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站在唐山宴里,感觉自己像是被某种巨大的时空涡流,给吸了进来,一边是人声鼎沸、烟火缭绕的美食街区,另一边却是截然不同的安静与陈旧。
2024年6月,我们一家人自驾到了唐山,去了火爆的唐山宴。
我站在唐山宴里,感觉自己像是被某种巨大的时空涡流,给吸了进来,一边是人声鼎沸、烟火缭绕的美食街区,另一边却是截然不同的安静与陈旧。
附近大概是个很不错的饭店,丝竹之声隐隐约约地飘下来,夹杂着满座宾客的欢声笑语,那是一种属于当下的,活色生香的热闹。
而我眼前的这片区域,却像是被时间遗忘的角落,静静地展示着一些属于过去的,沉默的物件。
这里没有售票员,也没有讲解员,所有的东西就那么随意又妥帖地摆放着,任凭来往的食客投来好奇或茫然的一瞥。
我的注意力最先被一台老旧的钢琴所吸引,它不是那种音乐厅里常见的三角钢琴,而是一架立式钢琴,木质的外壳上布满了细密的划痕与裂纹,黑白琴键也早已泛黄。
我几乎可以想象,在某个遥远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琴键上,有那么一双手在上面跳跃,流淌出并不算专业,但足够悦己的旋律。
如今它被安置在这里,成了一件纯粹的展品,一个沉默的符号,琴盖紧紧闭合,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承载着所有关于过去的想象。
钢琴附近,有一大堆更为古老的东西,那是一个货郎鼓,也叫拨浪鼓,但比我们小时候,玩的那种要大得多,也粗糙得多,鼓面已经绷得干裂,鼓身上下两根细绳拴着的小木珠,也早已磨得光滑。
我试着拿起它轻轻摇了摇,它发出的不是清脆的“咚咚”声,而是一种沉闷的,带着回响的“噗噗”声,这声音仿佛有穿透力,能一下子把我拉回到那个走街串串巷,一声吆喝就能引得半条街的孩童蜂拥而出的年代。
视线挪开,一个巨大的木制风箱横亘在墙角,它看起来笨重而结实,像一头蛰伏的怪兽,推拉的把手已经被磨得油光发亮,可以想见它曾经被多么频繁地使用过。
在没有鼓风机的年代,无论是街边的铁匠铺,还是家家户户的炉灶,都离不开这个大家伙的辛勤工作,它每一次呼吸,都催生出熊熊的火焰,那火焰里有新打的锄头,也有全家人的晚餐。
它是一个时代的动力核心,朴实无华,却又不可或缺,不像现在,我们只需要轻轻一按开关,就能得到一切。
更让我感到茫然的,是散落在各处的一大堆我完全叫不上名字的工具,它们大多由木头和生铁制成,结构看起来简单又巧妙,每一个部件似乎都有其特定的功能,但组合在一起,对我来说却成了一个个难解的谜题。
那是一个有着弯曲长柄,末端带着几个铁爪的农具,是用来做什么的,是收割还是播种?
我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这些沉默的铁器和木器,它们的表面粗糙,带着劳作的痕迹和岁月的包浆,我能感受到它们曾经的力量,却无法理解它们具体的功能。
当然,展览里也有一些我能看懂,但又感觉无比遥远的东西,比如那些陈列在玻璃框里的粮票。
一张张小小的纸片,印着粗糙的图案和各种面额,在今天看来它们甚至有些简陋,但在当时,它们却是一家人生计的保障,是比钱还要硬通货的存在。
那是一个需要精打细算的时代,也是一个物质虽然贫乏,但人与人之间关系或许更为紧密的时代。这些票证如今成了收藏品,成了历史的见证,它们所代表的那种生活方式,已经彻底离我们远去了。
来源:宋佩琪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