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晋代永和年间,会稽郡有个名叫杜子恒的书生,年方二十五,生得眉清目秀,满腹经纶,却屡试不第,只得在城中开了一家私塾,靠教几个蒙童度日。
晋代永和年间,会稽郡有个名叫杜子恒的书生,年方二十五,生得眉清目秀,满腹经纶,却屡试不第,只得在城中开了一家私塾,靠教几个蒙童度日。
杜子恒的妻子柳氏,是邻县柳员外的独女,不但容貌秀丽,更难得的是知书达理,精于女红。二人成婚三载,相敬如宾,是乡邻称羡的一对恩爱夫妻。
这年秋天,杜子恒再次赴京赶考。临行前夜,柳氏为他收拾行装,将一包碎银塞入行囊。
“夫君,这些银两你带着,路上莫要省着。”柳氏柔声道。
杜子恒握住妻子的手,叹道:“这些年苦了你了。若此次再不中,我便安心教书,不再做这功名梦了。”
柳氏摇头:“夫君切莫灰心。以你的才学,定有金榜题名之日。”
次日清晨,杜子恒辞别妻子,踏上了赴京之路。这一去便是三月有余。
时值寒冬,杜子恒风尘仆仆地回到会稽。刚到城门口,便见邻居张婶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杜先生可算回来了!这些时日,你家娘子...”张婶欲言又止。
杜子恒心头一紧:“我家娘子怎么了?”
张婶四下张望,压低声音:“自你走后,你家娘子深居简出,可近来却常有些生面孔出入你家。街坊们都在议论呢...”
杜子恒听罢,心中疑云顿生,谢过张婶后,快步往家走去。
来到家门前,只见门扉紧闭,院内寂静无声。杜子恒正要叩门,忽听得院内传来女子的笑声,声音陌生,不似柳氏。
他犹豫片刻,没有直接进门,而是绕到后院,从偏门悄悄进了家。
家中陈设依旧,却隐隐透着几分陌生。杜子恒穿过庭院,来到卧房窗外,悄悄向内望去。
只见柳氏正对镜梳妆,镜中的她面色红润,眉梢带笑,与往日温婉模样判若两人。更奇怪的是,她口中念念有词,说的竟是一种杜子恒从未听过的语言。
杜子恒心中骇然,不敢贸然现身,便悄悄退到书房,假作刚刚到家的样子,高声唤道:“娘子,我回来了!”
不多时,柳氏款款而来,见到杜子恒,面露喜色:“夫君回来了!怎么不提前捎个信儿?”
杜子恒细观妻子,见她举止如常,言语温柔,与方才在房中判若两人,心中更加疑惑。
当晚,柳氏备了一桌酒菜为杜子恒接风。席间,她细细询问京中见闻,对考试结果却只字不提。
杜子恒饮了几杯酒,试探道:“我离家的这些时日,娘子一人在家,想必十分寂寞吧?”
柳氏笑道:“倒也还好,日常做些针线,读读书,时日便打发了。”
“可有人来拜访?”杜子恒又问。
柳氏手中筷子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常态:“左邻右舍偶尔来坐坐,再无旁人。”
杜子恒心中疑团更甚,却不再多问。
夜深人静,杜子恒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想起日间所见所闻,越想越觉得蹊跷。身边的柳氏呼吸均匀,似已熟睡。
约莫三更时分,杜子恒忽觉身边一动。他眯眼偷看,见柳氏悄悄起身,披衣下床,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杜子恒心中一凛,也悄悄起身,跟在后面。
柳氏穿过庭院,来到西厢房前,推门而入。杜子恒躲在窗外,借着窗纸破洞向内窥视。
这一看,直吓得他魂飞魄散!
只见房中烛火通明,柳氏跪在地上,面前站着一个黑袍人。那黑袍人身形高大,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主人,他今日回来了。”柳氏的声音冰冷,全无平日的温柔。
黑袍人嘶哑着声音道:“很好。今夜子时,取他性命。此人阳气纯正,正合我用。”
柳氏叩首:“遵命。只是...他毕竟是我夫君...”
“嗯?”黑袍人声音一沉。
柳氏慌忙道:“奴婢知错!定当奉命行事!”
杜子恒听得浑身发冷,几乎站立不住。他强定心神,悄悄退回卧房,心中思绪万千。
这黑袍人是谁?妻子为何称他为主人?他们要取自己性命又是为何?
眼看子时将到,杜子恒心急如焚。忽然,他想起幼时听祖父讲过的一桩奇事:若遇邪祟,可藏身梁上,因梁为屋之脊,离天最近,邪气难侵。
情急之下,杜子恒顾不得许多,搬来椅子,奋力攀上房梁。这房梁甚宽,足可容身。他刚藏好,便听门外脚步声响起。
柳氏推门而入,见床上空空如也,不禁一愣。
“夫君?”她轻声呼唤。
杜子恒屏息凝神,不敢应答。
柳氏在房中搜寻一圈,不见人影,脸色渐渐阴沉。她走到院中,黑袍人已然等候在那里。
“人呢?”黑袍人冷声问。
柳氏跪地:“奴婢不知,方才还在房中...”
黑袍人怒道:“废物!他必是察觉了什么,逃走了。速去追寻,若让他逃了,你知晓后果!”
柳氏连连称是,起身便要出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鸡鸣声。黑袍人身形一晃,低咒道:“天快亮了,明日再寻不迟。”说罢,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不见。
柳氏也匆匆回了房间。
杜子恒在梁上待到天光大亮,才悄悄下来。他心知家中已非安全之地,便收拾了些银两,从后门溜了出去。
城中有一古寺,住持慧明禅师是得道高僧。杜子恒直奔古寺,求见禅师。
慧明禅师听罢杜子恒的叙述,长眉微蹙:“杜施主,依老衲看,尊夫人恐是被妖邪附体了。”
杜子恒大惊:“这可如何是好?”
慧明禅师道:“老衲有一故交,乃茅山道士清虚子,专擅驱邪捉妖。他可助你一臂之力。”
杜子恒忙问:“道长现在何处?”
“就在城西白云观中。”慧明禅师写下一封书信,交给杜子恒,“你持此信前去,他必会相助。”
杜子恒谢过禅师,匆匆赶往白云观。
清虚子道长看过书信,又细问杜子恒事情经过,沉吟道:“听杜先生描述,那黑袍妖物应是‘影魔’,专附人身,吸人精气。尊夫人被它控制,身不由己。”
杜子恒焦急道:“求道长救救我家娘子!”
清虚子点头:“今夜子时,我随你回家。届时你需设法引开影魔,我自有法门救尊夫人。”
当晚,杜子恒与清虚子悄悄返回杜家,藏在书房之中。
子时将至,西厢房内果然又传来人声。杜子恒按计划,故意在院中弄出响声。
“谁在那里?”柳氏的声音从厢房传出。
杜子恒不答,快步向后院跑去。
只听身后风声骤起,黑袍人已追了上来。杜子恒回头一看,吓得魂不附体——那黑袍下竟空空如也,只有一团黑气!
杜子恒拼命奔跑,黑袍人在后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被追上,忽听清虚子喝道:“妖孽休得猖狂!”
一道金光闪过,清虚子已挡在杜子恒身前,手中桃木剑直指黑袍人。
“茅山道士?”黑袍人声音中带着惊怒,“我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坏我好事?”
清虚子冷笑:“邪魔外道,害人性命,天地不容!”
黑袍人怒吼一声,化作漫天黑雾,向清虚子扑来。清虚子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面铜镜,口中念念有词。镜中射出万道金光,照得黑雾滋滋作响,迅速消散。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后,黑雾尽散,地上只留下一袭黑袍。
与此同时,西厢房中传来柳氏的惊呼声。杜子恒急忙跑进去,见柳氏昏倒在地,额上一道黑气正在缓缓消散。
清虚子跟进来,取出一张符纸,贴在柳氏额头。符纸无火自燃,化作青烟,柳氏悠悠转醒。
“夫君...”柳氏见到杜子恒,泪如雨下,“我...我做了好多可怕的梦...”
杜子恒紧紧抱住妻子:“没事了,都过去了。”
原来,三月前的一个雨夜,柳氏独坐窗前,忽见一道黑影窜入房中。她刚要呼救,便觉意识模糊,之后的事情便全然不知了。
清虚子道:“影魔已除,但尊夫人被附身日久,元气大伤,需好生调养。”
杜子恒千恩万谢,清虚子却摆手道:“杜施主不必客气。只是老道有一事不明:那影魔道行不浅,为何偏偏选中尊夫人附身?”
柳氏闻言,似有所悟,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莫非是因为这个?”
清虚子接过玉佩,仔细端详,恍然道:“这就对了!此玉乃古墓陪葬之物,沾染阴气,最易招引邪祟。”
柳氏道:“这是我家传之物,自幼佩戴...”
清虚子点头:“今后莫要再戴了。老道为你加持一道护身符,可保平安。”
事后,杜子恒将玉佩深埋地下,又请清虚子为全家做法事驱邪。
经此一劫,杜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杜子恒心中始终有个疑问:那影魔从何而来?为何偏偏在他离家时出现?
半年后的一日,杜子恒在旧书摊上偶然发现一本古籍,其中记载着一段往事:
百年前,会稽郡有一妖道,修炼邪术,残害百姓。后被茅山道士所诛,但其怨念不散,化作影魔,专附人身...
杜子恒猛然想起,自家宅院正是建在百年前一处道观遗址上!他忙去请教清虚子。
清虚子听罢,长叹一声:“原来如此。那妖道怨念深重,百年不散。想必是杜先生家中阳气弱时,它便趁机作祟。
“可有根治之法?”杜子恒问。
清虚子道:“需在宅基下埋设镇物,再以经文超度,或可化解。”
杜子恒依言而行,请来僧人道士做法事七日七夜,又在宅基四角埋下四尊石狮。
自此,杜家再无怪事发生。
次年春闱,杜子恒再次赴考。此番果然高中进士,授会稽郡丞。
赴任前,杜子恒特备厚礼酬谢清虚子与慧明禅师。
清虚子却婉拒道:“杜大人不必客气。倒是老道有一言相赠:为官一任,当以正气压邪气。心存正气,邪祟自避。”
杜子恒深深一揖:“谨遵道长教诲。”
后来,杜子恒为官清正,造福乡里,官至太守。他与柳氏恩爱到老,育有二子一女,皆成才俊。
晚年时,杜子恒常对儿孙讲起这段经历,每每说到梁上逃命一节,仍心有余悸。
“人生在世,难免遇邪遇难。紧要关头,须得沉着冷静,寻得一线生机。”杜子恒谆谆教诲,“再者,邪不胜正,只要心存善念,自有天佑。”
而杜家老宅的房梁上,至今还留着当年杜子恒藏身时的痕迹,成为这段奇事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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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普渡众生
