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婚检的场所,众人皆被震惊,亲友们满脸诧异望着我,仿若我是个心智错乱之人
婚检的场所,众人皆被震惊,亲友们满脸诧异望着我,仿若我是个心智错乱之人
女友怔了片刻,眼眶盈满泪水,强挤出一丝笑讲:“凌峰,别乱说了,登记结婚日子都定好了……”
“我没瞎扯,这婚,结不了。”我的声音冷得好似寒冰
“为何?!”她声音发颤,脸上尽是遭背叛后的痛苦模样,“我十七岁就为你舍弃一切,供你读完大学,又读完研究生!我把最美的十年给了你,你为何要抛弃我?!”
我盯着那张B超检查报告单
“因为,你的双侧输卵管没了。”
女友眼睛红红的,予以反驳
“我切除输卵管,还不是因那次严重宫外孕?那是为保命才做的手术!况且我子宫正常,想要孩子我们能去做试管婴儿!”
“理由再多也没用,我就是要和你分手。”
女友扬起手,扇了我一耳光
“凌峰!你良心被狗吃了吗?!我陪你熬过最难的日子,现在你却因一张检查报告,就要把我丢弃?!”
我语气冷淡地讲
“对,就因这张检查报告。”
1.
一记耳光扇来,我的脸颊仿若被火炙烤般疼得厉害。
白柔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她自己也呆住了,想必是没料到自己会失控动手。
这十年里,她在我面前一直温柔且善解人意。
“凌峰,我……”她想抽回手,眼中泪水最终如泛滥的洪水。
我妈快步上前,一下子把白柔护在身后,对着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责。
“凌峰!你太不像话!小柔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她十几岁就跟着你,给你洗衣做饭,为了你辍学去打工,供你读完研究生!她宫外孕大出血,差点连命都没了,在手术室门口哭着喊你的名字!你不心疼就算了,还拿这个当分手的理由?你还算不算个人!”
白柔的哥哥也冲了过来,攥紧拳头,眼睛红得好似要渗出血来。
“我早说过,你这种读书读傻了的白面书生靠不住!我妹妹的十年青春,全白费了!”
他作势要揍我,被我爸死死拦住。
我爸气得嘴唇直打颤,指着我的鼻子,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这个……不孝子!”
周围的医生护士,围观的病人,都对着我指指点点。
“哟,当代负心汉啊。”
“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这么渣。”
“女孩太傻了,这种男人根本不值得。”
白柔在我妈怀里哭得伤心欲绝。
“阿姨,您别骂他了,都是我不好……是我的身体不争气,配不上他了……”
她哭着解释,那次宫外孕多么危险,医生说必须切除输卵管才能保住性命。
她还说,她的子宫完好无损,我们完全可以去做试管,她不怕疼,扎多少针都愿意,只要能给我生个孩子。
一番话说得在场不少女性都跟着掉泪。
我妈更是心疼得抱着她一起哭,说即便不能生育,她也只认白柔这一个儿媳妇。
我望着这场闹剧,心里一片冰冷。
“理由再多都没用,我就是要分手。”
我又说了一遍,语气毫无温情。
这话彻底引发了矛盾。
白柔的哭声瞬间止住,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身体一软,“无力”地倒了下去。
“小柔!”
“快!叫医生!”
场面瞬间乱成一片。
众人慌慌张张地去扶她,把她往病床上抬。
在一片“畜生”“白眼狼”的骂声中,我的目光落在她被扶起时,无意识按在桌沿的手上。
那双手因常年干活,皮肤有些粗糙。
但在几个手指的关节处,却有着一种很不自然的厚茧。
那并非干粗活留下的茧,更像是……
我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医院。
2.
我刚用钥匙打开家门,就被我爸一脚踹在了腿弯处,差点直接跪下去。
“你终于知道回来啦?!”
我妈眼眶泛红,冲过来左右开弓给了我几巴掌。
“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小柔为你付出那么多,现在还躺在医院,你竟然就这么走掉了!我命令你,现在就去医院给她下跪道歉!把她给我哄回来!”
我擦了擦嘴角,尝到了一丝血的味道。
“我不会去的。”
我爸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我身上。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我们陈家可没有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没躲避,任由他打,直到鸡毛掸子都断了。
“打完了没?打完我回房了。”
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口:“滚!你给我滚出去!啥时候把小柔求回来,啥时候再进这个家门!”
我二话不说,转身就离开了。
门在我身后“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我妈的哭喊声。
我拖着行李箱,在小区门口站了好一阵,不知道该去哪里。
手机不停地震动,全是朋友同学发来的质问消息。
医院发生的事儿,不知被谁添油加醋地发到了网上。
#高材生抛弃十年糟糠女友#的词条登上了热搜。
我的姓名、学校、公司,所有个人信息都被扒得精光。
评论区全是骂我的,说我是当代陈世美,是读书读进狗肚子里的畜生。
公司HR的电话也打过来了,语气冷冰冰地通知我暂时停职,等处理好“个人作风问题”再说。
我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就在这时,一辆车停在了我面前。
白柔被她哥哥扶着,从车上下来。
她脸色惨白,穿着病号服,风一吹好像就要倒下。
“凌峰……”她带着哭腔,朝我伸出手,“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叔叔阿姨也是气坏了,我们跟他们好好解释……”
她一出现,周围的邻居马上围了过来,对着我指指点点。
“就是他吧?真是作孽啊,这么好的姑娘都不要。”
“看着挺斯文的,心咋这么狠呢?”
她哥哥一脸义愤填膺,冲上来就要揪我的衣领。
“我妹妹为你付出一切,你就是这么对她的?你还算不算人!”
我没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在邻居面前演苦情戏的白柔。
她的表演很完美,每个表情,每滴眼泪都恰到好处。
但我没有愤怒,也没有愧疚。
我只是突然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几年前你买的麦当劳项圈,还在不在?”
那是一个黑色的,带着小铃铛的项圈。当时她说很可爱,非要我买给她。
白柔的哭声瞬间停住了。
她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慌。
随即,她立刻用更大的哭声掩盖过去:“凌峰,都这时候了,你为啥还要说这些不相干的话来羞辱我?”我瞧见她那慌乱模样,心里残存的最后一丝往昔情谊也全然消逝了。我拖着行李箱,转身走进旁边一家便利旅馆。
将所有的喧嚣与责骂,挡在了身后。
3.
我在酒店隐匿了两日,本以为他们闹腾够了便会消停。
没承想,等来的是更猛烈的狂风暴雨。
白柔的兄长在网上发布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我坐在一家咖啡馆,对面是一位妆容精致的漂亮女子。
配文是:“原来早就有了新欢,怪不得如此决绝!”
照片是合成的,对面的女子是我公司的一位客户,我们在会议室碰面,身后还有好些同事。
可网友们不管这些。
他们只看到我妄图攀附权贵,抛弃了患难与共的妻子。
舆论彻底喧嚣起来。
我的手机被打爆,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辱骂短信和死亡威胁。
公司领导再次打来电话,这次直接辞退我,让我别影响公司声誉。
我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收入来源。
紧接着,白柔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一篇长文。
全篇都是“爱过,无悔,多谢十年相伴,愿你前程光明”。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辜负后,依旧善良隐忍的完美受害者模样。
这篇文章引发了全网的怜悯之情,无数人为她打抱不平,甚至有人组织起来要去我父母家堵我。
我爸妈看到“出轨”照片,彻底对我心凉了。
我妈在电话里哭着说:“我们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对得起小柔吗?对得起我们吗?”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被全世界抛弃了。
我无视了所有的辱骂和压力,只给白柔发了一条信息。
“你后腰上那个‘Y’字母的纹身,是什么时候纹的?”
她很快回复,语气却异常激动且心虚。
“那是‘Youth’(青春)的缩写!是我们十年青春的纪念!凌峰,你现在为了摆脱我,连这种下作的手段都用上了吗?你太让我讨厌了!”
看着她蹩脚的谎言,我关掉了手机。
众叛亲离,声名狼藉。
我被逼进了社会性死亡的绝境。
我独自坐在酒店冰冷的房间里,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孤单。
就在这片绝望的寂静中,我突然想起了一样东西。
多年前,被白柔“不小心”打扫卫生时弄坏的旧数码相机。
她说拿去修了,但一直没修好。
后来我们就都用手机拍照了,那台相机便被遗忘在角落。
我记得,里面好像还存着一些没来得及备份的记忆。
那张储存卡,应该还在。
4.
我凭借着所剩不多的那点钱,在城中村租了间小小的单人房。接着,寻觅到一家称得上最专业的数据修复公司。
三日之后,白柔打来电话。
她的声音听起来既疲惫又好似“通情达理”。
“凌峰,出来吧,咱们好好谈一谈,事情总得解决。”
我答应了。
地点就在我租的那所公寓里。
我刚一打开门,就知道这又是一场不怀好意地相聚。
狭窄的出租屋内,挤满了好些人。
我的爸妈,她的家人,还有我们一些共同的朋友家。
他们每个人脸上仿佛都写着“审判”这俩字。
我妈一看到我,眼泪就流了下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孝。
“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就为了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人,工作没了,名声也毁了,你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她拉着我的胳膊,强迫我看向白柔。
“你今天必须给小柔一个说法!不然,我就在你面前去死!”
白柔的哥哥则拿出一份早就打印好的文件,扔在我面前。
《忏悔与财产赠予协议》。
上面写着,我甘愿承认自己“忘恩负义、婚内出轨”,还将我名下仅有的那套婚前房产,无条件送给白柔,当作补偿。
我父母当年为了给我买这套房,花光了半辈子的积蓄。
“签字!”白柔的哥哥硬把笔塞到我手里,凶狠地说,“签了字,我妹妹就当这十年喂了狗,从此跟你彻底没关系!”
所有人都围在我身边,用眼神和言语给我施加压力。
我被最亲近的人唾弃,被曾经的爱人算计,被推到了人生的最低谷。
他们看着我,就如同看着一只等着宰杀的羔羊,认定我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白柔站在人群后面,嘴角挂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胜利者的笑意。
我看着那支笔,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笑声在压抑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怪异。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抬起头,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痛苦或者迷茫,只剩下深不可测的寒意。
“你们说得没错,是该做个了结了。”
我没去拿那支笔,而是慢慢地掏出手机。
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并按下了免提。
“你好,是我。我三天前送去修复的那个储存卡,好了没?”
5.
我通过数据线将手机与房间里那台老旧的二手电视连接起来。
所有人都屏声敛气地望着我,不晓得我要做何事。
白柔的脸色白得好似纸张,她哥哥一脸紧张地盯着我,手已悄悄攥成了拳头。
手机相册投屏到电视上,之前全是我们十年间的一些合照,尽是甜蜜的过往。
我妈看着照片,眼眶又红了起来。
“凌峰,你看看,你跟小柔以前多亲密啊……”
我没搭理,直接越过所有充满温情的照片,点开了那个刚被我设置密码的加密文件夹。
一张高清照片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照片的背景,是一个装修极为豪华的陌生房间。
白柔跪趴在地毯上,脸上化着浓妆,神情妩媚又顺从。
她身上只穿着蕾丝内衣,脖子上,赫然戴着一个黑色的、系着铃铛的项圈。
那正是我几年前在麦当劳给她买的那个玩具。
而她微微撅起的后腰上,那个花体的“Y”字母纹身,清晰可见。
整个房间安静得如同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画面吓得魂飞魄散。
我妈指着电视,嘴唇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爸的脸先是变红接着变青,又从青变白。
我冰冷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犹如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开所有的伪装。
“Y,不是Youth,是它的主人,杨总。”
“而你所谓的宫外孕,根本不是跟我在一起时出现的。是在你陪杨总去外地出差时弄出来的吧?那家给你做手术的私立医院,在我们从未去过的海市。你当了别人五年的宠物,如今被主人玩腻了,想回来找我这个老实人接手,继续过你的正常日子?”
“不!不是这样的!”
白柔反应过来后,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
“照片是P的!凌峰,你为了污蔑我,竟然用这么恶心的手段!你还算不算人!”
她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她哥哥也同时猛地行动,却不是扑向我,而是冲向那台旧电视,想把它砸坏。
他的反应,无疑暴露了他知晓内情。
我早有防备,一脚把他踹开。
接着,冷笑着拿出更多的证据。
“P图?行啊,你看看这些是不是P的。”
电视上,照片一张张闪过。
白柔穿着暴露的仆人装,戴着项圈,在一个豪华别墅里用膝盖擦地。
她和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秃顶男人嘴对嘴喂食的亲密合影。
她银行账户里,一笔笔几十万、上百万的“不明转账记录”。
最后,是一段视频。
视频里,白柔的哥哥点头哈腰地对那个被称作杨总的男人说:“杨总您放心,我妹妹绝对听话,保证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她那个读傻了书的男朋友,也好糊弄着呢!”
我当众指着他,揭露了最后的真相。
“你也不是她哥,你是把她亲手送进那个圈子的皮条客!”
6.
“你别乱说!”他宛如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毛发直立,通红的双眼狠狠瞪着我,“凌峰,你简直是黑白颠倒!我那是……我那是为了我妹妹的将来考虑!”
“将来?”我重复这个词,觉得有些好笑,“你姓张,她姓白,你们俩老家相距上千公里。她能有啥将来,要你这个外人如此操心?”
他被噎住,脸涨得像猪肝一样红,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周围的亲友团也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声音,他们看看我,又看看他,眼神里的审视变成了疑惑与惊恐。
“是!我不是她亲哥又怎样!”他自暴自弃地吼道,“我比她那个只认钱的爹,还有那个只知道生儿子的妈对她好上一百倍!我带她来到大城市,我让她过上好日子!你呢?凌峰,你除了会念书,还能干啥?你吃的穿的,哪样不是我妹妹给你的?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说我?”
他这番话,倒是让几个原本犹豫不决的朋友又露出了赞同的神色。
我妈更是下意识地开口:“小柔她哥说得也……也有道理,凌峰你……”
“妈。”我打断她,目光却没从张强脸上移开。
“帮她过好生活?”我环顾了一圈这个月租八百、连窗户都漏风的破单间,“就是让她住在这儿?还是说,你的好生活,就是让她去伺候一个能当她爹的男人,最后连做母亲的资格都被人当作惩罚给剥夺了?”
“那是意外!”他还在狡辩,“只要她抓住了杨总,以后就是豪门阔太!你给得起吗?你这个穷学生!你只会拖累她!”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是什么历经苦难的悲情英雄。
“你说的没错。”我点点头,居然还笑了,“我确实只会花她的钱。”
白柔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坏笑,仿佛抓住了我最后的把柄。
我没理她,只是继续看向张强,慢悠悠地问:“对了,上个月你在葡京输了多少来着?八十万?还是一百万?利滚利,现在欠了多少了?”
张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你……你他……”他指着我,嘴唇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需要查吗?”我反问,“那些追债的人,都快找到我们之前那个小区的家门口了。你当时跟白柔说,是你的远房亲戚来借钱,让她别出门,躲几天。怎么,现在也想跟我说,那些五大三粗的壮汉,是你老家的亲戚?”
我转向已经脸色惨白的白柔,她看向张强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显然,她也是头一回知道这件事。
“你不是在帮她过好生活,你是在拿她的命,去填你自己的赌债窟窿。”我走到张强面前,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把她推进火坑,告诉她那是天堂。你从杨总那里拿的抽成,够你还几期利息了?”他接连发出“扑通”声响,双腿无力发软,整个人瘫坐在地面,好似全身的骨头都被抽离而去。
7.
所有真相似炮弹般炸裂,我的父母终究承受不了,双双瘫坐在地。
他们难以接受,那个被他们视作亲生女儿般宠爱了十年的“好儿媳”,竟是如此不堪的模样。
那些前来审判我的朋友,也都目瞪口呆,纷纷往后退,与白柔兄妹撇清关系。
眼见再也无法狡辩,白柔收起了所有的眼泪与伪装。
她擦干脸颊,挺直身子,脸上满是从未有过的怨毒与狰狞。
她指着我的鼻子,疯狂地叫嚷:“是又怎样!凌峰,你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你读大学读研究生的钱,哪一分是清白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装圣人指责我?”
她这几句话犹如几颗炸雷,把屋里所有人都炸得愣住。
我妈刚扶着墙站稳,听到这话,又看向我,眼神里刚刚熄灭的怀疑,似乎又冒出了些许火星。
白柔见状,攻势更猛,她竟然笑了起来,笑得疯狂。
“你就是个只会念书的废物!你懂什么?那是我和杨总之间的情趣!你这种连名牌都分不清的穷学生,懂什么叫高档生活吗?”
她轻蔑地瞅了我一眼,又看向那台破电视。
“就凭你?你这辈子能让我住进那种别墅?你只会让我陪着你窝在这种连蟑螂都嫌小的破地方!”
她越说越激动,唾沫都快溅到我脸上。
“我就是爱钱!我就是虚荣!可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掰开了给你花!你现在出人头地了,找到好工作了,就想一脚把我踹开?我告诉你,凌峰,没门!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跪着挣回来的!你就是个废物!”
我笑了,看着她因激动而扭曲的脸。
“钱?”我点点头,“对,我花了。每一分,我都花了。”
白柔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狞笑,好像抓住了我最后的把柄。
“我花了,因为我以为那是我女朋友,每天去餐厅端盘子,去发传单,辛辛苦苦攒下来,为了我们结婚的钱。”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楚明白。
“我还想着,等我一毕业,找到好工作,就能让你再也不用去打那些零工,可以在家享福了。我还一笔一笔地记着账,想着以后怎么加倍地还给你……”
我转向我爸妈,他们已经彻底呆住了。
“爸,妈,你们之前骂得对,我是挺没用的。”
我妈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
我没给她机会。
“是挺没用的,谈了十年的女朋友,究竟是在辛苦打工,还是在外面卖,我都分不清楚。”
“你!”白柔一口气没上来,指着我,气得浑身哆嗦。
“别急着骂我。”我好心提醒她,“你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我,是你那个杨总。”
“情趣?”我重复着这个词,摇了摇头,“我确实不懂你们这种情趣。我只知道,你所谓的宫外孕,是给他当宠物时的‘事故’。而你的输卵管,是他给你的‘惩罚’。你这也能叫有情趣?我稍稍顿了顿,语气变得越发冰冷。
“你仔细想想,他花了那么多钱把你养得这么出众,难道是想让你把他那些癖好还有照片弄得人尽皆知吗?你不妨推测推测,他现在知道你把事情搞砸了,会怎么‘疼爱’你?”
8.
这场荒唐透顶的闹剧,没过多久就传到了杨总的耳朵里。
杨万里,本地一位颇有名气的企业家,因慈善行为为人所知。
两天之后,一个穿着顶级西装的男子找到了我。
他表明自己是杨万里的私人助理,直接进入主题。
“陈先生,杨总很欣赏你,只是不想因一些误会,让大家心里都不痛快。”
他把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
“这里有五百万,就当杨总是给你的一点补偿。希望你能删掉所有不该留的东西,这事就到此为止。”
我看着那张卡,没有行动。
助理的脸色变得阴沉。
“陈先生,别不知好歹。要是你非要把事情闹大,我们有顶级律师团队,随时能控告你侵犯隐私、敲诈勒索。到时候,你一分钱都拿不到,说不定还得去蹲几年监狱。”
我笑了笑。
“回去告诉杨总,我想要的不是钱。”
助理的神情彻底变冷。
“你会后悔的。”
他走后,我真的遭到了杨万里的全面封杀。
我投出去的所有简历都石沉大海。
几家原本有意和我联系的小公司,也都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被完全断绝了所有经济来源。
与此同时,白柔在杨万里的支持下,竟然反过来对我发起了“清算”。
她雇了一个团队,详细列出了十年来她为我付出的“所有费用”,从学费、生活费,到我送她的小礼物,一分不差,共计一百八十万。
她向社会公开喊话,要求我“归还她十年青春的血汗钱”。
有杨总做靠山,她有恃无恐,又把自己包装成一个被骗财骗色的受害者,来博取同情。
一些之前支持我的朋友也开始动摇,纷纷打电话劝我。
“凌峰,算了吧,斗不过他的。”
“拿着钱走人吧,五百万足够你重新开始了。”
“那种人我们惹不起,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谁的电话都没接。
我拒绝了那五百万,并公开回应白柔:“法庭上见。”
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
但我清楚,这不是一场分手闹剧,也不是简单的金钱纠纷。
这是一场战争。
我回想起白柔那些辩解的话,回想起她那双变形的手。
那不只是摩擦造成的,更像是长期服用某种药物引发的关节病变。
我突然想起,白柔这几年,身体确实越来越差,总说这儿疼那儿疼。
她吃的都是些没有包装,装在白色小瓶里的特效药。
我当时还以为是她打工太累,落下的病根。
现在想来,事情比我想象的更黑暗、更肮脏。
那不是疾病,而是被圈养的痕迹。
9.
我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任由灾祸降临。
杨万里势力庞大,我不过是个平凡普通的人,正面与他对抗就好似用鸡蛋去撞石头。
我要找出他的弱点所在之处。
关键的地方,就在那些被修复的数据里头。
我花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将几百G的数据全部翻查了一遍。
除了白柔,照片和视频里还出现了好几个女孩子。
她们跟白柔一样,戴着项圈,就如同宠物一般被对待。
我把她们的脸逐个截图下来,然后使用网络上的图像识别工具去查找。
大部分信息都经过了处理,找不到源头在哪里。
但是有一个女孩,我在一张新闻照片的角落发现了她。
那是几年前一个大学生公益活动的照片,她站在人群当中,笑容十分灿烂。
照片下方有她的名字以及学校。
我通过学校的校友录,历经波折联系上了她。
刚开始,她在电话里极其警惕,对我的所有问题都给予否认。
直到我把手中的照片发给她。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时间的寂静沉默。
半小时之后,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叫凌峰,是白柔的前男友。我想要扳倒杨万里,我需要你的帮助。”
又是一阵沉默无语。
最终,她答应和我见面碰面。
我们在一家很隐秘的咖啡馆见面,她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叫李萌,曾经也是杨万里圈养的“宠物”之一。
她哭着向我揭露了一个如同地狱般恐怖的世界。
杨万里不只是玩“主奴游戏”,他完全就是个控制狂和虐待狂。
他给她们吃的“特效药”,是一种能让人精神亢奋、产生依赖的违禁药品,副作用是会造成不可逆的神经和关节损伤。
“Y”,不只是杨的姓氏缩写,更是他烙印在所有物品上面的标记。
所有女孩,都必须在身体的某个部位纹上这个字母。
最后,李萌颤抖着说出了关于输卵管的真相实情。
白柔那次宫外孕是真的没错。
但对杨万里来说,宠物怀孕,是“失职”,是“不洁”。
作为惩罚,他没选择更温和的治疗方案,而是强迫白柔切除了双侧输卵管。
他说,不听话的宠物,没资格拥有生育能力。
他说,这是为了让她永远记住,她到底是谁的“物品”。
那一刻,我终于完全彻底明白。
白柔早已不是我记忆中那个为爱付出的女孩了。
她在金钱、药物和精神控制的多重侵蚀之下,已彻底失去自我,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我问李萌,还有没有其他愿意站出来的受害者。
她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恐惧害怕。
“我们都被他拍了视频,谁敢反抗,就会身败名裂。我能逃出来,是因为我爸妈发现了不对劲,拼命才把我救出来的。”
“那你愿意出来作证吗?”我问道。
她再次摇头。
“我不敢,我怕他报复我的家人。”
我理解她的恐惧害怕。然而我不会就此罢休。
我将所有女孩的证言录制成为音频,拍摄下药物样本的影像,梳理杨万里资金的流向踪迹,以及他赠予白柔等人房产的相关记录,把这些内容全部整合成为一条完备的证据链条。
我看着电脑里那个体积庞大的文件夹,清楚这并非一场个人的报复行径。
这是要为所有被他摧残的女孩去谋求公正。
10.
白柔声势浩大地宣称,她要搞一场新闻发布会,还邀约了好些媒体。
主题是“一位遭辜负女性的血泪控诉”。
她要当着全网人的面,数落我的“不是”,并公布她那份一百八十万的“账单”。
杨万里给她站台,以“慈善企业家”的名头,呼吁社会关注被“渣男”伤害的弱势女性。
他们企图把我牢牢地钉在耻辱柱上。
发布会那天,现场到处都是记者和网红主播。
白柔穿着一条白裙子,化着令人心疼的妆容,坐在台上,抽抽搭搭地讲述着她这十年“毫无保留的付出”以及我的“忘恩负义”。
她讲到动情的地方,全场一阵唏嘘。
网络直播间里,同情她的弹幕布满了整个屏幕。
“这个男人太坏了,一定要让他受到惩罚!”
“支持白柔!让他赔钱!让他坐牢!”
就在她准备展示那份精心谋划的“账单”时,发布会现场的大屏幕,突然切换了画面。
所有人都愣住了。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里,杨万里正狞笑着,用皮带抽打一个跪地的女孩。
那个女孩,正是刚刚在台上哭诉的白柔。
全场一片惊呼声。
白柔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脸色煞白。
杨万里更是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又惊又怒地喊道:“谁弄的!关掉!快给我关掉!”
现场的保安冲向后台,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早就侵入了他们的系统。
屏幕上的画面一转,出现了更多女孩的照片,她们每个人身上,都有那个“Y”字纹身。
接着,是杨万里的银行转账记录,每一笔都对应着一个女孩的名字。
然后是那些“特效药”的成分分析报告——违禁药品。
最后,是李萌经过变声处理的录音。
“他强迫白柔切掉了输卵管,他说,带着那个不舒服,要做他宠物,得先同意做绝育,必须签同意绝育的合同。才会有绑定关系。……”
录音播放完,整个发布会现场安静得像死了一样。
几秒钟后,彻底乱成一团。
记者们疯了似的冲向主席台,闪光灯疯狂闪烁。
“杨总!请问视频内容是真的吗?”
“白柔小姐!请问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们的圈子是否涉及未成年人?”
白柔在记者们的围堵下彻底崩溃,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发出刺耳的叫声,疯狂咒骂着我的名字。
“凌峰!是你!是你毁了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杨万里则在保镖的护送下,狼狈地想要离开现场。
发布会成了最大的审判场所。
之前还在辱骂我的网友们,此刻全都改变了态度。
#杨万里虐待#
#契约兽Y#
#白柔切除输卵管真相#
一个个词条,以惊人的速度冲到热搜榜首。
舆论彻底反转。我于小小的出租屋内安坐,望着屏幕里那番混乱的闹剧景象,神色平静地关闭了电脑。
正义,有时会来得迟缓。但在今日,它未曾缺席。
11.
杨万里苦心经营搭建起来的商业帝国,眨眼间便土崩瓦解。
他精心塑造多年的“慈善家”虚伪表象,彻底破碎得毫无残留。
他公司的股票一开盘就遭遇跌停,合作的各方纷纷中断合作关系,银行也赶来催促偿还债务。
更多为人所不齿的黑幕被愤怒不已的网友以及媒体深度挖掘出来。
偷税漏税、非法集资、权色交易等丑事一件接着一件。
这个看似是人实则似恶魔的家伙,最终被完全揭开了丑恶真容。
最终,相关部门展开调查,杨万里因多项罪名合并受罚被判处无期徒刑,所有非法获取财物全被没收。
他的结局,比我事先想象的还要悲惨。
白柔的哥哥,作为“牵线搭桥之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他所欠的高利贷债主找上门,据说被人打断腿,从此便消失得不见踪影。
而白柔呢。
她失去了所有的东西。
杨万里垮台后,那些曾经送给她的房产、豪车全被收回。
她沦为全网嘲笑的对象,一个贪恋虚荣、出卖自己的可怜女子。
因长期服用违禁药物,她的身体也彻底垮掉,关节变形,神经受损,再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她没有被提起诉讼,因为从法律角度讲,她也算受害者。
但这种状况比杀了她还让人痛苦。
她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入污浊泥潭,一无所有,还背负满身病痛和骂名。
这或许就是对她最合适的惩罚。
我的生活,也回归到正常轨迹。
之前公司老板亲自打电话给我,想用双倍薪资邀我回去工作。
我拒绝了。
我想换个环境,开启全新生活。
我的父母特意从老家赶来,在我租住的小房子门口站了许久。
打开门后,两位老人看着我,泪水夺眶而出。
“儿子,是爸妈对不起你……我们有眼无珠,冤枉你了……”
我扶起他们,心中滋味复杂。
没有怨恨,只有一声长长的叹息。
在判决结果出来之前,我去探望了杨万里。
隔着一层玻璃,他穿着囚服,头发花白,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
他看向我,眼神中已没了当初的张狂,只剩灰暗颓败。
“我小看你了。”他声音低沉沙哑地说。
我没有回应。
“白柔那个愚蠢的女人……她要是有哪怕一半的脑子,也不至于把事情搞成这样。”
“她原本有机会成为杨太太的。”
我平静地看着他:“是宠物,而非太太。”
他愣住了,随后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我站起身,转身离开,再也没回头。
这段如噩梦般的日子,终于画上了句号。
来源:花下读书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