拿出银行卡,轻轻放在桌上。
“她的医疗费用,我来承担。”
“魏宴,我们已经结束了。”
四年前的那个夜晚。
魏宴在雨中站了整整一夜,跪倒在我母亲的遗像前。
他撕咬着我的唇角。
“霖冉,我求求你,看看我,让我们在一起,让我来代替你母亲照顾你,好吗?”
看着他那泛红的眉眼,我的心软化了。
然后,是卢枝枝一次又一次的挑衅。
我生病发烧时,魏宴在给我买药的路上,被卢枝枝拉去唱歌。
在母亲祭日的这一天,我孤独地坐在那冰冷的墓碑前,周围却是一片欢声笑语。卢枝枝像搬运工一样带来了烧烤架,与魏宴的兄弟们勾肩搭背,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心策划的红酒骗局。
一幕幕,一桩桩,都是为了卢枝枝而无休止地争吵。
我已感到心力交瘁。
这样忽冷忽热的爱情,我早该放手。
“霖冉,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宴紧咬着牙,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按住我的肩膀。
“你竟然敢主动提出分手,霖冉,你怎么敢这么做?”
“你又在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对吗?”
他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紧紧锁定着我。
“没错,你没有家人,只剩下我,你怎么可能舍得放弃我呢?”
说着,魏宴的眉头渐渐舒展。
他随意地从口袋中抽出一根烟,没有点燃,只是轻蔑地叼在嘴角。
“霖冉,别闹了。”
“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样,欲擒故纵对我毫无作用。”
“想要复合?那就跟我去医院向枝枝道歉,我会在那里等你,霖冉,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
他关上了门,从始至终没有询问我为何会来到这里,又为何迟迟未离去。
十分钟后,我等待的人终于出现。
顾晨译挥手让保镖退下,走到我的身边。
看着房间内的一片混乱,他挑起了眉毛。
“老婆大人?又在和你的前男友怄气?”
“十六次,老婆。”他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质问,
“我在车上给你打了十六次电话,你却不理我,却在这里为了你的前男友大发雷霆。”
顾晨译的嫉妒让他的眼睛都变得通红。
“霖冉,你说实话,在你心中,我这个备胎,是否真的比不上你的前男友重要?”
“顾晨译,我的手机摔碎了。”
嗅着空气中的酸楚,我难得地给出了解释。
“何人胆敢称你为备胎?我铭记于心,我们已是法律认可的伴侣,魏宴于我而言,不过是局外人。”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那么,一周后的婚礼,我将递送请柬给他,你不得动怒。”
“顾晨译,你的理智是否被驴踢飞了?你……”
他突然紧紧拥抱我,深情地吻了下去。
“确实被驴踢飞了。”
顾晨译在我唇边低语。
“谁让我这次的公开宣布未能如愿。”
“霖冉,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现在属于我。”
我没有亲人朋友,我最近的社交圈也是魏宴和他的伙伴们。
因此,婚礼当天,我没有通知任何人。
距离仪式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宾客们已经齐聚一堂。
他们聚集在一起,低声交谈。
互相讨论着,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一向放荡不羁的顾家大公子,决心步入婚姻的殿堂。
魏宴不耐烦地倚靠在桌边。
皱着眉头,聆听着身旁的兄弟夸耀顾晨译继承顾家后的手段雷厉风行。
以及他一周前,为了让新婚妻子欢喜,买下了整块地皮作为今日婚礼的场所。
顾家与魏家在商业上一直势同水火。
魏宴与顾晨译的关系自然也是针锋相对。
若非魏家最近遭遇困境,需要顾氏出手相助。
魏老爷子也在旁施压,魏宴今日无论如何也不会现身此地。
有人带着奉承之意前来敬酒。
魏宴面无表情地应付过去。
他此刻的心思并不在此,对顾晨译是否成婚也毫不关心。
已经超过一周了。
自从他上次单独留下霖冉以来,霖冉已经超过一周没有与他联系。
这在以往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魏宴反复摩挲着通讯录中霖冉的号码。
是否应该拨通那一通电话,向她倾诉心声?
或者,这又是霖冉精心策划的一场欲擒故纵的戏码,静候他主动出击,寻求和解?
魏宴的眼眸中,光芒如同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
然而,手机却在不经意间被夺走。
卢枝枝带着不满,轻轻拍打他的肩膀。
“阿宴,你我还是不是兄弟?我呼唤你多次,你却如同未闻。”
“今日我们齐聚一堂,是为了参加你宿敌的婚礼,你可别再像上次那样,因为霖冉那个不值得的女人,让一切化为泡影。”
“来吧,来吧。”
卢枝枝拉扯着他,向楼梯方向走去。
“出发前你家老爷子不是叮嘱过,要你借此机会与顾晨译修好,将合作事宜敲定吗?”
“我已经为你谋划好了缓和关系的策略。”
“顾晨译的新娘,此刻正在楼上精心打扮,你想,连顾晨译这样的狂人都被她迷住了。”
“我们先与她建立良好关系,届时让她说服顾晨译与魏家合作,岂不是一举两得。”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魏宴的兄弟们使眼色,引开楼梯口的保镖。
门被推开。
魏宴不耐烦地抬起头。
与身着高级定制婚纱的我,目光交汇。魏宴的瞳孔在瞬间放大。
我紧皱眉头,冷声道:“出去。”
“霖冉,你怎会出现在此地?”
认出我后,卢枝枝夸张地惊呼。
她仔细打量我一番,眼中掠过一丝深深的嫉妒。
仿佛终于想到了什么,她轻蔑地冷笑。
“霖冉,你也太无耻了,为了与阿宴重归于好,”
“你甚至不惜潜入二楼,穿上他人的婚纱,冒充新娘,若我们不来,下一步,你是不是打算将错就错,直接冒充新娘与顾晨译成婚,啧,这就是你新想出的吸引阿宴的计策吗?”
“赶紧将那件婚纱褪去。”
卢枝枝如同狂风暴雨般突然冲上前来,撕扯着我的衣物。
“霖冉,你究竟是否明白今日的场合何等重大,若是婚纱被你弄坏,你可有赔偿的能力?”
“幸好真正的新娘此刻并未在此,若是触怒了顾晨译,阿宴也难以保你周全。”
“卢枝枝,放开你的手。”
争执之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引得众多人纷纷上楼围观。
卢枝枝见状更是怒火中烧,她义正辞严地指向我。
“尽情作吧,霖冉,你们这些心中只装着情爱的妇人就尽情作吧,作为魏宴的挚友,今日我为你所做的已经尽我所能。”
“你根本不知道你为阿宴招惹了多大的麻烦。”
“你身上所穿的婚纱乃是顾家大公子专为其新婚妻子在国外量身定制,而你竟然为了与阿宴重修旧好,擅自穿上了他人的婚纱。”
“待会儿顾家的人到来,我看你要如何解释,最终还不是要阿宴为你收拾残局。”
“真的吗?卢小姐?二楼顾家不是已经明令禁止外人进入吗?”
“没错,卢枝枝,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二楼乃是顾总妻子的更衣室,楼下还有保镖把守,怎会轻易让人闯入此地?”
此地乃顾家。
来往的宾客自然非富即贵,他们历经商场沉浮,虽然先前并未在顾晨译身旁见过我的身影。
但也不会被卢枝枝轻易左右。
看着周围的保镖纷纷上楼,他们向我鞠躬行礼。
已有人察觉出端倪,急忙为卢枝枝打圆场。
“哈哈……卢小姐,我想你一定也和我一样,为今日顾总迎娶贤惠之妻而欢喜,酒意上头了吧,我们先下楼……”
卢枝枝显然缺乏那人的洞察力,她用力推开他,愤怒得脸色涨红。
“为何你们都不愿相信我?我怎会出错?即便是我,也能轻易引开保镖,混入此处。她霖冉,这个疯狂的女子,四年来为了与阿宴重归于好,甚至不惜伤害我,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确实,嫂子,我们都能为枝枝作证。况且晏哥也在场,我们与你相识已久,还是赶紧将婚纱从新娘身上脱下,以免让晏哥在外人面前尴尬。”
听到卢枝枝提及她上次的伤痛,魏宴的兄弟们立刻从人群中挺身而出,将她护在身后。
他们投向我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恐与警惕,仿佛担心我会在任何时刻对卢枝枝出手。
“你们倒是对我了如指掌。”
我带着一丝嘲讽,整理着我的衣衫和首饰。
“霖冉,脱下婚纱,跟我走。”
魏宴的脸色如同白纸,他的双眼紧紧锁定着我。
仿佛在证明什么,他的声音沙哑而坚定。
“你换下这身衣服,我同意与你重修旧好。”
“走,我带你回家。”
随着声音的传播,越来越多的保镖聚集而来。
他们堵在房门口。
领头的人向我鞠躬致敬后,突然一拳击中了之前驻守在楼梯口的保镖的脸。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顾总不是已经吩咐过,夫人在二楼时,不许任何人打扰吗?”
魏宴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他似乎没有听见,上前紧紧抓住我的手腕。
“霖冉,不要再闹了,跟我回去。你以前不是不喜欢我抽烟吗?”
“只要你回去,我现在就戒。”
四年来从未为我改变过生活习惯的魏家大少爷,现在竟然说要戒掉烟瘾。
我挑了挑眉,正要开口。
沉稳的脚步声从屋外走进屋内。
顾晨译的目光落在魏宴紧握我的手背上。
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冷冽。
“怎么?魏家的大少爷?你打算带着我的新婚妻子去往何方?”“还是说。”
顾晨译的目光低垂,如同夜幕下深邃的星辰。
“你魏宴,如今已经能够代表整个魏家与我顾家为敌了吗?”
魏宴紧握着我手腕的手,如同风中的树叶,不停地颤抖。
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顾晨译的话语清晰而明确。
我就是顾晨译的妻子,是他今日要迎娶的人。
“顾总……误会了,我和我朋友只是……只是认错了人。”
在众人交织的视线中。
魏宴艰难地松开了我的手,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
与顾晨译不同。
他尚未接管魏家。
鉴于魏氏的现状,顾家是他不能招惹的存在。
卢枝枝此时脸色已经彻底改变。
她失控地大喊。
“这怎么可能?顾晨译你确定你不是瞎了?霖冉怎么可能是你的妻子?”
“你是不是疯了?放着外面大好年华的女人不娶,娶这么一个二……啊!!”
刺耳的巴掌声如同雷鸣,卢枝枝被顾家的保镖掐住脖颈制服在地上,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不好意思,见笑了各位,遇见太蠢的女人,总是忍不住手痒。”
顾晨译接过保镖递来的手帕,如同绅士般擦了擦手,然后再次扬起微笑。
“你们也知道,我脾气一向不好,得罪我夫人的人,我都会亲自动手。”
“诸位还有其他的事吗?”
没有人敢出声,
魏宴的兄弟们,刚刚还盛气凌人,为卢枝枝出头,此刻躲在角落,满头都是冷汗。
他们不姓魏,顾家,他们得罪不起。
直到仪式开始。
大厅中,才慢慢响起人们的欢声笑语。
在宾客们的恭维声中,
顾晨译亲自握紧我的手,如同引领一位公主般,缓缓走上那光彩夺目的舞台,为我戴上那象征着永恒承诺的戒指。
他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目光如同利剑般直指角落。
“诸位,请铭记我夫人霖冉的名字,冒犯了她,便是冒犯了我顾晨译,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次上演。”
“难道不是吗?魏大少爷?”
在那个被遗忘的角落,魏宴的指尖因紧张而变得苍白。
经过漫长的沉默,他终于举起酒杯,沉重地吐出一个“对”字。
婚礼进行到高潮时分。
卢枝枝已被顾家的保镖亲自护送回家。
卢家的众人,尽管目睹她满身的伤痕,却无人敢发出一声。
在顾家保镖离去之后。
卢枝枝的父亲,在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无视她的哭泣与哀求。
狠狠地给了她一记耳光。
并当场宣布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
魏宴的兄弟们,同样未能幸免,各自养好伤后,便被家人连夜送往异国他乡。
仪式圆满结束后。
在洗手间外,魏宴挡住了我的去路。
他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酒气,双眼因酒精而变得通红。
“为什么?霖冉?”
“为何仅仅三个月……霖冉,你明知顾晨译与我之间的纠葛,为何偏偏选择了他?”
他的声音破碎,带着哽咽。
“你是在报复我,对吗,霖冉。”
“你因为我与你冷战太久而心生怨恨,你因为我那天抛下你一个人而心生怨恨,你因为我偏向卢枝枝而心生怨恨,霖冉,你做到了。”
魏宴的眼角滑落泪水,
“我现在真的后悔了……”
“霖冉,你根本不爱顾晨译,对吗?”
“你和他离婚吧。”
“我愿意改变,霖冉,你不喜欢我抽烟,我便戒掉,我会与卢枝枝保持距离,我们再也不争吵,再给我一次机会,霖冉……”
面对魏宴此刻的崩溃模样。
我的内心却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
在四年的岁月里,只要他有一次向我开口求助,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
然而,世间没有如果,只有残酷的现实。
“太晚了,魏宴。”
我已经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你错了,我爱的是顾晨译。”
魏宴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愣住,“怎么可能?”
“霖冉?才三个月……”
“不是三个月,是四年。”
在与魏宴无休止的争吵和冷战中,我对他的感情早已消耗殆尽。
我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段感情的泥潭,无法自拔。
“嫁给顾晨译与你无关,魏宴,别再自作多情了。”
我推开他,保持着我们之间的距离。
“霖冉,是不是你还在怪我,和卢枝枝走得太近,是因为……”
“够了魏宴。”我打断他的话语。
曾经,他从未向我解释过这些。
如今,是我不想听了。
“老婆?”
身后的人伸出手,将我紧紧揽入怀中。
他带着占有欲的眼神微微眯起。
“魏大少爷?听助理说,你有个合作要跟顾家商议?”
“怎么?如今是不想谈了?”
魏宴带着满身酒气回到家中。
那晚,他被爷爷毫不留情地教训了一顿。
他神情恍惚地趴在马桶上干呕。
每当想到霖冉安然地被顾晨译抱在怀里的画面,他的眼眶就不由自主地泛红。
魏宴未曾说出口的是,他并非魏家唯一的选择。
他的父亲在外有许多私生子。
自从他的母亲离世后,若非爷爷的庇护,或许他的父亲早已另娶,光明正大地将那些私生子带回家。
但爷爷也不会永远站在他这边。
外面的那些人同样与他有着血缘关系。
这次与顾氏的合作,正是魏家对他的一次考验。
然而,他终究还是失败了……
没有外人在场,魏宴再也不必维持那虚伪的体面,他狼狈地倒在地板上,无助而绝望。
“魏大少爷,听闻您的助理提及,您有意与顾家商讨合作事宜?”
“难道现在您改变了主意,不愿继续商谈了吗?”
他情不自禁地回想起顾晨译那双充满危险的眼眸。
一边是事业的辉煌与未来的憧憬。
一边是他心中所爱的佳人。
魏宴无法保持冷静,面对霖冉,他不得不向顾晨译低头,卑微地进行商谈。
他选择了逃避。
随之而来的,是爷爷那失望至极的神情。
他多么渴望今日所经历的一切,所见的一切,都不过是南柯一梦。
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
只要再迈出那最后一步。
他就能继承魏家的荣耀,将霖冉迎娶回家。
魏宴坐在吧台之上,身体摇晃着,又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
他心中充满了悔意。
他不该为了卢枝枝,一次又一次地将霖冉推开。
他只是习惯了,总觉得霖冉会永远在原地等待他。
卢枝枝与他的那些兄弟们,不过是魏宴用来巩固地位的垫脚石。
他们背后的家族错综复杂,都是魏宴可以利用的资源。
唯有霖冉,孤身一人。
因此在面临选择时,魏宴下意识地倾向了另一边。
他知道霖冉会一直在原地等待他。
但现在,她也离他而去……
夜幕低垂,魏宴醉眼朦胧地看着管家领进一位女子。
她向他扑来。
她哭得声嘶力竭,承认自己的错误。
她不该任性,太过冲动。
她请求他能否收留她,再给她一次机会。
“是霖冉吗?”
“霖冉,你终于后悔了。”
他深情地亲吻着女子的头顶,“别哭了,霖冉,回来就好。”
“我原谅你了,是我的错,是我不够好,我们重新开始。”
女子的身体微微僵硬,但还是扶着他走向床榻。
在他衣服被脱下时,他仍在询问,“是霖冉吗?”
“霖冉,你是否感到了懊悔?”
在无人窥视的角落,女子的眼眸中掠过一抹嫉妒与坚定的光芒。
她如同献祭般,轻吻上他的唇瓣。
“我是霖冉,魏宴,我是属于你的霖冉。”
“我确实后悔了。”魏宴被一记猛烈的耳光唤醒。
冰冷的水珠洒落在他的面颊。
爷爷首次以一种失望至极的眼神注视着他。
魏宴的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他茫然地转过头去。
卢枝枝裸露着身体,蜷缩在被褥之中,仍在大声叫嚣。
“我和晏哥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已经跨越了界限,他必须娶我。”
魏宴只觉得头脑瞬间如同爆炸一般。
逝去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现,他难以置信地坐起身来。
“卢枝枝,你竟然算计我?”
卢家的人在魏家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本已与卢枝枝断绝父女关系的卢父,坚决要求魏宴对卢枝枝负责。
否则,他将把魏家公子始乱终弃的视频公之于众。
“卢枝枝,你不是说把我当作兄弟吗?”
魏宴的脸色阴沉。
他未曾料到卢枝枝还偷偷录制了视频。
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他感到身心俱疲。
他带着最后一丝期待,望向卢枝枝。
“如果你真的把我当作兄弟,你就亲自向你父亲解释清楚,我们的关系是偶然发生的,我对你并无情感。”
“魏宴,什么样的兄弟能与你共枕而眠?什么样的兄弟能在你身旁坚守四年?”
“魏宴,我们曾经接吻。”
“就在霖冉的生日那天,她也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我对你的感情,我不相信你会一无所知,你必须对我负责,哪有女子真的愿意与男子结为兄弟的,魏宴,我喜欢你,你必须与我结婚。”
卢枝枝的哭声如同泉水般涌出,打破了沉寂。
魏宴脑海中紧绷的弦,终于在这一刻断裂。我未曾预料,与魏宴的再次相遇,竟是在他的婚礼上。
他如同行尸走肉般,机械地走完了婚礼的流程。
只有在目光触及台下的我时,眼中才闪现出一丝璀璨的光芒。
“神经,失去了,方知珍贵。”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顾晨译带着醋意,轻轻遮住我的双眼。
“老婆别看他,他不配。”
台下,唯有卢家众人的脸上挂着笑容。
魏宴的祖父在深思熟虑后,终究同意了卢家与魏家的联姻。
并且不惜一切代价,收回了卢枝枝手中的视频。
毕竟,一旦视频内容泄露,对魏家的影响将是毁灭性的。
魏宴的弟弟们,纷纷举杯,向宾客们表达谢意。
他们是魏宴父亲的私生子。
在魏家老爷子答应卢家的婚事后的第二天,他们便被迎回了魏家。
离去之际,魏宴不顾顾晨译如刀锋般的目光,坚决地挡在了我们的车前。
他深深地凝视了我一眼,随即转移了视线。
“顾总,魏家之前提到的合作,您是否还有兴趣继续探讨?”
顾晨译挑了挑眉,“你特意前来,就是为了此事?”
“当然,顾总对魏家海外的项目是否有兴趣?”
“确实有趣。”
魏宴似乎变了。
他站在顾晨译身边,滔滔不绝地讨论着顾氏与魏家的合作优势。
态度恭敬。
我听得昏昏欲睡。
下车清醒时,感觉到身后有一道充满仇恨的目光。
转过头去。
“霖冉,你没想到吧,最终嫁给魏宴的是我,而不是你。”
卢枝枝身着红色礼服,对我露出了冷笑。
这段时间,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卢家与她断绝了关系,她无路可走,只能依附于魏宴。
步入魏家儿媳的行列之后,卢家才重新点燃了与她的联系之火。
然而,魏宴并不钟情于她。
甚至,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她的憎恶。
卢枝枝永远铭记在心,那个夜晚,魏宴以一种她从未目睹过的卑微口吻,恳求她留下。
她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那晚她披着霖冉的外衣所得。
那些,是霖冉所不屑一顾的。
这使得卢枝枝对霖冉的仇恨如同烈火般燃烧得更加猛烈。
“你这个卑贱之人,为何偏偏要嫁给顾晨译,时刻成为我眼中的刺?”
“霖冉,若非你的存在,魏宴早已属于我,何须让我如今费尽心机,与魏宴的关系僵持至此。”
“难怪你的母亲早早离世,你便是那……”
“啊!!”
卢枝枝捂着脸,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尖叫。
“霖冉,你竟敢在魏家对我动手?”
她怒气冲冲地奔出,呼唤援助。
但周围的人,一见到是我,便无人再敢插手。
连魏家的保镖,也假装巡逻离开,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这一切并非无缘无故。
只因魏宴在魏家的地位变得微妙。
他的父亲甚至将他在外的私生子带回魏家。
这显然是在魏家老爷子的默许之下。
他们自然不会为了前途未卜的魏宴,去得罪顾家,冒犯我。
卢枝枝自然也看穿了这一点,她愤怒至极,竟然直接向我发起攻击。
“卢枝枝,你疯了!”
但在半途,被及时赶到的魏宴所阻拦。
他紧握卢枝枝的手臂,没有丝毫的怜悯。
毫不留情地,便是一记耳光。
“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作为魏家的儿媳,怎能如此缺乏教养,是谁允许你向客人动手的?”
卢枝枝的泪水就这样滑落。
在众多围观者的目光下。
魏宴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尊严,还在众人面前对她施暴。
“魏宴,睁大你的双眼,我才是与你结发的妻子,而霖冉早已与你无关。我放弃了一切与你携手,难道这就是你在新婚之日给予我的回报吗?”卢枝枝的声音如同破碎的琴弦,充满了绝望。
魏宴的面容如同冰封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他的眼神冷漠如刀。
“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决定吗?卢枝枝?”他的声音平静而冷酷。
“没有人强迫你爬上我的床榻。”
“我仅将你视作挚友。”
卢枝枝带着满腔的悲愤,如同一只受伤的鹿,冲出了房间。
这样的一幕,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我的回忆。
每次卢枝枝挑衅我时,魏宴总是像守护神一样站在她身后,对我进行指责。
“霖冉,作为长嫂,你应当展现出长嫂的风范,枝枝她不过是无心之失,她并非有意为之。”
我突然觉得这一切变得索然无味。
我转身,准备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霖冉……”
身后,魏宴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顾晨译越来越近的身影,他缓缓收回了手。
“对不起,还有,请将我遗忘。”
我冷笑着,仿佛冬日里的寒风。
在车上,顾晨译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如同春风拂过湖面。
“为何你的脸色如此苍白?”他的声音充满了关切。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带你来此。”
“我的爱人。”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
“不让你亲眼目睹你的旧爱步入婚姻的殿堂,你又怎能彻底放下他呢?”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和顾晨译的相遇,确实源于魏宴。
那时,他刚刚被魏宴暗中算计,心中充满了愤怒,想要找回失去的尊严。
他四处打听,最终找到了我这里。
那时我病得很严重,魏宴为了给我买药而匆匆离去。
我打开了门,却如同一片落叶,无力地倒在了顾晨译的怀中。
顾晨译当时惊慌失措,他抱着我进入房间,手忙脚乱地为我寻找退烧药。
当我醒来时,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摸着自己的脸,一脸不可思议地说。
“不会吧,霖小姐?我真的有那么不堪入目吗?”
“难道我一出现在你面前,就让你被我的丑陋所震撼?”
他带着一丝不悦,撕开了退烧药的包装,将水杯倒满,细心地喂我服下。
“你这过的是什么艰苦的生活?”
“魏宴这个负心汉,既然对你不好,你为何不换个伴侣,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我觉得自己还不错,至少在对待女性这方面,我比他要强。”
我轻抚地亲吻了他一下,以示安慰。
“顾晨译,或许我早已对魏宴心灰意冷。”
他的眼睛瞬间闪烁着光芒。
却偏偏要装作若无其事,食指随意地敲打着座椅。
“嗯,那是什么时候?”
我刚要回答,突然鼻子一痒,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顾晨译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他用力踹翻了驾驶位的座椅,愤怒地斥责司机。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老婆有鼻炎,让你在工作时不许抽烟的吗?”
在司机颤抖着否认之后。
他急忙嗅了嗅自己的衣袖。
“老婆,到底哪里有烟味?”
“你知道的,我从不抽烟。”
我故意皱紧了眉头。
“是醋味,顾晨译,你让我感到不适了。”
“霖冉你……”
“还有,给司机加薪,你今天吓到他了。”
顾晨译彻底放松了下来。
“行,一切都听老婆的。”
一年后。
卢枝枝诞下了一个男孩。
却不幸在医院离世。
魏宴急切地想要利用这个孩子,在魏家老爷子那里与其他私生子争夺利益。
卢枝枝的丧事,只是草草了事。
后来魏家老爷子去世,父亲中风。
一个一直默默无闻的私生子,继承了魏家的遗产。
我疑惑为何不是魏宴?
当初魏宴来找顾晨译,不就是为了与他商谈合作,希望顾晨译支持他吗?
“因此,我选择了拒绝。”
顾晨译怀中抱着我们共同的宝贝女儿,他的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笑容。
“支持对手攀登高位的愚蠢行为,我绝不会去做。”
顾晨译没有提及的是。
他心中藏着对一个女孩的喜欢。
但那个女孩太过执拗。
他只能在情敌外出时,巧妙地安排偶遇。
悄悄地敲响她的门扉。
来源: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