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428攻占老山后,越军二军区司令部拟定计划,三天要夺回阵地,这才有了7.12大反扑,这一仗打了一天,彻底打服了敌人”。
“428攻占老山后,越军二军区司令部拟定计划,三天要夺回阵地,这才有了7.12大反扑,这一仗打了一天,彻底打服了敌人”。
刘昌友老将军时隔几十年之后,回忆起这段往事仍然历历在目。
我服役于14军40师119团,我们团长现在估计没几个人不知道。
最开始在团特务连警卫排,两年后又去了团八连当了文书。
59年有个机会,我去了昆明陆军学校学习,最开始给我安排的是后勤上的东西,我不想学,政工我也不想干,最后商量说让我学医,我也不喜欢,后来干脆找到首长说我想学习带兵打仗。
那个时候能当兵保家卫国,是十里八村都羡慕的荣耀。
领导看我态度坚决,最后让我去了,学的是参谋指挥,毕业时校方给我的鉴定报告上只有六个字,此人可任参谋。
再回到40师老部队,我担任了120团八连的二排长,从参训队回来后在作训股当参谋,64年那会儿兴起了一股大比武的风潮,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都喊累。
我每次就说,比起64年的风潮,现在的训练难度根本比不了过去。
78年初我出了一点事情,差点转业,是当时昆明军区司令员杨得志将军发话,说我们这几个人谁都不能走,后来才留下,我们四个人中有两个现在已是将军。
80年初,本来提议我上副师,但是履历上没有对越自卫反击战,于是我又带了三百多人的侦查分队,到老山地区执行了侦查任务,总体来说就立了一个三等功,打了一个小胜仗,歼灭了30多敌军,活捉一个排长。
83年初,我们的老团长担任了师长。
同年12月,我们40师接到了收复老山的作战任务。
在军区的作战会议上,原来定下的计划是,118团刘永新打松毛岭,119团张……负责打老山。
是我提出,互换一下,118团打老山,119团打松毛岭。
提出的原因很简单,我常年在40师,对这两支队伍非常熟悉。
要我总结我军之所以能打赢,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们拥有强大的炮兵。
攻打老山时,我们师光是75毫米的大炮就有将近六百门,高射炮将近一百门,如果算是各连队的轻型火炮,全师大概有两千门火炮,加上充足的炮弹,一旦交火,地皮都能翻三翻。
在很多步兵队伍中,炮兵那就是救星和靠山,攻击不顺,炮兵支援,防御压力大,炮兵支援。
当然了,火炮能有如此大的威力,也是因为侦察部队的巨大努力和牺牲,我记得那时炮兵团长朱明湘,每天只能睡两个小时,实在困得不行了就吃辣椒,两个月吃出了胃病,下战场后体重掉了三十多斤。
而炮兵团最为出色的装填手,夏文荣,平均每天要装填239枚炮弹,要知道当时的炮弹一卡车才能拉50枚,他一个人一天就要五辆卡车来供应。
战前,一位首长问我119团多长时间能拿下松毛岭,我说最多两小时,又问我老山呢,我说四小时。
那位首长是战争年代摸爬滚打过来的,听了我的回答摇了摇头,说别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结果果然不出所料,从4月28日5时56分开始炮击,到119团六连占领高地,一共用了六个小时。
老山地区没有四季,一年到头下雨都很少,阵地是严重缺水,有时候有的阵地三个人,一天才能分到一斤,别说小便,就是大便也要七天才能解一次,火辣辣地疼,硬得像石头子。
有一次我去了前线,有个战士直接给我端来半缸水让我喝,我看着战士们的嘴都裂开了,我把水还给了战士,这是他们的救命水啊!
428说完了,下面说说712。
收复老山之后,敌军组织了多次进攻,但都被打退了,后来敌军认为不能再这么“零碎”地牺牲了,干脆来个大的。
在712作战中,越军投入了将近四万多的兵力,甚至把一些精锐力量都投了进来,而且调集了重炮,打算弥补劣势。
当时119团防御的两个营,要正面对上敌军的两个团,作战会议上,定了一个原则,敌打我阵地,我打我前沿。
什么意思呢,因为敌人的进攻势头很猛,步兵协同火炮,敌人往往在一轮火炮之后,能够冲到我方阵地前沿附近。
我方的火炮就干脆朝着自己的前沿阵地开火,这样虽然能对敌人的步兵造成较大的杀伤,但对自己人有时候也是一种考验,这就是敌人打我阵地,我打自己前沿。
除了敌人,还有蚊子,毒蛇,蚂蟥等考验,要说战士们蹲猫耳洞的故事,就是一天一夜也讲不完。
最后说一下关于敌人的情况,其实并不想大家想象的那样,敌人还是非常具备战斗力的,他们的吃苦抗压能力并不比我们弱,部队纪律同样严厉,而且小部队战术实施的非常到位,突出两个字灵活。
情报侦查方面虽然偷师我们,但非常有效,对我方情况摸的挺准的,老山打完后,我在敌人那边出了名,我的经历没几天敌人就一清二楚了,我记得有个电台每天都有广播,内容是骂我的,说我是战争贩子,说我是刽子手。
甚至悬赏了五千美金买我的人头。
我的老父亲那时已经快六十岁了,特地从老家拄着拐杖来看我,敌人除了经常派人入境侦查之外,文山,麻栗坡等地都有他们的秘密电台和特务,后来都被我们破获了。
对于一场战争来说,火炮,人数,这些都是明面的,那些背地里的对抗才是最残酷的。
我们队伍中有没有经不起考验的人呢,要我说,我不敢保证,我只知道破获的电台中,敌人的一些不痛不痒的情报,来自于内部一位连队的副指导员。
后来我们也改用了温州方言,甚至是少数民族的方言来传递情报,他们对此束手无策。
收复老山之后,我曾两次再度登上主峰阵地,看望那里的战士,两次都被越军盯上了,敌人的前沿还是有点水平的,不过我心知肚明,两次去主峰,前后加起来不超过十分钟,马上就走。
果不其然,我离开后没多久,敌人的炮弹就打了过来,我早计算好了,从发现我,到上报,再到通知炮兵标定射击诸元,最后装弹发射,也就是十分钟左右。
我跟他们打个时间差,值得一提的是,为此很多咱们的战士都说我会躲炮。
后来关系正常之后,我在昆明军区当副司令员,负责外事,有一次越军派了一个代表团来,我让人在河口接到他们,带着他们去开远,个旧转了转,他们喜欢商店里卖凉衫的衣服,那时在国内这种凉衫已经属于“落后不时髦”的服装了。
我看他们很喜欢,就一人送了他们一件,临走前对我千恩万谢的。
来源:文人李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