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握着手机,迟迟没有拨通电话,可能我潜意识都在抗拒,怕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
#小说#
女儿被撞那天,江阔守在白月光身边,骂我“演戏”。
131天后,我拿着他哥的产检单签字,他躺在胃癌病房求我回头。
我笑着摸摸肚子:“乖,叫叔叔。”
有些报应,比离婚证更锋利。
1.
每周六,是我和江阔约定好他交公粮的日子。
他向来守诺,除非特殊情况,不过这种时候他都会提前告知。
今天例外,因为艾清回来了。
我握着手机,迟迟没有拨通电话,可能我潜意识都在抗拒,怕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
十二点整了,约定结束,我起身离开沙发,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和江阔的婚姻,开始的并不光彩。
没有人想过我们会结婚,包括我自己。
梦里我穿着婚纱和江阔结婚了,画面一转,我们住进了城堡一样漂亮的房子,女儿在一旁蹦蹦跳跳。
转眼,巨大的城堡倾塌,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猛地睁开双眼,还没适应夜视的光线,就先闻到浓烈的酒气。
一只宽大的手掌在我肚皮上摩挲。
我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江阔?”
男人停了动作,没有回应我。
很快,他掀开了我的睡衣,拼命地要我。
男人粗喘地呼吸打在我耳廓,五年耳鬓厮磨,我太熟悉这人就是江阔。
我很快沦陷,在性事上,我从不亏待自己。
情欲节节攀升,随着他激烈的动作,我从尾椎骨酥麻到了头顶。
这一下刺激到了我,大脑渐渐转醒,我意识到这是我的房间。
准确说是我和我女儿两个人的房间。
除了陪女儿,江阔从来不会在这张床上做这种事。
看来他真的是喝醉了。
江阔的动作越发狠厉,我从开始的畅快中慢慢抽离,忍痛咬着唇,接受着他无休止的发泄。
黑夜中,我细细打量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男人五官俊朗,一双桃花眼充斥着情欲。
看起来好像很爱我。
气氛暧昧,潮水快要把我吞没。
越是痛苦,我越是清醒。
我纤长的双手攀附在男人身上,在他兴致高昂的时刻,附耳问他:“我和艾清,谁让你更爽?”
身上的动作戛然而止,“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江阔甩开我的手,抽身离开。
2.
艾清的接风宴办的很盛大。
大到传到了我的耳朵。
没有人在意我的想法,包括江阔。
那晚江阔没有回家,女儿问我:“妈咪,爸爸今天也不回家吗?”
我摸了摸女儿绵软的头发,手指碰到助听器,心里一阵酸涩。
她那么乖巧懂事,因为先天缺陷,没有安全感,从不随便耍小脾气。
或许是江阔最近一直早出晚归,小孩想爸爸了。
我想,我不该再纵容他了。
我蹲下来,看着女儿:“宝宝,想不想爸爸?”
“想。”
“妈咪去接爸爸回家好不好?”女儿很高心,亲了我一口。
问了相熟的朋友,我直接堵到了包厢。
我一推开门,刚好看到江阔抱着醉酒的艾清。
这一瞬间把我拉回到五年前。
艾清出国那天,江阔喝的烂醉,他抱着我,半张脸贴在我的脖子上。
滴酒没沾的我醉的一塌糊涂。
他把我当成了艾清。
而我一时念动,趁虚而入。
一次意外,换来了五年没有感情的婚姻。
如今当年的正主回来了,我却不想让位。
相熟的共同朋友最先反应过来:“嫂子!”
气氛尴尬,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阔哥还没发话呢!谁是嫂子还不一定。”
所有人侧目看我,笑声不怀好意。
我视若无睹,迎上艾清挑衅的目光。
她靠在江阔的肩膀上,仿佛我才是关系里的第三者。
而江阔,连正眼都没有给我。
他在照顾醉酒的艾清。
须臾,才把注意力转到我身上。
“你来干什么?”他语气不善,带着责备。
我的手心冒出湿汗,用力掐着指尖。
用力笑着说:“结束了早点回去,女儿在家等你。”
他勾唇讥我:“是女儿还是你。”
我被他问住了,用力维持着体面。
男人笑了声:“温婧,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有丝期待,“如果我说是呢?”
江阔愣了一下,笑得没心没肺:“别逗我笑了!”
他扶起艾清,越过我,“艾清喝醉了,我要送他回家。”
3.
江阔甩下我,和艾清回家的消息一下传开了。
有人赌江阔马上就要和我离婚。
但我知道,那天江阔送完艾清,是回家了的。
他给女儿念了睡前故事还哄她入睡。
只不过,那天江阔还警告了我。
他眉眼疏冷:“温婧,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清清面前,她不喜欢你。”
“你以为我愿意?小蕊需要爸爸。”
我顿了下,继而道:“江阔,我们已经结婚了!”
江阔没所谓道:“我们本来也不算夫妻,炮友而已。”
“住在一个屋檐下,领了结婚证,你管这叫···?”
“我们之间有感情吗温婧?你说出来不觉得可笑?”
“江阔,你真无情!”我咬牙切齿道。
“这就觉得委屈了,你当初要是不爬我的床,现在也不用受这份罪。”
我的脸一下白了,五年婚姻,被他贬的一文不值。
此刻我无比庆幸,没有让江阔知道我从十八岁就喜欢他。
他知道怕是要笑掉大牙。
我低着头,突然觉得疲惫:“随你怎么想,别吵醒了女儿。”
冷战了几天,我决定缓和一下关系。
我提着亲手煲的汤,来到江阔公司。
却听到公司员工在议论艾清和江阔。
“没想到江总大学也这么风云,他们真的好配嗑死我了,你说江总最后怎么还是和温小姐结婚了呢?”
“豪门有什么真感情,江总和温小姐一看就是联姻,豪门小姐和少爷才是归宿,少看点言情小说。”
“道理我是知道的,但你不觉得这张照片,江总看那个设计师的眼神真的星星眼,我就没见江总这样看过温小姐。”
照片中的主角正是大学时期的艾清和江阔。
那是大一的时候,江阔篮球比赛。
他打赢了比赛,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在球场和艾清告白了。
没有人注意到当时逃课来看他比赛的我。
员工发现我吓了一跳,赶紧关了手机连连向我道歉,最后落荒而逃。
我在手机搜了一下,了解了事情始末。
最近有个流量花戴的珠宝项链出圈了。
网友扒出设计师是艾清。
艾清和江阔的校园爱情被网友转发,全网都在嗑CP。
全世界都在告诉我他们有多恩爱。
我收拾好心情,上楼找江阔。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死,我听到里面江阔的嗤笑。
紧接着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所以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离婚,我可是赌了一辆玛莎。”
“急什么!”
“不愧是江大少,够淡定,不过我还真是好奇,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温婧?”
我躲在门外,不自觉握紧了手,心一下提了起来。
但很快,悬着的心被打落谷底。
江阔冷冽不屑的声音穿刺我的耳膜:“呵!她也配?”
我悄无声息的离开,然后拨通了婆婆的电话。
如果说谁最希望艾清离开江阔,那个人一定是江阔的母亲
4.
我不知道婆婆是怎么处理的这件事,但那之后两天,我都没有听到江阔的消息。
我内心隐约有一丝不安,直到我带女儿去医院做检查。
正好撞见江阔陪着艾清在医院。
他怒气冲冲,不顾身边的女儿,一把扯过我。
女儿吓了一跳,细声哭泣。
江阔充耳不闻,质问我:“温婧,是不是你搞鬼,让我妈去找艾清麻烦?”
我承认,“是,是我告诉你妈艾清回来了。”
江阔眼睛里泛着红血丝,恨不得吃了我:“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艾清被我妈气到心悸晕倒。”
“是吗?”我摘了女儿的助听器,把她抱在怀里,冷眼看着一旁气定神闲的艾清。
艾清上前挽住江阔的手,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温婧,你知道伯母一直都看不上我的出身,你放过我好不好?”
江阔一听,揽着艾清,“你怎么这么恶毒,清清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
路人侧目打量,我仿佛像个被扒光衣服的插足者。
原来不被爱的那个更像小三。
我哽咽道:“江阔,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十恶不赦的人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于心不忍。”
江阔大概没想到我会哭,神色闪过一丝不自在。
“江阔,我胸口有点闷。”艾清痛苦地说。
江阔立刻强硬道:“不要摆出这副像我欺负了你的样子,如果当初——”
我没忍住打断他,“不要再和我提当初,当初是我让艾清撇下你出国的吗?当初是我让你们分手的吗?”
艾清惊慌失措,抱着江阔说:“对不起,江阔,都怪我,如果当初不是我太自卑了,就不会发生现在的这一切。”
“你没错,是我当初太任性了。”
我瞪着艾清:“你装什么白莲,你不知道他结婚了吗?”
艾清泪眼婆娑:“温婧,我和江阔彼此相爱,是你当年横插一脚,是你抢了我江阔妻子的名分。”
“这么相爱,为什么还要分手,是你先不要了的。”
眼泪早已干涸,我看着江阔,指着艾清说:“是她当初先不要你的,你就这么廉价,非要像条狗一样舔着她?你贱不贱——”
“啊!”我捂着被扇的脸,不敢置信,“江阔,你敢打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打过我。”
“爸爸你不要打妈妈。”女儿护着我,哭声连连。
艾清突然发作,揪着心口喊疼。
江阔看了女儿一眼,最后还是一把抱住艾清很快离开。
5.
为了安抚女儿,下午我带她去了游乐场。
没想到,上个厕所的功夫,孩子丢了。
我急得不行,找安保人员紧急调监控。
在这个空档中,我第一时间给江阔打了电话。
几通忙音之后,终于接通。
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劈头盖脸,“你到底想干什么,艾清在我身边我没空陪你——”
“小蕊丢了,江阔,小蕊丢了。”我颤着声音,止住哭腔。
江阔愣了一笑,嗤笑:“你又在耍什么把戏?温婧,你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电话挂断。
我迷茫地看着四周,眼泪模糊了视线。
游乐场回荡着语音播报。
不好的画面充斥脑海,如果女儿是遇到人贩子怎么办。
良久,直到我听到女儿熟悉的声音才活了过来。
“妈咪,妈咪。”
女儿扑进我怀里,一天积攒的委屈痛苦让我像小孩一样当场嚎啕。
“你吓死妈咪了,要是把你弄丢了,你让妈咪怎么活,呜呜···”
一只宽厚的手掌轻轻拍打我的背,我顶着花脸抬起头。
“裕成哥哥。”
男人一身休闲装扮,气质儒雅。
江裕成把我扶了起来,宠溺地看着我,“都当妈妈了,怎么还跟小丫一样!”
我羞涩抿唇,拉着女儿的手说:“裕成哥哥,五年没见,你怎么一见面就笑话我。”
江裕成是江阔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两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后面才有江阔母亲。
“五年没见,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长不大,一遇到事就哭哭啼啼。”
江蕊摇了摇我的手,大大的眼睛看着江裕成,“叔叔,你认识我妈妈吗?”
我笑着纠正女儿:“宝宝,这是伯伯,爸爸的哥哥。”
“伯伯,谢谢你带我找妈妈,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江裕成蹲下,“那是因为你还没出生伯伯就去了德国。”
“德国在哪里?很远吗?”
“很远,要坐很久的飞机。”
江蕊咧嘴一笑,“我也想要去德国。”
“有机会伯伯带你去。”
一语成谶,谁也没料到,后面会以那种方式实现这个诺言。
少年时候的江裕成也是这般温柔有耐心地辅导我数学。
我感叹地看着江裕成,记忆中他从参加完我的婚礼后就远赴德国,一直没回来过。
“裕成哥,你怎么回来了,以后会一直待在国内吗?”
“医院有一个中德合作的医疗项目,这次特派来中方医院参加合作,会待一段时间。”
那就是说还是会离开,我有些惋惜。
“你这么优秀,在哪里都是最厉害的。”
江裕成莞尔,“这么捧场,那和江阔比,谁更厉害?”
他华锋一转,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我转移话题,“你怎么会来游乐场,你不是最不喜欢这些。”
“陪一个国外的朋友来玩,他们一家已经走了。”
我有点不想让江裕成知道我和江阔目前水火不容的状态。
高三那年,我写给江阔的表白信,最后给了江裕成。
6.
我对江阔的喜欢是从少女春心萌芽时就开始了。
但我从小和江阔长大,江阔脾气不好,我也自小骄矜。
每次受气,都是江裕成在中间调和,安慰我。
直到高三我终于鼓起勇气要和江阔表白,却意外知道了江阔喜欢同班的艾清。
在惊慌之下我把信塞给了不知情的江裕成。
信里有署名,江裕成事后也没有问我,至今保护着我的那段少女心事。
江裕成把我和女儿送回家。
回家的路上,江裕成先发现不对劲。
“发烧了。”江裕成用手背探了下女儿的脸。
我有些紧张,“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回家物理降温就可以,低烧,估计是今天吓到了。”江裕成是医生,心里有数。
他帮我把女儿送回家之后,就一直游刃有余地照顾她。
一边还宽慰我:“孩子睡下了,你也去休息一会儿。我守着孩子,看后面会不会复烧。”
从小被他照顾习惯了,我没有多想,今天确实累了。
等我再次醒来,发现江裕成在厨房做饭。
江阔从来没有下过厨,这一幕让我有些触动。
“醒了,愣着干什么,过来吃饭。”江裕成唤我。
“裕成哥,你真是个好男人,以后嫂子一定会很幸福。”
我低着头吃饭,一张卫生纸递到眼前,接住了我眼角滑落的眼泪。
“哭什么,今天一天你就在我面前哭了两次了,是不是江阔欺负你了?”
他太敏锐了。
我埋着头擦眼泪,“没有,我就是太久没见你了,突然想到很多我们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我和江阔天天追着你玩,没有别人,多好,还有你做的菜真好吃,我都吃感动了。”
我没敢看江裕成,自然也就错过了他眼里的心疼和隐忍。
(故事 上)
来源:写点故事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