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说这辈子只认准大嫂一人，什么江山皇位，都比不上老婆孩子热炕头。
我爹是手握重兵的镇北大将军。
选秀时，太后问我有什么长处。
我挠头：“我爹手里有四十万兵。”
贵妃诬陷我给她下毒。
我眨眼：“我爹手里有四十万兵。”
皇帝来我宫里，我正想开口。
他却一把捂住我的嘴，语气无奈：
“朕知道，朕娶了四十万大军回宫。”
01
我爹常说，皇帝这活儿不是人干的。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容易短命。
他一心只想镇守北疆，安安稳稳多活几年。
我大哥呢，是个痴情种。
他说这辈子只认准大嫂一人，什么江山皇位，都比不上老婆孩子热炕头。
二哥更绝。
“小妹，你是不知道，二哥这年纪，早上那叫一个困啊！”
他打着哈欠抱怨。
“让我天天天不亮去上朝？不如让我去打仗！”
至于我小弟，他才五岁。
小身板还没马背高，江山交给他？
想都不敢想。
全家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
我眨巴着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皇帝？”
我使劲摇头。
“你们都不想干，那肯定不是什么好差事！”
“我也不干！”
爹重重叹了口气。
“唉，那只能送月儿去京城选秀了。”
选秀？
我头一回听说。
“爹，让二哥去吧！二哥不是老说京城繁华吗？”
二哥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
“我的好妹妹！选秀是给皇上选媳妇儿，不是选状元！”
他急吼吼地解释。
这下我明白了。
原来是要进宫当娘娘。
“二哥早上起不来，那还是我去吧！”
我拍着胸脯，觉得自己特仗义。
爹娘和哥哥们，全都沉默了。
02
北疆边城，姑娘少。
进了京城，住进驿馆，我才发现原来有这么多水灵灵的姑娘。
她们对我可热情了。
这个叫我“月姐姐”，那个喊我“月妹妹”。
有人送我精巧的点心，有人送我漂亮的衣裳首饰。
我心里暖洋洋的，想着也要好好回礼。
可那天下午，我路过花园。
却听见她们聚在亭子里说悄悄话。
“哼，镇北将军的女儿又怎样？真以为我们需要巴结她？”
“柳贵妃才是最有希望当皇后的人，等那日一到，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她。”
“这后宫啊，除了太后皇后不能得罪，姐妹们各凭本事争宠，就林月那傻样……”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原来那些笑容和礼物，都是假的！
我气鼓鼓地让贴身丫鬟小翠，把收的东西全还了回去。
我才不傻呢！
爹总说我这是大智若愚！
哼，从那天起，我决定一个人玩，把她们都“孤立”了！
学规矩的日子过得飞快。
新皇帝刚登基，后宫还空着。
听说皇帝忙得很。
最后殿选，他也没露面。
主持的是太后娘娘。
她先问了几位嬷嬷夸赞过的秀女。
忽然，她点到了我的名字。
“林月。”
我赶紧上前两步，规规矩矩行礼。
“臣女林月，参见太后娘娘。”
我能感觉到，上面那道目光，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了一遍。
“模样倒是清秀，不太像林将军。”
我立刻挺直了腰板，有点小得意。
大哥二哥都像爹，长得英武。
娘说，幸好我出生像她。
不然家里又多个“鞋拔子脸”，她都不想过了。
小弟生得也好，集合了爹娘的优点。
但娘最得意的，还是我这个八分像她的女儿。
太后先是问了几句爹的身体。
又问我在驿馆住得惯不惯。
最后，她慢悠悠地问：
“林月，你觉得自己有何长处？”
长处？
就是比别人厉害的地方呗。
我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
“太后娘娘，我爹手里有四十万兵。”
大殿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太后的表情，好像有点恍惚。
“哦？那你想要个什么位份？”
位份还能自己挑？
这倒是新鲜。
我记得那些秀女说过，宫里只有太后皇后不能得罪。
爹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
二哥也说过，进了宫，终极目标就是当太后。
我看太后娘娘头上戴的金冠，闪闪发亮。
真好看。
我特别喜欢。
“太后娘娘，臣女想当太后！”我声音响亮。
大殿里，响起一片抽气声。
03
最后，我当然没当上太后。
小翠悄悄告诉我，太后是皇帝的娘。
我是去给皇帝当媳妇儿的，不是去当他娘的。
所有秀女都得了封号。
只有我没有。
太后罚我去佛堂抄经。
说是给驻守边疆的将士们祈福。
有人说这是变相的惩罚。
可我觉得，能为爹爹和将士们祈福，是好事。
就算真是惩罚，我也愿意。
佛堂里只有素斋。
天天白菜清粥，吃得我脸都绿了。
几天下来，饿得我腿发软，手发抖，眼前直冒金星。
实在熬不住了，我决定溜出去找点吃的。
皇宫太大了！
绕来绕去，我彻底迷了路。
爹教过我，迷路了，就跟着人多的地方走。
正好看到一长队宫女太监走过。
我赶紧跟在后面。
七拐八绕走了好久，队伍突然停了。
我一抬头。
只看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在人群前面一闪而过。
这是到哪儿了？
我踮起脚，好奇地往前面的大院子里张望。
哟！这不是选秀时认识的那些“姐妹”吗？
虽然关系不怎么样，但好歹脸熟。
问个路总行吧？
我刚想凑过去开口。
院子里，两个打扮华丽的妃子，正为谁该走前面争执起来。
两拨人互相挤推，推推搡搡间，不知谁用力一拱。
我一个没站稳，“哎哟”一声，被直接挤进了屋子里面。
“吵什么吵！”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屋里乌压压跪倒一片。
“母后病了为何不传太医？”是那个明黄身影在说话，原来他就是皇帝。
软榻上，太后虚弱地咳嗽几声。
“承渊啊，先帝在你这个年纪，皇子公主都能满地跑了。”
“选秀结束快半个月了，你一步也没踏足后宫，子嗣如此单薄，哀家实在没脸去见先帝啊……”
“母后。”皇帝的声音打断了她，“太医马上就到，先让他们给您诊脉。”
“哀家这病，太医看不好！”太后的语气带着埋怨。
偌大的寝殿，瞬间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我一声没憋住的感叹：
“陛下好厉害呀！还会看病！比太医都强！”
糟了！
我心里话怎么溜出来了？
我赶紧捂住嘴，低下头。
可已经晚了。
太后冰冷的视线扫过来。
“谁？你怎么在这里？”她的声音带着不悦。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回太后娘娘，臣女……臣女饿了，想吃肉。”
屋子里又是一片寂静。
我低着头，能感觉到一道审视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过了一会儿，一双绣着金龙的靴子停在我面前。
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抬起了我的下巴。
我下意识抬眼。
对上一双深邃又好看的眼睛。
皇帝长得可真俊啊！
比画上的美男子还好看！
我一时看呆了，脱口而出：
“陛下真好看！”
皇帝先是一愣，随即唇角微微勾了一下。
“镇北将军林远山之女？”
我点点头，老实回答：“我叫林月。”
皇帝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朗声道：
“林氏秉性纯良，深得朕心。封贵妃，赐号‘宁’。”
圣旨来得太突然。
我整个人都懵了。
直到旁边一个白胖的公公，小声提醒：“宁贵妃娘娘，快谢恩呐！”
我才回过神，赶紧行礼。
“谢陛下隆恩。”
皇帝微微颔首，转向太后。
“母后，如此安排，您可还满意？”他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朕处理完政务，晚些再来看你。”皇帝对我说完这句，便转身离开了。
留下我和满屋子心思各异的人。
04
我从清冷的佛堂，搬进了华丽宽敞的瑶华宫。
德喜公公，就是那位提醒我的白胖太监，送来了好多赏赐，还指派了不少宫人。
“陛下政务繁忙，说了晚些时候会来看望娘娘。”
晚些时候？
我眼睛“唰”地亮了。
“那是不是可以一起吃晚饭了？”我咽了咽口水。
吃了半个月的素，一想到香喷喷的肉，口水就止不住。
宫人们忙着收拾布置。
我就搬了个小凳子，眼巴巴地坐在宫门口等。
等啊等啊。
没等到香喷喷的晚饭和皇帝。
先等来了气势汹汹的柳贵妃。
柳贵妃个子不高，脸小小的，嘴巴也小小的。
看我的眼神却像带着刀子。
“就是你？大言不惭要当太后？”她语气尖刻。
“凭你，也配？”
选秀时我就知道，她是太后的亲侄女，也是宫里位分最高的妃子。
柳贵妃自顾自说了一大堆。
然后一屁股坐下，不走了。
她之前骂我，我没太在意。
可她赖着不走，我急了。
“陛下说他晚些时候会过来的！”我提醒她。
柳贵妃挑眉，故作惊讶。
“哦？是吗？那正好，本宫也许久未见陛下了。”
我明白了。
她是想赖在这里，跟我抢饭吃！
宫里的规矩和边关不一样。
菜碟子只有巴掌大。
那点肉，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我一个人都不够吃呢！
现在还要分给别人？
不行！绝对不行！
得想个办法。
我灵机一动，叫来小翠。
“小翠，快把咱们宫里最好的点心都端上来，招待柳贵妃娘娘！”
很快，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点心。
桃花酥、凤梨酥、翡翠糕、玛瑙饼……御膳房能找到的好点心，都在这儿了。
柳贵妃倒也没客气。
用帕子掩着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我松了口气，心想吃点心总能吃饱吧？
柳贵妃吃了两块，突然停住，看向我。
“你怎么不吃？”她问。
我下意识摇头：“我不能吃。”
话音未落，只听“啪嗒”一声。
柳贵妃手里的半块凤梨酥掉在地上。
她猛地捂住胸口，身体开始抽搐，脸色发白。
“你……这点心……”她痛苦地指着我。
我吓了一大跳。
“小翠！快！柳贵妃噎着了！快倒茶！”
柳贵妃挣扎着挤出后面两个字。
“有……毒！”
毒？什么毒？
我彻底懵了。
05
皇帝赵承渊就是在这个时候踏进门的。
他一只脚刚跨进来，就看到柳贵妃倒在地上。
“承渊哥哥……救……救我……”柳贵妃声音虚弱，朝皇帝伸出手。
赵承渊脚步一顿，眉头瞬间拧紧。
“德喜！”他声音带着薄怒，“怎么办事的！路都能带错？回去自己领罚！”
他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柳贵妃却挣扎着抓住了他的衣摆。
“臣妾……臣妾中毒了……怕是……怕是不能再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赵承渊动作一顿，转身的动作极其自然。
“来人！快传太医！”他语气焦急。
“若非德喜带错路，朕差点就……”
刚从太后宫里出来的太医，气还没喘匀，又被喊了过来。
太医诊脉后，脸色凝重。
“回禀陛下，柳贵妃娘娘确实中毒了，而且中的是只产于北疆荒漠的一种毒草。”
柳贵妃虚弱地依偎在皇帝怀里，泪眼婆娑。
“陛下……臣妾今日好心来看望宁贵妃妹妹，谁知她竟如此善妒……臣妾还未……还未侍寝，她就想毒死臣妾……”
我指着自己，完全反应不过来。
“善妒？下毒？”
赵承渊好看的眉毛蹙得更紧。
“事情尚未查清……”
柳贵妃的贴身宫女立刻跳出来，指着我哭喊：
“陛下明鉴！就是宁贵妃下的毒！她自己亲口说了不能吃！不是她下的毒还能是谁！”
赵承渊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探究。
我连忙解释：“陛下，我是因为想留着肚子吃肉才不吃的！我没下毒！”
我刚说完，柳贵妃又是一阵剧烈抽搐，痛苦呻吟。
“承渊哥哥……倾儿……倾儿怕是活不成了……临死前……只想再见父亲一面……”
赵承渊眸色微沉，脸上没什么表情。
“别说傻话，朕立刻差人去请柳相。”
柳贵妃像是神志不清了，开始絮絮叨叨说小时候的事。
说柳相多疼她，多宠她。
听着听着，我也想我爹了。
我鼻子一酸，猛地抹了把眼泪。
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柳贵妃的胳膊，把她从皇帝怀里拽起来。
“你想干什么！”柳贵妃惊叫。
“放开本宫！呕——”
“来人啊！呕——”
“贱人！你……”
我不管不顾，用力拍她的背，抠她的嗓子眼。
没几下，柳贵妃就“哇”地一声，把刚吃下去的点心全吐了出来。
精心打扮的形象全毁了。
她吐得脸色发白，喘着粗气，还想往皇帝那边靠。
赵承渊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扑了个空的柳贵妃彻底恼羞成怒。
“林月！你给我等着！我父亲绝不会放过你！”
我眨眨眼，很认真地回答：
“我爹手里有四十万兵。”
柳贵妃气得一噎：“你！……”
我贴心地补充：“你爹没我爹厉害，他没法让我好看。”
柳贵妃气得浑身发抖，脸都扭曲了。
赵承渊的嘴角似乎飞快地向上弯了一下，又立刻压平。
他轻咳两声：“太医呢？再仔细查验，这毒是什么时候下的！下在何处！”
柳贵妃的表情瞬间僵住。
赵承渊像是没看到她的异样，语气关切：
“爱妃放心，朕必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公道。”
柳贵妃咬着嘴唇，声音低了下去。
“陛下……臣妾……臣妾的头好像没那么晕了……”
赵承渊微笑：“那柳相……”
“不必了！”柳贵妃急忙打断，“父亲公务繁忙，臣妾这点小事……就不劳烦父亲了……”
最终，柳贵妃是被人半扶半抬着送走的。
她走后不久，御膳房送来了丰盛的晚膳。
红烧牛肉，清炖羊肉，香气扑鼻！
赵承渊说他不饿，筷子却一直往我碗里夹肉。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爱吃肉呢？
肯定是跟我娘一样，想让我多吃点！
我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地夸他：
“陛下，你真是个好人！”
赵承渊轻轻笑了一声。
烛光下，他眉眼温和，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差点把饭喂进鼻子里。
吃着吃着，我突然想起个问题。
“陛下，您不是叫陛下吗？为什么柳贵妃要叫您‘承渊哥哥’啊？”我咽下嘴里的肉，好奇地问。
赵承渊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承渊是我的字。”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他停顿片刻，看着我：“我不叫陛下，我叫赵承渊。”
虽然他还在笑，但我感觉他的心情好像不如刚才好了。
用过晚膳。
宫女们伺候我沐浴。
洗得香喷喷的，被塞进柔软的被窝里。
赵承渊也在。
我们俩并排躺着，大眼瞪小眼。
我刚想开口说点什么。
他却突然伸手，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他的表情有点复杂，语气有点沉重：
“朕知道，朕娶了四十万大军回宫。”
06
我掰开他的手，不解地问：
“夫君，你说什么呢？”
“皇宫虽然很大，但也住不下四十万大军呀！”
赵承渊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
今晚闹了这么一出，他现在听见我开口，脑子里就自动蹦出“四十万大军”。
“是朕糊涂了。”他自嘲地笑了笑。
“等等……”他像是想起什么，侧过身看我，“你刚才叫朕什么？”
我咧开嘴笑：“夫君呀！”
洗澡的时候我就在想，他为什么不高兴了。
记得娘只有生爹的气时，才连名带姓地喊。
平时都是亲亲热热叫“夫君”的。
赵承渊愣了一下，眼神有点复杂。
“夫君？”我又甜甜地叫了一声，往他身边蹭了蹭。
赵承渊沉默片刻，低低“嗯”了一声。
他话不多。
我也不知道该说啥。
努力回想嬷嬷教导的那些。
学着样子，伸手抱住他的腰。
他身上有股好闻的松木香，清清淡淡的。
我把脸埋在他胸前，像小猫一样蹭了蹭。
我们俩手脚缠在一起。
我嘿嘿傻笑。
“夫君，我好像顶到你了。”
赵承渊身体明显一僵：“……嗯？”
我的手往下摸索。
在他有些微妙的目光中，摸了摸自己吃得圆滚滚的小肚子。
“都怪肉太好吃了，肚子吸不回去了……”我有点不好意思。
赵承渊嘴角抽搐了一下。
没忍住，也伸手轻轻戳了戳我鼓鼓的肚皮。
最后，那晚什么也没发生。
我们俩都睡不着，干脆从床上爬起来。
夜色很美。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在安静的御花园里慢慢走着。
“夫君，你看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我指着天，兴奋地说。
“月儿，”赵承渊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你当时为什么想当太后？”
我们俩几乎是同时开口。
我愣了一下，转头看他。
他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想当太后啊……”我挠挠头，“可能是因为……我不想当皇帝？”
赵承渊沉默了几秒。
突然，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肩膀微微抖动起来。
他握拳抵着唇，像是在忍笑。
但只忍了一下，就低低地笑出了声。
虽然不太明白他笑什么，但他笑起来真好看。
我也忍不住跟着傻笑起来。
赵承渊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月儿，”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后的温和，“当太后之前，得先当皇后。”
“啊？”我有点懵。
月光洒在他身上，像镀了一层银边。
他低下头看我，眉眼弯弯。
“月儿，”他的声音带着点蛊惑，“你想当皇后吗？”
07
那天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饼。
怎么也睡不着。
我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闭着眼躺在我身边的赵承渊。
“夫君，我明天能当上皇后吗？”我小声问。
“不急，时机未到。”他闭着眼回答。
“夫君，我想我爹了，我想回家看看爹。”我又说。
赵承渊睁开眼，无奈地看我一眼：“……别跟柳贵妃学这套。”
这也不行？
我绞尽脑汁想话题。
终于想到了！
“夫君！”我趴到他胸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娘子说，她明天还想吃肉。”
赵承渊：“……”
他叹了口气，把我往怀里带了带。
“睡觉。”他声音有点哑。
“朕明早就吩咐御膳房，给你准备。”
那晚，我做了个美梦。
梦见自己回到了北疆，大口啃着香喷喷的烤羊腿。
就是那羊腿有点硬，啃得我牙都酸了。
醒来时，赵承渊已经去上朝了。
用午膳时也没过来。
害得我食欲不振，只吃了两小碗饭。
德喜公公见我不太开心。
“娘娘，陛下近日政务繁忙，并非有意冷落您。”
他主动提议：“不如您亲自做些点心，给陛下送去？一来让陛下垫垫肚子，二来您也走动走动消消食儿。”
饿肚子可不行！
我立刻点头，吩咐小翠去御膳房取些现成的精致点心来。
德喜公公赶紧把活儿揽下。
“娘娘歇着，奴才脚程快，奴才去取！”
点心盒子刚提上。
还没走到勤政殿。
在宫道上迎面遇上了柳贵妃。
我热情地打招呼：
“柳贵妃娘娘，您也是给陛下送吃的吗？”
柳贵妃停下脚步。
目光扫过我手里提着的食盒，又瞥了我一眼，眼神冷飕飕的。
她身边的大宫女哼了一声，小声嘀咕：“得意什么，才侍寝一次……”
我没听清后面的话。
我的注意力全在柳贵妃身后宫女拎着的那个超大食盒上。
昨天和赵承渊一起吃饭，他每样菜只尝了一两口。
根本看不出他喜欢吃什么。
现在看到柳贵妃，我正好打听打听。
“柳贵妃娘娘，您给陛下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呀？有肉吗？”
“我就带了些点心，不知道夫君他爱不爱吃。”
柳贵妃听到我对赵承渊的称呼，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不知礼数！”她声音尖利。
“等着瞧吧，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也会腻！我看你能得意几天！”
说完，她怒气冲冲地甩袖走了。
留我一个人在原地莫名其妙。
“肉这么好吃，也会吃腻吗？”我疑惑地问小翠。
小翠低声提醒：“小姐，她说的可能不是肉。”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点心是容易腻……要不我们别去了？”
小翠：“……”
08
勤政殿内。
赵承渊看着不请自来的柳贵妃，只觉得头疼。
他向来没什么胃口。
吃饭只是为了维持体力。
昨晚看林月吃得香，他不知不觉也多吃了点。
所以德喜提议贵妃来送点心时，他没拒绝。
本以为会是那个馋嘴的小丫头。
谁想到是柳如眉。
“陛下日理万机，倾儿忧心陛下龙体，特意命小厨房做了些……”
她报菜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承渊打断。
“不必了，朕不饿。”
他似乎想起什么，补充道：“还有，宫里要重规矩，‘哥哥’之类的称呼就免了。”
柳贵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凭什么林月就能一口一个“夫君”？
她从小叫到大的“承渊哥哥”，却被斥责不知规矩！
“臣妾……谨遵陛下教诲。”她强忍着屈辱回道。
赵承渊伸手抽出一本奏折。
宽大的袖口滑落一点。
小臂上，一个清晰的牙印明晃晃地露了出来。
柳贵妃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还有事？”赵承渊头也不抬地问。
柳贵妃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
“新进了不少姐妹，太后娘娘凤体违和，恐怕无力管理六宫琐事……”
她一边说，一边装作不经意地往前一步，脚下突然一崴，惊呼着朝赵承渊身上倒去。
眼看就要碰到。
赵承渊却猛地侧身避开。
柳贵妃扑了个空，差点摔倒，幸好被宫女扶住。
“此事朕自有定夺。”赵承渊语气冷淡。
“爱妃当务之急，是好好侍奉太后。”
柳贵妃只能咬牙：“臣妾……遵旨。”
德喜提着食盒进来时，感觉殿内气氛有点僵。
他机灵地凑上前。
“陛下，宁贵妃娘娘惦记着您，亲自挑了您可能爱吃的点心送来。”
赵承渊瞥了他一眼。
“她送的点心，你也敢拿来给朕吃？不怕有毒？”
德喜当然知道陛下是在打趣昨天的事。
“宁贵妃娘娘心思纯善，断不会行此等事。这点心，奴才可是一路盯着，没离过手。”
赵承渊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点心送到了，人呢？”
“算了，”他放下奏折，“朕自己去找她吧。”
他的目光扫过桌上一本单独摆放的奏折，动作微顿。
低声自语：
“林月……林家……”
“但愿……别让朕失望。”
09
太后“病”了。
妃嫔们按例，每旬去慈宁宫请安一次。
“宁贵妃，你可知错？”
我立刻意识到了说错话的尴尬，连忙向皇帝道歉。皇帝却笑了，他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趣。他说：“朕知道你说的大兵是比喻，是你父亲的威势。你无需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朕会尊重每一位入宫的人，不会让他们受到欺负。”
我听后，心中一暖，对皇帝的敬仰之情更加深厚。我知道，我入宫后的生活，将会在皇帝的庇护下，过上安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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