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只冰冷、陌生的手搭在我大腿上时,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凌晨三点,本该最安全的大学宿舍里,一个男人的呼吸声,沉重又黏腻地响在我耳边。我死死闭着眼,连睫毛都不敢颤抖一下,生怕惊动了身边的这个魔鬼。那只手带着一股劣质烟草和汗水的混合气味,顺着我的大腿内侧,缓慢又
那只冰冷、陌生的手搭在我大腿上时,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凌晨三点,本该最安全的大学宿舍里,一个男人的呼吸声,沉重又黏腻地响在我耳边。我死死闭着眼,连睫毛都不敢颤抖一下,生怕惊动了身边的这个魔鬼。那只手带着一股劣质烟草和汗水的混合气味,顺着我的大腿内侧,缓慢又坚定地向上移动。
我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然后,让他付出代价。而这一切,要从学校那扇形同虚设的宿舍大门说起。
我叫孟晴,一所二本大学大三的学生。我们学校位置有点偏,为了安全,宿舍管理一向号称严格。宿管阿姨晚上十一点准时锁门,进出都得刷卡。可这种“严格”只是个笑话。
出事那天晚上,我跟往常一样,十点半就上床睡了。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腿。刚开始我以为是上铺的室友林晓燕起夜,不小心碰到了我。可那触感不对,不是女孩子细腻的手,而是一只粗糙、带着薄茧的大手。
我猛地一个激灵,睡意全无。那只手还在,带着试探性的力度,在我腿上游走。我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僵得像块石头。我能清晰地听到一个男人的呼吸声,又粗又重,带着一种让人作呕的兴奋。我的床是下铺,靠着墙,他只要一伸手,就能轻易地触碰到我。
我的心跳得像打鼓,脑子里一片空白。喊?还是不喊?我怕一喊出来,会激怒他,做出更可怕的事情。宿舍里除了我,还有三个室友,都在沉睡。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惊动了他,我们四个人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只手越来越大胆,已经滑到了我的腰侧,眼看就要碰到我的私密部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和恐惧让我几乎要窒息。就在这时,上铺的林晓燕翻了个身,床板发出了“咯吱”一声响。
那个男人似乎被吓到了,动作猛地一停。我能感觉到他僵硬了一下,然后,那只手飞快地抽了回去。紧接着,我听到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朝着门口移动,然后是门被轻轻打开又合上的声音。
我一动不动地躺着,又过了足足十分钟,才敢慢慢睁开眼睛。宿舍里静悄悄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一切如常。可我知道,刚才的一切不是梦。我摸了摸自己的腿,那股冰冷黏腻的触感仿佛还烙在皮肤上。
我再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直到天亮。天一亮,我立刻摇醒了林晓燕,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晓燕,昨晚……昨晚有男人进我们宿舍了。”
林晓燕吓了一跳,睡眼惺忪地问我怎么回事。我把事情一说,她脸都白了。我们检查了宿舍门,门锁完好无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这就更可怕了,说明那个人是自己开门进来的。
我们俩立刻找到了辅导员范老师。范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听完我的叙述,她皱了皱眉,第一反应不是安慰我,而是说:“孟晴,你确定不是做噩梦了?这可不是小事,不能乱说啊,会影响学校声誉的。”
我当时就火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范老师,我确定!那只手的感觉,那个呼吸声,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不是梦!”
看我情绪激动,范老师才不情不愿地带着我们去了学校的保卫处。保卫处的处长姓马,叫马国栋,是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他听完情况,态度比范老师还敷衍。
“小同学,我们学校的安保是全市闻名的,宿舍楼晚上十一点就锁门,外人根本进不来。”他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说,“你是不是跟谁有矛盾,人家故意吓唬你啊?”
我气得浑身发抖:“我一个学生,能跟谁有这种矛盾?他要是吓唬我,怎么会摸我?”
马国栋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我们会调查的。你先回去等消息吧。”他甚至都没问我那个人的体貌特征,就想把我们打发走。
那一刻,我心里凉透了。我意识到,指望他们,可能永远也等不来一个结果。他们关心的不是我的安危,而是学校那点可怜的面子。
回到宿舍,我报了警。警察来了,做了笔录,勘察了现场,但因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痕迹,宿舍楼道的监控又恰好“坏了”,事情陷入了僵局。警察说会立案调查,但言语间也透露出希望渺茫的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我活在巨大的恐惧里。我不敢一个人待在宿舍,晚上睡觉必须开着灯,一有风吹草动就惊醒。我甚至不敢去上课,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瘦了七八斤,精神状态差到了极点。
学校那边,除了范老师假惺惺地打过两次电话,问我“情绪稳定了没有”,就再无下文。马国栋那里,更是石沉大海。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如果这次我忍了,那个恶魔只会更加猖狂,下一个受害的可能就是我的室友,或者别的女生。我决定,靠自己,也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那天晚上所有的细节。那个男人的手很粗糙,说明他可能从事体力劳动。他身上有烟味和一股……对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这种味道很特别,不是医院那种浓烈的,而是像清洁工用的那种。
我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谁能轻易地进入锁上的宿舍楼?谁身上又会有消毒水的味道?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学校的后勤人员,比如维修工或者保洁员。他们有万能钥匙!
我开始留意学校的后勤人员。每天,我都刻意在楼道、水房这些地方转悠,观察那些维修工和保洁大叔。我把目标锁定在几个四十到五十岁之间的男人身上。
几天下来,我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他叫赵志刚,是负责我们这几栋宿舍楼的维修工。他大概四十多岁,个子不高,有点驼背,看人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让人很不舒服。最重要的是,我好几次看到他躲在楼梯拐角抽烟,抽的就是那种最便宜的劣质烟,味道和我那天晚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有一次我假装水龙头坏了,把他叫到宿舍来修理。他一进来,我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消毒水混合着汗液的味道。我当时心跳都漏了一拍,但我强装镇定,站在他身后,死死地盯着他。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修东西的手都有些发抖。
直觉告诉我,就是他。但我没有证据。单凭气味和我的直觉,警察和学校都不会相信。我需要铁证。
我想到那个“坏了”的监控。我不相信有那么巧的事。我找到了我们宿舍楼的夜班保安,是个叫孙浩的年轻小伙子,刚来学校不久。我买了两包好烟,几瓶饮料,趁他值班的时候去找他聊天。
几次下来,我们熟络了。我把我的遭遇告诉了他,我没说我已经怀疑谁了。孙浩听了非常气愤,骂那个畜生不是人。
我趁机问他:“孙哥,我们楼道那个监控,真的就那么巧坏了吗?”
孙浩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对我说:“孟同学,这事儿你别跟别人说。那监控没坏,我听白班的同事说了,是马处长让他们把出事那天晚上的录像给删了。他说……怕影响不好。”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马国栋,为了他那点政绩和学校的声誉,竟然敢销毁证据!
我更加确定,这件事跟学校内部人员脱不了干系。我问孙浩:“孙哥,那后勤人员的万能钥匙,管理严格吗?”
孙浩撇撇嘴:“严格个屁!钥匙就放在值班室的抽屉里,谁用谁拿,签个字就行。有时候忙起来,签都懒得签。那个赵志刚,就经常半夜来拿钥匙,说是哪个宿舍水管爆了要去修,谁知道他干嘛去了。”
线索在这里串联起来了。赵志刚,万能钥匙,被删除的监控录像。
我需要一个让他无法抵赖的证据。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很冒险的办法。
我找到林晓燕,把我的计划告诉了她。她吓得直摇头:“晴晴,你疯了?这太危险了!万一他……”
“没有万一。”我打断她,眼神坚定,“我们不能再等了。这次不把他抓住,我们谁都别想睡安稳觉。”
在我的坚持下,晓燕最终同意了。我们的计划很简单:引蛇出洞。
我故意放出风声,说我因为精神压力太大,父母要来学校接我回家休养一段时间,周五就走。我还特意在跟范老师打电话的时候,大声地说了这件事,确保宿舍楼里很多人都能听到。
周五晚上,宿舍里只有我和林晓燕。我们把门虚掩着,留了一条小缝。晓燕躲在她的上铺,用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手里攥着手机,手机调成了录像模式,镜头对准我的床。而我,则躺在床上,装作熟睡的样子,枕头下藏着一把我从网上买的防狼电击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也不知道他来了会发生什么。
大概又是凌晨三点左右,我听到了那熟悉的、轻微的开门声。我的心瞬间揪紧了。
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径直朝着我的床边。借着窗外的月光,我看清了他的脸——就是赵志刚!
他站在我床边,停留了很久,似乎在确认我是否睡熟。那双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贪婪的光,让我不寒而栗。然后,他慢慢地弯下腰,那只粗糙的手,又一次朝着我的腿伸了过来。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我的那一刻,我猛地睁开眼睛,从枕头下抽出电击棒,对着他的手臂就按了下去!
“滋啦!”一声脆响,蓝色的电弧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啊!”赵志刚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像被电击的青蛙一样抽搐着倒在地上。
上铺的林晓燕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尖叫起来,但她没有忘记我们的计划,举着手机对着地上的赵志刚一通猛拍。
赵志刚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挣扎着想爬起来逃跑。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我冲上去,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他被我踹得连连后退,撞到了桌子上,桌上的暖水瓶和杯子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整个宿舍楼。隔壁宿舍的女生冲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都吓得尖叫起来。宿管阿姨和保安孙浩也闻声赶来。
看到被我制服在地的赵志刚,孙浩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把他死死按住。
警察很快就来了。这次,人证、物证俱在,赵志刚连抵赖的机会都没有。在派出所,他很快就交代了。他利用职务之便,多次深夜潜入女生宿舍,进行猥亵。因为他每次都小心翼翼,加上学校刻意压制,很多女生吃了亏也只能自认倒霉,他才一直逍遥法外。
事情还没完。
第二天,我拿着晓燕拍的视频和孙浩偷偷给我的、赵志刚多次在半夜领取钥匙的登记表复印件,再次走进了马国栋的办公室。
他看到我,还是一副官僚嘴脸:“孟晴同学,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你还有什么事?”
我没说话,直接把手机放在他桌上,点开了播放键。视频里,赵志刚猥琐的嘴脸和被电击后狼狈的样子清清楚楚。
马国栋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又把那份登记表复印件拍在他面前:“马处长,这是赵志刚的钥匙领取记录。我想请问,一个维修工,为什么需要三更半夜频繁进出女生宿舍?还有,我出事那天晚上,楼道的监控录像,真的是‘坏了’,还是被您下令删除了?”
马国栋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威胁我?”
“我不是威胁你。”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是在通知你。今天之内,如果学校不就安保漏洞、管理失职以及您个人试图掩盖真相、销毁证据的行为,给我一个公开的、满意的答复和道歉,那么这些东西,就会出现在教育局、纪委和各大新闻媒体的邮箱里。到时候,受影响的,可就不仅仅是学校的‘声誉’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留下脸色煞白的马国栋。
我没有夸大其词。我把所有的证据都备份了,并且发给了我学法律的表哥。如果学校还想和稀泥,我绝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当天下午,校长亲自给我打了电话,电话里他诚恳地道了歉,并承诺一定会严肃处理,给我和所有学生一个交代。
两天后,学校的官方网站和公告栏上,贴出了一份长长的处分通告。保卫处处长马国栋因严重失职、玩忽职守被就地免职,并接受进一步调查。辅导员范老师因未能尽到关心和保护学生的责任,被全校通报批评,取消年度评优资格。学校对全体学生公开道歉,并承诺将投入专项资金,全面升级校园安保系统,更换所有宿舍门锁,增加夜间巡逻人员。
而那个罪魁祸首赵志刚,因多次入室猥亵,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事情尘埃落定,我的生活也慢慢回到了正轨。我没有转学,也没有休学。走在校园里,我能感觉到一些人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有同情,有敬佩,也有非议。但我不在乎。
我知道,我经历了一场噩梦,但我也在这场噩梦中,学会了如何战斗。善良需要锋芒,忍让要有底线。面对黑暗,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成一道光,哪怕微弱,也要刺破它。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