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汉亡国真因:400年基业说崩就崩,不只是桓灵二帝的锅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29 16:08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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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汉朝是第一个延续四百多年的大一统王朝。它上承秦朝的制度框架,下启魏晋南北朝的历史走向,既缔造了“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赫赫威名,也留下了“光武中兴”的治世传奇。然而,从公元前202年,刘邦称帝建立西汉,到公元220年,汉献帝禅位曹丕,这个曾经通过丝绸之路,深刻影响欧亚、人口峰值达六千万的帝国,最终还是走向了崩塌。

长久以来,人们常常将汉朝的灭亡归咎于“桓灵二帝昏庸”“黄巾起义作乱”等表面原因,但是,如果我们去深挖历史,便会发现,大汉的覆亡并不是偶然的事件,而是一场持续了百年的系统性危机。政治权力的失衡、经济根基的瓦解、军事力量的失控……这五大深层病根相互纠缠、层层递进,最终将这个庞大的帝国,拖入了毁灭的深渊。

汉朝灭亡的一道关键裂缝,始于最高权力结构的崩塌。而这道裂缝的制造者,正是依附于皇权的两大势力——外戚与宦官。这对“死敌”的交替专权,如同慢性毒药一般,一步步侵蚀了汉朝的统治根基,并且在东汉时期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那么东汉为何会陷入外戚与宦官的恶性循环呢?其实这种循环的制度根源,就在于“幼主即位”后必然出现的“母后临朝”。女性临朝缺乏制度性支持,只能依赖娘家的亲属,这便成了外戚专权的有利条件。东汉自从和帝之后,10位皇帝中,大多数即位的时候都还年幼,其中殇帝和冲帝都还在襁褓中,质帝即位时只有8岁,桓帝即位时也只有15岁。皇帝年幼自然就无法亲政,所以就出现了,母后临朝听政,外戚随之掌权,这一链条从根源上就注定了权力失衡的宿命。

最早的例子便是东汉第四位皇帝和帝时期的窦氏外戚。和帝即位时只有10岁,所以便由窦太后临朝,窦太后的兄弟窦宪以大将军的身份掌控朝政。窦宪权倾朝野,不仅垄断了官员的任免,甚至还敢暗杀被窦太后宠幸的宗室重臣都乡侯刘畅,他的权势已经严重威胁到了皇权。永元四年也就是公元92年,14岁的和帝秘密联合宦官郑众策划反击,他先亲临北宫,命执金吾、五校尉勒兵屯守南北宫、关闭城门,抓捕窦宪党羽,随后收缴窦宪大将军的印绶,更封冠军侯,遣窦宪及兄弟返回封国,最终逼迫命令他们自杀,从而彻底收回权力。这场战事完结后,和帝论功行赏,封郑众为鄛乡侯,这被视为东汉宦官凭借功勋封侯并深刻介入中枢决策的标志性事件,不只是让郑众得以深度参与中枢政事,更显著提升了宦官群体涉足朝廷核心权力的可能性。

此后,“外戚专权→皇帝联宦官除外戚→宦官专权→新帝即位再引外戚”的循环彻底形成。比如在顺帝之后专权近20年的梁冀,凭借他的妹妹梁皇后的身份,先后拥立冲帝、质帝、桓帝三位幼主。质帝因一句“此跋扈将军也”,便被梁冀下毒害死。他还大肆搜刮财富,据《后汉书》记载,他的家产被抄没时估值达三十余万万也就是三十多亿钱,尽管史料对具体数额记载略有出入,但是这笔钱相当于当时东汉政府近一年的财政收入,仍然堪称富可敌国,这足以证明他贪腐的厉害。直到桓帝联合单超等五位宦官诛灭梁氏,这五位宦官因功同日封侯,世称“五侯”。此后宦官专权成为常态,桓帝后期至灵帝初年,曹节、王甫等宦官继续把持朝政,最终演变为以张让、赵忠为首的“十常侍”集团的极度专权。

到了桓、灵二帝时期,宦官专权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十常侍”不仅操纵皇帝废立,还掌控京城禁军,甚至敢卖官鬻爵、篡改奏折。根据《后汉书·宦者列传》记载,灵帝曾经公开说过“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可见宦官对皇权的控制之深。更荒唐的是,宦官集团竟然将“卖官鬻爵”制度化。他们在西园设立“卖官交易所”,根据《后汉书》记载,当时三公就是太尉、司徒、司空一职售价1000万钱,九卿500万钱,像冀州、南阳这类富庶地区的郡守,标价甚至高达2000万钱,贫瘠郡县则相对低廉。这种贪腐之气的泛滥,连位列三公的太尉一职也成了商品,根据史料记载,曹操的父亲曹嵩便在灵帝中平四年也就是公元187年,花费巨资买了太尉的位置,其中《后汉书·宦者列传》里记为“一亿万”钱,《三国志·魏书·武帝纪》注引《续汉书》则称“数亿”钱,无论具体数额如何,这都是当时顶级官职的天价,足以体现卖官鬻爵的疯狂。如果官员没钱,还可分期付款,上任后加倍偿还,大量无德无才却有钱的人涌入官场,上任后便疯狂搜刮百姓,所有的负担最终都转嫁到底层老百姓的身上,社会矛盾被推向了顶点。

为了彻底清除朝堂上的反对势力、巩固专权地位,宦官集团更是接连制造了两次党锢之祸。第一次党锢之祸中,他们诬陷以李膺、陈蕃为首的正直官员与名士结为“党人”,大量士大夫、学子被逮捕,虽然处死人数有限,但是却将更多人终身禁止仕宦。第二次党锢之祸则更为残酷,不仅扩大了迫害的范围,更对反抗者痛下杀手,数百人被下狱或处死。这两次祸乱不仅摧毁了汉朝的官僚体系,更让朝堂沦为宦官的“一言堂”。等有识之士被排挤殆尽,剩下的官员要么依附宦官,要么贪污腐败,政治生态彻底糜烂。

政治上的混乱如同催化剂,进一步加剧了积重难返的土地兼并问题。更关键的是,外戚与宦官这些权力核心,本身都是豪强地主的代表,或者和地方豪强深度勾结。

作为土地兼并的受益者和制度的掌控者,他们自然不可能推行触动自身利益的抑制政策。尽管经历王莽改制的动荡与光武中兴的调整,土地兼并这一贯穿两汉的根本性社会经济问题,始终没有被真正解决,反而在东汉中后期愈演愈烈,从西汉初年便出现端倪,到了东汉后期彻底病入膏肓。

自耕农是汉朝的经济根基。他们既是国家赋税的主要来源,也是兵役、徭役的承担者。土地兼并现象在西汉初年已经出现端倪,到了汉武帝时期,这一进程被显著加速。汉武帝为了应对常年对外的战争,推行“算缗”“告缗”等政策,强制征收富商大贾的财产税并鼓励告发隐匿财产的人。这一举措虽然充实了国库,但是却沉重打击了工商业,大量商人为了寻求资产安全、规避赋税,纷纷将资金转向土地。在古代,土地是最稳定的硬资产,而且还容易通过政治关系逃税。自此以后,“商人兼并土地”成了西汉中期的普遍现象。

到了西汉末年,土地兼并已经十分严重了。根据《汉书·食货志》记载,当时“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大量的自耕农失去了土地,沦为豪强地主的“佃户”或“流民”。汉哀帝时期,大臣师丹、孔光曾经提出过“限田限奴”政策,建议诸侯王、列侯的田产不得超过30顷,奴婢数量也按等级限制。可是这个政策触及了豪强地主与贵族官僚的利益。当时的外戚王莽,他的家族田产就远远超过30顷,所以最终政策被束之高阁,而土地兼并却愈演愈烈,成了王莽篡汉的重要诱因。

东汉建立后,土地兼并问题不但没有缓解,反而因为政权本身就依靠豪强地主的支持。例如开国皇帝刘秀,因为他的麾下“云台二十八将”大多出身河北、河南豪强家族。而进一步加剧土地兼并问题。刘秀曾经试图通过“度田”清查土地与人口,遏制豪强扩张,但是却因为豪强的抵制而失败,这让东汉政权对豪强的妥协从一开始就埋下伏笔。因此,东汉政权从建立之初,对豪强地主便多有妥协,在抑制土地兼并方面举措不力,甚至通过“察举制”“征辟制”让豪强子弟进入官场,形成“官商合一”的利益集团。

这些豪强地主凭借着政治特权,疯狂兼并土地。他们通过强买强卖、伪造地契、甚至暴力抢占等方式,将农民的土地据为己有。还利用职权逃避赋税,将本该自己承担的赋税转嫁到自耕农身上。《后汉书·仲长统传》中记载,东汉后期的豪强地主膏田满野,奴婢千群,徒附万计。徒附就是失去土地的佃户,他们要将收获的50%-70%交给地主,生活比奴隶好不了多少。

而土地兼并引发的连锁反应堪称灾难性的:

第一,国家税基萎缩。自耕农大量减少,豪强又逃避赋税,导致汉朝的财政收入急剧下降。东汉中期以后,朝廷甚至无法维持正常的军费开支,就连边疆驻军的粮饷都经常拖欠。

第二,流民问题爆发。失去土地的农民,要么沦为佃户,要么成为流民。到东汉末年,流民数量据后世学者估算,已经超过三百万之多,而且当时除了土地兼并的问题,东汉末年频发的大规模瘟疫更是让百姓雪上加霜,大量民众染病身亡,没有死的也流离失所,流民群体也越来越多。这些流民四处乞讨,甚至出现“人相食”的惨剧,这些成了社会动荡的“火药桶”,只要有人点燃,就会爆发大规模起义。

第三,阶级对立激化。豪强地主与底层农民的矛盾日益尖锐,《后汉书》中多次记载“流民暴动”,虽然规模不大,但是这些已经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到来——黄巾起义。

经济根基的崩塌,不仅让朝廷连日常运转都难以继续,更直接削弱了维系边疆稳定、支撑禁军战斗力的能力。一场更深重的边疆危机,已在西北大地悄然酝酿。

经济崩溃导致朝廷没钱养兵,政治腐败让朝廷禁军战斗力暴跌,这又直接引爆了边疆的危机。为了应对西北羌乱,东汉不得不放权地方,可是最终养出的西北军阀,却成了捅穿大汉心脏的力量。而这股力量之所以能够顺利进入中枢,根源还是在朝廷权力的崩塌。

东汉的西北边疆问题,核心是“羌患”。羌族是生活在今青海、甘肃一带的游牧民族,西汉时期已经个中原王朝有了交往。东汉建立后,由于对羌族采取“压迫政策”,羌族多次发动叛乱,史称“羌乱”。从东汉初年到末年,羌乱先后爆发了五次,持续时间长达80多年。

早期的羌乱,东汉朝廷还能依靠朝廷禁军镇压。但是到了东汉中期,随着政治腐败、财政枯竭,朝廷禁军的战斗力急剧下降。士兵大多是强征的流民,装备简陋,而且经常逃亡。根据《后汉书·西羌传》记载,顺帝时期平定羌乱,朝廷花费了240亿钱,相当于东汉三年的财政收入,却仍然无法彻底解决问题。

为了节省开支、快速平叛,东汉朝廷不得不调整策略:将西北边疆的军政权力下放给地方豪强,允许他们组建“私兵”,并给予税收、人事任免的自主权。这一政策虽然暂时缓解了羌患,却也催生了一批“西北地方武力集团”。他们以“平羌”为名,积累了强大的军事力量,而且对朝廷政权逐渐失去敬畏。董卓便是这批西北军阀的代表。

董卓出身于陇西豪强,年轻时曾经和羌族首领结交,熟悉羌人习性。他凭借着镇压羌乱等战功,历任河东太守等职位,官至前将军。他麾下军队以羌胡骑兵和陇西豪强私兵为核心,因为他的部下大多来自凉州等地,骁勇善战但是军纪涣散,后世常以“西凉兵”称呼。这支军队只认董卓个人,根本不承认朝廷。

真正让董卓有机可乘的,是东汉中央的权力真空。灵帝驾崩后,外戚大将军何进与司隶校尉袁绍密谋诛杀宦官,为了壮大声势,不顾朝臣反对,征召并州牧董卓等地方将领率军进京立威。董卓接到命令后立即率军向洛阳开进,还特意上书朝廷,公开请求诛除宦官,以表“忠心”。然而,没有等董卓抵达洛阳,何进却因为计谋泄露,被宦官诱杀在宫中。袁绍、袁术等听到消息后怒不可遏,率兵攻入皇宫,不分老幼诛杀宦官,前后死者达两千余人,京城瞬间陷入混乱之中。

正在洛阳城外待命的董卓,敏锐捕捉到京城剧变的信号,立即率“西凉兵”强行入城。凭借自己精锐的麾下,他迅速控制皇宫与京城要地,随后废黜汉少帝,改立陈留王刘协为帝也就是汉献帝,先后自任司空、太尉,最终晋升相国,彻底垄断了朝政。

董卓的入京,标志着东汉朝廷政权的实质灭亡。他麾下的西凉兵在洛阳烧杀抢掠,甚至挖掘皇陵、掠夺财宝。他随意任免官员,将稍有不满的大臣处死,导致大量官员逃亡。为躲避关东诸侯的讨伐,他又强迫汉献帝迁都长安,临走前还下令烧毁洛阳城。这座拥有一百六十多年历史的都城,化为了一片废墟。

即便董卓后来被王允、吕布诛杀,他带来的“军阀割据”局面也已经无法逆转。西北军阀李傕、郭汜在长安互相攻杀,把皇宫变成了战场。关东诸侯袁绍、曹操、袁术则在各地拥兵自重,争夺地盘。东汉朝廷从此沦为军阀手中的“傀儡”,汉献帝辗转流离,最终被曹操控制,成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工具。汉朝的灭亡,已经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说边疆危机是从外部捅向帝国的一刀,那么早在数年前,一场来自内部的爆炸已经彻底动摇了它的根基——这就是公元184年爆发的黄巾起义。尽管黄巾起义的主力在数月内被镇压,但它对东汉统治秩序的冲击却足以致命。更深远的影响在于,为应对此后此起彼伏的地方叛乱,朝廷在黄巾军主力被镇压数年之后,在公元188年采纳刘焉“改置州牧”的建议。这一调整,直接让地方割据从临时乱象变成了制度层面的合法存在。

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创立了宗教组织“太平道”。他之所以能发动大规模起义,关键在于他精准的抓住了底层民众的“生存焦虑”。流民遍地、生计无着的民众渴望得到救赎,而太平道的“治病救人”“平等互助”理念,恰好满足了这一需求。

张角通过“画符治病”“传教布道”的方式,在民间积累了大量的信徒。他将信徒分为36方,大方有万余人,小方有六七千人,每方设一名“渠帅”,统一指挥。同时,他还提出了极具煽动性的口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苍天”指汉朝,“黄天”指太平道,“甲子”就是公元184年,这一口号迅速在全国传播,甚至还贴到了洛阳的官府门上。

公元184年2月,黄巾起义正式爆发。数十万头戴黄巾的起义军,在全国12个州同时起事,攻占城池、杀死官员。其中,张角兄弟率领的冀州黄巾军对洛阳构成了直接威胁。颍川等地的黄巾军曾经击败东汉官军,与中郎将朱儁、皇甫嵩周旋,奉命镇压的中郎将卢植虽然围困张角在广宗有功,却遭到了宦官诬陷而撤职,接替他的董卓在河北战场作战不利。起义军的迅猛发展,让东汉朝廷惊恐不已,为集中力量镇压这场声势浩大的起义,朝廷被迫在同年仓促解除了长达十多年的“党锢”,赦免了此前被禁锢的“党人”,让被排挤的有识之士重新出山参与平叛,而初期镇压黄巾军的主力,正是皇甫嵩、朱儁、卢植等率领的朝廷官军。

在黄巾军主力被镇压后,为应对持续蔓延的地方动荡。当时黄巾余部仍然在各地活动,其他流民暴动也接连爆发。朝廷又在公元188年采纳刘焉“改置州牧”的建议,开始在益州、幽州等少数重要州郡,任命重臣或宗室出任州牧,让他们集军政财权于一身,允许他们自行招募军队、征收赋税。这一政策虽然能暂时遏制叛乱,却也彻底让地方割据合法化,从此,原本只是负责监察或行政的刺史、州牧,彻底蜕变为手握军政财权、拥兵自重的地方军阀,朝廷对地方的管控彻底失效。

这些政策虽然最终镇压了黄巾军主力。张角在起义爆发后不久便病逝,他的弟弟张梁先在广宗战死,随后张宝亦在曲阳兵败被杀,黄巾军主力就此被彻底镇压,但代价却是毁灭性的:

首先,州牧制度让地方势力彻底脱离了朝廷的控制。在此之前,东汉的“刺史”只是监察官员,没有军政权力,而首批被任命的州牧(如刘焉为益州牧),凭借朝廷赋予的大权,迅速割据一方,不再听从朝廷的命令。后续袁绍任冀州牧、曹操任兖州牧,也都成为手握重兵的军阀。

其次,豪强武装的崛起。在镇压黄巾起义的过程中,大量豪强地主组建了私兵,如曹操的“青州兵”、刘备的“丹阳兵”,这些军队只服从豪强个人,成为军阀割据的“资本”。

最后,朝廷权威彻底丧失。黄巾起义后,东汉朝廷虽然名义上存在,但已经无法指挥地方州。各地的军阀为了争夺地盘,相互攻杀,比如袁绍与公孙瓒的“界桥之战”、曹操与吕布的“兖州之战”。中国历史从此进入了“三国乱世”。

在上述系统性危机已然深重的情况下,汉灵帝的昏庸统治并不是独立的致亡因素,而是危机在最高统治层面的集中爆发。他的昏庸并不是始于黄巾起义后的绝望放纵,而是贯穿他统治大部分时期的常态,不仅没有力挽狂澜,反而用荒唐的行径给王朝的棺材钉上了最后一根钉子。

汉灵帝的昏庸,首先就体现在“沉湎享乐,不问政事”上。他在位21年,将本来就糜烂的政治、经济乱象推向了顶峰。在位期间,他先后修建了“西园”“裸游馆”等奢华宫殿,其中“裸游馆”以玉石为阶、流水为池,让宫女们裸体嬉戏,灵帝则终日饮酒作乐,他沉溺享乐、漠视国事的态度,无异于向天下传递出“只顾自身欢愉,何惧家国安危”的信号。为了满足自己的奢靡生活,他不仅卖官鬻爵,还巧立名目征收赋税,比如“修宫钱”“赎罪钱”。官员上任要交“修宫钱”,罪犯交钱可以赎罪,连皇室宗亲都不能幸免。

其次,汉灵帝极度信任宦官,任由他们祸乱朝政。他将朝政完全交给“十常侍”,自己则专心享乐。宦官们趁机大肆搜刮,甚至伪造圣旨,将反对他们的人打入大牢。比如大臣吕强因为弹劾宦官,被诬陷谋反,最终被迫自杀。侍中向栩因为上书讥讽宦官,被诬陷与黄巾军勾结,下狱处死。在灵帝的纵容下,宦官集团的权力达到了顶峰,朝堂也彻底沦为“黑暗王国”。

更致命的是,汉灵帝在军事上的一系列昏招,为后续的权力崩塌埋下隐患。他晚年在公元188年八月设立了“西园八校尉”,此举既为了加强朝廷的军力,也暗含了分割外戚大将军何进兵权的意图,但是却荒唐地任命宦官蹇硕为“上军校尉”统领全军。这一安排不仅让何进极度不满,更让军队指挥体系陷入了混乱,直接激化了外戚与宦官的矛盾,也为后来的京城政变埋下了祸根。

汉灵帝的统治,还让汉朝的社会矛盾彻底激化。在他在位期间,土地兼并达到了顶峰,流民的数量,据后世学者估算已经超过了三百万之多,瘟疫、水灾、旱灾接连爆发,而朝廷不仅不赈灾,反而加重赋税。《后汉书·灵帝纪》记载,公元183年,全国爆发大规模旱灾,“田野空,朝廷空,仓库空”,大量流民饿死,甚至出现“人相食”的惨剧。这正是次年黄巾起义爆发的直接原因。

公元189年,汉灵帝去世,终年34岁。他留下的帝国,政治腐败已经深入骨髓,经济彻底崩溃,社会动荡不安,军阀割据之势已经成为定局。尽管汉室在汉献帝名下又苟延三十多年,但自灵帝驾崩后,董卓的铁蹄踏入洛阳的那一刻起,四百年的汉家天下,实则已经社稷丘墟。

综上所述,大汉四百年基业的崩塌,绝非偶然,而是上述五大深层病根相互交织、连锁发酵所引发的系统性塌方。政治上的权力失衡、经济上的根基瓦解、军事上的边疆反噬、社会上的民变爆雷,再加上最高统治层的昏庸加速,最终将这个庞大帝国推向了毁灭的深渊。

四百年大汉的兴衰,为后世留下了深刻的历史启示:

第一,任何王朝都需要维护“权力制衡”。当权力过度集中在外戚、宦官等少数群体手里,且缺乏监督时,政治腐败便不可避免。

第二,“民生为本”是王朝存续的根基。自耕农是国家的“生命线”,抑制土地兼并、保障农民利益,唯有如此才能避免社会的动荡。如果在瘟疫、自然灾害频发时,朝廷如果漠视赈济,更会加速民生的崩溃,

第三,边疆政策需“刚柔并济”。过度压迫边疆民族会引发叛乱,而过度放权地方则会催生军阀,唯有平衡朝廷与地方、中原与边疆的关系,才能维护国家统一。

第四,统治者的“责任”至关重要。昏君的奢靡与无能,会将王朝的潜在危机转化为现实灾难,而明君的清明与远见,则能延缓甚至化解危机。

汉朝虽然灭亡了,但它留下的制度遗产如郡县制、察举制、文化精神,如“大一统”理念,却深刻影响了中国历史两千年。正如范晔在《后汉书》中所说:“汉世乱而不亡,百余年而终,盖赖祖宗之德,亦由群贤之辅也。” 而大汉的灭亡教训,也成为后世王朝“以史为鉴”的重要范本。

参考出处

1. (汉)司马迁著:《史记》,中华书局1959年版

2. (汉)班固著:《汉书》,中华书局1962年版

3. (南朝宋)范晔著:《后汉书》,中华书局1965年版

4. 吕思勉著:《秦汉史》,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

5. 钱穆著:《中国历代政治得失》,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1年版

6. 田余庆著:《秦汉魏晋史探微》,中华书局2011年版

7. 陈寅恪著:《金明馆丛稿初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

来源:贝棠糖芝说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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